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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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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静道:“好。”
  叶宋的身体依靠着灶台,她可以暂时不用木架子,也不用苏静扶着。苏静便做在灶前往灶里面填两把火。他以前甚少做过这些,但做起来的时候还是有模有样的。
  大多数时候,苏静看着叶宋在灶台边上忙活,将米淘下水熬煮成粥撒下菜叶,再把面粉做成白面馒头入蒸笼里蒸。
  等做好了这些,叶宋就走过来和苏静一起坐在灶前,默默等着锅里食物煮熟。但叶宋总感觉苏静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不由问:“你瞎看什么?”
  苏静看着她额头上不小心沾上的白面粉,没有伸手去拂掉,而是嘻嘻道:“想不到你还是做贤妻的潜质,样样都做得头头是道。”
  叶宋嗤道:“要是不会一点,难道还要自己把自己饿死吗?”
  苏静对着她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叶宋不明所以。结果苏静才伸手去抚掉了面粉,道:“面粉都糊脸上去了。”
  灶里的火,一碰上干柴,就燃烧得噼里啪啦地响。很快,整个厨房里都弥漫起一股如腾腾白雾一样的蒸汽,并伴随有食物的香气。
  叶宋没有说话,苏静抬头看了看这简便的厨房,道:“我忽然有些怀念将军府里的厨房,和月饼的味道。”
  他这一说,叶宋也不禁想了起来。有一年过中秋节的时候,苏静死活赖在将军府,吃了她做的不少月饼,两人在厨房还为了抢月饼,把碗柜都给弄垮了。那对于叶宋来说,无疑是珍贵的回忆,道:“月饼好吃么?”
  苏静道:“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你要是那么想的话”,叶宋沉吟着道,“若是今年中秋前战争结束了,回去我给你做就是,吃到你腻为止。”
  虽然在中秋节之前让这张战争结束显得有点渺茫,但苏静终归是记下了。
  粥熬好了,馒头也蒸熟了,叶宋从锅里弄了起来,摆放在苏静面前时有些烫手,急忙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的样子,道:“你快趁热吃。”
  反正馒头就是面粉的香味,而粥又是米饭和白菜的香味,叶宋做出来的也是那么个意思。苏静吃得很香,他觉得自己更饿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粥和馒头,绝对不能等明天留给别人来吃,不然就是便宜了别人,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叶宋一起全部吃完。

☆、第300章:片刻之愉

  叶宋吃着,想起了一事,对苏静道:“还有一事,上次我军中了鬼毒夫人的投毒之后,刘刖作为先锋冲到南瑱大军前面,把毒还给了南瑱大军,他失去了踪迹。后来我去找他,没有找到。你说刘刖会在哪里?”
  苏静道:“没找到尸体说明他还活着,南瑱那边也没传来消息,说明他也没有被南瑱俘虏。”顿了一会儿,又看向叶宋,道,“他有没有可能混到了南瑱军队里,不肯回来?”
  叶宋一愣,随即恍然,掐着筷子道:“这的确是他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看起来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偏偏想法又多,净干些危险的事。”她是生怕刘刖再出个差池,没办法向她大哥交代不说,光是她自己那一关就说不过去。
  到底是跟了这么久的兄弟,陈明光的事还在叶宋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叶宋道:“有没有办法把他找回来?”
  苏静道:“阿宋不要担心,他是个随机应变的聪明人,这么久都没有坏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现在还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他。”
  吃完饭以后,两人抹抹嘴就离开了厨房。回去时苏静可没再依着她,径直把她抱了去,闲庭信步地走回去。
  他将叶宋送回了她晚上睡觉的地方,月光落在苏静的白衣服上,衬得他恍若临世仙人,随时准备登月归去。叶宋站在门口,苏静对她笑着说:“进去睡吧,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叶宋只是看着他,好像舍不得关上门。
  苏静转瞬又流露出一股无法抵挡的无赖气,道:“还是说如果你想邀请我一起睡的话,我这就进去。”
  说着苏静就一步步走上台阶来,眼看着就要挤进去了,叶宋却又突然关了房门,并未完全关上,中间留了一道一掌宽的缝隙,好让她能够看清楚苏静。她说:“等我睡了个安稳觉起来,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我总感觉今天晚上太累了好像是我一直在做梦一样。”
  苏静也凭着那缝隙看着叶宋,垂了垂眼帘,语气低低柔柔:“你要不信的话,你掐我一下。”
  他作势就要拉叶宋的手去掐自己,叶宋笑了一声,自己抽手躲开了,道:“没见你这么受虐的。那好,你回去吧,我这便要去睡了。”
  堪堪要关上房门时,苏静忽然又道:“阿宋。”
  “还有事?”叶宋抬眼看他。
  他凝视了叶宋一会儿,才道:“你说上京没有哪个男人有我好看,是不是真的?”
