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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神侯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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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真的是你。”李叔匆忙跑过来,一把抓住安亦的手,不可置信。
  “真的是我,李叔。难为你了,两年了,你还在这里。”抓着李叔的手,安亦也明显感慨万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现在,安家已经没人了,只剩下老奴和少爷了。”李叔老泪纵横,辛苦守了两年,以为会空守一辈子的。
  看着他们,阎以凉双手负后,无声叹口气,“我回去了,你今天好好歇着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嗯,阎捕头,谢谢你。”他转过脸来,似乎在看着阎以凉的脸。
  什么都没说,阎以凉转身离开,梗在心里两年的事情,终于落下来了。
  安亦活着的事情,由宁筱玥的嘴传回了六门,包括邹琦泰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阎以凉被罚闭门思过,不去刑部,不代表他们不会找上门。
  于伯打开大门,便向阎以凉禀报,大公子等人都回来了。
  当年,关滔所有的徒弟平日都行走于关府,那时于伯就在,他唤邹琦泰等人为大公子二公子,到了现在还是改不了。
  他们来这儿为了什么,阎以凉用脚趾头就猜得出来,几不可微的蹙眉,随后大步走向前厅。
  邹琦泰,厉钊,齐岳,还有闲着无事的柳天兆都在。
  看着阎以凉走进来,邹琦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师妹,听说安亦回来了。”
  “嗯。”扫了他们一圈,阎以凉寻了个椅子坐下,回应冷淡。
  “他人呢?”邹琦泰看了看院子,没有人跟进来。
  “回安家祖宅了。”抬眼,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淡漠。
  “你送回去的?师妹,你是不是糊涂了,安亦可是安泰的弟弟。安泰倒卖私盐,这罪名可是株连三族。当初安泰和安亦跳崖身亡,皇上宅心仁厚才没有砍了他们安家亲戚的脑袋。如今安亦回来了,他应该第一时间进牢里等待审判,而不是堂而皇之的回家。”邹琦泰越说越气,当年这个案子因为安泰和安亦坠崖身亡,大部分倒卖私盐的赃款不知去向。因为这个,皇上很生气。不过,最后还是放了安家的那些旁支亲戚。
  眸子缓缓眯起,阎以凉看着邹琦泰,又将视线转向厉钊,最后看向柳天兆,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阎捕头,你不会是把这茬儿忘了吧?”柳天兆挑眉,估计是她看见了活着的安亦,把这些都给忘了。
  “还有一部分赃款。”赃款,她的确忘了。
  “没错,那部分不知去向的赃款呢?安亦回来了,自然要从他着手调查,就算当年结案了,可是他出现了,就得继续查。”邹琦泰略显激动,当年这案子没少让他头疼。
  “当年安亦由阎捕头负责监视和审查,当然,我也参与了一部分。在我们俩当时看来,安亦的确没有参与他哥哥倒卖私盐的生意。不过,若说他一点点都不知情那也不可能,每日同处同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一点风声听不到?所以,我觉得当年他就在隐瞒。”柳天兆开口,当年他初初进入刑部,接手的就是个大案子。
  “师妹,你认为呢?”邹琦泰仍旧紧蹙眉头。
  “安亦应该知道些什么,但他在隐藏。不过,他眼盲,能否仍旧像两年前那样,派人在他身边十二个时辰监视,不要让他坐牢。”当年的调查,刑部可是极具人性化。
  邹琦泰略沉思,随后点点头,“师妹你还在闭门思过,不宜接任务。天兆啊,由你来吧。”
  “是。”柳天兆接手,不管怎样,他的确认识安亦。
  “不能因为当年的愧疚而蒙蔽了眼睛,当年他是嫌疑人,现在也是。”看着阎以凉,邹琦泰语重心长。当年阎以凉负责监视安亦,同样也有责任保护他。他跳下万丈悬崖,阎以凉没能抓住他,她一直很内疚,尽管她从来没说过。
  “嗯。”几不可微的点头,阎以凉承认邹琦泰说得对,不能被蒙蔽双眼。
  “天兆啊,这就去安家吧,审问,监视,但也要客气。”安亦是个盲人,与寻常人不一样。
  柳天兆接命令,起身快步离开。
