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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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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仇道:“我到戛尔贴去为的是要一东西,如今此地已有,我已无需去了!”
  罗矮子脸上流露出大感失望之色。
  正当其时,室外有人唤“罗矮子”,罗矮子闻声而凛,没向薛仇招呼一声,立即出屋而去。
  薛仇看到罗矮子那惊惶失措之态,忙悄没声的随在罗矮子身后,偷偷在门口一望,但见红影一闪,已隐入另一房中去了!
  薛仇一见红影,就知是布达拉寺的喇嘛,他心知这来的绝不会是喀萨喀本人,而是喀萨喀的门人札克那方头大面的小喇嘛。
  札克此来,当然是为他。可是,他一点也不感惊讶,或许札克是受命一直跟踪着他也说不定,既无法偷听他们说话,薛仇遂不作偷听打算,先与白珠填饱肚子再说。
  少时,罗矮子返回室中,一出一进,却是两个脸谱,适才是惊慌失措,如今是满脸欢笑!
  坐定后,罗矮子先酌了杯酒,方道:“薛小侠原来是中土侠士,罗矮子倒真失敬了,罚酒三杯!”说毕,罗矮子一口气灌下三杯酒,又道:“罗矮子有眼不识泰山,险险做出见不得人的事!”原来,罗矮子名为替他找人领路,其实是想中途谋夺薛仇的财物。
  如今,听说薛仇武功了得,哪里还敢找这主意,戛尔贴薛仇去不去,已与他不发生关系了!
  薛仇听他如此说,仿佛什么他都知道了,遂道:“适才来的是大叔什么朋友?”
  罗矮子脸上现了诡异的微笑道:“那是我一位好友,现在布达拉寺中,乃红教中的札萨克大喇嘛,武功十分了得,据他说薛小侠武功较他还高,罗矮子临老得遇高人,实属三生有幸,今日必得尽兴痛饮一番。”
  薛仇微微一笑道:“罗大叔必也是武林前辈了!”
  罗矮子哈哈大笑道:“说什么武林前辈,罗矮子天生缺陷,纵然学得三两式花拳绣腿,又能有什么成就?也不过只是为了健体防身罢了!”
  双方客套一阵,罗矮子已连进十数杯,薛仇依照白珠所授妙策,也陪了七八杯!逐渐的,话题转入正题。
  只听罗矮子问道:“薛小侠此来不知有何目的,能否对老汉一言,老汉虽不能拔刀相助,可是地熟人熟,多少总可替小侠略效微劳,只不知小侠能否相信得过?”
  薛仇听他语出至诚,不像假装,他倒求之不得,有这么一位朋友相助,遂毫不考虑的将此来目的,简略地说了!
  罗矮子一听,不禁紧皱眉头,道:“日间白眉老禅师不知对小侠如何?”
  罗矮子这一问,分明日间的事,他分毫不知,那么适才来的,果真是罗矮子的朋友,而非喀萨喀派来的了,遂又将与喀萨喀相会之事说了,这一次说得十分详尽,罗矮子听了,不由大惊色变,道:“不!千万不能去,布达拉寺虽是佛祖圣地,可是内部机关重重,而且寺中高手如云,薛小侠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又何必去冒这个险,我们另想别法,岂不甚妙?”
  薛仇摇摇头笑道:“既答应了那老禅师,怎能不去?纵然是上刀山,下油锅,薛仇也得去走上一遭,若是不去,岂不被人笑骂胆小?”
  罗矮子大摇其头,不赞成薛仇的说法,道:“薛小侠,你可打开后窗,看看院外情景!”
  薛仇不明罗矮子言中之意,正待立起,白珠已抢着将后窗打开了,但听白珠“啊”的一声惊呼大叫!薛仇忙也掉首外望……
  只见后院中,一片白茫茫的,原来是重重的浓雾!
  只听罗矮子道:“拉萨城每日入夜后,必降重雾,雾气之重丈外难辩人形,此雾直到次日日上三竿后,方始逐渐消散,处此情形之下,对你真是万分不利,尤其是白眉老禅师,常年住此,对雾气已然习惯,而你初尝重雾滋味,一旦进入雾中,恐怕连方向也辨别不出,怎能再与人拼斗?”
  罗矮子所说的,全都是关怀薛仇的话,而且设想得十分周到,无微不至,竟使薛仇深为感动!
  听他如此一说,薛仇立即现出犹豫之色,这重厚的雾气,倒真是他生平仅见,穿行其中,真如罗矮子所说,连方向也辨别不清。
  薛仇正踌躇不前之际,罗矮子又道:“不过,薛小侠如决意想去,我倒可以告诉你一点!那就是布达拉寺塔顶之上,有一雾珠,此珠于夜雾中发射青光,只要认定此珠,方向自不会错,不过,究竟还是不去的好!”
