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看须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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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想法是不错，但不知你是否有这个能力呢？两国通商除了有政治因素，这么大的生意，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殇王面无表情地说。
　　“我不敢说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但是也相去不远了。殇王应该知道，这康国最出名的望江楼是我的，彩衣坊也是我的。我有这个能力在两国之间开通一条贸易要道。”还泪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的自信。
　　“说的好听，我看这也不过是康王的一条计谋。这商道一开通，康国必然对我们殇国更加了解。到时候战火一起，我们拿什么来抵御康国的入侵。皇上，除掉这妖女，她必然会给殇国带来大祸啊！”还泪旁边一个胡子很长的老头向着殇王拜了拜，看他站的位置职位应该的丞相。这老头差不多声泪俱下，仿佛看到殇国灭亡了一样。
　　“老糊涂。”还泪轻骂一句。哪知道这老家伙耳朵特别好，就听见了。
　　“皇上，今日若不除此妖女，他日定是我殇国的大患。听闻她领一千骑人马冲出青崖关把胡国左贤王的头颅带回来。他日康国要是和我们大殇起干戈，怎么能不保证她领一千骑入我大殇。皇上，此女今日必除。况且她身旁的是康国王子，我殇国和康国几代仇怨，杀他祭拜我大殇勇士的英灵。”老丞相头磕着青石板上嗡嗡响。他喊着杀还泪还能理解，正如他自己解释的，还泪让殇国的高层很不安。两国战事一起，会不会又一个千里奇袭摘了自己的脑袋。但是要杀独孤萧就好笑了，康国和殇国几十年没打战了，上次战争他口中的英灵死的时候独孤萧还没出生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虽然是王子，却没有半点实权，就算以后两国真的打战独孤萧又不能影响战局。
　　这老丞相平时大概颇有威望，估计也是保守派的领导人物。经过他怎么一闹，前几排大多数人都跪下来磕头请殇王杀还泪和独孤萧。还泪霎时间就成了千夫所指。殇国的年轻官员胆子倒也很大，他们见场面快难以控制的时候马上跪下大喊：“不能杀。”可惜这议事的大殿非常宽敞，保守派人多势众，而且站在前面。激进派人少且大多数都在后面，嗓子喊破了传到前面也减了七分威力。
　　还泪古波不惊，她抬头看向位置上的殇王。殇王偏着头，右手在鼻梁上揉捏着，一副头痛的样子。“李思过，你证明了自己有能力促成这笔交易后是否能证明你不会给大殇带来危难。”
　　还泪皱了皱眉头，突然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看来殇王是早有决断了。开始还泪觉得殇王招她来为什么不在御书房，而是在朝堂上。这朝堂上保守派占了绝大的优势，这里隔离了民间的意见，这里是他们的天下。要是他们闹起来非要殇王杀还泪的话殇王可以迫于众人的压力杀了还泪。这么一对公爵和王子跑到自己国家来不杀太可惜了。以后要是激进派和外面的百姓闹起来可以推给保守派。他殇王是在保守派激烈的请求下不得已才挥的刀。证明以后不会给殇国带来危害？怎么证明？嘴里说说？还泪这时候无论说什么他都能反驳下来。看来今天是想留下还泪了。
　　完颜楠在殇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眼神从惊异到慢慢冷了下来，他重重跪在地上，还没等还泪回答殇王的话就先说了四个字：“父皇，开恩。”后面的激进派也跟着喊：“开恩。”不杀和开恩可相差很大。不杀是皇帝还没决定到底杀不杀，下面的人请求他不要杀。开恩是皇帝想要杀，下面的人请求他改变主意。
　　生死之间还泪那种游戏人间的反骨又展现了出来。她看向身旁的独孤萧，独孤萧也看着她，面带微笑，并没有把死亡放在眼里。还泪对他露了个大大的微笑。而后她一只手拍了拍跪在地上完颜楠的肩膀，不知道是叫他不要白费力气的意思还是叫他不要担心。完颜楠转过头眼神像受了伤：“你在西都保全了我，使我回到了苍平。我也要保全你，把你带回西都。”他回过头像一只倔强的小老虎一个磕头一句开恩。他的声音在前排一群的喊杀中并不响亮却是很有力度。
　　还泪不再看向完颜楠她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转眼看殇王。殇王倒也沉得住气，被还泪冷冷盯着脸色也没变。还泪听着一句又一句的开恩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扑哧笑了出来。她确实是想到了事情。记得以前看《勇敢的心》华莱士被砍头的那个场景，全场的人都喊着开恩，但是华莱士在受尽折磨后用全身的力气，那仿佛灵魂的力量让他喊出了“freedom（自由）。”此时的场景虽然不同，倒是还有几分相似。
