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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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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这头公主哭着跑了之后,南习容果真没有多起疑,他本来就不怎么关注他这个妹妹,也晓得她一向刁蛮任性,遂没有去理会。宫殿门口的侍卫很快恢复了秩序,南习容想了想,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南习容进去以后,看见叶宋正躺在院子的摇椅上,微微养着头,闭目养神晒着太阳。她那张丑陋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南习容的视野里,院子里有浅淡温和的阳光,照在叶宋脸上却有些刺眼。
  大抵是因为她脸上的疤。她的头发又黑又长,从摇椅上泻下,发梢随着微风轻轻扫过地面。
  南习容站久了未动,叶宋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瞳仁呈浅褐色如冷琉璃一般,她直了直身体缓缓盘腿坐起来,身上穿的衣服是一身浅白色,像是女人穿的裙子,又像是男人穿的长衫,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女人,却又一眼就让人看穿她是一个女人。
  他看着叶宋的衣服,不由自主地想,他记得自己答应过南枢往叶宋这里送几匹布料,是专门用来裁宫宴上的舞衣的,没想到宫宴上她穿的衣服不怎么起眼,眼下穿的这一身却很适合她。
  世上难寻第二个叶宋,就跟这世上难寻第二个南习容一样。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叶宋那张脸虽然丑,但他越看越顺眼,就连那疤痕都似乎和自己脸上的相似起来。
  他以为叶宋看到他一定又会像上次那样冲上来想杀了他,没想到叶宋却出奇的淡定。南习容道:“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朕还以为你会想不开。”
  叶宋淡淡然道:“你说的想不开是指什么,杀了你?还是杀了我自己?”
  “两者都有。”
  “杀了你,迟早有人会做”,叶宋道,“我也想亲眼看着你最后什么都失去,变得一无所有,那时一定会很有趣,我看着也会高兴一些。”
  南习容眼帘一窄,道:“今明是最后两天,等明天一过,北夏就会攻进来了。但不管他们给朕多少天的时间,朕同样不会把你放出去。你想看,就睁大眼睛好好看吧,因为到时候要死,朕也会拉你一起死。”
  最终南习容没有再往院子里跨前一步,而是转身拂袖离去。
  叶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宫门之外,方才不急不忙从摇椅上站起来,随手拂了拂衣角,进了屋。她将屋门关上,苏静便无声无息地从旁边缦帐后面闪身出来。房门上的菱纱透着光,落在了两人身上。
  叶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便喜欢稍稍低着头,额角的发丝也往下落了些,这样就可以遮掩一些她的额头。她笑了笑说:“你还真是能冒险,居然能跑到南习容的眼皮子底下。”
  苏静看着她,认真道:“我的冒险,不及你的冒险千分之一。”
  现在,他们可以有很多时间坐下来慢慢说话。可是一坐下来,却谁都没有先说一句话。苏静只是拿起叶宋的双手,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叶宋想挣脱,他握得更紧。
  她手腕上,有被绳子勒着深深拖过的痕迹,筋脉处还有永远也无法抹掉的刀痕。叶宋翻手想躲,可是躲不掉,苏静滚烫的唇落在她的伤疤上,烫得她颤抖。
  苏静说,“以前我老是嫉妒,因为你身上的每一道新添的伤痕都是为了苏若清,你为他还能做到什么份儿上,要是你身上有哪怕一道伤痕是为了我,我就是死也值了……但是我错了。现在你的这些伤痕,全是因为我,可我看在眼里,却真真比死还难受。”
  叶宋手指点了点苏静的手掌心,指尖绕过他脑后的头发,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其实也没有多痛。”
  “你谁也不欠,都是我们欠你的。”苏静说。
  “没有欠不欠,只有我情不情愿。”叶宋看着他低着的头,说,“披甲上阵是我愿,以我一命换你一命是我愿。等结束以后……”
  “等结束以后。”
  叶宋笑得温柔,反握住苏静的手,低低道:“我只想对我自己好点儿。爱对的人,谈场有结果的恋爱,嫁想嫁的夫君。”
  苏静点头,声音沙哑:“嗯,对自己好点儿。”
  “苏静,这个冬天可真漫长。”
  “以后,都不会再有冬天。”
  叶宋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眼角微微泛着红,“没有冬天,梅花怎么开?”