  叶宋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缓缓笑开,道:“是啊。”
  月光也映照着她的脸,她笑得美极,半低着头且含蓄,将女子的美态展露无疑。谁说叶宋是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那一刻在苏静的眼里,天底下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及得上她的这一抹笑。以至于以后,他始终记着。
  叶宋关了房门,他还在外面傻站着。别人说他好看他不以为然,但叶宋说他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原来这美丽的皮囊,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嘛。
  山原上的风,地势高的比地势低的大的些,绕着山体打着转儿地来回吹,连洞口外面也听得见那呼呼的风声。
  山洞里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但能够喝的水却有。南枢醒来,怕苏宸难受,便去山洞深处,果然发现了山洞里面有层层冻住的寒冰,她便用自己的薄刃把冰块削了一些下来,捧在手心里又回到苏宸身边,用双手把冰块捂化,让冰水滴进苏宸干燥的嘴唇缝里。
  苏宸似有了些知觉,他觉得渴,于是蹭起头来想喝,最终唇碰到了南枢的手上,吮吸着她手上的水迹。
  南枢道:“别急,还会有的,我这就去给你取。”
  怎知,下一刻,苏宸却抱住了她,不让她走。南枢知道,她给他下的迷香,药效正在一点点减淡,而她的美梦也正一点点瓦解。
  南枢看了看苏宸,咬咬牙又从腰间的香囊袋里,用长长的指甲舀了一点粉末出来,放到苏宸的鼻尖,又让他全部呼吸了进去,道:“不管你多恨我,那些也是你该记得的。就算,只快活这一两天也好。”
  苏宸又陷入了沉睡,他似乎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他最爱的人是南枢,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在那短暂的时间里重新在他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他时而喃喃低语,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什么。
  南枢坐在他旁边,手抚了抚他冰凉的脸,随后缓缓褪下自己的衣裙,只留下身上穿的最后一件肚兜儿和一条亵裤。她又伸过手去解了苏宸的腰带,脱下了他的外衣,随后自己的身子柔软地覆了上去,再把苏宸的外衣裹在两人身上。她抱着苏宸的腰,静静依偎在他怀中,只是想用自己的身躯给他温暖。
  苏宸似乎因此而安沉了下来,不觉得冷了,身体与身体相贴,能够相互取暖。他没有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人,做着他与南枢之间的梦。
  然而,即便如此,南枢看着外面的孤月,终于如愿地听到苏宸一声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极尽温柔,仿佛昨日。
  苏宸本应该是对她这么好的。
  南枢满足地抱着苏宸的头,轻声应道:“妾身在,妾身是不会离开王爷的。”
  两人竖着躺在洞口,头朝外。
  渐渐药效发挥了极致作用,苏宸似不甘于就这样被她抱着,也觉得身上裹着的那层衣衫甚是碍手碍脚,他的身体开始发热,线条肌理变硬,对南枢是有了反应。
  苏宸侧了侧身,让南枢柔软的身躯往他身体上蹭着,南枢渐渐也失去了力气,低吟了几声。她想念过去,她想要他,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于是身体变得如妖娆水蛇,又似水中鱼儿。
  苏宸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体胀热不堪,再一侧身就把南枢压在了下面,随手就抽掉了裹身的外衣,手掌往南枢的胸前揉捏了几番,觉得不够尽兴,又粗鲁地一把扯掉了南枢的肚兜儿……
  “王爷……”恍惚间,南枢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居住在宁王府的芳菲苑里的宁王的宠妾,她声声唤着,凑过唇去亲苏宸的嘴唇,轻咬他的耳廓,极尽挑逗。
  苏宸最后撕烂了她的亵裤,沉身一闯而入,在里面横冲直撞肆无忌惮。他一下下都没根尽处,南枢可以没有任何束缚地欢愉地尖叫,可以扭着自己的水蛇腰拼命迎合,她身下没有垫上任何衣物,是粗糙的地面,后背在上面来回摩擦几下,就磨破了皮,整个后背火辣辣的。但都比不上她此刻沉浸的快乐。
  后来她精疲力尽,苏宸还在她身上如狂风暴雨一般肆虐,带给她一波波快至顶峰的浪潮。她往后仰长了脖子,张着口声音也喊得沙哑,再也喊不出声来,灵魂仿佛也被抽干了似的,只剩下这空空如夜色的荒凉。
