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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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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藩道:“人追丢了,是不是?”
那大汉应道:“正是,那厮蒙着面孔,中等身材,双袖部藏得有剑,手法诡异,一近剑身便飞出,剑身特别幼细,尖锐无匹。伤人后立即放回袖内。两名弟兄便是被他出其不意刺倒的。”
胡藩道:“这等奇门兵器现下一时想不起,但待会儿一查便知。那蒙面敌人逃到哪儿才丢下你们的?”
那大汉道:“那厮打这边逃出去,不往外跑,反而一头钻向内宅。两个转弯便失去踪影。但眨眼工夫这厮身形在西边花园露了一下,那边的弟兄追截不及,又失了踪影。”
胡藩想了一下,讶道:“好小子,他对本庄的门户路径可说是了如指掌。从这东院到西边花园,便是本任之人,也不易认得。”
吴芷玲忽然忍不住插嘴道:“说不定那蒙面人是误打误图走对了路的!”
胡藩道:“不可能,从这东十院出庄,有两条路,但那厮据下这两条路,反而转入内宅而从西边花园遁走。这一条逃路虽是弯曲了一点,却是最佳的脱身之路。这个敌人定必极熟悉本庄的一切屋宇通道那名大汉道:“属下等也想不到那厮会从西边花园逃走,看来他比我们更认得路……”
胡藩口气中充满了杀机,冷冷道:“他若不是熟悉本庄形势,纵是武功高强,也不敢在大白天行事。哼,我不信他飞得出我掌心。”
外面有人击掌低声,胡藩大声命他进来。
那名手下行礼后说道:“禀报老总得知,姓万的在官道上荡了一阵,便回在来了。”
胡藩点头挥手,两名手下部退出去。
这时院中仍有人声。
胡藩大步行了出去。
吴芷玲跟到门边,向外张望。
只见那宽大的院子里,有四、五个人,另外地上有两扇床板,各个躺着一名大汉,胸前染满血迹。她一望之下,已瞧出这两人伤势都在肩并穴上,从他们流血很多这一点推测,伤势必定很深,甚至可能穿透了肩骨。
胡藩过去查看一下,又向众人发了命令,转眼间那些人抬起两个伤者走个精光。
吴芷玲赶快缩回房内,面色十分苍白。
她见了那两人伤势,心中却是什么人出手,当下大是震骇,心乱加麻。
胡藩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剩下吴芷玲一个人,忧心怔仲独坐,月光不时投向门外和窗外,露出一副疑神疑鬼心神不定的神态。
那万家愁自个儿在富道上徘徊眺望了好一阵,看看已过了正午时分,却还不见五毒魔女邝真真芳踪,心想她一定是败露了行藏,被铁镜寺笑面阎罗谭明和贯天雷董胜等人拿下关在后山阴风洞中。
他再等了一会,知道没有指望,便顺脚回走。
但每走一步,心情便沉重一点。
原来他忽然记起了邝真真了身一人,无亲无友。
如今陷于绝境,绝对不会有人帮助她。
亦可能只有他这个勉强算是朋友的人,晓得她陷身在什么地方。因此他每走一步,便离她远一些。
她的获救希望便减了一分……但他终于走回庄内,找到周老二。
后者正蹲在马厩边,与一些马夫下人等说话。
周老二把万家愁扯到一边,道:“这庄子里出了事,听说胡藩也亲自出动,不知要追捕什么人……”
万家愁耸耸肩,神态大是漠然。
原来他对于集贤庄的关心,目下远远不及五毒魔女邝真真。
不过另一个人他也忘不了,问道:“吴芷玲呢?她怎么样?”
周老二笑一下,道:“她安全得很。”
万家愁恁眉头轻皱,道:“我怀疑胡藩那厮打她的主意。”
周老二道:“不错,胡藩果然有这种意思。不过我已查清楚,胡藩天不怕地不怕,但对后宅的雌老虎却怕得要命。又听说那雌老虎买通了无数眼线,胡藩只要一跟女人讲话或什么的,她瞬息便至,厉害得不得了。”
万家愁讶道:“哦!你是说胡藩的婆娘很嫉妒很厉害?她武功很高么?”
