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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右翼 第一部神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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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法但笑不语,接过沙利叶递来的酒杯,杯把在指尖滑落,食指与无名指扣住杯身。真珠红在里面微微晃荡,染在杯壁,就像洒上一层渥丹。玻璃贴上轻红的唇,就像桃花瓣擦过川冰。路西法扬起嘴巴骨子,半眯着月蓝色的眼,衬着窗外醉心的夜,道道地地的迷魂。
  那两片唇在亲吻伊撒尔的时候,刚开始也是如此轻柔,到后来就……真不知道是什么个感觉……也不知道镜子里的伊撒尔是谁……
  ……
  Oh God!我又在想什么!
  我晃晃脑袋,一掌拍掉了梅丹佐的手,往旁边站一步,指着他说:“你你你,你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梅丹佐说:“亲吻是一种很常见的打招呼方式。”我说:“打招呼会打到别人嘴巴里去?”梅丹佐又过来,勾着我的肩膀:“我们俩早就……了,亲一下有什么?”
  
  这时,一名女天使走过来,虽然与加百列无法比,但绝对是个美女。她冲梅丹佐微微一笑:“梅丹佐殿下,生日快乐。”梅丹佐松开手,笑得更是轻松怡然:“谢谢。很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女天使说:“不错,我和米娜都很想殿下,希望殿下有空能来曲罗城玩玩。”梅丹佐略微点头,拿起一杯香槟:“我也很想你,有空一定来。顺便转告米娜,我同样想她。”
  两人干杯,女天使留下一个风情万种的笑,身形婀娜地走了。
  我说:“米娜,这名字真好听。”梅丹佐抬抬眉:“不知道,应该长得也不错吧。”我说:“你没见过她?”梅丹佐说:“肯定见过,不过我记不住是谁了。”我说:“啊,真受不了你,没见过你这么交朋友的。”
  梅丹佐说得一本正经:“那不是朋友。她们都是我的性伴侣。”
  我刚端起一杯香槟,一听这话,差点喷到梅丹佐脸上:“咳咳,咳咳,性伴侣?……性伴侣见面了,打招呼应该是这样?”梅丹佐说:“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
  我以为见面就该抱作一团,一边脱衣服一边进房,HHHH完了,再SAY GOODBYE,再不见面。看来上流社会的性伴侣和农村人的理解不同,还如此彬彬有礼……不过,似乎传言是真的。说梅丹佐上过的人太多,自己都记不住数目和人名。
  牛人啊,偶像啊。
  
  梅丹佐说:“我们之前不也是这样相处的么。小伊撒尔,你的记性真是……”我打了个冷噤,要是露馅我就死透了。话说梅丹佐和伊撒尔的第一次还真是为H为H。梅丹佐捏住我鼻子,眯着眼睛说:“我不会用那种‘你与她们不同’的话来骗,因为是两层意思。”
  我有些茫然。但最重要的是无法呼吸,给人捏住鼻子说出来的话就像牛嚎:“什么两层意思?”
  梅丹佐说:“对我来说,做爱可以无爱,但是有爱一定要做爱。”
  我牛嚎:“你在说绕口令吗?尊敬的梅丹佐殿下。还有,你不是只相信做爱么。”
  梅丹佐根本无视我说的话:“所以,我们是一定要做爱的。”
  我依然在牛嚎:“你脑子被烧了,叫拉斐尔替你看看吧。”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犹菲勒就跑来了:“殿下,拉斐尔殿下来了。”
  
  第43章
  
  灯盏忽然熄灭,断电似的,大厅内瞬间充斥黑暗。群众们集体倒抽一口气,沉默片刻,变成一团乱麻,场面之嘈杂,之壮观,跟TITANIC沉船时有得一拼。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走了几次,都撞上了桌角,痛得我抽搐。萨麦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怎么回事?沙利叶,点灯!”沙利叶哦了一声,就听到阿撒兹勒说:“不忙,看看情况再说。”
  窗外一片深蓝,透着点皎洁的月光,依稀可见耶路撒冷城的重重璧殿,暗影交叠,和环绕在城周围的薄雾。星光如浮金,月光如素液。一阵晚风吹过,虚幌连轩,匹练飞空。
  窗前的人只手扶着栏杆,指若春纤。挽起长发时,指尖与发丝绞缠于一处。背后的六支光翼在月色下明亮流幻,说不出的秀美与清艳。他慢慢侧过头,面对着我的方向。
  我怔忪地看着那里,有些呆滞。
  群众却渐渐安静。
  
