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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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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绰号叫云裳女史,据说有千百化身,她与你……”
  “住口,七爷我不听你胡说八道。”嵇七爷拍桌怒吼。
  “你急什么?在下不会将你们的肮脏事揭开来,只要你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咱们好来好
去……”
  “你是什么东西!”嵇七爷怒叫,倏然而起。
  七个人事先早有默契,四面一分。
  “阁下不愿好好商量,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丘如柏也离座而起,脸色一沉:“在公
众场合不宜撒野,明日午正,在下于北乡柏谷山南麓,武城冈太行山神庙前候驾,过时不
候。”
  说完,他缓缓举步向楼门走。
  迎面挡着一名中年剽悍大汉,双手徐徐上提。
  “阁下最好留些劲,留到明午尽量发挥。”丘如柏神色极为阴森:“必要时,在下会不
惜惊世骇俗动手在闹市杀人的,让开!”
  让开两个字喝声并不大,却有摄人心魄的威势,大汉突然打一冷战,吃惊地闪开。
  丘如柏昂然而过,向楼门走去。
  嵇七爷身后的一个脸色姜黄中年人,右手徐抬悄然向前一拂,一道淡淡的青芒破空而
飞,射向丘如柏的背心。
  丘如柏像是背后长了眼,泰然右跨一步,青芒从他左臂外一掠而过,蓦尔失踪。他并未
回顾,也没停留,从容出了楼门下楼而去。
  脸色姜黄的中年人目定口呆,最后吸口凉气说:“可能吗?我居然暗算失手了?”
  “三弟,你不但失手了,而且连化血锥也被收走了。”嵇七爷神色极为不安:“咱们如
不能及早查出他的底细,查不出他的党羽有多少,恐怕要栽定了。走,去找太行山的朋友商
量商量,必要时……”
  三更初,城东潘王府东侧的上熏老店东院。
  潘王府原是唐代的节度使衙门,也是前朝的朱家王府,现在是旗人大员的公署,警卫森
严,治安自然良好。附近的居民也沾了光,没有敢在这附近惹事生非。因此,上熏老店是附
近最高尚的高级旅舍之一。
  东院相当宽敞,散置有一些花盆,栽了两株老梅,几座供客人休息用的石凳石桌,前后
两廊各点了两盏灯笼。
  丘如柏是唯一未安睡,在院里乘凉的旅客,青袍的袍袂掖在腰带上,大辫盘在头上。石
桌上有一壶茶,两只茶杯,一旁搁着一把打开的摺扇,扇面画的是仿唐伯虎的墨兰。当然不
是唐伯虎的大手笔,唐才子已经死了两百年。这种扇产自江南苏杭一带,是极为普通的竹骨
扇,十余文钱可以买一把,在山西当然不止此数。
  微风凛然,自院墙头飞射而来的两个黑影,突然在他桌前止步现身。
  他安坐如泰山,对刚才飞射而来其势甚猛的人影毫不在意,似乎也没有任何采取自卫态
势的举动。
  两黑影穿夜行衣,背上系有剑,两双怪眼精光闪烁,不像人眼而像可反光的动物眼睛,
怪吓人的。
  “坐啦!”他笑笑斟茶:“两位不是为了站在此地,大眼瞪小眼而来的吧?”
  “阁下尊姓大姓?”右首的夜行人沉声问:“在下侯彦,那是在下的朋友,姓糜,名
栋。”
  “哦!原来是天王寨忠义堂总领,铁臂猿侯老兄和铁菩萨糜头领,失敬失敬。在下嘛,
姓丘排行三,以排行为名,两位叫在下为丘三就好。呵呵!请坐。”
  “在下不是来和你打哈哈的。”铁臂猿有点不悦:“就算你姓丘。丘三,你是存心到咱
们潞安示威的?”
  “咦!你这人说话真奇怪。”他脸上嘲弄的神色相当明显:“在下来潞安示威,与贵天
王寨有何关连?难道说,潞安是贵山寨的抢劫地盘?在下是吃过界来潞安抢劫吗?这里有什
么威好示的?”
  “你……”铁臂猿语塞。
  “如果阁下不认为贵山寨与嵇七爷有交情,那么,在下要带你老兄到潘王府内,与那些
满州大员们说个一明二白,在下保证可以平白捞上一二百两银子赏金,你信不信?”