　　“我保证你死后会被你祖宗戳脊梁骨。”大不敬的话从还泪的嘴里吐出，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殇王铁了心要杀他们了，无论回答什么都没用。求饶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而不会饶了你。殇王脸色铁青，不过并没有发火，在他眼里还泪就是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和死人计较什么。
　　“嘿，老头，年纪大了就应该回家养老，位置让出来别扒着不放。看您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辛苦，呦，脑袋都磕了一块乌青了。这是何苦呢？这教书最多也不过误人子弟，您这位置可不要误了整个殇国啊！”还泪数落完皇帝开始数落老丞相，把老丞相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自认为是为殇国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听到有人说他误了殇国就要急了。
　　“拿下。”殇王轻飘飘的说出两个字，门外马上冲进一群禁卫军。官员们反应够快，急忙四下散开，深怕还泪狗急跳墙把他们拉去垫背。隐和煜挡在还泪面前正想冲过去大开杀戒，还泪拉住了他们。皇宫大院怎么可能没有高手，殇王既然动了杀心就不会留下他们的命。就凭他们两人不可能带着还泪和独孤萧冲出皇宫。此时动手只是垂死挣扎，于事无补。
　　禁军包围了还泪几人却没有动手，因为完颜楠站在他们中间没有离去。
　　“楠儿，退下。”殇王想不到他儿子会如此坚定。
　　“父皇，您从小就教育儿臣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办到。我曾经答应李思过要放她安全的会西都，儿臣一定要做到。”完颜楠没理会殇王的训斥，坚定的和还泪站在一起，使得禁军投鼠忌器。
　　“完颜楠，看来殇国是难以保全了，对不起。”还泪叹了一口气却面无波澜。她仿佛超然物外看破了浮华，如一个饱经沧桑在尘世沉浮多载的老者，已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见还泪如此神色殇王又高看了几分。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他日又会成就怎么样的事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殇国又为何难以保全？”
　　还泪微微低下头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猾，只要愿意让她讲话事情就有转机。“我死了没关系，却有整个殇国给我陪葬。我一死就是吹响殇国的亡魂去。”
　　殇王哈哈一笑：“丫头，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还泪高深莫测的笑了一笑却没有回殇王的话。
　　“你倒是说说，我殇国怎么灭亡？”这个话题已经吊起殇王的兴趣了，他不怕还泪乱说话，被死人骂两句也没什么的，虽然她现在还活着。
　　“我和萧一死，康国马上会攻打殇国。”还泪还没说完殇王就哈哈大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现在康国抵御胡国还来不及，还会出兵来攻殇国？虽然你们一个是公爵一个是王子，但是我要是康王的话我绝不会出兵。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况且你相公还不是太子。为了一个臣子一个不重要的儿子而两面受敌，康王不会这么笨。”这也正是殇王敢杀还泪和独孤萧的理由，他要是处在康王的位置上是不会出兵的。
　　“就算他出兵朕也不怕，康国又不是第一次对殇国出兵了。哪一次能打到苍平？不都是没多久就被我们殇国的勇士赶回去了吗！”殇王冷笑：“王儿，今日你是保不了他们了。快过来吧，当心动手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你。”
　　还泪的笑意更浓。殇王总觉得这个笑容是在嘲笑他的无知：“李思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人类总是很好奇的，要是就这样杀了还泪，没把还泪笑容的意思解读出来会觉得缺失了一块，不够圆满。
