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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神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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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岳天雷怪招迭出,也被十三个一等高手,震得血气翻腾,身形乱闪,在无可奈何中,他一咬钢牙,拔出了长短二剑。
  这一来,血战的序幕,顿时揭开。
  「烈火剑」他们,各展本门绝学,拚死硬攻。
  「黑夜游魂」以一双肉掌,施出阴残手法,不时抽空冷袭。
  岳天雷右手长剑「挑星摘月」,剑上真力如潮,全从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缠挑对方的剑身。
  右手「青霓剑」施展「切金断玉」,青光如灵蛇吐舌,专削来人剑刃。
  顿见灵官殿内,剑风狂啸,令人目眩神摇,掌力如雷,势可撼山栗岳。
  在战云鼓荡,身影如潮中。
  「叮当!呛啷!」的清脆响声,更是不绝於耳。
  有的长剑,被挑得高飞数丈,在明月下犹若流星飞空,蔚为奇景。
  有的人,剑身被削得寸寸坠地,越来越短,最後仅剩一个剑柄,只好丢掉。
  不过顿饭功夫,百招开外——
  十三名高手,都成了赤手空拳,全是面容惨厉如鬼,拚命狂劈掌劲。
  屋檐边袖手观战的「惟智道长」此时看得心下骇然,就有助战之意,但被「惟纯」一手拉住,不禁讶然低问道:
  「看他这份功力,可能真是『铁面人』……。」
  「惟纯」却用手一指岳天雷的「青霓剑」:
  「这柄剑证明他到过武当,决非『武皇』党羽,而且那批人会跟邪派搅成一气,也该吃点苦头。」
  两道长一言对答中,岳天雷已然双剑归鞘,以掌敌掌。
  因为剑上虽能吸劲吐力,但不比掌心来得自如,对方二十六道全力发出的掌风,倒真不能小看。
  他仗着「大鹏展翅」的飞纵功夫,奇奥轻捷的满场旋绕,避实击虚,借方使力,在气涡乱卷,尘土迸射中,一似猛狮扑兔,鹰隼翱翔。
  只听掌风暴响内,夹以阵阵闷哼惨嗥。
  对方一半以上,已被震得脚步跄踉,血箭横洒。
  「黑夜游魂」见岳天雷威猛绝俦,比初次削剑,功力已高数倍,明知群殴也是无用,心头一个寒噤,就想抽空逃走,於是虚幌一招,迳朝偏殿中如电射入。
  岳天雷担心蛇娘还在偏殿,骇得掌法一停,立被对方乘机攻上,无法脱身。
  果然,偏殿内立传几声淫笑,接着一声凄厉至极的娇呼!
  「糟!」
  岳天雷周身冷战,连挨三掌,顿时吐出一股鲜血。
  随见他那怨怒至极的眼光,如电发闪,转眼下疯狂的暴出六招,连吸带吐,如有神助,对方十二高手,一半是劈得跄踉倒地,一半是真元被吸,闭气昏死。
  他自己也是口角血红,如鬼魅般扑向偏殿。
  但——身形刚动,「蛇娘」已从偏殿疾窜而来。
  「黑夜游魂」满面惊骇??碾S後赶到,手法如风,连点她两处大穴,居然一滑而过,全不着力。
  「雷哥救我!」
  「蛇娘」慌乱中,娇声悲呼,身形一滞,玉腕竟被追兵扣住。
  岳天雷抢救不及,大感骇然——
  「惟智道长」身在屋薝,竟又疾飘而下,二指如电,迳朝二人中间疾点。
  就在这三只手腕,将要碰在一处的时候。
  「蛇娘」忽然双腕齐动,而且尖锐的怪啸一声。
  立见一道金光,一道白气,分自她腕间一闪,竟然奇迹似的扎脱身形,正好扑入个郎怀内。
  但——
  「黑夜游魂」却怔立当地,全身不停的寒颤,面皮几下抽动,「砰通」一声,僵直倒地。
  那「惟智道长」也是满睑惊怖,怔怔的走了三步,同样的闷吭躺下。
  岳天雷还来不及有所行动。
  「惟纯道长」竟已凌空发招,一股怒海鲸波的「太清真气」,朝他俩个身上卷来。
  岳天雷抱着「蛇娘」来不及以掌还击,只得身形一旋,自己将身体护住「蛇娘」,然後腾空疾纵——
  但仅只拔起五尺,已被对方雄沉掌劲,扫中腰间。
