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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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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薛仇在半空之上,已看见杭州城中,火光冲天,照得杭州城,通明如昼,心中这一惊,诚然非轻。
  临近时,白珠更惊声而呼道:“哎呀!不妙,那正是乐爷爷的一大片房子!”
  薛仇闻说更惊,但他却没急急落下,反乘着鸟儿在火光上兜了这么一圈,当他有所发现时,方始逼落下来!
  可是,他发现的,只是乱糟糟救火的百姓人群,既不见苍海七友及乐家的人,也不是什么来袭的敌人!
  蓦地,人群中红影一闪,薛仇凝目看去,红影已去得只留一条背影,薛仇一看就认出是个女子,只道是舒情恶性复发,不由大怒,立即拖着白珠,穿出人群,卸尾疾追而去!那红影似有心似无意的时隐时现,但觉去如飘风!
  薛仇紧紧跟随着,悄没声的,他知道只要跟着她,不难发现一切!
  少时,出了西门,西子湖中水平如境,零乱的几条游艇在湖中飘荡着,间歇传来嘻笑的人声!
  薛仇追踪至此,却忽然失去了红衣女子的人影,正自愕然,蓦地飒飒风响,迎头罩下。
  薛仇吃了一惊,当下将白珠一掌推开,随势身形一晃,也跃开了八尺,隐身看时,眼前不是红衣女子是谁?只是,来人并非他想象中的舒情,而是已将近一年不见的蔷薇夫人。
  蔷薇夫人淫声一笑,那鬓边的蔷薇随势颤动着겣只听她道:“久违了公子爷!别来无恙吗?”
  薛仇哼了一声道:“你们做得好事,苍海七友人呢?”
  蔷薇夫人格格一笑道:“公子爷!你想知道吗?”薛仇又是一惊,听这语气,似已遭遇不幸,忙追问道:“他们究竟怎样样了?”
  蔷薇夫人笑着笑着,忽的脸儿一板,神色倏然沉下,声音也转得严厉的,冷然嘿嘿干笑道:“姓薛的,一年中被你出尽风头,声名高耸,只是,你别打错念头,在我面前最好少来这一套,乖乖的听话或许对你有益!”
  薛仇心中大怒,道:“凭你也配!”
  蔷薇夫人奸险的阴阴一笑道:“好!我不配,告诉你,目下武林中,已动员无数人力,由洞底洞主鬼婆为首,严密追查你的下落,你估量估量,以你一人之力,能否抵挡得住中原武林,无数高手的合力阻击?”
  薛仇这一惊更非小可,“中原武林”那是包括黑白两道,难道穷家帮及少林寺、武当派都参与吗?
  穷家帮与武当派或有可能,少林寺想必是不会参与的!不过,这样也就很可观了,势必要引一场浩劫血灾。
  薛仇如此一想,不由仰首长叹,这事如若是实,他就非得大开杀戒不可,除非他牺牲自己。
  只是,死有轻如鸿毛,重如泰山,这样的事,他是绝不会甘心情愿的,这岂不正称了他们的心意?
  而且,一旦由那老鬼婆为首,领袖武林,武林中将无瞧类了!
  红衣女蔷薇夫人一听他叹气,脸上立即泛起得意的微笑,道:“所以我说,如若你肯乖乖听我的话,对你有益无害!”
  薛仇呸了一声道:“哼!有种你们就来吧!我姓薛的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条好汉,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绝不轻饶!”
  薛仇说时,脸上闪射出浓重金光,透着无形杀气!
  蔷薇夫人惊骇得退了一步,冷笑道:“你既如此说,那就等着瞧吧!”
  语未落,蔷薇夫人已纵身退走,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往湖边奔去,一纵未落,身前人影一闪,薛仇已将她退路阻住,道:“你若不将苍海七友去处告我,今夜你也就别想走啦!”
  蔷薇夫人看他阻路身法,快如电闪,功力似较年前又增进许多,心中不免大奇,这一年中,难道薛仇又获奇遇?