  她看着天上的月,整个世界也因着她倒头看而颠倒。不知不觉,抱紧苏宸的头已是满眼清泪。
  等到第二天苏宸醒来,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连擦痕都没有留下。除了有些精疲力竭和饥饿以外,并没有别的不适。
  可是他一张眼,外面的阳光光线刺得他双目疼痛,他动了动肩膀觉得很是僵硬,结果低头一看,竟发现他怀中还搂着一个女人。
  苏宸还没看清楚女人长什么模样,下一刻本能的反应便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甩开。
  南枢睡得很沉,一下子被苏宸甩到地面上,将她摔醒。她睁了睁疲惫的双眼,看着苏醒的苏宸,也没有任何惊讶,而是淡然地坐起来,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裳,道:“你醒了。”
  苏宸定睛一看,见是南枢,脸色十分难看,仿佛刚才那抱她的举动就足够令他恶心几个月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枢道:“王爷是不是忘了,王爷是和妾身一起掉下来的,幸好妾身发现这途中有这样一个山洞,才及时拉了王爷一把,也算是救了王爷一命。”她说着就站起身,手指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然后婀娜多姿地朝苏宸走来,顺带往洞口外面看了看,“今天天气还是不错。”
  苏宸当即拔剑出鞘,抬手就用剑锋抵着南枢的脖子,南枢停下了脚步,没法再往前走一步。她也不慌不忙,问:“王爷想在这里杀了妾身?”
  苏宸道:“别以为本王不敢,你这样的女人,死不足惜。”
  南枢垂了垂眼帘,自嘲地笑了一下,道:“要杀便杀吧,妾身不过是贱命一条。妾身始终比不得王爷狠心,心里再怨再恨,最终却还是没法痛下杀手。”说罢以后微微仰了仰白皙的脖子,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苏宸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而且有伤口的地方还缠着布条,那布条和南枢身上衣服的颜色一样,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虽然觉得恶心,仍是道:“是你给本王治了伤?”
  南枢复又睁开眼:“这里,除了妾身还有别人吗?”
  最终苏宸还是抿唇收回了剑,南枢在离他两步开外的地方坐了下来。而苏宸则将身上包扎伤口用的布条全部扯下来丢给她,道:“不要以为,你做了这些,以前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今次,便算作一命抵一命,下一次本王依旧是不会轻饶你。”
  苏宸站在洞口往外看,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逗留,赶紧去找办法从这里出去,只见外面依旧是长长的斜坡,而这山洞距离上面又有很长一段距离,纵使他轻功了得,也没法从这里飞到上面去。这时,南枢在身后道:“是非对错王爷一向分得很清楚,只是这样,未免太薄情寡性了些。王爷心里依然有妾身,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她轻笑几声,不知是安慰性地说给自己听还是在故意说给苏宸听,“爱恨交织,没有爱哪来的恨,你心里有多恨妾身曾经就有多爱妾身,就跟妾身一样……”
  话还没说完,苏宸一个疾风转身,脚步往前挪了几步,伸手就冷不防捏住了南枢的脖子,一把将她抵在石洞的洞壁之上,手臂用力地抬高,使得南枢的双脚没法沾地,她双脚蹬了两下,一张苍白的脸就被涨得通红。
  苏宸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是不是恨不得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第301章:异国过中秋

  南枢死死望着苏宸的眼睛,想试图从他眼里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情意,哪怕是怜悯也行,可是最终她失败了。她眼神有些空洞,里面爬满了绝望,却还笑道:“你昨晚还梦到妾身了,一晚上都在叫妾身的名字……”
  苏宸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他不想听她再说下去。可是,经南枢这一提醒,苏宸猛然忆起,自己仿佛是做了一个梦,不光是有她,还有不尽的缠绵火热。这时,南枢的身子因为擦在石壁上,身上单薄的纱衣有些从肩头滑落,露出她纤细的脖颈,以及衣襟一下的肌肤,只见上面全是青青紫紫令人遐想万分的暧昧痕迹,顿时苏宸胸口便是一阵气血翻腾,怒气冲天。
  他真对南枢下了杀心,当即五指再度收紧,道:“你真是一个让人无比恶心的女人!”
