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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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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清脆,一番话,说的又娇俏,又顽皮。
郑北辰遂是笑了起来,原本阴郁的眼眸微微散去一丝霾雾,唯有那面容上的线条,依旧是冷硬不已。
陶黛龄见他面色阴戾,却不知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兀自惊疑不定。面上却仍然是笑靥如花,只亲自为他斟了杯茶,缓缓放在郑北辰面前,轻柔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
“将军是有心事?”
郑北辰摇了摇头,又是燃起了一支烟,吞云吐雾中,淡淡道了句;“没什么,只不过这阵子事情太多,有些乏。”
这样波澜不惊的一句,却让陶黛龄的心狠狠的一抽,痉挛般的剧痛。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般英挺的眉眼,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可细瞅下去,他的疲惫,虽是隐藏的那样的深,却还是瞒不了她的眼睛。
她心疼他,这个男人,肩负的责任太重,太多。可她的记忆里,却从未听他说过苦,道过累。今天这一声乏了,直让她心酸不已。
“将军若是乏了,那便快回官邸歇着吧,想必夫人,也在等着您回去。”陶黛龄再没有了说笑的心思,只软声劝道。
郑北辰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犹如暗夜里的匕首,他笑了笑,却一言不发,只将眼眸转向一楼的戏台子上。
热热闹闹的戏文听在耳里,却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唱什么。那一张张红脸白脸,在他的眼前来来往往。他就那样看着,聚精会神的看着。甚至连陶黛龄走出包厢都没有察觉。
“黛龄小姐。”包厢外,张副官正站在那里,抽着一支烟。看见陶黛龄走出来,立时便将烟卷掐灭,迎了上去。
“发生了什么事?”她压低了声音,紧紧看着眼前的男人。
张副官看着她一袭秋水如意花纹的真丝旗袍,一副翡翠耳坠在她的耳际不住的晃动着,属于她的香气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腔。他咬了咬牙,收回自己的心神,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究竟怎么了?”她焦急起来。
张副官眼眸闪过一丝苦笑,司令的一举一动,估计都是逃不了她的眼睛。不过短短的时间,她便看出了郑北辰的非同寻常。
“夫人有了身孕,前不久在沪城,出了意外,孩子不幸小产了。”他说完,便掩下了眸子。
陶黛龄一脸震惊的神色,半晌才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保护夫人的?”
张副官沉默不语,只叹了口气。
陶黛龄怔在了那里,想起郑北辰不久前被举国声讨,一片骂声。如今,却又失了孩子。心中不由得大恸。
张副官见她如此,不忍在隐瞒,遂将发生在沪城百货公司的事全盘告知。陶黛龄听到后,更是惊讶不已,隔了许久,才问道;“那夫人现在人呢?”
“夫人还在沪城,司令一人回到了北平。这段日子以来,司令也都再也没有提起过夫人。”
陶黛龄绞着手中的帕子,免不了为郑北辰心疼,更惋惜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眼眶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叶雪妍,你真混啊!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只有你有这个机会,可是你却偏偏——
陶黛龄长长的叹了口气,拿起绢帕试了试自己泛泪的眼眶。而待她折回包房时,手里却是捧了一坛子的酒。
郑北辰转眸,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陶黛龄的眉眼是天生的妩媚弧度,眼形宛若一瓣桃花,眼尾稍稍向上扬起,睫毛极长,好像随时可以看进人的眼睛里去。这双眼睛,不笑的时候恍若一瓣柔美的桃花,笑起来的时候却如同一弯半月,即使发起怒来,瞪着你,那略微弯起的眼角依然含着无限的柔媚与风情。
她站在那里,纤纤玉手却将一坛酒抱在了怀里,令她无端的添了一丝侠气。而她那盈盈一笑间,眸光明净闪亮,波光流转,仿似春风拂面一般,令人心中欢畅通透无比。更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将军,黛龄许久没有和你一起喝酒了,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如何?”她轻移莲步,简直如一支夺目的玫瑰,浑身散发着娇艳欲滴的气息。
“好。”郑北辰回答的很干脆。
陶黛龄斟满了酒,举起一碗看向郑北辰,笑着道;“将军,这一碗黛龄敬您。”
郑北辰微微一笑,举起酒来仰头而尽。
这一坛正是醇厚的陈年绍酒,开封后便是酒香四溢,郑北辰一碗连着一碗,只喝的酣畅淋漓。
“黛龄,这么多年,我连醉一场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唇角噙着极淡的笑意,面目是微红的,只有那眼底,却依然一片清亮。
