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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群龙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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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刚刚瞥见人影自“游魂洞”中闪出,但一展眼间,便已到了十丈以外!
  跟着便听得“轰”的一声巨响!
  这巨响的响声发闷,显然是发自“游魂洞”!
  皇甫端陡觉足下一震,不禁伸手挽住上官柔的纤腰,失声叫道:“柔妹小心,恐怕有山崩之……”
  他所说“山崩之变”的一个“变”字,尚未出口,藏存“游魂洞”
  的那片山壁,已告崩颓折坠了好大一片!
  尘灰、石雨、火光,加上了震天巨响,交织成一幅足使人胆慑魂飞的立体恐怖画面!
  皇甫端与上官柔,虽然距离较远,但因恐有继续剧变,仍自不敢妄动,静摄心神,注视一切!
  尚幸崩山范围不大,未曾蔓延开来,但那“游魂洞”中的浓烟火光,却还在不断喷起!”
  皇甫端回头看时,就这心神微分的一刹那间,“老游魂”的身影,早巳杳如黄鹤,不知去向!
  他与上官柔不必多留,遂离开这片曾有奇遇之处,再往前行,约莫走了里许,便听得身后“轰隆隆”地,连生巨响,足下也又感觉有些山摇地动!
  上官柔骇然止步,向皇甫端问道:“上官兄你听,这又是什么声音?”
  皇甫端笑道:“这是因为‘游魂洞’下,含蕴有极易燃烧的大量石油,一旦起火,便告无法遏止!火势越大,渐渐烧酥山石,遂起了连续山崩迹象!”
  上官柔听到此处,目光微注皇甫端,蓦地失声叫道:“上官兄,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皇甫端伸手摸摸面颊,微笑答道:“我不知怎的?老是觉得心中有些怔忡!”
  上官柔想起“老游魂”临别之语,遂向皇甫端皱眉问道:“上官兄,你记不记得游大哥脱难之前,曾说过你在不久以后,会生上一场大病!”
  皇甫端点头笑道:“游大哥确实说过此话,他并还说过我大病之后,便可恢复已被废毁的内家重掌呢!“语音方了,剑眉忽又双蹙,似乎颇感痛苦地“咦”了一声,手抚胸前说道:“奇怪,我怎么感觉脏腑之间,烧得厉害?”
  上官柔见他神情不对,遂好生关切地苦笑说道:“上官兄,我们还是找个农家,或是樵夫猎户所居之处,休息一日,否则你似乎有点支持不住了呢!”
  皇甫端点了点头,举目一看,伸手指着西方山脚说道:“柔妹,那山脚有炊烟升起,必是人家,我们且去借宿……”
  一言未毕,皇甫端忽然一个踉跄,几乎晕倒。
  上官柔大惊失色,赶紧喂他服食两粒丹药,便把皇甫端半扶半抱地,向那炊烟起处赶去!
  赶到地头,果然是个牛姓猎户人家,上官柔便说明因至友急病,要想借住几日,以资调治!
  那牛姓猎户,慷慨异常,不但点头应允,并立即命家人腾让铺位,又整治了新猎得的四只山鸡,一只竹鸡,对上官柔殷勤款待。
  上官柔哪里有心饮食?只是秀眉深蹙地,向皇甫端低声问道:“上官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皇甫端见她满面愁急神色,不禁好生感动,向上官柔安慰说道:“柔妹放心,我此时只觉全身穴道,酸胀异常,四肢疲乏无力,并没有什么其他严重病象!”
  上官柔听得愕然说道:“上官兄,照你这种说法,你像是久战脱力,或受了内伤情况,不像是生了什么病呢!”
  皇甫端蓦然想起“老游魂”在“游魂洞”中替自己诊断之际,曾有一丝奇异热力,猛刺自己“腕脉”要穴之事,遂“呀”了一声说道:“我明白了!”
  上官柔急急问道:“你明白什么?快对我说!”
  皇甫端苦笑说道:“可能是游大哥……”
  遂把“游魂洞”内,有一股奇异热力,猛向自己“腕脉穴”中刺入之事,详细对上官柔说出。
  上官柔静静听完,摇头冷笑道:“上官兄,你不要再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我看那‘老游魂’,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话犹未了,那牛姓猎户,忽在室外低叫上官姑娘。
  上官柔不知何事,出室询问,却见那牛姓猎户,持着一封书信,递向自己。
  她弄不懂怎会有人知道自己行踪.遂接过书信,拆开一看,信上画有一副“穴道图”,并附有解说,末后则赫然署着“老游魂”
  三个大字!