  铁臂猿下不了台,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潘王府近得很,阁下如果不嫌麻烦……”
  铁臂猿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隔桌伸手便抓。
  糟透了,铁般坚硬的手反被丘如柏扣住压在石桌上,接着耳光声暴起,然后脑门挨了一
劈掌,打击之快,有如电耀霆击,铁臂猿不但无法挣扎,连呻吟呼叫的机会也没抓住。
  铁菩萨大惊,火速拔剑。
  手刚搭上剑靶,背系剑很不容易拔出,好处是行动方便不碍事,坏处是手臂不够长根本
就拔不出来,没有佩剑或插在腰带上灵活方便。
  “啪!”茶壶突然在铁菩萨的右肩开花,热腾腾的茶水溅在脸上真不好受,右臂发麻,
失去拔剑的力道。
  丘如柏放了铁臂猿,跃过石桌手脚齐至,打击有如狂风暴雨,双脚踹中对方的胸腹,双
掌在对方的颈根、双肩、耳门疾落疾起,着肉声分不清次数。
  丘如柏双脚落地,铁菩萨已经倒下了。
  “我不信你真的是铁铸的菩萨。”丘如柏拍拍手说:“你的乾元真气火候不到六成,怎
能奢称铁菩萨?站起来,在下再给你几下松松筋骨,看你的气功是否到家。”
  铁菩萨在地上挣扎呻吟,想站起却力不从心,几次撑起上身又倒下,昏天黑地挣扎难
起。
  而功力更高的铁臂猿,已经爬伏在石桌上昏厥了。
  终于,铁菩萨吃力地站起来了,摇摇欲坠不易站稳。
  “你……你打……打得好……”铁菩萨含糊地说,好像舌头大了一倍,语音含糊不清。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们送至潘王府。”丘如柏拍着手中的摺扇自言自语:“那些旗下
大员,对你们这种强盗头子是很感兴趣的,保证可以获得三百两银子重赏,至少可以平平安
安过两年不用工作的好日子。”
  铁菩萨发出一声兽性的怒吼,冲上招发云龙现爪抢攻。
  “啪啪啪……”摺扇发似电闪,铁菩萨足足挨了六记。砰一声大震,第二次倒地,丘如
柏则轻描淡写地插摺扇入腰带。
  “我要把你全身两百多根骨头,一根一根拆散,因为你不自量,骨头生得贱。”丘如柏
沉声说:“站起来,这次在下要替你拆骨了。”
  黑影像电火流光般疾射而来,眨眼问便接近至丈内,有如鬼魅幻形,轻功之佳骇人听
闻,香风入鼻。
  双方皆不假思索地发招抢攻,接近得太快了。
  “卟啪啪……”掌拳接实声传出,双方各攻守五六招,但见拳掌交织,罡风呼啸劲气激
荡。身法快速地旋转移位,棋逢敌手。
  一声冷叱,丘如柏不耐地下重手了,一掌按上了对方的右胁,人影倏分。
  黑影斜飘丈外,双足着地再退了三步方稳下身躯。
  “咦!阁下好神奥的掌招。”对方发话了,语气不稳定,但极为悦耳:“你是……”
  原来是一位穿了劲装的年轻女郎,右手按在右胁下轻轻推拿,这一掌大概挨得不轻。
  “咦!你不是云裳女史,你太年轻了。”他也大感惊讶:“能在区区的雨打残荷十八招
的攻击下,仅挨了一掌,而能全身退走的人,你是第一个。”
  “你也不是那个逃走了的恶贼。”女郎困惑地注视着他说。
  “什么恶贼?在下是住在此地的旅客。”
  “不过,那恶贼的确是逃到此地失踪的,我已经看清他的相貌。可是,你为何出手这么
快?”
  “哦!姑娘,你不是更快吗?在下闯荡江湖十年,第一次碰上姑娘这种不可思议的轻
功。看来,咱们是误会了,抱歉。”
  女郎被夸赞得脸一红,指指正吃力爬起的铁菩萨说:“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在
交手?”
  铁菩萨摇摇晃晃站稳,想要扑上。
  “这位仁兄叫糜栋,绰号称铁菩萨。铁布衫气功也称铁菩萨,他以为他已练成了金刚菩
萨法体,所以在下要破他的气功,再来几记他就要气散功消了。”丘如柏一面说,一面向铁
菩萨逼进。
  “把他们送官究治。”女郎说:“他们居然敢闹到府城来,那还了得?”
