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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之球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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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安,但不是惊奇。在研究团体动力时,他早就检验出一条古老的格言是千真万确的:“三人不欢。”在高度紧张的环境里,由三人组成的群体本来就是不稳定的。倘若每个人没有明确规定的职责,这个群体往往会形成不断变换的联盟,两个反对一个。这就是目前发生的状况。  
  他吃完了一块果仁条,立即又吃另一块。他们还得在这儿待多久?至少还有36个小时以上。他想找个地方放剩下的果仁条,可是他的聚酯纤维连衣裤上没有口袋。  
  贝思和哈里走进厨房,一副很后悔的样子。  
  “想吃果仁条吗?”诺曼问道,一面咀嚼着食品。  
  “我们想表示歉意。”贝思说道。  
  “为什么?”  
  “为了做出孩子般的举动。”哈里说道。  
  “我很难为情,”贝思说道,“我感到懊悔,居然那样发脾气。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十足的白痴……”贝思垂着头,盯着地板。真有意思,诺曼思忖道,贝思刚才还是盲目自信、咄咄逼人,忽而却又跳到另一个极端,卑躬屈膝、自谦自责。没有一点介乎两者之间的味儿。  
  “我们不要把问题说得那么严重,”哈里说道,“我们全都累了。”  
  “我感觉很糟糕,”贝思继续说道,“实在糟透了,我觉得自己仿佛拆了你们俩的台。首先,我根本不应当待在这儿,我不配留在这个团体中。”  
  诺曼说道:“贝思,吃块果仁条吧,别再为自己感到歉意。”  
  “是呀,”哈里说道,“我想,我宁愿看到你发脾气呢。”  
  “我讨厌这些果仁条,”贝思说道,“你们来这儿之前,我吃了11块。”  
  “唔,那么就吃上一打吧,”诺曼说道,“我们要回居留舱去。”  
  他们在返回居留舱时,情绪十分紧张,时刻提防着鱿鱼的出现。但是诺曼由于他们已有了武器而感到轻松。还有一个原因:他已经和鱿鱼作过一番较量,内心产生了一股自信。  
  “你拿起鱼枪来蛮有架势的。”贝思说道。  
  “是的,我觉得是这样。”他这一生中都是个书生,一名大学里的研究人员,从未想到要当一名实践家。至少,他的实际行动不会超过偶尔打打高尔夫球。而现在,他手持鱼枪,随时准备战斗。他觉得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  
  诺曼往前走时,发现在太空船与居留舱之间的路上长满了柳珊瑚。有的珊瑚高达四五英尺,在他们手电筒的照耀下,发出艳丽的紫色和蓝色光芒,使他们不得不绕道行走。诺曼确信,他们刚来居留舱时,并没有这些珊瑚。  
  现在,这儿不仅有五彩的珊瑚,还有成群的大鱼。鱼多是黑色的,背上带有红色的条纹。贝思说,这是太平洋刺尾鱼,在这个地区是屡见不鲜的。  
  一切都在变化,诺曼思忖道,我们的周围整个儿都在变。但是他也说不清楚。在海底深处,他对自己的记忆也不敢信赖了。这儿能改变他感知能力的东西实在太多——高压空气、他所受到的损伤,还有时刻笼罩着他的紧张和恐惧。  
  诺曼突然瞥见一种浅色的东西。他用手电筒向海底照去,看到一个白色的带状物在那儿扭动。它长着一条又细又长的鳍,身上还有黑色条纹。起先他以为是海鳗,接着他见到了它窄小的头部和嘴巴。  
  “等一下。”贝思拉住他的手臂说道。  
  “这是什么?”  
  “海蛇。”  
  “它们危险吗?”  
  “通常没有危险。”  
  “没有毒吗?”哈里问道。  
  “剧毒。”  
  海蛇紧靠着海底,显然是在觅食。那蛇根本不理会他们,诺曼觉得它看上去很漂亮,尤其是当它慢慢离开时。  
  “这使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贝思说道,“太平洋海蛇是有毒的,而且以此类海蛇最毒。事实上,有些研究人员认为这是世界上最毒的爬行动物,它的毒液比眼镜蛇或是黑虎蛇还毒上一百倍。”  
  “那么,要是它咬你一口……”  
  “两分钟,一命归天。”  
  他们看着那条蛇蠕动着滑入珊瑚中,然后消失了。  
  “海蛇通常不会主动攻击,”贝思说道,“有些潜水的人甚至会摸摸它、逗逗它。不过我从不这么做。老天爷,海蛇。”  
  “它们为什么具有这样的毒性呢?是为了使猎物丧失活动能力吗?”  
