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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辔红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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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腾霄面色一寒道:“蓝老儿,你我昔年相交莫逆,明人不说假话,单某瞧你并非甘受驱策,推波助澜之辈,何不直说来意。”
  蓝景辉面色一正道:“蓝某就是瞧在昔年情义上,特来通知两位身在危中,片刻之后,两位恐罹不测之祸。”
  江恒叟此刻趁机抱拳道:“原来是蓝兄,怪道兄弟十分眼熟,一别三十余载,江山依旧,容颜尽改,望见宥唐突故人之罪。”
  蓝景辉道:“好说,好说。”
  单腾霄抱拳龇牙一笑道:“蓝兄何以教我。”
  蓝景辉道:“铁少川近年来所作所为,心狠恶毒,惨绝人寰,武林所不齿,两位岂能甘受豢养,助纣为虐,何不弃暗投明。”
  江恒叟单腾霄闻言面色一变。
  塞外人魔蓝景辉见状,即知两人绝非善言可动,不由嘿嘿冷笑道:“蓝某早知道话说了等于白说,两位既甘愿为铁少川卖命,恕我蓝景辉无法顾全旧交了。”
  单腾霄目中神光暴射,大喝道:“蓝老魔头,你自认为武功胜得过单某么?”
  蓝景辉冷冷一笑道:“换在当年,蓝某功力较之单兄稍逊一筹,但今非昔比……”
  话尚未了,单腾霄伸臂疾如闪电抓出,冷笑道;“狂言无益,手底便知。”
  他那长臂特长,身法迅快,五指眨眼便抓及肩头,看似蓝景辉无法避过这一指,哪知蓝景辉身形奇妙一侧,单腾霄指势竟差分毫在蓝景辉臂侧擦过。
  蓝景辉喉中发出一声慑人低笑,踏步欺身,右掌“托梁换柱”攻向单腾霄下颚,竟是神奥绝伦。
  江恒叟不禁大惊,暗道:“蓝景辉果非昔比,我若不相助,只怕单兄难免被擒。”纵身一跃,一掌呼地劈了出去。
  如山掌势才至半途,突感胸后一支寒锐尖物刺及“命门穴”上,飘来一个阴寒语声道:“亏你还是知名人物,以二击一,联臂合攻,不惧贻人笑柄么?”
  江恒叟心神巨凛,将发出掌势硬生生收回,蜻蜓点水,身形滑了开去。
  哪知那尖锐之物宛若附骨之蛆般摆甩不脱,不禁寒意布袭全身,四面一望,只见霍文翔面色凝肃,一支射阳剑直指后胸,突见霍文翔左手曲指一弹。
  一缕冷风似箭,击中江恒叟。
  江恒叟只觉一麻,两腿立时软踣倒地。
  单腾霄仗着神妙的身法,将蓝景辉攻来一式奇招化解开来,立时展开九式快攻,长臂吞吐如电,漫空掌影夹着急啸风声。
  塞外人魔蓝景辉使晨风刮扬声法,轻若无物,随风飘起,俟隙冷不防攻出一式奇招,逼得单腾霄连换几个身法才能避过凶危。
  单腾霄突然发觉江恒皇巳为霍文翔所制,不禁失色,心神旁骛之际,为蓝景辉一掌按实“期门”穴上,只觉一缕奇寒,循着行血散布全身,血滞髓冻,瘫软颓然倒地。
  霍文翔朗声道:“两位尚执迷不悟么?”
