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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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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才不敢过分活跃。而那些闹事的难民,统统抓起来用麻绳捆绑了双手双脚,一排排挂在城楼上晾晒三天两夜,由此,再无难民敢轻易聚众闹事。
  皇宫,永远都似一个金色华丽的牢笼,将举世奢华都困在了牢笼里,外面是明媚温暖的,里面却是一年四季都冰冷的。
  苏若清在皇宫里,日理万机,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他显得比以前更加的清瘦,气质更加的清冷,多是沉默少语,却散发出迫人气势,仿佛身居九重宫阙之上的王者,孤独而赋有谪仙之气。
  当苏若清听到苏静和叶宋战败的消息时,一个人坐在窗台下的矮桌上沉默许久。桌面上的公文全部都齐刷刷掉落到了地上,归已在一旁安静地一本本拾捡起来。
  良久,苏若清问:“阿宋怎么样了?”

☆、第239章:许久不相见

  归已顿了顿,道:“皇上放心,虽然柳州一战失败了,但贤王爷和二小姐都安然无恙,只是如今昏城告急,他们被困昏城,只怕不是南瑱的对手。”
  “朕是问在这之前”,苏若清道,“阿宋怎么样了?”
  归已放下公文,利落地在苏若清面前跪了下来,道:“属下知错。”
  苏若清站起来,黑衣广袖一拂,从归已的面上扫过。顿时归已脸一侧,人就飞跌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门上。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一入眼,手边便出现一双黑色锦靴。
  苏若清半垂着头看着归已,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喜怒表情,但身体已然绷着怒气,道:“朕问你,为什么要将阿宋的消息押后不报?”
  归已随手淡淡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刚正不阿道:“回皇上,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且身边有贤王爷和陈明光保护,一定不会有事,属下是害怕皇上过于担心,因小失大。”
  “所以你就将她和贤王失踪和身受重伤的消息隐瞒了,外面的人都知道唯独朕不知道,朕一向拿你当朕的耳目,如今你便是这样蔽朕耳目的?”苏若清道,“朕是不是跟你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第一时间知道叶宋的消息。”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火了,不管北夏如何处于危急的情况下,他都从容应对。眼下大发雷霆,殿上的宫人们惶恐地齐刷刷跪了一地。
  大统领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可是他却被皇上打成这样,皇宫上下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归已不卑不亢道:“当时皇上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京中大局需要皇上亲自操持,群龙不可一日无首,难道皇上还要为了二小姐而弃大局于不顾吗?”
  “归已”,苏若清语气平静了下来,负手转身,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淡淡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朕是什么样的人吗?”
  归已抿了抿唇,跪在地上挺直了背脊揖道:“属下知道。属下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痛心。皇上是北夏尽职尽责的好皇上,一切选择皆身不由已,就算知道了二小姐深陷囫囵也不可能立刻就不顾一切地去救她,属下是为了避免皇上徒增烦恼才这么做的。既然皇上一早就已经明白怎么选择,何故还要时时刻刻牵挂着二小姐,就当做是她一直相安无事,皇上也可放心做自己的事。”
  苏若清看着窗外的重重宫门,阳光打照在琉璃瓦上,格外的刺眼,他道:“朕不能不顾一切地为她做什么,能知道她好不好、有没有受伤也好。”不等归已说话,苏若清便转身过来,重新走到了桌边坐下,又道,“宣三王爷苏宸觐见。”
  还不等宫人一步步宣下去,外面便有宫人唱和着三王爷求见。
  苏若清便吩咐归已道:“传旨下去,让北方守军撤回一半军力,回援贤王,大将军和卫将军镇守北方疆域,以免北方列国趁虚而入。”
  “是。”归已即刻下去拟旨。
  现在北夏的情况是严重的兵力不足。北方与各小国之间的战争,虽然是北夏胜利了,但是边境却不得不用兵看守,因为那些小国毫无信用可言,他们之前与北夏签订的边境贸易往来的和平条约也轻易被南瑱给挑唆打破,而今虽再度与北夏签署了停战协议,也极有可能北夏前脚一收兵,北方列国后脚就又掺和进来了。
  北夏的兵力被分散,若是从兵力上硬碰硬,根本不足以对抗北国联军,而今又要把北方的兵力支回一半,尽管大将军和叶修心急如焚想要南下支援叶宋,但那也没有办法,只有他们坐镇北方边境,才能对北国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
  南瑱野心勃勃,一面对北夏俯首称臣,一面养兵养马,就是为了以备攻打北夏。若是北夏单单只对抗一方,那是势均力敌差不多,如今对抗两方,两方都处于弱势。
  苏宸觐见,目的显而易见。朝中除了他以外,几乎没有可用的将才。他求情带兵支援苏静和叶宋他们。
  苏若清问:“你的伤都好了吗?”