　　“看来殇国真的是一个封闭的国家，只看得到自己却对天下的大事一无所知。”还泪扁了扁嘴又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很欠扁，像是嘲笑对方的一无所知。一直处变不惊的殇王都有一种冲动，就是冲下来，把还泪暴扁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三千二哦。今天算是爆发了一回。




第三卷：翱翔苍穹　第二十六章：谈笑剑气间（三）

　　“拿下。”殇王觉得自己难以掌控她，就算是在他的皇宫中。
　　隐和煜瞠目欲裂想要反抗被还泪拉住，一禁卫军看隐很猖狂，一脚踢在他胸口。隐挺直了腰杆楞是没往后退一步。那禁卫军大概觉得在皇帝面前丢了面子，用尽力气对着隐的胸口又是一脚。隐咬着牙挡在还泪面前还是没有退一步，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禁卫军，不过他嘴角还是溢出一点血丝。还泪若有实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那禁卫军一眼，还泪毕竟是战场上磨出来的，从她在王庭咬死的第一个人开始到此刻手上不知道有多少血了，就是那眼神都嗜血杀气弥漫。殇国和平了几十年，禁卫军又何尝上过沙场，被还泪那么一瞪那禁卫军就被镇住了。半刻反应过来后觉得被一个小女人吓到很没面子，但是还不敢上前动手了。
　　完颜楠实在太没用，靠他不靠谱，没几下就被人放倒拖下去了。就是拖到旁边去的时候还是凶性十足，可惜就这么个纸老虎。那禁卫军就分出一个人就把他死死压住了。
　　一把冰凉的剑抵在她脖子上，双手也被人制住，独孤萧和她紧握的手被暴力分开。由于除了完颜楠这个没用的家伙其他四人都没有抵抗，所以很快便全部被制。
　　一阵混乱后还泪急忙看向其他三人，都没什么大碍。随后她眉头又是一皱，一把寒剑在独孤萧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刺痛了还泪的眼睛。独孤萧也看着还泪，两人对望都无惧意。
　　“现在你可以再说话了。”殇王总算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杀了我们吧！让你的殇国来陪葬，我们的陪葬品真的太昂贵了。”这招是以退为进，没有人是想死的，就算你的陪葬品好到令帝王眼红。但是还泪这么一说保证殇王在没弄清楚她为什么要怎么说之前是不会杀她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泪还是微笑着。那笑容在殇王的眼里十万分的刺眼。
　　“说，我杀了你们康王真的不顾胡国的威胁会执意攻打大殇？”殇王拉长了脸，他真的气了。能不能把敌人打败是一个问题，打不打战又是一个问题。因为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国家经受一次战火的洗礼，况且这个国家并不富有。
　　“殇王应该知道我领六百多远征军入大草原的事情吧？”还泪问道。
　　“不是一千人吗？怎么才六百多人？”这李思过的手下是有一千远征军的？难道他那不可靠的情报又出问题了。
　　“远征军是一千编制，但是当时只剩下六百多人。”这殇国果然封闭，情报一点都不通畅。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过了这么久还能情报有误。
　　“六百多人。”殇王吓了一跳，掂量了下自己六百多人进草原能发生什么事。估计就什么事都发生不了，进去了就泥沉大海，浪花都不能漂起一朵。
　　“殇王还不知道当初的六百多远征军其实只是普通士兵，并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普通士兵就有这样战力，殇王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还泪面沉如水淡淡的说道。
　　“什么原因？”只有六百多人就敢闯入草原，还带了左贤王的头颅回来，这六百多人原本还是普通士兵，这台可怕了。
　　还泪又扯出一抹冷笑：“一套超前的练兵方法，而且这套练兵方法我已经交给了我父皇。去年整个康国都已经按照这种方法练兵。现在的康国的大军要是说比胡国强这我不敢肯定，但是要守住青崖关那不是问题。而且就胡国攻城战那点水平需要的守军肯定不多，您说我父皇还怕不怕两面开战？这事情康人都清楚，现在康国在慢慢走向强大，不仅仅的经济的，同时也是武力的。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完颜楠，他肯定调查清楚了。怕他说假话您也可以问跟着他的几大侍卫去，他们总不敢骗你吧。”
　　还泪一番话说得殇王背脊冰凉刺骨，冷汗直流。为何转眼间康国就如此强大，真的如李思过所说的康王确实不怕两面开战。到时候殇国真的保得住保不住难说了。
　　“您为了我们这两个小人物和我父皇开战也太不值得了。”还泪再加把劲。殇王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们还算小人物，这全天下的大人物手指头掰掰就能数得尽吧！不过杀了两人对殇国真的没有实质性的好处，要是开战就不划算了。