  薛仇一听,大喜道:“既有此珠可辨别方向,我是非去不可的了!”
  罗矮子听他去意已决,遂不再拦阻,从怀中摸出三支五寸来长姆指般大的号炮,交与薛仇道:“这是一色红花炮,若有必要,只需往空一弹,自会有人暗助于你……不过,你千万别想岔了,助你的人,决不会是我!”
  薛仇接过连声道谢藏好!
  白珠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始终没插口说半句话。罗矮子虽说得诚挚感人,白珠仍然对其不能完全信任,在他心中认为,罗矮子绝非好人,暗中必定有什么阴谋,而他技术高妙,别人无从得知。
  此刻,已是二更将尽,薛仇意欲一人前往,遂关照白珠留在店中,请罗矮子顺便照顾照顾!
  白珠因知此去实属危险,而他又别有目的,遂毫无异议的点头答应,这便使薛仇大感意外,向来他是寸步不离的。
  反之,罗矮子脸上却现出疑难之色,但是,眨眼间也就在罗矮子脸上消失了,继之是欣然的微笑道:“理所当然,理所当然,老汉怎敢不尽责照顾!”
  薛仇略事拾掇,他还是将那皮袄脱下了,穿着这厚厚的衣服,终是不够灵活,薛仇微一致意之下,但觉人影一闪,突然穿窗而出,消失于茫茫重雾之中!
  薛仇方走,罗矮子立即唤道:“伙计,再打一壶酒。”
  白珠见他要喝酒,自顾自的要去睡觉,身形未动,罗矮子已嘿嘿一声冷笑,充分的显露出他的老奸巨滑道:“小娃娃,别睡了,我送你当和尚去吧!”
  白珠一怔,不动声色的道:“老伯这话什么意思?”
  罗矮子嘿嘿一笑道:“你别还不乐意,藏民哪一个不愿出家,能进入布达拉寺的,总是前生修了大德,方有这福份!”
  罗矮子这几句话,倒真使白珠莫名其妙,但他已体会到其中含意不简单,遂故意装傻摇摇头道:“当和尚有什么好?我不去,我还要回中原去呢?”
  罗矮子嘿嘿喝喝大笑起来,道:“你还想回中原去?别做梦啦!这一辈子你也别想……”
  白珠一听,故作惊骇万状的道:“我不能回去,我薛叔叔呢?”
  罗矮子得意的一扬眉道:“他吗?你恐怕连尸骨毛发都见不到一丝了!”
  白珠大吃一惊,欲待套他的话,却听其一声猛喝,叽哩咕噜一叫,门口窗外,立即出现四个高大藏民!
  这四个高大藏民,白珠一看就知并非什么武林高手,只不过是些孔武有力之士罢了。
  可是,白珠年仅十三岁,身子本就不高,虽说双眼灼灼有神,有谁真能把他当人看,大不了一个孩子!
  于是,有一藏民在罗矮子呼喝之下,立即扑前伸手就抓,手掌摊开,大如蒲扇,要是被其抓中,一时之间,可也不易挣脱!
  白珠人虽小,功力可是不弱,自六筋八脉,经薛仇打通后,功力已骤增数倍再加连日来,与薛仇日夕相处,薛仇已将数种罕世绝艺相授,虽说俱都未能演练至熟,可也大非昔比。
  这一刻,白珠见藏民伸手抓来,先是不动,直待掌近领头的刹那之间,方侧身一旋,猛的招手一扣,接着脚下一勾,吧达一声,那高大藏民立即摔了个大马爬。白珠既已出手,遂不再客气,脸儿一板,双眼一瞪,立如小煞神似的。
  只听他冷冷一哼道:“罗矮子,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别看我人小,你们统统上,我要三两下不使你们全睡做我不姓白!”
  罗矮子一见白珠身手敏捷,心中先是一寒,随听白珠自吹自擂,还只道他就这么一两手,胆子又复壮了起来。
  因为对方究竟只有这么大点儿,再说店中另外还有人在,一旦坏了事,另会有人出头,心中自是笃定泰山。
  但听他喝喝一笑,道:“小杂种,我可不管你姓黑姓白,要是你能活着走出此店,我下辈子变王八,四脚爬……”
  白珠一听对方骂他小杂种,这个气可就大了,刚想冲前将他抓住,先让他吃点苦头,再逼问薛仇此去,究有何危险?
