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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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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雅特对他谢了又谢,并且把所有杂志拿到自己的卧室里。
  大约6 点一刻,丹尼上来问她是愿意在卧室喝茶,还是屈尊与他共饮一杯,她选择了后者,与他下楼到后面紧挨着厨房的一间目前用做餐厅的房间。
  哈丽雅特发现,丹尼所说的茶除了一大杯浓烈的茶外,还有放了胡椒和醋的鲑鱼以及面包和黄油,黄油比面包还多。
  在上面的监视室里,斯威尼看到一辆大型的红色邮车开到了库房的前面,他立刻警觉起来。
  丹尼刚叉起一块鲑鱼送到嘴边,他的小型无线报话机突然响起来。“丹,前门有一辆邮车,看上去没事,可是和通常邮递或总部送文件的时间不符。”
  丹尼按下无线报话机的输出键。“我去看看。”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没准是冲着霍纳小姐来的。”大厅的铃声响了,丹尼抽出自动手枪,握枪的手放在右腿后面,他走去询问:“谁?是你吗?布莱恩?”
  丹尼得到的回答应该是:“是专为多姆贝先生送邮件的。”然后丹尼再说:“好的,我是他的儿子。”这一套问答就是当天的暗语。
  可是外面的人却说:“这是一份挂号邮件,地址就是这儿,姓名看不清。”
  “那就搞清楚早晨再来。”说着丹尼一边打开手枪保险,瞄准大门,一边向后退了三步,这时无线报话机也传来斯威尼的喊声:“小心,丹,他们有四个人,我马上下来。”
  就在丹尼暗示哈丽雅特从大厅过道走开的时刻,第一阵枪声响了,子弹射向大门。由于大门是用5 英寸装甲钢板加固的,子弹并没有穿透大门,却反弹回去,射向站在门廊的四个家伙。
  一个家伙脸上挨了一弹,发出一声惨叫。剩下的同伙又用斧头劈门,大门纹丝未动。
  “这儿像是铁壁铜墙!”一个家伙在外面喊道,“把他抬走,我们不往里闯了。”
  站在楼梯顶端的斯威尼闪身回到监视室,打算从监视门廊的摄像机查看外部的情况,可是刚才对方开火时把它打坏了。斯威尼按下连接伦敦警察厅特别行动处的警报按钮后,又回到楼梯喊道:“小心,丹,我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太晚了,丹尼听到匪徒撤退的动静后,启动自动门栓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同时双手紧握手枪。
  一阵暴风雨般的子弹击中他的前胸,将他掀起后抛回到门厅。两个一直藏在门后的匪徒端着霰弹枪冲了进来。
  这时站在楼梯顶端的斯威尼已经打碎了楼梯平台的顶灯,冲着一个匪徒就是两枪,敲掉了那家伙的天灵盖,叫他永远安息了。另一个匪徒刚举起霰弹枪,胸口就中了两弹,向后一翻,不动了。霰弹枪射击的子弹把大厅房顶的灰泥纷纷打落下来。
  哈丽雅特猫腰跑进大厅,不顾斯威尼的劝阻,冲向丹尼的手枪,另外两名匪徒正在街上,被跳弹击中的家伙正在同伙的帮助下往邮车里钻。斯威尼见他们没拿武器,便没有瞄准射击,只是朝着他们的方向开了两枪。子弹击中红色邮车的侧面,留下了大片的擦痕。
  没受伤的匪徒扔下他的同伙,任他在地上呻吟,自己跳进车里快速逃离了险地。这时远处传来巡逻车的警笛声。
  当邦德小心翼翼从后门来到现场时,尸体已被移走。受伤的家伙也被送往伦敦诊所进行治疗。那是一处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启用的地点。库房外仍然停着两辆警车,库房内比尔·坦纳和特别刑侦局的首席助理贝利正在大厅里倾听托德·斯威尼和哈丽雅特讲述全部经过。正是这位贝利先生在前一天的出现揭开了整个故事的序幕。邦德发现哈丽雅特仍然惊魂未定。大厅里还有特别刑侦局的一名穿便服的医生。
