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养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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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怔

　　
　　“姑娘！姑娘！”冬青抱住慕灵，拦着她往顾氏那边去。慕灵对冬青又推又搡的，可是力气却敌不过他。她吐掉一口的血肉，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冬青害怕，忙使眼色让人去叫慕烨霖回来，自己抱着慕灵不敢松手。
　　慕灵指着被人扶走的顾氏，笑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一旁，冰蝉眼里都是泪，拿着帕子沾了水轻轻擦拭慕灵嘴边的血渍。慕灵突然安静下来，呆呆看着冰蝉，喃喃道：“哥哥呢？我要哥哥……”
　　“公子马上就回来，奴才已经叫人去叫公子了。”
　　“哦……”
　　冬青慢慢松开慕灵，柔声道：“我们回屋一起等公子好不好？”
　　“好……”
　　冰夏小心翼翼的扶着慕灵坐下，此时的慕灵，就像失了线的布偶，目光呆滞的任由他们摆弄。冰蝉看着慕灵这个样子，眼中全是泪，泣道：“姑娘……姑娘……你可别吓奴婢啊……”
　　冰蝉的叫唤让慕灵缓缓的回了神，她看了看冰蝉，又看了看冰夏，问道：“我多大了？”
　　冰蝉和冰夏两人同时一呆，才道：“十三……”
　　十三……重生前，她这个年岁，顾氏已经死了。而这一世，顾氏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在这作妖，证明一切都有变数，不是每件事都会按照轨迹来的。虽然顾氏依旧想聘杜雅为儿媳，但这一世，这件事不一定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慕灵心中微宽，人也慢慢镇定下来。冷不丁瞧见铜镜中疯子一般的自己，慕灵大叫一声，忙进了内室梳洗。
　　冰蝉冰夏看慕灵似乎恢复了正常，忙跟了进去，却没有一个敢开口问，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梳洗完毕，慕灵趴在小几上，才开口去问冰夏她们俩自己刚才的情况。冰蝉忙像倒豆子一样的将刚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咬了顾氏一块肉，慕灵一愣，瞧了瞧镜子里自己一口牙，没想到还能有这本事。想到这，慕灵突然笑了起来。　
　　冰蝉一遍抹着眼泪一边说：“姑娘现在还笑得出来，刚刚可是把奴婢吓傻了。到最后，您只知道要大公子，我真怕，要是大公子没有回来，您就这样魔障了，那该如何是好？”
　　慕灵笑着将冰蝉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好了。在听到顾氏那个消息的一瞬间，我真的已经气极了。恨不得当场杀了她。可后来我想啊，我要是杀了她，搭上了我自己，划不来……”
　　“我要是进了监狱，就帮不上哥哥的忙，还扯了他的后腿，这样怎么行了？”
　　“所以啊，我想清楚了这一层，我也就缓过来了。”
　　慕灵话音刚落，虚合的房门被人突然推开。慕灵愣愣的看着连铠甲都没来得及脱下的慕烨霖，忘了说话。而此时的冰蝉，也从慕灵的怀里站了起来。
　　慕烨霖盯着慕灵，目光似乎要将她解析通透。见她身上似乎没有一处伤疤，原本绷紧的神经才松了下来，紧接着大步上，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慕灵啪的一下撞进了慕烨霖的胸膛，坚硬的盔甲让她半边脸觉得冰凉。可是她不想离开，一点都不想。　
　　她靠在慕烨霖的怀里，低声道：“哥哥可都知道了？”
　　“嗯。”慕烨霖低低出声，将怀中的人又搂紧了些。
　　“那个杜雅，娶不得！那是个毒妇，她会害死哥哥的。”　
　　“别担心。”慕烨霖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点诱哄的意味，“我刚刚已经向太子殿下请命，带兵北上，去找唐雪茹。”
　　慕灵睁大眼，满是不可置信。
　　慕烨霖嘴边挂着一丝笑意，摸着慕灵的头发，道：“所以你别担心，那个杜雅，我不会娶的。”
　　“可是……”
　　“嘘……”慕烨霖将慕灵抱紧，眉头紧锁，眼中万般不舍，低声道：“我马上就要出发……”　
　　慕灵猛的抬头，呆呆问：“怎么……这么快……”