  哪知,身形未动,适才摔倒的藏民已经爬起,二次扑来,口中咕噜咕噜,可不知骂些什么?
  白珠一见大怒,这藏民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他疾恶如仇,手底可没薛仇那么和善,但见他猛一蹋身,从藏民腹下闪出时,顺手就在藏民小腹上拍了一掌,这一掌虽说顺手,可也刚柔并济,含劲蓄势,蕴藏了薛仇新授的“玄戈神功”!
  一掌之下,藏民立即一声惨叫,随声仰翻地下,捧腹翻滚,声声惨叫,显见伤得不轻。
  另三位藏民一见同伴受伤倒地,虽明知白珠了得,究竟人儿只有这么点儿大,三个大汉子,还真能怕他,于是,齐都怒气勃勃的朝白珠扑去!
  秋梦痕 》》 《武林书生》第十四章 锦囊妙计
  这一来,正好又将白珠阻住,白珠心中大怒,双掌齐出,指弹掌拍,旋身之间,立将三个藏民放倒地下。
  罗矮子一见就知情势不妙,赶忙抽身逃走,也就刚到门口,突觉领头一紧,身子立即腾空飞起……一个孤形又返回室中!心惊之余,张口尚未呼出,罗矮子忽感身子凌空停了下来,不上也不下,情况有点不对。
  放胆回首一看,白珠已如木偶般呆呆站着,其身后一位年轻的红衣喇嘛,来的正是札克……
  罗矮子一见,心中大喜,猛力一挣,却仍然挣不掉,原因是他身子凌空,无处借力,白珠当时抓得又紧。
  札克走上前来,扳开白珠的手指,罗矮子方能脱身下地,却听札克道:“他走多久了?你怎不通知我?”
  罗矮子惊魂甫定,搔搔头皮,道:“是因为这小子在这,我正想将这小子说服,再通知大喇嘛,谁知,没两句话,这小子就发了狠,若不是喇嘛及时赶到……”
  敢情,札克年纪轻轻,居然也封上了札萨克大喇嘛,这尊号在红教中只比禅师低一级。
  札克道:“你将那号炮给了他?”
  “给了他!”
  “他当真去了?”
  “如不是我用反奸激将法,他见到这大雾也会摇头!”罗矮子说时,摇头摆脑,一脸得意之色!
  札克双眉一舒道:“既已安排妥当,不管事成不成,明日到寺中领赏就是!”
  札克语毕,回身欲走,罗矮子将他唤住道:“大喇嘛!这小子怎么样?老禅师也曾见过,他可肯收下?”
  札克闻言,回身看白珠两眼道:“家师也曾赞他资质特佳,禀赋超人,只嫌他年轻大了一点,不知可肯收他,明天你将他送去试试,可不准弄伤他!”
  札克说完,立即出屋而去!
  罗矮子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气派,禁不住自言自语道:“现在可神气了,想当年,如非我将你卖给老禅师,你哪来的今日,若不是我贪图银子,早将你杀了!”
  罗矮子说着,又指着白珠的鼻头道:“你这小子不知可有这福气,若被老禅师看中,不要忘了我的洪恩……”
  “啪”的一声,罗矮子脸上捱了一耳光,响声是又脆又亮,可见这一耳光力道不轻,罗矮子当场给打倒地下,口角鲜血狂流!
  罗矮子惊痛之余,更骇得魂散魄飞,呆站着的白珠,突然如死人般的复活了,这一耳光就是被他打的!
  这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白珠在将罗矮子抓着往回摔时,突见门口红影一闪,他心知是布达拉寺中的喇嘛,正准备将罗矮子撒下回身备战!
  蓦觉厉风扑背,来势迅速无比,赶忙旋身闪避,他只道定可避过,哪知,这来的竟是喀萨喀老禅师的得意门人,武功远在阿巴克等同辈之上的札克,出其不意的他又哪避得开,一下就被点中“肩井穴”。
  尚幸临被点中时,白珠正欲进去而未避开,以至点得并不甚重。
  这“肩井穴”被点,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可是耳朵能听,心中却完全明日,一旦受制,他也不由大吃一惊。
  还好薛仇在指点他武功时,首先就将解穴之法,传了给他,薛仇顾虑周到,想得安全,惟恐白珠离他后遇敌,这解穴是最有用的一种备战武功。
  如今,白珠果真受制,遂忙依照薛仇所授解穴之法,运气行功冲门过穴,等到札克走后,他穴道也正好冲开!
