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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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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蛇颈子被捏,正是致命之伤,可是血口张开,怕有面盆那么大,一条舌信,更是吞吐不停,形态骇人已极!
  薛仇一见长蛇,心中也不由寒意直冒,眼看书生,脸色铁青,双手微颤,似已到了精疲力竭之时,薛仇那敢怠慢,怀中摸出金莲花,随手一抖。
  金光景射之下,金莲花倏伸三尺七八,薛仇大叫一声道:“兄台别慌,我来助你!”
  但见人影起处,金光倏闪“啪”的一声响过,血花飞射,蛇与人同时萎顿倒地,那书生被蛇血溅了一脸,睡在地下,却已无力爬起。
  薛仇收起金莲花,将书生搀起后,道:“小弟一时情急,未能顾及兄台,致使兄台头脸遍沾污血,这可怎么办?”
  那书生终于定了定神,喘息道:“小弟一命还是兄台所救,些许污臭,算得什么,我还另携有衣具,少时更换涤洗,也就是了。”
  果然一旁树下,确有一小包袱。然而,书生松手没往那走,却走向一旁的草堆,翻呀翻的,从草堆中抬起一物,竟是一只两尺来长的银笛。
  薛仇心中一惧,原来是他在弄笛,以笛声来揣测,吹笛之人,定是一武林人物,怎会竟被这长蛇缠盘住。
  忽听那书生道:“小弟姓古名铮,生来畏蛇,虽也练也几年武功,却无寸进,一旦遇蛇,更是骨软筋酥,通体无力,若非兄台及时赶到,实不堪设想。”
  古铮说完,绽嘴一笑!适才的惊险恐怖,早已消失无踪,可是那满面点点鲜血,将他一张俊脸,已点缀成小丑之造型,一笑更滑稽。
  薛仇见了真想笑,却没笑得出来,但他心中早笑了,他笑古铮既怕蛇,却又玩笛,因为这悠扬笛声,正是招蛇之唯一妙音。
  薛仇心性坦爽,不存奸诈,却没往旁的方面想。
  随又听古铮道:“请问台兄贵姓?”
  薛仇报了名,古铮毫无惊奇之感,似对近日江湖传闻毫无所知般,薛仇也不以为意。
  古铮道:“此地腥臭,且离去寻一水源,待小弟更衣后,再为爽谈。”
  薛仇当然赞同,他自幼毁家,随恩公白云叟,河湖奔波十一年,虽有云妹作伴,两小无猜,但仍却孤寂!
  天池艺成下山,一连串全是鲜血杀动,一大难得与人说上半句话,幸家庄中与幸克绳盘桓三日,却因幸家庄中无人不对其仇视,也使他心情低落,有心与幸克绳谈谈,幸克绳又一心习武。
  如今,得遇一年龄相仿的书生,看情形人也十分坦爽,薛仇哪能不高兴万分,惟恐失之交臂。
  走了一阵,眼前境界忽变,耳中只听涛声雷震,低头一看,横在眼前竟是一条五丈余宽的峡谷,峭壁深处,奔出一条急流,湍急澎湃,触目惊心ꆣ
  古铮侧睑一笑,道:“薛兄,你就在这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语声一落,但见身影一晃,古铮已飞身纵落峡谷,瞧其身法,去若流星,轻身功夫十分高妙,薛仇心中又是一阵错愕!
  蓦听疾风丝丝,胸前飞过,循声望去,原来是一支松针,松针既轻又细,居然横飞能发出丝丝风声,这份功力,诚然惊人。
  然而,惊人的还不止此,那支松枝所去方向,正是一株合抱大树,以薛仇的猜测,这支松针,定能插入树中盈寸。
  岂知,那支松针见在树皮上轻轻一触,立即飘飘而坠,忽见一小黑点般大的东西,竟随着松针落了下来!
  及地一看,小黑点竟尔会动,两个翻滚爬了起来,敢情是只山蚂蚁!