  “这是很有趣的事情,”贝思解释道,“世界上大多数有毒的动物都是水生动物。陆地动物的毒性与它们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在陆地动物中,最致命的毒液也是来自于两栖动物,一种叫Bufotenemarfensis的蟾蜍。在海中,有一种毒鱼很像日本人当作美味佳肴的河豚;有一种叫Alaverdis lotensis的毒贝,样子像星贝。有一次我在关岛的一条船上,一位妇女带上来一只星贝。那壳儿十分美丽,可是她不明白不能碰它的顶尖部位。那动物挤出了它的毒壳针,叮在妇女的手掌上,她还没有跨出三步就瘫倒在地,缩成一团。不到一个小时,她就死掉了。还有一些含毒的植物和有毒的海锦、有毒的珊瑚。此外,就是海蛇,即使最弱小的海蛇也肯定会置人于死地。”  
  “妙极了。”哈里说道。  
  “唔,你得意识到,海洋是比陆地更古老的生活环境。35亿年前,海洋中就具有生命了,比陆地上的生命要早得多。海洋里的竞争和防卫手段也比陆地上要发达得多——时间更久远嘛。”  
  “你的意思是从现在起再过几十亿年,地面上也会出现剧毒的动物?”  
  “要是我们能生存那么久的话。”贝思答道。  
  “我们还是回居留舱吧。”哈里说道。  
  居留舱已近在咫尺。他们可以看到从漏缝中不断冒出的气泡。  
  “漏得够惨的。”哈里说道。  
  “我认为我们有足够的空气。”  
  “我打算来检查一下。”  
  “悉听尊便,”贝思说道,“不过我已经做过周密的检查了。”  
  诺曼思忖道,一场争论又要爆发啦,但是贝思和哈里都不再吭声了。他们来到舱门前,爬入了DH-8号居留舱。          
《神秘之球》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六章 控制台    
  “杰里吗?”  
  诺曼盯住控制台的屏幕望着。屏幕上仍是一片空白,只有光标在闪烁。    
  “杰里,你在那儿吗?”  
  屏幕上毫无反应。    
  “你在试验那有趣的心理学?”贝思问道。她在检测舱外传感器的控制系统,查看图表。“要是你征求我的意见,那么你应当以心理学去影响的人就是哈里。”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认为哈里不该在维生系统周围逛来逛去。我认为他很不稳定。”  
  “不稳定?”  
  “那是心理学家的把戏,对吗?重复句子中的最后一个词儿。用这种方式使对方继续往下讲。”  
  “讲?”诺曼笑嘻嘻地对贝思说道。  
  “好吧,也许我也过于紧张了,”贝思说道,“不过,诺曼,我说这些都是郑重其事的。我去太空船之前,哈里来到这间屋子,对我说他会接替我看好机器的。我告诉他,你在潜艇上,不过周围没有发现鱿鱼,因此我想上太空船去。他说很好,他可以接替我。所以我就离开了,而现在他却什么也不记得了,难道你不对此感到惊奇,感到奇怪吗?”  
  “奇怪?”诺曼说道。  
  “别这样,严肃点。”  
  “严肃点?”诺曼说道。  
  “你在设法回避这场谈话吗?我注意到你是怎样回避你不想谈论的事情的,你使每个人都保持平衡,让谈话离开令人剑拔弩张的话题。可是我认为你应当倾听我的话,诺曼。哈里有毛病。”  
  “我一直在倾听你的话,贝思。”  
  “还有呢?”  
  “那个特殊情况发生时我不在场,因此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看到的哈里,就像过去的哈里一样——自高自大、目空一切,但又非常聪明。”  
  “你认为他没有发疯?”  
  “跟我们俩一样正常。”  
  “老天爷!我得怎么做才能使你信服呢?我和一个男子说了一番话,而他现在却对此加以否认。你认为那是正常的吗?你认为我们可以信赖那种人?”  