  有云柱游入大厅。一丝丝,一缕缕,柳烟一般,溟溟濛濛,有些凛冽,又分外空蒙。
  大厅内越来越安静。
  云柱在房内缠绕,寥寥上升,就像阿尔卑斯山上的水雾。
  大厅内已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时,一道光劈入,射向高空,疾颠俯冲,那是钢刀划破巨石的力道。
  光芒照进来的同时,一只四翼天使飞进来,周身环绕着流萤,星光绕着他旋转,回舞,荧亮,神秘,不规则,四处流散。
  这一个前脚进来,后脚就又进入一个。
  一个接一个。
  一个又一个。
  像是没有终结,像是看不到底,动作一致,衣着一致。以迅速却优雅的姿态,将大堂的上空包围。
  天使们穿着银色的薄衣,衣如蝉翼,在烟雾中颤抖着,狂舞着。
  就像自伊里安岛飞来的极乐鸟。
  他们手抱竖琴,围在空中,静静地看着其他人进来。
  翅膀扑打的声音整齐而悠长。
  大堂前的月光如同白玉,星光的碎片稀疏洒落地面。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淡金色的身影疾驰而入,混着团团红光,擦过人们惊诧的眼,擦过雾縠云气,如火流星一般冲刺,翔舞,最后猛地在天使群中刹车。
  六翼天使的发是妖艳的玫瑰红,披散在肩头。双鬓的发被风扬起,露出一张皎月般的脸。
  
  拉斐尔自上而下,凝视着大堂中央的水池,轻轻闭上双眼,将双手交叠在胸前,虔诚的神情,就像在进行祈祷。巨大的黄金六翼在空中拍打,偶尔落下一片明亮的羽毛。
  周围的天使们亦闭上眼,指尖搭上琴弦。
  琴声悠扬,缠绵轻柔,无数花瓣与星光从琴弦中落下。
  我眯眼看着他们。
  烟波浩渺,天使们的容颜模模糊糊。
  人们都凝神望着他们。
  
  拉斐尔的羽翼毰毸,周遭风花颠驰,他朗声念出咒文:
  
  从清晨树梢上的轻响
  
  到深夜幻月下的悲鸣
  
  从温柔轻拂的微风
  
  到狂暴肆掠的龙卷
  
  跨越梦幻的界线
  
  打开真实的门扉
  
  画出悲伤的开始
  
  直到最後的终结
  
  虚幻的末日主宰
  
  请借与我无上之力
  
  崩碎希望的混沌
  
  声音刚落,俯仰间的芳华——
  一声巨响,如天降轰雷,池中清泉砰然爆炸!
  众人惊呼。
  水光四射,水花四溅,哗啦一声,水退回去。
  底部有东西在不安分地蜂动,就像贪婪的巴蛇,跃跃欲试,几欲吞没天地万物。更像潘多拉的盒子,开了,便会释放出无穷无尽的罪恶。
  众四翼天使的神态如同斯芬克司雕塑,翘首着,仰望着。
  方退,复起。
  光芒迭激,狂丝回舞。
  池水再一次爆炸开,海啸山崩,卷涌而上!
  如同出海的白龙,如同震天的迸流,如同激荡的彩舟,如同疯狂的火虬,一次次,一波波,鸣舞、沸腾、汹涌、荡覆!
  水势越来越勇猛,花舞越来越急速——
  拉斐尔猛地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
  如同埃特纳火山的爆发,煎盐,逸势,叠雪,雷暴,铺天盖地翩旋而来——
  惊霰四起!
  雪花与狂风在急驰中纠缠旋转,铆足后劲,不断往上横闯,就像要撕裂寂空,溅出漆夜的鲜血。
  
  拉斐尔的发如同秋末的番红花,于凄风中焱飞。
  小小的水池终于压不住底下狂劲的力量。
  拉斐尔摊开双手,手心向上,慢慢往上抬——
  玻璃的碎片在地面跳跃。
  整个城堡都在晃动。
  蛟龙得云雨,天马破行空。
  江水在峡谷中呼啸!驷马在狂风中奔驰!
  一只擎天大树剥裂地面,冲破一切阻碍,青霄直上!
  
