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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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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颇表惊讶地向他说:“是柳二少爷吗?哦!稀客。”
  “是我,小鼓叔,昨天才从府城来。”他拎起两个包裹含笑回答:“大少爷在吗?”
  “在,还有大小姐。”仆人小鼓接过他的包裹。“和大少爷的几位朋友,龙阳杨家的大
少爷,府城砂井罗家的三公子等等。”
  “罗智远。”他跨入阳台,脸上有不安的神色:“刘大哥不是与罗家几位兄弟从小就是
死对头,怎么人没听说他们和好了?”
  武陵廖氏的砂井,成了府城著名的地区,罗家就住在砂井西首不远处。罗家是府城四大
富豪之一,与刘百万齐名,西家的子弟少不了逞强斗富,谁也不服输,最近两代子弟各自招
朋引类争强斗胜,经常械斗水火不相容,彼此实力你消我涨,在街上碰头不打一架好像就日
子难过,几乎成为世仇,似乎两家都无意和好,怎么居然走在一起了?
  其实,更令他惊讶的事,是龙阳杨家的大少爷也在此作客。龙阳县是常德的东面小县,
县城比沅江县更小,城北也面临湖滨,位于沅江县与府城的中间。据他所知,杨家在龙阳东
关外镇龙阁附近,目前的当家人号称武陵武林七豪杰之首,在江湖道上,武陵分水犀杨永盛
的名号,颇令江湖朋友侧目。这位爷一度曾经在汉阳鹦鹉洲,号令四条水路的上千排帮子
弟,称雄道霸,后来追随黑道巨擎潜龙古天豪闯天下,心黑手辣无恶不作,迄今为止,这位
爷仍不时在江湖出没无常,很少在家乡龙阳逗留.三个儿子杨仁、杨义、杨礼,没有一个是
好东西,也经常在江湖走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在家乡龙阳,杨家却是以武技称雄的
地方官豪与武林世家。
  柳志柏经常随船往来沿江各大埠,当然知道江湖动静,所以知道杨家的底细.一听刘家
交上了杨仁这种朋友,难免感到心中不安。
  “反正他们是月前一同回来的,一直就住在乡下。”,J‘喜将包裹交回他手中:“昨
天傍晚,才从乡下进城来,这两天打算一起到龙田杨象去作客.他们在后院,柳二少爷,请
随小的来.”
  这里的房屋都是两进,很少有三进的,二进建在水中,眷目多的人.居室皆向两则伸
展,前进的中全临街.也算是客厅.
  楼板匹本面约有尺余,按目下水涨的速度计算,可能三五天2内水就上了楼板啦1但也可
能中途停止涨落,十天半月一直保持原水位.
  前进楼堆满了家俱杂物,只留下一条走道通向后进。中间天井架起了木板.作为前后进
的通路.
  出了后进门,便看到三名青衣大汉,坐在长本权上人手一竿,正在兴高采烈地在天井里
钓鱼。从喜悦的神色和穿章n扮估计,这三位仁兄决不是本地人.本地人在屋顶、堂屋、后
院、天井中钓鱼平常祖很,除了女娃娃,男人穿上衣的少之又少,甚至连车臣搏的人也很
少,穿一条犊鼻样光赤着上身,在水中来去自如,写意得很。而且,在屋里钩金通常是不用
钓竿的,直接用手握线,玩的成份比钓来台用的成份大,鱼在这里,身价钱相可怜,一国两
斤重的大绩鱼,卖不了二十文钱.
  小喜从中间的三块大木板上经过,三个青衣大汉仅否了柳志相一限,毫不在意他的出
现.
  后楼也堆满从楼下极上来的象惧杂物,不见有人,人声从后面的天回传来,可听到男女
们谈笑的声浪。
  “柳二少爷,请税坐一”小直引他在小厅中落坐,信手倒茶段赴:“我家少爷在后面天
棚,与朋友们欣赏湖景,小的这就去请。”
  “有劳了,小喜叔。”他客气地道劳。
  片刻,脚步声传到,门开处.高大魁梧剑眉虎目,留着八字大胡威猛剽悍的刘忠。大踏
步入厅.穿一袭青绸长袍,袍袂掖在腰带上;在这一带穿绸的人不多。
  后面跟着玉秀姑娘,十七岁的少女,浑身绽放着春青气息,瓜子脸红馥馥,那双深遂明
亮的明眸,闪烁着相当锐利与慧黠的光芒,穿宝蓝绣如意衫裙,美丽、高贵、几分高傲.几
分娇艳、令村夫俗子不敢逆视。在这种纯朴的小城中,她像是来自天上的仙子,更像是王公
贵族深宫内院出来的公主.附近那些打赤膊的男人,与荆钗布裙的妇女,在她面前全成了泥
土,在她的光彩下全抬不起头来。
  “忠哥,秀姑,你们好。”柳志柏离座欠身行礼,笑容可掬:“没料到忠哥有贵客,来
得鲁莽,恕罪怨罪。”
  接着出来的,是一位年约二十三四.比刘忠年轻三两岁,身材修长一表非俗的青年人.