  单腾霄躺身地下,狞笑道:“叛主求荣,是为不忠,见新忘旧,是为不仁,铁令主对我等有救命之恩,尊驾妄想利用我等那就铸成大错了。”
  “在下若无狠辣手段使两位吐实,从此披发入山,不问世事。”说着迅如闪电右手伸出,将单腾霄下颚御开,在单腾霄怀中搜出老贼家书,略一过目,又沉声道:“在下巳闻悉老贼之言,命你等将家书缝于袍襟夹底的,分途而行,此不过是枉费心机而已。”曲指弹出两缕指风,江单两人只觉晕穴一麻,立即沉睡如死。
  蓝景辉道:“这两人既不为我用,不如赐死,留下性命反为祸害。”
  霍文翔道:“不妨,这两人用处甚大,在下意欲选出几位武林同道,易容扮作江恒叟形貌混入恶鬼总坛。”
  蓝景辉闻言不禁目露诧惊之色,道:“铁少川目光何等锐利,不论如何毕肖,但言行举动却无法模仿得破绽不漏,岂非自投罗网,弄巧成拙。”
  霍文翔长叹一声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逞武狠凶,兵家之大忌,故在下不容武林同道与老贼正面为敌,为武林保全元气,是以小弟可以智胜不以力取,原因就在此,前途虽不可逆料,但凡事尽其在我,望早日老贼老擒,在下亦可不负师恩了。”
  蓝景辉嘴角泛出笑容道:“好,老朽最钦佩贤弟了,谅老弟已智珠在握,我这魔头也无庸哓舌,贤弟,我们走!”
  一双迅快如飞人影夹着江恒叟单腾霄隐入月色苍茫中。
  第三十章 诈死取信
  七日后。
  距恶鬼堡西南五十里隆德镇,天方正午,却暗黑如暮,苍空笼罩着一片彤云,灰暗低垂,狂风吹刮着,镇街上卷起大风沙,弥漫岩雾,呼啸如潮水叠涌,看来暴风雨即将来临,行人绝迹,蓦地,云层中金蛇吐舌,闪亮了半边天,起了一声震天霹雳后,豆大般雨点倾泻而下。
  就在此际,一骑快马背着一人由镇外疾驰奔向镇街上而来。
  骑上那人身着一体绛紫长衫,左手五指紧握着缰绳,全身斜伏奔马背上,左臂软垂拖在马腹下,似身负重伤,拼死奔往隆德镇求救。
  那人并未死去,强聚着一口真气,驰近一家“回安药肆”突然缰绳一拉。
  马匹如受惊骇,前蹄高举人立,希聿聿发出一声长嘶,将骑上人抛掷街檐地下。
  那人坠地之际,弹腰斜身左掌按落于地,意欲避免震击保全性命,但力不从心,左掌尚未按实地面时,忽哎哟一声,撞跌在地,嘴中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倾盆大雨之下衣履鞋袜全被湿透。
  回安药肆中突掠出两条黑影,一个矮胖老叟右臂翻动那人驱体,忽失声惊呼遭:“那不是江老师么?”
  疾伸两臂平抱着骑上人疾窜入药铺中,另一人伸手“啪”的一声重击在马背上,四蹄狂奔,疾驰而去。
  回春药肆立时上好店门,矮胖老叟将骑上人平放在柜台上,唤道:“江老师,你是如何身受重伤的?”
  他只知江恒叟单腾霄奉了佛面人屠铁少川之命负有极重的任务,余情茫然无知。
  那骑上人正是江恒叟,睁开两只黯然失神眸子,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左手颤抖地指着柜上文房四宝。
  矮胖老叟不禁眉头微皱,暗道:“他来时,不知有无强敌暗蹑其后,倒是不能不提防一二。”迅疾送上文房四宝,将江恒叟扶起。
  江恒叟接过毛笔,手臂不住颤抖,潦草写了:
  “速送我面见令主。”
  字不成形,几不可辨。
  矮胖老叟端详了良久,才明了其意,笑道:“江兄但请宽心,小弟立即亲身护送。”掏出一颗红色药丸,接道:“此药乃令主所赐.可保真元,灵效如神。”
  江恒叟嘴唇翕张,服下药丸。
  矮胖老叟击掌三下,内面急掠出四个大汉,喝道:“速去后门套车,你等随行,本座赶往总坛面见令主。”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哗啦宛若天塌下来似的,街道水流成渠,后门口已装好油布套车,四匹健马,衔枚紧辔,一个黑衣劲装带刀大汉,疾跃上车辕,扬起马鞭叭的一声,套车疾驰而
  去。
  山谷隘口上守望暗卡,遥遥望见大雨泼泻下骤现出一辆疾奔如飞四马套车,不禁暗惊。
  一个沙哑语声道:“真是邪门,这大的雨竟有车奔来。”忽见车辕上冲起一道红光,在雨中显出流霞异彩,经久不灭,不由面色一变,道:“此乃隆德分坛告急讯号,兄弟们速启闸口让套车进入一面快传讯令主,一面戒备强敌故弄玄虚。”
  隘口两道重重的闸门“隆隆”开启,套车急驰而入,一声“啊唷”,四匹健马立时停住。
  把守山口的匪徒,纷纷一拥而上,只见一个面目森寒如冰,瘦长黑衣人,拔出肩上一柄奇怪兵刃,似仙人拳非仙人掌,钢铸拇中两指突伸,拳身装一活扣,内似贮有辣毒暗器。
  这黑衣人右腕疾振,一道寒芒飞出,将车窗油幕挑了开来。
  忽闻车内起了语声道:“查香主么?”
