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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降龙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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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贞自然还是和卓玉祥一路,卓玉祥自然还是处处招呼着她。
蛇岭,在浙江建德(严州)、澹安之间,和茅山东西相对。山形婉蜒盘屈如蛇,长坡峻
岭,起伏之间,岩谷幽深,林木荟茂,杂草丛生,又因山中多蛇,樵采绝迹,自然更没有人
烟。
卓玉祥、慕容贞连袂从西天目赶来,到得石母岭,远远望去,西首山势迤逦,如走龙蛇,
笼着一层神秘外衣的蛇岭,已经历历在目。
慕容贞伸手一指,说道:
“卓大哥,那就是蛇岭了。”
卓玉祥道:“你对这带的地理很熟。”
慕容贞婉然一笑道:
“我是这里的人,对这一带自然很熟了。”
卓玉祥道:“姑娘怎会拜在老师太门下的呢?”
慕容贞道:“我祖母长斋念佛,和师父是方外朋友,我生下来那年,我爹生了一场大病,
据算命先生说,我的命太硬,和爹克的,就这样,把我送给了师父,要过了二十岁,才能回
去。”
卓玉祥道:“你现在几岁了?”
慕容贞粉脸忽然一红,扭扭头道:
“我才不告诉你呢!”
卓玉祥道:“你不说,我也猜得着。”
慕容贞道:“你猜猜看?”
卓玉祥回头打量着她,徐徐说道:
“看你一脸稚气,还像个小女孩来说,今年应该只有十七岁……”
慕容贞“啊”了一声道:
“我还只有这么小?”
卓玉祥笑道:
“我知道了,你今年十九岁对不对?”
慕容贞粉脸飞红,说道:
“你怎么猜到的?”
卓玉祥得意的笑了笑道:
“我方才说你十七岁,你的感觉上,好像十七岁已经过去了很久,那就不会是十八岁,
但你还住在庵里,没有回家,那就是说你还没有满二十岁,那不是十九岁是什么?
慕容贞道:“你是套着我口气猜的,这有什么稀奇?”
卓玉祥笑道:
“但我总猜对了。”
慕容贞道:“你坏死啦!”
两人边说边走,下得山岭(石母岭)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山径上,正有一个樵夫,挑
着一担山柴,迎面走来。
那樵夫看到两人,忽然停下脚来,朝两人身上一阵打量,然后朝卓玉祥问道:
“这位相公,可是姓卓么?”
卓玉祥听的奇怪,忖道:
“这人和自己素不相识,怎会知自己姓卓?”心念转动,立即点点头道:“不错,在下
正是姓卓。”那樵夫又道:“二位是从西天目山来的?”
卓玉祥道:“正是。”
那樵夫道:“那就不会错了,你们是到蛇岭去的,对不?”
卓玉祥心头微微一凛:
“要去蛇岭,只是自己和贞儿两人在庵中商量决定之事,他如何会知道的?”
想到这里,不觉目光一注,问道:
“朋友如何知道的?”
“其实从这里去,只通蛇岭一条路,那还用得着说?”
那樵夫道:“小的怎会知道?这是早晨来的时候,遇上一位老人家,他要小的留意,如
果遇上二位这样年纪的男女,问问是不是从西天日来的卓相公?他有个口信,要我转告二
位。”
卓玉祥问道:
“他口信怎么说的?”
那樵夫道:“他说,蛇岭是一片死地,除了蛇,没有人迹,你们不去也罢。”
慕容贞问道:
“这人可是身材矮小的白胡子老头?”
那樵夫摇头道:“不,那位老人家身材并不矮小,一把山羊胡子,有点花白。”
慕容贞低着头,思索着道:
“这么说莫非不是他?”她指的自然是“龙头”了。
卓玉祥朝那椎夫拱拱手道:“多谢了。”
那樵夫道:“蛇岭山谷中,有很多毒蛇,就是连捕蛇的人,都不敢深入,二位确实是不
去的好。”
卓玉祥道:“多谢关照,只是在下非去不可。”
那樵夫摇摇头,挑着一担柴走了。
慕容贞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停步问道;
“卓大哥,你发现了没有,那个樵夫,是个矮小个子。”
卓玉祥一怔道:“这人个子果然不高。”
慕容贞道:“他会不会就是龙头?”