  “我尽快赶到了这里。”邦德径直向哈丽雅特走去,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你没事吧?”他问,她心神不定地点了下头,接着脸上又露出坚毅的微笑,这使邦德大为动心,要不是心有顾忌,他一定会深深爱上她的。要是那样就麻烦了,因为她是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调查还在进行。
  “她精确地描述了发生的一切。”坦纳怒气冲冲。“但是这座房子报废了。”
  贝利咳了咳补充道:“毁于战火。”
  “是谁干的,我在想。”邦德自言自语道。坦纳继续咆哮:“就是你,M 就是这么想的。”他冷冷地看着邦德,他们俩的友谊可以追溯到他们在海军服役的日子,他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人。“不是你,就是这位年轻的女士。”
  “别冒傻气。”邦德厉声反驳。“这是M 的看法,不是我的,虽然我也怀疑。”
  “今天上午我把哈丽雅特带到这儿时,后面没有尾巴。肯定没有。我们先是乘出租车,然后徒步在整个街区转了一圈,为的是确认有没有人跟着。”他转向斯威尼:“她打电话了吗?”哈丽雅特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叫:“詹姆斯,你不会以为……?”“她打了没有?”“没有,”又一次肯定的回答,“没有,她没有办法打电话。”“好的。”邦德转向坦纳。“这么说,责任就在我了,嗯?”“就目前而言是的。”“有命令吗?”“在我们结束了这儿的工作后,你们要同贝利先生和我回去汇报。霍纳小姐和你都得去。”邦德皱起眉头:“我得到消息说有三具尸体,都是谁?”“托德干掉了两个身穿紧身衣,头戴面罩的入侵者。他们杀了丹尼·迪·弗雷坦斯。”“哦,不。”
  “恐怕这是事实。今晚会有一队人马赶来,把一切清除干净。总部正在编造一篇新闻报导。”“他们说有三具死尸和一个受伤者,那个受伤者是谁?”
  “他要受到审讯。他的脸部受伤了。他们朝大门射了一大堆霰弹。子弹和碎钢片弹回来,在匪徒中间开了花,一个家伙脸部中了很多弹片。”邦德沉思了一会儿,想到特里比·施赖温汉姆还在诊所。“比尔,”他示意坦纳走到屋角,“听着,那个伤员在哪儿?”“伦敦诊所。我们已经把他结结实实地藏起来了。”“你能帮我个忙吗?”“那要看是什么事了。”“M 对我怎么看,说实话。”“他确信是因为你把霍纳小姐带来,这个地点才暴露了。这件事你先斩后奏,詹姆斯,你知道他对这样做多么憎恶。你还能期望什么呢?”
  “我要从这个伤员身上打开缺口。他能接受审讯吗?”
  “他们已从他脸上摘除了很多弹片,真可怕。医生说明天就能审讯他了。”
  “我想现在就审讯他。”
  “我认为不行……”
  “比尔,相信我,M 派我去见过杰姆斯·莫洛尼先生,特里比·施赖温汉姆的录音磁带现在我手里,对我有利。我只要和那个受伤的恐怖分子谈5 分钟,就5 分钟。然后我就回来任他处置,你可以让M 相信,比尔。”
  “我不知道。”他迅速地耸了下肩。“哦,好吧,没有什么冒险的事,就这样,我打电话告诉他。但是我不能保证准行。”
  人们都准备离去了,当比尔·坦纳出去打电话时,邦德和哈丽雅特迅速交谈了几句。
  “一点建议,哈丽雅特。”邦德靠近她站着,可以嗅到她头发散发着硝烟的味道,也能觉察出隐藏在她内心的紧张感。“一个非常精明的情报专家将要审问你,你要说实话,我们都会没事的。”
  她对他淡淡地一笑:“我尽力吧。现在已经过了几乎一整天了,我不会让自己在24  小时之内受两次枪击的。”
  “我们谁也不会。现在给你一个真正的忠告。你认识一个名叫大卫·沃尔克夫斯基的代办吗?他的工作地点不在美国大使馆,而在格罗夫纳广场。
  说实话。”
  哈丽雅特没有犹豫:“是的,是的,我认识他。”
  “好,他了解你的活动吗?”
  “他知道我会找他的。如果我真的遇到了麻烦,他一定会援手的!”