  明绿的树叶将黑暗照亮。
  我禁不住惊呼。
  藤条在迸水中缠结,四落的水花如同诡丽的白影珠,树根就像一只只坚牢的利爪,不断往下蔓延,紧抓着地面,变成了殿堂内的一座沧浪洲。
  
  阳灵般的光芒霎时闪现。
  我轻轻眯上了眼。
  
  刹那间,拉斐尔从空中坠落,仿佛中箭的雪天鹅。
  人们忙跑过去接,梅丹佐却是第一个。
  拉斐尔的红发瑰丽,面色苍白。
  他看着那棵大树,轻轻说道:“我让它复活了……”梅丹佐怔了怔,嘴角扬着却皱了眉。他点头。拉斐尔拉住梅丹佐的衣领,吃力地说:“从今以后,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梅丹佐依然不语。
  拉斐尔露出憔悴的笑容:“生日快乐,梅丹佐,殿下。”
  
  天使们开始鸣唱。
  神鸟苍乌的声,圣兽风母的形。
  雨条云叶,烟霏露结。迷网一张张展开,心在不安中郁律。
  有柔软东西自面颊拂过。那是迦陵频伽带过的风。
  大树牢牢地站在大厅中央,于云层中,有那么一丝缥缈,有那么一丝孤寂,枝繁叶茂,就像一幅精美古老的拜占庭壁画。
  那是提坦神阿特拉斯,头顶天,脚踏地。
  
  第44章
  
  一看拉斐尔那样,就知道是法力消耗过度。我抬头看看那棵大树,一眼望不到底,隐约看得到一些星光,除了高没别的特点。怎的连个大天使修复它都这么困难?
  “那是生命之树。”阴森森的声音冒出来。我一惊,回头,原来是阿撒兹勒。他一手轻轻捏着羊角耳环,玩味一笑:“这一片都属于义人之园,是梅丹佐殿下的领地。义人之园最出名的就是生命之树,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毁掉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连生命之树都复活了。以后,低等天使可以重获神启,失落的灵魂可以得以拯救。”
  我说:“毁掉生命之树的人,是拉斐尔殿下么。”阿撒兹勒嘴角扬起,眼无笑意:“我不知道。你问路西法殿下去呀。”我下意识看了看窗旁的路西法,对阿撒兹勒摇摇头:“不,我不好奇。”
  阿撒兹勒笑得分外妖异:“你是好奇,但是不敢做吧。”
  我一呆,不知如何接口。
  靠,这家伙说话怎么这样的?
  阿撒兹勒说:“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殿下见得更多了。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姿色就在那里玩伎俩,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过谁?不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我操!这皮囊是伊撒尔的,不是我的!
  虽然……呃,也差不多……
  我说:“我这样的人?”
  阿撒兹勒靠近了些,两条眼睛眯起来,面色不动嘴巴动:“欲擒故纵,水平这么差,装傻也不是你这么装的。”
  啪!
  我一个飞PIA耳刮子甩过去,阿撒兹勒捂着脸,惊诧地看着我。
  “我欲擒故纵你老母!”我挽起袖子,露出伊撒尔那白白细细的胳膊,拳头捏地死死的,“你再用那种调戏娘儿们的态度和我说话,老子就揍死你他丫的!老子要纵也不纵你!老子就是个女人也该纵你们头儿!”
  阿撒兹勒更惊诧了。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萨麦尔也跑过来,上下打量我:“天……他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笨……”
  “你找打!”我横肘一个拳头飞过去,却被萨麦尔接住。萨麦尔说:“诶诶,我说实话,你打我做什么?还有,你怎么这么粗鲁?你这样,能配得起……”
  
  “萨麦尔。”畅远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估计刚才那些话都给他听到了。不过路西法这么牛掰,该不会在意才对。
  话音刚落,路西法就走过来,冲他们摆摆手:“我有话要和他说,你们先去。”
  阿撒兹勒擦擦脸走了,萨麦尔摇摇头走了。
  路西法端了一杯酒给我,我接过,没喝,有些尴尬地看着离去的两人。路西法似乎也只是拿着当摆设。我回头四处寻找梅丹佐和拉斐尔,这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路西法晃了晃酒杯,一双眼睛碧蓝碧蓝的:“梅丹佐送拉斐尔回去了。”
  我哦了一声,无语。
  老天,能不能不要让我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想到那种事?
  我刚看他一眼,又忍不住往窗外看去。这样弄也不是办法,于是喝酒。
  路西法说:“没想到你酒量挺不错的,这种酒,一般人都只能慢慢喝。” 我怎么喝不出啥味道?我把杯子倒扣过来,哈哈一笑:“小CASE,再来一杯都没问题!”
  然后自行倒了一杯,见路西法正含笑看着我,本来想等等再喝,为了逃避现实,又举杯,准备倒下肚。
  
