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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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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治开始跟踪麦丽莎进入森林。要不是出于清怒和绝望,他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鬼鬼祟祟的行动。他找到了她暗藏着的宝贝,从每种药剂里挑出一点样品。这当然对他无效,也不适用于他父亲;因为这些药剂极怕光(这是她父亲的独特发现,也是麦丽莎严加保护的秘密)。没等样品拿到实验室化验,其一连串分子结构便被破坏,变成一锅由普通有机物构成的无用之汤。
这次偷窃差点要了麦丽莎的命。直到她腹部突然痉挛起来,她才开始怀疑。在她漫长的历史中,类似情况只发生过两次——两次都是因为饥荒。惊慌之中,麦丽莎一头钻进树林,收集并调好草药,放入一个阴暗的地洞,酿制两天,直至成熟。在此期间,她自己守在洞旁睡觉。痉挛减轻,惊慌也随之消失。她回到家里,发现老乔治第二次中风了。
梅正大发雷霆——为什么,姑娘无法知道,因为家里人都不同她讲话。小乔治早就不理睬她了。麦丽莎走进自己的房间,考虑着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准备出走。当她踮手踮脚地走出后门时,她听到小乔治正在轻声打电话。
她接通了邻家一辆汽车的电门,向市里开去。经过家门时,她看见几辆小汽车驶进福斯特家的汽车道。接着,从车里钻出几个杀气腾腾的男人。古罗马时代,麦丽莎曾多次藏身于街旁的小巷里,以躲避巡逻队长的耳目。眼前这些人也许是中央情报局或联邦调查局派来的。要不然,就是以其它缩写字母为牌号的机构派来的。这种人隐姓埋名,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总之,她一眼就看出他们的底细。她及时离家,真是太明智了。
没有人会在一个孩子失踪时去检查汽车是否被盗;所以麦丽莎还有时间可以行动。到了市里,她把汽车丢在离公共汽车终点站不到一条横马路的地方,然后大模大样地在车站买了一张去伯克利的单程票。她是第一批上车的旅客之一。她装出一副小女孩腼腆的样子,向司机询问,汽车是否真去伯克利。当司机转身同调度员为某件公事争执不休时,她又悄悄地溜下了车。
设下了这个圈套后,她又不慌不忙地朝另一方向离去。最好在哪里藏一下,至少等到天明,然后不坐车,步行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当今世界,很少有人行走一千英里;但是,这种经历对麦丽莎已数不胜数。
“我们要关门了,孩儿,”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麦丽莎背后响起。她突然想起自己的伪装,知道那声音是在同自己讲话。她转过身,发现一位神父朝她走来。他的长袍微微晃动着。“快半夜了,”他微笑着说,“你该回家了。”
“哦,神父,您好。我没有听见您进来。”
“一切都好吗?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我姐姐在前面街上的商店里当服务员。爸爸让我陪她回家。现在我该去接她了。刚才进来是想躲躲雨。谢谢。”
麦丽莎的笑容十分真诚。她不喜欢撒谎。但为了不暴露真相,这是必要的。很难想象将会有多少人寻找她;她也无法估计多少人会相信福斯特一家的话。这时,神父朝她投来回敬的微笑。
“那好。不过要当心呵,孩子。如今街上对谁都不安全。”
“从来就没有安全过,神父。”
过去,麦丽莎经常化装成男孩经过大街。至于安全,她知道男孩女孩没什么两样。
尽管她不愿多想,但那些巡逻队长使她感到担忧。既然有那么多人闻讯而来,说明小乔治的话至少打动了某个重要人物的心。
