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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玷玉龙续-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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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是普通的马,不是什么异种健马,不论哪个马市上都买得到。

  人,是两个堂客,说白一点儿叫女人。

  这两个女人,都是一身远行打扮,除了鞍边的行囊之外,素娟包头,脸上自眼以下还蒙着纱。

  那不是怕人看见脸,而是为了挡风沙尘土。

  其实,看不见脸也不要紧,单看那两双眼,典型的凤眼,典型的蛾眉,够美。

  就凭这蛾眉凤眼,人长得还能错到哪儿去?

  本来嘛,现加上那两会美好的身影,简直就准得是两个美人。

  美归美,不过有一个年岁可能大了点儿,这,从额上肌肤、从眼神,甚至于从身影,可以看得出来。

  另一个,年纪恐怕只有十八九,顶多双十年华,这,照样从额上的肌肤,从眼神,从身影可以看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么两个女子,敢走这条路,不能不说她们胆大。

  她们的确胆大,双骑并辔走徐不疾,从容安祥。

  你不听?两个人还说话了呢!

  那年轻的道:“娘,赶了一天一夜多了,马匹累了,也该停下来歇歇了。”

  年轻的叫“娘”,敢情是母女俩。

  做娘的没说话,但却停住了马。

  两个人翻身离鞍,把坐骑往草地上一放,随他们低头吃草,母女俩也在草地上坐下,取下干粮水壶,慢慢地吃喝了起来。

  只听做女儿的道:“娘,咱们会不会赶到了前头?”

  做娘的道:“不可能,你郭大哥家学渊源得‘无玷玉龙’真传,修为高绝,他又比咱们动身早,咱们怎么要能赶到他前头去?”

  郭大哥?

  敢情这母女是紫鹃跟姑娘段霜娘儿俩。

  霜姑娘道:“您别忘了,咱们走的是捷径。”

  “我知道!”紫鹃道:“可是山高水深,再险阻的道路都难不倒他,跟走这条捷径又有什么两样?”

  霜姑娘道:“说起来这条路来,娘,那些上传闻,到底是什么回事?”

  紫鹃道:“真象究竟如何,至今没人清楚,各种传闻除了怪力乱神之外,都有可能,可是又都不像……”

  轻声一笑,接道:“说不定,这明白真象会应在咱们娘儿俩身上。”

  姑娘道:“我可不稀罕。”

  紫鹃道:“怎么,害怕?”

  霜姑娘道:“那倒不是,而是碰上了什么,一定会有所耽误,那岂不是更落在了郭大哥的后头了?”

  紫鹃道:“倒也是,不过咱们娘儿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真要是有什么,碰上不碰不上,岂由得咱们?”

  霜姑娘道:“那咱们待会儿就改走别的路。”

  紫鹃笑道:“傻丫头,那岂不就更慢了?”

  霜姑娘为之一怔!

  就在这时候,正在低头吃草的两匹马,忽然抬头坚耳。似什么警觉。

  紫鹃忙道:“有什么来了,霜,快拉住他们,别让他们惊跑了”

  紫鹃毕竟老于历练,有经验,牲口有这种神态,就是有了警觉,而一旦受惊也必会拨开四蹄就跑,到那个时候,在这种地方,再想找代步可就不容易了。

  何况,行囊、吃喝都在两匹马身上。

  紫鹃话落,母女俩同时窜身而起,各扑一匹,立即抱住了两匹坐骑。

  几乎是同时,两匹马扬头长嘶,跳弹欲跑。

  别看母女俩是女流,各一这腕,两匹马硬是动弹不得!

  有什么?两匹马为何受惊?

  母女俩转眼四望,一边道:“不,禽兽的感觉比人要敏锐得多,他们既然如此惊怕,就一定有什么……”

  话锋忽顿,目光一凝,旋又接道:“来了。”

  霜姑娘忙循乃母所望望去。

  她也看见了,远在百丈外,那似乎是一缕烟,又像是一阵旋风。

  淡黄色的,有一个人粗细。

  所以是淡黄色,恐怕是因为卷起了地上的尘土泥沙。

  姑娘惊声,道:“娘,那是什么?”