卓玉祥道:“那不可能,你没听雷姑婆说,龙头额下有一部白髯,垂到腹部,方才这樵
子并没留须。”
慕容贞粲然笑道:
“是啊,我忘记他有一部垂腹白髯了,这都怪大家把他说的太神秘了,使人有草木皆兵
之感。”
卓玉祥道:“这人也确实非同小可,别的不说,就拿我们到蛇岭来这件事,可说没有第
三个人知道,我们还没到地头,他居然要樵夫来警告我们了。”
慕容贞道:“我想他毒死雷姑婆之后,并没离去,也许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这条路,只
通蛇岭,不用说我们是到蛇岭来的了。”
两人边说边走,一、二十里路程,不消顿饭工夫,便已赶到蛇岭。但见山势迤逦,沿着
山脚是一条宽阔的山涧,往里延伸。只要看山岭起伏,峰峦竞走,婉蜒绵连,不知里面有多
幽深?
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山路可循,再要往里去,只有沿着山涧深入。两人踏着高低不平的
乱石,盘行了两重山脚,举目望去,但见前面两山夹峙,形成一座谷口。山涧经过谷口,就
随着山势,迂迥向左。
谷口是两座青石小山,并不太高,崖石壁立如门,左首壁上,镌着两个大字:“蛇谷”。
底下另有两行小字,每个字其实也足有海碗大小,那是:“内有毒蛇,行人止步。”
两人要找的就是“蛇谷!”
慕容贞低呼道:“卓大哥,就在这里了!”
卓玉祥回头问道:
“你怕不怕蛇?”
慕容贞是女孩儿家,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孩子不怕蛇的!她尽管心头有些发毛,依然倔强
的道:
“我才不怕呢!我们庵里,也经常有蛇游进来,庵里不准杀生,最毒的蛇,雷姑婆也是
用手抓了往庵外丢出去,我不敢用手去抓,就用长竹竿把它们挑出去。”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
“卓大哥,我们最好去砍两支竹竿备用,万一遇上蛇,只要轻轻在它七寸上打下,就可
把蛇打死,就是不打死它,也可把蛇挑开。”
卓玉祥点点头道:“这办法不错。”
正好左首山脚,有一丛毛竹。这就纵身过去,挑了两支较细的,用剑削去枝叶,砍成四
尺来长一支,拿在手上拭了拭;还算顺手,就把另一支交给了慕容贞。
慕容贞也随手舞动了几下,嫌它太长了些,又用剑截去了一段,才回眸笑道:
“卓大哥,现在可以进去了。”
卓玉祥看她右手执着竹竿,说道:
“你该把竹竿换到左手,万一有事,右手随时都得拔剑。”
慕容贞道:“不是你说,我倒忘了。”说着,果然把竹竿换到左手。
两人一前一后,执着竹竿往谷中行去。
卓玉祥走在前面,但刚走到两山夹峙的谷口,就看到路中间,平整的摊着一张白纸。纸
上似有字迹,敢情怕被山风吹走,四角还用小石块压着。
卓玉祥心中暗道:“这大概又是‘龙头’故弄玄虚了!”
心念转动,人已走近,俯身看去,但见白纸上写着:
“二位不听忠告,跋涉远来,进去看看,亦无不可,但蛇谷之中,为毒蛇盘踞之窟,生
人人内,稍一不慎,可能为蛇群袭击,奉赠雄黄精一块,佩带身上,可使群蛇退避,聊助游
兴。”字体苍劲,但下面并无具名。
纸上果然还有一小块四方形晶莹如玉的东西,中间穿着一根丝绳,敢情就是“雄黄精”
了。
慕容贞道:“卓大哥,你看什么?”她随着话声,凑上了一步,口中轻“唉”一声道:
“这是什么人写的?”
卓玉祥道:“除了‘龙头’还会有谁?”
慕容贞看完字迹,不觉嘟嘟嘴道:
“他会有这样的好心思?”
卓玉祥伸手取起”雄黄精”,就可闻到一阵强烈的雄黄气味,笑了笑道:
“这块是‘雄黄精’那是不会错的了,我曾听师父说过,‘雄黄精’是蛇的克星,此物
虽非稀世奇珍,也不易多得,他居然会拿来送给我们。”
慕容贞道:“他送‘雄黄精’给我们,一定另有用意。”
她因雷姑婆死在龙头手上,对他自然有很深的成见。
卓玉祥已把”雄黄精”朝慕容贞递了过去,说道:
“我们既然来了,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这‘雄黄精’总是对我们有用,你且佩在身上。”
慕容贞心头闪过一丝甜意,低声道:
“你佩着不是一样?”
