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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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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南枢纤细的腰上,她侧着头努力往自己的后腰看去,那里有一道剑伤,不深不浅,但是够痛,细嫩的皮肉翻卷出来还有鲜血在不断涌出。可见伤了她的人剑气之凌厉内功之深厚。
  她只穿了一件粉色的肚兜,便走出了屏风外,把装了清水的水盆端下来,用绢布汲水,咬着唇颤着手臂用绢布把四周的血迹擦干净。
  只是后腰上的伤处理起来不太方便,她需得费力地扭头往后看,动作就显得相当的笨拙。眼看快要擦好了,忽然回手的时候手肘却不慎碰到了水盆,结果水盆哐当一声翻倒在地,发出了不小的金属声响。
  灵月还没睡着便又醒了,她下床来去院子里一瞧,发现声音是从南枢的房里传出来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问:“夫人睡着了么?”
  南枢咬牙没说话,灵月又是个惯有好奇心的,于是小心轻轻地推开了房门,结果一眼就发现南枢单薄地跪坐在地上,旁边水盆里的水倾倒在地上打湿了她的裤子,且那不是清水,是血水,在白色的裤腿上晕开红色的痕迹。
  灵月看见南枢腰上的伤时,整个人都吓傻了,白着脸不吱声。
  南枢手指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道:“进来吧,开着门有些冷。”
  灵月回过神来,连忙进屋,给南枢拿了干净的亵裤,帮南枢换上,再麻利地清扫了地面。南枢坐在床边,指了指自己的梳妆台,道:“倒数第二个抽屉里有个檀木盒,里面有从前素香楼妈妈给的玉滑膏,你帮我拿过来一下吧。”
  灵月很快找到了檀木盒,取出了里面的一管玉滑膏。玉滑膏是涂抹身子用的,能够让女子的身子更加滑嫩如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一般,摸起来润滑似玉。可是这玉滑膏却很难寻,因为那也是治疗外伤除疤的极品良药,她总共才三管,到底是不是素香楼妈妈给的灵月未亲眼所见也不得而知。
  南枢接过来想自己给自己上药,灵月见不过,又拿了回来,道:“夫人,还是奴婢来吧。”
  南枢没有拒绝,让灵月细心地帮她上药。灵月不禁问:“夫人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流这么多血?”
  南枢咬着唇,默了默才道:“回来的路上,马车走到低洼处重重地颠了一下,我没有防备便撞到了棱角处,划破了些皮。”
  “他们怎么那么不小心”,灵月一听,立马来气,“回头奴婢就告诉王爷,好好责罚车夫!”
  南枢表情微冷,道:“这点事,不用告诉王爷。”
  灵月:“夫人都流血了,这怎么能是小事。”
  南枢看着她:“我说不用就不用,此事我自有我的计较。”
  灵月为她的眼神一慑,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心道可能夫人这道伤疤于她在王府的地位有所助益,于是恭顺应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
  南枢微冷的眼神这才柔和了下来,唇边绽开一抹虚弱的笑,道:“我不想让王爷担心。”
  灵月扶她在床上躺下,替她掩好了被子,道:“奴婢知道,夫人要想在王府里立稳足很艰难,不管怎么样,奴婢都会支持夫人。”
  南枢躺着,苍白笑道:“难为你了。”
  灵月将血衣都收起来装进盆子里,问:“夫人,这些衣裳怎么办?”