  紫鹃道:“不知道。”

  姑娘道:“难道真会是什么精怪?”

  紫鹃道:“不知道。”

  她连答了两个“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

  没到近前,谁能看得出那是什么?

  不过,如今连紫鹃的信心也动摇了,她不语怪力乱神,也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传闻,可是如今亲眼所看到的,不是怪力乱神,人又哪能这样?

  那像烟又像旋风的东西,来势极快,就这几句话工夫,已近甘丈内,只觉得它更像旋风,却仍然看不出它究竟是什么?

  刹那间,近十丈了,它停住了,猛一阵疾旋,突然整个停住了。

  停住了之后,淡黄色,一人粗细,像旋风似的东西不见了。

  那地方,现出个人来

  应该是个人,因为是人的模样。

  应该是人,只是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个子不大,身材瘦小

  浑身上下,一片绿毛,头发也是绿色的,披散着,把脸都挡住了,手脚上也长满了绿毛,都分不清指头了。

  是人么?

  人有这个样的么?

  人能驾着旋风,瞬息百丈么?

  只是,要不是人,那又是什么?

  多少年来,行旅客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害得官府封闭了这条路,使和这条路没人敢走,难道都是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杰作?

  紫鹃跟霜姑娘没动,也没说话。

  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也没动。

  就这么凝立半晌。

  静得能令人窒息。

  最后还是紫鹃先出了声,说了话:“你装什么神,扮什么鬼?”

  紫鹃认为是人,也希望是人。

  那仍不能确定是什么的,仍没动,没出声。

  紫鹃又道:“你是听不见我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或许,根本就咱不懂“人” 的话!

  是么?

  不然?

  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突然出了声,说了话,出的是人声,说的是人话:“你们要听我说话?”

  是人声,是人话,一点都不错,而且字字清晰,任谁都听得懂。

  只是,这话声似乎不是从对方口中发出,像是来自四面八方,而且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怎么回事,只要是人,紫鹃跟姑娘就放心了。

  紫鹃一点头道:“不错,只要你是人,你总该说话。”

  只听那个“人”道:“那么,你们是死定了。”

  紫鹃道:“是么?”

  姑娘也道:“难道不听你说话,我们就能不死?”

  那个“人”道:“多年之前,这条路上接二连三的出事,之后,这条路就没人敢走,没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你们两个知道了,我不能让你们两个活着离开,你们两个是女人,本来我是不打算伤害你们的。”

  姑娘道:“原来如此。”

  紫鹃道:“为什么我们是女人,你就不打算伤害我们?”

  那个“人”道:“因为我认识的几个女人都很好,而我所见过的男人,却没几个是好的。”

  姑娘道:“那是你的偏见。”

  紫鹃道:“你就因为这种偏见,在这一带伤害那么多人,害得没人敢走这条路?”

  那个“人’道:“你们不必问那么多,也不配管那么多,问那么多又能怎么样,你们马上就要死了,即将要死的人,还能管那么多么?”

  紫鹃道:“既然我们都是将要死的人了,让我们落个明白,不是很好么?”

  那个“人”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落个明白?”

  姑娘道:“因为我们都是本来可以不死的女人。”

  那个“人”道:“你很会说话,可惜还是打不动我的心。”

  紫鹃还待再说。

  那个“人” 已然又道:“不必再说什么了,我要动手了,你们等着死吧。”

  紫鹃冷然道:“你只管动你的手,我们没有等死那一说。”

  那个“人”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紫鹃道:“放手一搏,好歹拼上一拼?”

  那个“人”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差我太多,恐怕难在我手底下走完一招,要是你们不反抗,我还可以留你们个全尸。”

  紫鹃道:“办不到。”

  姑娘道:“要是我们反抗呢?”

  那个“人”道:“那你们就会死得很惨,究竟怎么个惨法,我现在没法子告诉你们。”

  姑娘道:“不管惨到什么程度,那都壮烈,总比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强,是不是?”

