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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玉剑香车千里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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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朋友?你是说我在思念郡主?没有的事!”
  “你还打算骗我?”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问必对你撒谎。”
  符小娟还想再说时,突被继光摇手止住,只见一条人影疾如鹰隼地射进墙来,四下察看了一遍,刹时隐入黑影之中。
  继光附着她的耳朵,悄声道:“点苍一指飞侠葛干仞。”
  话犹未了,人影如梭,接连又跃进了十几条人影,一齐隐身黑暗之中。这批人虽明明看见对方,却没有一个人开声说话。
  自这时起,不时有人进入,便都是和先来的一般,一进来便把身形掩蔽,绝未有一人出声。
  继光暗觉奇怪道:“这些人难道都是来等候黄龙子的?由此看来,这种贪得之心,人人难免,实堪叹息。这一场争夺宝录之战,将不知酿成如何的结局。”
  他正自一人只呆思片之际,笃!笃!笃!更楼之上,已响起了三鼓。
  也就在更鼓刚落之际,大行阶沿之上倏然出现一个鹤发银须的老全真,低声地喝一声无负佛道:“咦!难道莫郡王已经乔迁了?”
  武继光不由大吃一惊,他所藏身的松树,就在阶前,怎的这位老道来到,他竟是未发觉,由此可见这位道长的武功委实不凡,由他刚才的语调猜测,可能就是达宝录前来的黄龙道长了。
  这位黄龙道长并不知莫郡王的家中已遭惨变,仍以为他已迁家,独自大庭前徘徊凭吊了一番,慨然一声长叹道:“三年小别,现在景物全非,莫非故人已经作古?”
  蓦然一人接口朗声说道:“道长情得不错莫郡王的确已遭仇家杀害。”
  黄龙道长不禁大惊,倏然一趋身,冲到那人面前,一把扣住他手腕道:“你说什么?”
  来人乃是衡山派松鹤道长的俗家师弟“山林举子”,这时正轻摇着纸扇走了过来,竟被黄龙道长,一把扣个正着,顿觉全身酥软,手腕如上一道铁箍,不由把手一摔,微怒道:“难道这就是故人的见面礼?”
  黄龙道长这才省悟,自己太过激动,连忙放手谢罪道:“贫道一时情急,万勿见罪,不知莫郡主系被何人所杀?”
  山林举子一面揉搓着被抓痛的手腕。一面摇头道:“这个连学生也不清楚。”
  其实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只是不愿得罪川中五鬼罢了。
  黄龙道长突然双目一翻,光芒暴射,逼视着山林举子道:
  “别人推说不知,则情有可原。想你我同为莫郡王座上常客无论在道义与交情上都难辞其责”
  “道长所言极是,兄弟已访查访清楚,此事乃是川中五鬼所为。”
  黄龙道长台头一看,答活的乃是点苍一指飞侠葛干仞不冷笑道:“葛兄既掌一派门户,难道就不肯为故人一伸冤屈,而任凶徒逍遥法外?”
  一指飞侠受到了这番义正词严的指责,立时满面通红,讪讪地道:“兄弟并非不想替莫郡主复仇,而是对方势力庞大,未得其时耳。”
  黄龙道长哈哈狂笑道:“川中五鬼,跳染小丑,算得什么东西,贫道若不将此撩剪除,告尉老友在天之灵,誓不还山。”
  举抽遥遥,向前一指,一阵沙微响三丈外的一块人高石碑倏化作一滩白粉,哗啦散了满地。
  这位玄门隐侠,因病老友遇害,已一反平日沉静肃穆之态,额上白发怒张把发言冲起二三寸高,领下银须无风自动,显然已怒到了十分。
  他无意中显露这一手,竟把一指飞侠山林举子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三年不见,他内功竟进境到如此地步。
  黄龙道长发泄了一阵,怒气稍齐,又问道:“但不知郡主是否同时被害?”
  “此事问小女王珍珍,便知详情。”
  飞云堡主奕于这时,由树明中走了出来,接口道;“川中五鬼,本有斩草除根之意,曾派川南三煞前来下手经小女与山林举子高足白面书生、葛兄高足七绝凤尾鞭丁奉合力击退。”
  黄龙道长斜脱了他一眼,呼呼一阵冷笑道:“怪哉!诸位何以今晚不约而同都来到这封闭已久的王府,莫非有所图谋?”