  南枢道:“烧了吧。”
  灵月端着盆子去到芳菲苑的角落里,点了一把火把那些衣裳都烧了。微微红色的火焰很快把衣裳少成了灰烬,灵月还不等火彻底熄灭,便把一盆灰烬泼在了花坛里。殊不知,好有几片残碎的沾血的布片未能烧光,一并落进了花坛中。
  等处理好了这些,南枢浅浅地睡了过去,灵月也回房继续睡觉了。
  苏宸天快亮时才回来,问了一句南枢,下人道是南夫人前半夜就已经回府,现下时辰尚早,他便没去打扰南枢,回了自己的东苑暂做休息。
  大家都疑惑,为什么王妃跟着一起出去了,却没有一起回来。
  结果第二天,京城里是传得沸沸扬扬。王妃于皇上宫宴上醉酒失态以下犯上,已经被关押进了大理寺。的百姓们在市井茶余饭后八卦不断,多是一片唏嘘,他们大抵都已经预料到王妃迟早有此结局。
  宁王宠爱小妾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既然小妾已经进了门,他又怎会容忍叶氏继续当宁王妃,如今宁王妃已经落马,很快就是小妾上位变正室了。
  对此京城里成家的正室女人们都是恨透了王爷的小妾,小三实在可耻。而身为妾室的女人们以及风月场所的女人们则以此为榜样纷纷看齐,盼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南氏那样成功上位。
  而京城里的男人们,正经的一半持反对态度,对此很是不屑,不正经的男人们对此持支持态度,还是风骚入骨的女人比较有味道。
  虽然外面传得很火,但是三个当事人却很淡定。南枢在芳菲苑中,听灵月将外面的传闻讲给她听,尽是捡好听的说,她听着神色挺平静,似在想别的什么事情。
  而苏宸,忙于捉拿真凶,甚少回王府,更少有时候来芳菲苑。某种程度上,这倒遂了南枢的愿。
  碧华苑呢,几个丫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沛青当场还嚎啕大哭了一阵,王府她出不去,只有盼着王爷回来她好去求情。
  叶宋在大理寺的牢里,很是坦然。身上那尊贵的王妃服制已经脱了,只穿了一身白衣,身上还披着苏宸的黑色外袍。乌发铺了满肩,很是安宁。

☆、第62章:皇上夜探

  狱卒不敢怠慢,她所待的那间牢房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到了晚上也一只老鼠蟑螂没有,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他们能够做到的,比如把正吃的花生米和正喝的酒递给她一口,狱卒都会满足。叶宋也十分配合,除了吃吃喝喝,没有闹什么事。
  但有一点狱卒感到很郁闷。一到了晚上,叶宋实在闲得发慌,会讲故事。
  讲鬼故事。
  狱卒几个大男人,开始当然不相信这些,可是叶宋语气很到位表情很逼真,再加上这牢里本来就阴森森的死过不少人,叶宋讲着讲着他们就背脊骨发凉,不愿多听。只是这嘴长在叶宋身上,他们总不能堵上叶宋的嘴,叶宋自己在牢里大声地讲,他们不听都不行,除非把耳朵堵上。
  一到了夜晚,狱卒都睡不安稳。
  晚上牢房里也要点灯,狱卒好不容易睡着了,到了半夜的时候叶宋却睡得不怎么好,捶着冷硬的石床铺半夜把狱卒叫醒。狱卒揉着眼睛过来问她怎么了,她不满地道:“有蚊子,咬得老子睡不着。”
  狱卒挠了挠头,不大相信道:“这天儿都这么凉了,哪里还会有蚊子。”
  叶宋很颓然,精神很不振,看来真是被蚊子给整烦了,道:“可能是秋冬的最后一批垂死挣扎的蚊子,你们去给我弄点艾草来。”她挠了挠发痒的手臂,手臂上起了红疹,“痒死老子了。”
  狱卒见状,也有些不忍,道:“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去哪里找艾草?”
  不等叶宋说话,另一狱卒推推他的手肘,道:“嗳,你出去看看吧,我在这里守着。”
  于是一个狱卒便提着灯笼出去找艾草回来驱蚊了。只是他还没能走出大理寺的牢房,将将在门口,迎面便有两人走来。夜色中,两抹黑影不急不缓朦朦胧胧。狱卒不由提高了警惕,这半夜可不会是要提审犯人啊,是不是来劫狱的什么人?
  狱卒手惯性地摸到了腰间的刀柄,大声道:“前方何人!”
  两人也不答,直往这边走来。眼看快要走近了,狱卒警惕性地拔刀,只是瞬时其中一人便已至身前,速度快得惊人,狱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一枚令牌出现在他眼前,他睁大眼睛一瞧,然后双腿一软便直直跪了下去,一个劲儿地哆嗦:“奴才、奴才参加皇……”
  苏若清身着便服,身长玉立,神态清冷,负手打断狱卒道:“平身吧。”狱卒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苏若清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灯笼,便问,“这么夜深了,要去哪儿?”
