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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恋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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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秒以后,或者是几个世纪以后,我终于再次听到严子非突然暗哑的声音。
  他说:“我遇到程瑾。她没有死,她回来了,常欢,请你原谅我。”
  我猛地按断了电话,怕它再次响起,又飞快地将它的电池卸了下来,用力扔了出去。
  那块薄薄的电池撞到墙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落在地毯上,再无声息。
  对不起。
  我遇到程瑾,她没有死,她回来了。
  常欢,请你原谅我。
  请你原谅我。
  请你原谅我!
  我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脸,泪水疯狂地流出来,不!谁需要这样的对不起,又有谁需要这样的请求原谅?我错了,我以为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原来那些欢愉与快乐都是用无边无际的痛苦换取的,当真实来临的时候,曾经的快乐与欢愉都变作利刃,千万次地穿透我的胸膛。
  我蜷缩在黑暗中,哭得全身痉挛,眼泪像是无止境的,湿透的枕头又咸又苦,随时让人窒息。
  但这眼泪是我自己的,哭声也是我自己的。
  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或许我应该祝福他们,这世上不是每分每秒都有这样的奇迹的,但这一个是他们应得的。
  她为之牺牲自己的,他为之懊悔终生的,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可是我呢?
  我捂住胸口,心痛如绞。
  可是我呢?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有些人生来就站在光彩夺目的高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而有些人生来就是不起眼的草木,长在贫瘠的土地上,偶尔被人连根拔起栽入花园,总也逃不过被清除的命运。
  一个人应该认清自己的命运,并且在失去的时候感谢自己得到过,理智要我接受一切,可我痛苦、绝望、无法呼吸,如果我知道这事幸福背后的代价,那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幸福过!
|陌筠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十五章 宿命
  1
  论坛在三天后结束,一切都很顺利,报告结束的时候台下掌声如雷,教授在我们下台后用笑容和拥抱夸奖了我们,就连一向严肃的叶小姐都与我们每个人响亮地击了掌。
  离开台北前她特意到我的房间来找我,对我说:“常欢,你表现得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我正在收拾行李,听到这句话就停下手抬起头来:“谢谢你叶小姐,都是大家的功劳。”
  她微笑:“还有,我要向你道歉。”
  我惊讶:“道歉?”
  她看着我,眼角细纹都是温和的。
  “是的,我错怪你了,袁宇都跟我我说了。”
  我仍旧吃惊:“他对你说了什么?”
  叶小姐想了想,只拍了拍我的手:“没事儿。袁宇会和我们一起回上海。常欢,你是个好孩子。”
  回去仍需要转机。第二班飞机从香港起飞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上飞机的时候,袁宇与琳达坐在一起,就与我隔着一条走廊。
  机舱灯光暗下来的时候琳达就睡着了,金色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靠向袁宇的肩膀,我看到袁宇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好一点儿。
  空姐走过的时候他还轻声问她要了一条毛毯,盖在琳达的身上。
  我能看到空姐那羡慕的眼神。
  但我只想知道他与叶小姐说了些什么。
  我望向他,正迎上他的目光。
  他对我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常欢,有事?”
  他分明知道我想要问什么。
  “你要回上海了?”
  他点头,几秒后又道:“看你紧张的样子,琳达要在上海待一段日子,我答应教授照顾她。”
  我放低声音:“我没有紧张。”
  他仍旧微笑着,声音比我更低:“我们接下来会到上海周边转转就,一起吗?”
  我摇摇头:“不了,我要打工。”
  他用唯一自由的那只手撑住下巴:“常欢,你这打工还没完了。”
  这句话真是熟悉,袁宇不止一次对我重复过,也只有他这样说过。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但是我再也回不去过去的那个常欢了。
  “你也是这么对叶小姐说的?”
