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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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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身为莲彤之人,本宫对苍赫国事本不该妄言,不过却想替在座的各位大人说出心底之忧。”

众位大臣一听,此事在洛绯嫣口中说出竟扯上了他们,虽说他们心里却有此忧,但也没人想在这时候提出来,更不愿成了洛绯嫣的挡箭牌,于是有大臣连忙说道:“陛下,太子立妃之事,只是早晚而已,而今安炀才归苍赫,天下也还未稳,不急于一时。”

有大臣怕受迁怒,也有大臣另有打算,准备索性顺着洛绯嫣的话将此事再提上一提,怎么说太子立妃之事都已是拖不得了,正在斟酌着要如何开口,却听太子不疾不徐,语声悠然的开了口,“先前已说过了,立妃之事没有必要。”

“为何太子殿下会有此言?”他这话一出口,立时便有大臣将众人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选妃立后是理所当然之事,岂会没有必要。

祁溟月对身旁之人深深的望了一眼,缓缓说道:“我已有了心属之人,他非女子,自然不可为后,为妃那便更是不可能了,还是说……各位大人觉得苍赫有位男后也无妨?”口中这么说着,他漫不经心的往下看去,含笑的眼里透着嘲弄。

他人不觉,洛绯嫣却将那深深的一望瞧在了眼里,也知他话中所指是何人,与那双含着笑意轻嘲的眼眸对上,觉出了其中隐隐的危险,祁溟月虽未可以朝她望来,只是目光掠过,她却能感觉的到那掩在其下的锐利冰寒,正是冲着她而来。

祁诩天在旁听他所言,再看大臣们的神情各异,却都有些呆愣,不禁在案下握住了祁溟月手,发出了几声低笑,沉沉的笑声在压抑沉滞的空气里响起,群臣怔怔的似乎还未从祁溟月先前的话中醒过来,便又因这突然的笑声而惴惴不安起来,陛下这笑,不知是何意?

大臣们不知该如何反应,正在揣测着两人的意思,也在猜测太子所说的他心中所属之人是谁,上首之处,祁溟月瞧了祁诩天一眼,回握住了他的手,又回过头去对着众人说道:“另有一事,各位大人许是忘了,天命之言确是传遍天下,但究其根本,乃是源自异星之说,何谓异星,不需由我来提醒几位大人吧?”

乱天,弑母,无后……昙无当年在大殿之上,自绝之前所说的话,有谁能忘,在座的在朝中都非一两日,当年之事也都是亲眼见证了的,对当日昙无所言不敢说字字不忘,但其中关键之处却无一人会记错,听祁溟月这么一说,都猛然想起这被众人忽略的问题……

太子的命格,可得天下,却是注定了无后,若太子登基,即便广纳后宫,也不会有所出,一国之君无后,何人继之?终日忙着收归安炀之事,都忘了此事了,大臣们顿时露出了忧色。

洛绯嫣却似恍然大悟,点头说道:“怪不得太子会说 不必,原来是此意,若真是如命格所言,太子即便为了子嗣而立妃,也是无用的了。”好似觉得十分可惜,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群臣本就忧心,听洛绯嫣那一句话语,一声叹息,又确实说到了关键,不由更是加重了面上的愁色,太子即使立了妃,也不会有后,更何况太子为了一名男子不愿选妃立后,倘若他们再说下去,最多也只能求来一位男后,想而今苍赫已是一统天下的天朝,如何能由男子身居后位,虽说男风普遍,男妃也很是正常,但为后却是万万不可的。

至于太子心属之人是谁,太子殿下不言,也无人敢随意探问,只是都想起了一个传闻,说有相貌 妖冶的男子在宫内出现,也有人说,那男子是清澈如水,沉静安然的模样,说法不一,但不论如何,确实有人见过,不知是否便是太子所喜之人。

眼见大臣们神色颓然,无可奈何的绞尽脑汁想着办法,祁诩天和祁溟月悠然的继续饮着酒,“苍赫的国事,还是留到殿上再言吧,难得女皇在苍赫设宴,各位何不痛饮,也免得枉费了女皇的一片心意。”抬了抬酒盏,祁溟月对大臣们这般说道。

殿内众人收拾了各种复杂的心情,纷纷应着身端起了酒盏,气氛稍有和缓,洛绯嫣抿着口中的酒液,凤目微扬,瞧着座上的那对父子,不知她心里究竟该有何种感受。

不论是殿上的试探,还是刺客她所提的立后之事,那两人始终都未有过半点分歧,虽在听了沁羽所言之后她早已料到会如此,但此时看在眼里,却仍是被那份牵绊与默契撼动。

那两人分明是父子,而祁溟月身为那人的皇子,并无半点的依附,两人并肩坐着,朝下望来,也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难道他们真对彼此这般的深情,两个同样冷血之人,果真是动了真心,不论发生何事都不会动摇?