  苏宸答道:“都好了,请皇上放心。”
  苏若清站在书桌前,大笔一挥,一块将军令赐下,准了。
  连续许多日,深夜里,御书房里的灯都还亮着。苏若清倦极的时候,习惯性地撑着额头小憩一会儿。因为太疲惫,他几乎是一合眼,很快便会睡着。
  许是心绪不定的缘故,即使在那短暂的片刻小憩中,他偶尔也会做梦。
  梦到叶宋。
  梦到她战马戎装,披荆斩棘地杀敌在前方,浴血奋战,一脸英勇无畏。兵荒马乱的时候,天边残阳如血,杀吼满天,她回过头来,一瞥惊鸿。
  苏若清冷不防就醒了,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是叶宋的那一个眼神,久久挥之不去。
  他知道,她过着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他也知道,梦里的残酷与厮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她一定比梦里还要拼命和辛苦。他身为北夏的九五之尊,没想到最后竟将保卫山河与黎民百姓的重担交到一介女子身上。她虽顽强,可那双肩真的能够承受得起么,会不会觉得累,觉得绝望?
  阿宋。
  “如果可以,有时候我宁愿和苏静换一个位置,陪着你去天涯海角也好,去修罗战场也好,可以保护你,代替你受伤,可以时时刻刻陪伴着你。若是他能为你做的,我都有机会为你做,该多好。”
  只可惜,他注定不能。
  这时,身边的近身公公轻手轻脚地推开御书房的门,躬着身进来,臂弯里搭着一柄拂尘,道:“启禀皇上,如意宫的人给皇上送了夜宵来,说是娘娘亲手所做。请问皇上,要不要呈上来?”
  苏若清手指捏了捏鼻梁,整个人都清醒了,道:“呈上来来。”
  随后便有宫婢挎着一只食盒进了御书房,并近前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摆在了苏若清的面前。
  这夜宵做得十分精致。
  苏若清许久没去如意宫,而李如意也没从如意宫里出来过。可她在苏若清这段繁忙伤神的时间里,每至深夜,都会让人送来夜宵。
  或多或少,苏若清都会动上筷子吃两口,但好不好吃,他从来不做任何评论。
  而负责送夜宵的,是李如意身边最得宠的瑞香。每次苏若清吃了哪一道点心、喝了几口汤,她都会回去如实禀报,渐渐李如意也就摸清了苏若清的习惯和喜好,每一次都会多做一些苏若清爱吃的。
  瑞香将夜宵摆好以后,忽然道:“娘娘近来身子很不好,一连咳嗽两个月了,宫里的太医也无法,说是心疾所至。今夜,娘娘还是坚持着半夜起身为皇上做了这些。”
  苏若清拿起了筷子又放下,瑞香便在他脚边跪了下来,乞求道:“虽然娘娘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她仍是日日夜夜都记挂着皇上,求皇上去如意宫看看娘娘吧。”
  苏若清只简单地道了几句:“将这些都撤下,以后也不要再送来了。夜里让她好好休息,退下吧。”
  “皇上”,瑞香抬起头,急切道,“是奴婢多嘴,奴婢知错,求皇上吃几口吧,若是娘娘知道皇上一口没吃,又会整夜都睡不着了。”
  只是,最终不管瑞香如何相劝,苏若清就是没有任何心情去吃这些夜宵,见瑞香跪着不肯起,便让门外守着的宫人进来将桌上的夜宵收拾了。
  瑞香见状,不由急出了眼泪,却也无可奈何。她擦干了眼泪站起来,似受了莫大的刺激,不顾尊卑礼法,就说道:“皇上逼死了相爷,娘娘独自在宫中孤苦无依,尽管是这样,她仍旧是对皇上念念不忘。可是,皇上无情,对娘娘的情意视作粪土,娘娘就是太傻,而皇上你根本就不值得!”