　　“公主担心女儿，所以我领了兵就要立刻走。”慕烨霖在慕灵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道：“我不在京中，你一定要注意照顾自己。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别做了，太危险，知道吗？如果你伤到哪里了怎么办？”
　　慕灵含着泪，拼命点头。
　　“答应我，别让我担心，保护好自己。”
　　“嗯……你也要小心……”话语间，已经是浓浓的鼻音，慕灵顿了顿，才道：“是找到唐姐姐就可以回来了吗？”
　　慕烨霖撒了个谎，微笑道：“嗯，找到唐雪茹我就回来。”
　　慕灵眼中光芒立刻亮了起来，离开慕烨霖的怀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护心镜，笑道：“虽然你不去战场，但是，这个你一定要带上，不能离身，知道吗？”
　　慕烨霖眸子发亮，高兴问：“特地为我准备的？”　
　　“那是！”慕灵洋洋自得，指着那护心镜道：“这可是我重金请能工巧匠打造的，刀枪不入！”
　　慕烨霖满心欢喜，将那护心镜贴身放着，想再多说几句，却听见门外卫东的敲门声。慕烨霖微有些黯然，又笑道：“再让我抱一下。”
　　慕灵虽有不舍，但还是笑着瞪了慕烨霖一眼，张手将慕烨霖抱了个满怀，正准备放手，却被慕烨霖以更大的力气锢在了怀里。
　　一定要安好，知道吗……　
　　慕灵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低声道：“哥哥……”
　　过了一会儿，慕烨霖才松开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转身出门。
　　慕烨霖离开的当晚，慕涛便到了院子。慕灵有些害怕，低眉顺眼的立在一边。慕涛看见慕灵这个样子，低低一叹，问：“你为什么要出手伤人？”
　　“因为母亲要给哥哥说一个闺誉不好的姑娘给他当媳妇，我心疼哥哥，觉得母亲是故意的，于是就动手打人了。”说完，慕灵便看着慕涛，等着他的话。　
　　慕涛有些头疼的皱眉，“你母亲给你哥哥说哪家的姑娘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出手伤人更是你的不对。你大哥出发前特地向我求情，让我别怪罪你，看着他也是即将出征的人，我也不想逆了他的意思让他心情不快。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里反省，等你大哥传来在北边的平安信，我再让你出门玩。”
　　慕灵震惊的看着慕涛，急急问：“哥哥不是去找唐姐姐吗？怎么要去北边？”
　　慕涛诧异的看了慕灵一眼，道：“你大哥没有跟你说清楚？他是带兵去北边打仗的。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能领兵……”
　　慕涛后面说了什么，慕灵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她才知道，慕烨霖骗了她。她丢下慕涛，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黎星院，看到冬青，一把抓住他问：“你知不知道，哥哥去北边打仗了？”
　　冬青目光有些诧异，一副你怎么才知道的模样。
　　慕灵一呆，失魂落魄的冲进了马厩。冬青在后面跟着，见慕灵爬上了慕烨霖送她的那匹宝马，才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慕灵已经满脸是泪，喃喃道：“他骗我……他说……找到唐姐姐就回来……”
　　冬青听明白了，拉着那马匹，忙道：“那是公子不想让姑娘担心！姑娘若是为公子着想，还请姑娘好好照顾自己，等着公子从北边凯旋。”
　　慕灵下马，没有说话，示意让马夫将马牵回马厩后，才踏着夜色往云咏阁那边走。冬青默默跟在后面，眼睛一直没有从慕灵身上移开。
　　慕灵一直走进了黎星院，才问：“我若是今天给哥哥送信，哥哥能收到吗？”
　　“公子他们在路上不容易收到信，但是到位置了就可以收到了。”
　　慕灵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冬青忙上前，将书房的灯都点燃，就见慕灵站在平常她为公子研墨的位置，慢慢的磨起墨来。
　　冬青没有说话，示意下人送茶水和点心进来。
　　慕灵看了那点心一眼，突然开口道：“让人送晚饭进来吧。”
　　听到这话，冬青几乎要感激的拜一拜那点心，忙招手让早就等在外面的人将饭菜都端进来。
　　看了看送进来的东西，慕灵指着那些荤腥道：“从今天起，我只吃斋饭，直到哥哥从北方回来。大鱼大肉就端下去吧……”又看了眼冬青道：“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不用盯着我。我刚刚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慕灵低头笑了笑，默念道：慕烨霖，你一定要平安啊。