  铁菩萨打一冷战,不由自主向后退。
  “在下不……不管你和嵇七爷的事。”铁菩萨终于认栽:“在下学艺不精,不怨你。”
  “很好。劳驾,把铁臂猿带走,告诉他,日后离开在下远点,免得在下费神卸他的铁
臂。”
  铁菩萨不再多言,背起铁臂猿仓皇而遁。
  “兄台大量。”女郎向丘如柏微笑,左颊绽起一个深深的笑涡:“听说太行山贼颇为凶
悍,这位铁菩萨敢于承认失败,颇为罕见呢。”
  “这位仁兄聪明。”他说:“真要被送官砍脑袋,到底不是愉快的事,姑娘追人的事怎
样了?”
  “算了,是一个劫贼,我途经泽州,碰上那恶贼劫车,杀了两个人,被我追了两天。今
晚我算定他要逃入城中藏身,躲在南关的城头等候,果然等着了,可惜方向差了百十步,被
他逃到此地逃掉了。”
  “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怎敢通名?”
  “姑娘轻功超绝,居然被他逃掉,这人决非无名小卒。姑娘在何处落脚?”
  “南关长治客栈。”
  “请问姑娘贵姓?在下姓丘。”
  “我姓姬。丘兄不是本地人?”
  “不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哦!姑娘姓姬,请教,姑娘刚才飞跃院墙脚不沾顶,单
足沾地即破空而起,身形缩小减少阻风,起落间远出三丈,极像天外流星柴俊臣的流星划空
身法,姑娘与中州柴家天外流星柴大侠有何渊源?”
  “那……那是我姨父。”
  “哎呀!难怪。”
  “丘兄认识我姨父?”
  “神交已久,可惜从未谋面。”丘如柏笑笑:“不瞒你说,在下与令姨父之间,的确彼
此有些成见,但在下是尊敬他的。”
  “歧见,为什么?”
  “柴大侠是个方方正正的人,除非万不得已,决不多管闲事,中年后很少出门走动,过
的是太平日子。在地方上做一个好好先生,调解一些鸡毛蒜皮似的纠纷。”他口角出现自嘲
的表情:“而我,正在年青气盛,性格狷狂不羁不拘小节,酒色财气不伤尊严,浪迹天涯为
苍生做一些以武犯禁的事,十年来毁多于誉,连我也搞不清自己所做的事,是不是合乎天理
国法人情。所以……所以据我所知,柴大侠对我这种人毫无好感。”
  “哎呀!我知道你是谁了。”姬姑娘欣然轻呼。
  “哦?”
  “慈悲报应,地网天罗;你是宇内四大怪杰之一的天罗丘如柏。”
  “什么怪杰?别抬举我了,不如说是无聊的江湖浪人为妙。姬姑娘,你从中州来?一个
人?”
  “这……”
  “唔!偷跑出来闯道,是吗?呵呵!小心令姨父打断你的腿。”
  “胡说!”姬姑娘俏巧的白了他一眼,那神情极为动人:“我是追赶表姐姐的,她和浮
云师太到五台朝山。”
  “哦!神箫玉女裴佩英?你羡慕她是不是?她出道五载,名列武林新秀四女侠之一,你
心动了。真的,你如果也想出道,决不比神箫玉女逊色,问题是你得面对无穷风险,成功与
失败的比例是百比一,想问我的意见吗?”
  “你说呢?”
  “赶快回家。”他肯定地说。
  “你……”
  “江湖鬼蜮,成功很难,失败却惨,何苦?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夜已深,姑娘该回店歇
息了。浮云师太与神箫玉女,已经过去四天,恐怕已经在五台礼佛啦!追不上了。晚安,姑
娘。”
  太行山神庙只是一座没有庙祝的小庙,相距最近的村落也在五里外,小屋一楹,殿堂容
纳不下十人,但庙前却长了五株大白杨,像五个巨人站立在坡顶上,在五六里外就可以看得
到。有关这里的鬼故事传说很多很恐怖,即使在大白天,也会令人觉阴森浑身不自在,晚上
更是鬼打死人,没有人敢于接近,野兽却是多得很。
  午牌初,丘如柏出现在庙前,蓝劲装,盘辫,剑插在腰带上。
  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往昔潇洒、英俊、温文、芝兰玉树似的神韵和气质已消失无踪,换
上了剽悍、威严、粗犷、豪迈的神采,虎目炯炯,眼神凌厉而阴森,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
息,像一头嗅到强悍异类气息的猛虎。
  他锐敏的目光,警觉地搜视每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树林、草丛、山坡、荒野……每一
