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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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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电池持续了刚一个小时。它本应该轻松地持续两倍于这个时间。我打开了我的电源开关,并向上拉起操纵杆以配合马西奥的操作。“关掉电源,马西奥,”我说道。“由我的飞行翼来接替。”
他关掉了电源开关。
就在这时,黑夜开始追上了我们。它的边线迅速扫过巴西北部的突出地带,向我们蔓延过来,将我们吞没在黑暗中,然后又快速地向西越过亚马孙河流域并继续向西部的安第斯山脉挺进。
点点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垂直下方的灯光是马卡帕;南部的灯光是贝伦和圣路易;北部的灯光是帕拉马里博;而位于西部的则是马瑙斯。
我们平静地下降了一个小时。我打开头盔上的灯,看了看里程计:256英里。
“我们已下降了一半的路程,”我说道。通向哪里的一半路程呢?我不知道。
“还有足够的电吗?”桑德拉平静地问道。
我们太重了。电能无法按正常情况持续那么久,而且现在又没有阳光——“打开工具箱,”我说道。“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只留下带磁性夹具的安全带。”我不必解释我们可能要用那些安全带的理由。我留了一把很好的扳手。
我的电池又维持了一小时零十分钟——又下降了119英里,一共已下降了375英里,还剩下125英里。“开电源,马西奥,”我说道。“看看你的电源能否接替一段。”
他的电池的电能也不足了,但总可以接替一段时间——四十五分钟,也许是三十五分钟。
“带着这么大的重量,我们无法安全降落到地面,是吗?”桑德拉说道,与其说是在提问,不如说是在提醒我。
“看上去是有这个危险。”
“把我的天使飞行翼扔掉吧。”
“什么?”马西奥问道。
“这是个累赘——只是在使用紧急制动闸时它才能用上——而这东西你们两人都有。”
我没有告诉她我对自己的制动闸的估计。
“我可以下去和你站在一起,尼克。”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们可以用夹具套上你的一只脚,”我说道。
“我还可以把增压服勾挂在你的铝杆上。接住我的安全带,马西奥。”
她把带有磁性夹具的安全带递了下来。马西奥把它放在他的工具箱上。我把扳手递给马西奥,这样他就可以在桑德拉下来后把她的天使飞行翼卸掉。
“我已经把增压服和铝杆分离开了,”桑德拉说道。“我把天使飞行翼顶端的磁性夹具卸下来。准备好——真该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我掉下去,我想我还有这根绳子。”
“这是巴西制作的高质量的绳子,”马西奥说道。
她开始松开头上的夹具。马西奥抓住她的双脚。“我把底部夹具松开,”她说道。
夹具“啪”的一声打开了。不知什么原因,连接桑德拉和马西奥的飞行翼的夹具断烈为两半。她的飞行翼掉了下去,桑德拉向后倒去。马西奥牢牢地抓住她的一只脚把她拉了下来。她一把抓住了我的飞行翼的顶端。
“抓住她腰间的绳子,”我大声喊道。
马西奥用一只手抓住了绳子。
“让她摆动到我这来,慢一点。我已经抓住了她的双臂。”
他松开了她的脚。她侧身向下摆动,紧紧地抓住了我。我把她的增压服勾挂在铝杆上,又把她的双手搭到铝杆上。我把我的增压服松开,打开我的脚踏夹具,把右脚套进左脚夹具,让她把左脚套进右脚夹具,又把我的增压服重新勾挂在铝杆上。我抱住她的腰——她仍然挎着她的照相机,同时把绳子系在她的腰间。“好勇敢的姑娘,”我说道。
足足有七分钟,她一句话也没说。“我刚才在脑子里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她最后终于说道。“我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朋友没有控制地面站呢?”