幸亏,她未留下任何足以证明她身分的证据、小乔治偷去的药剂样品早已化成无用的汤水;梅所能拿出的有关她的照片和记录只包括八年历史。一个姑娘在八年内形貌不变的情况虽然不多,但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大家能理智地对待这条新闻就好了。麦丽莎不过是个畸人,是个晚发育者,是个冒牌的艺术家。福斯特一家之所以心神不安———这一点无可置疑——一是因为老乔治的缘故。人们不应该过分相信他们一家的话。
麦丽莎只有听天由命。她最大的希望是他们弄不到她的指印(在出走前,她擦净了她房里的所有物品)。她永远不能与官僚机构比长寿——如果美国政府对她有成见,问题就严重了。
噢,对了。在今后相当一段时间里,她不能再用实话来换取人们的同情。
雨小了,变成毛毛细雨。该找个地方过夜了。雨水使她新修剪的头发变得凌乱不堪。身上穿着的垒球服也湿透了。她浑身发凉,累得要命。
麦丽莎打起精神回忆往事,回忆被千年历史所冲淡了的第一个真正的童年。她想起了头披金发,身材丰满的亲生母亲。蜷缩在母亲的大腿上多么温暖,多么安全。那一位早已消失;还有后来几百个母亲也随着岁月的消逝不告而别。那是无可挽回了。
前上方,大街另一边,一张电影广告牌透过蒙蒙细雨闪闪发光,映出诱人的黑体字:
沃尔特·迪斯尼
三部曲
长时间的节目
为所有年龄的孩子服务
那是我的写照,麦丽莎自言自语。她在沿街水沟边滑了一下,顺斜线穿过大街,不时地朝两边来往的汽车张望。她拿出钞票,伸向售票窗。然后,她暂时将风雨和寒冷抛在脑后,满心感激地一头扎进了电影院里温暖的黑暗之中。
《永久冻土》作者:'美' 罗杰·泽拉兹尼
许多因素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非凡的故事。这些因素有些来自幻想故事的套路,因素串在一起,呈现出一个色彩缤纷的奇闻妙谈。
在乞力马扎罗山高耸的西坡上,有一具冻僵风干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在那里做什么,当作者的总要给个解释。因为僵死的豹子可不善言谈。
男人。音乐声时断时续,好像由着自己的性子一般,至少床头设备上的旋钮无法左右它的去留。房间里聒噪着一支有些耳熟的带些异域风情的曲子。电话铃响了,男人拿起听筒。又一次,里面没人说话。
在他梳洗穿衣的半个小时里,这样的电话已经有四次了。他向服务台查询,却被告知没人给他打过电话。那该死的接待员一定出了什么故障,像这鬼地方的所有东西一样。
风很大,而且越刮越猛,卷起冰粒砸向他所在的建筑物,听起来像是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抓似的。钢窗板摇晃着发出呜咽的悲鸣,把他吓了一跳。最糟的是,他不经意地一瞥,似乎看到在离他最近的窗户上有一张人脸。
当然,这不可能。这里是三楼,一定是光线打在飞舞的雪花上造成的错觉——神经过敏吧。
的确,今天早上他们一抵达,他就觉得紧张莫名。在那之前,甚至……
他拨开工作台上桃乐茜的行李。找到自己的东西,从中摸出一个小包来。他展开包装,取出一片红色的贴片,然后挽起袖子,把它贴在左手肘内侧,轻轻拍击。
顷刻。镇定剂流入了血管。他深吸了几口气,接着撕掉贴片扔进垃圾处理设备。然后放下袖子,伸手去拿外套。
音乐声变大了,像是在和外面的风雪呼啸对抗。在房间另一边的电视屏幕突然自动开始了工作。
脸,同一张脸,仅出现了一瞬,他确信没有看错。接着,信号消失,只剩下一道道波浪线和单调的静电噪音。
“是电视上的雪花点。”他轻轻笑了一声。
“好吧,继续闹吧,神经过敏症。”他想道,“你有你的理由,但镇定剂就要来对付你了,最好抓紧点,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电视屏幕上突然跳出了色情节目,接着,画面又变了——一个无声的评论员正在对什么事情发表意见。
他会活下去。他是个幸存者。他——保罗·布雷吉以前可是有过些历练的,而且总是能化险为夷。这次只是因为桃乐茜在身边,他才会产生一种不安的恍如昨日的感觉。
她正在酒吧等他。让她等好了,几杯酒下肚,只要她不发神经,就会更识劝。虽然有时她会变得很神经。无论如何,他必须劝她丢掉那个念头。
静下来了。风停了,音乐声也没了。
嗡嗡嗡……空旷的城市在膨胀。
天空满是阴霾。万籁俱寂,冰山合抱,万物无踪。连电视图像也变没了。