  “大胆!”宫人当即怒喝道。
  瑞香不管不顾,她看向苏若清的眼神变得十分狠厉,再道:“反正横竖是一死,我现在就要为死去的相爷报仇!”说罢,竟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对准苏若清便扎过去。
  宫人见状大惊失色,冲上前去阻拦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进苏若清的身体里,当是时,他突然出手截住了瑞香的手腕,瑞香一惊,见手腕动也不能动,不由拼尽全力。最后却被苏若清反手一扭,她吃痛地惨叫一声,匕首便从她手中飞脱而出,直直插进她身后的木柱子上,随后整个人也紧接着被苏若清甩到了地上。
  侍卫立刻上前,将瑞香团团围住。
  归已听闻了动静,亦是第一时间赶来,问:“皇上没事吧?”
  苏若清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衣摆,道:“无事。”
  归已便对侍卫道:“将她押下去,稍后处置。”
  御书房里归于安静,只不过只维持了一会儿工夫,外面李如意便求见。她也是终于肯走出自己的如意宫了。
  再见到苏若清时,她容颜憔悴,身材纤瘦,脸上是病怏怏之色,毫无半分容光。她伏在地上,额头抵着手背,道:“皇上,是臣妾管教无方,才使得瑞香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恳请皇上,宽恕瑞香,臣妾愿代为受过,万死不辞。”
  苏若清头也未抬,更不曾看她一眼,道:“你起来。”

☆、第240章:再多看你两眼

  李如意道:“臣妾求皇上饶恕瑞香,皇上若是不答应,臣妾便长跪不起。瑞香已经是臣妾身边仅剩的人了,求皇上不要夺走她好吗?”
  “好。”苏若清的声音很平和地传进李如意的耳朵里,李如意颤了颤眼神,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苏若清竟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她,愿意宽恕一个前一刻还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地以为,自己君恩圣宠,不可一世。而今,那些不过都是转瞬浮华、虚假的表象而已。
  李如意缓了缓,道:“那,那臣妾会代为受过。”
  苏若清道:“不必了,听说你的身子近来都不好,不要跪着了,起来回去歇着吧。”
  良久,李如意才眼帘轻阖,悄然在手背上落下一滴泪,应道:“臣妾遵旨。”
  只是李如意话上这么说,却迟迟未动身。桌上的夜宵已经被宫人给撤了下去,苏若清正重新拿起公文批阅,一会儿之后又放下,抬起眼帘不咸不淡地落在李如意身上,问:“还有事?”
  李如意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一直望着他,连忙垂头,若无其事地擦拭掉满脸的泪痕。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时隔这么久,再次见到他,恍若昨日,却又仿佛是过了许多许多年。他的容貌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她想多看两眼罢了。
  谁知道,这次见过之后,下一次相见又会是什么时候呢?总得深深地记住他的模样,也好自己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借以念想。
  他是皇帝,他有很多很多的无奈。他贵为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尽管他让自己家破人亡,可是她竭尽全力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他。
  李如意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李相,的确是做错了。而她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也都是拜他所赐。
  或许,她对苏若清的感情,就像苏若清当皇帝一样,有很多很多的无奈。付出去的感情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便也一样停不下来。终究是爱他比恨他怨他要多。
  李如意尽量平静下来,道:“敢问皇上,臣妾可以去接瑞香回如意宫吗?”
  苏若清复又垂下了头去,继续忙手里的事情,淡淡说道:“可以,一会儿让归已带你去。”
  李如意这才缓缓站起来,对着苏若清福了福礼,尽管他根本就看不见,道:“臣妾谢主隆恩。”
  李如意走了两步,回过头,张了张口,终是问出了心底里最想问的一句话:“方才,瑞香可有伤着皇上?”
