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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看须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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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龙讲完还泪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我们的目标就是左贤王部落。不过不是给他们点骚扰，而是诛杀左贤王耶律铁柱。”还泪声音一寒，杀机隐现。
跟在还泪旁边的几人楞了楞，骑马的速度也缓了一下。他们入了草原就没有想过要回去，把这热血扫在这片憎恶的土地上，这是他们的追求。人草原虽然是还泪提出的，但这决议也是全票通过的。甚至有几个重伤未愈或者轻残的远征军将士在得知这场远征后在还泪门前跪了一夜，以求一起入草原杀敌。这不仅仅是远征军有别人没有的过人胆识、舍身为国的精神。其最主要的原因是还泪安排了一件事让他们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泪有钱啊，她自掏腰包给远征军发放的抚恤金是康国的十倍。这样即使他们去了也会有一大笔钱留给自己的亲人，让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这些才是战场上将士最担心的问题。
读者可能会奇怪，为何人人都不畏死？因为这场战争是领头羊的姿态，成也英雄、败也英雄。就放在现代，问下中国谁愿意去当航天员一样，明明知道很危险，但是无论成功与否中国都将永远记住他们。因为人人心里都有这种情结为国献身，然后流芳百世。
“知道现在左贤王部落有多少人吗？”还泪摸摸鼻子问道。
“左贤王部落原来有三十万人，其中大概有六万多胡军。但是两国交战，王庭盛京左贤王部落抽调了五万人马，现在能上战场的绝不到两万。”胡国很少康国的情报是因为他们懒得调查，那不带表康国没胡国的情报。
“你们想想看，要是左贤王一死，胡人会出现什么状况？”还泪微微抬起头，下巴形成一个很好看的弧线。
“耶律铁柱一死，胡国必有一阵子乱了。耶律铁柱有两个儿子，嫡长子耶律无惧昏庸无能，但是他母亲也就是耶律铁柱的正妻是右贤王的长女。这扶不起的阿斗背景倒是很厚，他老爹几次想把他废了都没搞定。耶律铁柱二子耶律无憾到也算得上文武双全，在胡人皇族中除了耶律无畏他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这样的人岂愿意居他人之后，被一个废材所统领？长子势力庞大、二子羽翼已丰，这时候要是老王爷一死，呵呵，那就热闹了。”陈义高兴的扬了扬缰绳。
“左贤王部落一乱，在青崖关的五万大军必定会被耶律无憾和耶律无惧调回。其中谁能挖走多少就不清楚了。这时候青崖关右贤王部落能安安稳稳的待着？耶律无惧虽然是个废材，但是手上有多少资源还是知道的。两个部的军队回去内战了，王庭能不管？耶律铁木会不担心那两个兄弟其实面不合心合，故意演戏调回军队放过来攻打王庭？所以啊，青崖关外的那伙人要走会一起走了。那康国眼前的忧患也算解了，若是这场内乱真的打起来，就算耶律无畏再有本事三年之内也不要想发兵康国。”还泪层层剖析，把陈义还没想到的说出来。
“左贤王一死，那我们康国又多出两年的时间来应对了。爽，就这样杀，左贤王这老头子一定要死。”费扬名阴笑。
第二卷，苍天有泪，第二十章，远征不过千，过千不可敌（三）
不知不觉入草原已经三天两夜了，在急速行军中，远征军已经逼近左贤王部落。长时间的行军让将士们疲惫非常，但是他们还是在冷静的调着马速。还泪暗自点点头，在血的洗礼中远征军已经成长为了一支真正的铁军。艰难险阻、生死之虑都挡不住他们的热情与豪情。前面有山他们翻过去、前面有水，他们游过去，前面有刀山火海、他们闯过去。这样一支军队让人敬佩，也让人感动，因为他们是鲜活了，不是所谓的国之利器中毫无生命的利器。任凭谁拥有这么一支军队都会有一种浓浓的自豪感。还泪此刻悲喜交加，再没有了初入异世的惶惑。
