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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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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在夜半出现,是因为日间阳气太盛,压制着阴厉之气不能出来,所以会扑向人是由于声气之感应,因为人与人气息是相同的,只是胆气壮,不拿它当回事,自然不受其侵害。
  很多人被鬼吓死,是因为自己心虚胆怯,使阳刚之气削弱,致为阴寒之气所侵,老年人容易见鬼,就是本身的阳气不足之故,世所谓鬼怕恶人,也是同样的原因。”
  杜青云萧容道:“多谢徐兄赐教,使兄弟又长了一番见识,兄弟虽持无鬼之论,但很多人又言之凿凿,连至圣孔子都不敢说无鬼之论,悬疑至今,终不得解。”
  徐明一笔道:“其实这对杜爷根本没什么,你立身正直,仗正义之剑而洗邪,胸中正气极为充沛,自然请邪辟之唯恐不及,还敢来侵犯你吗?”
  两人相互一笑。杜青云来到楼上,纪小如跟杜九娘正坐在床上,握手细谈,看来已经得到了相当的谅解。
  纪小如见了他腼然地起立适:“大哥,真对不起,先前是不知道。”
  杜青云笑道:“那时候连我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怪你呢?倒是白纫珠感到很抱歉,特地到镖局里向你道歉,那知道你跑到这儿来了。”
  纪小如道:“是你叫我上这儿来等着。”
  杜青云道:“我的小姐,你是镖局的东家,我是要你先上这儿来,向九娘打听一下货主的情形的。”
  纪小如道:“那我不管反正你是总镖头,我连自己只兼了个镖师的名义,同样要受你的指挥,这些事由你去操心吧,问我也没用,我根本拿不定主意。”
  杜青云道:“分尊要把镖局联了,是你要开起来的。”
  纪小如道:“我是因为有了杜大哥帮忙,才挑起这个担子,否则我一个女孩子,什么都不懂,怎么敢撑呢?杜大哥,反正整个局子交给你了。”
  杜九娘笑道:“杜爷,纪姑娘说的是实话,天马镖局的继续开设,目的不纯为生意,她是负不起这个责任,还是您多费心吧,那两家货主您都知道了。”
  “刚才听徐兄说了,事有蹊跷,我决必接下来,看看他们是在变什么把戏!”
  杜九娘一笑道:“笑面追魂威名果然不凡,刚挑起总镖头的大梁,立刻就有大生意上门,刚才我们已经把您的镖旗样子画好了,立刻叫人赶工绣制,大概在出镖之前可以绣好十面应用,不出半年,南北道上,将到外可见杜爷的新月旗飘扬。”
  说着推过一付纸绘的图样,一面是个传统的镖字,附有旧的天马标记,另一面则是在一把新月剑下,一个大杜字。
  杜青云皱皱眉头道:“这不太招摇了吗?”
  杜九娘道:“也不算招摇,杜爷的新月剑早已名震四海,何况杜爷出任天马镖局总镖头的事儿,北京城里外都知道了,这是瞒不了人的。”
  杜青云只有苦笑了一声道:“打扰了半天,我们也应告辞了,明天还要接待货主谈生意。小如,走吧!”
  ◎潇湘书院收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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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纪小如站了起来,跟着杜青云一起告辞,两人并着向镖局走去。杜青云道:“小如,白纫珠也要在局里任职保缥,希望你能够聘用她。”
  纪小如忙道:“这是您总镖头有权决定的事。”
  杜青云说道:“不,这件事我必须要取得你的同意。”
  纪小如幽幽一叹道:“能够得寒星门的高手加盟,对镖局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别人想都想不来,我只是担心那位白大姐是否肯屈就。”
  杜青云道:“你放心,她倒并不是个气量窄厌的人,只是受了别人的利用而已,我希望你们能够交个朋友。”
  纪小如显然是受了杜九娘的劝告,温驯多了,只幽幽地道:“杜大哥,那位白大姐容得下我吗?”
  杜青云道:‘小如,我跟她之间虽因师命而定下名份,但那只是一个道义的约束,我并不是非履行不可。’”
  “那杜大哥为什么要答应呢?”