  说完,目光电炬般四下一扫,朗声长笑道
  “隐伏在暗中的各位高手,何不都请出来相见,莫非诸位预知贫道前来,意图谋夺怀中的这本‘玄都宝录’和这瓶‘易筋洗髓丹’?哼!只此一念,便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水不得超生了。”
  继光只觉他的目光犹如两支利箭,在每个人脸上一扫而过,暗道:
  “这位黄龙道长成功果是惊人,单凭这一手,便足慑服群雄只怕今晚这批人,难于得手。”
  隐伏在四下的群雄,为黄龙道长的先声所夺,一时之间,没有人出面答话,而飞去堡主等三人虽都暗怀鬼胎,也不敢冒然动手。
  黄龙道长见大家都不出声,又冷笑了一声,对飞云堡主稽首道:“贫道谨谢堡主,对郡主维护之德,但不知莫郡主现在那里?”
  飞云堡主哈哈一笑道:“当时仇踪遍地,哪一处也不好冒险,兄弟只好将她护送到敝堡暂住。”
  继光一旁暗骂道:“放屁!当面撒谎,用心可知。”
  黄龙道长似不十分深信地道:“她现在在飞云堡?”
  他亲知飞云堡乃是西南一带的绿林大本营,和川中五鬼互相声息,而飞云堡主也并不是十分讲义气的人,怎肯因已失去照护的莫郡主而与川中五鬼结仇?
  “她现在和小女同处堡内,道长若想见她、即请移驾敝堡一行。”
  黄龙道长心痛老友亡故,急欲见着郡主,以便把她带到一沙门女侠处拜师,让‘玄都宝录’与‘易筋洗髓丹’物归原主当下信以为真道:“那么我们就走吧。”
  飞云堡主暗喜说计得售,他认为黄龙道长武功虽高,到了机关重重的飞云堡,便是拥翼也难飞,纵使机关困不住他,也可出动全堡之力对付。
  不料两人刚刚起步,门外一阵车声,突然来了一辆精致的豪贵香车,两个玄衣大汉,纵身窜进院墙,把门打分迎接进来。
  香车之后是一位身御绵袍,鹰鼻鸩眼的古稀者着、领着二十个抱剑童子,高视阔步走了进来。
  面对着黄龙道长拱手哈哈一笑道:“道长千金一诺,义重如山,兄弟实是敬慕得紧!”
  黄龙道长不禁一愣,一稽首还礼道:“施主过奖了!”
  他根本就不认识此人。一指飞侠葛干仞、山林举于、飞云堡主都一齐抢步上前,拱手为礼道:“庄主素不出江湖,想不到今晚居然枉驾此间。”
  又管黄龙道长介绍道:“这位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太岳庄主,人称春风化雨”的穆大庄主。”
  春风化雨穆天虹哈哈一笑道:“兄弟何德何能,敢当这春风化雨’的名号,江湖上朋友实是过奖啦。”
  黄龙道长本对这位太岳庄主见面便无好感,但经三人郑重的介绍,心想江湖上即如此推崇他,想来必定是位极得人缘的侠客观感不由大大改变,又一稽首道:“不知庄主今晚来到此间,有何贵召见告?”
  穆天虹慨活一声长叹道:“你我无非国是为了朋友。因听说道长曾有三年之约。特将莫郡主护送前来拜见先人至友,同时携带几颗仇人的六阳魁首,就便在莫郡主的灵前祭告一番。”
  话落,转身吩咐道:“请郡主下车吧!祭礼一并托来。”
  穆天虹的这一番育语。竟说得黄龙道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不禁把眼看着飞云堡主,一声断喝道:“究竟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太岳庄又跑出一个郡主来?”
  飞云堡主做贼心虚,一但西洋镜被拆穿,心里也不觉暗惊,但他终不愧是一方枭雄,仍然不动声色地冷笑道:“是真是假,等会儿自如。何必发急。”
  一指飞侠、山林举子,当年都是莫郡王座上宾客,都曾见过莫丹凤小时的容貌,而且以江湖的名声来说,太岳庄侠名满江湖,绝非是“飞云堡”所可比拟,心里不由暗笑道;等会看你这飞云堡主老脸往哪里放!”
  这时,一个容光四射的红在女郎已从香车之内娉娉婷婷走了出来,后面跟了三个劲装大汉,各托了一个朱漆托盘,盘内血淋淋地共放了三颗人头。
  武继光身在松稍,对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一见那红衣女郎,不禁大吃一惊,她不就是莫丹凤郡主吗?
  符小娟也轻声喊道:“咦!她怎么会在大岳庄,那真是怪极啦!”