周老二道:“凡是男人怕老婆,都不是因为老婆拳头大。听说胡藩的老婆武功稀松手常之极。”
万家愁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她一定长得很美很美,对不对?”周老二摇摇头,但忽然发觉很难把怕老婆的道理说得明白,只好暗暗叹口气,含含糊糊地晤了一声,道:“何况在里出了事,胡藩这刻也没有心情……”
万家愁拍拍自家胸口,道:“我也没有心情。”
周老二故意不问,等他憋不住了自然会说。
果然万家愁又道:“我约好那五毒魔女邝真真之事,你已知道的,她竟然没有如约出现。”
“她可能忽然有事,不能赴约也未可知。”
“不会。”
万家愁摇摇头:“我说过要设法到阴风洞救她,如果她不准时露面的话。”
第十七章 入 魔
周老二有点啼笑皆非地注视万家愁,接着便尽量放松语气,道:“她可能忘了这个约会,也可能故意不来,瞧瞧你怎么办,也可能忽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总之,你们的约会犯不上认真。你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而已,她会认真么?”
万家愁寻思一下,道:“道理我也说不出来,但我却觉得她很认真,除了被关禁在阴风洞之外,她不会失约的。”
这种纯以直觉为基础的判断,已不能用道理辩驳,周老二只好笑了笑,道:“那你有何打算?”
万家愁道:“我非得上阴风洞走一趟不可,待我亲眼看了,方能死心。”
周老二知道目下可不能劝,越劝越糟,所以敷衍地道:“这件事待会儿再商量,反正大白天也不能行事。最好先跟吴姑娘说一说。”
万家愁道:“跟她怎么说呢?”
周老二道:“等我想想看。”
忽见十余名壮汉匆匆忙忙地经过,其中每个人抬一块长木板,板上都躺着人,共有四名伤患。
万家愁遥遥查看一下,口中轻轻道:“你看得见看不见,这四人都被利剑制透了肩上的云门穴和小腿上的丰隆穴,所以血流得很多,人也昏死过去。”
那云门穴在肩部锁骨之下,并无内脏器官,纵是刺穿了窟窿,也不具致命之外。
丰隆穴在小腿外侧腿肌,自然亦不是致命之伤。
但由于乃是穴道,经脉货能,是以能使人昏迷而又流血不止而死。
这些人救治得快的话,便可幸免惨死之祸。
周老二讶道:“都是伤的这两处穴道么?伤他们之人是何存心?若要他们的命,何不干干脆脆取他们要穴?何须如此麻烦专找这两处部位?”
其实他是自言自语,心里寻思原因,并没有巴望万家愁给他答案。
谁知万家愁应道:“要取这两个部位须得是使用奇门兵刃的人才办得到,他并没有自找麻烦,其实是顺理成章的事。”
周老二欣然道:“我真该死,竟忘了你是当代武学宗师,这种有关武学上的问题,除了你还去问谁。你知不知道伤人的是哪一种奇门兵刃?”
万家愁摇摇头,道:“名称我叫不出,但从伤口和流血程度等情形来看,那是比普通的剑薄很多和窄很多的利剑,不但轻而且略带软性,大概可以缠在腰间。不过若是尺寸较短的话,也可以卷在臂上。
又从两处伤势的距离和力道等来看,那人应是双手同时出剑,也就是说这种又轻又薄又扁的利剑共有两支,可以同时出手。”
周老二几乎听得呆了,直到这时刻他才深切地体会到“宗师”与“高手”之间的距离。
他抛开其他的念头,集中全力迅快地搜索有关这种奇门兵刃的印象。
但不一会儿便放弃这个企图,说道:“在下见闻有限,实是从未听闻过这种兵刃,唯有向际先生请教了。”
正说之间,又有数名壮汉奔人来,这次是两块长板,躺着两名伤者。
周老二迅即溜开,找那些下人马夫等探取消息。万家愁仍然在原处,远远查看伤者的情形。
那数名壮汉匆匆经过,到庄子里头安置伤者,没有人有闲心理会万周二人。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周老二蜇回来,道:“喝,真热闹,咱们眼见的是六个人受伤,但其实最开始庄内已有两人被刺倒,听说是个蒙面人。这样说来集贤庄已经有八人负伤,其中至少有两名在中的高手。”
万家愁颔首道:“不错,刚抬进来的两个是高手,他们伤处俱不相同,而且只被刺了一剑,可以推想得出当时他们曾发生激斗,而那蒙面人只能寻暇抵隙,每人刺中一剑。又由于这两人伤势十分严重,可见得蒙面人须得招招杀手才收拾得这两人。”
他沉吟一下,又道:“如果那蒙面人只是孤身一人,又是在大白天,仍能来去自如,则集贤庄的实力便显然有限得很了。”
周老二道:“在下也觉得很奇怪,那蒙面人怎能出入自如,还伤了那么多的人?若是照这种情形看来,集贤庄的确力量有限得很,哪里还谈得到谋反作乱篡大明江山这等大事?”