  袁宇裂开嘴:“我可没有邀请叶小姐一起旅行。”
  我笑了一下,放低椅背,闭上眼睛。
  我太累了,疲倦像空气一样,永远无法摆脱,心里的疑惑解除了,很快就睡了过去。模糊间仿佛听到袁宇在说话,问我:“那你是答应了?”
  但那声音真的太轻太低了,我听不真切,也没有回答。
  或许只是一个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只等我睁开眼睛。
  我们在凌晨到达上海,我拖着行李下了飞机,脚步虚浮,里美问我怎么回去,我也问自己。
  回去?回去哪里呢?
  袁宇叫住我:“常欢。”
  我回过头,他与琳达站在一起,那小人儿仍旧一脸困倦,但还是友善地对我笑了,也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常欢,你能来陪我吗?我不想一个人睡。”
  我看袁宇,他对我摊了摊手:“她胆小,你知道的,在台北她一直是和叶小姐一个房间的。”
  我知道他们是好意,但我并不想接受。
  袁宇已经帮我太多了,他们队我太好,但我还不起。
  又一声“常欢”响起来,我回过身,在出口处等待的人墙里看到小施。
  这大半夜的,小施仍旧一身笔挺,站在一群趿着拖鞋、穿着松垮、一脸疲惫的接站者当中,当真是鹤立鸡群。
  所有人都看着他,里美立刻对我笑起来。
  我只觉得我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连向她解释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小施站在原地等着我,手里没有任何东西,看到袁宇也不说话,只轻微地并拢了脚跟。
  我一直怀疑小施过去是个军人,那一定是个反射性动作。
  我转过头对琳达说:“对不起,有人来接我了。”
  琳达看袁宇,脸上有些迟疑,袁宇问我:“你还是要回去?”
  我回答:“是的,我还有些行李。”
  说完这句话,我又对琳达点头告别了一次,就走了。
  袁宇一言不发,我知道他不相信我。
  还有期望吗?不但是不告而别是可耻的,我不该逃避。
  小施领我往车库走,机场很大,航站楼往车库的电梯拥堵不堪,推着载满行李的推车的人缩着脚背贴着电梯壁站着,归来的游客疲惫而兴奋地聊天,我们在B3走出电梯,车库里倒是空旷的,我与小施穿过各种颜色的钢铁车身往前走,先开口的是他。
  他说:“对不起,常欢。”
  真奇怪,突然间全世界都要对我道歉。
  我尽量平静地回答他:“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对我道歉的。”
  小施低了低头,看到那张永远冷硬的脸上露出矛盾的表情真是让人不习惯。
  “那天我没有接你的电话。”
  我有些迟钝地想了想,然后点头:“我知道你为难。”
  我们已经走到车边,他开门,车里空无一人。
  我坐在后座上,可以看到后视镜里小施纠结的眉间。
  他再开口:“我也很意外,已经五年了,我没想到……”他艰难地停顿了一下,才道,“常欢,程瑾是我的师姐。”
  我用几秒钟消化这个消息,然后听到心里的声音。
  多好,原本你以为在继承她的遗志,现在却能够看着死而复生的她赞美奇迹发生。
  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仍旧不是你向我道歉的理由。
  我失去的是我原本就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怨怼?
  小施开车,夜里的街道仍旧灯火通明,我问他:“我们这是回公寓吗?”
  他立刻回答:“是的。”
  我仍旧低着头,维持声音的平静已经耗尽我所有的力气,我不能抬头,连我都害怕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如果他们在……其实我不用上去,我只想拿回自己的行李。”
  小施低声:“严先生不在。”
  我听到一声笑,就在耳边,那笑声如此讽刺,令我不自觉抬头四顾。
  常欢,你还在期待什么?期待杨子非再见你一面,期待他的拥抱与解释?他已经失而复得,而你只是个意外的错误,消除都来不及,谁想要一遍又一遍地面对一个错误!
  小施不再说话,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小施为我开门,我下车,站在路边说:“我只要半个小时就下来,门卡我会交给你。”
  小施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严先生说你尽管住在这里。”
  我站直身子,看着他,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不,我不会再住在这里。”
  小施急了:“那你要去哪儿?”