  她已经见过莫丹凤好几次了,这时竟也难辨出真假。武继光几乎把全神贯注在下面的情况发展,对白衣罗刹的举动,根本就没有注意。
  只见那红衣女子弱不禁凤似的缓缓走到黄龙道长面前,低头一拜道:“侄女莫丹凤参见道长。”
  黄龙道长两道精芒四射的眸子,注定在那位红衣女子的身上连眨都不眨一下。半晌方道:“郡主请免礼,贫道当受不起。”语调冷冰凉地没有掺杂丝毫情感在内,武继光在暗中不禁大感诧异,想那黄龙道长和莫郡王交槽莫逆,怎么见了故人之女,并没有一点真情流露。
  原来这位黄龙道长过去因感到莫郡王筋肉已老,天赋有限纵有名师,也难练成绝世神功。故对他独生女儿莫丹凤,曾作详细观察,觉得她虽生长富贵家庭,资质颇佳,具有一副练武的上乘根骨,因此,决心花赞三年时间练一炉‘易筋洗髓丹’把她激成一朵武林奇葩。
  不料,今晚一见这位都主,面貌与身材轮廓和莫丹凤都极相似,只有根骨却大不相同,心知内有授跷,故心态之间立时表露出来。
  那春风化雨穆天虹眼光何等厉害,亦已看出黄龙道长心里带疑,但仍然不动生色地朝后一摆手道:“速排香案,并把莫郡王的灵牌请来。”
  一指飞侠、飞云堡主、山林举子,都是积年老江湖,当年又都是莫郡王座上常客,并不曾听说莫郡王和太岳庄主交好,虽然太岳庄主穆虹在江湖上声名甚好,究竟还带几分神秘气氛,更没有人摸清过他的底细。
  因此,三人口虽不信,心里已产生重重疑云,尤其飞云堡主,更是目不转眼地看着那位自称郡主的红衣姑娘。
  这位郡主见众目炯炯,一齐看着她,不免略带妞妮,缓缓把头低了下去。这时,太岳庄主手下的庄家们已在大厅上把香案排好,烧起一对臂粗的蜡烛来,中央设着莫郡王的灵位。
  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权作了三牲祭礼,一切都齐备后,突然,又一个宫装少妇像幽灵般飘了进来,走到郡主面前道:“一切都已齐备,请郡主拈香吧。”
  当着许多莫郡王的好友面前,照常情而论,莫郡主此时必定悲不至胜,但她绝无一点悲戚之容,反倒对那富装少妇似乎十分害怕,开言连答道:“是,是,我这就去。”
  移动金莲,款款走到香案之前,黄龙道长看在眼里。不觉冷哼了一声,突然开言论道:
  “请问穆兄,此三颗人头是谁?”
  穆天虹瞥了他一眼,厉声答道:“此三人便是杀莫郡王的罪魁祸良‘川南三煞’。”
  武继光借着烛光细看,果然确是川南三煞,使他因没有理由怀疑穆天虹故弄玄虚了。
  那莫郡主拈完香后,使即站在一旁,既未哭泣,也未祷告。
  黄龙道长大踏步走到香案之前,扑通跪倒大拜四拜,放声悲号道:
  “此来实指望面睹贤王,畅叙离情,不料,三年之约竟成永别……贤王英灵不远,贫道誓必使郡主手刃亲仇,告慰贤王于地下。”
  这位黄龙道长确是至情至性的人,不阵号哭,听得在场人无不酸心,而那位郡主动仍呆立香案之侧,低头不语。
  按照份礼,郡主此刻是“孝女”’,理应跪伏灵位一侧答拜。但她没有这么做,这情形看在两个人的眼里,不禁又起一重疑云。
  这两人一个是山林举子,一个是丹桂树上的怪叫化,心想“莫丹凤生长世家,哪会不懂礼节?”
  黄龙道长拜祭完毕,穆天虹、飞云堡主等也陆续上前吊祭。
  于是,一场吊祭故友的典礼就在尔虞我诈的微妙情形下宣告结束,黄龙道长修然向太后在主稽首道:“贫道拟携同郡主就此告别”
  穆天虹拱手还礼道:“道长只管请便!”
  宫装少妇突然起前道:“此事还须征求郡主意见后再议!”
  黄龙还长双目一睁、冷冷地道:“劳驾什么人?”
  穆天虹忙接口道:“这是抽荆。”
  黄龙道长哈哈大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穆夫人。”
  旋又向红衣女子问道:“贫道拟带郡主前去拜一位空门隐侠为师,郡主意下如何?”
  红衣女子迅速将目光转向宫装少妇,道:“我已拜师,怎么能中途而废?”
  “但不知拜在哪位高人门下?”