  黑衣人不禁一怔,探首内望,只见一矮胖老叟端坐车内,两臂伸抱着一身负重伤,全身水湿,面色苍白如纸,嘴角仍自滥流血丝的绛紫长袍老叟,不由神色一变道:“原来是蔡分堂主,你手抱伤者似江……”
  矮胖老者接道:“正是江老师,他奉有令主密谕办理要事,不料他伏鞍负伤奔来隆德分坛落马,巳然伤重不支,无法言语,如非他有机密要事须禀明令主,也不致强忍着一口真气不敢冒死赶来,蔡某已给他服下灵药,望查兄放行送交令主。”
  黑衣人眉头徽皱,道:“江老师因何受伤?”
  矮胖老者摇首赧然说道:“遍身了无伤痕,似罹受强敌神奇之手法使脏腑离位,穴道逼滞,恕蔡某无法查明。”
  黑衣人慑人目光在车内扫视了一瞥,只见三个黑衣带刀劲装汉子端坐车角,鼻中低哼了一声道:“蔡分堂主请,查某即传讯令主。”奇形兵刃一松,窗幔闭阖严密。
  驱车匪徒长鞭一挥,又自疾奔驰去。
  大雨仍自如注,倾盆猛泻。
  江恒叟平卧在矮胖老叟臂内,面侧向车门外,双目眯成一线。
  蒙住车门油幔因车身急驰,风力狂劲,不时振荡开一条五寸缺隙,因而可张望外面景物。
  堡内景物依旧,虽在倾盆大雨下,却难隐盖一种肃杀恐怖气氛,任何一个角落内均藏有腾腾杀气。
  马车奔约莫半个时辰,进入一条通道,黑暗如漆,虽然好的目力也无法辨识外间景物。
  江恒叟索性紧闭着双目,任由所之。
  车行寂然停止,江恒叟只觉由矮胖老叟抱持下车,送入一间密室中平卧在地面,忽闻铁少川语声道:“蔡星炎,你是如何发现江恒叟老师的?”
  矮胖老叟将详情禀明。
  铁少川道:“你一路赶车行来总坛,未发现可疑敌人蹑踪么?”
  蔡星炎寻思须臾,答道:“属下抱持江老师坐在车内,恐受震动伤势恶化,无法查视车外景物,而且在大雨倾盆之下,再好目力亦难远及十丈开外,但一路行来,未遭受丝毫侵扰。”
  铁少川略一沉吟,道:“这几日情势宛如紧弦猛张,一发
  即不可收拾。”右手轻挥,接道:“你先赶回隆德分坛吧!”