我们的确不知道。恐怖分子是从顶层航天站与地面站——这是我们的假定——谈判的。但他们与之谈判的一方有可能是在任何一个地点。“现在是夜间,”我说道。
“把头盔上的灯关掉吧,”马西奥建议道。
马西奥的电池持续了四十四分钟——我们又下降了七十五英里,这使我们下降的总里程达到了450英里。我的驱动器又接替开动起来。虽然电能不足,但我们相信将两个驱动器交替运行,我们最终能安全降到地面的。
我把速度控制在102英里,持续了23分钟——大约下降了四十英里。我计划在到达对流层上层时开始减速。我们需要缓解一下疲倦和饥饿感。我们的反应会变得迟钝。在大气层内操作天使飞行翼是我们所不太习惯的。桑德拉和我把绳子绕在腰间,以免在达到全G值时绳子勾住或缠住。
当我的电池电能耗尽时,指示灯没有显示出警示信号。
“电池在闪火花!”桑德拉说道。“我们周围有空气了。”
还有十英里的高度。
马西奥启动了他的驱动器,但他的电池并未得到足够的时间进行充电。
我让马西奥将速度降到六十英里。“扔掉头盔,”我说道。“把空气罐也扔掉。我们将像玻利维亚人那样呼吸。”
我把我的头盔扔掉了。一阵强风猛烈地吹来。“我还从未去过阿尔蒂普拉诺呢,“桑德拉在扔掉头盔后喊道。
“我去过,”马西奥尖声地喊道。“跟这里一样冷。”
我们正在进入空气较稠密、较温暖的大气层中。我们又运行了四分钟,下降了四英里,还剩六英里的高度。这时马西奥的电池上电能不足的指示灯亮了起来。”
“试试你的电池,尼克,”他说道。
我打开了电源开关。电池上电能不足的指示亮了起来,而且是一直亮着。
我们已能看清马卡帕城内一条条的街道和亚马孙河大桥上小汽车和卡车车灯发出的小光点了。我的电池上的无电红色指示灯开始闪亮。我们只能靠马西奥的飞行翼中残存的电能继续下降了。
“控制好你的紧急制动闸,马西奥,”我喊道。“如果驱动器失去控制……”经历了从中层1号航天站出来半小时后的那次险情,我无须再说我们应该紧紧抓住之类的话了。
还剩五英里,四英里……
马西奥的无电红色指示灯也亮了起来。我们失控地向下落去。
“拉闸!”我猛地拉起了紧急制动闭。
没起任何作用。
“拉闸,马西奥!”
“我在拉呢!”
我们逐渐地减速,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住了,里程计上的显示为498.1英里,还差将近两英里。
我已能看到亚马孙河上船只的灯光和马卡帕城内的一座座大楼了。
距地面仅咫尺之遥了。
一阵风在我们周围猛烈地吹过,将统起的绳子抽打在我的腿上。
“火花闪得很厉害,”马西奥说道。
我向上看了看。他的电池在门火花,而且他的飞行翼上所有的红灯都亮了起来。
“关电源,”我说道。我们滞留在空中,周围一片寂静。
“系上安全带,”我说道。马西奥把桑德拉的安全带递了下来。安全带上的磁性夹具很大,足以卡在钢缆上。
桑德拉也系上了安全带。“我要过去了,”她说道。
她蹲下身,把套在脚踏夹具中的那只脚抽出,一声不响地走过脚踏夹具。
“钢缆上有冰,”她说道。
这正是我们刚才刹闸后好长时间才停住的原因。
“冰很厚吗?”