  路西法与我碰杯,杯与杯间发出叮咚的声音,分外动听。
  他慢慢地喝下去,端庄优雅。我像冲水马桶。
  我伏在窗前,打了个酒嗝儿:“殿下,您信不信人能穿梭时空的?”路西法说:“我会操纵时空的魔法。”我一惊,回头笑:“真的假的?您会?”路西法点点头,走到我身边站着。
  我扣脚指头跟鹰爪扣似的:“那殿下能不能……帮我?”这问题有点严肃。这种事或许会篡改历史,他怎么可能说帮就帮。
  路西法说:“我可以帮你。可是,你要确定你是否在梦中。如果在梦里,那我可能会把你传到新时空的梦境中。到时候,你将不能主宰你自己。”
  我笑:“我现在有感官,怎么可能是做梦?而且,如果这是梦,那您不也成了虚假的人?”
  路西法浅浅一笑:“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这是我的现实,不代表就不是你的梦。”我听得头昏脑胀,摇摇头说:“那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你怎么会想去别的地方?不满意天界,还是不满意现在?”
  路西法看着窗外,白月在碧眼中映出一道浅纹。尖尖的塔顶,古老的建筑,耶路撒冷城似挂在钩月下。终年的烟云环绕,将那里衬得虚渺如幻想。
  这里真的不像是现实。
  其实在以前的世界,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能割舍的。我这人蛮自立,只要有自己的地方,都是天堂。
  我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没有待下去的理由。”
  一边说着,一边按了按额头。
  怎么,头突然巨昏……
  喝了酒到现在才有反应?
  莫非我的神经比常人要迟钝?这也忒人品了!
  路西法说:“这样,你先考虑一段时间,如果确定要走,再和我说。”
  头越来越昏,我要滑地上了。
  路西法回头看着我:“不过,我希望你找到能挽留你的东西,你想要的……”后面他说了什么,我无法听奇怪内。
  四肢开始不受控制,我摇摇晃晃走了几步。
  
  眼睛尚有辨认功能。能看到路西法的蓝眼睛,很漂亮,很漂亮……比天上的月亮还漂亮。我终于敢直视他,可是却看不清楚。他的嘴唇在一张一合,柔软的,芬芳的……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第45章
  
  再次睁开眼,已是早上。我坐起来,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动作刚进行到一半,门忽然被推开。我顿时跟卡带似的看着前面。门板被推开一个小缝儿,卡洛探进头,小声说:“在做什么呢?”我揉揉眼:“刚起来。你起得很早啊。”卡洛说:“马上要上课了。”我点点头:“你先去吧,我估计又得迟到。”卡洛说:“那个……我能进来吗?”我愣了愣,应了一声。
  卡洛推开门,转过去慢慢关上,靠在门上低声说:“伊撒尔,这几天……我有点……我一个人就爱瞎想,把你疏忽了……”
  我正准备卷起衣袖,却发现胳膊肘子是光的,搓了两下,有些手足无措。卡洛说:“这段时间看你一个人走着,我心里就特难过。这事,我真不知道怎么说……”
  我顿了很久,很久。
  卡洛顿在原地,两只小靴子呈内八字状。
  我朝他朝朝手:“咱们哥俩儿没什么不能讲的!过来过来坐!”卡洛立刻抬头,眼中透了些期许,快步坐到我身边,却伸手在床上按了按,蹙眉站起来:“这……是?”
  我坐直了身,夹紧了X股,X都不敢放,又朝他挥手:“你你你,先出去一下,昨天我喝多了吐衣服上了,今儿没穿衣服,换好了我出来。”
  卡洛点点头,又看了看我的床,出去了。
  
  门刚合上,我就伸手,朝被窝里抓抓抓,提住一个细细嫩嫩的东西,往上拽。结果手反倒给人捉了抱住。我跳到床尾,又握住两只脚丫子,使力往后拖,拖到床脚。然后,一个趴在床上的小鬼毫无保留地被我拖出来,还顺带了一只软绵绵白花花的枕头。路西斐尔抱着枕头,金发一根根落在上面。他一脚踢掉我的手,慢慢缩起身子,朝天翘起小屁股。
  我倒,这孩子是狗吗?
  我抓了抓他的脚心:“小屁头,滚起来!”
  没反应。我看看自己身下,竟然只穿了一条小短裤,这小鬼……我跳蚤一样跳起来,扑倒他的身上,扯着他的脸使力捏:“滚起来!你昨天居然敢放我鸽子!你再不起来爸爸就让你死在这儿!”
  路西斐尔挠挠脸,继续睡。
  我把他翻过来,把他脸颊当面团子揉:“起来!起来!起来!”
  