  「砰!」地一声,歪出丈外,又震得眼前一黑,热血四溅。
  那「惟纯道长」震退岳天雷後,立刻趋到「惟智」身边,只见他师兄面色犹如淡金,气息全停,显然是中了特殊奇毒。
  立刻骇怒交加的长剑一领,气吼吼直抢中宫而来。
  岳天雷连忙推开「蛇娘」,拔剑架格,眨眼之下,双方连换十招以外——
  蛇娘却似想起一桩心事,莲步疾飘,迳往「惟智道长」身边,察看伤痕。
  「惟纯道长」这一展开崆峒心法,果然功力骇人,剑掌齐施,与岳天雷打得难解难分,那「烈火剑」一批人,趁此救起昏死的同伴,愤然离开当地。
  个个眼中射出怨毒无比的寒光,盯视着岳天雷与「蛇娘」,对於两道长的袖手傍观也是深表不满。
  他们这次挫败之後,硬说岳天雷就是「铁面人」的化身,带着「死诏」,专害正派武林,更扬言崆峒派见死不救,别有用意,更引出「白骨魔君」一班老邪。
  再说「惟纯道长」,一气连攻了二十余招,仍旧战不下这身负内伤的少年,羞恼之中,竟然迸出全部真元,奇猛无俦的当胸一掌。
  岳天雷想不到对方居然拚上老命,无可避让下,只好左掌一翻,便吸对方无形真力,只听「轰」然一响,随即「呼」的一声——
  他身形跄退三个大步,摇摇欲坠的以剑挂地。
  「惟纯道长」却及手一垂,两膝发软,软绵绵的倒在他的脚下。
  顷刻间,
  灵官殿内,沉静得令人汗毛竖立。
  良久,「蛇娘」从「惟智道长」身边,缓缓立起,惊骇不已的朝个郎身畔走来。
  只见岳天雷胸头猛跳,面色火红,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显然是有极大的痛苦。
  「雷哥,你是……怎麽啦?」
  「你…快扶我……坐下。」
  「蛇娘」连忙照办,将个郎扶坐「惟纯道长」身边。
  岳天雷右手吃力的放下长剑,举动之间,如负千斤,好不容易的,才将手心贴住「惟纯」的丹田大穴。
  他缓缓将吸入的真元,经掌心注入对方体内,渐感心气平和,消除了心头的奇痛,那「惟纯道长」随亦瞬然张目,苏醒过来,双方还未讲话,「惟智道长」经受「蛇娘」救治後,也是翻身立起,赶到他们身畔。
  於是四人会聚一旁,各自从头叙话。
  「惟智道长」说明了出手之意,是要阻止「黑夜游魂」,却被「蛇娘」慌乱中,一指点倒?!
  岳天雷也把「五杰庄」揭下「死诏」等情,据实详告。
  两道长恍然大悟後,齐齐施礼,谢了他俩施救之恩,就要告辞离去。
  但——岳天雷心念一动,忙道:
  「两位前辈留涉,在下有个问题。」
  「岳少侠,不必客气……。」
  「请问贵派有谁在十八年前失踪?」
  两道长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惟智」答道:
  「别人问,我们是不便讲,但两位不念旧恶。慨然疗伤,倒是不好意思隐瞒……」
  「在下绝对保守秘密。而且我也有重要的消息奉告。」
  「惟游」咽了一口唾液,面色凝重的答道:
  「当年失踪者,是我们崆峒七剑的大师兄『惟尊道长』!」
  「哦!惟尊道长的品德!!?」
  「敝师兄品德不错,可是……。」
  「可是甚麽?」
  「他的个性极强,不太和气。」
  「因此可能改变性情,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来,对不?」
  「这个……贫道无法肯定,也不能否认……。」
  岳天雷不禁骇然的考虑了一下,郑重说道:「万一他投顺邪门,比如说——『武皇』一党,贵派打算怎麽办?」
  「那当然要按叛逆治罪,不过,一定要有铁般的证据。」
  「要证据……?」
  「那是当然,而且施主这话,显然是暗示某一件事。」
  岳天雷於是把碰上武当「清玑道长」,对方扬言接管武当,清理门户等事,全部说明,骇得两道长大惊失色,几乎同声说道:
  「武当崆峒情如手足,真有这种事,那我们不能不管……,而且听说掌门『清璇道长』亲下武当,想必为了此事。」
  岳天雷听到此言,更是一个寒噤,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倒不怕武当派要追讨「青霓剑」,而是觉得掌门出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他定了定心神,凛然说道:
  「武当既然发生这种事,贵派也该注意提防,免得发生意外。」
  「多谢少侠,那我们马上去向掌门禀告!」
  两道长忽忽的拱手相别,劲风啸处,人影渺然。
  岳天雷一叹转头,才想起「黑夜游魂」这个奸党,凝眸看时,发觉对方早已气绝。
  他四肢拳缩,曲目歪扭,完全不像人形,皮色更是透亮通明,白如汉玉,用手摸上去,好像里面的肉都已腐烂。
  「怪!他怎麽——死成这个样子。」
  「这是『玉儿』咬的。」蛇娘一旁轻声答道。
  「玉儿?」
  「蛇娘」右手皓腕一翻,亮出她那绕臂三匝的奇形玉镯。
  「哦?就是这个——你的小同伴?」
  「嗯!就是他。」蛇娘朱唇微撮,吹出一线尖锐啸声,就跟那「清玑道长」招呼「铁面人」的啸声不相上下。
  只见啸声嫋嫋之隙,那只玉镯竟自奇快的一弹,伸出三角形的头袋,对着「蛇娘」连连点动。
  「原来是一条毒蛇!」
  「不错,牠们毒得很,咬人之後,一个时辰屍首无存,化为清水。」
  「那麽,『惟智道长』并不是被你点倒,而是被那条金环似的小蛇咬的。」
  「对啦,那是『金儿』咬的,因为老道长人还正派,所以我用奇草把他救了。」
  「哎!」
  岳天雷愤然一叹,道:「这黑夜游魂更该救,他是仇人的密探,我原要问他口供……」
  「蛇娘」不觉娇靥缸晕,想了一下,道:「他是救不活了,可是——你何不撄搜他的身上,也许会有线索,也不一定。」
  岳天雷於是将屍身一搜,果然搜出一面奇形金牌,上面刻看「武皇臣下」。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暗记……。」心念中,再搜对方的包裹,更找出一龚蒙头盖脸的青袍,正与「铁面人」穿的一般无二。
  他将这两件衣物,仔细的收了起来。
  「蛇娘」见状不解,怀疑的问道:
  「雷哥,你为了那张什麽『生死诏』,跟人家恶斗一场,藏着这些,岂不更被别人误会吗?」
  「这些事,你不必过问,我以後可能用得着。」
  「蛇娘」生性温柔,也就不再阻止,轻舒玉臂拉他一下道:「人都散了,我们还是到偏殿憩息去吧。」
  但岳天雷一看天色,已是黎明,随即摇了摇头:
  「我们……应该分手了。」
  「分手!」
  「只是你一人单身飘泊,我不放心,不如找个可靠的地方,让你住下……。」
  「不!不!」
  蛇娘似是另有计划,连连摇头道:
  「我有金玉双蛇陪着,又有五彩蛇蜕护身,再加上我也懂两手防身武技,尽可以一人走路。」
  「你几时学了防身武技的?」
  「以前我在蛇墓,常见巨蟒打斗玩耍,无意中就懂了几手功夫,刚才那『黑夜游魂』就被我扫了一掌一腿,否则也逃不出来。」
  「这样看来,你倒有自卫的能力,只是临敌害怕,所以反被对方唬住……。」
  「我以後决不再怕,谁欺负过来,都不让他。」
  「好吧!」
  岳天雷应了一声,双双走出了灵官殿。
  官塘道上,他致以临别的祝福道:
  「希望你找到令尊。」
  「祝你找到灵泉之水。」
  晨曦微吻,人影乍动。
  岳天雷如电转身,迳朝「洗心灵泉」疾射。
  「蛇娘」等到个郎身形已杳,芳心暗自思忖道:
  「雷哥,我放心不下。只好暗中跟着你,不论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不管你得走多快,有你身上的气息,我都会找得到……。」
  随见她娇躯疾飘,也朝个郎走去的方向,步步跟去。
  ※       ※       ※       ※
  岳天雷疾驰了两天,发觉本身伤势未痊,功力减退,心头颇感焦急,於是身形一侧,转入了道旁山弯,准备行功一会。
  当他走入树林後,正要找个打坐的地方——
  突听背後风声一响,有个清脆的口音,冷峻喝道:
  「来人拔剑!」
  「拔剑?」
  「不错,而且让你先拔!」
  这种口气,正与他初出猺山削剑时一模一样,立刻使他骇异交加,大惑不解。
  心念下,身躯电转,回过身来一看,更不由得心头一震,轻噫出声。
  而对方也跟着发出一声惊叫!