  上官柔又惊又愧,细看“穴道图”上解说,方知“老游魂”要自己按图施为,逐日替皇甫端推摩经脉穴道,约三日后,便可使他痊愈,恢复内家重掌,并增强不少掌上威力!
  “老游魂”并命上官柔尽量把此事保密,不要使皇甫端知晓,以便他与强敌对阵时,突然发现自己功力恢复.会获得一种价值极高的意外惊喜!
  上官柔看完以后,不禁脸上微觉发烧,心中好不惭愧!
  自己适才还在怀疑“老游魂”恩将仇报,暗中弄鬼,谁知他居然如此情深,设想得周到已极!
  尤其,是自己来借宿于此之事,竟也落在“老游魂”的眼中,可见得这位武林奇客,委实神通广大!
  上官柔正自呆想,皇甫端已在房中连叫“柔妹”!
  上官柔赶紧揣起那封绘有“穴道图”的书信,走进室中,向皇甫端蹙眉笑道:“上官兄,我刚刚走开一下,你怎么便着急了呢?”
  皇甫端俊脸微红,赧然说道:“我是不知道外厢发生了什么事儿?才想向柔妹,问上一问。”
  上官柔“哦”了一声,娇笑说道:“上官兄,请放心,适才只是主人对你关心,嘱咐我为你推拿按摩,并煮些姜汤……”
  皇甫端接口说道:“我又不是受了风寒,何必煮甚姜汤?四肢百穴之间,酸胀异常,倒真需要柔妹帮我推拿一下!”
  上官柔因已把“穴道图”约略记下,遂点了点头,嫣然一笑,微凝功力,替皇甫端着手推拿!
  皇甫端本来全身胀痛酸疲,但经上官柔这一推拿之下,竟觉得着手之处,舒泰无比!
  既然舒泰,倦意遂来,哪消片刻光阴,皇甫端便倚在上官柔香怀之中,人了沉沉梦境!
  上官柔虽见皇甫端业已睡熟,却仍遵照“老游魂”所绘“穴道图”的指示,继续替他周身按摩推拿,活动气血!
  但按摩到了颈部之际,上官柔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她发现了皇甫端居然戴着一副制作极为精巧的人皮面具!
  上官柔全身一颤,泪光在眼中乱转,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伤心之故,是因为自己把整副心神,对待这位上官兄,谁知他居然还有所隐瞒,不曾对自己显示本来面目!
  但上官柔这种伤心,不过是一刹那间,换句话说,也就是旋起旋止!
  她晒然一笑,扬眉自语说道:“我怎么只会责人,不会责己?他虽然不曾对我显示本来面目,我又何曾对他吐露了真实姓名?”
  上官柔想到此处,眉头一层,便即伸手欲替皇甫端,把所戴面具解下,看看他本来面目,到底是何模样?
  手方及颈,却又摇了摇头,废然自语说道:“何必呢?在他未曾自愿开诚相见之前,我纵偷看了他的本来面目,又复有何趣味?”
  上官柔心中虽然感触万端,但手中却未停止活动,仍替皇甫端仔仔细细地,全身推拿殆遍!
  推拿完毕,皇甫端业已神怡气稳,睡得极为沉酣,上官柔遂把他身躯轻轻放平,用被盖好,然后独自走出门外,在附近山林之间,徘徊遣闷!
  她双眉紧蹙心绪如潮!
  上官柔最主要的烦忧,是对一件事儿无法决断!
  她在考虑应否先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向上官悲透露?
  若是透露,自己身有难言之隐;若不透露,则自己先欺骗了上官悲,又怎能责怪他不对自己示以本来面目!
  上官柔思前想后,柔肠百结,仍复无法决断,她不禁自怨自艾,顿足叹息,悔恨为何会对上官悲一见钟情?
  不仅在“天目山”中一见钟情,在“括苍山’中,并不惜牺牲,行使了一条苦肉之计!
  自己因看出上官悲是位至诚君子,才故意拔剑刺大腿近股之处,伪称被“七绝玉龙”皇甫端轻薄所伤,使上官悲为自己裂衣止血,亲及肌肤.或可由此成就良缘,嫁得英雄夫婿!谁料上官悲心中早已有了那黄衣长发女郎倩影,致使自己的一片痴情,尚在虚无缥缈之间,不知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如今,上官悲因“游魂洞”奇遇即将恢复已被废毁的内家重掌之下,竟又使自己对他发生了两大疑问!
  第一大疑问是他的内家重掌,废于何人之手?那人既与他结下如此深仇,为何又留下他的性命?