还泪抬起一只手，后面的人立刻催马停下来。远处的天际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大型部落的样子。波连起伏的帐篷映着蓝天的颜色，青草已经长得很高了，嫩绿的颜色让人恨不得咬上几口。还泪打了个响指，远征军哗的下马，从另一匹马的马背上找出铠甲，三下五除二的套上，又翻身上马。整个动作连贯流畅、没发出任何不和谐的声音。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在这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刻，特别还掌控了几百条你在乎人的性命怎么可能不紧张。还泪冷汗淋漓，回身望了下背后的远征军，她银牙一咬，手握着缰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现在不是担心害怕的时候，“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念此，还泪胸中顿时豪情万丈，荡气回肠。成大事者，当断则断，当勇则勇。若是领导者婆婆妈妈更会给下面的人带来灾难。背水一战，胜王败亡。
观还泪一路走来，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走到这步。纵观历史，并不是所有的伟人都从小就有远大的目标，坚定的意志。长大后认准目标往前走，坚定不移，取得最后的成功。更多伟大的人，他本身没有什么长远的目标，更有可能还浑浑噩噩得活着。但是由于周边的人和事物就不由自主的走进一个个事件中，甚至一不小心成就了大事业。
就像是还泪，她开始只是想自己活得舒适点。游园与山水而自得其乐，想入士靠科举也只是无聊。但是她身边的人却都关系着康国的命运，一步一步她走上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都道路。而北谣被屠、白云身死才让还泪没有退路。这场站是一定要打了，因为还泪是个小女子，一个有能力做出些惊天大事却也瑕疵必报的小女子。简单的说来就是，不管你是谁，惹火我你已经死定了。谁叫俺是小女子呢？还是有仇必报的小女子。
还泪鸣鞭东指，那白玉般的手指在草原的太阳下熠熠生辉，如亘古存在的雕像，在那一刻成了永恒。这本是一个很美的画面，一个清丽高挑的少女，白马轻甲、指点江山。而背后是一支杀气腾腾、惜言漠然的铁军。但是下一刻所有形象都颠覆了。
只见少女嚣张得挥舞着马鞭，嘴里还一通乱七八糟的谩骂，那样子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再看后面，赵龙在扯着嗓子狂吼咬字不准、吐字不清，反正就是不知道他在吼什么。右手边的弯刀早就拉开了架势，刀尖随着奔马一点一点的，靠，这不是山贼最标准扮相吗？
嘿嘿，那个貌似叫杨带弟的，屁屁已经离开了马背，两脚站在马镫上，左手挥鞭，右手执弯刀空砍，嘴里不停呼喝着。额，这比土匪还土匪。
还有，还有最后面的那位，你是刚刚学会骑马吗？怎么趴在马背上瑟瑟发抖。瞧，马毛都被你抓掉一把了。你刀呢？什么，在后面？专业点，你是去砍人，手上拿把刀才叫砍人好吧。还抖、你抖什么抖啊，再抖，我怒了。还有，还有……。这哪是什么军队，彻底的就是一群流氓、无奈、山贼、土匪。总之，这是一群乌合之众。
几分钟之后，这群乌合之众冲进了左贤王部落。其实远征军在几千米外的时候，部落里的人就听到远处的狼吼鬼叫声。
左贤王部落的人个个傻乎乎得看着绝尘而来的远征军。他们脑子一片空白，这些可怜的傻孩子眨巴眨巴着眼睛。有几个好奇心特别强的傻冒还叫出全家老小出来看热闹，还有几个极富同情心的看着远处几个骑术一塌糊涂的家伙却在马上上窜下跳的家伙暗捏一把汗，这要是摔了可要伤胳膊断腿的。但是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一个疑问，这群菜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至于他们死笨的冲过来干啥还没有进入胡人们的思考范围。
还泪跃马扬刀第一个越过部落外围的栅栏。胡人因为几百年来逐草而居，一直保持着一种传统，就是不建城。即使是王庭也是由一大圈木头围成的以便地域区分，更不用说一个大的部落了。
还泪进来的时候正好有个胡人探着脑袋，好奇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还泪微眯着眼睛，长刀一闪带起一颗人头，那颗人头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双目圆睁，不可置信。
要说两国正在开战，作为一个战争中的国家警觉心不应该这么低。可是胡人是什么？是这乱世的霸主。在胡国可怜的几百年建国历史上就从来没有被人家打过。向来就只有他们欺负别人就没有别人欺负他们过，还是欺负到家门口来。所以这个被还泪斩头的可怜孩子真的是死不瞑目。