  “不要骗你自己啦,哈丽雅特,你已经真的遇到麻烦了。现在我的上司要审问你,你不要,我是说绝对不要,承认认识沃尔克夫斯基,他的任何朋友都是我顶头上司的敌人。除此之外,就像我说的那样,讲真话。”
  “谢谢你,我会尽力记住。”
  她的讲话一本正经,邦德发现她在看着自己的身后。他转过身,发现比尔·坦纳站在那儿。“你的请求已获得批准。”他看着邦德,面带友好的,甚至是一种同谋者的微笑,继续说道:“M 只给你5 分钟,然后你必须立刻回总部。”
  邦德点了点头:“再见。”他抚摸着哈丽雅特的肩头,手指用力捏了一下。然后,他迈开大步,离开房间,向着后面锁着的车库走去。半小时后,他将车停在附近,走进伦敦诊所。
  他们已将受伤的家伙安置在三楼的一个单人房间,被一群卫兵和警察围在中间。正在当班的是一位名叫奥森的资深警卫,他立刻认出了邦德。“医生不同意这么做,先生。”他说,“但是M 指示你可以和他呆5 分钟,因此我也只能给你5 分钟时间。”
  “很好,5 分钟的时限是我提出的。”
  床边有一个武装人员,当他们进来时,他站了起来。“就待在这儿。”
  邦德随便地说,“我只想和这个人核对一件事。”他拿出装好磁带的索尼牌随身听,装好话筒放在床边。躺着的人短小削瘦,脸部缠满绷带,只留出嘴和一只眼睛,邦德看出在那只不停转动的眼睛里充满着恐惧。他是自作自受,活该倒霉。
  邦德按下索尼录音键,俯身把嘴唇凑到那人的耳边说:“听好,朋友,你不会受到伤害的。我到这儿来是因为我知道忍者将主宰世界。”
  那只眼睛急切地抽动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小声说。口音像是中东一带的人。“噢,但是你知道,你知道忍者将主宰世界,父辈的鲜血将遗传给在子孙,母亲的鲜血也将遗传给子孙。于是,复仇的车轮将永远转动。”“啊,上帝!”一阵急促的喘息,“你真的知道了。”“我当然知道。现在,我有个问题。”“什么?”“为什么忍者要去亚瑟王那儿?”一阵长长的沉默,那只抽动的眼睛好像变得稳定起来。“几点钟了,朋友?”
  受伤的人问他的口吻也坚定起来。邦德看了下手表:“9 点半。”伤者的嘴唇露出了笑意:“不管你是谁,那都太晚了。忍者9 点钟就去亚瑟王那儿了。”
  “我明白了。”“你会,”那人的头挪动了一下,眼睛盯着邦德,“你会明白的。可是你不知道,忍者除了去亚瑟王那儿,还要做什么。”他转过脸去,闭上眼睛,像是一位王子示意会见结束一样。邦德关掉录音机,向奥森和警卫点点头,然后向门口走去。他刚走到走廊的中央,就听见身后急速赶来的脚步声,来人是奥森,他打着手势叫邦德站住。“坏消息,先生?”“怎么啦?”“老勋爵米尔斯!”“米尔斯勋爵怎么啦?”全国的人不管政治倾向如何,都知道并且爱戴米尔斯勋爵。布罗姆菲尔德家族的米尔斯勋爵原来被称做塞缪尔·米尔斯先生,曾两次就任首相,以仗义直言出名,即使对自己的党,在必要时,也敢于批评。虽然已近87  岁高龄,但是他的睿智和魅力仍能倾倒大批听众。“刚听到消息,他被暗杀了。”“什么?”“还死了15个人,是一颗炸弹炸死的。”“怎么发生的,在什么地方?”“他去西郡参加一个竞选会议,中途在格拉斯顿堡下车,对一群选民讲话,先生。”“发生在格拉斯顿堡?”“正是,可怕的大屠杀。”邦德跑向电梯,格拉斯顿堡呈现在脑海中。忍者真的到亚瑟王那儿去了。格拉斯顿堡的贸易小镇有一座高耸的岩丘,顶端矗立着一座塔,阿比大教堂的遗址就在附近,上面布满了荆棘,当年这一带的开拓者是天主教约瑟的一批信徒,他们相信基督就埋葬在这里并随后升天的。很多亚瑟学者认为格拉斯顿堡就是传说中的阿维隆,亚瑟就葬在阿比大教堂。可是现在,这儿变成受人敬爱的米尔斯勋爵和其他无辜者受害的地方。随着电梯下降,邦德感到被电击了一样,头脑麻木了。
  是父辈的鲜血,还是无休止的复仇?忍者已经去了亚瑟王的墓地,开始了残酷的屠杀和复仇。
  10找出魔鬼
  “在西郡城镇一向平静祥和的市场十字架附近发生了一场难于形诸笔墨的惨剧。警察和营救人员仍在清理废墟。目前死伤者名单包括30  名伤员,其中10  人伤势严重,还有20  名死者,米尔斯勋爵不幸遇难。首相已推迟原定今晚举行的选举会议,赶赴格拉斯顿堡。随后她将拜访米尔斯夫人。
  “米尔斯勋爵漫长的政治生涯起始于1920  年,同年他竞选成功,被选为下院议员……”邦德迅速将汽车收音机调到短波段,按下了通讯接收键。他驾车在夜晚的马路上疾驶,脑海中萦绕着上百个疑问。
