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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是求非之另一种可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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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官儿挠挠头,合上笔记本电脑,不再假装关心里头的账目报表。
  “小非,心里有话,就不能跟兄弟们聊聊吗?就算解决不了,我们还能陪你哭,陪你骂娘,陪你去打架。”
  吴是非抬头瞥他一眼,勾唇歪嘴笑:“又当自己是活沙包呀?”
  宝官儿憨笑:“那我又打不过你!”
  “得了吧!”吴是非终于把抹布放下,长长地叹了声,忽问道:“你觉得我是真实的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宝官儿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就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可能只是某个闲极无聊的作者的一笔杜撰?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究竟我们是梦,还是蝶是梦?”
  宝官儿想了想,抬起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劝道:“小非啊,别哲学了,将就活着呗!费脑子的事留给神经病去操心,行不?”
  吴是非还笑笑,没说出那句:“我感觉自己就是神经病。”
  她又何尝不明白,身边的每个人早都当她是神经病。
  回来有两个月了,吴是非每周都去丁槑的诊所接受心理疏导。没有人要求她这样做,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当吴妈问起孩子,当那天看见丁槑在场,吴是非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不好,大家也都看出来她不好。因此她索性主动配合治疗,好让所有人放心。
  但其实,她只是为了去睡觉。
  丁槑诊所里的诊疗椅躺着特别舒服,能让失眠疯了的吴是非踏踏实实睡上两三个小时。并且,她无意中发现,丁槑的诊室里也总是有一股淡淡的水果柠檬香。
  丁槑解释是因为她摆了柠檬当天然芳香剂。
  吴是非听过含混地唔一声,并未明确表示接受。
  然而这两三个小时的睡眠也渐渐不再能降低吴是非的焦虑。她总在梦里看见草原,看见西荒的那些人。不止袁恕,死去的活着的,许多人,轮番来她的梦里轰炸,比清醒的时候还要锥心刻骨。
  噩梦惊醒,吴是非近乎病态地在诊室里走来走去,抓过每一只柠檬放到鼻子下猛嗅,却依旧无法恢复平静。她忘不掉,尤其是那张脸那个人,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念头里把他赶出去。
  猛地转过身猝然冲向毫无防备的丁槑,吴是非抓过她肩膀拉近了,竟覆唇吻了下去。
  丁槑只是睁着双眼安然地接受,没有点滴反抗,脸上的表情温暖平和。
  “哈——”吴是非放开丁槑,痴痴地笑,“不是,真的不是!完全不对。”
  丁槑挡开她的手,反而主动环住她双肩,轻柔地给予拥抱。
  “至少你知道了我不是你梦想的那个人,你又获得了一个真相。”
  但吴是非不想要这个真相。她想有人来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一场魇住自己七年,以假乱真的美梦。梦里有个人叫袁恕,身上有好闻的香味,可以令她放松好眠,忘记醒时的苦痛。
  落魄地回到酒吧上班,开店前的休息时间,吴是非跑来后巷蹲在墙角抽烟。宝官儿也出来,蹲在边上陪着她抽烟。
  “小非,你给我说实话,这些年究竟在哪儿?”
  在哪儿?二次元呗!
  ——想起那些吊诡的设定,想起自己身上曾经多出的一些零件,吴是非愈加确信那都是假的,是不存于现实的虚幻。然而感情呢?那些和袁恕携手走过的日子,那些拥抱的温暖呢?又该怎么算?
  越想,袁恕的脸就越在眼前晃,怎么看都像真的。真到无法怀疑,惹人心疼!
  宝官儿闷头抽烟,不再问了。
  从小就不太见吴是非哭。
  宝官儿头一次看到她那种样子。一声不响,一动不动,眼泪吧嗒吧嗒掉,好像魂丢了!
  第二天,宝官儿给了吴是非一个信封,并一张去海岛的机票。
  “钱当我借你的。去走走吧!我不懂得怎么治病,就想你好好的。别逼自己,别忘了兄弟!”
  吴是非还拍拍他肩头,拿了钱和机票,独自去旅行。
  仅仅三天,她就回来了。到家躺在床上,谁都不找,什么都不想再说。
  她果然还是不适合旅行的。植物型的人,抱着小兔子偶人睡不着,没有抱着,更睡不着。
  不如就回来,躲到哪儿都不如窝在家里。总算死得其所!
  忽然,手机响了。吴是非没接。
  两分钟后,还响。吴是非伸手到床头柜上,抓过来一看,显示是丁槑。
  “喂,小非,在哪儿呢?”