突然,一道闪光从离他很远的左侧外围设备中射出,划过整座城市。激光束击中了冰河的一个要害点,冰面随之向下倾滑。他吓得往后一缩。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冰块撞地时发出的轰隆隆的钝响。冰山脚下如涨潮般涌起了一排雪粉巨浪。看着那团雪粉,他露出了笑容。安德鲁·阿尔顿……总是恪尽职守,同天气决斗,与自然抗衡,是游乐角不朽的园丁——至少阿尔顿从来不出故障。
寂静再次笼罩了城市。看着升腾的雪粉渐渐归于平静,他感觉镇定剂开始奏效了。不用再为钱发愁的感觉真好。过去的两年时间快把他掏空了。他眼看着自己的投资在大崩溃中付之东流——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的神经第一次给他捣乱。相比一百年前,他变得温和了——那时,他年轻瘦削、追求享乐、喜欢冒险、尽情挥霍。现在他已经变了。现在,他必须再干一次,尽管这次会比较容易——抛开桃乐茜不算的话。
他想到了她。她比他年轻一百来岁,还只有二十多岁,有时很冲动,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桃乐茜有些方面非常脆弱,有时,她会陷入一种极度依赖他人的状态,让他感到莫名的感动。其他时候,她要是这样就让他不胜其烦。当然,她是个阔小姐,这就要求他必须对她表示适度关心,直到他再次发大财为止。但并非因为这些原因他才不让她陪着一起上路的。这与爱情和金钱无关,这是生存。
又一道激光闪过,这次是从右边。他静待冰山倒塌。
塑像。这不是个优美的造型。她躺在冰窟中。身上结着霜,看似法国雕塑家罗丹的某个不那么舒服的作品,身子朝左边微侧,右手手肘高举过头顶,右手下垂至面庞附近,双肩抵着洞壁,左腿被完全埋在冰雪中。
她身穿灰色风雪衣,风雪帽向后滑落,露出一缕缕金棕色的卷发;蓝色的裤子下面可见的那只脚上套着一只黑色靴子。
她身上披着一层冰,在洞内多次折射光线的映衬下,她面部的可见部分看着并不难看,但也说不上惊艳,看样子有二十来岁。
在冰窟的底部和洞壁上分布着许多裂纹。洞顶上悬垂着无数条钟乳石状的冰柱,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如宝石一般闪闪发光。洞穴内,地势如阶梯般渐渐上行,而这尊雕像正位于阶梯最顶端,使得整个洞穴看起来近似一座神庙。
日落时分,太阳的余晖穿破云层,那一团红光投射在她身上。
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她实际上在缓缓移动——随着冰层运动几英寸,她也挪动了几英寸。然而,在光线的作用下,她似乎动得更加频繁。
整个场景给人的印象可能不过是冰窟里有一个受冻致死的可怜女人,人们很难意识到这是一个鲜活的女神在她诞生之地上的塑像。
女人。她坐在酒吧靠窗的位置上。窗外的露台灰暗呆板,积满了雪;花圃中满是倒伏披霜的枯枝败叶。她不介意看到这派萧索之象,一点儿也不。冬天是死亡和寒冷的季节,她愿意看到有什么东西提醒她这一点。她喜欢想象自己与冬天的严寒和狂暴对抗的场面。一道微光闪过露台,接着远远传来一阵轰鸣。她抿了口酒,舔了舔嘴唇,继而去听空气中弥漫的轻音乐。
她独自一人坐着,酒吧招待和游乐角的其他服务人员都是各色各样的机器。要是保罗之外的什么人现在走进来,她准得被吓得尖叫。她和保罗是这家旅馆漫长淡季中仅有的客人。还有那些休眠者,他们是整个游乐角仅有的居民。
而且保罗……很快会过来带她去餐厅。在那里,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召集人形全息影像占据其他的餐桌。可她不愿这样,在这样的时刻,大历险的前夜,她喜欢和保罗独处。
他会在喝咖啡时说出他的计划,也许今天下午他们就会拿到必备器材开始探险,探寻可以让他重获经济独立、重拾自尊的东西。探寻当然会充满危险,但也会不虚此行。她喝完杯中的酒。站起身来走到吧台去拿另一杯。
保罗……她真是撞见了一个流星般的男子,一个末路英侠,一个有着迷人历史、处在倾家荡产边缘的男人。早在两年前他们相遇时,他的情况就已经岌岌可危了,这也使得他们的关系更加激情澎湃。在这种时候,当然,他需要依靠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光是为了钱。她不相信自己过世的双亲所说的关于他的事情。不,他是在乎她的。她真是出奇地脆弱,需要别人的照顾。