  自然,疑问由埃玛·杜普之死开始,接着是一桩桩事故,问号太多了。
  波力驾年从赫里福德送他的路上被别的汽车监视,说明有人已经得知他的行踪。他送哈丽雅特到克尔伯根修道院的安全住址也被人掌握得一清二楚,说明那个地方也暴露了。
  是波力吗?邦德怀疑。他一定把他们回伦敦的事密报给某人了。可是这合乎情理吗?在整个死亡之旅的的过程中,波力也在车上,和他经历了同样的危险啊!至于哈丽雅特和安全住址,波力要满足三个条件才能走漏消息:
  他知道安全地址和哈丽雅特其人以及她住在克尔伯根的事实。
  波力是绝对不晓得最后一点的。有少数人知道,但是他们必须要有一个充当鼬鼠的同谋获取以下情报:他从赫里福德回到伦敦和哈丽雅特过去的住址。就他掌握的情况分析,只有M 、比尔·坦纳、莫尼彭尼和他自己了解全部情况。那么会是大卫·沃尔克夫斯基吗?美国中央情报局在伦敦的特工是不会放过任何事的,没准就是他?邦德疑虑重重。
  他把其他的事放在脑后,思绪又回到发生在格拉斯顿堡的惨剧上来。至少有两人事先就已经知道惨剧要发生了,尽管其中之一的特里比·施赖温汉姆处于半清醒状态。这一确凿的事实表明,惨剧正是在瓦伦丁圣父的指使下,由忍者教派的教徒制造的。邦德对此深信不疑。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那是另外的问题。
  总部的景象好像正处在大战前夜。M 坐在桌子后面,脸拉得老长,眼神疲倦而忧郁,身心几乎被恐惧摄住了。人们正在等待位于英格兰平坦凹地萨莫塞特地区的格拉斯顿堡的最新消息。
  “你能绝对肯定在把霍纳小姐送往克尔伯根的路上没人跟踪吗?”M 似乎已经问了一百遍了。
  “绝对肯定,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先斩后奏,没有得到上司的批准就把霍纳小姐送往克尔伯根,对此我深感内疚。可我这么做也是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在这一点上他确实很自信,但是他也知道,在他的职业生涯里没有什么是可以完全自信的。正如一则意大利谚语所说:“知道得愈多,相信得愈少。”
  “嗯,”M 满腹牢骚,”我已请沃尔克夫斯基从格罗夫纳广场再度过来。”
  他像是自言自语,“现在看来你的霍纳小姐好像没问题,百分之百可靠。可是她的某些方面仍然令我不安。”
  “至少有两个人让我担心,先生。”特里比和袭击克尔伯根的幸存歹徒说的话,邦德必须要让他的头儿知道。
  正当他准备放录音时,比尔·坦纳从办公室私人侧门走进来。“两分钟后所有频道将播放一则详细的新闻,先生。”他穿过房子,向一台已经放在办公室里的手提式电视机走去。每当电视放在那儿,就预示着严重的事情要发生了。M 对电视一直怀有一种恐惧心理,对计算机也是这样,但只要电视机出现,计算机就不算回事了。
  电视对爆炸现场做了详细转播,画面令人毛骨悚然。在格拉斯顿堡的市场十字架附近,道路中央像是被轰炸机炸出一个火山口样的深坑。附近的车辆被炸成奇形怪状的金属片。一些老宅的前门被炸得无影无踪,一些门窗的玻璃全部粉碎了。在空旷处的爆炸效果没有什么自然规律。从技术角度分析,一个靠近爆炸中心的人可能幸免于难,顶多造成耳聋和赤裸,但实际上却会尸首无存。冲击波可能只掀掉一座建筑物的所有窗户,而彻底摧毁相邻的一座楼房。
  镜头又转向街道,救援人员已经安装了电灯。血污,女式手包,躺在阴沟里的鞋子清晰可辨,到处一片狼迹,市场十字架已经无影无踪了。
  解说词令人不忍卒听。被朋友称为萨姆的米尔斯勋爵原本乘坐由一名司机驾驶的罗弗牌轿车,沿途准备在三处停留。第一站是谢普顿马莱特,接着是格拉斯顿堡,最后到韦尔斯,在那里的保守党候选人大会上讲话。老人家旅行和讲演的劲头竟像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令邦德颇感惊诧。谢普顿马莱特以它的军事监狱闻名,格拉斯顿堡以阿比废墟和传说中与亚瑟王的关系而著称。韦尔斯则以它美丽的大教堂名扬天下,访问和演讲的计划是4 天前才做出的。那个策划人选定了英格兰最祥和的城镇米尔斯做为实施暴行的地点,不用说那些受害的无辜百姓,单就这个暴行针对的目标和实施的场所而言,就是异常残忍的。