  “贝思,当时我不在场。”  
  “你是说,也许是我?”  
  “我不在场。”  
  “你认为我也许是脑袋瓜出了毛病的人吗?我说我们作过一场谈话,而实际上没那回事,对吗?”  
  “贝思。”  
  “诺曼,我告诉你,哈里出了毛病,而你却没有面对现实。”  
  他们听到有脚步声走近。  
  “我去我的实验室,”贝思说道,“你好好想想我的话。”  
  哈里走进屋子时,贝思上了梯子。“唔,你猜情况如何?贝思把维生系统管理得棒极了。看来一切正常。按照目前的耗费量,空气还够用52小时。我们应当没有问题的。你和杰里谈话了吗?”  
  “什么?”诺曼反问道。    
  哈里指指屏幕:  
  你好,诺曼。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他没有说话。”  
  “哦,现在他说话啦。”哈里说道。       
  你好,哈里。    
  “近况如何,杰里?”哈里问道。  
  很好,谢谢。你们好吗?我多么想和你们这些实体谈话。那位负责的实体哈罗德·C·巴恩斯在哪儿?    
  “你不知道吗?”  
  我现在感觉不到那个实体。    
  “他,呃,不在啦。”  
  原来如此。他怀有恶意,他不喜欢和我谈话。    
  诺曼思忖道,他在告诉我们什么?杰里是不是因为觉得巴恩斯怀有恶意,而把他干掉了?  
  “杰里,”诺曼问道,“那个负责的实体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他怀有恶意。我不喜欢他。    
  “是的,但是他发生什么事啦?”  
  他没有了。    
  “其余的实体呢?”  
  其余的实体也是一样。他们不喜欢和我谈话嘛。    
  哈里问道:“你认为他是在说他干掉了他们吗?”  
  我和他们谈话不快活。    
  “那么他把所有的海军人员都干掉了?”哈里又问道。  
  诺曼思忖道,这种说法不很正确。他把特德也干掉了,但特德一直设法和他联系——或者是与鱿鱼。鱿鱼是否与杰里有关系?诺曼怎会问这个问题呢?  
  “杰里……”  
  诺曼,我在这儿。    
  “我们聊聊吧。”  
  好。我非常喜欢。    
  “给我们讲讲鱿鱼,杰里。”  
  实体鱿鱼是一种表现形式。    
  “它从哪儿来的?”  
  你喜欢它吗?我可以再为你表现一次。    
  “不,不,别这么干。”诺曼急忙说道。  
  你不喜欢它吗?    
  “不,不。我喜欢它,杰里。”  
  真的吗?    
  “是呀,真的。我们喜欢它。确实喜欢它。”  
  好。我很高兴你们喜欢它。这种大型实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是的,是这样。”诺曼说道,从前额擦去汗珠。老天爷,他想,这是在和一个带枪的小孩谈话。  
  要表现这种大型实体,我感到有困难。我很高兴你们喜欢它。    
  “这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诺曼同意道,“不过,你没有必要为我们重复表现那种实体。”  
  你们希望我为你们表现一种新实体吗?    
  “不,杰里。现在什么也不需要,谢谢你。”  
  表现实体对我而言是件乐事。    
  “是的,我相信是这样。”  
  我很乐意为你们表现,诺曼。也是为了给你们快乐。    
  “谢谢你,杰里。”  
  我也喜欢你们的表现形式。    
  “我们的表现?”诺曼反问道,看了哈里一眼。杰里显然认为,居留舱内的人也在表现什么作为回报。杰里似乎觉得这是某种性质的交换。  
  是的,我也喜欢你们的表现形式。    
  “跟我们谈谈我们的表现形式吧,杰里。”诺曼说道。  
  你们的表现形式很小,而且不会超越你们这些实体,但是对我来说是新的。我很高兴。    
  “他在谈论什么?”哈里问道。  
  你们的表现形式很快活。    
  “看在老天的分上,什么表现形式呀?”  
  “别发疯,”诺曼警告说,“保持冷静。”  
  我很喜欢那个快活的。再来一个。    
  诺曼思忖道,他能辨认感情吗?他是不是把我们的感情视为表现形式呢?不过这讲不通。杰里无法洞悉我们内心的想法,他们已经确定了这一点。也许,他最好还是再核实一下。杰里,他内心思忖道,你能听到我吗?  
