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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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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香听后,不管不顾,送到嘴边就一口气喝干,道:“瑞香身份低贱,身体一向很好,不怕这些。”说罢就将碗又重新放回托盘内,福一福礼道,“公公大恩大德,瑞香没齿难忘。他日待娘娘怀上龙种,定不会亏待公公。”
  李如意适时道:“瑞香,你送公公回去吧。”
  瑞香知李如意所指何意,眼底里的一丝难堪一闪而过,随即伸手做了一个手势。
  公公道:“也罢,只是皇上那边是不可马虎的,娘娘要是以为皇上很好应付那就大错特错了。娘娘小心着吧。奴才先告辞。”
  因皇上此刻正在早朝,另有别的公公侍奉,这公公便得了偷闲的片刻工夫。
  瑞香和他一起回到了住的居所,背着手笑语嫣然道:“夏明朝,这次谢谢你。”
  公公上次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尝试着去碰瑞香的身体时见瑞香没有反抗的意思,便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把瑞香推到墙上,将她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
  两人在房里耳鬓厮磨了一阵,才各自回到自己值守的岗位上。
  近半个月的时间,叶修每天都在外忙碌,致力于击破街头巷陌的毫不起眼的小赌坊。每每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神出鬼没,细数起来,竟被他连破十数家这样的赌坊。
  且叶修又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会详细地查赌坊里的账目。发现起初的两三个赌坊的账目是假的,随后击破的赌坊里甚至没有账目,掌柜的找的借口又很拙劣,要么是不小心失火了被一把火烧了,要么是前几天下雨被水淹了。
  真相越是掩藏,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后来几次,叶宋也随叶修一起去突袭各处,发现这些小赌坊看起来对官兵的突然到来感到慌乱无措,但却早已有一套应付的措辞。必然是早已暗中有人走漏了风声,也交代了他们应该怎样应对。
  叶修的行动并没有向京城的百姓公开,唯有朝廷的官员知道。因而这些赌坊的幕后老板,必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夜月黑风高,十分寒冷。尤其是前几天的一场雨后,便提前入了冬。
  叶宋和叶修一起骑上马,打算出去溜达。百里明姝送这兄妹到门口,还不停地叮嘱:“不要以为是深夜就放松警惕,赌坊里什么烂人都有,逼急了也是要跟官兵动手的。你俩都要小心点,说不准把幕后黑手惹急了,他们也要咬人。修,你看着点阿宋,别什么都让她胡来,还有,阿宋你也别净给你哥添乱子。”
  百里明姝的叮嘱,叶修骑在马上,都不住地点头。
  叶宋身披青衣大毡,勒了勒马缰,懒洋洋的笑道:“女人嫁人就就是不一样,变得家长里短怕这怕那了,还唠唠叨叨个不停。嫂子,你想想你从前怎样驰骋沙场的时候,就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的温柔贤惠了。”
  百里明姝瞪她一眼,道:“好好骑你的马吧,别半路就栽了跟斗了。”
  叶宋笑眯眯地问:“反正夜深没什么人注意,要不嫂子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百里明姝道:“还是谨慎些的好,现在指不定被逼急了的兔子正千方百计地寻你哥的把柄,我在这个时候出去,不是给人逮个正着么。”
  叶宋想想,觉得也是。便告别百里明姝,与叶修一起策马奔驰,在街道上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兄弟们回合,整队去搞小赌坊了。
  季林觉得不太过瘾,道:“老大,要不再搞几个,咱们就去搞票大的吧。搞大赌坊比搞小的刺激。就京城最大的那家赌坊,装修华丽,进进出出的都是大户的有钱人家,可不是个金窟窿。那后面的老板,说不准就是朝廷里最有权有势的大官,咱把他揪出来可就痛快了。不像这些小赌坊,净干些偷鸡摸狗的,被抓到了还死不承认,咱也没法让他们乖乖承认,除非把人弄来胖揍一顿。”
  叶修走在前头没说话。刘刖便拍了拍季林的脑门,道:“你脑子进水了?小的你都搞不定还想去搞大的?这官场就是一张网,再大的网也是用一根根绳子打了一个个结连接起来的,你不从那一个个的小结下手,一下子就想解开整张网,是不可能的。现如今,咱们只需要抓到一丁点线索顺着往上摸,就不怕摸不到瓜了。”
  季林摸着脑门此眉瞪眼:“刘刖你个杂种,说话就说话动手作甚!说你是个读书人怎么还越来越粗鲁,说你不是个读书人罢,你他妈又用的什么酸掉牙的破比喻,老子听不懂!你能不能说得简单一点!”