　　流芳斋
　　慕柔嚷嚷着要划破慕灵的脸，被几个婆子拉住了。顾氏脸上敷着药，有些疲惫地道：“别去了，你忘了你右手怎么没了小指的吗？”
　　慕柔一呆，停了下来。
　　“我就不该去她那里……”顾氏一叹，“就连你父亲，都拿慕灵没有办法。你看他只是关了慕灵的禁闭，可是你看，她大摇大摆的住进了黎星院，也没人敢去拦她。”
　　慕柔嘴一撇，泣道：“母亲，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只要慕烨霖还活着，我就把慕灵没有办法……”还有一句话含在顾氏的嘴里没有说出来。
　　如果，慕烨霖要是死了呢？

　　☆、祈福

　　
　　如果慕烨霖死在了战场上，那慕瑞霖就是家里的独子了！
　　顾氏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她将慕柔送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忙叫张嬷嬷找来会做法事的道士，说是为慕烨霖祈福。
　　张嬷嬷一听便明白了顾氏想要干什么，四处打听，寻来了个从武当山来的道士。那道士听到顾氏要害人，一开始还推三阻四，后来顾氏许了他很多好处，他才答应，三天后来慕家作法。
　　道士来的这日，慕灵正巧在黎星院。听顾氏说要为慕烨霖祈福，慕灵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她上上下下打量那个道士，那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上去确实是有那么回事。慕灵不愿意跟他们这样的人起冲突，便看着顾氏道：“让他给二哥哥和柔妹妹祈福吧，哥哥这里他不喜欢这些东西。”
　　“哎呦！”顾氏笑着看着慕灵，“这么好的事情，我会忘了瑞哥儿和柔姐儿吗？你放心，这道士在这里做完法事之后就去你二哥哥那里。烨哥儿是长子，又出征在外，让他先，是应当的。”
　　慕灵才不相信顾氏真的是为慕烨霖祈福，这道士八成是来这里做法事诅咒哥哥的。可是她对这个又不懂，根本看不出做的法事是祈福还是诅咒。她看着顾氏笑意满满的样子，不敢拿哥哥的性命开玩笑，忙道：“为哥哥祈福，我们这些做弟弟妹妹的是不是要先斋戒几天？”
　　那道士点头道：“嗯，这样会更加诚心一些。”
　　慕灵一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去把二哥哥和柔妹妹都叫来，然后斋戒沐浴，等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之后，在让道长为我哥哥祈福，怎么样？”
　　顾氏脸色一变，怕慕灵使出什么幺蛾子，忙道：“这不斋戒也行吧！”
　　顾氏这话一出，那道士立刻道：“不斋戒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要父母亲家人都斋戒，这祈福的效果才好……”话刚说完，道士就意识到，自己不是来帮人祈福的啊！察觉到顾氏能杀死人的目光，道士低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下将顾氏气得直发抖。
　　慕灵没想到这道士这么耿直，忙顺着他的话道：“既然这样，那等会就给父亲送信，让他也斋戒！”说着，她看着道士道：“道长，您说，我们斋戒几天好？”
　　七还没出口，他就已经被顾氏盯得头皮发麻，忙道：“三天，三天就成！”
　　虽然已经尽量缩短了时间，但是这三天的斋饭还是让顾氏对这个道士很是生气。那道士也委屈，若不是为了那点钱，他至于过来做这样的勾当吗？
　　等将顾氏和那道士送走之后，冰蝉凑到慕灵身边，低声道：“姑娘，要是夫人真的利用法事诅咒大公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慕灵微笑，“如果他马上就做法事，我确实是没有办法，但是那个道士误打误撞帮了我个大忙。你放心好了，三天之后，我肯定让顾氏吃不了兜着走！”
　　三天后，斋戒沐浴了的慕家众人齐聚黎星院。慕灵看了眼坐在慕涛旁边的顾氏，露出了个自信满满的笑意。看得顾氏一愣一愣，眼睛盯着慕灵，生怕慕灵搞鬼。
　　慕灵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看着小厮摆好香炉等物，她看着冰夏偷偷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她明白，一切都安排好了。
　　时辰到，法事开始！
　　原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道士却并没有出现在这里。顾氏心里一慌，忙叫张嬷嬷去找人。张嬷嬷带着众人将慕家找了一圈之后，跪在顾氏的面前慌张道：“夫人，那道士不见了……”