  蚂蚁大小只不过细香头那么一点,被松针击中而落,竟会没死……
  紧接着又是一支接一支的松针,疾飘而过,每支极针,无不疾带丝丝之声,而每支极针,忽高忽低,也无不击下一个蚂蚁,更怪的,所击落的蚂蚁,竟无一伤死,全都两个翻滚,爬起四散奔逃。
  这情景,立将薛仇惊骇得目瞪口呆,乍舌难下,天池苦习五年,含恨下山复仇,自以为凭藉天池上古绝学,定能扬名寰宇,天下无敌,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杀尽“生死簿”中,当年一些毫无江湖道义之徒!
  哪知“生死簿”中方始勾得两笔,就遇上这等怪事……
  猛回首,数十丈外一株百年古松,松针一支支从上飞落,及地六七尺之距离,倏然折转,快如流星飞矢般,立朝合抱大树射去。
  松针不是直接而发,更不是无意飞落,薛仇一看就知是被人以“玄戈神功”,一支支的吸下,再以“曲阳指”弹射而出!
  “玄戈神功”以及“曲阳指”,天池中全都记载着有,薛仇苦习五年,也已登堂入窒,长白山下来时,薛仇袭击那抢夺他“辟毒宝项”的黑衣蒙面女子,所用的就是“曲阳指”上古绝学。
  于幸家庄前,收取蓝念敏母子老少四人漫天暗器,所施展的就是“玄戈神功”,而这两样上古绝学,在他以为,已达得心应手,炉火纯青之境,万料不到于此荒山之中,竟出现了这么个隐身人,功力竟然已达化境,比他还要高一筹!
  尤其,松针于“曲阳指”弹射下,能恰到好处,击落蚂蚁而不死,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薛仇惊骇万分之余,自信望尘莫及。
  此刻,松针已然停了,薛仇忙朝着百年古松肃之行礼道:“铜堡薛仇,误入荒山宝地,不知前辈隐修于此,多有惊扰,能否允许拜见,领受教益?”
  语毕,薛仇凝神静候,久久不见回音,义道:“薛某既无缘拜见前辈尊颜,能否赐下前辈尊号,以铭心腑!”
  薛仇自信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谦恭有礼,自离长白以来,他还没这样向人低过头说话!
  哪知,候了一阵,仍无回音,薛仇心中大不以为意,他想:“纵然您艺业齐头,我又何至于一定巴结你?”
  随即一想:“不!我薛仇又何至于如此无用,低声下气你不理我,以为我怕定了你吗?在我面的显示能为,我倒偏要惹你,纵然‘玄戈神功’与‘曲阳指’不及你功参化境,可是你也不定能接待下我‘金莲十八闪’和我练达七成的‘摧枯拉朽掌’。”
  如此一想,薛仇个山豪气顿发,猛一提气,气贯全身,足尖转点,已如流星般,飞落百年古松后!
  然而,当他及地看时,松后哪里有人,竟连鬼影也没有看见,心中一凛之下,探首四下一阵察看。
  忽见一条白影,出现在对面山腰上,凝目一看,赫然又是晨间那位光头闪亮的和尚,心中大惊,暗忖道:“这和尚究竟是人是鬼?……”
  “薛兄,看点什么?”
  薛仇闻声回首,古铮不知何时已站在丈外身后,心中惊震之下,耳目居然失灵聪,古铮何时上来,亦未发觉。
  古铮涤洗过后,又换了一袭长衫,与薛仇颜色相仿,只是,古铮较文弱纤瘦,看起来也较薛仇潇洒脱俗。
  薛仇苦笑道:“我看到一位和尚……”
  古铮轻声一笑道:“这种秃驴,遍地皆是,有甚好看的?”