  蔷薇夫人怔怔的未答话,薛仇又接道:“怎么样?还是你乖乖的说出吧,免得身上皮肉受苦!”
  蔷薇夫人听后,忽发娇笑道:“要我乖乖的听话还不容易,只要你答应娶我做妻子,你说一我绝不说二……”
  薛仇又呸了一口,骂道:“无耻贱人,亏你说得出口!”
  蔷薇夫人乐声大笑道:“这是终生大事,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男人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终生大事,尤其我们同是江湖儿女!”
  蔷薇夫人不会脸红,薛仇却感到脸上一阵燥热,连耳根都红了,突地白珠一声尖呼,使他吃惊地掉头往后瞧!
  还没发觉白珠是怎么会事,蔷薇夫人已趁他转眼之际,晃身纵出了三丈余,去若流星!
  因不知白珠如何?薛仇忙问道:“白珠,怎么了?”
  白珠笑道:“没什么?他用一块石子打我,黑黑的我还以为是毒药暗器呢!”
  待薛仇问清再转过脸时,蔷薇夫人已奔至湖边,下艇去了,薛仇心想:今天要让你走掉,那才怪呢?
  薛仇与白珠来至湖边,也雇了条小船,指着前面蔷薇夫人所坐的船,要那摇船的追赶。
  那船主一知是追踪前行的船,说什么也不干,白珠气不过,怀里摸出锭金子,往那船主手中一塞,接着将他推上岸去,道:“你这船就卖我吧!”
  白珠人虽小,力气却大,只一抓那人手臂,那人就感半身发麻,不能动弹,待他清醒欲呼时,小船已被白珠摇出老远去了!
  蓦地,湖心亭上升起了一支五彩花炮,五彩缤纷,十分美观!蔷薇夫人的小船,不是指向湖心亭,薛仇也就没有留意。
  可是转眼工夫,栖霞岭头也升起了同样的一朵花炮,薛仇方理会到,原来这是传递消息用的。
  眼看蔷薇夫人的船,直朝栖霞岭驶去,他就知栖霞岭定然有鬼婆印婵娟的人在,或许鬼婆印婵娟在上面也说不定。
  薛仇一身是胆,他什么也不怕,他想得更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闯闯栖霞岭,怎知醉圣乐天苍海七友如何?
  片刻后,小船已然抵岸,二人舍舟登陆,却早已失去了蔷薇夫人的影子。
  薛仇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登上岭头察看察看再说!”
  语声未毕,忽听有人阴森森的冷笑道:“何方小子?胆敢乱闯圣地!”
  话声尖锐刺耳,就好像有人对着耳朵叫喊般,薛仇心中微微一怔,游目四顾,月色下哪见人影。
  薛仇心中奇怪,当日为了要风灰衣人,戏弄穷家帮乞食乾坤龙贫,与边文惠曾在栖霞岭上一住十数日。
  随后又曾在山巅与无极派穷家帮的人浴血激战,更不巧的是柳红波的尸体也曾葬在岭上,并立了一大石碑。
  曾几何时,这栖霞岭又变成了什么圣地?
  忽听白珠叫道:“你是什么鬼怪?”
  陡地眼前一亮,一块大岩石下现出一位怪人,上身穿着大棉袄,下身围着一紫绿围裙,毛发焦黄,形态枯瘦的老人,拿着一根拐杖,打扮得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真像鬼魅现形,山魈出世!
  这怪人一脸似怒似笑,又像笑又像恼,饶是薛仇胆大包天,艺业盖世,也不由一阵寒意,直透心头!
  那怪人巍巍地走近前来,喝道:“你这两个娃儿叫什么名字,师傅何人?赶快从实说来!”
  薛仇从没见过这么号怪物,心中不免纳闷。
  白珠却早已忍不住叫道:“我叔叔铜堡薛仇,你难道没听人说过?”