  “就是这位穆夫人。”
  “哦!那么都主之意,是决意在太岳庄了?”
  “我的意思,既已拜师,便应终身事之。”
  黄龙道长纵声长笑道:“慨然如此,那就随邵主自己的意思啦!”
  从身旁取出一个玉瓶与一卷黄经封皮的抄卷来,双手送到邵主手中道:
  “此是令尊莫郡王三年前交与贫道的一本‘玄都宝录’经贫道翻译诠注,这瓶丹药也是贫道专为郡主所炼的‘易筋洗髓丹’,请郡主收下吧。”
  红衣女子正待伸手来接,蓦然……
  半空一声大喝道:“且慢!武某有话问她!”
  武继光突从古松之上一跃而下,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再比武继光对莫丹凤玉熟悉了,他在几个月前,还和她在尚书府的后园握手谈心,而且明明是他亲自送去北京尚书府,何以竟突然到太岳庄去了呢?
  当她一露面时,他心中有怀疑,只因打扮和面貌大以相似,以为太岳庄主是她师门的人,(莫郡主学武,并未告知她的师门),故隐忍未发,嗣后他发觉嗓音完全不对,莫郡主是纯粹的京语,而红在女郎却一口河南上胶,于是,挺身而出,加以阻挡。
  他这一现身,无异为静寂的大厅投下颗炸弹,在场的人,还未及闻啻,黑影中已是一片轻图,兵刃出销之声。
  继光可不管这些,身落场中,对着红衣女郎一拱手道:“郡主可认识在下吗?”
  继光纵声长笑道:“如果你连我也不认识,这个郡主就假冒不成啦!”
  穆天虹一见继光纵身场中,脸上杀机一现,但瞬即又换上一副和颜悦色之容,缓步走向他,双手一拱道:“当日川南二煞来府闹事时,多承少侠援手,只因当时郡主受惊过甚,恐怕记不得了。”
  随又对红在女郎道:“当晚力战川南三煞中的大煞,便是这位武少侠,他是万里云烟陆大侠的高足,郡主莫非忘怀了?”
  红衣女郎连忙上前,对他福了一福道:“原来是武少侠,请恕小妹大意之罪。”
  武继光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过身来,对黄龙道长一拱手道:
  “莫郡主业经在下亲自护送至北京尚书府她的舅父王老先生家中,请道长切莫被人蒙混了。”
  黄龙道长对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冷一笑,既不表示信任,也没追问事情真相。仰面朝天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飞云堡主一旁,冷眼旁观了许久,始终想不出一个方法来制止黄龙道长把‘玄都宝录’交与假郡主,他虽然明知事情必有蹊跷,一则太岳庄主,侠名满江湖,为人最是急公好意。
  江湖一般人多寄以无比信心;再则实力雄厚,武功莫测高深,太岳庄更是藏龙卧虎之地,自己着实惹不起他。
  这时,见武继光出面叫破,正中下怀,心中喜道:“这个小煞星,难惹难缠得很,不若让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再说。”
  当下,故作发怒地一声断喝道:“穆庄主誉满江湖,岂会做那种无耻的勾当?分明是你这魔崽子凯觎‘玄都宝录’,故意危言惑众吧?”
  就这时刻,飒然一阵风响怪叫化已飘落场中,哈哈大笑道:“这个郡主既是真的,那么飞云堡的那个郡主,一定是假的罗?”
  飞云堡主脸上一红,冷笑道:“是真是假,与你叫化何干?”
  怪叫化三棱眼一翻道:“老叫化矛为武林巾人,江湖出了像你们这般贪得无耻之徒,实在惭与并列。”
  飞云堡主冷冷哼了一声,强把怒火忍下,竟没有发作。
  因为几个主脑人物没有行动,教场中暂时保持了一段时期的沉默,而黄龙道长仍然手执宝录与玉瓶,仰面沉思。
  蓦然……
  娇喝声起,它装少妇急如一道闪光掠过继光眼前,向黄龙道长背后扑去,跟着一阵惨号,冲破了夜的静寂。
  噗通!一个悄悄扑向黄龙道长的黑道高手,竟被它装少妇拍中死穴,顿时了帐。
  就在宫装少妇掠过继光眼前的刹那,继光心里倏然一动,暗党道:“咦?她用的是地灵门的轻功身法嘛。”
  黄龙道长对身后所发生的事情好像与自己没关系似的,连头都没回一下,突然对郡主微一稽首道:“这位小施主说你是假冒的郡主,贫道认为并不足信,但却有几件事情必须郡主答复。”
  “道长尽管说吧,晚辈知无不言。”
  “你可知这本宝录是从何得来?”