发结用玉环绾住,内穿蓝缎子连环绊纽紧身,外披青缎大氅,雕花皮护腰上,一排插袋露出
银光闪亮的小刀柄,是六寸带银缨的小飞刀.这种刀刃重尾轻,银缨可令飞行稳定,发射时
刀决不翻腾,走直线极易中的,与飞镖桐去不远,仅刃身各异而已.着打扮,就知道是个武
林飞刀名手。
  “什么时候回来的?”刘忠的语气不仅冷淡,而且隐含不悦:“来,我替你引见,这位
是龙阳杨家的杨仁兄,闯过大半壁江山,声威震江猢,他老爹永盛公,更是名震天下的武林
英杰。”
  “在下柳志柏,久仰久仰。”他客气地抱拳行礼:“请多指教。”
  “我知道你,”杨仁仅大刺刺的颔首为礼,背着手紧靠着玉秀姑娘并立,脸上似笑非
笑,傲态明显:“你是祥兴栈的二少爷,听说你很会做买卖。”
  “生意人不会做买卖,就不用棍啦!”他笑笑:”我在学习,行情、交际、记帐、盘算
洋洋学,创业难,守成也不易,祥兴栈目前由家父家兄主持,我在外走动以便见识。”
  “你没先到府城?”刘忠问:“坐下来谈。”
  “小弟从府城来的,昨天下午到。”他将桌上的两个包裹推至刘忠兄妹的桌面,一人一
个:“从南京带来一些薄礼,两位幸勿见笑。”
  “志柏,记得上次我已经告诉过你,以后不要再选什么礼物给我,你如此健忘?”玉秀
不悦地将包裹推回:“你不该来,你忘了上次我拒绝收札的事了?”
  “玉秀……”他嗫喏着说:“请不要生气,这只是找的一点心……心意。上次你不是仍
然收了我的……”
  “这次我决不收你的。”玉秀坚决他说.
  “玉秀……”
  “柳志柏,你没听清楚是不是?”杨仁将包裹信手一拨,包裹跌落桌下,脸上神色不友
好。我在府城听说过不少有关你的事,你给我放明白些,强迫一位小姐小礼,你算什么东
西?”
  “算了算了,志柏。”刘忠拾起包裹放在柳志柏面前打圆场。“你回去吧,在杨兄面
前,我不愿意当面给你难堪,有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你最好不要再来.”王秀似笑非笑地说:“明天我要陪仁哥到白驼村去访朋友。”
  他瞥了傍坐在玉秀身侧的杨仁一眼,明白了大半。以往,玉秀对他虽则报少有好脸色
看,但若即离,很少疾言厉色,不时还向他撒娇,道是无情却有情,作弄他时也不忘事后加
以抚尉。而今天……显然,他有了极为强劲的情故。在府城,条件胜过他的佳子弟没有几
个,他不怕有人竞争,他也没发现玉秀对其他的子弟给过好脸色.至于这位神气万分的杨
仁,论人才,并不比他逊色;论财富,也毫不输与他;论名望,却比他强多了,他碰上了劲
敌。
  “玉秀.我们仍然是好朋友是不是?”他陪小心微笑着说:“到白驼村我是识途老马,
乘我的快舟,要不了一刻时辰,我陪你……”
  杨仁虎目彪圆,倏然而起。
  刘忠毕竟稍厚道些,赶忙拍拍柳志柏的手背说:“志柏,我明白你的心情,请不要把事
情弄复杂了好不好?你回去吧,我和杨兄到白驼村有事待办,你去的确不方便。白驼村事
了,我们可能直返府城。”
  “这……忠哥,我……”
  “你这人真不识趣。”杨仁沉声说:“你没听见主人下逐客令了?岂有此理。”
  “咦!你也是客人。”他忍无可忍,声调高了:“似乎还轮不到你下逐客令,何必喧宾
夺主……”
  杨仁勃然大怒,俯身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衣领猛地一带。
  “混帐东西!你说什么?”杨仁破口大骂:“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仁哥,不要和他计较。”玉秀赶忙托住了杨仁的手,她对柳志拍毕竟仍有三分温情:
“他毕竟是我家的客人,好朋友和好邻居。”
  “玉秀妹,我抱歉。”杨仁阴笑着放手、“对,他不但在家乡是你们的好朋友好邻居,
在府城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乡亲。柳兄弟,得罪得罪。休怪休怪。”
  柳志柏听到玉秀那些充满温情的话,心中的不满已烟消云散。接着,他对脸色阴晴不定
的杨仁瞥了一眼,真没想到这家伙态度转变得那么快,不由心中嘀咕:这家伙是个喜怒无常
居心难测的怪物。
  “好说好说。”他苦笑,无意中冲口说出带浓浓江湖味的话语:“在下也有点失态、恕
罪恕罪。忠哥,打扰了。小弟告辞。”
  “咱们府城见。”刘忠离座送客:“你刚从下江回来,必定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我不留
你了。”
  玉秀到了他身旁。傍着他相送。
  “志柏.这次礼物我如果不收下.显得我们太生分了。”玉秀向他微笑:“下次,我可
真要对你不客气啦!礼物是些什么?”