胡人等死了十几个人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敌袭。再看他们的反应，在唬了一条后可没有转身就逃。他们是谁？是胡人，嚣张了几百年的胡人。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居然有人敢来欺负欺负他们，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胡人彻底愤怒了，你说一个贼祖宗出门办事去了，突然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偷到他家来，那这个贼祖宗一定会火冒三丈。倒是不说损失了多少钱，而是面子问题。胡人看到一群骑马都不是很稳的菜鸟，而且就那么几百人，竟然还冲进部落砍人，这些胡人就个个愤怒了。你说要是一群精锐那还过得去，但是这群菜鸟来砍他们就是一种侮辱。胡国马上钻进屋子抄家伙去了。远征军就在部落里横冲直撞，好不得意。
但是等胡人跨马而出，呼朋喊友，慢慢组织成有效的抵抗队伍的时候，这些外来的入侵者就焉掉了。个个上蹿下跳，专门往人少的人溜。胡人就郁闷了，这些入侵者一点都没有身为主动找茬人的觉悟，每个都滑的像泥鳅，明明就这点人，偏偏就包围不了他们。还有几个骑马骑得东倒西歪的，趴在马背上就是砍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灰溜溜飘过
第二卷：苍天有泪，远征不过千，过千不可敌（四）
话说远征军在举行泥鳅比赛，和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可胡人不干了。一个冲锋就被人家干掉好几百人，都是那些看热闹来不及缩脑袋的、缩了脑袋来不及操刀子的。可是现在连人家一根毛都没有逮到。胡人那个叫怒火焚烧啊，丫的，你打架就打架，找茬就找茬里，怎么俺们力气刚刚要使出来你就躲啊！
一个胡人首领模样的家伙看着比猴子还精的远征军，甩身进屋，拿起一把号角吹起来。未至片刻，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从后方包抄过来。领头的那个纨绔子弟样子的小家伙发现不对，吓得马鞭都掉了，扭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跑了。后面的这群乌合之众看见头跑了也紧随其后，逃跑的样子到比打架的时候专业多了。那个叫溜得相当快滴，真的是来去如风。当胡人拿好自己的砍刀冲过来的时候只吃了一阵扬起的尘土和远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正在逃命的人群。胡军只能目瞪口呆得看着这帮逃起命来不要命的人，原来马术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那胡人首领看着远处扬起的沙尘差点气得吐血。在他正犹豫着是先禀报还是先把这些胆大妄为家伙的脑袋砍下来祭酒的时候，一匹健硕的马载着一头猪姗姗来迟。此猪在猪中绝对算得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算是人间一绝，身着胡人贵族的服饰，但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贵气。发型和中国古代的蒙古族有点像，属于超丑的类型。但是这些还够不上一绝，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体重估计有三百斤以上。这体重要是长途奔袭的话再健壮的马儿也要口吐白沫。
胖子催马而来，衣衫不整，胖脸气得通红。这可不是什么尊严受到侮辱，而是还泪冲进来的时候胖子正在和胡汗刚刚赏给他的美女胡天胡地。兴致正高的时候外面突然喊杀震天，换谁谁都会怒的。
“贝奇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喊打喊杀的。不知道本王在睡午觉吗？”胖子面色阴沉，脸上的肥肉狠狠的抖动了几下。
“回禀我王，是几百不要命的康人在老虎脸上拍蚊子。”贝奇纳毕恭毕敬的回到，心里却在暗骂，这大白天的，大帐里传出来的声音谁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什么？这群胆大包天的康人，简直就是获得不耐烦了。贝奇纳，你带上三千精兵把他们全部给我抓回来。”胖子顿时大怒，好像一只狮子被一群爬虫给欺负了。
“回禀我王，这群康人也来得蹊跷。虽然我王英勇，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他们，但是要不要向王都先报个信？怕要是有后续部队也有点麻烦。”
“你这个猪脑子，要是有后续部队青崖关的大军会没有半点察觉？一路的小部落会没半点风声？也不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就这么几个康人跑草原来也不奇怪，前段时间王子屠龙个北遥城，估计这几个不要命的康人就是来找找我们麻烦。要是这点事情都回报王都还不给人笑死。右贤王那家伙一定会笑我们被几百个康人吓得屁滚尿流。不要废话了，你现在就去把这几个小鱼小虾逮回来。”