  杜青云道:‘小如,这话很难说,你也是女孩子,应该明白女孩子的处境,这事如果她不提起,我绝不会强求,如果她提出了,就不容许我拒绝。在这种事情上,男人只是站在被动的的立场上,正如以前那些登门求婚的青年.被你打跑了,从此就不敢再来一样,换了个立场,假如令尊带了你到男家去相亲,男方要提出比武,把你打败了你是否就能一走了之呢?”
  纪小如忍不住笑了:“我绝不会做这种芒唐事,当真嫁不掉了,还要送上门去给人家相亲。”
  杜青云道:“这就是的,这种事情,女孩子的名誉比男人重要,因此女方也不会轻易向男朋提示,真到现身相见,就是已经确定了,我如果加以拒绝,对她是个莫大的侮辱,我不能去伤一个女孩子的心。”
  纪小如道:“可是你不怕伤了别人的心吗?”说这话时,她低下了头.已经拿出最大的勇气了。
  杜青云笑笑道:“这正是她应该明白的地方,我既然不愿意使她伤心,自然也不能使别人伤心,如果她不懂得这个道理,自然也不值得我去尊重她的尊严,今天边城把她叫了去,也就是告诉她这个道理,她看来也明白了,所以才来向你道歉,因此你不必担心她容不容得了你,而且武人出身的女孩子,胸襟也较为豁达,你们都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孩子,所以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杜青云说完,注视纪小如的反应。
  纪小如点点头,低声道:“但愿如此。”
  杜青云又道:小如,我孤身闯江湖,很少与人交往,对男女之间的事很直率,不懂得什么叫曲折,因此我直话直说了,目前我跟纫珠虽有口盟,但只是对我的约束,她随时都可以解脱这个约束的,你我认识在她之先,但是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约束,假如你找到更好的对象,不必顾虑什么,你尽管可以照你喜欢的去做,我向今尊答应了照顾你,这个承诺是永远有效的,你如若相信我这个人,今后相处就会愉快多了。”
  纪小如咬咬嘴唇,有点安慰,也有点失望,她虽然获得了一个保证,却不是心里所希望的那一种。顿了顿才道:“杜大哥,难道你就是为了对我爹的承诺,才告诉我这些的?”
  杜青云一笑道:小如,在几天以前,你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你之所以看得起我,是因为我帮助过你,那只是一种感激,并不是感情,我之所以跟你接近,是因为你坦真无伪,很讨人喜欢,把你当你个小妹妹,如果我说对你是一见钟情,却是欺人之谈,感情一定要长时间培养的,如果你平静地想想我的话,就会同意我的说法了,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纪小如是否真的明白呢?她自己也难以回答。
  杜青云多作解释,他相信纪小如现在不明白,将来也会渐渐明白的,他知道这番话说得太直了,对一个怀春的少女而言,多少是有点残酷的。
  但是他认为必须这么做,因为他未来的生命里,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有闲暇来承受感情上的困扰。
  因为他的心里,刻着一个影子,这个影子现在已经变得更高贵,也更渺茫了。影子是刻上去的,刻在石上的痕迹可以磨掉,刻在心上的影子却磨不掉的,因入他的心是血肉所构成,不是一块石头。
  回到镖局里,白纫珠没有睡,看见杜青云与纪小如同时回来,神情是有点不自然的,但是很快地,她就跟纪小如消除了敌意,变得很亲热了。
  她们都是任性而倔强的女孩子,但是她们也都明白,这应该是她们表现女性温柔的时候,再倔强下去,只有伤害到自己。
  她们是两块坚硬的石头.杜青云却是一把剑,一柄坚硬锋利的宝剑,用石块去磨剑,剑会亮,但石块却会消损。宝剑是不易生锈的,只会为尘埃所污,所以宝剑不须常磨,只须勤加拂拭就行了,拭剑的布是柔软的,不会损耗自己而能维持剑的光辉。她们知道自己应试做一块拭剑的绸布而不是一块磨剑的砺石,名贵的宝剑很少用得到砺石,却经常用得到拭剑的布。
  也许她们的内心不免有委屈之感,但是她们必须忍受,谁叫她们要找上一柄宝剑呢?
  但一个武人,谁又不爱一柄宝剑呢?