  “我是个成年人,有手有脚,请转告他,不必为我担心。”
  小施终于叹了口气:“你不用走,这不是你的错,严先生会安排好一切,你给他一点儿时间。”
  我笑了,自己觉得还是不错的表情,不知为什么让小施突然拧眉。
  我开口:“给他一点儿时间?为什么?我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我又留在这里做什么呢?接受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的照顾,或许是施舍?”
  小施沉默。
  “你认为我没错吗?小施先生,程瑾是你的师姐,你从开始就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我对吧?”
  我向他走近一步,直视他,一字一句道:“我也知道。”
  小施居然退了一步,面色僵硬。
  “你还觉得不是我的错吗?这个结果是我自己选的,一个成年人不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吗?我不需要安排,不用为难,我会离开,一切都结束了。”
  我静静说完,转身往大楼里走,但是肩膀被扣住,小施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
  “常欢,不要这样,我知道你难过,不好受。”
  我不回头:“谁说的?我很好,再好不过了。”
  小施沉默地递过一块手帕,我听到他在我背后说:“常欢,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去,说几句话吗?”
  2
  我不想接过那块手帕,可脸上潮湿的感觉出卖了我。
  小施与我一同走进电梯,又与我一同走出去。
  我擦了脸,把手帕还给他。
  门开了,一切仍是我离开时的样子,但是屋子里空旷、寂寞,就连亮起的灯光都是冷的。
  小施没有跟着我走进屋子,只站在门口。
  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请他在屋里任何一个地方坐下,又或者做出任何招待他的行为,所以我只哑着嗓子说:“我会尽快。”
  小施关上门,然后开口说话。
  “常欢,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师姐甚至为他牺牲自己。”
  我吸了口气,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他并没有停止:“当时我还是个新人,师姐已经立过好几次功,她很英勇,无所畏惧,身手非常好,她是我的偶像。”
  “现在她是回来了,但身体很差,她已经成了另一个人。”
  “她毁了容,差一点就死了,当年她被秘密送到国外治疗,是她要求领导隐瞒消息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都不知道严先生是怎么认出她来的,见面第一句话她对严先生说‘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常欢,你和她已经没有一点儿相像的地方了,我师姐现在有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我与师姐单独聊过,她那样离开,只是不想严先生亲眼看到自己死去。我理解她,爱一个人,不就是不想看到她痛苦吗?”
  小施的声音恍若魔咒,让我不知不觉停下了所有动作。
  小施停顿了几秒钟,又道:“我承认,第一期看到你我就不能接受。”
  “可你没有错,严先生也没有错。”
  “他照顾你,或许开始是因为你和师姐有些相像,但后来我就知道不是了。”
  “今天严先生原本要去机场见你的,但师姐有些发烧,他不能离开医院,请你谅解他。”
  他迟疑了一下,再道:“他对你是不一样的,我能看出来,常欢,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我的眼泪又出来了,长篇大论 真不是小施的长项,是我让他为难了。
  我背对他,全力睁着眼睛,想让眼泪留在眼眶里。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什么都明白。我不怪罪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请你转告严先生,这些日子我很感激他,你师姐不在的时候他很辛苦,现在她回来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小施急了:“常欢,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眼泪坠落下来,是坠落,不是流淌,落在打开的行李箱里凌乱的衣物上,啪啪作响。我用手背擦去眼泪,真可耻,就连这都脱离我的控制。
  我用手背抹掉眼泪,回过头,用我最诚恳的声音:“真的,我原本也只想对他说这几句话,现在有你替我转达,我很感谢你。”
  小施沉默。我继续收拾东西,再转身他仍站在门口。
  我所有的家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旅行箱和一个背包,我提起旅行箱走过去,对他说:“我已经收拾好了,如果不放心,你可以现在检查一下屋子。”
  小施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已经很晚了,你去哪里?”