  “能在哪儿?阳光沙滩比基尼啊!”
  “在家的话,连个wifi,有段视频给你看。”
  吴是非索然:“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就你,三天是极限!”
  吴是非哼笑:“什么视频?你这丫头,成老司机了?”
  意外,丁槑没有被玩笑逗乐,声音听起来显得犹豫:“你看过再说吧!我给你申请的社交平台账号,登录密码没忘吧?我转发艾特你了。”
  吴是非撇嘴:“先给个剧透行不行?宝宝有点方嗳!”
  “嗯——”丁槑想了想,“最近江边步道那里出现一名奇怪的画手,每天坐在同一个位置画画,却不接受替别人画像,永远只画同一个人的素描。有人买,他就十块钱一张卖给人家,多一分都不收。他不说话,别人问什么都只会笑。路人都猜测,他也许是在怀念画中人,或者在寻找她。所以就有人拍摄了视频上传网络,想网友帮忙认一认画手,还有他画里的人。我不认识那个画手,但我觉得他画的,很像你。噢,对了,他还带着个孩子!男孩儿,四五岁的样子——”
  后来丁槑说的什么,吴是非已经无心再听。草草挂断电话,她将手机连接上网,登录社交平台,看到了丁槑的转发,点开了视频。
  小视频软件提供背景音乐选择,上传的这一位心狠手辣地挑了一首经典老歌《漂洋过海来看你》。
  歌词里唱:“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吴是非眼泪开始夺眶而出。
  “记忆它总是慢慢地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吴是非僵硬的表情扭曲崩溃。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吴是非已捂着脸泣不成声。
  “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吴是非抓着手机夺门而出。
  找到视频中的地点丝毫不费劲,聚拢的人群明确标注了画手的位置。
  吴是非越走越近,忽然发现双脚虚飘,快要走不动了。
  每天反反复复说服自己七年的爱恨生别离只是一个幻梦,明知不是也要当它是,直到潜意识中蛊般相信。就像一直以来的角色扮演一样,她必须默认自己演过那样一个天师,演过一场爱恋,退场了谢幕了,她就该醒过来。
  却总是在梦魇中流连忘返,思念挥之不去,爱在心里长出了丝,缠缠绕绕着勒紧,窒息般疼着,再也丢不开。
  仅仅两个月,吴是非度日如年,内心里宛若荒芜了两百个春秋。
  如今,美梦成真!
  人群在诧异中自动分开,让这名失魂落魄的女子走进去,走向执笔描摹的男子。
  专心致志的手蓦地停顿,仿佛灵犀般,他缓缓偏过脸,看见了不敢上前确认的吴是非。微蹙的眉宇含着疼,嘴角边仍努力笑出来。
  ——啊,是恕儿呀!长发剪去了,跟这世界的人一样穿着白衬衫、休闲裤,但确确实实,这人是恕儿。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小奴隶!
  吴是非抖得无法站立,便蹲下来,掩面哭泣。
  囧囧第一时间从父亲腿上蹦下,拼命奔跑着,炮弹一样投进吴是非怀里,脸上的表情既狂喜又感觉很想哭。他张了张嘴,却立即顿住,想起什么似的忐忑回头用目光向父亲征询。得到了微笑的点头,小胖娃还看着吴是非,努力忍住泪,笑着喊了一声:“妈妈!”
  吴是非愕然。
  “爸爸说,如果还能见到姨姨,小休就可以叫你妈妈的。妈妈——”小孩子的声音逐渐细弱,终于忍不住嘤嘤低泣,“妈妈,小休好想你!”
  吴是非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抱得好紧好紧,恨不能揉进身体里去。
  “乖宝儿,妈妈也想你!”
  周围开始响起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情不自禁欢呼。快门声此起彼伏,吴是非完全不在乎。她只想抱住囧囧,疼不够,亲不够。视线穿过小小的肩膀,落向不远处静静等待的人。
  吴是非重新站起来,步履坚定地向他走去。
  自始至终,袁恕都没有移动。他站在那副画中人巧笑嫣然的素描前,只等吴是非抱着囧囧走过来,等着她指尖抚上自己的眉眼,抚过面颊。
  “恕儿!”
  袁恕笑落一滴泪,握她的手按在胸口,放心了:“非姐,这一回,是你找到了我!”
  缘来,惹是非,得是非,是是而非!