  第二大疑问是上官悲为何不愿以本来面目见人?是他脸结疮疤,有见不得人的面目?或是他心存愧怍,有见不得人的身世?
  关于这两大疑问,虽起于上官柔的心头,却无法获得解答!
  她徘徊,徘徊,又复徘徊!
  她疑虑,疑虑,又复疑虑!
  终于,上官柔从徘徊疑虑之中,有了一项决定!
  这项决定是天人交战的结果,上官柔决定一本初衷,先尽心尽力地,相助上官悲恢复内家重掌以后,再选择适当机会把自己的真实来历,向上官悲委婉说出,至于对方的隐秘方面,她根本不加探问,任凭他告诉自己也罢,不告诉自己也罢!
  上官柔有了这项决定以后,立时神怡气和,天君朗朗,面含微笑地,回到皇甫端的卧室以内。
  这时,“七绝玉龙”刚好一惊醒来,倦眼微睁,向上官柔含笑叫道:“柔妹,想不到你对按摩推拿一道,居然这等内行,我如今全身舒畅已极,看来最多明日,便可继续上路,不至于对主人多打扰了!”
  上官柔摇头笑道:“上官兄不要如此乐观,适才我为你细察脉象,大概最少三日,方能完全复原,倘若勉强上路,走不到百里左右,又必复发,并将严重上好几倍呢!”
  皇甫端闻言,不禁剑眉深蹙!
  上官柔见状又复笑道:“上官兄,你发什么闷?我们在此多休息上两日光阴,又算什么?至于叨扰主人方面……”
  话犹未了,那牛姓猎户,已在外室接口笑道:“两位尊客,不必对此挂心,我牛化龙虽是山野猎户,但两只俗眼,尚能辨识奇人,知道尊客们都身负绝代武学!只等上官尊客,贵体痊愈,能帮我除去一只恶兽,则牛化龙及这一带的樵子山民,便均感激不尽的了!”
  上官柔听出兴趣,含笑叫道:“牛老人家,我上官兄已好得多了,你请进屋答话!”
  牛化龙闻言,持着一根旱烟袋,走进内室,向皇甫端,上官柔含笑说道:“上官尊客与上官姑娘,牛化龙这山野蜗居,别无款待,但薰腊野味,及自酿薄酒,却还……”
  皇甫端接口笑道;“牛老人家,你既叫我们不必客气,则你也无须如此过谦,不妨直说这附近山中,出了一种什么恶兽?”
  牛化龙吸了一口旱烟,蹙眉说道:“是一只全身金黄,脑垂长发的猿形……”
  上官柔不等牛化龙话完,便即“咦”了一声问道:“牛老人家,你所说的这只猿形恶兽,是否有大半人高,一身金黄长毛,起伏之间,宛如波浪,双掌又大又长,威能克制虎豹,皮骨极坚,刀剑难伤?”
  牛化龙愕然说道:“上官姑娘,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宛若目睹一般!我们同行之中,已有三人丧命在这只猿形恶兽的利爪以下!”
  上官柔皱眉说道:“这是一只苗岭特产的‘金发凶猱’,动作如风,厉害无比.只不知怎会万水千山地,跑来此处?”
  皇甫端哈哈笑道:“牛老人家放心,我遵照我柔妹所嘱,在府上再休养两日,等到第三日清晨,便与牛老人家,同去除掉这只‘金发凶猱’便了!”
  牛化龙大喜说道:“多谢尊客……”
  皇甫端摇手笑道:“牛老人家不必满口‘尊客’,叫我一声‘老弟’如何?”
  牛化龙则也颇为爽快.点头笑道:“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但须对上官老弟说明,这只‘金发凶猱’,太以厉害,除它之前,务应详细研究下手方法,多作准备!”
  上官柔娇笑说道:“牛老人家,你请尽管放心,不论那只‘金发凶猱’,何等皮坚爪利?如何迅捷如风?只要我上官兄一手之劳,便可替左近山民,除去大害!”
  牛化龙大喜称谢,因天色已晚,遂各自安歇!
  次日清晨,上官柔尚自和衣蜷卧在皇甫端的脚头,将醒未醒之际,突然听得牛化龙在外室发出一声惊叫!
  上官柔不等皇甫端吩咐,一式“龙门跃鲤”,便自翻下榻来,赶到外室,探看发生何事。
  原来,牛化龙清晨起身,才一开门,便发现那只“金发凶猱”,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牛化龙这一惊非同小可,自然惊叫一声,立即把双门闭紧!
  上官柔赶去内室,问知何事,不禁灵机一动,向牛化龙扬眉笑道:“牛老人家,你且再开门看看,我认为这只‘金发凶猱’,或许业已死掉了呢!”