陶黛龄心中一酸,却只将他碗里的酒重新斟满,柔声道了句;“那今晚,您就由着性子,醉一场吧。”
夜深了,戏院里早已是一片的寂静。郑北辰扯开了戎装上的扣子,露出里面一件雪白的衬衫。酒坛子凌乱的摆着,他一人,竟是喝了好几斤的酒。此时,他真是醉了,酩酊大醉。
陶黛龄喊来了张副官,与侍从一起将郑北辰送回了官邸。
屋子里的热水管子烧得热极了,让人一进来,就要被热出一身的汗。
张副官刚要吩咐仆人去煮醒酒汤,不料陶黛龄却拦住了他。她摇了摇头,只低声道了句;“让他醉吧。”
郑北辰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全身滚烫,口中也是不住的喊闷。张副官见状,便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了半扇。
陶黛龄倒了一杯水,刚递到郑北辰的手里,却见他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子,冲着张副官喝道;“快把窗子关了,她受不得风!”
陶黛龄一怔,张副官也是不解其意的站在那里。
郑北辰见状,索性自己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窗前,将那半扇窗户一把关得死死的。他的眼眸闪过一抹痛苦,喃喃自语道;“她还在月子里,不能见风,不能——”
张副官这时方才明白过来,他像陶黛龄看去,只见女子那千娇百媚的面容上白了一白,怔怔的站在那里。他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前,搀着郑北辰一面向着床上走去,一面言道;“司令,您醉了。快点休息吧。”
郑北辰躺在了床上,只觉自己周身如同火烧火燎般的难受,他浓眉紧缩,头疼的更是要裂开一样。
蓦然,额上一片清凉传来,让他顿时舒服了不少。
他合上眼睛,终于沉沉睡去。
陶黛龄沾湿了绢帕,附在他的额上,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心里却是抓肝挠心般的痛。
“黛龄小姐,这里有我,您回去歇息吧。”张副官看着她,低声说道。
“让我留下吧,将军如今的样子,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男人的侧脸,一如既往的坚毅与轮廓分明。
张副官便沉默了下去,将卧室中的壁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小灯。窗台上摆着一支青瓷花瓶,里面插着数枝梅花,红若胭脂。
郑北辰躺在那里,就连在睡梦中也是蹙着眉头,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动了动身子,含糊不清的发出细微的声音来。
细细听去,不过是重复的俩个字。
“雪妍——”
陶黛龄闭了闭眼眸,泪水便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下来。
因为是宿醉,郑北辰直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晕晕沉沉的。他捏了捏眉心,坐在了床头,他向着一旁看了看,床的另一半空空荡荡的。他记得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早上他总是起的很早,而她就在他的旁边,睡得很熟,像个孩子一样。


 第一百零七章 温柔乡,既是英雄冢

他总是会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子柔弱无骨,温暖而柔软的蜷缩在他的怀里,香甜的呼吸暖暖的拂过他的胸口。
那是他最想要的幸福。平淡而温暖,实实在在的幸福。
他静默片刻,起身走了出去。
————————
叶雪妍在别墅里足不出户,整整养了一个月。
出月子的那天,郑北辰也并未出现,她遣了秦妈收拾了行礼,便搭专列回到了北平。
已经是快要过年了,北平城里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筹备了起来,烟花爆竹之声不绝于耳。她回到了官邸,却还是未曾见到郑北辰的身影。向着仆人一问,才知道郑北辰这段时间都是去了南大营训兵,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她心中酸涩,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方才走到床头坐了下来。橘黄色的灯光笼着她娉娉婷婷的身影,自小产后,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巴更是显得尖俏。她转眸,看着摆在床头的电话,一颗心却是柔肠百转,好似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股脑的往下坠,难受极了。
她鼓起勇气,拿起了话筒,小手却是抑制不住的打起了颤。她慢慢的将话筒紧紧握在手心里,深深吸了口气,便将电话拨到了南大营。
接电话的依然是张副官。
“夫人,”男人的声音谦和而恭敬。
“他,在不在。”叶雪妍只觉自己的喉间堵得慌,一颗心就像是在苦水里泡过似的,不断着冒着泡泡,就像是儿时喝过的中药,涩极了,苦极了。
“司令正在开会,等会议结束,属下会告诉司令您来过电话。”张副官的声音十分的公事化,不带一丝温度。
“好,我知道了。谢谢。”她声音微弱,只将手中的话筒缓缓搁在电话座上,发出十分清脆的一声响。