处地方他都全神贯注,仔细的搜索可疑的征候。他搜得很慢,风吹草动也难逃他的眼下。凭
他的经验和警觉性,用不着亲自走遍每一个角落,便知道哪些地方不可去,哪一些地该留
神,哪一处可能受到围攻和偷袭,哪一些地方可以进退自如,哪一角落是死角绝地。
  最后,他在方圆三百步的范围内,泰然自若地走了一圈,地面任何细小的异状也难逃过
他的眼下。
  回到庙前,他跃登庙顶踞坐在殿脊上,拔出剑查看片刻,抬头望望天色。炎阳当项,天
宇中万里无云。举目四望,峰峦四起,草深林茂,除了飞乌和偶而窜出的狐兔野犬之除,渺
无人踪。
  “锵”一声剑鸣,他开始弹剑高歌:“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
古尘……”
  剑鸣铮琮,歌声裂石穿云,引起一阵栖鸟惊飞,狐兔惊窜。
  克勒勒蹄声渐近,马群将到。
  第一批六匹健马到达坡下,坐骑全是高大的枣骝骑士,在百步外勒住坐骑扳鞍下马,抬
头向上眺望,却不向上走。
  不久,第二批六骑到达,留一个看守马匹,十一位男女骑士在嵇七爷的领导下,向山神
庙接近。
  丘如柏收剑入鞘,一跃而下。
  双方在庙前草坡面面相对,一比十一。
  “七爷真准时。”丘如柏抱拳施礼说:“丘某深感光彩,七爷可说给足了面子。”
  “好说好说。”嵇七爷回了礼:“在下已经查证确实,尊驾似乎真的只有一个人。”
  “七爷放心好了,在下如果死在此地,不会有人替在下掉眼泪,也不会有人找你阁下替
丘某报仇。”
  “你知道就好。阁下,你找敝师妹有何贵干?”
  “找她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
  “那是她的事。”
  “嵇某要知道详情。”
  “必须等见到今师妹之后,在下与她当面谈。”
  “如果阁下不说……”
  “你带来的人就会埋葬了我姓丘的。”
  “你明白就好。”
  “在下的看法是,阁下如果不将令师妹的下落相告,在下同样不肯善了。看来,你我已
经没有什么好谈的,必须一方屈服才能办事了。”
  “既然阁下有此看法,嵇某只好成你了。”嵇七爷阴森森地说完,举手一挥。
  十一个人同时移动,片刻便十一方合围,形成十丈方圆的圆阵,各踞一方。
  丘如柏眼中有疑云,看情势,对方并没有群殴的打算呢,这种大圆阵根本没有聚力围攻
的可能。
  这瞬间,他陡然发现自己的处境极端危险,经验告诉他,他已面临可怕的绝境,对方没
有和他凭艺业决胜负的打算,而是要用可怕的暗器大阵来对付他。不论他向任何一方突围,
皆会受到出其不意的三方袭击和阻绝,对方却不会误伤自己的人。
  十一个人皆不撤兵刃,双手贴股自然卜垂,十一双怪眼,皆阴森森地凝视着他,那无边
的杀气,和震慑人心的强烈气势像怒涛般向他集中汹涌而至,死亡的恐怖一阵阵向他作无情
地袭击。
  如果他心怯,必定在这种慑人的气势下崩溃,任人宰割陷于死境。
  他不是一个易于崩溃的人,相反地,他凝神内敛,吸口气功行百脉,整个人像是一头作
势扑向猎物的金钱大豹,像即将发威的猛虎,他必须冒险使用绝学克敌了。
  剑徐徐出鞘,人与剑神意合而为一。似乎,他身外涌起一阵无形质,但可以感觉出来的
妖魅气氛,一种令对方心魄发寒栗的诡异气魄,似乎烈日已失去威力,阴风冷流突然绵绵不
绝将这一带笼罩住了。
  他面对着嵇七爷,嵇七爷虽然站在五丈外,但依然被这种诡异不测的气魄所撼动,脸色
渐变,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直竖。
  双方皆无意抢先行动,出现反常的奇异现象,似乎在较量谁能坚持得久些,看谁在这种
心神气势的搏击中首先崩溃。
  久久,头上的炎阳渐渐地西移,时光在不知不觉间消逝,气氛更冷肃,更令人感到窒
息。
  嵇七爷一惊,神魂一震,这才发觉自己全身冷汗,身上凉凉地,窒息的感觉压力正在增
加。
  五株大白杨树,共跃下十个人,急冲而上。
  “砰!”嵇七爷右方的一个同伴,突然直挺挺地向前仆倒,心神终于崩溃了。
  第二个人接着倒下,右袖中跌出一具尺二长的巨大针筒。
  一声令人心魄下沉、令人脑门如受雷击的怪啸发自丘如柏口中,他人化流光逸电,身剑