  怪人眼皮一翻,冷冷的道:“什么铜堡薛仇,没听说过!”
  薛仇可不在乎他知不知道,他目的是追踪蔷薇夫人,寻找苍海七友下落,遂对白珠道:“白珠!我们走!”
  怪人蓦地一声尖叫道:“啊!铜堡薛仇,他们原来指的就是你这娃几,据说你的本事十分了得,谁能将你打败了就可做中原武林盟主,老夫隐居三十余年,阴司老人之名也曾震惊江湖,临老却仍想过过这武林盟主之瘾,如今既已遇上,那就来吧!小娃儿,亮你的兵刃吧!阴司老人一生,从不与空手过招!”
  阴司老人之名,薛仇没听说过,他倒是毫无畏惧。
  一旁的白珠,在听他报名后,却骤吃一惊,赶忙掩到薛仇身启,拉了薛仇一把,低声叫道:“薛叔叔,这阴司老怪正是阴阳老怪的兄弟,武功似较他兄长更凶猛,更厉害,薛叔叔你是否得考虑考虑!”
  薛仇从怀中摸出金莲花,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怕他!”
  阴司老人一听大怒,杖头一指,叫道:“娃娃,吃我一拐!”
  薛仇既知他是阴阳老怪的兄弟,就知他是个强敌,只是,本身武功神奇绝妙,哪会怕他,遂故作松缓的并不急急进招!
  阴司老人见他不响不动,心中更怒,骂道:“臭娃娃,你还不进招?”
  薛仇也学他的样道:“阴司老鬼你还不进招?”
  阴司老怪把拐杖向身旁一挥,身旁一块巨石立被击得碎石纷飞,那碎石偏巧全向薛仇身上溅来。
  薛仇嘿嘿一笑,金莲花一招“孔雀开屏”,那些碎石又被反击了回来,较去势更急地射向阴司老怪。
  阴司老怪又惊又怒,不顾碎石的反击,拐杖猛然迎头压下,风声飒然中,有如泰山压顶般。
  薛仇这细杆金莲花,也曾硬接过少林寺叛徒悟元,八十斤重的降魔杵,当然不是难事,尤其他如今的功力较前更高更强,当然更不会出差错。
  可是他偏偏没接,反闪开避过一旁,原因是他听到阴司老怪所说后,知道鬼婆印婵娟,正在此盟主之位引诱一些久隐不出的黑道高人,来与自己作对,她本身则笃定泰山,坐享渔人之利!
  如今,他为了苍海七友,硬闯栖霞岭,很可能接二连三的有些极厉害的黑道魔头出现,与自己为难。
  如若一上来就与对方硬拼,待与鬼婆印婵娟相遇时,怕不早已精疲力尽了,到时后悔,亦已迟矣!
  为未雨绸缪计,只得一个个的凭武机智战胜对方,慢慢的往上闯!
  当然,他们没有合力,群起而对付薛仇,是他们各有各的声誉地位,要想夺武林盟主之位,就非单独行动不可!
  薛仇虽闪身避开,但却快速已极地猛然回身,金莲花带起一道刺目金光,朝正阴司老怪杖头击去!
  “锵!”的一声脆响,阴司老怪双手执杖,仍感虎口发热,心中又惊又怒,“唰唰唰”霎眼之间,连攻七招!
  薛仇沉稳的一一破解,道:“当今之世,有你这等杖法的人,也算是一把好手了,只可惜不走正路,让你尝点滋味!”
  谈笑之间,薛仇招式一变,转守为攻,连连反击,眨眼功夫,阴司老怪立被逼得连连后退。
  白珠一见薛仇将阴司老怪逼得后退,不由大喜,拍手笑道:“老妖怪!你老而不死,也就算了,不该二次出世,如今遇到我薛叔叔,那是注定了要你丢脸现世,要不你会死不瞑目!”