  小剧场【一】

  1、领着袁恕回家理所当然遭遇三堂会审,吴是非路上就跟袁恕套好词了。就说他也是被拐的,当儿子传宗接代,天天挨打、被逼吃药,然后稀里糊涂跟一个不知是亲生还是拐来的同样智商有点儿问题的傻妞嘿咻,搞得现在性冷淡了。儿子是他跟傻妞生的,平时都是袁恕带,可亲。傻妞几年前就失踪了,听说又被转卖了,袁恕要跑定管是带着孩子一起逃离魔窟。
  为了增加说服力,吴是非同当初自证一样,也当着众人面把袁恕的衬衣撩起来。触目惊心的鞭痕,战场上留下来的各种创伤,更有肌肉萎缩、脚趾缺失的那条右腿,统统展露人前。一一抚着看着,吴是非突然心疼了。谎言难以继续,她迅速将袁恕衣衫整好,不许人再看。又抱他,哭着说不分开。
  所有人都明白,无法再将这样的两个人分开了。
  吴妈早已心软,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好该如何表态。
  却听胖囧嘤嘤哭开了,捉着吴是非裤腿凄凉地喊:“非妈妈好!不要爷爷,爷爷臭,爷爷打人。非妈妈不要再丢了!”
  吴是非心里愣了下,暗忖他说的莫非是温啓这老古董?可他也没打过谁呀!
  狐疑之下看见胖囧飞快地挤了个眼,立即恍然这娃是在演,赶紧无缝连接配合他干嚎:“我没娘疼的娃呀,好儿子,不怕,干妈疼你一辈子啊!”
  吴妈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抓起桌上各种糕点零食哄孩子:“宝宝啊,不怕不怕!以后谁欺负你跟姥姥说,姥姥帮你打他们,噢!”
  吴是非眨眨眼:“姥姥?”
  小胖囧也眨眨眼,可甜地唤声:“姥姥!”
  就这样,老人家从善如流地认了袁恕是女婿。亲女婿!
  而吴是非则老怀安慰:“我娃是个人才啊!”
  2、下午的营业前准备时间,酒吧内只有丁槑和官皓。
  隔着一尺宽的台面,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都很沉默。
  丁槑很少饮酒,官皓这天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姑娘看似娇小,实际酒量惊人。她已经连着喝第三杯了。三杯纯爱尔兰威士忌,不加冰。此刻依然神情自若,全无醉意。
  再一次杯空,丁槑搁下杯子,叩击桌面,还要续。
  官皓不动声色取下玻璃杯,却没有拿起威士忌酒瓶,反而将手边一杯盛在冷饮杯中的乳白色饮料放到了丁槑面前。
  丁槑可爱地歪着头:“今天我失恋!”
  官皓专心洗着调酒器,一声不吭。
  “噢,对,你也失恋了!”
  官皓擦干净手,自说自话拿走了丁槑手机旁的车钥匙。
  “明天我给你开回去。”
  丁槑笑了下,什么都不争辩,反倒拿起酒杯闻一闻,继而抿了一口。
  “好香好甜呀!椰林飘香,适合恋爱中的人喝,而非失恋人群。”
  官皓始终在擦拭、摆放,显得忙碌。
  丁槑则自言自语般,絮絮叨叨地吐露。
  “非姐——我从来没有叫过她非姐。好想也叫一声呐!我也比她小啊,为什么没有选我?她的心理评估明明是双啊!因为他更小吗?比我还小。啊啊啊,不服气呀!不服气看见他站在小非旁边,我居然觉得好配!气死了!”
  “宝官儿你三十几了?四?五?为什么大家都忘了你其实比小非大几岁?你等她,从十八岁等到现在,甘心吗?”
  “我二十八了,家里已经开始催了。”
  “皓哥……哈,好奇怪呀!果然我们这一群太熟了,称呼上变不了了。”
  “官皓,咱俩好吧!”
  吧台里的官皓手里顿了顿,抬起头来,眸光很深。
  “去洗手间洗把脸,回去吧!”
  丁槑单手支颐,酒意微蒸,笑容里略带了几分妩媚。
  “为什么不?至少我们都在同一个人身上耗费了童年、少年、青年时光,并且都是暗恋派。不觉得我们俩挺配吗?”
  官皓依旧显得平静:“用一段速成的新恋情来填补失恋的空虚,很失你的职业水准!”
  “心理学家的人生,一定要学会公私分明。”
  “你的私太随意了。”
  “噢?”丁槑忽跳起来撑住桌面探过身去亲吻官皓的嘴唇。他太过惊讶,竟忘记躲避。
  两人的脸贴近着,能感觉到彼此呼吸的温热,官皓闻见了椰香裹挟的麦芽酒香。
  触碰式的吻结束,丁槑拉开合适的距离,还微微倾着身,眼中玩兴尚浓。
  “看,还不错,不是么?”