　　顾氏大惊，立刻看向慕灵。看到顾氏的眼神，慕灵立刻跳起来道：“母亲！你这是什么眼神？”
　　顾氏微怒，冷笑道：“我就看你一眼，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母亲的目光太过犀利，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顾氏气极，这道士忽然不见了，肯定就是慕灵搞的鬼！她一下子跪在慕涛的面前，哭道：“老爷，这道士不见了，跟灵姐儿肯定脱不了关系！”
　　慕灵也学着顾氏的样子跪在慕涛的跟前道：“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事情根本没有去查就赖我头上，是不是以后出了事，母亲先不查，赖我再说？”
　　“慕灵！分明就是你！”
　　“好了好了。”慕涛皱眉，“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你们俩吵成这样，像话吗？”
　　顾氏一呆，马上重回位置做好。慕灵也站了起来，看着外头的日头道：“这时辰过了就不等人了，不如这样吧……”慕灵笑着看着慕涛道：“我早就请了个道姑日夜为哥哥作法祈福，今日黄道吉日，大家也都为这天沐浴斋戒了，若是浪费了实在是可惜。”
　　“不如，就用我请来的道姑为大哥哥祈福吧？”
　　顾氏一呆，更加确定道士的失踪就是慕灵搞的鬼。她是绝对不会让那道姑来做法事的。她看着慕涛，忙道：“我可是花重金从武当山请的人！”
　　“武当山来这里要十几日，不知母亲何时派人去的武当山？”慕灵笑意盈盈的看着顾氏道：“如果不是从武当山上的道观请下来的道士，那这真假，就难说了……”
　　顾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转头去看请那道士来的张嬷嬷。张嬷嬷被顾氏这么一盯，忙道：“大姑娘就不用担心那道士的身份了，就是来自武当山。以前做了好几场法事，可灵了！”
　　“做了哪几场？不知，跟我请来的道姑相比，谁的本事更厉害些？”
　　张嬷嬷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她说不上来那道士到底在谁家做了法事。只知道他在她老家做过几次法事家里的人说挺灵的……
　　这村里跟大户人家的情况根本不相同，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顾氏也意识到，那道士似乎没有什么斤两。怕张嬷嬷被慕灵问得说了错话，她忙道：“我请的道士，自然是厉害的。不知道灵姑娘请来的道姑，又如何？”
　　慕灵张口，正打算说话。那不知在何处的道士忽然急匆匆的跑来。一进门就向众人道歉。慕灵瞧他神色慌乱，笑道：“可算是将道长等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让我请来的道姑借了这场地了。”
　　道士不敢看慕灵，朝着坐在上位的顾氏和慕涛道：“贫道这就为大公子祈福。”
　　“等一下！”慕灵脆生生开口，走到那道士面前道：“刚刚我问我母亲，你在哪些人家里做了法事，我母亲身边的张嬷嬷答不上来……”
　　顾氏突然开口，指着慕灵道：“谁说她答不上来，我要先听你说！”
　　慕灵唇边荡出一个笑意，那笑意落在顾氏眼中全是中计了的意味，吓得顾氏立刻失了气势，有些害怕的看着慕灵。
　　“我请来的这位道姑啊，可是在公主府做过法事！”慕灵抬眉看了顾氏一眼，又偏头去看那道士的神情，见两人神色均是慌乱，慕灵一笑，继续道：“不仅在公主府做过法事，她还去过太子府……”
　　“你胡说！京中根本没有传出这样的事情！”顾氏颤着声儿，指着慕灵道：“你把她给我请出来！”
　　慕灵像看傻子一样看顾氏道：“公主太子他们做法事还得弄得天下皆知啊？你太孤陋寡闻了！”慕灵摇头，看着顾氏，一脸惋惜的道：“亏你还是主母，这些事情都不知道。”
　　顾氏气结，指着慕灵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跟唐姐姐交好啊。”
　　慕灵说得理所当然，顾氏一下子软在椅子上。
　　慕灵看了看四周，笑道：“既然道长已经来了，那就请道长做法。我请来的道姑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说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道袍女子，脸上的表情不怒自威，让人一看便心生敬意。她走到慕灵旁边，道：“灵姑娘，是否要贫道同这位道长一同做法？”
　　慕灵摇头，笑道：“让这位道长来就好。”
　　那道士害怕的看了看慕灵，又看了看那道姑，颤着手从怀中拿出符纸，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请各位贵人饶命！饶命啊！”