“薄薄的一层,足以使钢缆打滑。不过我想磁性夹具还是能把我们挂住的。”
马西奥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爬到我的飞行翼上,走过脚踏夹具,然后爬到桑德拉上面的钢缆上。最后我也爬了过去。那真是一种恐怖的感觉,直到你把自己勾挂在打滑的钢缆上才感到放心。
我们开始下落。
先由桑德拉下降到她那段五十五英尺长的绳子的末端,她已在末端扣上了磁性夹具。马西奥随后下降到桑德拉头上的位置。然后我再降下去。这样下降的过程很慢。按这条绳子的长度,我们必须这样轮流下降191次才能完成最后这1.9英里的路程。
“这磁力夹具能把我们的天使飞行翼挂住吗?”马西奥问道。
已被烧坏的紧急制动问不会起多大作用。飞行翼有可能失控下滑。
“夹具和钢缆之间还有冰泥,”桑德拉补充道。
“抓紧行动。”我只能这样说。
我们滑过了结冰的部分。我们的动作开始变得机械而僵硬。我们已精疲力竭了——不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就神经紧张的程度而言,同时我们头上的两副天使飞行翼随时有可能失控。
沿钢缆还剩1小时的下降距离时——大约八百英尺左右——一只泛光灯对准我们照射过来。
“一定是地面站收听到了我们在扔掉头盔前用衣内通话装置进行的谈话,”我说道。
“而且他们一定是朋友,”马西奥说道,“否则他们不会为我们照明的。”
“他们为什么不说话?”桑德拉问道。
“顶层航天站能听到——割断钢缆。”
更多的灯亮了起来。我们能看到人们一群一群地在钢缆末端等待着,还有许多人正从地面站的各个大楼里向这片空地跑来。
他们正在往空地上堆放泡沫材料,以便让我们落到地面。我们开始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并向他大声喊叫着。他们在欢呼和鼓掌。
桑德拉再次开始下落。“我离地面只有十英尺了,”她一边扣住磁性夹具一边喊道。马西奥下滑到她头上。当我下滑到马西奥头上时,感到钢缆一阵轻微的颤动。
“是飞行翼!”马西奥叫道。
“快跳!”桑德拉尖声叫道。
我们松开夹具跳了下去。
天使飞行翼“哗啦”一声脱离了钢缆,重重地落到地面,摔得粉碎。
我吃力地从泡沫材料堆里站起身来。人们拥抱着我,将我举起,绕在我腰间的绳子也掉了下来,他们还叽叽喳喳地向我讲着各种语言。
“我的儿子!”一位老妇人用西班牙语喊道。
可我不是她的儿子。
她转过脸去要走开,但我们周围已挤满了人。她只好站在那里,并低声抽泣起来。另一位老太太抓住他的胳膊,拉着她挤过人群走开了。一个黑头发的漂亮姑娘走了过来,跟我讲起了英语。“那是我母亲,她把你当成我哥哥了,”她说道。“我们听到消息后,就从乌拉圭赶来了。我哥哥是蒙得维的亚一家报纸的记者。你认识他吗?他英语讲得很好。也是你这样的年龄,黑头发……”
我想起了他们,第一天开枪打死的那两个蒙得维的亚人。
她看出了我脸上的表情,向后退了一步。“那么,他死的时候你亲眼看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
“是怎么死的?”
“是在第一天。他们开枪打死了他。他是死后才被扔下航天站的。”
“可他是怎样死的呢?”
我明白她要问什么。“他很勇敢,”我回答说。“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她转过身去,尽量控制住自己,然后走回到母亲身边,告诉她这悲痛的消息。她们从乌拉圭远道赶来,结果只听到这样的消息……
桑德拉伸开双臂搂住了我,我也抱住了她。
“我们去给家里打电话吧,”她说道。
马西奥也走了过来,和他的母亲,未婚妻以及十几个亲属和朋友在一起,都在微笑着,脸上带着泪痕。
“他们要到我婶婶家住一阵,”他充满自豪地说道。“你们也住到我婶婶家来吧——别去住马卡帕糟糕的旅馆了,特别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
“噢,不,”桑德拉低声地说,抬起头望着我。
一位肯定是马西奥的婶婶的妇女走过来抓住了我们的手。“我家里的饭菜做得很好,”她用不连贯的英语说着。“床很软,非常欢迎你们到我家来住。’喝西奥的母亲拥抱了我们,并用葡萄牙语对我们说个不停。马西奥在一旁当翻译。“她说,‘你们救了我的命。她知道我有恐高症。’她还请你们来和我们住在一起。”
政府派来的医生把我们三个人接走了。在医生们对我们做了五花八门的各种检查之后,美国和巴西的军事人员开始不厌其烦地向我们提问,直到我困得再也挺不住了。他们这才让我们回去休息,第二天早上再继续提问。他们中的一个人告诉我们说,由于从中层1号航天站上被扔下的尸体已无法辨认,他们将把那些尸体集体埋葬在雅各天梯东侧的一座纪念公园里。
“已经计划好的事,”桑德拉低声地说道。
“极高的代价,”一位官员说道。
我想起了那位乌拉圭母亲,觉得这的确是过高的代价。
马西奥一家人在等着我们。我们和他们一起走了。
那里的饭菜的确很好。
《亚当》作者:'美' 迈克尔·布朗雷
黄剑平 陈锦娟 译
迈克尔·布朗雷是居住在旧金山的一名开业内科医生,同时也是一名出色的作者。他写过许多风格独特,文字精美,偶尔也让人惶恐不安的故事。这些故事曾出现在89和90年代的《幻想与科幻杂志》、《交叉地带》、《万象》、《怪人!》、《黎明地带》和《密西西比评论》等这些畅销书刊上。他的大多数作品被收录在了《老鼠的才智》一书中。他的其他著作有小说《X,Y》、《山脉的运动》等。
在下面这篇富有节奏,充满想像力,令人回味的故事中,作者向我们介绍了一只小小的蠕虫,有时他会变得……而有时他只是有些不同的想法而已。
我,亚当于能说话了,棒棒的一天!