  我喜欢哈里。他的表现形式是红的。他们是智慧的。    
  “智慧的?”  
  智慧的=充满智慧?    
  “原来如此,”哈里说道,“他认为我们很可笑。”  
  可笑=充满笑?    
  “不完全是这样,”诺曼回答道,“我们这些实体的概念……”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了。他怎么来解释“可笑的”这个词呢?至少,什么叫玩笑呢?“我们这些实体有一个概念,认为有一种情景导致人很不自在。我们把这种情景叫做可笑的。”  
  可或笑?    
  “不,这是一个词。”诺曼给他拼写了一遍。  
  原来如此。你们的表现形式很可笑。那个叫鱿鱼的实体造成了你们许多可笑的表现形式。    
  “我不这么认为。”哈里说道。  
  我是这样认为的。    
  诺曼坐在控制台前思忖道,这差不多是作出总结了。不管怎么说,他得使杰里明白他的行为的严重性。 
  “杰里,”诺曼解释道,“你的表现形式伤害了我们,我们有些实体已经送了命。”  
  是的,我知道。    
  “如果你继续你的表现形式——”  
  是的,我喜欢继续表现。这对你们来说很可笑。    
  “——那么我们的实体很快就会都送命了,也就不会有哪个人会来和你谈话了。”  
  我不希望这样。    
  “这我知道。可是许多实体已经送命啦。”  
  让他们起死回生。    
  “我们做不到。他们一去不复返了。”  
  为什么?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诺曼思忖道,完全像个小孩子。你告诉那个孩子,你无法做他向往的事情,你无法用他希望的方式游戏,可是他拒绝接受。  
  “杰里,我们没有使他们起死回生的力量。”  
  我希望你们使其余的实体都起死回生。    
  “他以为我们拒绝游戏。”哈里说道。  
  让实体特德复活。    
  诺曼回答道:“我们做不到,杰里。要是我们行的话,我们会做的。”  
  我喜欢实体特德。他很可笑。    
  “是的,”诺曼说道,“特德也喜欢你嘛。特德当时一直设法和你谈话的。”  
  是的,我喜欢他的表现形式。让他复活吧。    
  “我们办不到。”  
  他们的谈话出现长时间的停顿。  
  我冒犯你们了吗?    
  “不,一点儿也没有。”  
  我们是朋友,诺曼和哈里。    
  “是的,我们是朋友。”  
  那么让那些实体起死回生吧。    
  “他根本就不愿意理解。”哈里说道,“杰里,看在老天的分上,我们办不到!”  
  你是可笑的哈里。再来一次。    
  他肯定是把强烈的感情反应看作某种表现形式,诺曼思忖道。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游戏吗——把别人惹恼,然后拿他们的强烈反应取乐?对于鱿鱼导致活生生的感情变化,他是否非常高兴?这就是他对游戏的理解吗?       
  哈里再来一次,哈里再来一次。    
  “嘿,老兄,”哈里气愤地喊道,“别跟我啰嗦啦!”  
  谢谢你,我喜欢这样。这也是红色。现在,请你们让那些实体起死回生。    
  诺曼有了个主意。“杰里,”他说道,“倘若你希望他们复活,为什么你不使他们复活呢?”  
  我不乐意这样做。    
  “可是你能办到的,倘若你愿意的话。”  
  我什么都能办到。    
  “是的,你当然能办到。但你为什么不让那些你希望复活的实体起死回生呢?”  
  不,这样做我不快活。    
  “为什么不快活?”  
  嘿,老兄,别跟我啰嗦啦!    
  “这不是冒犯,杰里。”诺曼赶紧说道。  
  屏幕上没有回答。    
  “杰里?”  