  在杜青云出去的那段时间里,马向荣已经问清了白纫珠的身份,以及和杜青云的关系,心里一直很着急,他知道纪小如的脾气,也知道纪小如对杜青云的感情,真不知道她们再度见面时,会有怎么样的局面。
  直到两个女孩子亲亲热热互诉家常时,他才放了心,跟着杜青云来到地为总镖头所设的屋子里。他笑道:“老弟,这间屋子是早就拾掇好了,打从你答应加盟主持天马镖局,小如就把屋子准备下了,你看还满意吗?”
  杜青云望望屋是全新而豪华的家具与摆设,虽然有点俗气,但不能不说是经过一番苦心的构思,笑笑道:“岂只满意而已,这是我有生以来,住过最好的屋子了。”
  马向荣望着他,叹了口气道:“老弟,我是真服你了,武功造诣不去说,你是怎么把这两个人凑和在一起的!”
  杜青云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把她们当作朋友,老老实实地告诉她们我的处境,我心中对她们的感觉,不要花言巧语去骗她们,这就行了。”
  马向荣道:“就是这么简单?”
  杜青云道:“本来就是这么简单,女人可以容忍男人的不忠,但绝不能容忍欺骗,如果你想讨两个老婆,就把她们找在一起,让她们自己决定如何共处,千万别这头一个,那头一个,两边都瞒着,就像一个牧童牧两头牛,挂在一起就行了,山前拴一头,山后一头,两边奔跑去照顾,结果两头都看不住,贼人先偷这一头,再偷那一头,两头牛都会丢了。”
  马向荣叹了口气道:“兄弟,你这一手我学不会,也没你那么大的本事,因此我还是一个都不要最好。”
  杜青云笑了一笑,第二天,到了约谈的时间,首先来的是个叫易国荣的中年人,也就是那位退休尚书的内侄,一脸的好相,三十来岁,却留着两撇八字胡,看上去就让人不顺眼。
  马向荣介绍过后,易国荣就堆着笑道:“杜总缥头,这批货价值是四千万两银子,东西很简单,只有一口小箱子,箱子里的东西您不必过目,我跟着一起走,在一个月内保到奉天,保运的费用照例是一成,但是敝人愿意再加半成,六百万两.运费先付杜青云问道:“马大哥,有这个规矩吗?”
  马向荣道:“货主托保暗镖是可以的,我们只要客人跟着一起走,就可以不必过问镖货的内容。”
  杜青云道:“假如镖货在途中失了踪呢?”
  马向荣道:“如果客人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由我们负责,如果客人在我们照顾不到的地方出了事,我们可以不管。”
  杜青云问道:“怎么样的情形算是照顾不到呢?”
  马向荣道:“比如说客人晚上睡觉,不要我们派人同屋,镖货丢了,我们就不负责任。”
  杜青云道:“尊驾听见了没有2”
  易国荣笑道:“听见了,不过兄弟虽然随行,箱子却由贵局保管.那口箱子是密封的,外面加锁,除了兄弟自配的钥匙外,谁也无法打开,锁眼用火漆加封,到时只要箱子原封不动,就算是交代了。”。
  杜青云一笑道:“这么说我们只要保一个火漆眼印而已。”
  易国荣笑道:“是的,只要火漆印原封不动,贵局就不负任何责任,那火漆印封由贵局与敝人同时烙记,这是最稳妥的保密方法,朝廷密旨都是用这个方式的。”
  杜青云道:‘这是敝局的事,无劳阁下费心,反正到时候交货就是了。”
  “可是敝人也跟着一起走。”
  “尊驾本人的安全是否也要一起算在内呢?””
  “那当然,货跟人是同时托保的。”
  杜青云道:“那阁下这条命值多少最好也先估个价,以后有所闪失时,好照价赔偿,否则人命无价,敝局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易国荣怔住了。马向荣道:“照一般惯例,货主随行,镖有保护义务,但安全却不负赔偿之责……”
  杜青云道:“那就在约子里把这条特别注明,易掌柜的,你考虑一下,如果信得过敝局,后天中午以前,来敝局订约启程,否则就另请高明。”
  易国荣想了一下道:“既然一切都照规矩,兄弟准时前来就是,这笔镖除了贵局之外,别的镖局也承担不起。”
  他拱手告辞出去了,杜青云也接下第二趟镖。
  这趟镖的货主报名王行周,倒是老实,自承他的姐夫在和申家里当总管,这次托运的是一批珠宝玉器,要交运到吉林去,交付吉林将军府,因为吉林将军是和申的女婿,珠宝共计是四大箱,价值在千万之上。
  保运的费用是一百五十万两,事先他付五十万,交割后再付一百万两。
  说的完全是实话,杜青云稍作考虑后也答应了出来。
  王行周十分高兴,奉上了五十万两的银果道:“杜总镖头,和中堂是完全听了您的大名才专程劳驾,也不必订什么约子了,您吩咐一声,何时启行,在下就把东西送到。”
  杜青云诧然道:“相府有的是护卫,都是奇才异能之上,吉林将军手下有的是兵,何必另外找人护送呢?”