  薛仇摇了摇头,道:“不然,此僧神出鬼没,功高绝世,薛某自信艺业非凡,要说与他相比,又差了这么一截,一日之间,竟被其连续戏弄两次……”
  古铮于薛仇报出名姓后,毫无惊恐之色,可是一听说有位老僧,武功居然高过薛仇,却不禁大惊失色!
  不过,也就这么一刹那,惊容倏敛,又恢复了原有的态度,薛仇没注意,也就没瞧出其中的蹊跷。
  却听古铮轻声一笑,道:“薛兄,我们可是初会,别为这秃驴,扫了我俩雅兴,来……”
  说到来字,古铮拉着薛仇就走,所走的正与那和尚反方向而去。
  下得峰后,已是未时正,古铮与薛仇,同时猎了些山间小动物,双双起火,烧烤来吃。
  这其间,二人天南地北的谈了起来,古铮每说,必滔滔不绝,说得有声有色,十分动听!
  且不时手舞足蹈,显见其内心的欢愉!
  言谈中,薛仇发觉古铮所学甚杂,所懂更多,胸中宛如包罗万象,文才方面,尤为惊人。
  薛仇不山大起钦羡之心!没半日辰光,已深深被其吸引住,他想:“若能有古铮这样一位朋友同行,途中定能减去许多寂寞!”
  遂问道:“古兄,欲往何去?”
  古铮道:“我这去洛阳访友,你呢?”
  薛仇一听,大喜道:“我去嵩山,正好同行!”
  古铮也十分兴奋道:“这真太巧了!”
  说完二人立即上路!途中古铮叽叽咕咕,就是说个不停,与他那一身纤弱书生打扮简直不相称配!
  薛仇一笑道:“你呀!就跟我一位小妹妹一样。”
  薛仇眸子微睁,侧道问道:“谁?”
  一想到尚小云,薛仇心中就不由一阵惨痛,脸上欢笑倏失,想道:“如若古铮换上尚小云,该有多好?……”
  “是谁呀?不能告诉我吗?”
  薛仇微一叹息,道:“他是我一位恩公的女儿,姓尚名小云……”
  古铮“哦”了一声,这一声“哦”代表惊呀与神奇,更仿佛是说:“哦,原来是她!”
  薛仇一愕道:“你认识她?”
  古铮诡异的一笑道:“我若认识她,一定从你手上抢过来,娶她为妻!”
  薛仇哈哈一声大笑道:“她若能做你妻,该是她的一生幸福,我预先为你们祝福!”
  古铮微怔道:“怎么?你不吃醋,你不喜欢她?”
  薛仇错愕不已道:“谁说我不喜欢她?我们亲如兄妹!”
  “那为什么你不会吃醋,不想娶她为妻?”
  “这?……事情很难说,因为我们一别五年,以往有的,只是兄妹之爱,手足之情,全然不涉遐思,她的人如今在哪里,尚还不知!”
  “如若再度相逢!”
  “那也要看她,因为我对她负疚犹深,不敢作非份想,甚至我怕她会将我杀了,为了我,使她一家流离失所,父母惨遭杀害!”
  薛仇说至此,又不禁悲从中来!
  时已入夜,二人正行至一荒山古刹之前,寺中蛛网尘封,似已久无烟火,二人遂进入古刹,清扫一角,盘坐以度一宿。
  坐定后,古铮又复开言道:“薛兄,你那云妹,她丑吗?笨吗?”
  “聪明伶俐,美若天仙!”
  “五年不见,你怎敢如此断言?”
  “在我心中水远如是!”
  古铮一笑道:“再相逢时,她若不喜欢你呢?”
  “我也将使她成为天下第一贯夫人!”
  古铮一惊道:“你是不是说梦话?”
  薛仇大笑道:“让你见识见识,想必你也没见过!”
  随着话声,眼前倏的一亮,薛仇手中已持着那“辟毒宝项”,毫芒四射,光华夺目,照得二人发眉皆现!
  古铮一声惊道:“呵!‘辟毒宝项’!”