  蔡星炎垂手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密室。
  佛面人屠铁少川脸色阴沉,注视在江恒叟面上,见是江恒叟本人,身形缓缓俯下,察扶江恒叟脉象,不禁面色大变,暗道:“江恒叟罹受一种神奇手法,将全身经脉逆转,脏腑离位,似逼供吐露隐秘,谅江恒叟坚不吐露,故而,唉……这禁制手法异常狠毒神奥,恐老朽无法解开。”
  不言而知,从这手法判断是霍文翔所为,可见霍文翔武学巳臻化境,旷古凌今,似驾御自己之上,推测星河秘笈似为霍文翔所有。
  一块心病又再度勾起,铁少川脸色异样难看,他知道自己如非玉勾斜及洗髓经之助,今日恶鬼堡难免遭遇屠戮。
  最使他茫然不解的是,江恒叟已遭毒手禁制,为何能予脱逃,这一点非救治江恒叟后问明不可。
  铁少川击掌三下,室外奔入两个彪形大汉,只听铁少川沉声道:“快取一身干净衣服与江老师替换,湿衣烘干,但衣内物件不得有所遣失,全交于老夫过目。”
  一人应声外出,另一人跑至江恒叟之前,蹲身褪下江恒叟浑身湿透的衣服。
  须臾,彪形大汉由外进入,送来一束内外衣裤。
  江恒叟通体裸赤,背脊上隐隐现出五点指痕,及一只若有若无掌印。
  铁少川望了一眼,在密室中来回踱步,默默沉思。
  那两彪形大汉将江恒叟衣服换好,躬身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个彪形大汉再度匆匆度入,江恒叟湿衣巳然烘干,摆放在案上又退了出去。
  铁少川疾掠在案前,五指不住按捏衣衫,突在内面一袭短夹衣下襟角里停住,迅快在怀内取出一柄小刀,铡开线缝,则出一束细小水渍再烘焦的纸卷,细心展开,果是自己所写家书,不禁把心内一块重铅放下,暗道:“江贤弟忠心不二,定不将保安砦隐秘说出,故遭毒手,且待单贤弟回转,当不难明了究竟。”
  他十指如飞在江恒叟周身穴道推拿了一阵,喂服一粒药丸,只见江恒叟面色,渐转红润,双目缓缓开启,散淡的眼神令人悯侧,苦笑了一笑,又将双目闭上。
  铁少川暗叹一声,道:“贤弟你安心静养,愚兄定为你内腑复原,解开禁制。”说着将江恒叟抱起,放在一张虎皮木榻上平卧着,慢步离开密室。
  江恒叟睁开一线眼皮,觑望室内景物,不禁使他心神大震,原来密室不见一重门户,上下左右前后均由三尺见方钢砖砌成,明亮照人。
  室内布置一榻一几,及红木八仙桌,靠壁列有四只太师椅,余无杂物,暗道:“老贼既可任意出入,室内定有启合暗钮,也许此刻老贼在室外暗暗监视自己举动。”
  暂行忍耐,继续装作重伤无力动弹。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约莫一个半时辰,尚未有人进入,他暗暗心急如焚。
  突然,见对面那方壁上,六块钢砖慢慢望外开去,踱进佛面人屠铁少川及护法钟离炎。
  江恒叟忙紧闭双目,只听铁少川道:“老朽已与江贤弟服
  下九转回生丸,将体力逆行真气导归于正,无奈那禁制手法异常狠毒,一时之间,老朽无能把脏腑复归原位。”
  钟离炎道:“那九转回生丸功效如神,令主不必过虑。”
  铁少川长叹了一声道:“老朽料霍文翔小贼故意纵使江贤弟逃生,必有恶毒的阴谋在内,岂能不心乱如麻。”
  钟离炎道:“令主千万不可凡事朝坏处想,江老师武学奇高,也许他强忍受着痛苦,佯装昏死趁隙不防脱逃。”
  铁少川道;“但愿如你所言。”
  “江老师面上渐显血色,想必伤势巳无大碍。”钟离炎一面说,右掌疾伸,扣着江恒叟腕脉要穴,皱眉接道:“脉象浮逆,血行聚显无常,此是何种武学,委实奇奥难解!”
  “星河秘笈!”