他们一边低声交谈,一边留神视察四下动静。
只听周老二又道:“现下集贤在似是集中全力对付蒙面人,咱们已经无人看管了。”
万家愁道:“既是如此,何不快快找到吴芷玲,一同溜回襄阳城去?”
周老二迟疑一下,才道:“我瞧集贤在实力不至这般薄弱,胡落也不是有勇无谋的匹夫。所以目前松懈杂乱的形势,可能是故意安排的。”
万家愁耸耸双肩,道:“胡藩会有什么好处呢?”
周老二道:“以常理而论,咱们纵然有机可乘,也不敢逃跑才对。若敢逃走,那一定是回到襄阳城内之后,有人保护。对,胡藩想从咱们身上找线索。另一方面,他可能同时以全力追杀那蒙面人。”
万家愁吁一口气,道:“说来说去,咱们还是须得呆在这儿。但我告诉你,我定要上阴风洞走一趟的。”
又是一个难题。
周老二暗自发愁地想:一方面须得顾及胡藩这边,不可让他们经觉起疑。
另一方面是吴芷玲一定会暗暗气恼和沪忌。
尤其是关于后者,不比壁垒分明的敌人。
一旦含有感情因素的话,事情便变得既麻烦又复杂。
吴芷玲对万家愁的心意,谁都看得出来。
因此万家愁以负伤之身,竟要冒险犯难去救一个美丽的女性。
吴芷玲对此作何想法不问可知了。
周老二叹口气,道:“好吧,在下尽力想办法,希望能够以体独探阴风洞之举不影响大局……”
直到黄昏,周老二人仍然有如孤魂野鬼般在在中随意,虽然碰见很多匆匆走来走去的人,但谁也不过问他们的事。
他们后来在另一片广场的角落,坐着闲谈。
周老二苦笑道:‘泪下真是奇特难懂的形势,咱们说不定须得饿一顿,完了还得在这儿露宿一宵……”
万家愁道:“咱们整个下午荡来荡去,你也不想法子去找胡藩,自然没有人管啦。”
周老二摇摇头,道:“不,我想来想去,这一招一定有高人暗中主持,使咱们一直莫测高深,以便迫使咱们自行露出马脚。哼,这一招果然高明得很。”
他忽然起身,道:“现在时间到了,咱们应该去找胡藩才合理。”万家愁跟他站起,两人穿过广场,来到一座大厅。
这座大厅已点上灯烛,而且有人出入。
他们走近了一瞧,只见六七个人围坐在一张桌边,正在商谈事情。
这些人全都劲装疾服,身上带有兵刃。
但胡藩却不在内。
四下稍远处有十余人肃立不动。
也都带着兵器,显然等候一声令下,便出发觅敌。
万周二人在厅门张望,早已被厅中之人发现。
圆桌边一个面目尖削阴沉的汉子,吩咐一名手下出来查问。
周老二只回说要见胡藩。
那名手下奔回厅里报告,一会又出来,道:“胡老总现下有事,魏三爷交待我带你们到东边院子去。那儿有饭吃有床铺睡觉,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
当下带领了万周二人,到了一座院落内。
但见两个房间都有灯光射出。
那手下指指右首的一间,道:“先在这一间呆着,等吃过饭,另一个房间也可以过去睡觉……”
房内传出吴芷玲的声音,叫道:“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啦……”万周二人掀帘而入,但见房间相当宽大,分作明暗两间。
这外面的一间摆着方桌和几把椅子。
虽是简陋却还干净。
吴芷玲见了他们,十分高兴。
三人在方桌边坐定了,吴芒玲首先道:“我独自在那边一个院子里闷坐了一整天,心果真是惦念死了。你们今天干什么来着?”