  这算是苏宸对她最终的一句评价了,像一把刀子生生剜在南枢的心上,血淋淋的。她张了张口,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多说一句话了。她放弃了挣扎,只双手扒着苏宸的手,挑了挑嘴角,是在笑,眼角却有泪痕滑落下来,即便是最后一眼,也要这般凝视着他,让苏宸不知为何,心里却漏掉了一拍,最后南枢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有本事……就这样……掐死我……”
  然,苏宸似陷入了混乱,手上却陡然一松。在过去里,他好像也对人做过这样的事,只是那个人不是南枢,而是叶宋,印象里他记得他掐着叶宋的脖子,叶宋也是笑着这么对他说: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苏宸还是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杀她。南枢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喘息咳嗽,咳着咳着竟伤心欲绝地哭泣了起来。
  她想她一辈子都没可能挽回这个男人的心了。
  苏宸垂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本王从未爱过你,以后你也别痴心妄想本王会爱你。”
  南枢道:“我要的不多,我只是想能有一个容身之所,你也不愿意给吗?”
  “不愿意。”苏宸道,“给任何人也不愿意给你。”他走到洞口,拿着自己的剑,“你好自为之,下次再见本王一定亲手杀了你。”
  说完以后,他不给南枢任何回答的机会,纵身就朝外面跳了下去。南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洞口,看见苏宸的身影在阳光底下似一只黑鹰,运着轻功不断在斜坡往下奔跑。
  两天以后,苏宸回到了名撒,与结集在名撒的北夏大军和叶宋他们会合。
  苏静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只是可能还不能晒大太阳,叶宋便撑了一把伞,和他一起出来迎苏宸。
  烈日当下,苏宸黑色的身影由远及近,但他浑身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好似一块会移动的寒冰。待走近以后,叶宋发现他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也颇有些狼狈。
  叶宋什么也没问,只道:“回来了就好。”
  苏宸一抬头看见苏静,愣了一下,道:“你醒了?”
  苏静对苏宸笑笑,和煦而温暖,兄弟之间流露出来的情意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抹灭,道:“前段时间多亏三哥照顾。”
  苏宸又看了叶宋一眼,道:“不是我在照顾你,是她在照顾你。”
  苏静道:“多亏三哥对阿宋的照顾。”
  苏宸似乎来了气,冷哼一声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道:“她又不是你的谁,我照顾她是天经地义的,要你说。”
  苏静耸耸肩,丝毫没放在心上,道:“三哥这脾气。”
  叶宋睨他一眼:“你自找的。”
  夏去秋来,北夏大军在南瑱的领土上一步步前进。直到了中秋,这场战争也还没有结束。
  但南习容在南瑱的威望一落千丈,是他让南瑱的土地像如今这样一寸寸沦陷。南瑱的国君是个名存实亡的老国君,在南习容养成如今这副野心之前,他对北夏都是千依百顺,主和不主战,只要能够让南瑱的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成为北夏的附属国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南瑱人民天生就有一股子不服输的野性,尤其是南习容,不肯屈于人下。自从他当了南瑱的太子以后,南瑱的大权就从他父君的手上转移到了他的手里。
  而今南瑱老国君见到这样的情形,怎能还任由他胡来,于是召他入京。
  老国君被气得病重,想要罢免了南习容的太子之位,并与北夏联络,希望尽快停止这场战争。然而这联络还没有发出,便被南习容给截住了。南习容进宫看望老国君,像寻常百姓家的孝子一样亲自喂老国君喝药,并与他促膝长谈。
  几天以后,老国君病情越发加重,连话都说不出来。南习容便坐在他的龙床边,搬过桌案,在桌案上拟着传位遗诏,最后在老国君眦瞪着双眼的情况下,拿过国玺在遗诏上盖了印。
  南习容道:“父君请放心,儿子一定会打败北夏,保护南瑱。”