  “一些宝石小玩,两匹苏绸,几盒江南名蜜饯。”他低声说:“都是你喜欢吃的,一回
府城,就听说你回乡来了,连忙往这里赶,想不到你对我……”
  “你到底什么时侯才死心?”玉秀伴着他往外走,走上天井所搭的木板,脸上有恶作剧
的笑意:“幸好我二哥没有来,不然,天有你好受的,二哥对揍你极有兴趣,最好不要碰上
他。”
  三名钓鱼的大汉全问他俩注目。跟在身后送客的刘忠脸上不现表情。次后的杨仁睑上有
不测的笑意,实然举起右手,向三大汉之一打手式。
  到了临街的楼廊下,仆人小喜抢出将柳志柏小舟拉近,将缆绳解开。
  “不送了。”刘忠笑笑说:“你先回府城,日后见。”
  “柳兄弟,有空请驾临龙阳。”杨仁亲热地伸手轻拍他的右肩背:“寒舍在县城关外镇
龙阁附近,一问便知。欢迎光临,兄弟诚心交你这位朋友。”
  他先前井未在意,等到对方将话说完,他突然脸色一变倏然转身闪在一旁,讶然惊呼:
“你……你好恶毒……”
  随后跟来的一名大汉怪眼怒睁,一闪即至。
  “该死的东西!你敢辱骂家主人?”大汉厉声咒骂:“去你的!”喝骂声中,右手一
伸。
  他本能地闪身回避,没料到大汉的手是虚招,手伸的一刹那,起右脚闪电似的挑出。
  他想闪避,但已力不从心,似乎精力突然消失了,惊叫一声,身躯被挑飞而起,一声水
响,水花四泥,被大权挑落街心,重重地摔落在洪水中。
  “哎呀!有人打架。”在水中往来的人惊叫,乘小舟往来的人也惊呼。
  落水的前一刹那,他听到玉秀慌急地叫声:“仁哥、你的人怎么行凶?”
  他的水性极为高明,可是,目下却挣扎无力,两沉一浮喝了两口水,便被人一把揪住发
结,将他从水下拖上水面,救他的人拖着他扳住一艘小船。
  当他被送至一条小巷口的地面时,他已可回过气来了,但浑身在抖索.脸色泛青,似乎
冷得走了样,其实并不冷,洪水流速缓慢,他竟然禁受不起。
  巷底便是土城根,跨过土城墙的缺口,便是城内的市街。
  他定下心神站稳,转身回顾,发现送他近岸的人,是一个赤着上身,雄壮结实的中年
人,笑容可亲,眉心长了一颗小青痣。
  “你怎么怕冷?”中年人微笑着说:“奇怪!我和道你是个铁0打铜浇的人,即使腊月
天下水,你也……”
  “水太冷,大叔。”他勉强笑笑:“谢谢你。”
  “踢你下众的人是谁?”