  翌日一大早,阎以凉继续去清扫忠烈塔,拿着新的扫把,从塔下开始扫,一层一层。
  太阳升起来,那昨天来送水送饭的宁筱玥也出现了。今天看热闹的人少,她拎着食盒,一身红裙特别显眼。
  “哎呦,我本来以为我今天会来晚的,没想到卫郡王要比我晚啊。”没看到卫渊的人,宁筱玥觉得很奇怪。
  阎以凉什么都没说,卫渊没来,她估计他今天都不会来了。
  “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瞧阎以凉那眼神儿,尽管她表情千年不变,可是宁筱玥也看得出来。
  看了她一眼,阎以凉不语,没有失望,因为从来就没期望。

☆、067、夜探香闺

  日上三竿,扫塔工作完毕,宁筱玥早就去刑部点卯了,而卫渊,真的没有来。
  这一把扫把又废了,阎以凉直接扔了,然后离开忠烈塔。
  扫塔的工作,就自己看来也不怎么样,扫把都碎了,散落的到处都是竹枝,可就是这样才能证明她的确扫塔了,并且将忠烈塔四周都清扫了一遍。
  离开忠烈塔,返回关府,不过半路阎以凉就转了方向,朝着西城而去。
  安家祖宅,门庭清冷,自安泰死亡,所有商行被封,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今天,大门敞开,能通过院子直接看到前厅。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前厅门前,衣袍华丽,富家公子的模样,但腰间的腰带暴露了他的身份,不是柳天兆是谁。
  前厅主座上,一个换上浅蓝色长袍的少年坐在那儿,脸庞白皙,文雅俊秀,双眸颜色浅淡,是安亦。
  踏进大门,阎以凉的脚步发出了些声音,柳天兆转头看过来,那边安亦也听到了。
  “阎捕头,你来了。”他眼盲,可是听觉却异常的好使,并且,通过脚步的不同能分辨出来人是谁。
  “嗯。”朝着前厅走过来,阎以凉淡淡回应,同时看向柳天兆。
  柳天兆靠着门口的廊柱,双臂环胸,一边慢慢的摇头,表示毫无所获。
  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眸,阎以凉走进大厅,同时看向安亦。他坐在那里,满脸纯澈,眉宇间一丝忧愁怎么也散不去。
  “你的扫塔工作完成了?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闭门思过了,跑到这里来,不太合适。幸好我不是个喜欢说闲话的人,否则你还得多扫半个月的塔。”柳天兆抑扬顿挫,说的话很难听。
  不理会他,阎以凉直接走向安亦,在他左侧的大椅上坐下,眸子动也不动的盯着他,“安亦,你果真一点都不知道那部分赃款在何处么?安泰死了,他曾经的手下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那笔赃款,藏于何处一直都是个谜。你在这个时候回来,很难让我们不怀疑。”开门见山,阎以凉也不想迂回绕弯子。她的确对当年安亦的‘死’心有愧疚,不过,那是两回事。
  听着阎以凉的话,安亦微笑,眉目间的忧愁似得散开了些,“好久没听到你这么严厉的问话了,那时他们都说你在审问的时候很吓人,不过,我看不见,总是会在心里描绘你此时的模样。即便描绘出来的画面再凶悍,我还是觉得不吓人。”
  柳天兆高高的扬起眉尾,视线在安亦和阎以凉的身上来回转悠,“那你想象的阎捕头是什么样子的?”柳天兆倒是真的想知道。
  安亦笑,一边缓声道:“故作强悍,很可爱。”
  “可爱?”柳天兆笑出声,看向阎以凉凌厉的脸和刀子一般的眼睛,他连连摇头,“安亦,想象固然是美好的,但是你太年轻,又没见过什么世面,阎捕头是真的很吓人。不止样貌不漂亮,而且从来没笑过。你别太把自己的想象当回事儿,她很难看。”可爱,这个词安在阎以凉的身上,柳天兆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阎以凉的身上,无论是头发丝还是脚趾头,没一个和可爱沾边的。
  冷冷的瞥了一眼笑的很过分的柳天兆,阎以凉面无表情,安亦眼盲,看不见任何人,用想象的也很正常。
  只不过,在他的想象里她是可爱的,这也很神奇,毕竟她自己也从未觉得自己可爱。更况且,这个词儿对她来说,更像是骂人。
  “柳捕快总是喜欢开玩笑,但是做事又很认真,应该是样貌英俊,风流倜傥。”安亦静静的说着想象中的柳天兆,柳天兆果然不再笑了。
  “安亦,关于我的想象那就太正确了,的确如此,我就是这样。”扬起下颌,这些夸赞似得说法,他认同。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安亦,回答我的问题。”眉峰微蹙,阎以凉打断柳天兆臭美。
  “嗯,我回答,你不要生气。”安亦立即应答,他更像是为了安抚阎以凉暴躁的脾气而故意配合。
  柳天兆饶有兴味儿,这安亦啊,大概是情窦初开。