万家愁已运动查听过,轻轻道:“没有人,说话不妨事I。”
周老二立刻道:‘你把今天的经过说一下,咱们再商量下一步。”吴芷玲依实说了,登时证实周老二探来的消息不讹,果然有个蒙面人潜入在中,杀了两人然后遁走。
亦得知襄阳府五名捕快被扣之事。
周老二前前后后想了一阵,才道:“这些事情发生得没有道理,除了襄阳府的捕快们是冲着咱们而来之外,恐怕那蒙面人也是一路的。”
吴芷玲虽是心跳不已,却尽力使自己的话声一如平时,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周老二道:“不仅集贤庄想查明那蒙面人的来历和图谋,连咱们也要设法查一查。只要得知那蒙面人的来历,他潜入此庄的动机便不难推测了。”
他望望万家愁,又道:“可惜万兄也不知道那奇门兵刃的名称出处……”
万家愁道:“我虽不知道蒙面人的怪剑名称,却知道他须得擅长哪几种功夫,才使得动这种怪剑。”
吴芷玲暗中吃一惊,忙道:“我好像听我父亲提过一下,待我想想看能不能记起来。万大哥你且说说看,或者可以使我想得起来万家愁道:“使用这种软薄窄的怪剑,又是双手一齐施展。定须擅长指功的家派,才能够把手上的内力贯注到剑尖。”
周老二面现难色,道:“天下武林中擅长指上功夫的家派,不在少数,咱们哪能猜得出来?”
万家愁摇摇头,道:“擅长指功的家派虽然不少,但有两点特征可供参考。一是此一家派的独门内功,应有回环收发之妙,亦即是指力发出之后,能够收回,宛如有形质之物。”
周吴二人连连点头,都伸长颈子等听第二个特征。
万家愁又遭:“第二个特征是这一家派的内功以气为主,故此最注重养气。养气首先须有胸襟,因此这一家派之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以培扩胸襟。换句话说,这一家派之人,若是登堂入室的高手,外表上必是斯文温雅的书生。”
周老二哦了一声,道:“这个特征易查得多了,在下用心想一想,必有端倪。”
吴芷玲又惊讶又佩服地望着万家愁,她虽知道万家愁在武学方面乃是宗师身份,但却知他江湖走得不多,见闻有限,年纪又轻。
故此他刚才的见解,乃是从各种迹象线索推论而得,这一点实是教人惊服不已。
她显得有点做贼心虚地道:“周大叔说得不错,那是什么家派不难查出。我记得武林五大世家之中,有一个世家具有这两种特征……万家愁欣然道:“是哪一个世家?”
当日在山区内他伤势发作之时,那个手持五彩梅花令代表武林五大世家的青年,攀然浮现心头。
“是不是岭南徐家?”
吴芷冷摇摇头:“不是,是江南沈家。”
周老二位嗜一声,道:“对,江南沈家。这个世家多少年来所有的高手,都是文上装束。而且个个风流蕴藉,有些甚至在文章诗赋大有声名。那江南沈家也是以指功独步宇内的……”
万家愁笑一下,道:“谁也想不到咱们已查出捣乱集贤庄之人的来历,其他的问题是周老二你啦……”
正说之时,忽然停口,作个有人前来的手势,于是大家立刻改变话题。
过了片刻,两名仆妇各个提着一个饭盒进来。
她们一语不发,迅快在桌上摆好四菜一汤,盛了饭,便退到一旁伺候。
万吴周三人饱餐了一顿,那两名仆妇立即收拾碗盘。
周老二道:“隔壁的房间也是给我们用的,小的待会就过去邻房歇息。”
那两名仆妇收拾好了,正要离开。
周老二又道:“大婶,是不是胡大爷叫你们送饭来的?”
她们都不作声回答,其中一个摇摇头。
周老二道:“在下想见见胡大爷,有烦你们通报一声。”
那个曾经摇头的仆妇瞪他一眼,道:“我们不管通报的事。”
周老二立刻道:“我明白,胡大爷定是忙着替那几人治伤,所以没有工夫……担不要紧,胡大爷没有时间过来,我自去见他。只不知他现下在哪里?烦你指点一下。”
那仆妇正要再给他一个钉子碰,谁知周老二的手已伸到面前,掌心托着一块六七两重的银子。
她的眼睛似是被银子白花花的光芒刺得眯起来,面色登时变得柔和,道:“哟,这是干什么呢?”