合一破空疾射,从嵇七爷的左方一闪而过。而挡路的那位大汉,恰在他接近的前一刹那栽
倒。
  啸声倏没,丘如柏的身影,亦已消失在十丈外的矮林茂草中,像鬼魅般消失了。而矮林
前潜伏在草中的两个大汉,却脑门挨了一击昏伏在地。
  “天!这……这家伙到……到底是人是鬼?”嵇七爷心胆俱裂地战栗着叫。
  从树上纵落的一名道装打扮的中年人,剑隐肘后用犹有余悸的声音说:“嵇施主,大劫
临头,进太行山去避一避吧,希望还来得及。”
  嵇七爷打了一个冷战,用衣袖拭抹脸上的冷汗,惊疑地问:“有这么严重吗?清尘道
长,你的意思是……”
  “很严重。”清尘道长神色郑重:“这是传说中的玄门撼魂大法,与摄魂大法、迷魂大
法共称玄门三秘学。道行高的人,甚至可以役使千军万马。远代的黄巾贼张家兄弟,近世的
山东妖妇唐赛儿,都是其中的旁支鼻祖。嵇施主,与这种人作对,下场是够惨的。”
  “你说他……他是白莲教的……的……”
  “他不属于白莲教,而是玄门正宗的撼神绝技,再过片刻,你们所有的人,都会在他的
心神威力震撼下崩溃,定力差的人可能永远成为白痴。幸好你们远在五丈外,所以能支撑片
刻,他的修为尚未修至出神入化境界。嵇施主,你是不感到他的剑气奇冷彻骨,剑身在徐徐
放大、接近、压迫?”
  “是……是啊……”
  “除了恐惧压来的剑气与剑影,便是手脚不听使唤?”
  “是……是的……”
  “那就对了。嵇施主,他无意将你们置之死地,他也不会放弃他要做的事,他会晚上侵
入尊府,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今晚……嵇施主,回避他吧。”
  “道长不能制他?”
  “不能。”清尘道长肯定地说:“只有两种奇学可以抗拒他,一是五台密宗的苦行瑜
珈,一是玄门的蜕化术。贫道这点点道行,无能为力。抱歉,贫道爱莫能助,告辞。”
  老道歉然稽首,默默地转身走了。
  不久,丘如柏出现在空荡荡的庙前,远眺府城方向尘埃扬起处,那是嵇七爷一群坐骑狂
奔荡起的尘埃。他脸上涌起冷森森的笑容,哼了一声。
  夜来了,嵇家寂静如死城。
  三更初,一个黑影从庄院的右侧越墙而入,像个有形无质的幽灵,移动有如飘浮,所经
处点尘不惊。
  一处屋角隐伏着两个警哨,发现黑影冉冉而来,不约而同突然冲出,一刀一剑同时抢
攻,快速绝伦锐不可当。
  黑影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十倍,在刀剑乍合的前一刹那一闪而过。
  “哎……”两警哨狂叫,摔倒在地挣扎。
  先后传出数次狂叫,每一次代表有一组警哨被击倒。终于,黑影直捣中枢出现在大厅前
的院下。
  中间拉开,灯火外泄,一个青袍人出现在阶上,没佩有兵刃,神色颇为从容。
  “阁下来晚了。”青袍人说:“嵇七爷已到太行避祸,阁下白来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丘如柏阴森森地说:“他既然能丢下家业不顾,在下又何
必做好人?在下要放火,尊驾反对吗?”
  “当然反对……”
  “尊驾有阻止的能力吗?”
  “老弟。”青袍人口气一软:“阁下这佯做,不合江湖道义,是吗?”
  “嵇七爷白天布下暗器大阵,晚上没交代清楚就一走了之,这也合乎江湖道义吗?他能
不合道义,在下为何不能?除非你阁下有能力阻止,不然请不要抬出江湖道义来吓唬在
下。”
  “老弟……”
  “你下来。”丘如柏点头叫:“在下不是讲道理而来的,你们从不和任何人讲道理,至
少与太行山的强盗暗中往来,在理字上就站不住脚,阁下唯一可做的事,就是掏出真才实学
来打发在下走路。”
  青袍人略一迟疑,然后降阶而下。
  丘如柏徐徐后退,退至空旷处相候。
  “老弟未免太咄咄迫人。”青袍人沉声说:“无端登门胁迫,未免过份。尊驾姓丘,请
示大名。”
  “阁下,你就叫我丘三好了。”丘如柏沉静地说:“不是在下登门胁迫,而是追查元凶
不得不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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