  阴司老怪一听,更气得须发皆张,猛然一声怪叫,叫声中拐杖招式突变,这套招式可倒是真怪,拐杖中似有枪招,也似有棍招,少时又变为戟、叉,总之十八般武艺中,九样长兵器中的招式,样样俱全。
  而且,还不是舞枪弄棍的晋通招式,而各种兵刃中最难施展的精妙招式,被他搏采,稍加变化,也亏他连起来了!
  这一施展,果然与前大不相同,竟将一条拐杖使得风雨不透,转瞬之间,又扭成了平手局势!
  薛仇一见他招式怪异寻常,攻势忽缓道:“阴司老鬼,武林盟主之位不坐也罢!快快离去,我不想伤你!”
  阴司老怪一听,羞愤交进,乘他攻势稍缓之际,突然施出两记绝招,“鹰击长空”“鱼翔海底”上下两杖,直取薛仇穴道要害!
  这两处全是制命所在,薛仇不由大怒,骂道:“老怪物,给脸不要,以为我怕你吗?”
  金莲花一颤一圈,震起百朵金花,将两记绝招都化了开去,紧接着左掌曲指一弹,风声刺耳 砂石飞扬,威势惊人十分!
  阴司老怪嘿嘿一笑,拐掌齐施,自以为练有奇功,刀剑难伤,何惧薛仇那手指丝丝细气!
  却不知薛仇“曲阳指”,威猛无俦,那西藏绝学“天雷掌”,也被他一指破去,他所练奇功又哪能挡得了?
  阴司老怪掌拐出后,方始觉出风声有异,更何况所指处正是人身三十六大死穴,他哪得不惊骇万分!
  赶忙侧身暴闪时,已然不及,被薛仇“曲阳阳”的指风,射中左臂,将他击得身子连连晃动,退出三四步远。
  手臂处没血流出,可见皮肉无伤,只是他一条手臂已握杖不住,软坠了下来,额头上更是汗水淋漓,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敢情,他皮肉虽没伤,臂骨却已折断,痛彻心肺,这倒是他阴司老怪万料不及的事。
  蓦地,巨石后又纵出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手挺长剑,朝薛仇飞般刺去,口中并骂道:“畜生,你敢伤我师傅,我和你拼了!”
  薛仇左掌一带,喝声:“讨厌!”
  那青年立如断线风筝,腾云驾雾一般,给掷出三丈开外,青年滚了两滚,爬了起来,除了满身尘土,及擦伤一些皮肉外,居然并未受伤,心知薛仇手下留情,哪敢再多事,搀着阴司老怪走了!
  薛仇本就不欲多结冤仇,多造杀孽,遂也没出声喝住,反朝白珠一招手,往栖霞岭奔去!
  来至岭下,远远的就见一堆黑影,蜷伏路口,仿佛一头大狗熊,临近一看,原来却是一个人!
  这人好一副长相,浓眉环眼,狮鼻海口,满脸胳腮短须,身形魁伟,如庙中神像,两手臂粗如人腿,只可惜他自己偏偏就少了两条腿,可是,他在地上挺立起来,差不多也够上与薛仇一般高了!
  薛仇心中暗羡道:“好一条魁梧汉子,只不知怎的少了两条腿?”他知道自已没有隐瞒的必要,遂爽快的道:“铜堡薛仇,欲登山寻人!”
  那汉子哈哈一声大笑,震耳欲聋,笑毕方道:“终让我铁魔霸等着了,别上山啦!这就是你横尸之地!”
  薛仇当然知道有事,但他却不敢相信,这少了两条腿的汉子,难道也想做武林盟主,遂试探的道:“阁下之寻衅,难道也想做武林盟主?”
  铁魔霸哦了声道:“原来你已知道,那就不必我多言费事了,我们先拼掌上功力呢?还是先较量较量兵刃的艺业?”
  薛仇一愕,果不出所料,他也想当武林盟主,薛仇脸上微露不屑之色,却已被铁魔霸发觉。
  倏听他喝了声道:“瞧我不起,先吃我一掌!”