  最终老国君活活被气断了气。南习容顺利上位,成为南瑱的国君。举朝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南习容太过暴戾,但凡有异声,便会遭到惨无人道的血洗。最终无人敢再有异议。
  南习容以举国之力来对抗北夏大军。而北夏也不断有新兵入伍,前往支援。
  南瑱的土地没有北夏那么富饶,没有肥沃的水田,也没有山水环绕的漂亮城市。南瑱的山很多,一山高过一山,城市都建筑在地势高的地方。
  中秋的时候,天气格外的寒。
  营帐内燃着温暖的盆火,叶宋他们在营帐里研究了一下周边地形以后,制定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月上中天,照亮了半边窗台。苏静回房在床上躺下,却了无睡意,一侧头便看见窗棂上的盈盈月色。
  他不禁又想起叶宋说过的话,若是战争结束了,便一起赏月,她给做月饼吃。月是象征着团圆,可到现在也没有家国团圆。
  苏静双手枕在脑后,又开始想叶宋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他觉得叶宋一定是很想家了,叶家军一方天南一方地北,他犹记得上次叶宋提起叶青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的思家神采。
  这时起了一道风,风从窗户里吹拂而来。若是他不关窗就这样睡一个晚上,还有可能着凉。苏静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却不是要去关窗的,他深吸一口气,嗅到了一股香气,送从窗户外面飘进来的,闻起来颇有些熟悉。
  他披衣而起,开门走了出去。月下疏影浅淡,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衣角一起一合。他循着那股香味一直找到了厨房,看见厨房里的灯尚且还亮着,一双桃花眸顿时就笑开了来。
  厨房里的门只微微掩着,并没有闩上。苏静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里面白雾缭绕,蒸汽从锅里溢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灶台边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着,一只只小巧的月饼正被她相继送进蒸笼里蒸了起来。
  她长发高挽,背影十分清瘦,但是看起来很坚韧。
  苏静便倚在房门边,头微微斜靠在门框上,脑后发髻里流下来的发丝也贴在门框上,他斜弯着嘴角,安静地看着。
  叶宋被蒸汽烫着的时候习惯性地去摸耳朵,还不住地吹着气。案板上剩下一些没有用完的面粉。不多时,一锅蒸好的饼子就出来了,叶宋一边被烫得跳脚一边将里面小巧的月饼取出来装盘。
  实际上,这称不上是月饼。因为没有烤炉,也没有被烤得金黄一看就让人流口水的色泽,就像是普普通通的糕点,用了月饼的图案,闻起来却也十分的香甜。
  她装了一盘,准备往厨房外面走去,不想一抬头就看见苏静正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叶宋问:“不是睡了么?”
  苏静朝她走过来,道:“惦记着,睡不着。”他嘴馋地从盘里拈了一块来整个扔嘴里,细细咀嚼,笑眯起眼睛,“果然是阿宋的味道。”
  叶宋嗤笑一声,道:“不就普通的点心而已,做出来也纯粹是应个景儿。里面没有馅儿,就裹了一点花生酱。”
  她说过要再做月饼给苏静吃的,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回京,但这里有什么她便力所能及地做什么。
  后来不光是苏静被香味勾得睡不着,就连英姑娘和包子以及苏宸都循着香味找来了。叶宋做的这些不像月饼的月饼自然都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英姑娘说:“我还记得上次在将军府里,叶姐姐做的月饼,可算好吃!不过这个也很好吃!”
  大家都坚定地相信着,过去那些安宁的日子以后也一定会有。
  苏静和叶宋单独往清净的地方走,一手端了一碟热乎乎的月饼,一手牵了叶宋的手。叶宋起初不怎么习惯地挣了几下,却被苏静握得更紧。他手心里的温度足以滚烫着一个人的心。
  奈何苏宸见不得,叶宋和苏静走哪儿,他便很煞风景地跟哪儿。苏静绕了大半个院子都甩不掉他,索性停下来问苏宸:“三哥,你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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