　　“殇王，您不仅不应该杀我，更应该好好考虑下我们的合作。”还泪巧舌如簧，忘乎所以的把脑袋往前凑了一下，脖子上的寒芒立刻割破了她的肌肤，吓得她脑袋往后一缩。
　　殇王摇了摇头，李思过确实非同寻常。在这个时刻别人要是保得性命就应该欢天喜地了，她还得寸进尺。“不杀你们和放了你们是两码事，不乘这个机会好好敲诈康王一笔真的对不住自己了。”殇王阴笑，仿佛看到老对手肉痛的表情。
　　“殇王，您真的只愿意做一个守成的君主？这祖宗的基业是不容易，但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殇国就这么守成下去你让完颜楠将来怎么办？”守成与开拓永远是君王的心病。“殇国疆土不能扩张，但是使得百姓安康富足也是一种开拓。”还泪的话铿锵有力。
　　“皇上，不能相信这妖女的话，把她关起来去敲康王一笔。”讨厌的保守派躲到旁边去后还是在瞎嚷嚷。
　　还泪不理那些老头只是凝神看着殇王：“殇王是否想过十年后二十年后殇国会怎么样？康国有西都六少，有萧倾风自语。这个时代康国是能人辈出的时代。不同的思想在西都碰撞从而产生智慧的果实。西都风云际会一个个风流人物在这个舞台上大放光彩。二十年后老一辈的如我父亲李白不过才五十多岁，不会出现人才青黄不接的局面。而朝堂就是现在头角峥嵘的年轻人世界。对比殇国呢？”还泪摇了摇头：“在殇国待了这么多天，我也了解到殇国只有一个完颜楠拿得出手。不过和西都六少中的任何一个不相上下吧！在殇国的朝堂老一辈的在拼命打击年轻的官员。二十年后在场的老头子们都死翘翘了，年轻人能不能走下去是一个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得到很好的培养。少年弱则国弱，这些少年将以何立足于殇国，殇国又以何立足于天下？这只是从人才方面说，那从经济实力和武力上来说呢？十年二十年后殇国拿什么来和康国斗？”
　　还泪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她每说一句就让在场包括殇王在内的人心里沉重一分。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第三卷：翱翔苍穹　第二十七章：只是为了殇国

　　殇王抬头看了看底下的大臣们。年纪大的年老体衰顽固不化，年轻的有进取心却缺少胆魄，好谋而寡断。再看看眼前的女子，殇王叹了一口气，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就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比之也略有不足。
　　再看传说中的傻皇子，他微微蹙眉全部注意力都留在他小妻子一不小心割伤的伤口上，眼神中毫不在意的流露出疼惜的神情。仿佛这仅仅渗出点点血丝的小伤口牵动他所有的心思。对于他现在的处境只有淡定从容。殇王摇了要头，这三皇子哪会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简单，他大概站在人性的最高处，富贵权利对于他如过往云烟，他只在乎自己珍爱的东西，富可敌国比不得他手中的画笔，九五至尊比不上眼前女子的一个笑颜。
　　殇王转眼看李思过的两个小厮，先不说小小年纪一身武功如此了得，就是这份气度也非常人所能比得上。只见他们略微稚嫩的脸上无丝毫的畏惧，那个叫隐的小家伙舔去嘴角的血丝，眼底只剩下难以言明的坚毅。那个叫煜的小家伙低着头，眼底寒得像一块冰。他看似柔顺实则隐忍，他一直在守候一个机会，即使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他都能抓住。
　　殇王不禁陷入深深的忧虑中，十年二十年之后，殇国拿什么来对抗康国？
　　“照你这么说，你应该在十年二十年之后带着康国的文官武将和康国的大军踏平我们大殇。而不是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为了生意？你富甲天下，这生意虽然大对你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为何需要带着你的夫君身入险境？第二点，你也说了，这笔生意成功后获利最大的是殇国。身为康人会眼睁睁的看着殇国强大？李思过，你难以说服朕啊！”殇王面带微笑，只是这笑容有几分嘲讽。
　　还泪也笑了笑：“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我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康国有什么好处。大能者认为这天下若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就不会有了战争。但是所有统治者都认为自己是那个有资格手握天下的人。所以烽烟四起、天下大乱。但是天下大一统之后真的会永享万世太平？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月圆月缺不过是一个轮回。我的眼界太小，从来不去考虑是分还是合，我考虑的不过是眼前的事情。殇王果真不相信我李思过没有心怀恶意。？”