  屏幕上没有反应。    
  “他又走啦。”哈里说道。他摇摇头。“天知道那个小杂种下一步又要干什么啦。”        
§ 深入分析 §   
  诺曼到上面的实验室看贝思,但她已在睡觉,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在熟睡中,她看起来十分漂亮。也真是怪事,她在水下待了那么久,竟然能显得如此容光焕发,容貌上原有的缺点似乎全消失了。她的鼻子仿佛不再那么尖,嘴巴轮廓仿佛也变得柔和、丰满多了。他望着她原来肌肉发达、青筋突出的双肩,如今那肌肉也显得平滑多了。不知怎地,她似乎更有女人味了。  
  谁知道呢?诺曼思忖道。在海底待了那么久,已经无法判断任何事情啦。他走下梯子,回到自己的铺位。哈里已经在那儿,高声打着鼾。  
  诺曼决定再冲一次澡。当他走到莲蓬头下时,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他身上的青肿全都消失了。  
  下管怎么说,几乎全消失了,他盯着剩下的黄色和紫色伤痕,心里思忖道。它们在几个小时中就痊愈了。他试着活动一下四肢,意识到疼痛也已经消失。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他觉得这是一场梦,或是一场噩梦,转眼他又思忖道:不,这完全是周围空气的缘故。在高压环境里,治愈伤口和青肿的速度较快。这并非是神秘的事情,只是周围空气的作用。  
  他用那块湿毛巾尽量把自己擦干,随后回到自己的铺位。哈里还在那儿打鼾,和原先一样响亮。  
  诺曼仰面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上传热器那红色的、嗡嗡作响的线圈。他有了个主意,便下床把哈里的传话器从下巴底下移到一边,那鼾声马上变成一种柔和的高频率嘘嘘声。  
  好多啦,诺曼思忖道。他靠在潮湿的枕头上,几乎立刻进入了梦乡。他醒来时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许才几秒钟吧——但他感到有精神多了。他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便下了床。  
  哈里还在酣睡。诺曼把他的传话器移到原位,鼾声又大作。   
  他走进D号筒体,来到控制台前,屏幕上还是那一排字:  
  嘿,老兄,别跟我啰嗦啦!    
  “杰里?”诺曼说道,“你在那儿吗,杰里?”  
  屏幕上没有反应,杰里不在那儿。诺曼望着堆在一旁的电脑报表纸。我真该把这些玩意儿再好好看上一遍,他思忖道。因为某种与杰里有关的事情困扰着他。诺曼无法确切地说明其中的原因,但是即使他把这个外星人想象成被宠坏了的孩子王,杰里的行为还是让人觉得不合情理。这根本说不通,包括最后一个讯息。  
  嘿,老兄,别跟我啰嗦啦!    
  是街头巷尾的流行语吗?或者只是模仿哈里?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杰里的交谈方式。杰里在交谈时总是不合语法,滔滔不绝地谈论实体和感觉,但有时却又十分口语化。诺曼望着这堆报表纸。    
  我们将中断片刻,从我们的发起人那儿听取消息,然后立即回来。  
  这就是个例子。他从哪儿学来的?那口气就像强尼·卡森①。但杰里为什么并不是始终都像强尼·卡森呢?是什么造成这种变化呢?       
  【① Johnny Carson,美国著名电视主持人,以高薪和风趣闻名。】    
  同时,还有鱿鱼的问题。如果杰里爱吓唬他们,如果他把骚扰他们的舱体、看他们跳来跳去当作乐趣,干吗要利用一条鱿鱼呢?他这个主意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只有一条鱿鱼?杰里似乎喜欢有不同的表现形式。那么,他为什么不是这次制造个大鱿鱼,下次制造个大白鲨,然后再不断地变化下去?那样做对他的能力是不是更大的考验呢?  
  然后还有特德的问题。特德被杀死之前,一直在和杰里玩。要是杰里如此喜欢玩,他干吗要杀死嬉闹的伙伴呢?这是讲不通的。  
  或者,这讲得通吗?  
  诺曼叹了口气。他的困扰来自于他的假设。诺曼一直假设,外星人的逻辑推理与他自己的相关,但是情况也许并非如此。首先,杰里的新陈代谢速度要快得多,因此他对时间的观念就不同。孩子只有在对一件玩具玩腻时,才停止去碰它;然后他们的兴趣又转移到另一件玩具。这几个小时对诺曼来说,显得如此痛苦而漫长,而在杰里的感觉中,也许仅仅是几分钟而已。他也许只是拿鱿鱼玩了几秒钟,然后便把它丢下,又去玩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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