  那人“人”道“既然你们不计后果,那也只有由你们了,我要出手了。”

  话落,他突然动了。

  说出手,并没有出手,只是动了。

  或许,他所说的出手,就是动。

  他动得很怪,不像一般武林中人闪身疾扑,也不是动作快捷似电。

  他的动,只是缓缓前移。

  前移,不是迈步,因为根本就没有见到他迈步。

  事实上,他的两只脚一动没动,身躯好像已离地数寸,缓慢地飘了过来。

  这是什么武功?又是什么招式?

  紫鹃跟霜姑娘看不出,也没见过。

  尽管娘儿俩看不出,没见过,但是一种感觉却是清晰异常。

  那就是忽然感觉到面前涌来一片无形的压力,直逼上身,而且压力强大,逼得娘儿俩站立不稳,要往后退。

  娘儿俩不由一惊,待站不急要往后退时,却又觉得这片强大的无形压力绕身而过,在身周形成一圈无形的气墙,使得娘儿俩动弹不得。

  真动弹不得倒还好,不只动弹不得,身周那因飞墙竟还以强大的压力往里收缩,逼得娘儿俩渐渐透不过气来,而且全身血所上涌渐往头小冲,几乎要从七孔中喷射而出。

  紫鹃不由大骇,奋力急叫:“霜,别管我,你走!”

  她勉力挣扎,抬手抵住姑娘香肩,猛一用力,就要推。

  就在这时候.身周的无形气墙突然消失了.压力顿时一减,娘儿俩猛觉一阵晕眩,砰然两声,坐倒在地,幸好紧拉马匹的缰绳,没有倒下。

  晕眩止住,定过神,再看那个“人”,他竟然站在面前不远处,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一再往前逼进的意思。

  紫鹃诧异叫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停住了?”

  那个“人”,没说话。

  紫鹃忽然一阵惊怒,道:“你要是要别的主意,那你就错了,我们母女不惜嚼舌自绝。”

  她是突然想到了那人“人”会凌辱爱女,甚至她们母女俩。

  那个“人”忽然又说了话,话声还是像来自四面八方:“你的举止、你的话声,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当年的一个故人。”

  “他”忆起了旧情?

  紫鹃忙道:“不可能,我打从记事到如今,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认识过你。”

  那个“人”道:“或许你不是她,可是你的举止跟话声很像她,我跟她分别近廿年了,还有一个,我们一共是三个人。

  近廿年了,我都没见过她们,她们两个或许时常见面,还有来往,只有我,她们两个都不知道我在哪里,说不定以为我已经死了……”

  紫鹃道:“反正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女你!”

  那个“人”道:“我认识的那人女人,那个故人,她叫紫鹃……”

  姑娘霍然转脸,忙叫:“娘……”

  紫鹃惊急叫道:“紫鹃?一共是三个?难道你会是蓝玲?”

  那个“人”身躯一震,脚下退了一不:“你知道我叫……难道你真是紫鹃?”

  紫鹃抬手扯下了面纱,道:“你看看!”

  那个“人”,骇然尖叫,踉跄暴退几步,忽地身躯疾转,又像一阵旋风,飞飘远去。

  紫鹃一怔,急叫:“蓝玲……”

  她挺身跃起,就要追,而,那阵旋风已变得像初现时一样,至少已在里许之外了。

  她怔住了,惊骇欲绝:“她会是蓝玲,她竟会是蓝玲霜姑娘还坐在地上,看得也怔住了!半晌,还是她头一个定过了神,忙挺身站了起:

  “娘,她真是玲姨?”

  紫鹃哺哺说道:“一定是,错非是我们三个情如姐妹,感情太深,近廿年不见了,她不可能还记得我的举止、话声

  霜姑娘惊诧欲绝:“玲姨怎么会变成这样?”