  刘刖很无语,翻了翻白眼,道:“一切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就可以了,别的你不用瞎操心。”顿了一会儿,他似喜似忧地又叹了一句,“皇上终于要下手连根拔藤了。只不过让将军当这个拔藤的恶人,有点太会计算了,我总感觉不太妙。”
  暗地里运作的小赌坊,生意比以前更加的火爆。照理来说,别的赌坊被查封了,同行应该门庭冷清才是。只不过叶修在击破那些赌坊之后,对里面的赌徒并没有做任何处理,只让官兵将赌徒疏散了便可。那些赌徒赌瘾一旦上来,就什么都阻挡不住,跟蝼蚁一样,钻进了别的赌坊。有的赌坊准备关门避风头的,遇到赌徒来了,要是不给进去赌,赌徒便要进去砸场子。有他们在前面做引路的,叶修一点也不愁找不到小赌坊的运作地方。
  在半夜的时候又击破了一个小赌坊。赌坊底下有暗室,暗室里有椅子有兵器,但都蒙上了一层灰,空无一人。掌柜的呈上来的账本,分明是刚做好的,但就是找不到一丝纰漏。
  叶修一边凝眉翻账本,掌柜的就从旁说道:“官爷行行好,我们也是养家糊口的,不得已开坊做这么点儿小生意。求官爷给网开一面吧……”
  叶修铁面无私道:“北夏律例规定,无朝廷许可,不得私底下聚赌。违者入牢三月,罚银百两。”
  掌柜的一听,顿时就给叶修跪下了,可怜乞道:“求官爷大发慈悲啊,小人家有,妻子又刚生完孩子,不能没有小人赚钱营生啊!”
  叶宋在赌坊里四处看了一圈儿,见季林就要把掌柜的抓起来了,忽然开口道:“他说得挺可怜的,就放他一马吧。”
  季林呸道:“像这种死不悔改的人,明知故犯,先前那些都说得比他还可怜十倍百倍呢,二小姐千万莫要听信。”
  叶宋蹲到掌柜的面前,手臂显现地横在膝盖上,注视着掌柜的畏畏缩缩的表情,勾唇道:“怎会是假的,你看他都哭了,哭得正伤心呢。”
  适时刘刖亦道:“罢了,将军,不如暂且放他一马。”
  叶修看账本看得正认真,没说话,叶宋便挥挥手,道:“在将军反悔之前,你快回去。”
  掌柜的眨眨眼,先前流露出来的伤心不像是假的,眼下流露出来的迷茫和不可置信更不像是假的,他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得以脱身了,来不及欣喜若狂,掌柜的爬起来就往门口狂跑。
  叶宋不紧不慢地说道:“季和,跟着他。”
  季和个子小,身手又十分灵活,得令便窜了出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这掌柜的当天晚上并未回家,也未与任何人联络。就只身一人在外晃荡了几天,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又去自己家门附近转了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实在忍耐不住想回家看看,便终于进了家门。
  掌柜的在家里忐忑不安地待了两天,也没人上门来打扰,可能上头的老板以为他已经被官差给抓了,反正他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竟真的觉得风头过去了,渐渐放下了心。
  这天清晨,他出去买菜。出去回来时都非常的小心谨慎,往往要在院子门外张望半晌才肯进去。还没进门,便听见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他由衷地感到心里一暖,觉得是自己的妻子又在逗儿子了。隐约还有儿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所说的,家有,妻子又刚刚生完孩子,实属不假。
  然,当他推开院子的门进去时,看见院子里的陌生人,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
  叶宋一身简单的青衣,头发高高束起,是有两分英气的公子打扮。此刻她正跟这间院子的夫人说笑,手里抱着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孩,被她逗得眉开眼笑的。
  叶宋对夫人道:“黄老板真是有福气,得了这么美丽的夫人,又给他生了这么白胖的孩子。”夫人抿唇一笑,说了几句客套话。叶宋转过头来便看见了掌柜的,见他双腿隐隐有些发抖,似笑非笑地眯起了眼,“哟,这不是黄老板回来了吗?”