高兴,高兴像河蚌。
什么是河蚌?就像高兴熊猫,高兴云雀,高兴土豚,高兴像所有这些。
过去,语言远远的。亚当有障碍,大大语言障碍。在聊天,亚当结巴,微不足道,伤伤心心。
亚当世界黑暗,亚当生活平淡。
事实是亚当不是哺乳动物。
亚当伤心吗?不。亚当愤怒吗?胡诎\道。亚当能爬行,快速翻身,能攫取东西,附着到东西上。亚当有地图,有路,亚当的路。
亚当小小个,几乎不如蚊子大,亚当黑黑的,肥肥的。一个胖胖的爬行物。
亚当不聪明。
为他痛苦?亚当不什么?
真荒唐。
鹰没手臂,胡狼没背包,圣诞老人掉了牙齿,粉笔没黑色。
欲望带来厄运,痛苦使人窒息。欲望和痛苦是刽子手手中的利剑。
可亚当连不聪明都谈不上。坦白地说他许多方面是空白。没计划,抽象的东西离他太远。
高兴的是,这是过去。现在他能张口说话了,笨嘴笨舌?有关系吗?逻辑混乱?哈,说话就该自由自在。
亚当说谢谢。亚当说,人类太棒!多美妙的一天啊!如果亚当有手的话,亚当会鼓掌。
说不定哪天亚当就能站起来了。站起来走路,去旅行,拿着把扇子,拍拍汽车,扛着包,提着灯。
明天是个摸彩袋。亚当可能会渐渐长大,会变得开心,会在神坛祈祷,能玩字谜游戏,高兴得捶打墙壁,明天亚当可能会说得又快又好。
做梦?可别这么说。他仅仅是想做人——那是亚当的梦想,亚当的祈祷。
亚当真是疯狂,亚当真是性急,随你怎么说。
说不定哪天亚当就能摘星星呢。
是受害者?
亚当能适应。
我是亚当,我是亚当,我终于能说了,而且说得完全正确。这真是个飞跃,我要再次大声感谢。(我会永远在心中感谢。)
我该怎样用一种歌唱的方式向您娓娓道来?就从我的过去说起吧:简单地说,我是个实验室里的动物,一个用来做实验的动物。这个实验旨在改变物种,尝试物种转换。我的脑袋很小(如果它能算是个脑袋的话),我的反应迟钝(实际上连“迟钝”都算不上),总的来说,我曾是个毫无价值、无足轻重的小东西。
可如今我不同啦,我成了一个人,至少一半是人,当然还有一半是动物。一个小小的,扁平的,能放进玻璃药瓶里的小动物。与我说话的女士叫这小东西小杆线虫,而我则说我是亚当。
“是那样吗?”女士问道。
我说我想是的。
“亚当是个充满渴望的男人。”
“什么样的渴望?”我问道。
“一种难以遏制的,没有止境的渴望。”
“这是缺点吗?”
“是缺点也是天赋,了解世上的事物是亚当的愿望,应该说是热望。”
“了解什么呢?”