  当年,阎以凉一天十二个时辰监视安亦在他身边,一共持续了二十几天。这么长的时间段内,即使不产生感情,也必定会变得熟悉。
  而安亦,是少年初长成,眼盲,身边又没有女子,估计就在这段时间内对阎以凉产生了奇特的感情。
  “关于你们所说的赃款,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未听我哥提起过,更没有听别人说过。我会回来,原因昨天也与阎捕头说过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死。”他静静的说,每个字都饱含真诚,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为了阎捕头回来的?”柳天兆听懂了话头,表情更是意味深长。
  安亦略迟疑,然后点头,“因为我的‘死’,阎捕头大概会很内疚。”
  柳天兆挑眉,一边看向阎以凉,挤了挤眼睛。
  阎以凉不为所动,转眼再看向安亦,她眼里仍旧有怀疑。不过,那怀疑也只是一点点,毕竟当时是她一直在监视他来着。那段时间内,他的确什么都没做。
  “对了,想必你们刑部应当搜查过这宅子,不过,有个地方怕是你们并不知道。阎捕头,我带你去看看吧。”安亦忽然道。
  柳天兆一诧,阎以凉也几不可微的蹙眉,“哪儿?”
  “就是书房。在书房里,有个密室。”安亦直视前方,双眼看不见,但是他的眸子却异常清澈。
  对视一眼,阎以凉站起身,“走。”话落,将手伸出去。
  “嗯。”安亦点头,随后扶着椅子扶手站起身。
  伸手,两次虚无的触摸,然后便抓住了阎以凉的手臂,笑容浮上他的脸,在柳天兆看来,安亦此时的笑容是那种很满足的笑。当然了,像阎以凉那种男人一样的性子,是完全看不出也感觉不出来的。
  走出前厅,柳天兆跟在两个人的后面,视线从他们身上来来回回,又看向俩人的手,阎以凉做这些做的真是自然。
  当年,阎以凉监视安亦的那段时间内,虽然她也是需要这样任安亦抓着,不过,可没这么自然。
  “晚菊含苞待放,相信等它们彻底开放之后肯定很美,阎捕头你一定要来看看。”踏着鹅卵石的小路,那两边种植着晚菊,即便安亦看不到,可是他却都知道。
  阎以凉嗅了嗅,倒是稍稍有些浅淡的味道,“你的鼻子真是好用。”
  “因为看不见,耳朵,鼻子,嘴,还有手,就都变成了眼睛。”抓着阎以凉的手臂,安亦轻声的说着。
  柳天兆双臂环胸,听着他们俩说话,他满目意味深长。
  “安亦,若是有一天你的眼睛能看到了,你最想看到的是什么?”柳天兆笑问道。
  阎以凉看了安亦一眼,自己有一双完好的眼睛,根本不会了解盲人的想法。
  微笑,安亦抓着阎以凉的手也收紧了些,“以前,我最想看到的是我自己,从小到大,我连自己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最想看见的是阎捕头,想知道,阎捕头和我想象中的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柳天兆高高挑起眉尾,他越来越聪明了。
  “看我?没什么可看的。”听在耳朵里,阎以凉没任何的想法,只是淡淡道。
  “若是能知道阎捕头你长什么模样,我死也无憾了。”安亦微笑,眉目间的忧愁却越浓。
  “你的理想还真不怎么样,钻研一些有出息的吧。”上升到死而无憾的地步,阎以凉心里几分怪异。
  安亦轻笑,“未来是否会有更出息的理想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的确很想看到阎捕头的脸。”
  “安亦,你应该知道,阎捕头有婚约。”看阎以凉的样子,还是没明白安亦想表达什么。柳天兆索性做好人,提醒一下。
  “我知道。”安亦静静回应,他并非不知道。
  阎以凉拧眉,回头看了柳天兆一眼,他扬眉,暗示明显。
  恍若没看到柳天兆的暗示,阎以凉嗤之以鼻。
  柳天兆无言,她性格像个男人,心脏也是石头做的。本来还可惜她最终要和关朔结成夫妻,现在,他已经开始有些同情关朔了。
  有这样一个女人做妻子,估计关朔这辈子都不懂的儿女情长温柔乡为何物。
  安家祖宅的书房很大,独占一片院落。四周是茂盛的凤尾竹,许久没经过修剪,已经长得乱七八糟了。
  “看来这两年里李叔也没有收拾过这里,应当积了很多的灰尘。”书房的大门一打开,安亦便轻叹道。
  陈旧的味道的确有,但正常人第一时间都会用眼睛来看,而不是用鼻子。
  “这里当年的确被清查了,许多东西都被搬走了。你所说的密室,在哪里?”占据半面墙的书架只散落了一些书,剩下的东西当年都被搬走了。
  “书架,靠左侧墙壁两尺半处,向外拖出半尺,再用力推回去,密室就在那后面。”安亦冷静的说着,尽管看不见,但是记得清楚。
  柳天兆看了看阎以凉,随后朝着书架走过去,一边道:“当年你怎么没说呢?”