卓玉祥道:“我们走在一起,谁佩都是一样,你快佩上了,我们就得进谷去。”
慕容贞只得伸手接过,佩在身上。卓玉祥左手持着竹竿,当先举步朝谷中走去。
这一条狭谷,不过十丈来深,只是随着山势,有些弯曲。
走出狭谷,地势豁然开朗,那是网山之间的一片小平原。一眼望去,但见到处都是一人
高的青草,没有路径可循。
山风吹来,隐隐可以闻到腥气!
蛇谷!不用说,这些青草里面,不知潜伏着多少毒蛇?
没有“雄黄精”,光凭手中两支竹竿,拔草开路,真是非被群蛇袭击不可!
看情形,这蛇谷之小,果然没有人迹。因为若是有人住在里面,就会经常有人出入,只
要有人践踏,青草就不会如此茂密无隙,总可看出一些形迹来。
卓玉祥已经意识到这趟蛇岭之行,不会有什么结果。
也由此可见“龙头”送自己“雄黄精”,只是故示大方。
你们认为我住在蛇岭,那就进去找吧!但自己两人,既然来了,就算最凶险,好歹也得
进去瞧瞧。心念转动,左手执着竹竿,右手抽出长剑,当先开路,用竹竿拨开青草,举步走
去。
慕容贞也不敢怠慢,同样掣剑在手,紧随他身后,帮着用竹竿拔草开路。
蛇谷,果然名不虚传!是毒蛇盘踞之窟,你不去拨动青草,倒也看不出来,这一拨动青
草,只听草丛中簌簌有声,向两旁游开。
卓玉祥不敢走的太快,先用竹竿拔草开路,要等它们游开了,才跟着跨进。
这样走了十来丈远近,草丛间腥秽之气愈来愈浓,中人欲呕!
竹竿拨动之际,也不时看到斑斓如锦,翠花相间的各式各样的毒蛇,缓缓朝草堆中游去。
有的粗如儿臂,有的细如竹筷,沙沙之声,盈耳不绝!
慕容贞平日纵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走到这里,早巳脸色发白,手脚发软,几乎跨不开
步。
差幸她佩在身上的那一小块“雄黄精”,到了此时,忽然敝发出雄黄气味来。雄黄气味
愈来愈浓!本来这种气味,也不好闻,但它散发出来的气味浓馥,就立时把中人欲呕的腥秽
之气驱散。许多毒蛇,都纷纷退避,唯恐不及。
这真是一物必有一制!这么小小一块“雄黄精”能令群蛇辟易!慕容贞喜道:
“卓大哥,这块‘雄黄精’,真还管用!”
卓玉祥挥着竹竿开路,手心早已渗出了冷汗,回头苦笑道:
“我们要是没有它,只怕早巳被毒蛇咬伤了。”
慕容贞因为“雄黄精”佩在自己身上,因此和他靠的很近,仰着脸道:
“我真想不通,‘龙头’为什么要送我们‘雄黄精’呢?”
卓玉祥道:“也许他要让我们知道,他并不住在这里。”
慕容贞道:“他为什么要我们知道,他并不住在这里呢?”
卓玉祥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慕容贞道:“他要我们知道他不住在这里,可能他就住在这里。”她这话原也只是随口
说说而已!
但卓玉祥却听的心头一动,不觉站停下来,点头道:
“贞儿,你这话大有道理!”
慕容贞嫣然一笑道:
“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卓玉祥道:“对极了,我一直想不出他何以要故示大方,送我们‘雄黄精’?经你这一
说,就证实了一件事,他要我们进来的目的,是我们到过蛇谷,没有找到他,此后自然再也
不会来了。”
慕容贞接口道:“其实他就住在这里,只是很隐蔽、很隐蔽的地方,他谅我们一定找不
到的。”
卓玉祥道:“正是如此!”
慕容贞嗔酌笑道:
“我们现在有了‘雄黄精’,不怕蛇了,就可以慢慢的找,非找到他不可!”
两人边说边走,越过这片青草平原,山势渐合,左首似有一处山坳。
这时已是夕阳衔山,晚景流霞!卓玉祥低声道:
“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当先朝左首山坳奔去,慕容贞自然跟着他身后过来。
老远望来,这里极似一个山坳,但到了近前,原来又是一个峡谷,幽探林密,草长过人。
而且这里正好是山坳,阳光照射不到,看去一片阴森!到了这里,已是欲罢不能!