  苏若清道:“她暂时还没那个能耐。”
  李如意便松了松气,道:“更深露重,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切勿操劳过度。臣妾告退。”
  说完以后,李如意便再也没回头,径直离开了御书房。归已带着她去了刑部将瑞香带走。
  瑞香情急之下行刺皇上一事并未传开,瑞香暂时被押往刑部,刑部的人都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但见她是如意宫里的姑姑,都给了几分薄面没有为难于她。
  李如意去到那里时,瑞香见了她立马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李如意当着归已的面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随后才带着她离开。
  回到如意宫以后,瑞香立刻向李如意跪下认错。李如意痛心疾首道:“你为什么要干出那样的傻事来?”
  瑞香根本没想到,苏若清会完全不追究她的过错,竟这么容易就放了她。她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做的,是以道:“回娘娘,奴婢只是气不过,皇上害得娘娘连家都没有了,孤独一人居住在这如意宫里。可是这如意宫终日冷清,和冷宫又有什么区别。宫里的人私底下都叫您冷宫娘娘……皇上这么久都不来看娘娘,连一丝一毫的愧意跟悔意都没有,奴婢可恨他的无情!”
  话刚一说完,李如意面有愠色,扬袖便从瑞香的脸上扫过,啪地一下打了瑞香一巴掌。瑞香的声音戛然而止,伸手捂着自己的侧脸。
  李如意有些心痛道:“我从来没打过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个懂分寸的丫头,从前都是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帮了我不少的忙。而今,你怎会如此莽莽撞撞,若不是皇上开恩,你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到现在,你还不认错吗?冷宫娘娘也好,盛宫娘娘也罢,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所谓呢,别人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你逞什么能?”顿了顿,在瑞香面前蹲下,声音放轻了下来,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盛气凌人,又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也从我身边离开了,那我才变成了真正的孤独一人。”
  “娘娘……”瑞香闻言,不禁悲从中来,抬头泪眼模糊地望着李如意,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咽道,“可是,奴婢见不得娘娘这般受苦,白天里愁眉不展,夜里夜寝难寐,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娘娘心里定是时时刻刻挂记着皇上却不肯相见。若是奴婢不这么做,您又怎么舍得走出如意宫去见上皇上一面呢?”
  李如意眼神一恸,隐约泛出泪意。瑞香之所以那么做,原来还是为了她。
  瑞香继续又凄凄惨惨地哭泣道:“现在皇上身边就只有娘娘了,那叶宋再也不能跟娘娘争抢什么了,可是娘娘为什么不肯努力再往前踏一步呢?明明幸福就触手可得了啊!”
  “幸福触手可得?”李如意闻言惨笑了一声,“虽然没人争没人抢了,可我也不是胜利的那一个。我原来以为感情是要分个胜负的,后来我才明白我错了。也罢,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看着瑞香,“只是你以后,千万莫要再做傻事。”
  最后李如意和瑞香,相拥而泣。
  李如意她清楚地知道,她这辈子都无法代替苏若清心目中那个人的位置。
  北方调遣回来的军队,从圣旨传到大将军那里,还需数日军队才能抵达上京。再辗转南下,需得耗费上半月有余的时间。
  苏宸心急如焚,他等不了那么久,恨不得长一双翅膀连夜就奔赴南下。
  苏若清也是怕叶宋那里支撑不住,便连夜召集上京仅有的三万御林军,由苏宸带领着先行南下,北方的部队随后跟上。这一举遭到了朝中大臣的反对,他们在御书房外齐刷刷跪了一地。
  京中的三万御林军,一直以来肩负着保卫皇城的重任。一旦这个时候撤走了,就相当于整个皇宫都无人守卫了。一旦有什么异动,则攻入皇宫势必势如破竹毫无反击之力。
  当时苏若清站在御书房门口,负着手,黑袍临风而飘,他冷清的双眸淡淡扫过群臣,道:“边疆不保,谈何保卫京都。”
  有大臣到道:“皇上,贤王乃北夏不败战神,常胜将军又骁勇善战,若是拖延敌军数日,一定不成问题的。可皇上若是调走了御林军,整个皇城都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苏若清道:“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群臣呼道:“请皇上三思——”
  苏若清声线清冽气势浑然天成,道:“众爱卿想跪求朕改变主意的,都去露天外殿跪着,就是跪到断气,朕也不会改变主意。传朕旨意,三王爷立刻启程,率领三万御林军南下!”