那贝奇纳想想胖子也讲得有道理，回了句我王英明就带了三千人朝远处的尘土赶去。
胡马的强壮就不必说了，追了二十里远处的康人就清晰可见了。贝奇纳正想加把劲赶上去的时候前面的康人发现了追兵。这一看见可不得了，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几个本来就骑马不稳的甚至差点摔下来。也许是绝境中可以爆发更强大的力量，那群可怜的康人急忙挥动他们的马鞭。两队人马的距离又开始拉大。贝奇纳暗骂几句。这群傻鸟也傻得够厉害，非要一群人一起跑。草原没有路，但是草原处处是路。要是大家分散开来跑绝对可以跑掉很多人，但是现在一直都这样的话估计没几个能成为漏网之鱼的。
结果草原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幅你追我赶的景象。追到人追得飞快，逃得人逃得努力。在死亡的威胁下康人都超常发挥，每一次距离拉近到可以放箭的时候都能小宇宙爆发。贝奇纳也不急，紧紧跟在后面，时不时的紧追两步，看着抱头鼠窜的康人哈哈大笑。在他想来，草原可是他们的地盘，孙猴子再厉害也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这种追逐的猫捉老鼠的变态心理得到空前的满足，就是他在左贤王那里受的气都消了。
这一逃一追竟然跑出了百多里。两队人马不知不觉得来到两个相连的小湖泊之间。这本来是两个低洼，初雪悄融的时候在这里汇成了两个小小的湖泊。分隔两湖狭道刚刚铺上了新绿，可怜的小草刚冒出头就遭到一场巨大的灾难。前面的康人似乎有后续不力的预兆。贝奇纳精神一振，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他向后面打了个手势，胡人也追烦了，再挥动几下马鞭迎头赶上。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前面的康人在他们的弯刀下凄惨的叫声。
绝望似乎在康人中蔓延，他们无力得挥动马鞭、他们凄楚得呵斥□的骏马，但是这些都无法阻挡越来越近的胡人。看到前面惊慌失措的康人，许多胡人不禁嚣张得大笑，即使到了箭支的射程内竟然还没人挽弓。因为只有弯刀带起的头颅才能满足他们嗜血的欲望。
前面的康人突然停了下来，勒马回转面对胡人，所有的呵斥声、哭闹声都停了下来。贝奇纳咧嘴轻蔑地笑起来，终于作垂死挣扎了吗？老子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两队人马终于到了可以看清对面人脸色的距离。胡人没有马上挥起他们的弯刀，这样太没意思了，在杀人之前应该说点什么才显得专业。就在贝奇纳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面的人好像少了点，原来的六百多人现在大概就两三百。难道这是壁虎断尾，牺牲自己留下来断后的？就这么点没组织没纪律没武力没智慧的队伍能做到这点？这杀了他也不相信。贝奇纳还在奇怪，对面的两三百人整齐划一地换了一匹马，在极短的时间里调整了队形。就一个动作所显示的纪律让对面的胡人望尘莫及。
贝奇纳终于嗅出一股危险的味道，他转眼看向最前方的还泪。那张原本嚣张到猥琐的脸无悲无喜，她看着前方又没有焦距，这种淡然如若张狂的蔑视，反而让贝奇纳心惊肉跳。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胡人回头一看，原本应该跑远的另外三百多人竟然出现在他们后面。在窄道上形成一个围堵的姿势。
第二卷，苍天有泪，第二十二章，远征不过千（五）
六百多人围堵三千人？三千胡人像白痴一样看着眼前的康人，还有一个甚至摸摸脑袋看自己发烧了没。
要说为什么会有三百多人出现在后方。原来远征军之前就路过这里。发现两湖之间虽然不是个绝佳的埋伏地点，但是对于这个草原这个地形来说还真的不容易了。
在夸张的逃亡中，一半的远征军其实早就已经脱离了原来的队伍跑在前面，但是胡军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其中较小的湖泊绕了一圈才出现在胡人背后的，可想而知这支队伍的速度有多快。在如此的急速行军后还能保持队形，那真的不容易。