  钟离炎不禁瞪目色变。
  铁少川右掌迅疾按在江恒叟命门穴上,一股热力透入,催动江恒叟心脉。
  移时,江恒叟缓缓睁开双目,用那散淡的眼神凝视铁少川钟离炎良久,忽泛出一丝苦笑,缓慢舒转乏力的右臂,接着他那焦敝舌唇,示意无法出音说话。
  铁少川望了钟离炎一眼,微笑道:“贤弟不必焦急,老朽自会设法,解铃还需系铃人,老朽定将小贼擒来解开贤弟禁制。”
  忽有一黑衣彪形大汉奔入,禀道:“获致百花老贼有侵犯奉堡迹象,如意村分舵已遭挑破,分舵弟兄十六人无一逃生,悉遭惨死。”
  铁少川目蕴怒光,大喝道:“走!”与钟离炎双双掠出,门户又阖闭如封。
  半盏茶时分过去,暗门显露,走进一个伛偻老人,手提着一只食盒,在盒中取出四莱一汤及一大盘白米饭,放在红木桌上后,慢慢向江恒叟走来。
  但他察觉江恒叟左手末指上戴有一枚细小乌金戒指后,不由面色一惊,眼中突暴射一丝寒电慑人精芒,但倏又收敛,忽闻一个蚁弱语声送入耳中:
  “你老人家莫非是七海神龙秦锡寿么?”
  那老人不禁神色又是一变,内力传音道:“你是谁?”
  “小婿霍文翔。”
  老人禁不住心神激动,身形撼摇了两下,道:“贤婿你也真胆大妄为,孤身进入虎空,万一被老贼察破,岂非全功尽弃。”
  霍文翔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岳父可将总坛布置摸清了么?”
  七海神龙秦锡寿点点头道:“老朽巳绘就一张详图,贤婿带出调遣能手攻堡,留此一刻,就多增一份危险。”
  霍文翔摇首道:“老贼绝无法察破小婿伪装,小婿此来志在盗取老贼随身不离的玉勾斜,若不得手,小婿誓不甘休。”
  秦锡寿更是一惊道:“玉勾斜神物灵通,出匣振鸣示警,你是如何近身盗取。”
  霍文翔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七海神龙见霍文翔执拗不听,无可奈何,道:“老朽先扶你饮食,待老朽送上晚饭时将图带来,你细心强记思考其中变化。”
  霍文翔道:“多谢岳父,不过还须请岳父设法带个信息通知令嫒。”
  秦锡寿面有难色,道:“老朽一出去,即有杀身之祸。”
  霍文翔道:“无妨……”底下的话使秦锡寿聚精会神在听。
  秦锡寿摇首道:“可见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此计不妨一试。”
  霍文翔突伸一指点了秦锡寿“九都”穴一下,“九都”是人身无关重要穴道,秦锡寿只觉肺叶一跳后,倏即平复如初。
  七海神龙扶起霍文翔进食后收拾盘碗退了出去,颤巍巍地走回厨房。
  大厨房杂役甚众,平时厮混惯了,喜欢说笑,见秦锡寿回来,一个卷袖五旬望外司务,斜蹲在板凳上,狂抽着一袋旱烟,眯着眼笑道:“老王,今天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事?”
  秦锡寿道:“没有。”
  “来,咱们哥俩下盘棋如何?”
  秦锡寿摇首道:“不行,今天我胸口有点不舒服。”说着长叹了一声,笑了一笑道:“恐怕我的老毛病又患了,旧疾复发,去世不远,不过我无儿无女,一无牵挂,望七之年,死又何怨。”
  司务呸了一声笑骂道:“你又来耍酒疯,什么死的活的。”
  秦锡寿忽作恶心状,面色痛苦,继而大恶特恶,吐出一大滩浓浊黄痰,痰中带有血丝,接着气喘如牛。
  厨房诸人平时与秦锡寿感情异常融洽,见状不妙,慌乱成一堆,七手八脚将秦锡寿抬往卧室。
  秦锡寿面色苍白,手足如冰,气喘频频,嘴角流出白沫,苦笑了一声,有气无力说道:“多谢诸位了,老汉如死后,能薄棺成殓,一土附身,九泉之下当感思不浅。”
  那司务唉了一声,道:“别说这丧气话,我石老三昔年也是走南闯北,叫字号的人物,什么都见识过……”
  秦锡寿暗笑道:“谁不知你在镖局充当趟子手,凭你这等人物还叫得字号,怎不令人笑掉大牙。”
  只听石老三说下去:“依我之见,你这痰喘之疾既是老毛病,想必有药可治。”
  秦锡寿有气无力道:“老汉现有药方,怎奈外间情势危急,无法出去买药奈何?”
