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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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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知,那轿子里没有南习容的身影,里面空空如也。
  但南瑱的士兵却相当卖力,尽管他们命在旦夕,反正横竖是一死,七零八落地很快又聚拢起来,前赴后继地冲上来。北夏这边就是将他们一个个砍杀,也须得花费时间和力气。
  苏静始终挡在叶宋的前面,素手剑起剑落,鲜血飞溅,不染他半点眸色清寒。仿佛只要有他在前面,血雨腥风他都会为叶宋当下,岿然如山一般令人安心。
  这时,叶宋正四下张望,试图搜寻到南习容的影子。既然轿子里面没有人,那他也不可能跑这么快的,一定还隐迹在这混乱的人群中。只不过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实在太混杂,每一个人只要穿上军装长得都差不多是一个模子,着实令人很难分辨。
  突然,一枚暗器破空飞来,趁叶宋毫无防备的时候。
  苏静生性十分警觉,前一刻他还斩杀敌兵于手下,下一刻猛地抬起头,桃花眼中一片肃杀之色,朝叶宋的侧面看来。那枚暗器倒映在他深邃的瞳孔之中,影像越放越大。
  “阿宋小心!”话一出口,叶宋还不及反应,苏静冷不防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竟凌空将她拉起,从赫尘的马背上翻转一周,落与自己的马背上。
  而那枚暗器堪堪擦过叶宋的另一只手臂,射了一个空,却转而落在赫尘的马腹之上。
  赫尘扬蹄吃痛地嘶鸣,当即踢死数个南瑱敌兵。
  叶宋手臂顿感火辣辣的,看了一眼赫尘的马腹,见那上面插着的赫然是一枚以琴弦做引的飞刀。叶宋循着方向再望过去,见那边缘处,两个南瑱士兵模样打扮的人,其中一个是刚刚对她发暗器的南枢,而另一个可不就是乔庄之后的南习容。此刻的他,嘴角噙着一抹挑衅的笑容,仿佛永远不能被打败。
  他和南枢正混迹在混乱士兵当中,一点点往前离开。
  叶宋岂会让他们得逞,苏静一边驱马一边斩杀临近的南瑱士兵,而叶宋则长鞭呼啸,一鞭下去犹如闪电呼啸。可是南瑱的士兵户主心切,一门心思用血肉之躯将他们阻挡,而叶宋眼睁睁看着南习容和南枢各自乘上一匹马,准备奔驰离去。
  叶宋顺手把鞭子扔给了苏静,当即端起手上的机弩,眯了眯冷厉的眸子,瞄准了南习容的背心。本是万无一失的,可就在她准备放出箭的刹那,突然手臂上的痛感加剧,朝四肢百骸蔓延,她胸中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忽然垂头便是一呕,竟呕出了一口鲜血。
  而那箭也偏离了原先该有的轨道,没能射准南习容的背心,仅仅是击中了他的发髻,顷刻发丝散乱。他只匆匆回眸一眼,随后一夹马肚匆匆逃离。
  与此同时,苏静熟稔地将叶宋的鞭子抛出,南枢的动作慢了一步,却被鞭子套住了马脚。他手臂一收,南枢所骑的那匹马便翻倒了去。
  苏静回头,眼神落在叶宋的手臂上,语气中渗出丝丝凉意:“飞刀有毒。”
  叶宋喘息了两下,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中了飞刀的赫尘,无力地仰倒在苏静胸前。幸好赫尘无事,令她松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赫尘中了飞刀还没有剧烈奔跑运动,导致毒性暂时还没有扩散。
  整个场面很快便控制了下来,而南枢也被制住,从马上逮了下来,跪倒在地上。她所戴的头盔落地,及腰的青丝长发随之流泻,十分美丽。她微微仰着头,不悲不喜地看着苏静抱着叶宋跳下马,一步步朝她走来。
  起初叶宋挣了挣,她很不习惯苏静这样抱着她。血腥之中,让她嗅到了那一方淡雅到了极致的梅香。叶宋皱了皱眉头,推拒着苏静的胸膛,只是苏静强硬得不容被拒绝,握着她腰际的手又紧了两分。
  “解药拿来。”苏静站在南枢面前,面对这张久违的熟悉的脸孔,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任何一句寒暄,径直就垂着眼帘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道。
  那是命令的语气,没有往日的笑语春风,也没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苏静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事实上,却不是如此。他好说话,是因为旁人还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而如今,他的底线便是叶宋,谁也无法更改,更谁也无法伤害。