  喝声如睛空霹雳,掌出如雷霆骤发,全都骇人万分!
  薛仇一年来,还没遇过这样深厚掌力的人,不由得想试试自己的“玄戈神功”究竟能否抵得住这骇人的掌风,是强?还是弱?
  心中主意一定,手掌随势已发出了十成功力的“玄戈神功”!
  两股掌风一接,但听震天价一声暴响,双方身子全都晃了一下,这真是匪夷所思的强硬比拼。
  薛仇心中一惊非轻,铁魔霸吃惊更甚,数十年中,他没遇到过一个真正敢硬拼接他一掌的人。
  自从四十年前,他被人谋害,失去了两条腿后,使他在轻功上无法探求,以至专心致力于练掌与练武方面,他本有先天优越的条件,自幼就神力惊人,十三岁就能与牛角力,将一条大牯牛扳倒。
  如是,于专心一意之下,其掌上功力哪得不突飞猛进,想不到这看似文弱的少年,竟能结结实实地接下了他数十年精力所聚的一掌,而且,从适才一掌看来,对方还留些许功力来曾施出,因为他那绵绵潜力,仍有不断暴增之势,要是全都施出,自己恐已无法应战了!
  铁魔霸沉思后,没敢再发第二掌,却从地下抬起了一根乌黑闪亮的长兵器,单掌执着绕顶一旋,疾风立起,石砂腾飞,威势相当惊人!
  薛仇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根一丈五六长的铁划桨,握手处乃是最细之地,可也有儿臂般粗,越上去则越是粗大!一张桨叶,更似芭蕉叶般,又宽又大,两边叶口别说锋锐,就是钝平如刀背,相信一桨之下,任谁也受不了,中腰腰折,中头头碎,总之中了桨,桨下就别想有完尸!
  薛仇一看清铁魔霸手中的大铁桨后,心头也不禁微冒寒意,因为那铁桨乃是柄又大又重的长兵器,施展开来,厉风能将人逼出五丈开外,再加上其臂力神奇,功力深厚,确是难以对付的一个魔头!
  薛仇心忖未已,铁魔霸已叫道:“小辈!进招吧!”
  薛仇至此,不得不略加谨慎,看来一个比一个强,要是冲到山顶,会到鬼婆印婵娟,还不知要经过几个关卡。
  薛仇为了小心起见,欲以静制动,遂道:“你请进招吧!”
  铁魔霸声如洪钟的朗然一笑道:“我铁魔霸生平与人单打独斗,较量兵刃,从不先行动手!”
  薛仇展眉一笑,金莲花缓缓伸出,在铁魔霸面前慢慢的画了一道圆弧,又画了一道圆弧。
  铁魔霸怒喝道:“你捣什么鬼?害怕了干脆低头服输!”
  话声未落,薛仇手掌一翻,本来极其缓慢的剑招,突然变得快如掣电,金光一闪,连人带金莲花,如飞般扑向铁魔霸,眨眼已及面门!
  薛仇手中金莲花,长不过三尺七八,比起对方那铁划桨 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他心知对方武功非比寻常,他灵敏颖慧的脑筋,立即转动着,竟欲先行将对方激怒,再扰乱他的心神,再用状似儿戏般的招式,使对方疏于防范。
  然后,趁其不备之际,突然使出天池绝艺“金莲十八闪”,再配以“曲阳指”,将对方击败。
  这一着,铁魔霸果真吃惊不已,猛挥铁划桨,斜空飞上,可是,仍然迟了一步,竟被薛仇抢近身来,一抖金莲花,刺他咽喉!