  薛仇本以为古铮定然不识,哪知他一见就脱口叫出,怎不使他大吃一惊,怔怔的一时哑口无言!
  古铮一笑道:“怎么舍不得给我看?”
  薛化尴尬地一笑道:“哪里,哪里!可惜此物为女子所用,若不然……”
  古铮一撇嘴,道:“薛兄怎知我非女子!”
  此语可说大胆之极,薛仇闻之,不免大吃一惊,他江湖阅历甚浅,从不知有女扮男装之事!
  此刻闻之,借宝项毫光,定睛朝古镜打量!
  薛仇一直未曾仔细的打量过古铮的容貌,这一刻只见,眉儿似轻描绘,粗宽适中,却已失秀眉风度!可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又难掩一个少女的风韵,不大不小的鼻子,虽有诱人之处,那厚薄适中的嘴唇,一笑两个浅浅的酒涡,若再经打扮,可称得上是个美女!
  忽见古铮,一扯文生巾,秀发一缕,披肩而下,果真是个绝色女子,薛仇越看越觉其美,一霎时,竟看得呆了!
  古铮粉脸一红,蓦地一耸鼻子,撤娇似地道:“怎么?忽然不认识我了!”
  薛仇一愣醒来,羞怯地道:“古兄……呵,古姑娘你真美,比我一生所见过的女子全都美。”
  古铮一听,有如掉进了糖缸里,浑身都甜,真甜到心里,但她却有意一撇小嘴,道:“薛兄,那这”辟毒宝项“就送我吧!我立即回复女装!”
  薛仇万料不到古铮这等厉害,词锋尖锐刺人,心知适才大意失言,俊脸一红,腼腼的道:“古姑娘,请原谅小弟的苦衷,此物我发誓要送我的云妹,不能转送给你,恨只恨当日匆匆离开天池,没多带两件宝物,待我恩仇两了之时,我一定携你上天池,进入‘环珠洞’,任你挑选千件百件均可,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忽听古铮格格娇笑,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满头大汗,怪可怜的,收起来吧!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贪心丫头,我家里的宝物也不少,名震寰宇的一长三短四凶剑,我家里也有……”
  古铮说至此,突然花容失色,敢情她信口开河,居然说漏了嘴,总算她够机警,及时煞住,没将话说全。
  只见她,修地嫣然一笑,道:“不说了,该歇息了!”
  薛仇一听说到一长三短四凶剑,精神不由一阵紧张,没想古铮话至中意,戛然煞住,当真不痛不痒!
  薛仇想追问两句,又见古姑娘已经半转身子双眼合起,敛气凝坐,轻唤两声,古铮如若聋了般动也不动!
  好容易发现一丝头绪,岂肯轻易放过,薛仇用手轻轻一扳对方肩头,意欲将她身子拍转过来,好说话!
  那知,薛刀轻轻一扳之下,古铮姑娘就像面粉做的,腰儿如腰般一转,顺着他的手臂,倒向他的怀里!
  但听她有气无力的,伏在他的怀中道:“仇哥,因遇惊险,我一身骨骼,酸痛不堪,早已困累如死,你就饶了我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俗语有说:“女想男,隔层板,男想女,隔重山”。现今社会,仍然如是,何况千数百年的古时!
  薛仇本是一心想追问到底,古铮姑娘这一伏,浑身立如触电般,一刹时遍达任何一条神经。
  一日来薛仇对古铮姑娘,早已钦羡万分,适才,又再度惊见她的美,薛仇一颗情苗,不禁深深地种下了!
  他!年方一十七岁,正当少年,英气勃勃,热情奔放,一发而不可收拾之际,一旦遇此情形,心中虽也惊恐,但却忍不住心猿意马,神魂颠倒!