  北夏的将士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跟随着苏静叶宋出生入死,因而即便南枢是一个看起来娇滴滴柔弱的女人,但只要一穿上军服那就是军人,他们也不会对她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挟制着南枢的将士先是踢了她的膝盖迫使她吃痛跪在地上,随后手不客气地拉扯着南枢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看向苏静。
  南枢的眼睛不可避免地落在苏静怀里抱着的叶宋身上。几年不见,似乎彼此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不管叶宋怎么变,她永远都记得。就算叶宋化作累累白骨亦或是一捧灰,她也认得出来。
  那眼神,死寂当中带着滔天彻骨的恨意,即便是岁月磨洗,也未能减退半分。
  她的眼神不言而喻,为什么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都会围绕着叶宋团团转。当年的苏宸,苏若清,现在的苏静。而她想要的唯一,却是被这眼前的叶宋给生生夺走。
  苏静的表情让她不寒而栗,最终南枢只好垂下头,道:“我没有解药,既然落入你们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199章:解药换你的命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苏静道,“你若乖乖交出解药,尚有一线生机,若执迷不悟,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本王会让你比死痛苦千百倍。本王再问你一次,解药呢?!”
  南枢道:“我没有解药。”
  “来人!此乃南瑱太子的宠姬,今日得幸擒获,便赏给兄弟们玩乐!事后带回军营,做北夏的军妓!”此话一出,南枢顿时面色煞白,而苏静的话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当即就有男人上前欲把南枢拖下去。南枢抬眼恨恨地看着苏静,苏静缓缓开口道,“当年在上京的时候,你便是青楼出身,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应该是轻车熟路。你放心,没有解药,叶宋一样不会死。”说着他便吩咐身边一位副将,立刻快马加鞭去请英姑娘来。
  南枢被拉去了一边,七八个男人上前,剥掉了她身上的军装。一头青丝散乱,里面穿的是柔软细纱料子的衣服,亦是被扯得凌乱不堪。她终于有些心慌了,知道苏静不是跟她开玩笑的,遂道:“等等!”
  苏静一个手势,大家都停下了动作。
  南枢强自镇定道:“要给她解药也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说。”
  “放我走。”她侧目看着叶宋靠着苏静的怀抱,脸色已经渐渐灰白,意识也陷入了涣散,本应该是相当痛快解恨的,只是这种痛快却持续不了多久,“她已经撑不了半刻,若是没有我的解药,即便是你派人去请人来,也来不及了。要么放我走她活,要么……”
  话没说完,便被苏静冷冷地打断:“好,本王答应你。”
  南枢抬手抽出挽发的小花簪,扭开了里面的一颗小珍珠,珍珠里面躺着些许的白色药粉,拿给叶宋服下。
  叶宋整个人陷入了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但她听得见南枢跟苏静的对话,只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法睁开眼睛。后来苦涩的药粉倒入口中,她又配合地努力咽下,只是嘴巴干,药粉又呛喉咙,咽不下去。便听人道:“叶将军需要喝水。”
  另一人道:“可是这里荒郊野岭的,哪里有水。”
  话音儿一落,便听众人疾呼:“将军!”
  他们所喊的将军,就是贤王苏静。但是在这军中,他不是一位皇亲贵胄的王爷,而是皇上亲封的镇南大将军。
  随后,微凉的手指钳住了叶宋的下巴,稍稍使了一点力,便使得她唇齿微张。叶宋心头一跳,淡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她刚嗅到了丝丝泛在空气中的甜腥气时,温热的液体就落入了她的口中,顺着喉咙往下流。
  叶宋大惊,只是对方力道强硬,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阿宋,咽下去,你给我全部咽下去。”苏静的话反复地回响在她耳边,“不许吐出来。”
  她的身体渐渐找回了知觉,口中的味觉被无限倍放大,那股血腥气震得她的脑子空荡荡的。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见的是面露喜色的兄弟们,以及他们钳制着的南枢,随后才渐渐意识了过来,抱着她的人是谁。
  苏静似重重松了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把叶宋紧紧抱着,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道:“没事了,没事了。”
  叶宋伸手便想推开他,只是她发现自己暂时还提不起一丝力气,手放在苏静的胸膛上跟软绵绵的棉花似的。她口中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问:“刚刚你给我喝了什么?”