  苏静道:“心向阳春三月晴,梅花开时不是冬。”
  后来,南枢再来看了叶宋一次。这次不是来挑衅嘲弄叶宋的,也不是来教她跳舞的,但依旧带了精致的点心和吃食。她和叶宋之间,都显得分外的平静。
  平静得没有什么表情。
  过往的那一切恩怨,仿佛正在慢慢消散化作一道云烟。
  南枢难得坐下来和叶宋一起吃,道:“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叶宋挑了挑眉,道:“不就是我破坏了你和苏宸之间的感情么。”
  南枢道:“那是其一,我还恨你明明当时过得没有我好,明明苏宸不爱你只爱我一个,你却还是瞧不起我。我总是想让你向我求饶让你后悔,但我从来没成功过。”
  叶宋不置可否,嘴上不客气道:“那是因为你处处都透露着一股风尘味,不怪别人瞧不起你。这世上不怕别人瞧不起你,就怕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你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的风尘女子,是南习容的舞姬,那你就真的是风尘女人,就真的一辈子逃不了南习容的魔爪。”
  南枢笑容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逃?”
  叶宋道:“最怕假戏真做入戏太深。”她看着南枢,轻声反问,“如若是不想逃,你何苦帮我。”
  南枢不敢与她对视,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因为叶宋那样看穿一切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把自己所有的丑陋和肮脏都摆在她面前了,叶宋一定会更加地瞧不起她,嘲笑她。南枢双眼湿润,轻轻笑道:“别以为我会那么好心地无偿帮你,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怎么可能会帮你。”
  “我知道,苏宸拿了条件和你交换。”叶宋云淡风轻道。
  南枢道:“那你知道他拿了什么条件和我交换吗?”
  叶宋默了默,道:“能让你如此费尽心机的不惜背叛南习容的,必定是你最想要的。”
  “是啊,是我最想要的。”她顿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才苦涩地说道,“我若救出你,他便答应带我离开,回到北夏,重新娶我为妾,像从前一样宠我,一切都会回归原样。但我知道唯一不会回归原样的是,他身边再也不会有你叶宋了。”
  叶宋听了以后,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仿佛这已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是觉得愧疚,这样的交易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不光愧疚于苏宸,竟也有些愧疚于南枢。
  苏宸愿意为了救她,跟自己心里最厌恶的女人做交易。而南枢呢,明知道这只是交易,却还泥足深陷。她或许知道这只是一场与过去神似的泡影。
  过去终究是过去。
  结果南枢又道:“我还以为你听了以后一定会跳起来提他打抱不平,你内心里还是觉得我压根儿就配不上他吧。”
  叶宋道:“不是我觉得,是你觉得。”
  “还是晚了对不对?”南枢哭了,在叶宋面前再也伪装不起来,哭得似个弱女子,“我还是时常想起,我跟他怀的那个孩子。当时我怎么能那么狠心,杀了我跟他的孩子,我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了,若那时我就学会反抗,应该不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吧……”
  叶宋纵使心如冷铁,也没办法再讨厌起眼前这个女人。这样的南枢,反而更让人觉得可怜。
  南枢慌忙抹掉了眼角的泪,对叶宋说:“还有,以前做了那么多事,不要指望我会跟你说声对不起。”
  叶宋笑了笑,道:“不用,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因为你对不起我的,我都已经讨回来了。”
  一顿饭吃了很久,南枢道:“饭吃完了就开始吧。”
  英姑娘和包子除了不去惹南习容和不主动去叶宋被囚禁的地方以外,其余的她顶着一张公主的脸在宫里几乎畅通无阻。
  这天晚上,她备了一辆马车,一到了时辰,该来的人也来了。驷马马车径直从公主的宫门口一路行驶到侧宫宫门。
  侧宫门那边也有重重守卫把守。赶马车的是三个太监,压低了太监帽子,坐在最前面,因着天色黑,也不太容易看清他们的容貌。
  但守卫还是把马车拦了下来,喝问:“来者何人!”
  公主捞开了马车的帘子,张扬道:“让开,本公主有要事必须立刻出宫!”