　　慕涛眉宇间全是怒气，指着那道士斥责道：“怎么回事！”
　　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慕涛生起气来，那气势是排山倒海，压得人根本喘不过气。那道士心里有鬼，被慕涛这么一吼，将事情像倒豆子一样的全说了出来。
　　“我根本不是来做祈福法事的！是这位顾夫人要我做个诅咒法事，诅咒在沙场上的慕烨霖死无全尸！”
　　慕涛气得双眼泛红，一巴掌就扇在了顾氏的脸上，力道极大。顾氏被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不敢做声。
　　张嬷嬷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坏了，忙跪在慕涛面前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这事不怪夫人，都是奴婢出的主意！”
　　慕灵冷笑，开口道：“诅咒我哥哥，也是你出的主意？”

　　☆、梦境

　　张嬷嬷顿了一会儿，才道：“是……都是老奴出的主意……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慕灵冷笑，这老婆子也够忠心，这个时候了将屎盆子全往自己身上扣，倒是保全了顾氏。
　　见着顾氏明显松了口气，慕灵笑了笑，指着那道士道：“你刚刚说是听了顾夫人的话才来的，这个婆子却说全是她出的主意。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们顾夫人，所以故意泼了她一盆脏水？”
　　“不不不，小的不敢。”那道士拼命摇头，看着慕老爷道：“老爷，真的是这位夫人要小的去做这些事的，小的哪敢信口开河，胡编乱造啊！”　
　　慕灵微笑看着顾氏，顾氏的脸色早已死白。她以为让张嬷嬷替她定罪便可无忧，没想到这道士却怕众人认为他作假而一口咬定，是自己让他去做诅咒法事的。
　　慕涛的脸色已经铁青，他看都不想看趴在地上的顾氏，摇了摇手，对着外面的小厮道：“把这张婆子和顾氏都拉下去关起来，然后再给我准备纸笔，我要写休书。”
　　一听休书二字，顾氏惊恐万分，一把抱住慕涛的脚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妾身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慕柔和慕瑞霖也纷纷跪下来替顾氏求情。
　　慕涛挥了挥手，示意小厮将顾氏拉下去。
　　慕柔看顾氏已经被拉走，她一下子冲到慕灵面前，抬手就要给慕灵一巴掌。慕灵手快，一把抓住慕柔的手腕，笑道：“妹妹这是干什么？”
　　一手不成，慕柔立刻用另一只手挥向慕灵，被一旁的道姑一手抓住。
　　“慕柔姑娘就知道打人吗？”
　　见那道姑帮忙，慕柔知道自己敌不过，挣扎了两下，对面两人却不放手。她一急，忙去看慕瑞霖，盼着他能来救自己。
　　慕瑞霖有些头疼，顾氏现在这个情况就已经很让人烦心了，慕柔却还要去找慕灵麻烦，若是父亲对他们俩也产生了不喜，那么情况更加不好办。他忙上前将慕柔两手抓在了自己手里。
　　见自己的手在哥哥手里，慕柔挣扎了两下，却被慕瑞霖狠狠一瞪。
　　“老实些！”
　　慕柔一听，缩了缩脖子，乖乖的由慕瑞霖抓着，不再挣扎了。
　　慕涛看着这几个孩子，头疼的摇了摇头，带着人离开了黎星院。慕涛一走，慕瑞霖立刻带着慕柔离开，生怕慕柔在这里再生事端。慕灵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呼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旁的冰夏忙端上茶盏道：“今日真是险。”
　　慕灵接了茶，又递给一直站在身边的道姑，笑道：“今日多亏了姐姐。”
　　道姑忙道：“是姑娘的计策好，我只是照着姑娘说的话演了出来。更重要的是他们理亏，经不起试探。我们多问几句，多说几句，他们的马脚就露了出来。”
　　慕灵微笑，今日这局，是借了公主和太子的光，然后找了个会演戏的姑娘，演了一个法力高深的道姑。若不是他们做了亏心事，那个道士怎么会经不起冰夏和冬青的恐吓？又怎么会在大家面前将一切都公之于众呢？
　　这次虽然小胜，但是慕灵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在送走了那个演道姑的姑娘之后，慕灵觉得十分的疲惫，和衣歪在chuang上睡着了。
　　恍惚间，慕灵觉得周围好冷，仔细一看，自己居然不在黎星院，而是在战火纷飞的北方！
　　慕灵一愣，揉眼，再揉眼……
　　没有看错，这真的是北方，而且，她正好在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