樱粉的唇色在沾染了酒液之后,透出浅浅的殷红,洛绯嫣舔着唇,眼中露出了几分难辨的神情,微微的扬起了嘴角。

在古怪的静默里,众人用着酒菜,都有些食不知味,周遭的乐舞早已停下,就在大臣们盼着早些散席的当口,却见莲彤的长老由后行了出来,躬身说道:“女皇陛下,圣女已准备妥了。”

“难得今日有机会,本宫设宴,圣女打算为各位奉上一舞,要知在莲彤,圣女之舞可是难得的很,只有每年祭祀之时方可一见,托陛下与太子之福,本宫可以多瞧上一回了。”这么说着,洛绯嫣朝后招了招手,一群男女便由后行出,个个都是彩衣层叠,飘然欲起的轻盈,唯有其中一人,仍旧身着丁香浅紫,那层层叠起的紫色,薄如蝉翼,只是在举步之间,已是如在天际一般的飘若烟云。

所有人都被那群容貌出众的男女引去了目光,轻幽的乐声不知何时已在耳边,身着浅紫的芙思伸展着她的身姿,不似寻常舞者那般的动作,不见半点妖娆,也无一丝的媚色,轻盈的在殿中跃起。

种种看来平凡无奇的动作,在她的手足之间摆出,和着乐声节奏,却透出了无法描绘的美感。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舞姿,仿佛并非人间所有,那轻点跳跃的一抹浅紫,也好似羽片一般,如要随风而去……

芙思的舞姿让在场所有人都看的目不转睛,虽然在她周遭还有相伴的舞者,却无一人能让众人移开视线,就在众人都被引去了心神之时,祁溟月忽然觉出了一丝异样,他才侧首打算对祁诩天说什么,在殿中和着乐声起舞的那抹浅紫却真如羽片一般飘落到了他的身前。

芙思在起舞之时扬起了几丝笑意已全然不见,此时在他面前,神情古怪的她舞动着手足,那动作已失去了先前的出尘夺目,好似失魂的傀儡,继续着动作,却是木然的恍惚,只是刹那之间,众人还无所觉,只以为她是舞到了陛下与太子身前,正含笑欣赏,却见那层叠的浅紫之中,骤然亮出了一道黯光!

好似有花朵在瞬间绽放而至凋零,无数花瓣往座上的两人而去,并非缓缓的飘落,而是迅疾如电的射出,花瓣边缘,点点寒芒透着青紫之色,冲着祁诩天和祁溟月而来!

来不及考虑,对着四散飞射的暗器,两人没有躲闪,在同一时间抬手,运掌往身前拍去,宽大的桌案霎时飞到了半空,对着那袭来的花瓣如雨,抵挡相迎,盘盏砰然碎裂的响声与嗖嗖的暗器之声,在顷刻之间惊醒了所有还沉浸在乐舞之中的大臣们。

惊骇的大叫起来,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冲上去救驾,一道黑影闪现,几个闪动,已将芙思拿到了手中,看着影卫现身,大臣们后怕不已,没想到莲彤圣女竟敢行刺陛下与太子,若不是陛下与太子殿下身手不凡,岂不是就要让洛绯嫣得逞了。

群臣激愤,站起身来,都对洛绯嫣怒目而视,有人已打算叫人将她拿下,却见君王不含喜怒的对影卫挥了挥手,竟没要了那所谓的圣女的性命,也没命人拿下洛绯嫣,与太子并肩立在众人眼前,看着地上破碎的狼藉和深深嵌入桌案内,那如花瓣一般发射而出的暗器,两人的面色深沉难辨,目光落到芙思身上,又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黑影消失在殿内,芙思像是昏厥了过去,倒于地上,周围的一众舞者退在一边,都露出了紧张急惶之色,圣女怎会突然有此举动,从来都是平静寡欲之人,竟会突然行刺苍赫帝与苍赫太子,此举等同于将他们所有人,还有整个莲彤置于死地。

“本宫若是说此事与我无关,并非本宫所指示,陛下和太子可会相信?”洛绯嫣见了眼前这一幕,好似并不太惊讶,看着倒在地上的芙思,眼里露出了关切和担心的神色,芙思所为圣女对莲彤而言重要非常,她若是有事,她不止是无法面对沁羽,更无法对众位长老交代。

☆☆☆☆☆☆☆


第一百八十一章  难测

在她莲彤女皇设的宴上,莲彤的圣女行刺陛下与太子,她洛绯嫣竟还想要推脱罪责?!