  结果层层守卫迎上前来,以手中长枪挡住马车去路,有礼却强硬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宫,公主请回吧!”
  公主正欲发飙破口大骂,结果被马车里的另一人拦下。她往外露了一个头,手里拿着一枚令牌,道:“这是给皇上办事,请放行吧,若是耽误了要事,你们就是百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第333章:做个见证

  即使是寒春,中间那个小太监也紧张得满头大汗。马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很紧张,脑袋里都绷紧了一根弦,随时都有可能会断。
  幸好南枢是南习容身边的红人,基本上见过皇上的人都见过她。而今这侍卫首领定睛一看,见马车里坐着的人除了公主竟还有南枢,关键是南枢手里握着一块南习容身边的通行令牌。
  如此一来,这些守卫就再也不敢阻拦,统统放行。重重宫门打开,那辆马车摇摇晃晃地驶了出去。
  出了宫门,马车便一路驶向了城门。然而,南枢给的那枚令牌在城门处没有作用,守城的将领油盐不进,道是不能放任何人出城,除非有南习容的圣旨。
  那将领对马车生了疑,一边拦住马车的同时一边就要派人去宫中向南习容禀报。这时,边上的一个斯斯文文的太监在将领眼前落下一枚玉佩,道:“相信将军还认得这个吧。”
  那将领定睛一看,面无血色。太监道:“将军一家妻儿老小的命,现在全握在将军一个人的手里。我们只要一出城,他们就会安全,还有,你去向皇上禀报也没用,皇上只会降罪于你。”
  将领立刻叫住准备去通风报信的士兵,双方对峙片刻,最终将领下令打开城门。
  马车前面的三个“太监”驱马前行,并把玉佩交还到了将军手上,车身堪堪路过将领时,里面坐着的少女突然探出一个头来,天真无邪地对那将领眯着眼睛笑了一笑,她落在车窗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马车一出城,随即卯足了力往前狂奔。车身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奔往安全的彼岸。
  叶宋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英姑娘亦是。她手里掂着薄如蝉翼的面具,听英姑娘道:“这东西看起来又薄又轻的,贴在脸上可真憋屈,还是自己的这张脸好!”
  又薄又轻么,可是叶宋觉得这面具一点也不轻。
  马车前面坐着的三个太监,分别是苏静、刘刖和包子,他们的人到此时此刻已经全部从南瑱皇宫里安全撤离。
  叶宋对刘刖道:“抓人一家老小,亏你想得出来。”
  刘刖斯斯文文地笑,道:“这一招还是跟二小姐学的。只不过刘某只是偷了一枚玉佩而已,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抓其一家老小。但守城之人,爱护家小远近闻名,他心急如焚之际,是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发现破绽的。”过了一会儿,刘刖忽而感慨,“南瑱多良将,只是跟错了君王。”
  那守城将领见马车已经出城,连忙就要转身想回家看一看一家老小是否真的安全,然只走了两步脚步就顿住,忽然手捂着胸口,痛苦至极,忍了忍最终是没忍住,仰头便喷出一口鲜血。
  “将军!”众将士见状,立刻围拢上前。发现那将领已经断气。
  北夏军中营火点点,宛如黑色的苍穹中指明方向的明星。远山近郊,一片旷野,空气中,充满了新鲜自由的气息。
  叶宋仍感觉,像是做梦一样。最终她还是活着从里面逃了出来。直到远近响起的马蹄声,唤回了她的神儿,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听到有人隔着苍茫的夜色,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喊她“二姐”。叶宋身体一顿,眼眶湿润。
  久不归家,听到亲人的呼唤,原来是这样令人心酸的感觉。
  咕噜噜的车辙在原地听了下来,几匹马都显得分外安静,似乎等着对方伙伴的迎接。大家都相继从马车跳下来,苏静撩开帘子,牵着叶宋的手,将她半搂着送下马车,她站在地面上,抬头看着前方营火的背景之下隐隐约约的奔腾的马的影子以及充耳的马蹄声。
  她的脚很凉,能够切实地感受到地面的寒气,还有夜风中带着葱茏的生命力的草木的芬芳。脚边是枯草,挂满了湿润的露水,旁边长出了春日里最坚韧的嫩芽。
  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后来她看见有个娇弱的身影,还来不及等马儿停下就想跳下去,结果直接给摔了下去,身后又响起有人极力勒住马缰的声音,并无比担忧地喊出名字:“叶青你小心点!”