  这期间,罗矮子与札克的谈话也被他听了一字不漏,他气愤罗矮子的阴毒,首先就给了他一耳刮子,随即伏身一把将罗矮子提起,恨恨地道:“薛叔叔此去,究有什么危险?你说是不说?”
  罗矮子心胆俱裂,但他还企图侥幸,希望札克并没走远,能返回救他一救,遂咬紧牙根,道:“这我一点不知,你叫我说什么?”
  白珠人虽小,眼睛却亮,一瞪之下,棱棱光芒,宛若寒电,满含愤怒之火,但听他道:“你有种就不说!”
  随着话声,白珠在他背上一戳,罗矮子要想咬牙抵受,已不可能了,但觉皮肉间,痛痒难煞,有如万千虫蚁在爬行啃咬般,竟不禁呀呀怪叫,倒地翻滚。适才受伤的大汉,见罗矮子这般光景,他们反倒静下来了!
  白珠嘿嘿一笑道:“看你能忍受到几时!”
  能忍受多久,不过半晌工夫,罗矮子声嘶力竭,满身臭汗,早已呀呀连声求饶,那份凄惨,实不忍睹。
  白珠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道:“要是你有什么鬼计,看你能忍受几种酷刑。”
  一脚之下,罗矮子痛痒立消,舒懒地躺在地下,他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见他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方道:“薛小侠此去,若是被老禅师当场打败,那是毫无异议的死路一条,如若其功力技艺真较老禅师为高,必须引进绝魂迷阵,一旦进入迷阵,他就别想出来,危急中,他必然会想起我的红花号炮,可是这号炮是祸非福,带给他的是万支毒箭与淋头毒液,而非援手,再若是被其躲过三次毒箭与毒液,那时,我的朋友也出现了,他会偷偷的将他领出迷阵,再次将他送入万年炼丹火窑,这窑门不闭则已,一旦闭起,纵然是神仙活佛,也难使他再生……”
  白珠听他说得这般厉害,不禁问道:“这万年炼丹火窑中,哪来这般厉害?”
  罗矮子本想不答,又怕白珠手段厉害,只得答道:“万年炼丹火窑,乃是一天然窑洞,洞中备有千担干柴,窑门乃生铁所铸,重逾万斤,开关均以机钮控制,窑门一关,烈火自动燃起,无须人点,可是窑洞中烈火不熄,这窑门永远无法开启,纵然是红教大国师及老禅师也是无力,这原因是怎么回事,可原谅我说不上来。”
  白珠听完,脸上已然变色,三不管撇下罗矮子纵身就朝窗外跃去,快如电闪般,刹时隐入茫茫雾气中。
  且说薛仇离开客店,于茫茫雾色中,走出了西城,眼前果然出现一缕青光,直冲霄汉!
  薛仇心想:“这雾珠果是珠中异宝,也是天下少见的一颗珠子!”想着想着,人已来至寺外!寺门开着,大殿中沓无一人。
  日间那人山人海的热闹气氛,如今看来,正是一个强烈的对比,寺门依旧,景况却有天壤之别。
  薛仇可没心情去联想这些,他大踏步走进寺门,依照日间所走的路,从左侧绕过圆洞门,进入花园。
  因这夜雾确实浓厚,寻丈之外,就视不清明,以致薛仇自入寺后,就不得不倍加警惕,步步戒备。
  刚走到那排平房前,忽听一声惊“噫”,紧接着一冷冷的声音道:“这般重雾,当真还要前来送死吗?”
  薛仇心中一凛,这声音不像是老禅师的,语气虽冷,却不该有早先的一声惊“噫”,仿佛大出他意料外般的,而且还带着些微关怀之意。
  薛仇遂道:“哪一位朋友,有何指教,能否请出一见?”
  那声音冷然一哼道:“你自愿送死,关我屁事,黄梁梦未醒,壶中酒未干!”
  薛仇一听大怒,但他却没有找人家麻烦的必要,身处寺中,危机四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薛仇忍住胸中怒火,一直走到经堂前。
  沿途中既没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一丝异状,薛仇心中大感奇怪,难道他们以为自己不来了吗?
  薛仇正待扬声而呼,忽听喀萨喀老禅师的声音,起自左上方道:“薛施主,你来迟了!”
  薛仇一愕,这可不是应试科场,迟则被拒门外,他可不管什么迟不迟,他目的只为要大麻丸的解药!遂道:“老禅师,浓雾漫天,不见星月,怎说迟与不迟,薛某此来,只请赐送一些大麻丸解药……”
  雾气中暴起一声哈哈震天长笑,笑声久久方歇,始听他道:“大麻丸乃本教密制神丹,其解药岂肯轻易交你,既然你是存心硬要硬取,本座也无由可说,瞧你单枪赴约,连那小施主也没带,正合今日场面,因为我这也没留下一个人,以一对一,公平交易!”