  掌柜的颤颤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28章:她还是以前的叶宋

  叶宋便撩了撩婴孩的裤裆,又对掌柜的笑道:“刚说你有福气呢,生了这么个带把儿的儿子。”
  掌柜的眼珠子落在自己儿子身上,转也不转一下。
  叶宋去照顾了一下他的儿子,后来他什么都招了。叶修顺藤摸瓜,牵扯出一大批的在朝官员,不仅如此,从赌坊到青楼、贩盐到私运官银、以及宫廷特供的粮茶香料等,方方面面都有一只手在暗中操控并从中盈利。
  以前这些苏若清视而不见的诟病,如今全被拔了出来。
  一根藤,根茎深入泥土获取养分,一经拔起来,全是黑泥。
  朝中大批官员遭了殃。被抄的抄,被贬的贬,其中一大部分是李相的门臣,仿佛一夜之间李相便门庭凋零了。而他自己,却安然无恙,也不知是自己隐藏得深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依旧稳坐丞相之位。
  但李相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早朝以后,他去求见苏若清。苏若清也若无其事地在御书房里接见了他。
  李相便语重心长道:“皇上今日之举,震慑百官,老臣不得不服。只是这样一来,皇上若将他们全部撤出朝廷,很有可能会出现朝中无人可用的局面,朝中不可一日无官,还请皇上三思啊。”
  苏若清淡淡然地丢了一份帖子在李相的脚下,道:“老师看一看这个吧。”李相拾捡起来一看,脸色就变了,苏若清继续道,“这上面的名单,全是老师的门臣,而涉入这次事件的大臣也绝大多数在这名单之内,如此老师还要替他们求情吗?”说罢,抬起双眼,毫无波澜地看着李相。
  李相立刻跪下,道:“老臣不敢!他们今日犯下的过错全是老臣监督不严,求皇上责罚!”
  “你起来吧。”苏若清道,“至于朝中无人可用的局面,朕倒不担心。朕已经下了诏书,隔两天那些被朕外放数年的官员便会悉数抵京,各职各位,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李相心下一沉,已是面色苍白。苏若清这些年每年的科举有新的人才选拔,看似漠不关心,稍有不顺心就把那些人才贬斥在外当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吏。表面上看起来是对李相和他门下众多门臣的维护,实则是暗自在培养自己的一套官僚体系。
  如今时机一成熟,就是到了以新换旧的时候了。
  李相站在一旁,额上不断地冒冷汗,但他还是冒着风险倚老卖老了一把,说道:“皇上思虑周全深远,老臣自愧不如。那些涉事的大臣虽是胆大包天,却一直以来辅佐皇上为朝廷尽心尽力,如今皇上要换下他们定有皇上的考量,老臣无话可说,皇上要真不念旧情,不如将老臣也一并换了吧,让老臣告老还乡卸甲归田。”
  苏若清淡淡一皱眉,其实浑然天成,睥睨着李相,道:“老师的意思是,朕做错了?”
  李相立刻垂首:“老臣不敢。”
  苏若清没再说话,也没叫李相平身,继续旁若无人地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李相跪在地上,没有苏若清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起身,一把老骨头跪了不一会儿双膝便快要支撑不住。
  就在李相浑身都开始轻颤时,苏若清才缓缓开口,说道:“老师没什么事的话便退下吧。”
  李相如获大赦:“老臣遵旨。”
  他需得扶着一旁的椅子才能缓慢地站起来。这时外面守门的公公急匆匆跑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方才如意宫传来消息,道是如意娘娘在宫里晕倒了!”
  苏若清不紧不慢地放下笔,才道:“哦?请太医了没有?”
  公公道:“已经着人去请太医了。”
  李相便有些紧张起来,问道:“如意娘娘身子可是有什么不适?怎会无缘无故突然晕倒了?”
  公公道:“这个,太医还在半路上,结果尚未可知。”
  李相对着苏若清就是一揖,道:“如此老臣便不打扰,皇上得空就去如意宫看看吧。”
  苏若清淡淡道:“来都来了,就都去看一看吧。摆驾如意宫。”
  如意宫里太医成群,苏若清去到的时候,见李如意正躺在床榻之上,悠悠转醒,伸出半截皓腕,旁有太医正用绢帛覆于手腕之上,为她诊脉。
  苏若清坐下,小半盏茶的功夫,见太医还在反复确诊,便问:“如何?”