　　殇王还是摇了摇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种观点朕还是第一次听说。细细琢磨有些道理。但是这还是无法说服朕。”
　　“小女子怎能论天下事。”那老家伙听还泪一套一套的，很不是滋味。
　　“老匹夫，那让你来谈谈？我看只会比我这个小女子还不如吧！”对这老匹夫还泪哪会客气。
　　“你，你，你。”老丞相向来是受万人敬仰的了，几十年来哪里有人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老丞相气得“你”了三次还没接出后面的话。
　　“老人家，还是我刚才的话，年纪大了就应该回家养老，您瞧，我还没说你两句就气成这个样子了。我后面的话还是不继续说了，这大殿之上出了人命可不好。若还是气死的只会被别人嘲笑，我奉劝您，还是回家养老算了。”这老头实在令人讨厌。
　　“你，你，你……”老头手指着还泪，又“你”了三下终于翻翻白眼倒下了。这老头心里承受能力实在不行。
　　“老人家，您怎么就这么睡过去了呢？人老了就有这个毛病，哪里想睡都能睡过去。但是这地板凉，您得小心着凉啊！”全场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还泪。
　　“殇王，我现在就回答你我为什么来到殇国。我是为了殇国，真正为了殇国人能都有一口饱饭吃，都有暖衣穿。希望殇国和康国永久和平、永不战争、友好相处。也许您觉得我的话太假，也许您就算相信了也会嘲笑我太天真。但是，这就是我真实的、唯一的答案。至于我为什么带着我相公深入险境，您觉得我若是随便派个人来能够谈成功？我看还未见到殇王的面就被煮着吃了。我俩来这里何尝不是表现我们的诚意！”清冷的声音从她嘴里淡淡吐出，她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一个康人会为了殇国的百姓而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这太假太不可思议了！就是这么假这么不可思议从一个精灵古怪刁钻舌毒的女子口中说出来真有了那么点可信度。殇王开始还以为还泪说笑，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后面的话。他若有所思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信步走到还泪跟前。殇王紧紧盯着还泪，还泪也坦然和他对视。问心无愧，只见眼底一片清澈。
　　“你真的很让朕惊讶。”打量了许久殇王不得不叹息。
　　还泪苦笑一声，说真话果然没人相信：“以前我的人生目标就是管好我自己，让自己活得快乐自在就行了。后来我自己的欲望得到了满足就希望我能够照顾好我的亲人朋友和我周边的人。当我周边的人都幸福了，我又想康国还有很多人连最基本生存在要求都没能得到满足。于是我就想尽自己的能力让康国的人生活得更好。现在，我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过得很好，您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拿殇国做赌注，我输不起。”殇王转过身再次坐上位。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天下又不是只有康人。我问一句，殇王是否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他自嘲的笑了笑，从一个人的眼睛能看进一个人的心灵。他确实相信这不可思议的言论。若是他看错，也只怪自己瞎了眼。
　　“相信我，那殇王是否有勇气做一个赌注。要么输掉一个破碎的殇国，要么赢得一个全新的殇国。”此时的还泪犹如一个撒旦，一个蛊惑人心的魔鬼。
　　“激将法对我没用。”说完这句，他只看见还泪的眼神渐渐暗下来。越来越蓝，后来转化为一汪忧郁的湖水。
　　“那我也无话可说。”还泪慢慢低下头，不复刚才的神采飞扬。不被世人所理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选择一个新的殇国。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人的一生要是没用一场豪赌岂不是失去了九分颜色！”殇王又重新站起来，语气如当初的小毛头，冲动而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