  原来他们两个的打扮,竟然不相上下。只是对方的面具不同,身材较小,腰间仅佩一柄长剑。饶是这样,外人仍然难於辨别。
  「你是谁?」
  那年轻人亮晶晶眼神一瞪,掀朱层,露玉齿,抢先发问。
  「我是岳天雷。」他答话中,心下忖道:「大概你就是『清玑恶道』错认的那一个了……。」
  「嗯,无名小辈,还是先拔剑吧!」
  「你又是谁?」
  「小爷就是『削剑人』,还要问吗!」
  「哈!哈!唅!」
  岳天雷少年心性,不由朗笑数声,道:
  「如果你真是他,倒破坏了一条规矩。」
  「什麽规矩?」
  「他削剑以来,从不问别人的姓名,除非对方自己说。」
  「哦——莫非你——。」
  对方竟然身躯一震,上前三步。
  「不必你你我我,咱们同时拔剑,看谁快。」
  话音刚落,对方「铮」的一声,剑似灵蛇闪出,岳天雷右手一动,却是声息毫无。
  双方轻灵地连斗十招,他发觉对方内力虽弱,但剑似沧海波澜,奇幻百出,颇能攻守自如,一时寻不出破绽。
  岳天雷初遇与他年貌相近的武林人,喜悦中,顿起好胜的心念,忖道:「你自称削剑人,我倒要削个榜样,给你看看。」
  於是长剑一抖,旋出层层幻影,直向剑上缠来。
  那少年冷哂一声,竟敢直架硬接。
  「来得好!」岳天雷马上内力一紧,长剑奇快的飞旋,估量顷刻之间,对方的剑尖非断不可。
  但——对方似乎心有成竹,就在处於劣势之际,反倒逼上一步,随即左手奇快的朝衣襟中一探。
  「铮!」碧线寒芒,突然映日狂闪,一枝短剑,反朝他剑身上削来,快得令人来不及撤回长剑。
  岳天雷百忙中,左手疾向肩头一探,「青霓剑」异光劲射,硬生生横架一招。
  剑啸之声,攻清罄,如洪钟,震得俩人耳膜发麻,各退丈许,齐齐低头去看自己的宝剑,结果幸是两无伤损。
  那自称「削剑人」的少年,心知胜不过对方,冷哼半声,转身就要撤走。
  岳天富却奇快的飞纵而前,将他手臂一把拿住,叫道:
  「鱼兄弟,别走——。」
  「谁是你的兄弟。」对方语气极为愤怒,手臂发力猛弹,耳根尽赤。
  「你一定是鱼剑琴,沧海剑鱼龙飞前辈的爱子。」
  「你怎麽晓得的?」鱼剑琴嘴唇还在发抖。
  「我叫岳天雷,令尊托付过我……。」
  「托付些什麽?」
  「说你性情——。」
  「性情怎样?」
  「个性比较强,恐怕在外面撞祸。」
  「难道他老人家会——要你找我回去?」
  「没有!」
  岳天雷想到对方无家可归,忙不迭的予以否认,道:
  「鱼前辈只是要我照顾你。」
  鱼剑琴马上嫣然一笑,道:
  「那还差不多……以我俩人的功力,加上两枝削铁如泥的宝剑,不管是谁,都能削他个人翻马仰,好吧!你解下面具,报出年岁,看是谁小谁大。」
  「对不起,我的面具不能解开,论年龄你大我一岁……」
  「哈哈!我是大哥,从今後你一切都得听我吩柎。」
  鱼剑琴做了别人的大哥,喜得朗笑连声,对於岳天雷的面具,也不再坚持要他解掉,岳天雷微笑一下,应声道:
  「我本应该称你琴哥,不过有几件事,你也要答应。」
  「岳老弟尽管讲。」
  答话中,双方收剑,就在林中坐下,岳天雷续道:
  「第一件,请你回复本来装束。」
  「哦!」
  鱼剑琴竟自惊叫出声,道:「回复什麽装束?」
  「很简单,只请你解下面具,也不必自称『削剑人』,因为这样太危险。」
  鱼剑琴顿时放心的喘了一口气,答应之中,随将面巾摘下。
  立见长眉入鬓,皓齿朱唇,果然是个绝色的美男,可惜太秀丽一点,於是继续问道:「第二件,你削过那些人的长剑,可曾发生什塺意外?」
  「鱼剑琴」俏脸一红,腼腆答道:「剑倒没有削断过……因为我报出『削剑人』的名号,很多人都不战而走……。」
  「难道就没有比你强的。」
  「那你怎麽脱身?」
  「我除了这柄『鱼肠剑』之外,还有两种法宝哩!」
  「什麽样的法宝?」
  「你认识我父亲,难道连鱼家两样火器都不晓得?」
  「时间很短,问不到这多。」
  「那我告诉你罢。」说话中,鱼剑琴从身侧锦衮中,取出两颗枣粒大的弹丸,一红一黑,极是好看。