  “当年,是我害怕,糊涂。”安亦轻声回答,让人也无话可说。
  柳天兆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阎以凉,这安亦,绝不像外表看到的这么简单。
  找到了位置,柳天兆抓住书架一角,向外拖拽半尺,书架果真被他拽了出来。
  随后,手上运力向里推,狠狠的撞击进去,后面的墙壁随着书架朝后缓缓陷进去,密室的门出现了。
  灰尘先飘了出来,柳天兆向后退了几步,“果真有个密室。”
  “里面有什么我并不清楚,毕竟我也看不见。柳捕快和阎捕头进去看看吧,看看我哥是否在里面藏了什么。”安亦放开抓着阎以凉手臂的手,一边轻声道。
  举步走过去,柳天兆打头,两个人闪身进入密室里。
  密室里黑漆漆,但通过门口的光线,倒是能看得清楚。
  不过两平米大小,在墙上凿出了大小均等的空间,大部分空空如也,但仍旧有一个里面有一摞布满了灰尘的纸张。
  柳天兆走过去拿下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看向阎以凉。
  阎以凉竖起食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这个手势,就是让柳天兆不要说话,用手势。
  柳天兆点点头,明白阎以凉的意思,安亦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却异常的好使。
  翻了翻手上的纸张,上面满满的写着一些名字,柳天兆皱眉,然后递给阎以凉。
  看了看,阎以凉抬手,分开两指各自上下活动了一下。
  柳天兆一手向上平伸,一手在这掌心点了点,表示真假参半。
  眯起眸子,阎以凉缓缓摇头,她认为假的程度更大。
  抬手在脸的前方挥了挥,柳天兆询问阎以凉的意思是,安亦在骗他们。
  阎以凉深吸口气,然后点头,很有可能。
  柳天兆笑,庆幸阎以凉还有理智,他以为她因为内疚,连理智都没了呢。
  拿着那一摞纸张走出密室,一眼就看到还站在门口的安亦,他一身纯澈,少年如玉,只是一丝散不开的忧愁氤氲在眉眼之间。
  “密室里还有什么?不会是空了吧。”听见声音,安亦轻声道。
  “一摞纸,一些名字,这些名字是谁还不知道,需要调查。”盯着安亦的脸,阎以凉淡淡道。
  安亦点点头,“幸好还有一些东西,我以为会什么都没有的。”
  “你所知道的,就这些了是么?安亦,两年前我从怀疑你到信任你,我希望你能不辜负我的信任。”面无表情,阎以凉的声音同样无温。她给予最后的警告,若他撒谎骗人隐瞒,她会亲手把他扔进大牢。
  “我做错了什么么?阎捕头,你这样说话,让我觉得很紧张。”伸手,安亦欲抓阎以凉。
  看着他,阎以凉缓缓的伸出手,“觉得紧张就好,不要用想象来判断我是怎样的人。诚如柳捕快所说,我不可爱,反而很残暴。若是有人骗我,我会很生气,或者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抓住了她的手腕,安亦向前一步,“阎捕头,即便你这样说话,我还是觉得,你不可怕。”
  “那是因为你看不见,你若是能看得到阎捕头此刻的脸和眼神儿,你就会知道,末日是什么样子的。”柳天兆凉凉的声音传来,他阻止安亦再对阎以凉心生幻想。不为别的,就为阎以凉可能会被他动摇。
  他现在有很大的嫌疑,决不能让他在刑部任何人的身上得到机会。
  闻言,安亦不再说话,看不见,简单三个字,的确是实情。可即便是实情,也确实伤人。
  阎以凉不语,盯着安亦,但是在他的脸上,除了眉宇间的忧愁,什么都看不见。
  拿着那份不知真假的名单离开安家,阎以凉直奔刑部。尽管她现在闭门思过,但是得到了线索,自然是要送去调查,留在她手里,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刑部,邹琦泰就在,瞧见阎以凉出现,把他吓了一跳。
  “师妹,你现在闭门思过,不能再随意的出入刑部。被他人看见,小心告你一状。”责怪,邹琦泰觉得自己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放心吧,我避开人进来的。给你送来了点东西,你着手派人去调查一下真假吧,在安家搜出来的。”将那一摞纸张拿出来,阎以凉扔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名字。”拿起来,邹琦泰立即皱起了眉头。