  紫鹃道:“不知道,当年离开你凤姨的,各奔前程,我跟你菱姨都嫁了人,有了归宿,只有好下落不明,她一定有了什么奇特的遭遇。”

  霜姑娘哺哺道:“奇特的遭遇?奇特的遭遇……”

  紫鹃忽然一阵激动,道:“当年情如姐妹,感情深厚,近廿年不见,哪知道此时此地重逢,却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多年来这一带出的事,竟都是她做的,天,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她流下了两行悲苦心酸泪。

  霜姑娘毕竟生得晚,从没见过这位玲姨,感觉自不如乃母强烈,她只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道:“娘,人际遇不同,有幸有不幸,您也不要再难过了。”

  紫鹃道:‘你凤姨一定难找到她,一定能揭开这个谜,我也一定得让你凤姨知道,可惜咱们现在要赶到‘喀喇布达官’去……”

  姑娘道:“不然这样,您折向京里找风姨去,我一个人赶往‘西藏’……”

  紫鹃道:“不行,我不放心!”

  姑娘道:“那您就别再难过了,好在这儿离京里也不近,咱们先赶到‘西藏’去,找到郭大哥,帮他救出那位无垢之后,再折向京里找凤姨。”

  紫鹃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你凤姨。”

  姑娘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都这么多年了,不急在这一时,相信玲姨也不会远离了!”

  紫鹃沉默了一下道:“只好如此了,咱们快走,越能早到‘西藏’办完事,也就越能折向京里找你凤姨去!”

  

  武侠屋 扫描,紫龙 OCR , 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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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紫鹃与姑娘母女俩说走就走,匆忙收恰了一下,立即跨上坐骑飞驰而去。

  说快,西藏迢迢千里,也不是一下就能赶到的。

  时辰就跟八只铁蹄下的路一样,飞也似地过去。

  天黑了,要是日夜急赶,别说人了.马匹也受不了,累倒了两匹坐骑,那是欲速不达,要快反慢,何况大黑夜里人马都看不远,怎么赶路?、没奈何,母女俩只好歇下。

  就欧在路旁的草地上,霜姑娘拾了些干柴,升个火堆,随顿吃喝了一点,母女俩就打算露宿过夜了。

  取下行囊当枕头,毡子盖在身上,霜姑娘已经躺下了。

  可是紫鹃躺不住,她就坐着望着眼前的夜色呆想。

  当然,想的是蓝玲,想当年,也想白天碰见蓝玲的时候。

  姑娘道:“娘,躺下歇息吧!”

  紫鹃道:“我躺不住,正好,咱们娘儿俩轮流守夜,你先睡,后半夜我再睡。”

  姑娘知道老一辈那种无以取代的深厚感情,也知道劝是白劝,遂没再说话,闭上了一双美国。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堆的火渐渐小了。

  在不远处的两匹坐骑突然又有了警觉,抬头竖耳,微现不安,幸好都拴在石头上,不虞受惊逃去。

  姑娘惊醒了,转头看,乃母仍那么坐着,连姿式都没变,忙低声道:“娘,又有什么近了!”

  紫鹃没动,道:“我知道了,我在听。”

  姑娘没说话,她也在凝神听。

  这一带的夜色特别静,静得边个虫鸣都没有,风不吹。草不动,死一般的沉寂。

  按说,这种情形是最容易听见什么的。

  可是姑娘什么也没听见。

  人没听见,马有警觉,禽兽的感觉,总比人来得敏锐!

  而且禽兽都有一种奇特的感应,这是自命为万物之灵的人所不及的。

  忽听紫鹃道:“蓝玲,是你么?”

  姑娘心神一震,坐了起来。

  会是她那位玲姨么?

  她那们玲姨会被当年与乃母深厚的感情所吸引,情难自禁地暗随不舍么?

  四周低沉的夜色里,没有反应,一点都没有。

  只听紫鹃又道:“蓝玲,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由我自己近廿年的日夜思念之情,我知道一定是你……”

  四周夜色里,仍无反应。

  “蓝玲,我知道,你想见我,那么你就该知道,我更想见你。姑娘、红菱,没有一个不思念你,上天可怜,好不容易地让我在这儿见到了你,你又何忍躲着不跟我见面?”

  说着,说着,紫鹃情不自禁地哭了。

  夜色里,竟也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姑娘血气上涌,一阵激动,叫道:“玲姨……”

  紫鹃哭喊出来:“蓝玲,我求你!”

  她翻身就要跪倒。

  夜色里,传来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叫,十足的女子娇呼:“紫鹃,不要!”