“若非是你的指示,你们的圣女岂会行刺陛下与太子!还用的如此歹毒的机关暗器,分明是不甘臣服,摆此酒宴就是为了对陛下与太子不利!”有大臣指着地上状如花朵的暗器,厉声责问,周遭的众人也都纷纷附和。

此时再看那暗器,可见原本花状的模样,饰于芙思腰间的,没料到一经发射,竟有如此的威力……祁溟月瞧着钉满了暗器的桌案,看着深深嵌入在其中的花瓣形的暗器,面上仍是平静的,一手却忍不住在衣袖之下,握紧了祁诩天的手,幸而先前便觉异样,他与父皇都能及时反映,未曾受伤。

眼神在祁诩天身上又转了一回,确定他无事,祁溟月这才放了心,在他身旁,祁诩天回握住他的手,犀利的目光落到了神色平静的洛绯嫣身上,“你可知,凭着此事,朕即刻就可将你们一干人全数杀了?”

“本宫知道,但本宫还知道,陛下与太子并非蠢笨之人,定会瞧得清楚,不若某些人,还未辨清事实就随口咬人。”斜斜的往那些大臣瞧去,洛绯嫣含情似的眼眸里透出了轻嘲。

几位大臣见她事到如今还敢这么说,都气的面红耳赤,正待开口请陛下降罪于她,太子的话音已悠然响起,“早知曳幽的余孽就在你们一行人之中,而今动了手,也不枉我与父皇一场等候。”

莲彤的这些人里竟有曳幽的余孽!?群臣闻言心头一震,看着洛绯嫣的目光更是如利剑一般,原来莲彤当真与曳幽有所勾结,直至今日还打算谋害陛下与太子,洛绯嫣看来便不简单,此事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太子是认为,本宫便是指使此事的主谋?圣女也与曳幽有关?”半点都没去在意大臣们的目光,洛绯嫣带着些兴味,微挑的凤目盈盈的往祁溟月瞧去。祁诩天和祁溟月倘若真是这么想,此刻芙思早已身首异处,而她与所有的长老们也难逃一死,对这两人的性子,她在这段时日以来,已有所了解。

在殿中的莲彤之人心头都急跳起来,假若苍赫太子点了头,那圣女便死定了,又是惊怕又是担忧,所有人都等着祁溟月接下来的一句话。

“圣女确实是被人指使,但指使之人……”芙思是沁羽之妹,照她的性情,绝不会无由的有今日之举,还有她在动手之前那古怪的模样,他也绝不会忽略了。

芙思是被人所控。

祁溟月的目光往莲彤众人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到了一人身上,“指使之人便是你吧。”

在殿内所有人的眼前,只见太子缓缓踱步而下,走到了一众舞者的面前,对着其中一人扬了扬唇,“你以为控制了芙思便不会让人注意到你了吗?可惜,同曳幽一样的气息,我是怎么都不会错过的。”

他的话音才落,倒于地上的芙思忽然站起,朝他身后扑去,同时,在他眼前,一道白色利光乍然闪现,一前一后,俱是来势突然,祁溟月唇边的弧度却没有半点变化,仍旧勾着些许笑意,不闪不躲,只是微微一抬手。

修长白皙的指,如同轻抚着琴弦,优雅从容的往前触去,看似去势缓慢,却在前后利刃触及身上之前,已不偏不倚的扣上了眼前细弱的脖颈。

“对女子,溟月多半是疼惜的,但若是你这般的,我也并不介意取了你的性命……”微笑着收紧了五指,瞧着身前的女子,他的眸色冰冷,随着他的动作,一枚形状古怪的物件从她的口中掉落,已近在他身后的芙思似是失去了控制的傀儡,霎时顿住了动作,倏然倒下。

这突然的一幕,只是刹那之间发生,短短一瞬,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便已见太子手中的女子挣扎着瞪着双眼,脸色一片死灰的倒在了地上,再仔细看去,原来竟是圣女芙思身边的侍女。

“她根本不叫小玉,也非莲彤之人,确是曳幽所遣来的。”望着被生生给扼死的“小玉”,洛绯嫣未露丝毫同情,示意长老将芙思给抬到一边,继续说道:“她正是以圣女的性命相要挟,让本宫不可说出她的事来,而今被太子给解决了,本宫该多谢太子。”