  官皓盯着她,猛地伸手按住她脑后激烈地回吻。那不再是试探性的浅尝辄止,舌尖撩开唇齿,狠狠探入,霸道地将呼吸也掠夺。
  有一瞬间,丁槑自觉大脑神经都酥麻了,只想尽情沉醉其间浑然忘我。
  意识短暂回归,便感觉一只手臂落在了自己腰际,配合颈后的手掌一起强有力地拖拽,轻易将她拉过了吧台,旋即半卧半坐地落在了料理台上。
  那一刻,丁槑浑噩地想:“这哥们儿原来力气好大!对啦,小非说过,宝官儿是陪练!陪练的意思就是打不跑,更打不败。真是可靠的家伙呀!”
  3、谎言里各种无稽的编排,瞒过了周围人的探究,而事实上,袁恕当天就奋不顾身追着吴是非跃入风里,一道被带来了对他来说同样属于异界的这个次元时空。
  茫然地落在了公路旁,被车水马龙惊得不敢迈步。就漫无目的地沿着道边走,看见收费站,直过去,未及开口,便听见了陌生的方言。他想这里应该不是吴是非生活着的城市,他怕开口言语有失泄露端倪,被当作异类驱逐,就永远找不到吴是非了。因此他索性作哑,教胖囧也作哑,笨拙地写歪歪扭扭的字,执拗地画吴是非讲过的城市名字。
  于是人们当他是流浪的痴儿,将父子俩送往救助站,找来了志愿者耐心地沟通。理发、洗澡、更衣,至少他们看起来变成了这个世界上的人。
  滞留了一段时间,也通过简单的体检发现袁恕头部有创伤后遗,志愿者们愈加相信他的各种怪异是因病所致。他总写一个地点的名字,总画一名女子的素描,好心人便相信他应该来自于那里,潜意识在召唤他回归。一张火车票送父子俩远行,但出了熙攘的车站,袁恕依旧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摆脱了志愿者,带着胖囧在陌生的城市里走啊走,不知不觉走到江边。遇见一位性格乖张的画师,赠了最初的纸笔,便安静地画像,痴心妄想地等。
  直到,等来了希望!
  “所以你现在完完全全是男人啦?”夜晚拥挤的单人床里,吴是非紧紧拥着袁恕,好笑地问他。
  袁恕似笑非笑点了点头。
  “我也彻彻底底变回女人了。”
  “……”
  “以后不能欺负你了呀!”
  “……”
  “怎么办?咱俩生活要不和谐啦!”
  袁恕吻她耳廓,呼吸都克制:“要不要试试,让我欺负一下你?”
  事后证明,次元的磁场壁很善解人意,两人的生活完全和谐。
  各方面的!
  4、当初编瞎话的时候,吴是非全是跟着异界设定走的,下意识就给袁恕安了个心因性性冷淡的悲惨境遇。等发现次元壁磁场力非但把她变回来了,更将袁恕改造成了一名如假包换的纯爷们儿,并且各方面功能都正常,无奈话说出口,短期内没法吃了吐。因此袁恕一边乖乖去丁槑的诊所接受心理疏导,另一边还要面对吴妈的亲切关怀。
  毕竟是亲妈,无论如何要为闺女的幸福生活着想。于是乎,吴妈见天儿寻摸偏方,给袁恕炖补汤喝。开始画风还正常,鸡汤、龟汤、羊肉汤,后来就跑偏了。继各种号称牛、虎、熊鞭的神物后,吴妈最近更开始炖起了蛇虫鼠蚁,那一锅,简直堪比武侠小说里的五毒教。
  袁恕从乖乖喝下,到捏着鼻子视死如归,最后实在是有点儿担心自己会英年早逝,没办法就跟吴是非讲了实话。
  那还得了?吴是非赶紧出面跟亲妈谈判。起初尚能心平气和,奈何吴妈太强势了,吴是非的性格完全遗传自她。两个互不相让的女人说着说着嗓门就大了,吴妈教训吴是非不算,还当着她的面顺便把袁恕数落了一通。不止是生理方面,包括右腿的残疾、脑外伤后遗症这些,全都成了不合心意的缺点。吴是非就不高兴了。开玩笑,她护犊子出名的,亲妈也不能骂她男人。
  争了几句,吴是非索性一拍桌子跟老人通牒:“妈您要是这么个混不吝的,大不了我领着人搬出去,大家不见。七年都过来了,这年头谁少了谁都能活!”