  一阵轻风,眼前多了个人,不是白天所见那个人,十足的一个女子,中年女子,虽是中年,不失娇美。

  但,藉着火光看,她脸上、手上,凡是肌肤露在外面的地方,都长着一层绿色的绒毛。

  姑娘看愣了。

  紫鹃也直了眼。

  只听她颤声道:“紫鹃,怕么?”

  “蓝玲!”

  一声悲呼,紫鹃腾跃而起,伸双臂紧紧抱住了她,痛哭失声。

  她也拥住了紫鹃,放声痛哭。

  姑娘仍怔怔地望着,不知道她自己知道不知道,两行珠泪已滑过娇靥,落在了面前的草地上。

  半晌,紫鹃跟她微微分开,中听紫鹃道:“怕?我都快怕死你了……”

  她又抱住了紫鹃,又一阵哭,半晌才松开紫鹃住了声,道:“让我先看看孩子……”

  她跟紫鹃望向姑娘。

  姑娘忙站起身。

  紫鹃道:“霜,快见过玲姨。”

  姑娘:“侄女儿给玲姨磕头。”

  姑娘要跪。

  蓝玲已到了她面前,伸手扶住:“别,孩子,让玲姨看看你。”

  姑娘看她,她看姑娘,两双美目都涌了泪:“长得真好,可不活脱脱当年的你。”

  紫鹃过来拉着蓝玲坐下,姑娘就坐在了一边。

  紫鹃凝望蓝玲,开口直问:“蓝玲,白天……”

  蓝玲道:“那是我的乔装,为的是不愿让人认出,也为唬唬那些愚夫愚妇,其实,现在也不见得好多少。”

  紫鹃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玲道:“说来话长,当年咱们辞别姑娘……”

  一顿改口:“先别说我,姑娘近年来怎么样,可安好?还有红菱,你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紫鹃把傅夫人胡凤楼以及红菱母女们的近况,一一告诉了蓝玲。

  蓝玲边听边流泪,等到紫鹃把话说完,她已是泪满面,泣不成声。

  紫鹃叫道:“蓝玲……”’

  蓝玲摇头道:“不要劝我,积压在我心里多少年了,我要不趁这机会发泄发泄,哭个痛快,我会死……”

  听她这么一说,紫鹃遂也没再劝,事实上紫鹃也知道,郁结积压心中过久,不加以发泄,那还真能要人的命。

  痛痛快快哭了一阵之后,蓝玲渐住了声:“你们都有了好归宿,姑娘的终身托付虽然不尽如意,但到现在也算夫婿敬爱,儿子孝顺。只有我,我惭愧,无地自容,早知道有今天,不如当初死了好。”

  紫鹃道:“蓝玲,别这么说,相处多年,谁还不知道谁?你一定是有你的不得已。”

  蓝玲道:“说什么不得已,是我的命不好,也是我自己没骨气,舍不得死,其实,我也是不甘心……”

  紫鹃道:“蓝玲,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来,你又是怎么过的?”

  蓝玲沉默了一下:“让我从当年说起吧,咱们相处多年,情如姐妹,你的女儿也就跟我的女儿一样,我也不怕你们母女知道……”

  话锋顿了一下,她接道:“当年咱们分别以后,各奔前程,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就到了这一带,那个时候,这条路还没开,这儿是荒凉一片,不见人烟,野兽出没,简直就像蛮荒,可是我在这儿碰见了一个人……”

  紫鹃轻“呢!” 了一声:“什么样的人?”

  “中年人。”蓝玲道:“应该是武林中人,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只知道他是个隔绝世人,独自隐居的怪人……”

  霜姑娘忍不住问道:“玲姨,那个人怎么了?”

  蓝玲道:“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法,使我丧失了神智,毁了我……”

  紫鹃、霜姑娘脸色猛一变!

  姑娘好生后悔,道:“玲姨,我……”

  蓝玲道:“孩子,什么都不必说,我刚说过,我不怕你们母女知道,而且这也是当年的事了,我早就麻木不在乎了。”

  紫鹃握了握她的手,道:“蓝玲……”

  只这么一声,这一声却带着无限的安慰。

  也只有如此了,别的还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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