  太医收手,来到他面前撩袍而跪,揖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如意娘娘这是有喜了!”
  苏若清捻着茶盏的手指一紧。身边李相和床上的李如意已是高兴得热泪盈眶,带着满殿的宫人都跪了下去,呼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苏若清脸上清淡的表情变也没变,垂目看着太医,道:“确定没诊错么,再诊。”
  于是又上前了另一位太医,去给李如意把脉诊断,所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李如意怀孕了。
  苏若清又面无表情道:“再诊。”
  这下子,宫人不明所以,但李相和李如意的脸色便有些变了。李如意心里清楚得很,她是靠什么手段才怀上龙嗣的,苏若清每次事后都给她喝上一碗避子汤可见是多么不想她怀上龙嗣。
  再一位太医上前去诊断,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等着苏若清发话。
  半晌他才缓缓起身,举步走到李如意床前,撩了撩床外的帘帐,坐到她床边去,一手握了李如意的手,一手抚上她略有些冰凉的额头,语气冷清道:“一群混账,如意娘娘有孕在身,你们还让她晕倒,该当何罪!”
  顿时如意宫里的宫人便一片求饶声:“奴才知罪,求皇上恕罪!”
  李如意转忧为喜,眼角垂泪,伸手握住了苏若清的手,哽咽道:“没事的,不关他们的事,是臣妾自己不小心,皇上就不要怪罪他们了。这是真的吗,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臣妾做梦都不敢想……”
  “既然有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此便把孩子生下来吧。”苏若清若有所思地说道。
  李如意简直欣喜若狂,立刻谢恩道:“臣妾谢过皇上!”
  当天,太医院里的太医着实紧张李如意的身子,毕竟这是皇上第一个龙子,是小心吩咐了又吩咐,开了不少安胎药,每日还有太医例行到如意宫为李如意做检查。
  这个消息,很快便由宫里传了出来。叶宋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廊檐下,怔愣了一会儿。她一身青衣似乎成为初冬时节里唯一一抹色彩,过腰的长发落在衣背上,安静恬然。
  天光非常的明亮,明亮得几近刺眼。
  这天,落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比小指指甲还小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下,像是春风里扬落了满地的槐花。府里上下的丫鬟们,都为此欢呼雀跃不已。在院子里都能听见外面叶青和英姑娘的惊喜叫声。
  她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廊檐外的天,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后来,有人来了晴兮院,仿佛周遭苍白的世界也因为他的到来而鲜活了两分。一袭紫衣在风中款款翻飞,苏静肩上披着白色狐裘,如墨一样的发染在那雪白的狐裘上,眉眼间漾开一抹暖意,风风火火的,却比女子还要美丽。
  他三两步跨上走廊,随手就解下肩上的狐裘,捞在外面抖了抖,积雪点点往下掉。他如家常闲话一样笑说道:“想要进二小姐的院子真是一次比一次不容易,一大群人拦着,早知道就翻墙进来了。”
  叶宋看着他问:“你来干什么?”
  苏静在她身旁坐下,笑眯眯地亦抬头看天,道:“来陪你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啊,感动么。”
  叶宋勾唇一笑,道:“有点。”
  “这样的天气不煮酒怎么行,光赏雪也会觉得冷的。”苏静呲了一声,就又爬起来,随手将自己的狐裘披在了叶宋的身上,弯身在她耳边云淡风轻道,“你在这等我。”说罢他就又跑出院子去了。
  苏静还真把这将军府当成了他自个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回了来,一手拎着一只冒着烟的炉子,一手拎着一坛酒。叶宋靠坐在廊柱下什么都不用做,苏静亲手煮酒给她喝。
  空气里蔓延着清甜的酒香,恍若时光寂静流淌,只是如这雪一样苍白,且无力。
  苏静素白的手指分明又均匀,递了一盏酒给她,道:“尝尝。”
  叶宋端过来,谈不上品尝,一口就仰尽,颇有些辣喉,却觉得无比爽快。她呵呵笑了两声,口中呵出白气,双眼被白雪迷离,问:“你府上那么多白梅花,这个时候应该全开了吧。”
  苏静想了想,点头:“大抵是吧。”
  “大抵是?”