  我知道吗,他是真的关心我。
  他们每一个人对我都是好的,好到我无以为报。
  我轻声答他:“你放心,我不会露宿街头。”
  小施沉下声音:“你这样,我不能离开。”
  我问:“你要一直站在这里?”
  他开门,退出一步:“我可以站在门外。”
  “你不可能永远站在这里。”
  “严先生说了,不能让你一个人离开。”
  我心里酸楚:“是吗?”
  小施不语。
  我想了想,放下包,拿起手机,打开电源,拨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袁宇的声音传过来。
  “常欢?”
  我微微松了口气,他还醒着,声音里没有睡意。
  我低声,充满罪恶感与惭愧地对问他:“袁宇,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袁宇问:“你在哪里?”
  我看了一眼小施的表情,他沉默地瞪视着我。
  我在他的目光中报了地址,电话结束,我与他对视。
  他问我:“谁来接你?”
  我回答:“袁宇,你还要等吗?”
  小施沉默了几秒钟,回答我:“我必须确认你的安全。”
  我叹了口气:“那你坐一会吧。”
  小施拒绝:“不,我就在楼下等。”
  小施走了,门被关上,屋子里的空寂无限放大,我突然间失去所有力气,只能坐下来。
  电话就在手边,沉默地陪伴着我。
  我有两天没有开机,但那上面没有任何未接的电话与信息。
  严子非的最后一句话是“请你原谅我”。
  我并没有奢望会得到更多的解释甚至安慰,但那意料之中的空白仍如利剑一样,在我已经被捣烂的心口上补了一个洞。
  小施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他还说:“他对你是不一样的,我能看出来。”
  谁都没有错,捉弄我的是命运。
  可是失去的感觉是这么痛苦,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听到它在问:“你得到过吗?”
  我捂住脸,指缝里的呼吸都是破碎的。
  是,我从来 都没有得到过,这是一场 永远都无法抵达终点的长跑,我以为最接近终点的时候,也只有那句:“常欢,我大概……”
  他说:“常欢,等我,我会当面说给你听。”
  但我知道,我永远都等不到他了。
  命运与我开了那么大的一个玩笑,让我拼命奔跑,以为终于有一天能够到达终点,但那里只是个海市蜃楼,永远都无法靠近,永远不属于我。
  突然响起的铃声令我惊醒,我拿起手机,电话是袁宇打来的:“常欢,我在楼下了。”
  我应了一声,说自己马上下来。
  打开门我又走了回去,把手机关了,放在桌上,与门卡和那本已经被我翻得有点儿卷起的笔记本放在一起。
  我已经没有资格使用这本笔记本了,或许在另一个人手里它还能有被打开的可能。
  她为他牺牲自己……
  我咀嚼着这句话,沸腾了那么长时间的胸口渐渐沉寂为一潭死水。
  不,他们是彼此牺牲的,现在她回来了,就能看到他为她受的苦,他曾经那样怀念她,再坚强的意志力都无法控制身体的诚实,他差一点儿也死了,活过来的严子非埋葬了曾经的自己。
  有些爱情不用长篇大论昭告天下,他们就在那里,不用任何多余的证明。
  门在我背后关上,走廊里亮着灯,电梯门很快就开了,我走进去,没有转过身,直到它彻底关上。
  我不想再回头,也不能回头,命运已经给出了答案,漫长的奔跑已经结束了,在这个故事里我只是一个意外的败笔,与其执迷不悟,不如安静地走开。
  袁宇开一辆越野车,就停在楼下小施所开的车后面,他靠在车上,并不与同样站在车外的小施交谈,看到我倒是笑了笑,还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他就伸手把行李箱和我的背包一起接了过去,动作干脆,完全不容避闪。
  我也无法避闪,我已经筋疲力尽,最后这几步路耗尽了我残存的最后一点儿力气。
  袁宇打开车门让我进去,坐下的一瞬间,我听到小施的声音。
  “常欢,你就这么走了?”