  狱卒如实道:“回皇上,宁王妃被蚊子咬了,手上起了疹子,奴才这是去寻艾草来给王妃驱蚊。”
  苏若清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唤了一声“归已”,归已会意,即刻折返,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了无踪迹。他对着狱卒伸手,狱卒很上道地交出了牢房的钥匙,然后苏若清抬步走进了牢房,淡淡道:“让他们都退下吧。”
  “是。”狱卒连忙跟进,将守牢的另几个狱卒一同叫了退下。
  叶宋在等来驱蚊的艾草之前,不敢躺下继续睡,便靠坐在石床上,时不时挠一挠发痒的手臂,睡意迷糊地啄着脑袋。忽然听到了牢门打开的声音,她以为是艾草来了,惺忪地睁开了眼睛,仰起头,眼里掩映着微黄的灯火,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挺能干的嘛。”
  然而只笑到一半,当她看清了来人,笑意便在嘴角僵住。苏若清打开了牢门,站在门口,同样低垂着眼眸看着她,深深浅浅。
  夜很静谧,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还是叶宋先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道:“你怎么来了。”继而又想起苏若清的身份,“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应该参见皇上。”她后知后觉地站起来便欲对苏若清行跪礼。
  还没跪得下去,苏若清便托住了叶宋,硬是把她托起来,借着微微弯身的动作,在她耳边道:“免礼,从今往后,在朕面前,不得下跪。普天之下,只有你叶宋一人,见朕免礼。”
  叶宋愣了愣,抬起眼帘,撞进他幽邃的眼波里,竟是那么坚持和认真。心口蓦地有些疼,叶宋努力地站稳身子,终究还是贪恋着他身上的清润的温度和味道,没有第一时间撤退出他曲臂的怀抱,靠得很近,只要轻轻一偏头,她就能枕在苏若清的肩上。
  叶宋深吸两口气,笑得有些哀凉,道:“你怎么半夜来了?”
  “来看你好不好”,苏若清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白天的时候不方便来,只有半夜来。”
  他说话的口吻,恍然间,居然有些像一个讨乖的孩子。叶宋放轻松了一些,笑意发深,道:“说得好像是在做贼一样。”
  叶宋走到石床边,用薄薄的棉被铺在冰冷的石板上,坐下又道:“不介意的话,你过来坐坐。”
  苏若清面色沉静地走过来坐下,其实他是有些介意的,不是介意牢房里的环境不好,而是介意叶宋待在这样不好的环境里。他亲手把薄薄的棉被另一边拉起来,裹在叶宋身上,低低道:“冷不冷?”
  叶宋勾了勾唇:“还好。”
  然后就又是一阵沉默。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怕一说出口,就什么都变了。
  不一会儿,归已便回来了。带来了檀香和膏药,他把这些东西交给苏若清后就了无声息地退下。苏若清在牢房四个角落里点燃了檀香,檀香也有宁神驱蚊的功效,然后再过来捞起叶宋的袖子,露出一截长了红疹的纤细手臂。
  看见苏若清皱眉的样子,叶宋好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被蚊子咬了?”
  “我在门口遇到了出去帮你找艾草的牢卒。”
  他手指抠了一些药膏便往叶宋手臂上抹,叶宋往后缩了缩,道:“其实这些事我可以自己来,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涂。”
  苏若清不松手,淡淡道:“无妨,我来也一样。”
  叶宋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药膏抹在手臂上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很是舒服,她不由轻轻道:“你对你后宫里的女人有这么好么?”