  再看她,粉脸飞霞,星眸半睁,樱唇微启,吐气如兰,薛仇纵然是柳下惠重生,他也忍耐不住……
  心神一荡之下,双臂微收,古铮姑娘玲珑娇躯,立如软蛇般,紧贴在薛仇的胸口,薛仇只需将头微低,四唇立可相接。
  正在这个当儿,忽觉古铮姑娘通体一颤,微微一挣,薛仇虽是神魂颠倒,理智已失,但他禀赋特佳,敏感力仍然极强。
  古铮微挣之下,薛仇已然松手!却见她,自撩左袖,露出雪也似的玉腕,玉腕上现出一粒姆指大的朱砂红痣。
  薛仇不解其意,正自错愕。
  却见古铮姑娘泪眼迷蒙,凄切地道:“我非淫娃荡妇,自制‘守宫砂’,以表自身清白,望你惜我……怜我……”一语未毕,古铮姑娘猛投入怀,抱住薛仇脖颈……
  薛仇还没弄懂其意,已觉一双火热的樱唇,印上了自己的双唇,是如此的热,有力……
  一触之下,薛仇方如恍然大悟,她是表明她自己并非随随便便之人也,不觉深为感动,双臂一紧,热情奔放,双唇中丁香款送……
  四片樱唇,越含越密,两个人的胴体,也越抱越牢,越贴越紧,就仿佛欲溶为一体般……
  一刹时,欲火焚烧了二人的心房,血脉贲张,理智全灭,薛仇的双掌,更从身后移到了前胸……
  蓦地,一丝丝破风之声,疾穿而入,此刻,纵然长剑摆在头边,他俩也不会发觉。
  倏然间,古铮姑娘一阵寒颤,惊醒过来,脸上立即变为死灰,颤声道:“仇哥哥!你……你给我瞧瞧!”
  说着,转过身来!
  薛仇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古铮姑娘背上,竟中了一枚毒蒺藜,伤处正往外淌着黑水,显见毒性至烈。
  薛仇吃惊并非毒蒺藜之毒,而是情爱之迷人,竟使一个人耳目失聪,高达如许程度,如若斯时有人暗中加害自己,死后还不知怎么死的,不禁大大的起了警惕之心,忙从怀中掏出“辟毒宝项”道:“本姑娘,你用此宝项一触伤处,天下任何剧毒,也必为这吸光,瞬息可愈,我往外瞧瞧,什么人有此狗胆,做这无耻勾当,暗中伤人?……”
  一话未毕,古刹外飘入一声朗笑,道:“铜城薛家遗孽,还不出来受死?”
  薛仇一听大怒,脸上金光暴闪,足尖点处,已如一缕轻烟,飞出古刹,淡月下,树影婆裟,却没见人影!
  忽见树梢头,人影晃动,薛仇猛一长身,飞纵而上,心想我要让你逃出手去,我天池“五年苦练,也算白废了!”
  哪知待他追上树梢,人影已飘出数十余丈,轻功之俊,实非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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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江湖神乞
  薛亿哪吃这—套,猛一提气。尽展“飞龙腾空”轻功绝学,疾若流星横空,飞矢穿杨般疾追而去!
  哪知,他这方始起步,前行人影忽的没入林中。待他电射般纵到,人影幽灵般又已不见。
  忽然间,薛仇记起古刹中的古铮姑娘,还有姑娘手中的“辟毒宝项”,怕不已被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掳人夺宝……
  这一想,薛仇哪得不惊骇莫名,赶忙飞身赶回!
  返回古刹,果不出所料,古刹中已失古铮倩影!那“辟毒宝项”更是无影无踪,薛仇不禁气得五内如焚!