  王行周苦笑道:“府中的护卫有多大本事,相爷都清楚,他们如果担任得了,当然就不会再麻烦杜爷了。而且这笔东西,原是相爷给姑爷的陪嫁嫁妆,姑爷上任伊始,没有安顿好.所以没有带了去,现在才安顿妥当,这纯为私务,不能动用到军族,不过到了吉林境内,将军还是会派人来接应的,贵局最辛苦的就是过奉天的这一段路。”
  “不订约子,万一有闪失,又是如何赔偿法?”
  王行周道:“相爷的要求是请杜爷亲自押送,相爷也相信杜爷的能力与名望,真要出了事,杜爷的盛名损失,又何止千万之数,也别提什么赔不赔的话了。”
  杜青云一怔道:“相爷对杜某竟是如此信任。”
  “杜爷的威名四海同钦,连一流宗都不敢轻攫杜爷这锐锋,相爷自是信得过,真要是有人敢对这批东西下手,杜爷斟酌情形,实在保不住,就先放手好了,回到京里来相爷会设法探明双方的底细,再协助杜爷把东西要回来。”
  杜青云想想道:“好吧,王先生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把东西送到敝局,后日上午启程。”
  王行周拱手道:“那更好,相爷希望能早日启程,不想杜爷却更干脆,兄弟有四个伴当随行,但只是跟着箱子,行止全凭杜爷作主。”
  他也告辞了,白纫珠与纪小如都在旁边看着,等他一走,马向荣送客出去,她们就走过来,白纫珠道:“这保镖的银子真好赚,眨眼之间,就是七百五十万两!”
  纪小如道:“这都是托杜大哥的福,家父在此开了几十年的镖局,也没赚到这么多过!”
  杜青云苦笑道:‘那是卖命的钱,如果毫无风险,人家也不发疯,会把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来。”
  白纫珠笑道:“关外的路我还熟,奉天过去,没有几天就进入吉林境内了,那六百万两等于是白赚。”
  江青云道:“据我的推测,这六百万本来就是对方奉送的,在奉天之前,全无风险,但过了奉天之后,一定会有事,对方的目的就是在第二笔货上。”
  纪小如道:“这是怎么说呢?”
  杜青云笑笑道:“很简单,四六折成,和申的那笔货约计是一千五百万两,对方提出六百万一次交付,就是希望我在以后的路上不必太认真,他们要定了笔东西。”
  白纫珠道:“那有这种事呢!”
  杜青云道:“和申的这笔镖连约子都不肯签,想必是属于不能公开的,所以也不要我们负责赔偿,只要我在万一出事后,帮他把东西找回来,以和申的权势,居然会花钱以如此优厚的条件找人保镖,可见他心里明白,要动他这笔东西的人,势力并不在他之下,双方都开罪不起。”
  纪小如道:“敢碰和申的,当然只有一流宗了。”
  杜青云点点头。白纫珠道:‘这是他给女婿的嫁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如此神秘呢?”
  杜青云笑道:“和申之贪是有名的,只有往里进,那会如此大方往外拿。何况和申只有一个女儿,许婚川督国泰的儿子德麟,尚未迎娶,那里又扯出一个女婿来了?吉林将军乌哈里是他的门生,娶了他一个姨侄女儿,他把那个姨侄女儿收养为义女以示笼络,马哈里将军是和申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岳丈只有报效,那里会有什么陪嫁的给他。”
  “那……这笔东西为什么要送过去呢?”
  杜青云道:‘和申不但奸而且聪明,贪墨所得如果全放在家中,万一失了圣眷,来个抄家,岂不是白辛苦了一场,所以他有意无意间,把资财一点点地分散出去,存在别的地方,以便作退身之计,以前是零碎的一点点往外运,出了几次事,他才谨慎起来了,所以这次才大规模地找个人,替他一次送出去。”
  纪小如道:‘“他为什么不派自己的护卫呢?”