她觉得自己心疼的要死,排山倒海的哀伤侵袭而来,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叶雪妍,你这样的没出息。”一瞬间的委屈止也止不住,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南大营。
郑北辰推开了窗户,只见铅云低垂,一轮下弦月在云中时隐时现,寒风扑面吹来,吹得屋子里的窗帘簌簌作响,发出呜呜之声。
“司令,夫人今天已经回到了北平,刚才她打来了电话,您看要不要回一个过去?”张副官走了进来,看着男人的背影徐徐出声。
“不了,现在这个点,她应该已经睡下了。她被吵醒后,就很难再睡着。”郑北辰摇了摇头,开口言道。
张副官静默片刻,终是道了句;“司令的心里其实没有一刻放下过夫人,又何必在与夫人怄气?”
郑北辰回头看了他一眼,张副官心里一突,只将头垂下。
郑北辰将眼眸转过去,“我没有生她的气,我只是不敢去见她,看见她,我心里就像被刀子割的一样。太难受。”
张副官怔了怔,似是没有想到郑北辰竟会如此回答。情之一字,果真是害人匪浅。就连眼前这个男人,居然都不能免俗。
“司令,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温柔乡,既是英雄冢。”
郑北辰闻言,却轻声笑起。他将窗户关上,淡淡道了一句;“这样浅显的道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可知道,却不代表能够办到。
————————
“娘,您怎么来了?”这一日,叶雪妍刚起来,就见母亲坐在大厅里,听到她的声音,立时便站起了身子。
叶太太看着女儿憔悴纤瘦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唤了女儿一声后,眼圈却也是红了起来。
叶雪妍看见母亲,满腹的委屈与辛酸尽数涌了上来,她奔到母亲的怀里,未语泪先流。
叶太太将她揽在沙发上坐下,也是陪着她落泪。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好端端的你说你出去做什么——”叶太太得知女儿小产的消息,念及那六个月大的胎儿,只是心痛不已。
她却并不知道,叶雪妍是为了救高梓翔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叶雪妍扑在母亲的怀里,想起与自己无缘的孩子,更是心如刀绞。她一言不发,任由母亲数落。
“北辰呢?”叶太太念叨了许久,终是开口问起了女婿。
叶雪妍小脸一白,她已经快俩个月没有看见过他了。此时,又要如何对母亲说起?
叶母看着她这幅摸样,心里也是有数了,她深深叹了口气,瞧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却也不忍心在责怪下去。
“北辰今年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了,你爹像他那样大的时候,你哥哥都十岁了。他若因为这事和你闹了不愉快,也是人之常情。你记得,要多说些好话,认个错,服个软,知道了吗?”
面对母亲的循循善诱,叶雪妍只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只默默流泪。
叶太太心头火起,大声喝道;“哭哭哭,一遇到事情就会哭!你难道能把孩子哭回来?不是娘不心疼你,你自己想一想你嫁的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这世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等着钻你的空子,你再不把北辰的心给拉回来,往后只怕更有你哭的!”
一番话,只说的叶雪妍本就苍白的脸蛋此时更是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她的身子开始哆嗦了起来,热水管子烧得那样暖,她却还是觉得冷。刻骨的冷。
送走了母亲,叶雪妍回到卧室,也知道自己的脸此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她在梳妆台前做好,取出粉,细细的在脸上涂了一层。又挑起了胭脂,在手中捂热,一点点的抹在了脸上。镜子中的女子,依然是温婉而娇柔的,眸子里蕴含着丝丝雾气,令人忍不住的沉溺其中。她本就纤瘦,小产后的身子越发的单薄,以前的旗袍穿在身上,竟然都是虚虚的笼了起来。那腰肢,更放佛是男人的一张大手,便可以将其整个儿的握住。
她换好衣服,又唤来了秦妈为她梳了个发髻,方才披了件羊呢斗篷,走了出去。
她知道郑北辰已经回到了北平,可他这些日子,却并没有回到官邸,而是全部宿在了指挥所。今天母亲的一番话,只让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叫了汽车,便向指挥所匆匆而去。
待她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门口的岗哨看见她,便是啪的一个敬礼。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大楼,就见郑北辰办公室的门紧锁着,她不死心,上前扣了几下,大门依然是纹丝不动的,倒是一旁的秘书室中,走出了一个人来。
“夫人。”机要秘书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
叶雪妍点了点头,当做还礼,接着便开口问道;“司令人呢?”