  苏静自己抿了一口酒,道:“我已经很久没注意过它们了。说来也奇,以往我素爱白梅的。可能是白梅再傲骨再暗香,始终不是眼前活生生的人,花谢了来年还会再开,周而复始,可人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所以珍惜白梅花,不如珍惜眼前人。”说着便看向叶宋,带着浅浅笑意。连廊外飘飞的雪,也因着他那抹笑,而有些黯然失色的意味。

☆、第129章:他曾是最完美的太子

  叶宋看得有些失神,回神垂下眼睑,又猛喝了一杯酒,咂道:“你什么时候是这样想得开的人了。一年又一年,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就已经过了好几年。”
  “若不及时行乐,垂垂老矣。”苏静笑道。叶宋转头看着他,他眼若桃花,又道,“什么时候二小姐有兴趣了,不妨让我有幸请二小姐去贤王府赏赏梅吧,再过些时候,天气最寒时,梅花开得才最艳。”
  叶宋举杯与他碰了一下酒杯,心情因为苏静的忽然到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她点头道:“若有好酒招待,去去何妨。”苏静因为她的这句话,瞬间神采飞扬。
  是了,他说得对。若不及时行乐,垂垂老矣。
  她一直任自己迷失在自己最初编造的美好世界里,因为那个世界里有对她最好的人。她不愿意醒来,可现实却一点点让她无比清醒、看得无比透彻。
  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叶宋,变的不过是时间。她稍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时,时间不会停止不前,而是飞快地往前流逝,等到再回过头来,便是物是人非了。
  京城周边传有流寇作乱,叶宋闲下很长时间,主动请缨出城去平乱。她还是没来得及等到天最寒时,去贤王府赏那满园梅花。
  只不过带兵堪堪跑出城门时,身后马蹄纷纷,她回头望去,雪纷纷下,赫尘不安分地原地转圈活动着马蹄,银装素裹的大道中,一抹紫一地白,向她飞驰而来。
  苏静跑到叶宋跟前,懒洋洋地笑说:“反正近来我也没什么事做,二小姐不妨带我一起,权当是出门走走,必要时我会尽全力帮二小姐。”就是天涯海角,他两袖清风,也愿意随她一起去。
  北夏一进入冬天,便有很多的雪。皇宫被白雪所修饰,可见斑驳的辉煌。
  苏若清穿得与平常无异,就是御书房、寝宫里,都被宫人布置得非常暖和,感觉不到外面的一丝寒。归已满身雪气地回来,苏若清头也不抬地问:“她走了?”
  归已道:“刚出的城门,临行前,贤王跟着一并去了。”
  苏若清不置可否,半晌才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起身静静地站到窗前。忽而轻声问:“她是不是知道李如意有孕一事了?”
  归已抿唇,沉吟道:“应是知道了。”叶青为此,还把气撒在他身上,将他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但是不管他主子有没有错,他都会替主子应受着,不会有一丝的不满。
  苏若清垂着眼帘,看着精致的窗棂也堆了一层薄薄的雪,窗棂渐渐被染湿,他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做错了。”
  归已面色坦然道:“皇上没有错,皇上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若不是苏若清,可能当年他就会被冻死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也有可能为了偷抢食物而被别人打死。苏若清把他救了回来,给他一个屋檐遮风避雨,让他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不受伤害,从那时起苏若清便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主宰,也是这么多年来的主仆相伴,他知道这一路走来苏若清所经历过的痛苦,还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身不由己。
  苏若清稍稍一抬眼帘,便看见外面宫人正冒雪匆匆跑来,手遮挡在额前,极力忍受寒风冰雪的样子。他面无表情道:“可是现在,朕也有些没主意,不知该怎样面对她了。”
  归已沉沉道:“皇上除了要保护二小姐,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皇上去做吧,这整个北夏,都是皇上步步为营精心筹划强大起来的,皇上不仅要守护二小姐,还要守护整个北夏。孰轻孰重其实皇上早已经心知肚明,只不过是皇上不愿取舍。”
  苏若清离了窗边,走到桌前,道:“朕说过要保护她,不会让她受丝毫的伤害。尽管这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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