“信息,知识,性,各种见解,所有的事情。”
“我也要了解。”
机灵的女士开心地笑了——我很高兴。上面这些就是我的希望,我的计划。
要紧的事儿先做。(这是句谚语,对吗?)让我继续下去。大脑里满是一层层、一缕缕的组织。想像一下希腊甜饼,或者是长满草地的旷野,旷野上有许多条道路,每条道路又不断分裂成蜿蜒的小径,这些小径时而往上,时而往下,时而弯弯曲曲,一层一层,夹杂在一起。大脑生来就是这副模样。
大脑略带点白色和灰色,如火腿般大,有弹性却叉十分坚硬,真是恰到好处。它有着惊人的力量。
大脑是了不起的,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想法。它娇贵,反复无常,总是有着令人精疲力竭的各种想法。
它在夜晚歌唱,在白天则不辞辛苦,斗志昂扬。思想是强大的,思想又是脆弱的,他有时会说谎,有时又强烈如同暴风雪。思想的海洋漫无边际,可思想又是不现实的,看不见又摸不着,如同这空气一般。
这就是我的想法。我还是个婴儿,思想不成熟,我的大脑组织几乎不到正常的大脑的一半,只有正常大脑一半的才智,不,一半的一半。大体上来说,我只具有某些本能。
什么是本能?这我倒能解释。本能是一种习惯,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它是最基本的,无法改变的。
本能有一种内在的力量,对时机的把握非常精确,它能像怪念头般快速地闪过,也能耐心地等待。
本能并不总是体面的,公平的,友好的。
那很糟糕吗?我不能这么说。那些有魔力似的科学家们创造了我的大脑,而且他们还在继续改变它。问那个“魔法师”什么是公平和友善吧。什么是正确,去问那位女士。
说话是自由,说话是幸福。说话表明外物是什么、不是什么,说话是万物之王!
那女士想记录下我每天的进步,哦,累人的日记。行,我就从我到底是什么开始说起吧。
我是由许多不同成分和不同性状组成的混合物。有着小小的脑袋,黑黑的皮肤,像头发丝那么细小。如果被亮光照到的话,我就会全身痉挛,感觉全身被鞭打一般;如果被冷风吹到的话,我会全身麻痹,眨眼的工夫就会如小棍儿般不得动弹;我也禁不起盐的侵袭,干燥的环境也能置我于死地。
我缺乏才智,不会玩牌,不会打架,不会自得其乐,我是个半人半动物的东西,一个新生命。
评论家们可能会说我只是个短暂的假象,一个小戏法,一个疯狂又固执的想法的产物,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只是在追求风尚。
太过分了。这不是事实。我就和任何不同寻常的事物一样固执、反复无常,我就和任何与众不同的东西一样不重要。
我是轻微的、瞬间的,如同一道光束,我是爬阶梯的蚂蚁,凝视星光的人,我是侏儒,我是巨人,我就是起点,任何改变都会从我开始。
这就是我的诞生,一件辛酸而令人愉快的事。坦白地说,我还是个婴儿。我可能会死吗?可能。会死吗?哈哈,才刚开始呢。
我是只蠕虫。我终于能说话了。现在我能基本上说对许多词了(尽管这些词没什么用处):鹿皮靴,小羊毛,小马驹,色情画报,军事联盟……
语言多美妙,谚语多让人愉快,哦,这个差劲的演说的小丑!或者我该好好想想我的头脑正散发着怎样的愚蠢的想法啊。
我不在乎。我知道我脑子里并不都是愚蠢的问题,至少不全是。我是个古怪的东西,处在分类学的节点上。我说过我是本体论的典型例子了吗?对于那位女士来说,我是一件艺术品。
我的思维开始变快,我的大脑开始进一步发育,一排又一排的轴突开始生根,分裂,分权直至盘旋进入大脑的迷宫,不断向前,好像要在此刻停止时间的运转。
我浑身打颤,全身刺痛了因为满脑子冒出各种预想而感觉晕眩。我站在悬崖边,极限的边缘,像要被发射出去。这个世界是那么难以捉摸,一点一滴,有那么多未知的东西。我的头脑里慢慢增加进大量的内容。我开始变得聪明,那么多新的词汇,新的符号,我仿佛听见小鸟的歌唱,看见了升起的月亮,感知的大门正向我敞开。
抽象思维——不敢想像!多么疯狂的想法!语法、句法、象征逻辑、三段论、格言警旬、教条规律、阐述观点……哦,蠕虫啊,一只会思考的蠕虫,一只能用哲学进行辩解的蠕虫,一只能用心理学进行分析的蠕虫,一只自负的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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