终于看清了事实的来龙去脉,大臣们松了一口气,不是莲彤女皇所指使就好,虽不惧莲彤如何,但一旦要用兵来解决问题,终究是麻烦,对苍赫并无好处。

事情至此已是终了,曳幽的余党铲除,酒宴看着也是难以再继续下去,散了席,群臣告退,祁诩天和祁溟月却未离开。

几人移步到了厅内,只是这会儿时间,此间先前发生之事已在宫里传了开来,红袖和莹然闻讯赶来,沁羽听说芙思出事,也匆匆来到了这里。

祁溟月坐在祁诩天的身旁,两人已不需顾及什么,祁诩天一手搂在了他的腰间,狭长的眼朝洛绯嫣淡淡轻瞥,“你不会是想对朕说,此事你之前并不知情吧?”之*梦*小*说*论*坛

唇边勾着一丝笑,话音和缓,像是问的随意,但当年欲他结识,至今已是多年,洛绯嫣岂会不知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他的笑意之中含有多少的杀意与不悦,越是问的不经意,便愈是危险。

洛绯嫣双眸半敛着,一时间还未答话,祁溟月倚着身旁之人,说道:“芙思有异,女皇不会不知,而那小玉,以芙思为要挟,女皇不止未说出她的身份,还有意设宴给了她行动之机……”

祁溟月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瞧着洛绯嫣分外平静的神色,对她心中所想,已有所明了,她确是有意如此,却不是为了父皇与他的性命。

“女皇陛下。芙思身为莲彤圣女,不论对沁羽或是其他长老而言,都是重要之人,她被人所控,你却没有丝毫言语,让她行此危险之举?”沁羽素来冷静淡漠,但眼见亲妹被人控制,竟去行刺祁诩天和祁溟月,那淡漠之色也无法保持,脸上也显出了怒容。

倘若不是那父子二人看破了小玉所为,芙思岂非要命丧当场,若非是那两人,即便是整个莲彤,都会成为陪葬之物。想到此,看着始终未言的洛绯嫣,沁羽面上的怒容忽然稍有和缓,莫非女皇……

“女皇先前说要谢我,看来正是该如此,你顾忌着圣女的安危不可妄动,便摆了此次的酒宴,有意引那小玉行动,让我与父皇替你解决了此事,果真是好计,虽有几分危险,但可不再受制于人,又能救下圣女,对你而言,这几分危险便也算不得什么了吧。”祁溟月看着洛绯嫣,将她心中所想缓缓道出。

洛绯嫣听他这么说,并不否认,轻轻的笑声从那樱粉色的口中吐出,似乎松了一口气,含情的眸色更添亮泽,凤目因那笑意微微眯了起来,“太子说的不错,本宫是有意而为,她在圣女身上下了蛊,本宫无法,只得顺着她的意,但本宫相信,以陛下和太子之能定不会让她得逞,事实也确实如此,并非有意不言,只是想一同除了心腹之患罢了,其结果也颇合心意不是吗?”

没有提前警告苍赫的任何一人,也未对沁羽说起,她顺着小玉之意,给了她机会行事,是因为她相信,凭着祁诩天的手段,那小玉不论打算如何,也只是自寻死路罢了,同时,她始终放任,由得她去行事,也是想看看,这两人究竟会如何,尤其是祁溟月……真相早晚会被查出,但是没想到的是,祁溟月会这么快便在人群里发现了小玉,将此事给解决了。

望着靠坐在一处,神情泰然的父子二人,看着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动作轻柔的搂着祁溟月,洛绯嫣的目光久久都未收回,而她眼前的神情,再度落于某人眼中。

几分肆意几分随性,她这般的笑容,还有那种眼神,祁溟月眸色一闪,洛绯嫣果真对父皇痴情难忘?还是……

微微沉吟着,他抬眼见了一旁沁羽的担心之色,对莹然吩咐了一句,让她进内室看看芙思,待莹然回来,表示芙思无恙,许是因为曾服过多种灵药,那蛊毒随着小玉之死已失去了作用,只待自行消解便可。

“既然事已解决,你尽快交了国书便可离开了。”祁诩天听了莹然的回话,鹰眸微扬,眼里已透着不耐烦的神情。

“陛下莫非以为,本宫来苍赫,只是为了解决这个麻烦?”洛绯嫣略略敛起了笑意,拂过了颈边的发,一双凤目朝祁诩天瞧去,却没再往下说。

“不论你是为何原因而来,朕都没有兴趣,若是不想把你性命留在此处,该怎么做,想必你也明白。”没再瞧她一眼,祁诩天仍旧揽着怀里的祁溟月,两人起身离去。

见祁诩天和祁溟月离开,红袖和莹然连忙跟上,临走之时还不忘瞪了洛绯嫣一眼,听了这许久,看了这许久,这莲彤女皇想要如何她们还会不知吗,分明是冲着陛下而来,还带来了曳幽留下的麻烦,自己解决不了,也不愿拉下脸来求两位主子帮忙,却让陛下和殿下白白受了一场行刺之危。两位主子是不会将曳幽的余党放在眼里的,但她们在炫天殿内听闻了此事,却是大大的着了慌。