周老二把银块塞在她手中,道:“我只想知道胡大爷在哪儿。”那仆妇迟疑了一下,拔脚向房外行去,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出去办事还没回来。”
她们想是怕周老二不满意而收回银块,迅快走了。
周老二等一下,直到万家愁表示可以说话,才道:“胡藩亲自追杀那江南沈家之人,此事非同小可。可惜咱们不知沈家之人是谁,无法向他通风报讯。”
吴芷玲道:“我听说沈家这一代的唯一继承人名叫君玉,年纪只有二十来岁。”
周老二道:“我真想知道岭南的徐高,江南的沈君玉哪一个高明些。现在且不说这个,万兄,你打算何时去探明风洞?”
万家愁道:“今晚就去。”
吴芷玲讶道:“阴风洞?那是五毒魔女邝真真被困禁的地方,你去干什么?”
万周惊讶不已,定睛望着她。
吴芷玲当下将昨夜之事说出。
万家愁也接着把自己答应邝真真的话坦白告诉她。
吴芷玲悔道:“早知道她有心帮你,我昨夜不丢那块石头,使她败露了行藏,就什么事都没有啦。”
周老二道:“话不是这样说,如果你当时不把她弄出来,恐怕你自己逃不过那些假和尚的搜索。”
万家愁寻思地道:“照你的话说来,笑面阎罗谭明和贵天雷董胜的武功造诣很深,而且他们乃是得到魔教心法,才忽然大为精进。”
吴芷玲担心地道:“听说魔教的武功狠毒诡奇无比,如果那银老狼得传魔教心法,那就不好对付了。”
万家愁淡淡一笑,道:“他的武功越精进越好,这是阮先生的看法。”
吴芷玲又道:“今夜里我陪你去探阴风洞,周大叔去不去?”
周老二默默忖思片刻,才道:“如果万兄只存查探情况之心前往,最好由他独自行事。”
他停歇一下,再解释道:“他孤身行事既方便安全,同时我们还可以替他掩饰,使集贤庄之人不易瞧破。如果我们三个人都出动,只要有个仆妇进来一下便坏事。”
万家愁道:“对,我一个人去最好,如果那阴风洞有奇怪,我会先回来商量了再作打算。”
当下等到初更时,周老二弄了一个假人在被窝里,让吴芷玲也睡在床上,把灯火弄小一点。
然后和万家愁。一同出房。
他再三嘱咐万家愁此行只是查探阴风洞的情形,切切不可涉险救人。
万家愁答应了,一晃身便去得无影无踪。
周老二心情沉重地回到隔壁房间歇息,因为他深知万家愁此去必定不肯入宝山空手回,而集贤在这边也是危险四伏,万家愁的人不在,他和吴芷玲当真动辄就有杀身之祸。
外面传来萧萧风声,深秋的夜晚已经大有寒意。
一灯荧荧,夜不成寐。
若在往时,周仲谋不免兴故之思。
但现在所有的乡思闲愁全都抛诸脑后,集中精神研判这两口所发生的种种事情,设法找出真相。
他心知越快寻觅出真相,胜算机会便增加,反之将必一败涂地,连性命也不保住。
这两天的遭遇实是很奇怪,集贤庄为何把他们三人送到铁镜寺?铁镜寺为何扣住万家愁吴芷玲二人?五毒魔女邝真真何以肯帮助万家愁?阴风洞是怎么的一处地方?严知府奉特旨出守襄阳之举,朝廷方面有何用意?那严知府有些什么高手匡助?严知府为何派人来查询万家愁等人?并且要带返襄阳?大白天游人集贤在闹得天翻地覆连伤八人的蒙面人究竟是谁?
何以这蒙面人深悉集贤庄地形道路?这许多问题逐一流过他心中,每个问题结果都没有答案。
不过周仲深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当他心思在蒙面人身上转动之时,忽然脑海出现一个俊美书生影象。
这个俊书生乃是跟随着严知府的众骑之一。
现在他记起来,那俊美书生似乎对万家愁吴芷玲特别注意过。
本来这也不足为奇,吴芷玲的美艳丰姿,大凡是男人总不免多瞧几眼。
自然顺便也瞧瞧万家愁,瞧他有何出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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