她想把他变回原本应有的样子一变回去之后的他仍然需要她。她想把他变回那个曾经的能攀到月亮并把它打飞的男人,这才是她最向往的事。很久以前,他一定是那样的男子。
她品着那第二杯酒。
不过这混蛋最好快点来。她开始觉得饿了。
城市。游乐角所在的世界叫做巴尔福斯特,那上面有一个高耸的半岛,地势由高到低延伸至现在冰封的海里。游乐角就在这半岛上,它具有一个成人游乐场应有的全套设施。从晚春到早秋,大约有五十个地球年那么长,它都是这一区域比较有人气的旅游胜地之一。接着,冬天一到,它便像进入了冰河时期。游客们纷纷离去,一走就是半世纪,或者说半年,就看个人喜欢怎么计算了。在这期间,游乐角依照惯例接受自动防护系统的管理。这个自我修复系统,按要求对所需要照管之物进行清洁、耕种、融冰、化雪及加温处理,还要直接对付前来侵蚀的冰雪。所有这些功能都处在一个拥有精良防护装置的中央计算机的监管之下。该计算机还负责研究天气和气候形态,做出预测并及时反应。
这个系统已经成功地运作了许多个世纪,每当漫漫寒冬结束,便将游乐角完好地交给春光和游客们享用。
游乐角三面环水(或环冰,要看是什么季节),背倚巍巍群山,上有气象卫星和定位卫星。在其管理大楼下面的地堡中有两个休眠者(一般来说是一男一女),他们大约平均每年苏醒一次,手动检查维护系统的运行情况,应对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一旦出现紧急状况,警报就会将他们唤醒。
他们的薪水很高,而时间证明,付给他们高薪是值得的。中央计算机可以随意使用炸药、激光,并支配各式各样的机器人。通常,计算机在这场较量中都会保持一点上风,很少会长时问处于落败状态。
目前,双方势均力敌,因为最近天气变得特别恶劣。
哇!又一块冰化成了一滩水。
哇!这滩水被蒸发了。水分子向上攀升,直到它们凝聚在一起,重新变成雪花。
冰川拖着脚向前挪动着。
安德鲁·阿尔顿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对话。服务生需要上油了,在服务完成后,摇摇摆摆地穿过两扇推拉门出去了。
“一摇一摇的。”她咯咯地笑着说道。
“旧世界的风物。”他表示赞同,微笑着试图和她对视,但没有成功。
“事情都办好了吧?”开始吃饭时她问道。
“差不多了。”他一边说,一边又笑了一下。
“到底好了没有?”
“说好也还没好,我需要搜集更多信息。首先我要做一下调查,然后才能定出最好的行动方案。”
“你一直说我呀我的。”她不动声色地说道,终于正视了他的目光。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继而消退了。
“我是指由我来做一点儿初步的侦察工作。”他柔声说道。
“不,”她说,“是我们,哪怕只是一点儿初步的侦察。”
他叹着气放下了餐叉。
“这和接下来的工作基本上扯不上关系,”他开始劝说她,“这儿变化很大,我必须定出一条新路线,工作很枯燥,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我不是来这儿玩的,”她回应道,“我们说好了要同甘共苦的,记得吗?这包括共同分担枯燥的工作,共同分担危险,以及应付其他任何事情。在我同意支付这次旅费的时候,我们不就说好了吗?”
“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停了一会儿,他说道。
“变成这样?本来就应该这样。这是我们的协议。“
他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酒。
“当然了,我不是想赖账。只是如果我能单独做初步侦察工作的话,我们就能更快一些。我一个人行动起来更快捷。”
“急什么?”她问道,“快慢也不过两三天的差别。我现在状态很好,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觉得你并不太喜欢这里,就想速战速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真是体贴入微啊。”她说着又开始吃起来,“但是,这是我的问题。不是吗?”她抬头看着他说道,“莫非还有其他原因让你不想和我一起探险?”