  我闭上眼睛,连他都不能再看一眼。
  对,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收回目光,疲倦至极地靠在椅背上看窗外一片片略过的树影。
  袁宇现在和琳达在一起,那是个美丽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朋友。而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来了,伸出援手。
  我无法再深思下去,疲惫的尽头是空白,窗外单调的夜景渐渐模糊起来,我无意识地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阳光透过白色纱窗射进来,照在我的脸上,让我的眼睛还未睁开就眯起。
  屋子很大,白色墙壁木色家具,深蓝窗帘已经全部拉开,窗纱轻薄,光线一室透亮。
  我猛地坐起来,这里是袁宇的家。
  门开了,我看到金发少女的笑容。
  “常欢,来吃早饭。”
  我低头,看到自己仍穿着昨晚的衣服,行李箱就在墙角,上面搁着我的背包。
  我居然就这样一觉睡到天亮。
  我倒吸了口气,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躺倒在这张床上的。
  琳达走进来:“昨天你睡得太熟了,我就没给你换衣服。”说完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其实我也睡着了。”
  我摸一摸胸口,心跳平稳而正常,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并不疼痛,也并没有其他感觉,就像一块石头。
  多好,一切都过去了,我又可以正常地呼吸,微笑,与人交谈,回到我正常的生活。
  我对琳达露出一个微笑,同时也想起她昨晚在机场里揉着眼睛对我说“常欢你能来陪我吗?我不想一个人睡”时撒娇的表情。
  “早上好,琳达。”
  琳达大声说:“今天的早饭是我和袁一起做的,快来。”
  我点头应了一声,她就转身出去了,还贴心地为我关了门。
  房间有配套的洗浴室,我走进去,大理石台面上放着未拆封的牙刷与牙膏,还有雪白崭新的毛巾。
  浴室里也有窗,百叶帘中透出的金色在地砖上投出漂亮的光影画,我打开水龙头,面对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有一个面色苍白的常欢,但比起昨晚我看到的那个鬼一样的常欢已经好太多了。
  我很高兴看到自己恢复,我甚至对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
  简单洗漱之后我打开行李箱换了衣服推门出去。门外就是客厅,与餐厅和开放式厨房连在一起,阳光真好,铺满每一个角落,厨房里传来煎蛋的香气,袁宇一手拿着锅一手举着铲转过身来,对我咧嘴笑。
  “起来了?”
  琳达拉我过去,桌上已经杯碟整齐,刚烤好的面包与华夫饼叠成摞,还有配着枫糖浆的薄饼,仍旧冒着热气。牛奶是装在大号玻璃瓶里的,不同口味的麦片每一盒都开了口,咖啡机已经亮起灯。
  一切都是丰盛而美丽的,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饥肠辘辘。
  我也真是饿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东西,我坐下来,拿起还流淌着糖浆的薄饼咬了一口,甜蜜与暖热一同进入我的胃里,我满足地叹了口气,谁说食物不能拯救人类?它们正在拯救我。
  琳达笑眯眯地看着我,又推了个杯子过来:“好吃吗?常欢,这是你的。”
  那是个纯白的瓷杯,一点儿装饰与花纹都没有,我握住杯子,说了声:“好吃极了,谢谢。”
  琳达十分激动:“好吃吧!都是我和袁做的!”
  袁宇走过来把平底锅里的煎蛋放进盘子,笑道:“你做什么了?摆盘子吗?”
  琳达瞪眼,不服气的说:“我还倒了糖浆呢!”说完又拿起咖啡壶,把我的杯子倒满,“我还煮了咖啡呢!”
  熟悉的咖啡香味冲入鼻端,我的笑容突然僵硬了。
  我站起来,椅子后退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仓促开口,说了句:“我去洗手间。”然后就转身回到房间。
  五分钟后,琳达轻轻敲房间的门:“常欢,你还好吗?”
  我仍旧蹲在门背后,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四肢尽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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