卓玉祥脚下一停,回头道:“我们进去。”左手竹竿开路,朝谷中行去。
这是两座高峰之间的一道峡谷!好像是五丁开山,硬生生把它劈开采的一般!
两边石壁间,不但生满了密压压的树木,而且还倒挂下来许多藤蔓。脚下乱石成堆,细
流漏涟,石缝中又长出一丛丛的青草!
这段路,本来就比平地难行了许多,再加两边树林桠柯之间,除了藤蔓,还盘着斑斓巨
蛇,有的倒挂而下,朝人吐着红信。
两人经过之处,因有浓馥的雄黄气息,使得大小毒蛇们纷纷退避,但也够使人惊怖的了。
峡谷随着山势迂回,行进之间,不时听到一两声“呱”
“呱”啼声,不知是怪鸟?还是怪蛇?总之,这种声音,怪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半里长的峡谷,慕容贞早巳花容失色,左手紧紧挽着卓玉祥的臂膀,一个人几乎贴在
他身上了。
姑娘家嘛,到了危急的时候,两人已经相依为命,她能信赖的,除了他还有谁?
走出峡谷,天色已见苍茫!两人举目看去!这里面竟是重山叠蜂围绕的一大片盆地!
站在狭谷出口处,向下看去,谷中少说也有十数里方圆,还有几座小山,起伏其间,到
处都是没胫荒草,一片荒凉。
慕容贞道:“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大一片山谷。”
卓玉样道:“咱们下去。”
两人一路掠下山坡,趁着天色未黑,穿过一片疏林。小山前面,是一个十来亩田大的池
沼,一泓清水,波光滟滟,水中还有成群的小鱼。两人沿着池沼,登上小山。
山并不高,只是一座土山,山顶甚是平整,有一片小小的草地,倒是芊芊青草,柔细得
好像铺着青毡一般!
慕容贞跑了大半天惊险的路程,到了这里,不觉松了口气,在草坪中间坐了下来,抬头
叫道:
“卓大哥,你也坐下来歇一回吧!”
卓玉祥打量着四周山势,荒山、深谷,到处都显得那么荒凉、幽深,根本不像有人居住。
心中暗自忖道:
“龙头是个有野心的人,看来不会住在这样荒凉的山谷之中,自己两人,看来是徒劳跋
涉,这一趟空跑了!”心中想着,举步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昏黑,这就回头道:“今晚我们
只好在这里过夜了。”
慕容贞究是姑娘家,从小都没和男人说过话,她对卓大哥,虽是芳心默许,但两人可没
在一起共过一晚。这时听说要在这小山顶上过夜,不觉粉脸微赧,低首道:
“我们不找了么?”
卓玉祥在她身边坐下,说道:
“天色快要黑了,还到哪里找去?不如在这里露宿一宵,等天亮了再找不迟,唉,我看
‘龙头’确实不会住在这里,我们找也是白找的了。”
慕容贞道:“你怎知他不住在这里呢?”
卓玉祥道:“我方才在想,他利用四方煞神和八大凶人,成立‘毒龙盟’,应该是个有
野心的人,这里荒山深谷,毒蛇潜伏之窟,荒凉得没有人烟,隐世高人,不会选择这种地方
隐居,有野心,有阴谋的人,同样也不会住在这种地方来。”
慕容贞听的一呆,说道:
“那么我们是白来了。”
卓玉祥笑了笑道:
“我们也不算白来。”
慕容贞道:“我们有什么收获?”
卓玉祥道:“这种毒蛇之谷,一生也难得来一次,来见识见识也好。”
慕容贞嗔道:“都是你,这鬼地方,要是没有这块‘雄黄精’,光那股腥秽气味呕都呕
死人了。”
卓玉祥笑道:
“我可没叫你来!”
慕容贞扭着肩,娇声道:
“卓大哥,你坏死啦!我不来了。”
卓玉祥道:“好了,快别孩子气了,天色快黑下来,咱们带来的干粮,也该吃了。”说
着从肩头取下一包干粮,放到草坪上。
慕容贞尖叫道:“你快别放在地上。”伸手取过布包,放在自己膝上,打开布包,取了
一块烙饼,递了过去。
卓玉祥接过,就吃了起来,回头看去,慕容贞并没有吃,不觉问道:
“贞儿,你怎么不吃?”