  苏静没有回答,便有旁边的将士替他回答:“叶将军服解药的时候没有水,大将军就用自己的血给叶将军服!如此重情重义,兄弟们都感动了!”
  叶宋脸颊贴着苏静的脖子,嘴角的血滴在他脖子上印下殷红的痕迹。叶宋闭了闭眼,低低道:“苏静,你是不是疯了。”
  苏静回答道:“是么,可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从来没这么理智过。”
  这时南枢开口道:“既然她已经没事了,那就请王爷信守承诺,让我离开。”
  苏静下令道:“放了她吧。”
  众将士迟疑,劝道:“将军,好不容易抓到这娘们儿,说不定她还有点用,说放就放是不是太草率了?”
  苏静道:“南习容能够抛下她独自逃了,说明她对南习容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此话让南枢面容一寂,“留着她也无济于事。”
  于是众将士只好放了她,道:“今日大将军饶你不死,你且好自为之,走吧!”
  南枢再看了叶宋一眼,转身离开。
  恰好叶宋与她视线相对,道:“站住,赫尘的毒还没解。”
  南枢脚下一顿,道:“解药只此一副,没有多余的了,信不信由你。他的马,死了倒干净。”
  叶宋回头看了看赫尘,已经没有先前的张狂霸气了,而是安安静静地站着,时不时眯了眯眼,应是很虚弱了。她却道:“之前在上京,你去找过苏宸了是不是?”
  南枢哼笑一声,道:“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在狨狄的时候他受了重伤”,叶宋忽然说起这个,南枢面色便是一变,但背着身没人能看见,叶宋十分细心,却看见了她的肩膀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又道,“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痊愈了,届时他一定会南下来这里,你便能如愿见到他。只是不知道你还下不下得了手去杀他。”
  南枢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叶宋在她身后再道:“我也有些好奇,你们再相见,是何模样。”
  “叶宋,你别得意。”
  南枢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身轻如燕,轻功底子却很好。她看似跟平常一样走路,但不一会儿就走了很远很远,就是这群汉子去追也不一定能追得上,她的背影在天青色映衬下,渐渐淡得就似一抹随时都有可能会消散的烟雾。
  叶宋笑了笑,道:“我很得意吗,时隔几年,我只不过是很想看这场戏罢了。”
  北夏将士们开始各自整顿队伍。苏静抱了叶宋一会儿,声音温柔极了,道:“感觉好些了吗?”
  叶宋努力撑着身子从他怀里坐起来,和他面对面坐着,低头一眼便看见了他手臂上的血迹,不由分说地捞起他的衣袖,里面一道深深的伤口赫然呈现在眼前,眼神冷如霜地瞧着苏静。
  苏静轻松自在地淡淡然眯着眼睛笑说道:“你不用在意,这是先前不小心被敌人割破的,我不过是顺道挤了几滴血。”
  叶宋撕下自己腕间的衣服布帛,将他的手臂紧紧缠上,垂眸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苏静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认真地给自己包扎,无不满足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叶宋手上动作一顿,随即一点也不温柔地收紧布条打了一个结。
  很快,后面响起了马蹄声,英姑娘一身火红裙子,十分显眼。她跑在前头,一到地方就兀自跳下马来,奔上前查看叶宋的伤势,问:“叶姐姐你没事吧,听人说你中毒了?”
  叶宋道:“我没事。”
  苏静却是不太放心,道:“英子你再给你叶姐姐检查一下,看看毒是否清了。”
  英姑娘摸了一下她的脉象,道:“叶姐姐你看着我,能看清我吗?能看清苏哥哥吗?还有,这是几?”
  叶宋拂开英姑娘的手,抽着嘴角道:“我都看得很清楚。”
  英姑娘松了口气道:“那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看叶姐姐的脉象也正回归正常,只不过似乎气血被那毒性亏损得厉害,是不是觉得现在浑身乏力?”