  “堡内也有药肆,怎需远去堡外。”
  “老汉这药方数十味药,必须真正道地药材,尚须十年以上,缺一不可,否则无法挽救老汉性命,石老弟倘欲老汉苟生人世,不妨设法求人出堡购回,风闻隆德镇有一回安药肆,不妨一试。”
  石老三皱眉苦脸道:“老王,你先把药方念出,我笔录下来,再托人去买来就是。”
  秦锡寿苦笑一下,道:“有劳了。”
  石老三就在榻旁一张破木桌上铺好纸笔,濡墨伸笔,等待秦锡寿报出药名。
  只听秦锡寿喃喃说道:“犀牛黄五钱……百年羚羊角三钱……老年沙参一两……”
  石老三一面书写,一面暗中咋舌,忖道:“无一不是珍贵如金,得病如此,不如早死为妙。”
  半晌,药方已抄录齐全。 秦锡寿目中泪光莹莹,道:“石老弟,榻上破箱存有半锭黄金,足够药资之用。”
  石老三道:“老王,你放心决死不了,我这就与你去办。”摺好药单,取出箱内半锭黄金匆匆奔出。
  一塌倾盆大雨约莫下了将近两个时辰方始风消雨歇,隆德真上积水成渠,天方薄暮,一辆套车风驰电掣奔向回安药肆停住。
  车幔一扬,蔡星炎疾如闪电掠了出来,那套车又驰离店门面去。
  蔡星炎推开了店门,只见柜上寂杳无人,忙拉长嗓门唤道:“刘小杰。”
  忽闻身后响起一个森冷语声道:“尊驾嚷什么?”
  蔡星炎不禁大惊,疾然旋身,只觉胸前两只冰冷手指点在胸前“七坎”死穴上,抬面望去,但见一个黑衣蒙面人。
  无已沉暮,店内又无灯火,乍睹之下,如遇鬼魅,不禁寒气布满全身。
  蒙面人冷笑一声,左手疾如电光石火伸出,五指卸下蔡星炎下颧骨。
  内面疾窜出两个蒙面人,将蔡星炎拖了进去。
  这全身黑衣蒙面人躲在店门壁角,片刻时分,四彪形大汉已将马车放妥转回,步入店内,只觉气氛不对,一人低声轻道:“天到这般时分,怎还未举灯,莫非蔡分堂主遇了意外不成?”
  背后响起森冷如冰笑声道:“真聪明,算你猜得对。”
  四匪徒闻声知警,塌身挫腰,一个猛旋,四股寒电攻了出去。
  那黑衣蒙面人右掌一挥,震开刀势,横踏一步,左掌疾攻中宫。
  “叭”的声响,接着一声闷哼,一名匪徒心脉震断,口喷鲜血倒下。
  那黑衣蒙面人身手迅快,双掌如飞,击毙三人,朗笑道:“速把尸体清除。”
  回春药肆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笼罩着恐怖气氛……
  金鸡初啼,夜空如墨!
  回春药肆门外电闪急落下一条瘦小黑影,接着起了急剧的敲门声响。
  肆内应了一声:“谁呀?”
  “抓药!吴老板!”
  店中火花一亮,燃着了一盏油灯,呀的木门开启,门外那人疾掠而入,只见一个瘦小老者惺忪双眼,披着一袭褪了色的长衫,没好气地说道:“虽说抓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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