  牛化龙因上次与众人行猎,遇着这只“金发凶猱”,同伴悉遭惨死.只有他侥幸逃生,故而迄今尚自心有余悸!
  但听了上官柔可能凶猱已死之语,再想起适才所见凶猱直挺挺的形状,遂惊喜交集,大着胆儿,又把门儿开启!
  上官柔一见“金发凶揉”当门而立,神态极为威猛,立即功力暗凝,一掌当胸击去!
  她所料果然不差,掌犹未到,仅靠一片“呼”然掌风,便把那只“金发凶揉”,打得翻演出七八尺远!
  并在翻滚之间,看出凶猱全身已僵,显然是死去甚久,被人移放门外!
  牛化龙以为此举定是上官柔在接受自己的请托以后,连夜所为,遂向她深深一礼,含笑说道:“上官姑娘,你不仅绝艺神功,令人敬佩,也替这一带山民,除了大害,委实积德不浅!”
  上官柔正待辩说此举并非自己所为,但因听得皇甫端已在内室喊叫,遂只好含混笑道:“牛老人家,你快把这凶猱尸体,拖到其他几位伤在它爪下的猎户家中,也好让他们所遣家属,略为解恨!”
  牛化龙大喜照办,上官柔遂走回内室,向皇甫端娇笑说道:“上官兄,天下真有巧事!牛老人家昨夜刚刚要求我们帮他除掉‘金发凶猱’,今晨却发现这只凶猱,业已自行死在门外!”
  皇甫端听得皱眉说道:“这事不对,‘金发凶猱’哪里会自行死去?何况就算它会自行死去,也不会死在此处?”
  上官柔笑道:“当然不会有如此巧合,定是别人代我们管了闲事!”
  皇甫端目光微转,想了一想说道:‘柔妹,你这有别人代管闲事的猜测,定可无疑,但若非与我们深有关系之人,谁愿意多事?更何况身手稍差之辈,也难以轻轻易易,除掉‘金发凶揉’,井在移尸门前之际,不使我们发觉半点声息!”
  上官柔目注皇甫端笑道:“上官兄,你有什么想法?”
  皇甫端苦笑说道:“我有点疑心,会不会是游大哥并未离开我们,在暗中加以帮助!”
  上官柔点了点头,含笑说道:“上官兄的想法,与我相同,因为除猱容易移尸难,对方把那大一具猱尸,移到门前,而能瞒过我们的耳目,委实离奇得令人难信!除了游大哥那等绝代奇人,还有谁能办得到呢?”
  皇甫端叹息一声说道:“游大哥何必如此大弄玄虚,干脆现身,彼此作一快叙,却是多好?”
  上官柔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又复遵照“老游魂”所绘“穴道图”,替皇甫端推拿按摩!
  两日光阴,逝如流水,在上官柔悉心照料之下,皇甫端气血全通,周身舒泰,不仅被废内家重掌,已告恢复,并比未废以前,还要加强了两成威力!
  他们谢别牛化龙后,继续赶往“幕阜山”,但仅仅走出百数十里路程,便使皇甫端与上官柔,完全改变主意!
  当地是一片高山,上官柔举步之间,偶然目光旁注,不禁双眉一挑,向皇甫端低声说道:“上官兄你看那谷口石壁之上,是什么东西?”
  皇甫端如言看去,只见壁上画有一张七弦古琴,以及一条金色小蛇,遂“哦”了一声说道:“这是武林人物所画标记,大概是有甚仇家,谷内恶斗,不愿旁人闯入打扰,才在谷口画了标记,以示警告之意!”
  上官柔拉着皇甫端的手儿,娇笑说道:“上官兄,我们蹑足潜踪,人谷一看!”。
  皇甫端皱眉说道:“这样暗中窥探,最犯武林大忌,我们何必……”
  上官柔不等他往下再说,便自接口笑道:“上官兄,你认不认识这‘七弦古琴’及‘金色小蛇’,是什么人物标记?”
  皇甫端说道:“金色小蛇是‘乾坤十四煞’中‘金蛇道人’常百化的标记!”
  上官柔点头笑道:“如此说来,这场恶斗倒是势均力敌,定然精彩煞人,非看不可!”
  皇甫端听出她的话意.扬眉问道:“势均力敌?莫非画那‘七弦古琴’的人儿,也是‘乾坤十四煞’之一?”
  上官柔应声答道:“她就是我们要去‘幕阜山天音谷’,所访谒的‘音魔’鱼素真呢!”