看着两名侍女瞪了她一眼之后离开,洛绯嫣笑着对沁羽说道:“果真是祁溟月的侍女,沁羽可看见了,她们竟敢瞪视本宫。”这么说着,似乎觉得很是有趣,她起身到了门前,望着玄色与月白相携的身影逐渐远去,眼里的笑意又多了些兴味。

“女皇陛下还可笑得出来,实在叫沁羽不得不佩服,”沁羽站在一旁,想起今日,因自觉身份特殊便未去酒宴,不想却出了此事,还涉及芙思,对着眼前的背影,他拧起了眉,“女皇陛下可知今日之事时如何的危险,苍赫帝未曾对你下手,太子将你放过,是因为女皇还未做出其他事来,也是为了莲彤,若非收回安炀的事宜还在进行之中,并不急于收取莲彤,那两人便真有可能如那日在殿上所言……”

“杀了本宫,再收莲彤?”洛绯嫣回过身来,那透着笑意的眼眸让沁羽拧起了眉又紧了一紧,只听她继续说道:“此事已毕,本宫没打算闹出太大的麻烦,曳幽遣来之人以芙思为要挟,而今能解决了是最好,虽说让那两人不快,却也无别的办法。”

“陛下可将此事告知苍赫帝,不被人知方法也有许多,且沁羽也相信,女皇不会真如此简单便被那个小玉给吓住了,此事本可以用其他方法解决。”沁羽对她之言不以为然,那曳幽所遣来的也不过只是一人,即使因芙思而对她有所忌惮,以女皇的性子也不至于真如此听命于人,今日之事,恐怕只女皇又一次的妄为了。

“那般解决了,岂非便看不到好戏,祁诩天与祁溟月,只是他们二人,本宫这回到苍赫便没有白来。”洛绯嫣缓步走回了座上,那悠然的模样使得沁羽再生疑惑。

“陛下对苍赫帝仍无法忘情?”若真是如此,女皇再继续待在苍赫,其结果不只是会丢了性命,便是莲彤也要受到牵累。

“沁羽是在担心本宫要破坏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难得,你竟会在意起他人之事来了。”洛绯嫣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浅浅饮了一口,因沁羽的慎重之色而出言笑语。

沁羽缓缓摇头,面色依旧慎重,也透着些冷色,“我是担心陛下的性命,那两人之间,是他人无法插足的,也没有可置喙的余地,纵使陛下再不甘心,怕是也只能放弃。”那父子二人之间如何与他无干,但倘若女皇陛下再不看清眼前情势,做出何种事来……

“本宫知道该怎么做,沁羽长老不必担心了。”对沁羽劝诫之语,洛绯嫣好似不以为意,也像是早就心里有数,根本不需他多言。

沁羽再度摇头,紧跟着问道:“陛下打算何时离开?”若是再让女皇如此随性下去,还会出什么事便很难说了。

“沁羽长老都这般着急要本宫离开?”洛绯嫣放下了杯盏,伏于桌案上拨弄着已空了的茶盏,轻笑,“可是……本宫还不想这么快便回去。”

“陛下还要如何?”

将空盏置于手中把玩着,扬起了眉眼,敛下那双似乎总是含着情意的凤目,洛绯嫣笑而不语。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婚期

“父皇当初是如何与洛绯嫣相识的?”翻着手里的奏折,祁溟月落笔,没有抬头,只是口里这么问道。

祁诩天抬首瞧了他一眼,“为何突然对此事感兴趣了,溟儿想知道什么?”将手里批阅完的折子摆到了一边,他的话音之中带着笑意。自洛绯嫣到了苍赫,溟儿是头一次问起此事。

“只是对她……有些在意。”祁溟月回想起洛绯嫣的眼神,顿住了笔下的动作,心里总是有几分猜测,却不知对是不对。

祁诩天一蹙眉,“她有何出能让溟儿在意的?”看他说话的神情,显然并非吃味的那一种在意,而是洛绯嫣不知在何处引起了溟儿的注意。

勾了勾唇,祁溟月再度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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