  叶宋抿唇,点了点头。
  英姑娘道:“那就对了,多歇一阵就好了。”
  叶宋指着步伐已经混乱的赫尘,道:“你看看赫尘,暗器还插在它的肚子上,有没有办法给它解毒?”
  英姑娘瞪大着双眼,道:“我是救人的大夫,不是兽医。”
  “可是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大夫吗?”叶宋盘腿坐在地上,正努力恢复力气,道,“你权且活马当做死马医吧,总比眼睁睁看着它死好。”
  于是英姑娘只好上前去给赫尘瞧一瞧情况。赫尘是一匹非常有灵性的马,约莫知道英姑娘是大夫,见她一过来,自己就努力地把肚皮上的伤口露给她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好不可怜。
  赫尘一边往她身上蹭,她一边躲,最后受不了了,道:“好啦好啦,我已经看见了,你不用再给我看了好吗,我正想办法救你,你不要着急!”
  赫尘似听懂了一样,终于乖顺了下来,眯了眯眼。
  英姑娘伸手去摸了摸那把小飞刀,随后干脆利落地把刀拔了下来,看了看那上面的血色,道:“毒不是非常深,叶姐姐和赫尘都是被这同一把飞刀所伤吗?”
  叶宋点点头,英姑娘便又道:“那就是了,这上面的毒估计都被叶姐姐蹭得七七八八了,赫尘的情况并不十分严重,待我给它包扎一下,用点解百毒的解毒粉试试。”
  赫尘的身躯实在太庞大了,英姑娘给它包扎忒费力,白色的布条需得在它身上缠个好几圈才行。叶宋回头去看时,下巴都掉在了地上,英姑娘摸摸额角的汗,吁了一口气,问:“叶姐姐你看它这样好不好?”

☆、第200章:你比天下江山重要

  叶宋喃喃道:“哪里来的斑马?”
  苏静亦跟着看了过去,问:“什么是斑马?”
  叶宋淡定地解释道:“就是身上长了白斑的马,嗯就像赫尘现在这样。”
  也不知英姑娘是喂它吃了什么药丸,再扯了路边的一把青草喂了它之后,它就变得活蹦乱跳,并且很满意自己的新造型,时常往上瞪大着自己的眼睛去瞧头顶上的白色蝴蝶结。
  大伙儿见了都忍俊不禁。这还是威风凛凛的霸道狂野的河曲战马吗?
  叶宋歇了一阵之后,也感觉好多了。大家都上马回程,她自然是不能耽搁,自我感觉很良好地拍拍衣服站起来。岂料,刚一起身还来不及站稳,她就感觉一股绵绵的无力感从脚心一直上窜到了大脑里。不等她思考并伸手扶住身边的人,整个就软哒哒地倒了下去,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妈的都是些什么毒药……”
  幸而苏静眼疾手快,及时伸手又将叶宋揽住,道:“赫尘有伤不能载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更不能独自骑一匹马,看样子只好跟我一起骑了。”
  叶宋道:“就算是不能独自骑一匹马,那也不一定非要跟你一起吧。”说着她便看向英姑娘。
  英姑娘立刻摆摆手,说道:“叶姐姐你别看我,我才刚学会骑马,不能载你哒,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栽到地上去,你还是跟苏哥哥骑吧,那样稳妥一些。”说罢她爬上马背,“驾”地一声,扬着缰绳就掉头和大伙儿一起飞驰起来。
  叶宋看到一地的尘,觉得脑子有些发晕,不禁揉着眉心自言自语道:“刚学会骑马,刚学会起码你跑得这么熟练,你特么是在逗我么……”
  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跑光了。大家都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大将军对叶将军的那点情意,谁还会作死地留下来煞风景啊,赶紧有多快就跑多快,给他们大将军留一个绝好的机会。
  到底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啊,这点小小的默契还是有的。
  叶宋不由看向苏静,苏静脸上笑意浅浅,如十里春风,桃花开尽。虽是笑得浅淡,却数不尽的风流。苏静便挑眉,看向大家伙离开的方向,故作惊叹道:“他们跑得还挺快的。事不宜迟,我们也快回去吧。”
  不等叶宋拒绝,他便将人打横抱起,脚踩在了马镫上,飞身而起,稳稳落在了马背上,将叶宋若有若无地护在怀中,双手从她腰际穿过拿住了马缰,掉头飞跑。
  迎面的风夹杂着淡淡的凉意。天幕沉沉,似即将要下一场雨一般。叶宋眯着眼,鬓角的发,从苏静的侧脸边拂过,有些轻轻痒痒的。眼前的锦绣河山,形成一道道壮阔的风景,从眼前飞快地溜走。
  忽然,苏静身体往前倾了倾,叶宋本不欲和他靠得太近,身体便也跟着往前倾去。但苏静的手臂却从她腰间横过,将她毫无间隙地搂进了自己怀中紧紧抱着,下巴微微一斜,脸靠在了叶宋的肩膀上,似叹息一般地说道:“叶宋,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因为只要你受到一丁点伤害,我保不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叶宋不由想起方才混沌之中听到苏静气势浑然地所说的话。