  怒恨之余,忽见净土上一排字痕,薛仇以为是古铮姑娘临危所留信息。急忙蹲身,凝目去看……
  只见地上写道:“仇哥哥.原谅我.我奉命盗宝,身不由已,山中巨蛇,古刹毒蒺藜,全为事先有意的安排,目的只为这‘辟毒宝项’,当你见字时,我已远出数里之地,追亦无益,以你现今功力,天下任何地方去得,要此‘辟毒宝项’何用?不如转送我复命吧,一旦非要收回不可,就请奔‘洞底洞’来找我古铮,当有以报命!仇哥哥,原谅我!”字小且草,薛仇仔细看了半晌,方全部看完。
  一经看完.又不禁怒发冲冠,敢情,古铮吹笛,闹蛇.受伤,全部是经早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这“辟毒宝项”。
  江湖之阴毒,无奇不有!
  人心之阴诈,层出不穷!
  然则,古铮字里行间,又透着万不得已的苦衷。
  悔恨!惊怒!之余,薛仇又不禁给予古铮姑娘偌大的同情,因为古铮姑娘的倩影.第一次侵掳了他少年的心田。
  只是,那最后的一句话,—旦非要收回不可,请奔“洞底洞”,却使人大感迷惑,是否这仍然是一个脂粉陷阱?
  当然“上—次当,学一次乖”,有此次的惊吓,想必不至于再为陷阱所困,然则什么叫“洞底洞”?“洞底洞”又在哪里?
  倏然,耳旁骤起数声怪啸,杂夹着一声阴阴冷笑!
  薛仇猛一晃身,穿出庭院,四面残墙上站着五男一女,女的一身玄色劲装.青纱蒙面.身材窈窕,鬓间插着一朵大红蔷薇花,形态正与那长白山下所遇.意欲抢夺他“辟毒宝项”,而又伤在他手下的青衣女子,一模一样。
  而那五个男的,却是四老一少,老的五六旬间,相貌均十分丑怪,而少年约二十一二年纪,长得倒尚称端庄俊秀,只是.一脸邪气,一双黑睛左溜右转,显示此人心术不正。
  薛仇一见六人作包围状高立墙头,不觉振吭大笑道:“何方邪魔外道。如此瞧得起我铜堡薛仇?”
  六人中,似以那玄衣女子马首是瞻般.全都不声不响.久久方听玄衣女子冷冷一笑道:“姓薛的,你可认识姑奶奶?”
  薛仇哈哈笑道:“芳驾莫不就是长白山下,意欲夺宝的掌底游魂?想不到仍然有胆再次前来.勇气可佳,勇气可佳!”
  玄衣女子闻言不但不羞不怒。反格格娇笑道:“姑奶奶想要的东西,何惧不能到手,‘辟毒宝项’已为姑奶奶小师妹携去.瞧你还能凭什么阻挡蔷薇夫人的‘断魂飞烟’?”
  薛仇一听.古铮姑娘原为她所指使来的,不禁怒火倏发,脸上金光闪耀.暴喝一声,尚未发作。
  倏的眼前红光疾闪,一片红云罩头而下,随着红云,飘来淡淡幽香,紧接着,身后厉风疾逼,势若排山倒海,挟雷霆万钧之势,猛袭而至!
  薛仇万料不到,贼子以多为胜,竟如此不顾江湖道义,—声不响.合而攻之,心中虽怒,却也不敢大意!
  原因是,罩头红云,虽发幽香,其中难免不有毒.身后掌风,从四面袭来,势若雷霆,显见非一人所发。
  回掌抵住身后掌力.却又难逃红云之毒,避得了罩头云.却又无法抵挡身后的威猛的掌力!
  薛仇情急之下,只得先避来势,“七绝游身步”,—晃一闪.一旋一绕之下.非但避过了当头红云.且从凌厉掌风丝丝缝隙中穿了出来,身形快如电光石火,身后四老看也没看清楚.薛仇反站到彼等身后去了!
  这种绝妙精奥无与伦比的轻功身法,简直匪夷所思!
  薛仇恨恨的一哼,道:“凭你们两手三脚猫也敢对我偷袭暗击,接我—掌试试!”
  薛仇平胸推掌,根本没见他运气行动,只觉掌风缓慢,有如拂拂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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