  皇甫端大感意外地,失惊道:“是‘音魔’鱼素真吗?想不到我们要去‘幕阜山’寻她,她却与‘金蛇道人’在此约斗,真所谓天下诸缘皆巧合,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上官柔娇笑说道:“上官兄如今总该知道我为何要无事生非,入谷窥看了吧!”
  皇甫端点头笑道:“‘音魔’鱼素真既然不在‘幕阜山天音谷’中,则‘七情玉笛’鱼小梅,可能也已出外,我们自然应该在此一探!”
  上官柔见皇甫端业已同意,遂蹑足潜踪,向这谷中走进。
  进谷以后,两人不觉一愕!
  因为在谷外看来,这山谷似甚深邃,但走进谷口之后,却发现只是一个数十丈周围,一览无余的袋形山谷!
  这山谷虽浅,但宽敞平坦,倒是一个极为理想的打斗所在!
  不过,谷中静悄无人,哪里有“音魔”鱼素真,及“金蛇道人”
  常百化的丝毫踪影?
  上官柔低声问道:“上官兄,你猜猜看,‘音魔’鱼素真与‘金蛇道人’常百化是业已打斗完毕?还是尚未践约?”
  皇甫端目光一扫四外,含笑说道:“这谷中石土未翻,树木未毁,没有什么凌乱迹象,他们之间的这场打斗,应该是还未开始!”
  上官柔笑道:“还未开始最好,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预先隐匿起来,看得安安稳稳,而不怕被他们发觉!”
  话完,立即展目四顾,想要找个便于藏身的隐秘所在!
  皇甫端微笑说道:“柔妹不必找了,那壁上三丈来高之处,不是有一洞穴,穴口并有干枯草蔓,藏在其中,岂不妙吗?”
  上官柔闻言,向那洞穴看了一眼,见形势颇为隐蔽,遂与皇甫端双双腾身,藏入洞内!
  但这洞穴藏人,虽然极妙,穴中却似乎有股淡淡腥味!
  上官柔柳眉微蹙说道:“上官兄,你闻见腥味没有,这穴中会不会有甚奇毒蛇虫……”
  话犹未了,忽听谷口有人走进,上官柔便只好赶紧噤声不语。
  谷口走进之人,是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玄衣妇人,她手中持着一柄长尾云帚,背上所背,却非刀剑兵刃,而是一具七弦古琴。
  皇甫端不用上官柔相告,已知这中年玄衣妇人,便是住在“幕阜山天音谷”内的“音魔”鱼素真!
  鱼素真走到谷口,目光如电地,一扫四周,双眉微微一挑,面含冷笑,伸手肩头,把那张七弦古琴取下,寻了一株古松,倚松而坐。
  她微一凝神,便伸手拨动琴弦,铮铮琮琮地,弹出一小节尖锐美妙音韵!
  说也奇怪,鱼素真琴音一起,这谷中的草间石上,便有十数条大小不一的蛇儿,纷纷出现,向鱼素真所倚古松,婉婉游去!
  鱼素真见这些蛇儿.已将近自己身前,面容一冷,屈指连弹,弹出丝丝锐啸的劲气罡风,把群蛇悉数击毙!
  皇甫端看后向上官柔附耳低声说道:“柔妹,你看这‘音魔’鱼素真居然能用‘琴音召蛇’,足见她已把……”
  话犹未了,鱼素真的琴音又起!
  这一次的琴音,弹得比上次节奏稍慢,但却更为尖锐,持续时间也比较长了一些!
  忽然,皇甫端与上官柔同时听得自己所藏身的洞穴之内,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微小声息!
  这种声息入耳,分明是有什么蛇虫藏在洞内,正自蠕动行出。
  皇甫端与上官柔,不禁相顾皱眉,不知怎么是好?
  因为他们若是躲避蛇虫,必将惊动“音魔”鱼素真,看不成这场武林罕见的精彩好戏!
  倘若不予置理,则洞内所藏,又不知是甚恶毒蛇虫?万一受了伤损,岂非冤枉透顶?
  上官柔听得悉索之声,越来越近,洞底暗影中,也已发现两点精芒若电的闪烁睛光,并可在这两点睛光以上,看出此物不小,更颇凶毒厉害!
  她双眉紧蹙,向皇甫端低声问道:“上官兄,我们对这尴尬局面,应该怎样应付?”
  皇甫端灵机一动,低声答道:“这洞中毒物,似是被‘音魔’鱼素真的琴音引出,未必会对我们袭击。故而我们只消凝功戒备,不要先行发难,直到那毒物有所猖獗,迫不得已之时,再加以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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