  ‘因为那些护卫并不靠得住,他信得过的都是饭桶,有本事的都又不甘屈家奴,前两次都是护卫勾通了江湖人下手,使他损失了几百万,所以他不敢再找自己的人了。”
  纪小如道:“杜大哥,我们真要保这趟镖吗?”
  “当然了,我都答应了,还会半途而废吗?”
  “一流宗有意中途插手,反正是狗咬狗,咱们何必插手。”
  ”和申的钱来自民脂民育,落到一流宗手里,并非民生之福,所以我必须把它送到地头。”
  “那不是便宜了和申吗?”
  杜青云一笑道:‘一流宗的背后是大内密探,他们跟和申只能暗中斗法,在路上,他们可以乔装盗贼拦截,事后谁说不知道而赖帐,可是到了将军府,他们再去动手,就是造反了,一流宗不敢这么做的,不过有些江湖义侠却没有这个顾忌,他们可以在吉林再下手。”
  白纫珠与纪小如都笑了。纪小如道:“这一定是徐大哥告诉您的底细,他也作了准备了。”
  杜青云道:“小如,这个话以后可不能再谈。纫珠,你也要注意,就是见到的白仙子,也不能说出来。”
  白纫珠一怔道:“我姑姑会泄露吗?”
  “白仙子当然不会,可是寒星门中的一定有问题,你昨天为了一张字条而跟小如冲突就是个例子。”
  白纫珠低头道:“那是我自己太糊涂。”
  杜青云庄容道:“不是你的问题,而是这件事,连令师兄边城都不知道,居然有人能探悉内情,居间挑拨,可见在白仙子的身边必有对方的耳目。”
  白纫珠一惊道:“不错,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我一定要师兄去见姑姑,把这个人找出来。”
  杜青云道:“我想趁这次出京之便,到北道川叩诣白仙子,自然会谈到这个问题,人是要找出来,但只能暗中留意,不必付出行动。”
  “那是为什么呢?”
  “江湖本身已经够险诡,朝廷再插手其间,使得情势复杂,任何人都必须步步为营,十分谨慎。寒星门之所以到现在安然无事就是朝廷以为能控制动静。才没有去干扰,如果把潜伏在那儿的奸细耳目除了,朝廷转而生疑,不知会对你们采取什么行动了。”
  白纫珠神色一变道:“不错,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多,杜大哥,那我们就一直要在威协下过日子了?”
  杜青云道:“目前只好如此,神龙帮的事件已经是一个开始,让朝廷明白,江湖人是不可以威而屈服的,我还要继续努力,一定要把一流宗这个组织弄垮,使朝廷罢手,中止对江湖人的控制与约束,那时候我也退出江湖了。”
  纪小如道:“杜大哥,那时你作何打算呢?”
  杜青云想想道“现在赚几个钱,那时到边塞之地,买下一块荒地垦植、放牧,享享山林之乐的生活,远离这个血腥气的江湖。”
  白纫珠道:“恐怕很难如愿,我姑姑何尝不是这样想,已经远除长白,但是又何尝能清静得了。”
  杜青云轻叹一声道:“照理说她是长辈,我不该批评的,那是她老人家内心里仍没有忘记江湖,又何从静起呢?如果她真心要摆脱一切,不但这个寒星门……”
  白纫珠叹道:“我也劝过她老人家,但是她说得也有道理,学了这一身武功,让它荒废了太可惜。”
  杜青云笑笑道:“白仙子是富贵中人,对她的要求自然不能过苛,能够像现在这样淡泊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我不同,思师他老人家从小就要我在淡泊中过惯了,浪荡江湖时,除了算命测字外,没有教我第二种求生的本事。所以我经常是三餐不继,在饥寒中过来的。我相信我能说放开就放开,把名利全然弃之不顾。”
  纪小如笑道:“杜大哥!你的清高是值得钦佩的,徐大哥跟我说过,他算是淡泊的了,跟你一比,他仍是自惭不如,可是你怎么又改变了初衷,肯来保镖了呢?”
  杜青云一笑道:“情势所通,不得不然,因为我要接触的人,都是一时风云人物,假如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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