他迅速收回了目光,举起叉子说道:“别说傻话。”
她微笑着。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今天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探路。”
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有个人清嗓子一样的声音。
“对不起,我看起来像是在偷听你们的谈话,”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说道,“实际上我只是在履行一个简单的监控功能。”
“阿尔顿!”保罗喊道。
“乐意效劳,布雷吉先生。我选择现身是因为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们的人身安全使我顾不得讲究礼貌。我接到报告说今天下午将会有恶劣天气袭击这里。因此,如果你们计划在外长时间逗留,我建议你们推迟行动。”
“哦。”桃乐茜应了一声。
“谢谢。”保罗说道。
“那我这就退场了,祝你们用餐愉快,一切顺利。”
音乐又响了起来。
“阿尔顿?”保罗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看来我们明天或者更晚才能行动。”
“是啊。”保罗答道,脸上露出了一天来第一次由衷的微笑,头脑也在飞速地打着转。
世界。巴尔福斯特上的生命以其特有的规律周而复始地生存着。在漫长的冬季中,动物和类似动物的生命体大规模迁移至赤道附近。海洋深处的生物照常生活着。而在永久冻土带,生命以自己的方式生生不息。
永冻带!整个冬春季节是它的黄金季节。它被缀满了菌丝体,这些菌丝体两两缠绕,相互试探、触碰、纠结成团,再向外渗透至其他系统。永冻带像环绕这颗星球的一条带子,整个冬季都如一个无意识体在涌动着。冬去春来时,菌丝发出枝来,长成灰色花朵状的附肢,几天后,这些花儿枯萎,露出黑色的荚果,荚果继而爆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放出闪闪发亮的孢子云雾,随风飘散。这些孢子生命力异常顽强,有朝一日,它们变成菌株后也是一样。
夏日的炎热终于降临了永冻带,于是茵丝们便沉入了漫长的昏睡中。当寒冷再次光顾,它们便会被唤醒,孢子们放出新的菌丝修复过去的损伤,并制造新的菌丝节。生命之流便开始涌动。夏天的日子就像一个褪色的梦。数亿年来,巴尔福斯特从里到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规律。但接下来,女神下达了另外的指令。冬季女王伸出了双手,变化就此发生。
休眠者。穿过漫天飞雪,保罗来到了管理大楼前。事情比想象的容易,他成功地说服了桃乐茜使用催眠器,好好休息为明天做准备;自己则装模作样地去使用另一台催眠器,极力抗拒着那些甜言蜜语的哄骗。直到他确定她已睡着,才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
他进入这个保险库般的建筑物,熟练地左转右绕,接着沿一个斜坡下行。那房间没上锁,有点寒气逼人,但他进去时却浑身冒汗。有两个冷冻箱正在运转,他察看它们的监控系统,显示一切正常。
“好,干吧!借用那些装备……反正他们现在用不着。”他对自己说。
他犹豫了。
他走近冷冻箱,透过观察窗窥视休眠者的脸。没有相似之处,感谢上帝。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在颤抖。他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逃一般地向储物区冲去。
不久,他带着专门器材,坐进一辆黄色滑雪器向内陆进发了。
一路上雪停风息,雪景在眼前闪耀,景物看来也并不陌生。终于出现好兆头了。
接着,一个东西横插在面前,转身停下,面对着他。
安德鲁·阿尔顿。安德鲁·阿尔顿曾经是个诚实正直、足智多谋的男人。在临死前,他选择成为计算机程序继续他的存在。之后,作为游乐角大型管理计算机的中央处理决策程序,他的思维就如一台被施过魔法的织布机,不停地来回穿梭、上下编织着。在那里,他是一套诚实正直、足智多谋的程序。他照管着城市、对抗着自然。面对压力,他不会仅仅被动地回应,还会进行气象结构研究和功能预测;通常,他都能透析天气变化。他保持着过去作为职业军人的风范,时时处于警惕状态。他很少出错,总是尽职尽责,有时也会显露出非凡的才干。时不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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