那机要秘书的脸上便显出几分踌躇之色,终是道了句;“对不起,夫人,属下不知道。”
叶雪妍也愿为难他,只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一路回到了车上,司机转过头问道;“夫人,您是要回官邸?”
官邸?那样多的屋子,每一间都是空荡荡的,她实在不想回去。
司机见她不出声,又是开口道;“那是,送您去善桥的胡同?”善桥胡同里,正是叶宅的所在地。
刚刚见过母亲,她又何必回娘家徒惹母亲伤心?
“不,您随便拉着我转转吧。”半晌,她才是轻轻道了一句。
那司机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叶雪妍靠在座椅上,一双美丽的眸子里却是无神的,空洞洞的望着北平的街道。
因为快过年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她看到一个父亲,将自己穿着小红袄的女儿高高的顶在肩膀上,那小女孩咯咯的笑着,一旁跟着一位温柔的妇人,不时将手中的点心递到女儿的嘴里。一家三口的样子,羡煞旁人。
眼底涌来一股子的湿意,被她狠狠的压住了。
车子漫无目的在北平城内行驶,叶雪妍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李语珺被郑北辰遣回北平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闯了大祸,没过多久便被李伯贤再次送到了美国,本来说好的相亲,也自然是不了了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的眸光不经意的一转,却看到一家西式餐馆里透出十分温暖而迷离的光晕。她怔忪间,却觉得这家店面十分的熟悉。猛然想起,这里,之前与陶黛龄来过一次。
“停下来吧。”她开了口。
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她抬眸看向窗外,官邸里的汽车隐在暗处,这次出门,除了司机,并没有侍从跟上。她的唇角噙起一丝苦笑,是不是她没了孩子,便再也不需要了侍从的保护?
她本来觉得在郑北辰的心里,自己会比孩子重要,此时看起来,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郑夫人若不介意,不知沈某可否坐下?”正在叶雪妍出神之际,一道温润的男声却响在了上方。
她一怔,抬眸望去,却见正是一身西装的沈建安。男人清俊的容颜一如往昔,站在那里,乌黑的瞳仁笔直的看着自己。


 第一百零八章 说不出口的爱…她在笑 (男二沈建安)

“沈先生?”叶雪妍一惊,脑子里顿时想起这家西餐馆的老板正是眼前的男人,当下便又连忙言道;“当然可以,沈先生请坐。”
沈建安不动声色,坐在叶雪妍对面。
“许久不见夫人,夫人倒是清减了不少。”男人一双黑如曜石的眸子深不见底,语气却极是淡然。
叶雪妍微微一笑,“让沈先生笑话了,可能前些日子在沪城,水土有些不服吧。”
沈建安只点了点头,向着不远处的侍从打了个手势,便有西仔手中端着水晶托盘,送上来一份新鲜出炉的法式蛋糕。
“这是新请的法国厨子最拿手的糕点,郑夫人若不嫌弃,还请尝一尝。”
叶雪妍不便拒绝,轻声道了谢,拿起银质的小勺子,挑起了一块抿进了嘴里。
她这些日子,无论吃什么都是食不知味,可当这一小块的蛋糕在味蕾上弥漫开来,她却不由自主的怔了怔。
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入口很是细腻,隐隐有一种朱古力的苦香感,可细品下去,却又有一股子江南点心的回甘在里面。
“夫人感觉如何?”沈建安坐在那里,随意问道。
“这蛋糕很好吃,有一种苦中带甜的滋味。”叶雪妍忍不住,又是挑起一块送进了嘴里。说来奇怪,她本来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可现在吃了这几口蛋糕,她却觉得心头舒畅了不少。
沈建安便笑了笑,这一笑,只显得他本就俊朗的面容更显得帅气迷人。
“洋人有一种说话,说是朱古力可以稳定人的情绪。若是与甜食混合在一起,更是可以让人愉快起来。”
“是吗?”叶雪妍睁着漂亮的瞳仁,眼底一片讶异之色,随之,便也轻笑了起来;“那真的很神奇。”
沈建安将眸光从她的脸上抽回,拿起桌子上的香槟,无声的饮了一口,接着道;“夫人若喜欢,沈某便遣人每天将此糕点送到府上。”
叶雪妍放下了勺子,摇了摇头;“多谢沈先生的好意,这样太麻烦了,还是不必了。”