  「这红的是『赤焰神火』,黑的是『黑雾迷踪』,我不但能百发百中,而且自己会做,哪!你先见识它的威力。」
  话声中,立刻手腕疾翻,二弹如星丸迸射,分别射中十丈以外的两颗小树。
  只听「噗!噗!」两声轻微爆炸——
  「赤焰神火」马上喷出一丈方圆的眩目强光,把整株树木「蓬」地点燃,就像一枝奇大的蜡蠋。
  而那「黑雾迷踪」却像一朵怪菌,无声地蔓延开来,眨眼间,把他们对坐的地方,都遮得伸手不见五指。
  「鱼剑琴」在黑雾中,清笑连连,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道:
  「好玩吧!我以前遇上厉害人物,就赏他一团黑雾,搅得对方晕头转向……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不必,我不用这个,你自己留着好了。」
  「我多的很,离家的时候,我偷带了半袋子——。」
  「呵!你是偷走出来的!」
  「我父亲不让我出来,只有这个办法。」
  岳天雷顿时想起「海澜双剑」,难怪他们庄中会有火药爆炸,原来是家传秘方。
  尤其「鱼剑琴」淘气离家,倒逃脱了仇家的屠杀,也算不幸中之大幸……。
  可是,我该不该说出这个噩耗?我受了他父大礼一拜的托付,又该如何有始有终的照颧他?
  「喂!你怎麽不讲话?」对方又在他肩上一拍,把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竟然答非所问的说道:
  「我不要暗器!我要练成天下无敌,去杀『无鼻人』,报仇雪恨……。」
  「那里又钻出个『无鼻人』来啦?好怪的名子,快点讲给琴哥听。」
  岳天雷发觉失言,但话出如风,不能否认,只得隐去人名地点,把来龙去脉补充的说明一番。
  「哼哼!真是神秘而且毒辣,我一定陪你走遍天涯,不到报仇那天,永不分手……。」但他的话未曾说完,黑雾中火舌连卷,热气逼人,四面树木也在「哔剥」爆炸。
  「火烧过来了,我们先走,找个地方结拜去……。」
  鱼剑琴将他的手臂一拖,斜刺里疾纵而出,走了五六里远,才另找了一个僻处停下。
  可是,这一把无心的火焰,把岳天雷留下的气息,烧得乾乾净净,以致「蛇娘」追到此地,失去线索,费了许多时间,才能再度见面——。
  再说鱼剑琴拖他到了僻静地方,马上面色整然说道:
  「现在我们应该祷告天地,正式结为金兰。」於是两人以山岳为证。双双磕头下去,各自发下重誓,终身不渝,永为手足。
  拂衣起身之後,鱼剑琴更进一步的,关切要求道:「雷弟,为了替你报仇,你该把那一手怪异剑招教给我,以便合力对付仇敌。」
  「这可……不能教……。」
  「你忘了我是大哥?」
  「那倒不曾,只是这种招法,可能引起杀身之祸,学之无益。」
  「刚才要你解面具,你不答应,招法又不教,那我跟你结拜一场,还是等於陌生人一样?那麽——我问父亲丢,看他怎样讲法。」
  鱼剑琴气的一跺脚,转身要走。
  「别走!别走!」
  「为什麽?」
  「你……你不能,不!不必回去问。」
  「那你是愿意?」
  「反正我们是义兄弟,将来绝对告诉你,如果强迫的话,那只好就此分手。」
  「鱼剑琴」本想不依,但他打量了岳天雷一阵,居然改变主意,说道:「勉强依你,但是有个别的条件。」
  「别的都可以。」
  「雷弟,你以後……不可以……跟女人打交道。」
  「那简直不成问题,绝对依你。」
  「这样才是好弟弟,但是我们现在往那里去呢?」
  「天眼山洗心灵泉。」
  「我听父亲说,它虽叫灵泉,却是寄毒无比,不过我真不相信,乾脆一道去试试罢!」
  「鱼剑琴」说要一路同行,岳天雷反而怔住了,他不让对方回家看到惨象,可是也没计划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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