  ꛑ仇听毕,心中猛然一凛,原因是闻声后,他也曾循声探视,却连一丝丝黑影也没看见。
  可是,对方瞧得自己一清二楚,竟知自己连白珠也没带,从这一点看,自己首先就逊了一筹。
  随又听喀萨喀老禅师道:“我们一对一,我用的是长剑,你用什么兵刃?”
  薛仇没接他的碴儿,却反问道:“老禅师,你也曾说备药以待,你的药呢?”
  喀萨喀又是一声大笑道:“只要你赢我手中长剑,我自会领你去取!”
  薛仇也不知他别有阴谋,他本正直的人,将心比心,身为西藏红教中禅师的尊位,岂能说话不算话?遂从革囊中摸出金莲花一抖,道:“我用这个!”
  喀萨喀微微一声惊,“咦”,道:“金莲花?”
  这一说,薛仇再无怀疑,对方眼力确是比自己强出许多,大概他长年处此雾中,早已习惯之故吧!
  不过,薛仇仍然有恃无恐,因为双方拼搏,绝不能离开寻丈之外,既是近身拼搏,又何惧之有。
  倏听喀萨喀叫道:“当心!剑来了!”
  雾中不见毫光,薛仇心中更奇,对方用的什么宝剑,既无毫光,又无风声,薛仇正自惊异……
  蓦地一条细小的黑影当胸飞到,有如一条小飞蛇般,但却仍然没见喀萨喀现身,凝目一看,原来是柄长仅尺余的小黑剑,剑后系着一条铁链,链子有多长就看不见了,大概是喀萨喀专门用以雾中对敌,所特制的。
  薛仇微微一撇嘴,显露出十分不屑,提起金莲花横里一击一绞,一击很可能就将黑剑弄断,这一绞就可能将那铁链也留下!
  喀萨喀乃红教中,除了国师外,唯一的一位高手,能使用这等兵刃,就绝非等闲可比,岂能如此轻易就被薛仇敲断绞住。
  只见那短剑突的一横,飞出三尺,眨眼不到,又从斜里反袭薛仇的身后,其灵活之处,真较飞蛇,有过之无不及?
  薛仇心中一惊,这长链飞剑竟有这等绝妙怪招,哪敢怠慢,忙侧身反方向迅速地纵了出去。
  身形方动,陡的又是一道黑影,刺了过来,这黑影也是一把剑,依然没有光,只是此剑似较普通为长,总有三尺七八,剑叶且较普通稍宽,所指方位,正好将薛仇去路阻住。
  薛仇一怔之下,金莲花一式“将军御甲”遮前挡后,但听叮当连响,薛仇脚踏七绝游身步,已似游鱼般退过一旁。
  至此,薛仇心头微冒一阵寒意,因为他处于极不利的地位,适才,那柄大的黑长剑刺过来时,仓促间他仍然能看到喀萨喀老禅师的影子……
  脑中电似的一转之后,薛仇没敢痴立,飞身就朝雾中扑去,连续两扑,竟没将老禅师的影子逼出,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奇?
  惊的是老禅师的轻功,渺无声息,似在他之上,奇的是对方用什么方法,竟能事先预知,而闪避自己的猛扑?
  忽听老禅师嘿嘿一笑,道:“怎么不动了,尽情的施展吧……”
  短短的一句话,薛仇早已辨清方位,他就不信对方真能如幽灵般隐现自如,没等他把话说完,立即又扑了过去!
  明明听到他在此地发话,谁知仍然扑了个空,薛仇这一惊确非小可,但他也将身子迅速的移开了丈余,静静的以不变应万变?他就不信喀萨喀真有甚通天彻地之能,驱神呼鬼之方?
  稍静片刻,双方全没说半句话,也没有一点声息,薛仇站那也没见喀萨喀老禅师向他攻来,心中不由大定,敢情对方眼力比他也强不了多少。
  心念一转,薛仇伏身拾起一拳大石子,猛力朝外一抛,这一抛去势既急又猛,引发呼呼风声。
  声未歇,喀萨喀的声音响自右侧不远道:“怎么?想逃吗?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一语未毕,眼前金光暴闪,薛仇已挟势挥动金莲花扑到,一阵激烈交拼,但听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震破夜空。
  薛仇适才抛那石子,引发的风声,当真像人纵起所带的风声一般,终于将喀萨喀老禅师的身形逼了出来。
  一旦近至咫尺,薛仇仍然没能详细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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