  “家父征苗时所得。”
  “共有几件?”
  “一本宝录和大批灵药,还有一柄玉剑。”
  “玉剑称何名?现在落在谁手?”
  “玉剑名叫金精玉魄剑,已被地灵教下一个魔崽子得去。”
  继光倏然插偷道:“你胡说!谁是魔崽子?”
  黄龙道长陡地双目一睁,精芒闪闪逼视着继光喝道:“玉剑已被你得了?怎样得来的,希望你实话实说。”
  继光昂然一笑道:“你问郡主便知。”
  “那么请郡主你说吧?”
  “当晚动身时,他帮我整行装,顺手佩在腰间,以后便没还我。”
  “这话当真?”
  继光面容一变,冷冷地道:“是吗?”
  黄龙道日猛然往前一纵身,伸手便向继光手腕扣去,这一扣疾逾闪电。
  突然,人影一闪,继光已脱出圈外,剑眉一掀道:“暂缓动手,容把事情说清楚再说。”
  黄龙道长一招落空,心里暗觉一惊,想不到这少年竟具如此身手,大出地意料之外,正待再行出手时。
  呼!呼!急风如光,一连射来了十几条黑影,一齐向继光攻去。
  黄龙道长陡地一声大喝道:“都与我滚回去!”
  大拍一挥,一股狂闯陡卷,急速威猛异常。
  扑来的黑影顾不得再攻继光,纷纷打出一股掌劲,退到一旁,这批人本意是让他俩拼个死活后,再行上前夺剑的。见黄龙道长攻出一招后竟未再打,认为机会难得,遂都纷纷窜出,向继光攻去。
  黄龙道长一招把扑来的群雄震退,冷笑一声道:“这是莫郡主的事情,自有贫道处置。
  你等难道想趁火打劫吗?”
  就在群雄扑向继光的同时,红在女子突然对穆天虹身后的二十个抱剑童子喊道:“那剑乃是我家传家之宝,请你们务必替我夺回。”
  二十个童子轰知一声,各自拔剑冲上前来,立时把继光围布在中央,跃跃欲动。
  怪叫化猛地趋身,冲到穆庄主面前哈哈狂笑道“穆兄!你这出戏,扮演得不错嘛。”
  穆天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微微含笑道:难道神丐疑心我穆某存心不良吗?”
  “哼!有没有这存心,你自己知道。须知,任何花样均难瞒我叫化双眼。”
  穆天虹仍是那般和颜悦色道:“神丐对我穆某误会如此之深,真叫我有口难辨。唉,区区维护郡主之心,唯天可鉴!”
  话落不禁失声一叹,这位太岳庄主穆天虹乃是近十余年来崛起中原的一股势力,江湖一般人只知他急公好义,为人甚是谦和,故意赠与一个‘春风化雨’的外号,对于他的来历和底细没有一个人知道,更不知他的武功究有多高?
  武林中人都知有个太岳庄,但没有入到过太岳庄,大岳庄仅是传说中的地名,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
  就在怪叫化和穆天虹说的时刻,厅外一声无量佛,一嵋五子中的云阳子、青阳子、赤阳子率领着一批道士冲进厅来,四下把继光看定。
  云阳子缓步上前,对着穆天虹稽首道:“原来穆大庄主也在这里,那好极了,请高足们暂行退下,容贫道们先向这孽障消理一番旧帐。”
  穆天虹满面春风地慌忙拱手还礼道:“道长们只管先请,在下理应退让!”
  话落,把手一招,二十个化雨童子立时纵回到他的身旁。
  武继光见自己一露面,大家目标便一齐对准他来,不禁气愤填膺,已存下一个大打一阵的决心,仰面一阵长笑道:“武某初出江湖,与人无争,而各派高人都这般看得起在下,实使在下受宠若惊,不过拉在下看来,你们寻仇是借口,夺剑到是实情。想这玉剑乃是莫郡主亲手所赠,你们若要生心夺取,那是梦想!只恐动起手来,在下姐手蛮脚,得罪了诸位,那时可怨不得在下无礼啦!”
  云阳子怒喝一声道:“胡说!我等岂屑夺那玉剑你师徒凶狠成性,以杀人为乐,这等恶魔若不除去,天理何在?正义何存?”
  说着,峨嵋三子以及十余门下弟子已各自拔剑,跃跃欲动武继光仰面向天,只是冷笑,对峨嵋门下剑拔夸张的情形置若未闻。
  怪叫儿见峨嵋派的人突然介入,掀起另一场纷争,赶紧一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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