  路西斐尔慢慢睁开眼睛,又闭上眼,小翅膀抖了抖,跟糠萝卜似的腌下去。我迟疑片刻,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他轻轻哼一声,一只手握住我的食指,又抖了抖翅膀。
  我慢慢俯下身:“你怎么了?”路西斐尔摇摇头,伸出两根细胳膊,环过我的身子,抱住我,手心还在我后搓了几下。
  这小孩,表现不正常啊。
  我小声问:“小屁头,是不是不舒服了?”路西斐尔还是摇头,一张小脸贴在我赤裸的胸前,软软的,让人有强烈的蹂躏欲……咳咳。
  我看看桌面,真的太奇怪了。这孩子昨天没喝牛奶。
  难道说他生病了?
  我自个儿就是个泥菩萨,哪有心思照顾别人,还是个孩子。有些不忍,我摸了摸路西斐尔的脑袋:“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了。”路西斐尔轻声说:“不……”我说:“可是你好像病了,你爸妈会担心的。”路西斐尔全身紧缩,还是一个劲摇头。
  我看了看他的翅膀。似乎金色少了些,银色多了些,也不那么亮了,软绵绵地包裹着小身子,就像用白莲花瓣包着的洋娃娃。
  
  我咂了咂嘴,跑到门口对卡洛说:“今天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你先去吧,有事回来再说。”卡洛欲言又止,还是自己一人先去了。刚走两步,我又问:“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卡洛说:“是梅丹佐殿下送你回来的。后来我进来敲你的门,房门被锁了。”
  我点点头,回了房,随意披件衣服,坐在床旁,愣愣看了路西斐尔良久。
  
  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却只记得最后和路西法说话时,他站在窗台前,发被轻风扬起,润唇一张一合的样子……我应该没有牛掰到喝醉还记得锁门,应该是这小鬼锁的。想到一半,抬头的一瞬,看到床柱根有些裂痕。这破床,连木都腐了,难道加个路西斐尔就会压烂?
  想想再隔几天就要参加考试了,第一门是天语,第二门神数,第三门天界史,最后一门是火魔法。就凭我这黑不溜秋的破灯笼,出丑是必定。但是都说临时磨刀不亮也光,现在努力学学,说不定狗屎运好了,一个不小心过了,我不就赚翻了?
  我现在是能天使。能天使上头是力天使。一当上力天使,立刻就可以得到拉贵尔直赐的白四翼。力天使再上,就是主天使。主天使就是蓝四翼,主天使一过,就正式从子的阶级跳过,进入三大组的最高组,神圣的阶级,这阶级都是六翼……啊哈,听去也不怎么难,就三级而已么。
  正得意着,目光扫到桌面上,看着那几本暴厚的书。诶,四翼都难拿,还六翼呢……不过,如果我真当上了主天使……那个,镜子……咳咳,我不乱想我不乱想。
  我抱着天语书,在床头坐下,弹了一团小火焰在上空燃烧,明朗朗,亮荧荧。翻开书,看着被光芒映得染蜡般的纸页,那叫一个享受。魔法就是个好东西。
  嗯,我要好好学习!努力努力!
  
  几个小时后,我听到有人在叫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天蓝色的大眼。我吓得抽筋,路西斐尔靠在床头,一副小大人架势:“你看了多久,第一页都没看完?”
  
  第46章
  
  我首先要确定,我不上课有两个理由:一,照顾小屁头。二,学习。
  可是,看着掖好的被子,和抱着胳膊一本正经坐在旁边的路西斐尔,我无语了。
  我笑得特僵硬:“怎么今天睡这么久?”
  路西斐尔比我还僵。不过只有一秒钟。然后他接过我的书,翻了翻,说:“光看这一本是不够的。之前学的也要考。而且,天语和天界史是联系起来的,最好同时看。”
  麻烦死了。我边打呵欠边点头。
  路西斐尔说:“你可以去光辉书塔找书看,那里藏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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