许多胡人还在嚣张得大笑着，吐出的言语不堪入耳，但是远征军丝毫不为所动。贝奇纳总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他再次看向对方年轻的头领。这时还泪举高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远征军们从马背拿了个黑色的面具套在自己脸上。就在这一霎那每个人身上收敛的杀气突然释放出来。黑色的修罗面具，黑色的铠甲，黑色的马，在配上淡漠的人。空气仿佛一下子冷了几分，胡人也感觉到这种压力慢慢安静下来。
虽然是六百八十人对三千人，可是远征军的气势豪不逊色于对方。还泪没有下令冲锋，而是缓缓靠近。马与马的距离一致，节奏相同，更为惊奇的是马与马的步调都没有差别。嗒嗒的马蹄声敲在心底，每一声都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胡军心底顿时冒出一股凉气，这样的控马技术还是那儒弱无能的康人吗？虽然对方人少他们也不敢托大了，自动分出一半的人谨慎地面对后面的远征军。
两军对峙，一方缓缓靠近。谁也没把弓拿出来，因为对胡人来说，康人穿着重甲，而他们没有，比骑射明显他们吃亏。而对远征军来说双方已经离得很近了，就是两队远征军之间也在射程之内，要是误伤了战友的战马那也不好。
仅仅相距十几丈了，一只白玉般的手指在耀眼的夕阳的余晖下轻点。黑色的潮水如洪荒初醒惊速涌向中间。这一静一动竟如此美，对，就是美。
在画家眼里最美的是画，在舞蹈家眼里最美的是舞姿，而在军人眼里最美的应该就是冲锋时完美的队形和一往无前的气魄。胡人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在它们经历的所有战争中还没有哪个队伍可以把冲锋演示如此完美的。之前的调整队形缓慢靠近其实是一个蓄势的过程，短暂的冲锋无疑把这种气势提到最高。因为加速度大，短短十几丈就获得相当高的速度和冲击力。在这种势的巅峰再把这个冲击力释放出来。
两兵相接，即使胡人已经相当重视了，他们还是远远小看了远征军。远征军在胡人接触的那一刻调整了队形。远征军倾注最多心血的阵型终于呈现在他们的敌人面前。
阵型的作用就是力量的最大话，它没有神话传说中的神奇。远征军自然也不可能凭着一个个阵型就把多自己几倍的敌人放倒。但是胡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发现，无论是招式、挥刀的速度、手臂的力量还是和坐骑的配合远征军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真的，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这是一场屠杀，六百八对三千竟然是一场屠杀！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装备相差太大，远征军因为有个大老板，他们的装备全是千夫长级别的。胡人一刀砍下去发现才砍了一道小缺口。但是胡人是不穿铠甲的，不仅因为他们国内没矿石，并且不会打造，更因为一种传统观念。上战场穿笨重的铠甲是累赘，会影响发挥的。即使偶尔缉获康人的铠甲也不会穿出来的。这和秦朝的一些士兵一样。在个体实力和装备都相差甚远的情况下，六百八对三千出现了屠杀的趋势。
领头那个还是孩子，但是她用刀果敢尖锐，自有久战沙场的气势。她力气不大，却用刀刁钻，总是以一个奇怪的角落击杀对手。手起刀落之间必带起一颗头颅。胡军的防御在远征军强悍的冲击下竟然像摧枯拉朽般的毁灭。
队形再换，像一把尖刀□胡军的内府。
胡军被杀得胆寒，他们的勇猛只是用在弱者身上。当遇到不可知的强者，这种勇武会立刻瑟瑟发抖不堪一击。就像许多人，杀人越多了自己却越怕死了，因为他们太了解死亡了。在第一道防线被击溃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一场战争，一方失去了勇气，那胜负就定下来了。面对远征军的弯刀，胡人只能惊恐得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下而无能为力，看着敌人越来越近而，那长刀上的血腥味已经充斥在鼻尖。
尖叫声顿起，绝望如可怖的病毒在队伍之间蔓延。绝望？这个词对胡军来说太熟悉，也太陌生了，他们只看过自己带血的刀下一个个绝望的眼神。而今天，他们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那一个个修罗面具。
三千人的队伍在急速得减小，满地的头颅和断肢，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死亡的味道。胡人看不清黑面具下的表情，但他们知道，一定很冷很冷，冷得让春日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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