  说别的都没事,一提起这七年的锥心刺骨,吴妈登时跳起来,抄了把掸尘绕院子撵着吴是非揍。
  吴是非一开始还讨饶,打疼了,倔劲儿上来,愈加嘴硬,边跑边嚷嚷要离家出走。
  吴妈气得血压蹭蹭往上窜,袁恕觑工夫一把拦住丈母娘,不停赔不是。
  老人也是气头上,谁的面子都不卖,用力搡开袁恕,还去追着吴是非打。
  袁恕虽然有些瘸,到底跑得快,赶上去将吴是非护住,那些打最终全落在了他身上。
  约摸打重了,袁恕不禁咧嘴嘶了声。吴是非哪里舍得?也不跑了,两人互相抱着,你护我我护你,可多数还是被袁恕挡去了。
  吴是非就急:“恕儿你让开,你让她打,算我欠她的!”扯着嗓子又冲亲妈喊,“嘿,您看准了打嗳!我是您闺女,打死无尤,您别捡我们家恕儿好欺负!再打他,我还手啦!”
  老太太也不想打着袁恕,问题两人这么裹在一起,她哪有年轻人那种利落身手?掸尘落下就没余地了,打着谁是谁。
  纠缠不休间,就听雷霆一声吼,胖囧站在门口哭得山崩地裂
  “哇——姥姥不要打妈妈,不要打爸爸!姥姥打囧囧吧!”
  边嚎边冲出来往爹妈身上一扑,一手揽袁恕,一手搂吴是非,一家三口抱成一团。
  这下吴妈舍不得打了。外孙子亲外孙子好,外孙子乖巧嘴甜是姥姥的小棉袄,外孙子一哭,姥姥心疼。一场风波瞬时烟消云散。
  晚上吃完晚饭出去遛弯儿,吴是非偷偷给胖囧买了个冰淇淋甜筒,说好了只能吃一半。
  胖囧舔着香草冰淇淋上的蓝莓果酱,特别饱足地问吴是非:“妈妈,姥姥啥时候再打你啊?”
  吴是非乜斜:“几个意思啊?”
  “那样囧囧就可以把剩下半个也吃掉咧!”
  吴是非扶额,觉得儿子这逻辑能力也是堪忧。
  5、由于畏光的同时还夜盲,蛮荒次元里吴是非就一直想着要给袁恕配副偏光护目镜。如今终于回到现实,她麻利儿就领着袁恕去了眼镜城。
  不过吴是非自己不是近视眼,对于怎么选镜架、镜片完全没有头绪。一路就看柜员不停更换样式给袁恕试戴,吴是非光站边上看着,觉得每一副都好看,都衬得他们家袁恕与众不同。
  她一纠结,袁恕就更没主意了。
  柜员免不了揶揄:“要不您都配一副,换着戴?”
  吴是非才不受激将,她可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天师,优柔寡断不是她的风格。
  “颜色跳的,pass!材质重的,pass!金丝边的,pass!剩几个了?”
  柜员低头一扫:“牛逼,还剩七副,正好一星期!”
  吴是非就把那几副一一放到袁恕脸上比划。
  “这副太宽,半张脸都挡上了,大熊猫似的,淘汰!”
  “嗯,方方正正,训导主任,不要!”
  “圆眼镜民国风,有点儿逗,毙了!”
  如此一来仅剩了四副,吴是非不管了,嘴一撇,让袁恕自己凭喜好挑两副。挑不出来她就都买了。
  袁恕初来乍到,没工作靠人养,一点儿不想让吴是非多花钱,随手抓起一副就说定了。
  吴是非咧嘴嬉笑:“嘿嘿,来,桌上这三副麻烦给我配镜片!恕儿乖,跟人家验光去!”
  这天以后,袁恕了解了吴是非购物的一大习惯:去掉最便宜的,不好也得好!

  【二】

  6、草原上也迎来了雨水充沛的夏季,一阵雷雨云滚过,天光暗过后渐渐亮了起来。
  周予出神地望着外头,身边仆从几时走干净的,亦不曾察觉。
  “又胡思乱想什么?”
  雨后的草原,即便到了这个季节依然生凉,罗钧过来时胳膊上搭着一领薄斗篷,体贴地与周予搭在肩上。他总喜欢自后环抱住周予,下颌懒懒搁在他颈侧,显得亲昵又痞赖。
  “没什么!”周予抬手轻轻地抚摸他面颊,敷衍道。
  “说实话!”罗钧并不好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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