  大量的人群涌向街头,为的是一睹著名老人的风采。地方警车在离格拉斯顿堡以外两英里处迎接到了由谢普顿马莱特方面护送的罗弗轿车,于是缓慢驶向城镇。数名值勤警察挡住涌向前来的人群,以免挤坏汽车。到这时为止还一切顺利,警察决没有想到萨姆·米尔斯会是恐怖分子的目标。
  汽车最后停在广场十字架附近,警察已经在此设立了警戒线,人群围住汽车,形成一个圆形的人墙。一位助手搀扶老人走下汽车,关上车门。老人站直身子,面戴微笑,一手扶住拐杖,一手举起致意,一些群众冲过警戒线,几乎要把汽车掀翻。就在这时,人群中心出现了一个火球,向四外绽开,接着是滚滚浓烟。摄像机拍下了一切。视野中的群众无一幸免。
  “上帝!”M 喘息着,“魔鬼,我常常想这些人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死亡的热爱。”
  像邦德和坦纳这些年来目睹了无数惨案的人也都被这一场面惊呆了。
  当电视转播结束时,三个人都战栗不已,心有余悸。当内部电话响起时,M 竟吓得跳了起来,他拿起听筒,讲话、倾听、然后又讲话。“立即把他送来。”说完,他把听筒放回原处。他看着坦纳和邦德说:“特别刑侦局的贝利来了,说有紧急情报通报我们。”
  看上去首席助理也受到了新闻的影响,显得十分憔悴。M 请他坐下。“没有人声称负责。”他疲倦地说,“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搞的。已知的恐怖组织还没有用密码联系,一个电话都没有,通常在1 个小时内就会有一个恐怖组织出来承认。这真令人担忧,说实话,我觉得这不是一次就完了的事。”
  “我能说出是谁干的,”邦德平静地说,“但是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干的,炸弹是扔的,发射的,还是事先安置好的?”
  “是谁?”M 、坦纳和贝利异口同声地问道。
  “刚才我正想给M 放两盘录音带,可是被电视新闻打断了。”
  M 生气了:“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邦德?这对下一步的行动至关重要。”
  “是忍者教派干的。”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他打开录音机,里面传出特里比·施赖温汉姆魔鬼般可怕的声音和她的类似巫婆的奇怪预言。接着是邦德和入侵克尔伯根安全住所的受伤匪徒的交谈。“他对过去和现在的事都知道一些详情,应该审问他。”在录音播完之后,邦德说道。“特里比不一样,那是她在下意识情况下的讲话。”他进一步告诉大家,莫洛尼认为,在他设法排出特里比体内的过量毒素之后,她可能不记得以往的任何事情。
  “如果是忍者干的,我们应该立刻采取行动。”M 不再固执,“最好有人能把刑侦局、地方警察局、我们局和5 局的力量联合起来。”
  “还有美国人,先生。”坦纳说。“瓦伦丁也是我们可爱的兄弟追捕的对象,让他们参与是合理的,我想。”
  “假如必须这么做,当然应该。你知道我的看法……”他们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电话铃打断了他的讲话。他拿起话筒,听莫尼彭尼讲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哦,是的,我明白,请把她的电话接过来……”他的语调谦恭有礼,邦德和坦纳交换了一下眼色,贝利翘起了眼眉。
  谈话大概进行了五六分钟,在场的人都明白对方是谁。“是的,首相,是,我认为我们确实知道。但是,事情非常复杂……,一定,……是,当然……
  我将采取行动并且上报……,在午夜,好极了,我将出席,首相。”他放下话筒,以一种丘吉尔式的挑衅性目光环视了一圈,然后大声宣布:“是首相!”
  这一嗓子竟把坦纳的一个喷嚏憋了回去。M 不容任何人插话,又继续说:“我们将采取联合行动,尽管现在是大选中期,首相仍要召开COBRA 会议。我要在午夜列席!”
  COBRA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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