倘若南枢真的不肯交出解药,那苏静真的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叶宋对他还是了解的,若是他较真起来,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叶宋道:“在我的印象里,以前的你应该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但是她又清楚地知道,那些以前对于苏静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亦或是苏静心目中的一段不堪的往事,他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只不过忘没忘,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而已。就算是而今重提往事,也没有什么觉得尴尬的。
  苏静道:“当没有遇到称心如意的人时,所有的人或事都同等的重要或者不重要。一旦遇上了,就没有什么能够比她更重要。所以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然若是哪天你出了差池,我会与全世界为敌的。”
  叶宋低垂着眼帘,再也没有说话。
  她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诉说,愿意为了她与全世界为敌的这样的话。
  只有为了自己最珍惜的人,才会这样奋不顾身地去守护。叶宋忽然觉得,有些热泪盈眶的冲动。
  以前她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她跟天下间所有的女子差不多,拥有一颗为爱燃烧的心。她心里清楚明白得很,她爱的人心系天下,永远都不可能为了守护她而与天下人为敌,不是没有奢望过,只不过是从来不奢望那会变成现实。
  现在这样的话,却是从另外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不用去看他的眼神,去领悟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有时候坚强得太久了,内心里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脆弱,只要稍稍碰一下,也会如山洪般爆发。
  最终,她只道:“不值得。”
  苏静执拗地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说:“什么样的人,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天下江山于我来说,都不比你重要。我时而觉得庆幸,幸好我不在那个位置上,不用承担那样重的责任。”
  南枢回到名撒的时候,连南习容都没想到她会安然无恙地回来。他自己也有中毒,但所幸在益州时他身边一干人等的膳食都是和军营里分开来的,中毒并不深。再加之名撒有能人,他回来以后很快身体里的毒便被迎刃而解。
  彼时南习容负着手,看着南枢规规矩矩地跪在大殿上,便道:“你真的是本宫的枢枢吗?”
  南枢柔声应道:“回太子殿下,妾身确是南枢。”
  “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你回来,本宫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正伤心着。”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南枢的面前,微微弯下颀长的身躯,伸出一只手去轻轻抬起南枢的下巴,问,“那叶宋中毒之后,怎样了?”
  南枢眼神一动,缓缓道:“妾身给了她解药。”
  南习容眼眸一转,唇边溢出一声浅笑,“这么说,你是用解药才换得自身安全的?”
  南枢垂着眼帘,道:“妾身该死,请殿下责罚。”
  “怎会”,南习容面色不定,亲手将南枢扶起,凉津津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和鬓间发丝,那触感似蛇一样,让南枢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恐惧,面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南习容的手掌最终落在她的脖颈上,无限爱怜地轻轻摩挲,“你是本宫最在乎的宠姬,叶宋死不足惜,跑得过和尚总跑不了庙,但枢枢若是死了,本宫可真的会难过。如今你没事就好,别难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妾身谢殿下不杀之恩。”她不知道,南习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她也不会蠢到真信南习容所说的。若是在意她,便不会独自抛下她,也不会为了千秋霸业而把她送去别的男人的床上肆意糟蹋。她这一生,本就是一颗棋子,不会被任何人所怜惜。
  白玉昏迷的这几天里,英姑娘除了跑出去给叶宋和赫尘解毒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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