  叶宋眯着眼睛,看见那娇弱的身影摔了满身泥,然后爬起来就朝她冲过来。这条路不远,可是叶宋却觉得仿佛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她终于能够看清叶青的脸了,叶青脸上脏着泥,唤她二姐,扑过来便是把她紧紧抱住,头蹭着她的肩膀,失声痛哭。
  叶宋眨了眨眼帘,眼里也是泪。她嘴上却永远那么坚强地笑着问:“阿青,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这里的?”
  叶青哭着说:“老早就想来了,可是他们都不许我来……后来我就离家出走,我听说你被南瑱抓了,我就用我造的武器轰了皇宫的宫门,他们才同意带我来……”
  叶宋缓缓抬起双手,拍了拍叶青的后背,似乎觉得不太满足,终于一点点抱着她,安慰着:“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回去皇上得治你的罪。”
  “不怕”,叶青用力摇头,吸着鼻子,继续哭,“有爹和你们撑着,我没事的。”
  叶宋嗤笑出声,一如从前一样伸手捏了捏叶青的发髻:“亏你想得出来。”
  叶宋抬头间,见大家都停靠在十步开外。苏宸和她的大哥大嫂,还有对叶青满怀担忧的归已,以及他们身后整齐的叶家军,和北夏军中的所有将领。
  有很多熟面孔是她阔别很久没见的,而今只觉得越发的亲切。叶修下得马来,一身戎装,在空气里发出厚重的金属摩擦声。他一步步走到叶宋面前,叶青红着眼睛退开,随即叶修抱着叶宋的头便把她压自己怀里。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是都说不出口。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无能,才会让自己的亲妹妹上战场杀敌,才会让她沦落成为敌国的俘虏,受了这许多苦。
  将门之后,一点也不荣光,而是沉重得扛也扛不起的责任。
  叶修道:“活着回来就好,阿宋。”
  叶宋丝毫不觉得他的盔甲磕人,脸贴在上前,道:“大哥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和爹镇守北疆吗?爹还好吧?”
  叶修道:“爹很好,就是让我带话给你。”
  “什么话?”
  “让你死活得活着。”叶宋笑出了声,叶修又道,“爹当了一辈子的将军,很多时间都拿去打仗了,没有多少时间留下来读书,你应该能理解。”
  “我一直都很理解。”
  “他说,那个时候打你是气糊涂了,如若你不活着回去,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叶宋听了叶修的话,想起一些过去的事。那都过去多久了,若不是叶修提起的话,她都快烂到肚子里了。但她从没有因此而有过什么不满,她犯下的错误她会尽一切可能去弥补,那时叶修生死不明,有一部分是她的责任,她觉得父母打孩子,该打。
  不知比无父无母,没有责备也没有疼爱,好上多少倍。
  叶修还说:“爹说了,等你回去以后他还会揍你,让你别往生死战场上钻,你就是不听话。那时要是爹和我都战死沙场了,你还要负责给叶家传宗接代的。”
  叶宋心里很暖和,笑说:“那回去以后爹要是还想揍我,那我也认了。”
  当初叶宋转战南疆,就只带了刘刖一个兄弟。而今季林季和都来了,还有许多曾经一起厮混的兄弟们,他们都热络地跟叶宋打招呼。
  身后苏静懒洋洋地摘掉了头上的太监帽子,一头黑发落在了肩上,他肆意而潇洒地把帽子扔在了地上,转而踩着轻缓的步子,站在叶宋背后。顿时前方的叶家军都开始不安分了,起哄的起哄,吹口哨的吹口哨。
  似乎这是众望所归,连军中许多将领都伸长了脖子观望着,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叶宋感觉得到身后站了人,苏静的气息落在了她的后颈。距离太近,她没有转身,怕一转身,所有的窘迫都叫大家给偷看了去。
  苏静道:“你都跟大家打过招呼了,似乎都没有跟我打招呼。”
  叶宋抬脚就要往前走,脸上微微有热意,心跳也乱了节奏,但面上她镇定得跟什么都没有似的,淡定道:“跟你打什么招呼,不是早打过了吗。”
  怎知才往前踏一步,苏静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把她带了回来,面向他。叶宋瞳孔一缩,紧接着就看见苏静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头发像最柔软的流苏,轻拂着自己的脸,唇上是他最温柔缠绵的情意,耳边是大家响彻心扉的欢呼。