  “不知道。”
  “咦!你不知道?”中年人大感奇怪:“居然有人将你轻易地踢下水……”
  身后驶来一艘小舟,玉秀姑娘弃舟跳上岸来。
  中年人不再多说,急急退入水中向外街游去。
  “志柏,不要紧吧?”玉秀走近关心地问:“踢中变害了吗?我看你在水中无力地挣
扎……”
  “不要紧。”他沉着地说:“那姓杨的好恶毒……”
  “他在吃醋.你不能怪他。”玉秀截住他的话:“志柏,听我说。”
  “玉秀,你要说什么呢?”他失望长叹:“从小到大,十几年的相处,十几年的感情,
我……玉秀……”
  “你只要说傻话了。”玉秀嫣然一笑,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
你知道吗?我们都长大了。懂得也多了,每个人的想法都会随成长而改变的。”
  “我承认人会随时光的消逝而有所改变。”他突然机伶伶打一冷战,感到刚退去的寒意
又重薪闯来了:“可是,得看是如何改变,变好呢,抑或变坏?玉秀,你也该明白,在我们
这里,男孩子十五六岁成家,女孩子十三四岁就名花有主。我今年即将行冠礼,你的青春也
超出二八芳华,你我都在等,等待你我之间的诸多阻力消除。玉秀,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
对消除阻力的事并不热衷,完全是我在作徒劳的努力。我尽力巴结你爹娘,我卑躬屈膝讨好
忠勇哥;忍受勇哥经常给予我的无情屈辱……但我知道,你心里也明白,只要我愿意出一分
力,这些阻力都会顺利地消除。不论是家世和人品,与及你我青梅竹马年代的感情,你我都
可以成为府城或家乡,人人称羡的神仙佳侣……”
  “那是你个人的可笑看法……”
  “玉秀,实的吗?”他探头苦笑:“每一次提亲的亲友上门拜会你爹娘,都是你怂恿你
爹娘婉言拒绝的。有时,我真忍不住暴躁。你爹娘根本就从不看合婚八字,便一口叹定八字
不合,忠哥人不坏,但他硬说我没有男子气概;勇哥除了什么都反对之外,坚决主张刘、柳
两家不结亲。玉秀,只要你……”
  “你奸像在埋怨我从中作梗?”玉秀不悦地接口,脸上妩媚动人的笑容消失得无形无
踪。
  “我真不明白。”他继续说:“你分明也在等,但却又令人捉摸不定你的真正意向。我
进退两难……”
  “不错,我在等。”玉秀绷紧脸:“但不是等你,你该明白了吧?”
  “你……”他习惯了玉秀那反复无常的脸色,但这次他终于激动了:“等杨仁这种人
吗?你……”
  “是又怎样?”玉秀爆发似的说:“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名震天下的豪杰,姑
娘们心目中的如君朗君,而你呢?一个庸庸碌碌的生意人,你能给我什么?你……”
  “我能给你温饱、富足、快乐,和全部的爱;我能分担你的痛苦的忧愁,一个充满爱和
温馨的家;一双恩爱的伴侣,一群慈祥和睦可敬可爱的亲友;一家不虞匮乏前途无量的商
号;你还想奢求些什么?”他终于爆发他心中埋藏已久,但始终没有勇气说出的话:“玉
秀,也许我有些地方比不上杨仁,我不敢动刀枪杀人;我没有勇气在江湖上逞强斗狠;我不
想将弱小的人一脚踩在脚底下,我……”
  “够了够了!”玉秀愤怒地叫:“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胆小如鼠苟且偷生的废物,人
住高走。水往低流,但你永远与别人不同,从不打算出人头地。我的想法与你完全相反,你
那些自以为值得珍惜的什么温饱、富足、快乐,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世间俯拾即是,任何
人都可以给我。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你以为我会接受你那些平凡的东西,庸庸碌碌过一
生?不,说了,我老老实实告诉你,我的确是在等,等的不是你所能给我的东西。而是我希
望能获得的多采多姿美好人生,少女们憧憬的满足生活。这些,杨仁却可以给我,他跑遍了
天下各地,高贵的朋友遍天下,我不论走到何处,都会受到高贵朋友们的尊敬和羡慕,我将
是人人称羡的贵夫人,这是我给你最明确的答复,以后不要来缠我。”
  “玉秀……”
  玉秀已经愤愤地跳上小舟,头也不回急急将舟划走了。
  他想追,想呼叫,但一阵寒冷袭来,冷气起自尾闾,沿督脉上升,澈骨奇寒的浪潮几乎
淹没了他,身不由已紧抱着胸部,蹲下来忍受寒流的侵袭。
  当这阵寒流退去时,他感到浑身脱力,眼前发黑,吃力站起,首先便看到眼前站着的高
大人影,和听到刺耳的阴笑。
  小巷长约百十步,仅升向城根这一二十步没有水,两侧的房屋,楼下一层几乎已淹没人
以中,前后不见有人,远远眺望巷口外水涨丈余的街道,不时有小舟划过,也可看到以游泳
代步往来的人。
  他认得,这人是在刘家天井中三个钓鱼的青衣大汉之一,但不是赐他下水的那一位,浑
身水淋淋地,显然是从水中爬上来的。
  危机来了]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可是,他无力应付危机,全身脱力,眼前发黑,那一阵汹涌而来,片刻又退去的奇怪寒
流,已夺去他大部分精力。
  “小子,你已经听清刘姑娘的话了。”大汉用令他心寒的语气说:“按理,你应该死了
这条心。”
  “你……你是……”他强提精神问。
  “我是来看结果的。绍果,你好像并未绝望。”
  “那是我的事。”他咬牙说.