沈建安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弧度;“夫人不用急着拒绝,沈某这样做,也是为了店里的生意。就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帮忙罢了。”
他这样一说,叶雪妍便明白了过来。北平城里的太太小姐们,平日里最爱攀比,而叶雪妍身份显赫,吃穿用度无不是被人们争相模仿。沈建安的意思,倒是想要自己为这法式蛋糕增添名气了。
叶雪妍心里感到一丝不解,沈建安如今已经是淮帮的首脑人物,除了沪城的洪福生,在黑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人可以压得住他。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为了这区区一个西餐厅费心思?
可想归想,她却不好意思拒绝,只点了点头,当做答应了。
沈建安看着她面色苍白,身子纤瘦的摸样,只觉得心里一闷,他向来不善言谈,待人接物也都是极其冷淡的。尤其是面对她,他更是不能多说,也不敢多说。怕自己一说,心里积压的情愫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掩下眼眸,瞳孔里闪过一丝苦笑。
“郑夫人请随意,沈某还有事在身,先失陪。”他站起身子,彬彬有礼。
叶雪妍微笑;“沈先生请便。”
他又看了她一眼,深深一瞥,转身离开。
叶雪妍慢慢的将那块蛋糕吃下,耳畔,却传来一阵笑声。她心底疑惑,循声望去,却见餐厅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位演杂耍的西洋小丑。餐厅里的人无不是被他滑稽有趣的样子逗着开怀大笑。
她的唇角不知不觉间也是噙起了一抹笑意,看着那个小丑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抽出一支支的鲜花,有玫瑰,有芙蓉,有百合,一一送与前来用餐的女士。
而当那个小丑走到叶雪妍身边,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梅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叶雪妍眸子里一亮,只以为是巧合,她笑着接过了鲜花,向着那小丑轻声道谢。那小丑却也不走,只冲着叶雪妍吹胡子瞪眼的,一双蓝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滑稽极了。
叶雪妍瞧着那小丑手舞足蹈的摸样,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一直弥漫到了眼底。
二楼的阴影处,男人手中的香烟快要燃尽了,他也浑然不觉,眸光只落在一个地方,久久不曾转开一下。
“大哥,您说您费这么多心思又是何苦?”岑东林跟随沈建安多年,可谓是他身边第一亲信之人。此时,却也是忍不住的出声。
“她在笑。”沈建安嗓间低沉,只说了三个字。
岑东林茫然了一下,随着沈建安的眸光望去,只见女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是温柔而和善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小丑,一双眸子里轻灵似水。
“大哥——”他又唤了一句。
餐厅里满是欢声笑语,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天边是一片灿烂的晚霞,空气里暖气烧得很足,温暖的放佛是压在身上的棉被,一切都恍惚的像是一个梦。
沈建安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烟卷掐灭,轻声道了句;“我只要她笑。”
晚间,玉皇山,郑北辰官邸。
屋子里的灯光照出晕黄的一片,映照着房间里年代久远的紫檀木古董家具,乌木的格子,与雪白的墙壁上都落下了斑驳的光影。
叶雪妍环抱着自己,坐在床头,时钟在一旁摇摇晃晃,不知不觉便指向了十点。
可郑北辰还是没有回来,叶雪妍痴痴的的等着,四下里万籁俱寂,唯有院子里不时传来阵阵轻浅的脚步声,那是巡夜的岗哨。
夜很静,静的连窗外的风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她自己的一颗心也在那里跳着,每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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