  说罢转身进去了御书房,宫人把门严谨地关上。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当日苏宸被送回京中时,沿途奔波,伤疾复发,且伤口有溃烂流脓之势,筋骨也受损得厉害,几乎只剩下几口气挺着没有咽下去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日夜不曾合眼,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齐心协力才把苏宸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不过苏宸脾气相当急躁,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叶宋,生怕她在南边出了什么事情,战场无情,若是叶宋真的出了什么事而他没有在身边,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稍稍伤情一缓和了,苏宸就想着下床,然后不远千里地去找叶宋。
  太医院的太医们没少把逃跑的苏宸从外面拖回来,于是他的情况也就反反复复。有几次,他偷了王府的马,趁人不备就骑着出城,还是归已亲自去把他带回来,当时他因为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导致他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断了自己的腿。归已是在路边找到他的。
  彼时归已便道:“王爷若是真想去帮二小姐的忙,就应该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而不是三天两头就想着要逃跑。王爷这个样子,就算是去到了那里,敢问又能帮上什么忙,确定不是给贤王和二小姐添麻烦帮倒忙么?”
  苏宸阴沉沉地盯着归已,若是他能走能跳,定是要站起来揍归已一顿了。归已那张棺材脸着实十分可恨,居然教训起他来了。
  只不过,转念一想,他说得的确对。
  归已将苏宸扛上马时,又面无表情地说道:“在这里能够帮助二小姐的,也就只有王爷了。皇上也很希望王爷的伤尽快好起来,去帮他做他没法做的事。所以,王爷还是好好留在太医院里好好养好伤再说吧。”

☆、第241章:噩耗传来

  苏宸愣了愣。回去以后就再没试着逃跑过。太医开的药,他恨不得一口气多喝几副,给他针灸疗伤上药等,统统来者不拒。但凡是太医的嘱咐,他都认真遵守。
  后面伤势没有再恶化,且苏宸的身体体质不差,恢复得特别快。
  只不过而今,苏宸要南下了,太医仍是不太放心,因为他并没有彻彻底底地好完全,不能做太伤筋动骨的事情。随行的,苏若清还拨了好几名太医一起,与叶宋他们会合之后,也好充做军队里的军医。
  夜里,昏城火光透亮,守城的将士一刻也不敢松懈。南瑱大军在五里开外停下,不知是何用意,他们需要时刻警戒着,以防敌军攻城。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还没有回来。
  叶宋和苏静并肩站在高台上,下方的将士们视死如归,还有那些热血的北夏年轻汉子,为保卫北夏的每一寸疆土,没有刀的拿了铁铲,没有枪的拿了棍棒,俨然准备大干一场。就是最终免不了一死,但一人能够杀掉两个南瑱士兵,那也是赚了。
  叶宋等着苏静点兵。她扫了一眼严阵以待的队伍,皱了皱眉头,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的神智和记忆都已经恢复正常了,要想再忽悠她,不太可能会成功。
  点兵结束以后,叶宋看着苏静,忽然问:“陈明光呢?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见他?”
  苏静脸色端地一变,台下几名副将也跟着变了脸色,大家都当做是没有听到过,一同沉默。
  叶宋端视着苏静的脸色,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都落入了她的眼里,眉宇间的折痕越发深邃,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苏静的眼,再问:“陈明光呢,哪儿去了?”
  苏静咳了一声,道:“我让他去办别的事情了。”
  叶宋紧追着不放,闪烁不定的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她问:“你让他去办什么事情了?”
  苏静从前说起谎话来就跟唱曲儿一样,不带一个停顿的,且根本不用打腹稿。只是他已经没办法面不该色对叶宋说谎了,而且还是那样一个残酷的谎言。所以一下子就叫叶宋瞧出了端倪。
  叶宋心里一沉,又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陈明光去了哪里。自己死过一遭以前,她记得大家都走散了,现在回想起来,从那以后就根本没有再见过他了,“他是不是从柳州撤退以后就没回来过?没有派人去找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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