  往后许多年,叶宋也一直忘不了这个夜晚。苏静当着那么多将士兄弟们的面,捧着她的脸深深吻她。他褪去了纨绔风流,褪去了玩味和不正经,就只是单纯地吻着她。那双低垂着的桃花眼里,华光滟潋,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那弯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盈满了月华白霜。
  他不是要做给大家看,他只是想要证明,他爱叶宋,以这么多双眼睛做见证,给她一个没有任何言语的承诺,此后一生,至死不渝。

☆、第334章:南瑱覆亡

  如果说,想要做给别人看,大抵他唯一想做给人看的,便是给归已看,也给远在天朝的苏若清看。他可以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守护她,苏若清做得到的做不到的,他都可以做到。
  叶宋伸手轻轻覆上苏静的双眼,与他唇齿厮磨。
  这也成了后来困扰苏静很久很久的一个问题,为什么那时叶宋会蒙上他的双眼?后来她说,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太会勾引人,她不想让别人看见。
  归已神色有些黯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他的主子说得对,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因为他的主子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北夏的江山会固若金汤皇室世代传承,而她看起来也会很幸福。他主子不过是用自己的爱情换了这锦绣江山,不管从来多少次,或许他主子都会做同样的选择。
  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
  北夏大营里这一晚的欢呼,像是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喜事。万千北夏将士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跟着一起欢呼。约莫是每个人的心里都饱含着热切的喜悦,因为战争要结束了,他们终于可以回去重建家园了,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第二天天蒙蒙亮,东边天际泛起金黄色的霞光,镀亮了一层又一层的云层。朝阳将起,苏宸身为一方主帅,一声令下,全军奋起攻城。
  自始至终,苏静和叶宋都不曾露面。南瑱根本不知道苏静还活着,而他们更不知道叶宋已经逃出皇宫了。
  南瑱的城门临时更换守城大将,配合远不如之前的默契。南瑱士兵死守城门,不让北夏往前迈进一步。
  然而,大势所趋。
  那城楼之下百步开外,一樽樽硕大的炮头立于地面之上。不光是南瑱人见所未见,就连北夏将士们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是叶青的杰作。这十几樽炮头全部是按照她的设计督造的。北夏将士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这个时候归已就成了叶青最好的助手。她教过归已如何使用这大炮,她也很会计算远近距离和射程,告诉归已往何处瞄准之后,一声令下,归已点燃了炮头。
  只听地震雷鸣一样的炮响,飞出去炮弹炸掉了对方的城楼。只一炮,便打出了一道缺口。
  原来叶青说的轰了苏若清的皇宫的宫门,是真的。这样一炮下去,起止是宫门,宫墙都会倒塌好长一截。
  北夏军见状,士气大振。叶家军纷纷为叶青叫好,季家兄弟迫不及待地上前,依照叶青和归已的配合方式,点燃了另一樽炮头。随后叶修夫妇也去试了一试,苏宸和刘刖也去试了一试,如此轰下去,南瑱城门大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城门失陷,南习容所在的皇宫,每随着一声炮响,地面仿佛都要抖三抖。回来禀报的士兵说,敌人用了会飞的炸药,威力无穷,而南瑱这边根本没有回击之力。
  据后来的史书记载,那是北夏有史以来最神奇最厉害的武器,大破南瑱,不费一兵一卒。
  南瑱城门被破后,那十几樽大炮被移到了城门的地方,进一步轰炸南瑱的皇宫。南瑱仅剩的几万御林军,在大炮面前都变成了炮灰,压根无从反抗。皇宫四处着了火,京中大臣们抱头鼠窜,宫人们慌乱寻求生路,皇宫里值钱的能搬走的,统统被席卷一空。一些上了年纪的文臣们跪在殿前,宫墙倒塌,火光四起,他们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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