慕容贞摇摇头道:
“我不想吃,吃了干饼,就想喝水。”
卓玉祥道:“喝水,你怎么不早说?山下池塘里,水清得很。”
慕容贞道:“那池塘里的水能喝?”
卓玉祥道:“为什么不能喝?”
慕容贞道:“蛇谷里的水,都是蛇喝过的。”
卓主祥道:“你有没有看到池塘里有成群的小鱼?”
慕容贞道:“看到了。”
卓玉祥道:“看到了就好,水里有鱼,就证明那水并没有毒。”
慕容贞道:“我才不喝呢,渴死了,也不喝。”
卓玉祥道:“不喝就不喝,但你总得吃些东西。”
慕容贞摇摇头道:“看了那些蛇,不呕已经很好了,还吃得下东西?”
卓玉祥吃完一块饼,笑道:
“你看,我不是吃的很好么?”
慕容贞抿抿嘴,笑道:
“你呀,你是天吃星!”
她又从布包中取出一块烙饼,偏着头问道:
“还要不要?”
卓玉祥道:“自然要了,天吃星只吃一块饼,还叫什么天吃星?”
天色愈来愈黑,对面已经看不清人面。两人坐的很近,几乎已经是互相偎依!
在这四面都可能有毒蛇窥视的蛇谷里,他们不得不坐的近一些。
慕容贞从没和男人坐得这么接近,她可以体会到一种异样的感受,心头象小鹿跳动得很
厉害,娇躯也在轻微的颤抖。
卓玉祥自然也有异样的感觉,他不敢去看她,当然更不敢乱想!
两人只是默默的坐着。默默的听着从山下远处,不时传来“呱”、“呱”、“呱”、
“呱”的怪声!
无疑的,这是毒蛇的鸣声了,使人从宁静中,感到恐惧。
一钩新月,渐渐从东首山头升起!
卓玉祥看着天色,柔声道:
“贞儿,时间不早,你先睡一回吧!”
慕容贞问道:
“你呢?”
卓玉祥道:“你只管先睡,这里有我守着,不用害怕,等你睡醒了,你替我守着,我再
睡不迟,反正今晚咱们两个人中,总得有个醒着才行。”
慕容贞道:“我睡不着,还是你先睡吧!”
卓玉祥笑了笑道:
“这不是客气的时候,你跑了一天,一定累了,你先睡吧!”
慕容贞望着他,问道:
“难道你不是跑了一天,你会不累?”
卓玉祥道:“我可以坐着调息,在华山的时候,师父督促很严,一个晚上,总有大半夜
坐着练功,附近几丈之内,只要有什么动静,我就会警觉,你只管安心睡吧。”
慕容贞确实感到有些倦意,掩着口,打了个呵欠,没再说话,果然蜷曲着身子,紧靠着
他身边,躺了下来。反正心都交给他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多一回,就兰息轻匀,已经睡着了,卓玉祥可不敢大意,人虽盘膝坐着,手中抓着长
剑,连眼都不敢稍阖。
不错,慕容贞身边,有一块“雄黄精”可以使群蛇远避。
但晚上是毒蛇出没的时间,那种会“呱”、“呱”怪叫的蛇,准是大蛇,大蛇也许不畏
“雄黄精”!
因为“龙头”送给自己的这块“雄黄精”实在太小了!小得只像一张天九牌。如果上来
一条大蛇,未必会怕!他只有不住的用目光向草坪四周扫射,保持着最高警觉!至少一有风
吹草动,他都可以及时发觉。
远处虽然不时传来“呱”“呱”啼声!但小山顶上,还算宁静。慕容贞睡得很甜,淡淡
的月色,轻柔的吻着她的脸颊,看来更是清丽得有如水仙花一般!
卓玉祥几乎妒嫉月光,因为月光吻着她的脸,他也想轻轻的吻她一下,可是鼓不起这份
勇气来。
时间渐渐过去,快近二更。山风吹来,已经微有寒意!
卓玉祥怕慕容贞睡着的人,着了凉,正待站起,脱下身上长衫,替她盖上,就在此时,
蓦地发现峡谷岭头(即峡谷出口处)似有人影闪动!
心头不觉一动,急忙凝足目力看去,果见有几条人影,起落如飞,从岭头奔掠而下!
只要看这些人的轻功,个个纵掠如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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