  铁魔霸大惊之下,一坐身子,左掌突出,竟欲硬夺薛仇金莲花,哪知,薛仇这招,看似刺他咽喉,待他闪躲出掌时,却蓦地一沉一送,却突然从横里削了出来,快如电光石火般。
  铁魔霸双腿已失,纵跃不便,再加铁划桨乃长兵器,最忌近身肉搏,偏偏薛仇就知道这个窍,利用这一点。
  只见他,陡地朝地下一翻,滚出七八尺远,但见飒然寒风,掠颈而过,那胳腮短髯,竟被薛仇锋利的花瓣,削去了一截。
  一招不到,短髯被削还不算,竟落得懒驴打滚,狼狈不堪,有生以来,铁魔霸哪曾受过此辱,心中惊怒交集,气愤难当。
  当年,他被人谋害断去双腿,想起来也没如今这么使人伤心气愤,但他也不得不钦佩对方艺业确实惊人!
  只听他恨恨地哼了一声道:“技艺虽佳,还算不得什么真实本领!”话虽如此,铁魔霸的声音已不复早先那么响震惊人,显见他那骄矜之气已减了许多!
  薛仇哈哈笑道:“好!叫你看真实本领,一定要打得你心服口服!”
  “霍霍霍”薛仇一口气连攻七招,金光闪耀,气势如虹,似虚似实,每招中均暗藏变化。
  铁魔霸哪曾见过这等绝妙招式,每招中金莲花均似跃跃欲动,随时都有脱手飞出的可能。
  而且,所指之处,正是他如芭斗般的大脑袋!不用已往后跃退两步,方挥舞开手中铁划桨,中缓而速的逐渐挥舞!
  铁魔霸手中铁划桨一经使开,形势立变,呼呼寒气声中,薛仇已被逼出三丈开外,再也无法近身!
  当然,铁魔霸虽将薛仇逼开,一时要想伤他,可也不易!然则,如此对耗下去,纵然战个三天三夜,也难分胜负,无法了局。
  薛仇为了急欲营救苍海七友,终于想冒险犯难,就在他意念刚动之际,铁魔霸已转守为攻,一根铁桨,就像化成了数十条数百条铁桨似的,呼呼声中,已将薛仇裹在如山桨影之中。
  薛仇金莲花,暴风骤雨般击出,每每被铁桨威势震歪,但他却也能紧紧敌住,盘旋飞舞。
  只见他时如鹰隼凌空,时如猛虎伏地,时如水蛇游走,时如龙跃深渊,金莲花舞如一团金光,身似行云流水!
  明亮的月色下,只看得一旁的白珠满手是汗,双眼瞪得就似欲夺眶而出般,眨也没眨一下。
  在他的眼中,铁魔霸有铁桨,有如一条长长的毒龙,而薛仇的金莲花又似一颗闪眼的火珠,乌影金辉中,宛如毒龙抢珠,滚来滚去!
  再过片刻,桨影金光,越来越密,却已溶成一片,再也分辨不出谁是薛仇,谁是那断腿的铁魔霸!
  白珠只看得目眩神摇,一颗心提得紧紧的,脸上也呈现苍白忧惧之色,然而,再有片刻,白珠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脸上忧惧之容亦解,因为他已看出,薛仇逐渐的已抢到上风,稳操胜券。
  原来,薛仇的功力,本就要高出铁魔霸一筹,只因对方兵刃威厉,占了莫大的便宜,薛仇一时间穷于应付。
  若说薛仇在未获“参王”前,或者未经年来十数次恶斗,没有临敌经验时,相信他绝非铁魔霸敌手,早就败下来了!
  如今,可就不同了,他非但功力较高,临敌应变经验也有了,在铁魔霸飞桨反攻时,薛仇金莲花在对方桨威掌力双重笼罩之下,本已受了牵制,竟连“曲阳阳”也无法施展,被他神出鬼没的铁划桨,迫得透不过气来!
  可是,就在铁魔霸正以为可以得手之际,薛仇却早已获得了应对之方,虽仍处下风却是傲然不惧。
  每到惊危绝险之地,薛仇均能举重就轻,施展“七绝游身步”法,于间不容发之际,忽然避过。
  这不得不使铁魔霸暗暗的大感惊讶与佩服,但他手中铁桨却也越来越紧,生欲一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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