  “嗯,是一份名单,但真假未知,需要调查确认。”真假参半,阎以凉也没有把握。
  “好,我会尽快派人去确认的。那个安亦啊,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师妹,你一定要谨慎。”只是直觉,邹琦泰心里觉得不安。
  “我知道,走了。”名单送到,阎以凉转身离开,十分痛快。
  接连扫了五天的忠烈塔,诚如当时卫渊所预测,塔四周散落了很多的竹枝,都是从她的扫把上脱落下去的。
  不过,正是这样才证明,她的确每天都有来扫塔。
  夜深人静,从浴室出来,阎以凉步履沉稳。微湿的长发散在背后,很难得的,她没有将长发都束起来。即便眉目英气,但也多了一抹女人的柔软。
  走回小院儿,阎以凉的脚步就一顿,看向闪烁着微光的卧室,她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
  一步步走进房间,阎以凉反手关上房门,然后走进卧室。
  面无表情,她看向自己的床,一身月白的人坐在床边,姿态恣意。
  “卫郡王,你走错门了吧。”没任何其他的表情,阎以凉走到屏风边将毛巾扔上去。
  看着她,卫渊缓缓的弯起薄唇,“若不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都忘了,在我的记忆里,你曾经是个小姑娘。”

☆、068、当年的解释

  缓缓眨眼,阎以凉看着他,半晌后抬手将跑到前的一缕发丝拂到肩后,“既然想起来我是个女人,你大半夜的跑过来,是不是不合适?”于夜里跑到她房间里来,还胆大包天坐在床上的,卫渊绝对是第一个。
  薄唇微扬,幽暗的烛火中,卫渊的脸看起来几分朦胧。
  恍若星子般的眼眸泛着光,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他的眼睛会泛光。如星星,又像半融化的冰,斑斓多彩。
  “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岂敢夜闯阎捕头的闺房。”他坐在床上,十分恣意,好似他自己的床一般。
  走过去,阎以凉在他面前停下,双手负后,垂眸看着他,面无表情。
  “重要的事?说。”她还真猜不到,卫渊找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微微仰头,从这个视角来看,阎以凉即便是冷脸,可那些凌厉却被削弱了大半。
  弯起的唇角笑容扩大,卫渊抬手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坐下,慢慢说。”
  几分不耐,阎以凉转身坐下,动作利落,带着一股风。
  沐浴后的气息迎面而来,卫渊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随后身体向后,靠在了床柱上。
  “你说的事情最好是重要的,不然,你走不出这间屋子。”夜闯她的房间,若是不给他点教训,还真以为这里可以随意出入呢。
  被威胁,卫渊也笑容不变,抬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信封上什么都没有,但是能看得到里面装有不少的东西。
  挑眉,阎以凉看着他,“什么意思?”
  “证据。”两个字,很简单,却又重要无比。
  “证据?卫渊,你调查什么了?”她最近闭门思过,手头没有任何案子。他若是有案子调查,那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那个安亦,他在说谎。”将信封放下,卫渊一字一句道。
  一时寂静,阎以凉缓缓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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