  “所以,我决定在帮助你、”
  “你……”
  “你死吧!”大汉凶狠地说,一掌劈向他的耳门。
  他本能地抬手招架,可是,手好沉重,仅提起一半,对方的巨拿已如开山巨斧,猝然光
临。
  蓦地,他看到了些什么。
  一个赤着上身的人影。悄然从水中升起,居然没发出水声,眨眼间便出现在大汉身后,
真像传说中的水鬼幻形。
  大汉的掌实然僵住了,原来右肩己被一只手爪抓碎了肩尖,抓得牢牢地,而另一双手,
扣折了大汉的颈骨。
  这人向后退,将肩碎颈断的大汉拖人水中,一脚踏在水底。
  他认得;这人就是将他救来此地的中年人,中年人眉心那颗小青痣他不陌生。
  “快走.小兄弟。”救他的人说。
  “到底是公子哥儿。”那人笑容可掬地向他挥手:“一浸水就冷得受不了,赶快回家换
衣袋,受了寒可不是好玩的,快走。”
  “我……不是怕冷……”
  但那人已一头栽入水中,水花一涌,人已失踪。
  他大感困惑,萍水相逢这人怎么这样热心关切他?不但恰好将他从水中救起,又潜伏在
附近的楼角下监视,再次及时从大汉的铁掌下救了他。
  他并不糊涂,至少,他知道碰上了水中陆上身手高明的名家,袭击他的大汉已经送掉了
老命。
  想起有人为他丧了命,不由毛骨悚然,转身踉跄而走。
  城内地势高,土城以内没淹水,小街上安静如恒,井不因为涨大水而停顿—切正常活
动。
  好不容易走完东大街,折入横街县学舍右首的广场,前面就是他家的院门楼。仆人柳升
正在门前观望,看到了他蹒跚的身影,吃了一惊,飞奔而至。
  “哎呀!二少爷,你……你病了?”柳升扶住了他惊呼:“老天爷!你掉在水里了?浑
身冰冷,天!”
  他感到一阵昏眩,天旋地转,寒流又光临了,身形一幌,跌入柳升怀中,终于昏厥了。
  不知经过多久,他悠然醒来,发现自己身拥重衾,睡在自己的床上.转头一看,鼻中嗅
入极为陌生的淡雅幽香,看到房中间的圆桌旁,站着一位梳双丫髻十二三岁青衣布裙小侍
女。桌旁坐着一位清丽出尘,明眸皓齿的少女,正全神贯注用小石臼杵,碾磨一些已成粉末
的药物,门边,站着仆人柳升,和一位身材修长,神色雍容的中年人.
  房中除了杵的磨碾声之外,静悄悄地。
  少女将小石臼中的药末,倒入一方白纸上,轻柔地打开手旁的一只描金雕漆饰盒,取出
一颗有腊衣的拇指大丹丸,小心地剥开衣。
  “梅香。”少女银铃似的悦耳嗓音,打破了房中的沉寂:“去叫吴妈把紫露准备妥当,
-刻时辰之后需用。”
  “是的,小姐。”小侍女应喏着出房走了。
  “总管。”少女转向门旁的中年人招呼:“一到时辰之后,二少爷就可能醒来,服药的
事,我和梅香可以照料。刘家那群人必定不肯干休,处理必须小心,这件事,就请总管留心
了。”
  “小姐请放心。”总管欠身答:“已经来了两批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第三批可能登门探
动静,属下自会小心应付的。”
  “有劳总管了。”小姐客气地说。
  “属下告退。”
  “请问田姑娘。”柳升忧心忡冲地问:“家少爷病情不要紧吧?到底……”
  “大叔请放心,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小姐柔声安慰这位忠心的仆人:“如无特殊的变
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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