  苏若清顿了顿,半晌才道:“只有叶宋一个人需要我对她好。”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是皇上?”叶宋笑了一下,“那样我兴许就不会喜欢你了。”
  “你不喜欢我是皇上?”苏若清道,“那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是宁王妃。”
  “我的事情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可你的事情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
  苏若清若无其事道:“你没问我。”
  “我没问你你不可以主动说么?”叶宋问。
  苏若清给她涂好了一只手臂,温柔地放下衣袖,开始捞起另一只手的衣袖,道:“如果我说了,你就不会喜欢我,幸好我没说。”
  叶宋看着他,心里有些酸又有些暖,鼻尖红红的:“你居然耍无赖。”
  苏若清抬起手指,凉薄的触感碰到她的侧脸,她的脸颊上也有一两颗红疹,那手指摩挲,温柔极了,道:“也只有在你的事情上,我会耍一次无赖。”
  等弄好了这些,时间也不早了。苏若清要打算离开的时候,才问:“我想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能告诉我么?”
  叶宋想了想,道:“先跟苏宸和离,还我自由。”
  苏若清眼波流动,道:“要是宁王不答应呢。”可能叶宋看不透彻,但是他看得明明白白,宁王并非是一点也不在意,他极有可能不会答应。
  叶宋笑了起来,道:“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他应该比我还巴不得吧。若真是不答应,有朝一日我休了苏宸辱了你们皇家颜面,你也不能降罪于叶家和我。这是我的完整条件。”
  “好”,苏若清答应了,“那和离了以后呢?”
  “以后?”叶宋歪着脑袋看他,笑意顷刻淡去,“我们没有以后了。”
  苏若清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
  叶宋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因为你是北夏国的皇上,举国人民会容忍你纳一个和离过的女人入后宫吗,而且这个女人还曾经是你的弟媳?”苏若清面色寂然,叶宋缓缓靠过去,靠着他的肩,轻轻又道,“我也不能容忍,我喜欢的男人还有别的女人,将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那样我会想要杀了她们的。若清,我不会成为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
  牢房里的烛火突然噼啪闪耀了一下。
  下一刻,苏若清侧过身体,手有力地搂过叶宋的腰,几乎是有些执拗地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长驱直入,攻城扫荡,缠绵而湿热,疯狂得誓不罢休。
  叶宋手搂住了苏若清的脖子,他的吻像是一把猛烈的火,带着诀别一样的炙热。她热烈地回应着他,唇舌痴缠,将彼此的气息深深地刻进脑海中。
  直到口中泛开了淡淡的血腥气,两人的动作才慢慢放缓了下来,轻缓舔呧,恋恋不舍。

☆、第63章:牢狱改革

  叶宋坐在苏若清的怀里,与他鼻尖对鼻尖,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微微气喘久久停不下来。叶宋眼里有泪,但她不想让苏若清看见,便闭上了眼睛,几度亲吻苏若清的唇角,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
  苏若清笑了一下,极淡:“你说,嫁人当嫁苏若清。”
  “他日你若需要,我叶宋为了苏若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叶宋伏在苏若清肩头,狠狠咬了他一口,安静了一会儿,“人都很贪心,拥有了一颗真心不够,还想要一份完整。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但既然无法得到,还可以守护你的全部。叶宋喜欢你。”
  当从苏若清的怀抱里离开时,叶宋收敛了所有情绪,笑得没心没肺两眼弯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觉。她伸了一个懒腰,笑眯眯地深呼吸,道:“这檀香效果还真是不错,又好闻。皇上请回吧,再耽搁就天亮了,睡不了觉了。”
  苏若清站起来,她便懒洋洋地躺下去,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晃着脚丫,又道:“记得锁门啊。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让木头脸保护好你。”
  苏若清走出牢房,锁了门,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叶宋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睡着了,他才孤寂地转身。待苏若清走远了,叶宋睁开双眼,眼里一世清明。
  狱卒又回来继续守牢了,苏若清走出了大理寺,归已沉默寡言地跟在他身边。出来经风一吹,他感觉刚刚叶宋靠过的肩头有些发凉,不由抬手抚去,脚下一滞。
  一肩凉润。原来她哭过了。
  即使会心痛,也还是会做出选择。这是一个人的信仰。
  苏若清回宫以后,的确没有时间睡觉,他只稍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天微微亮了,早朝的时间便要到了。他更衣梳洗之后便去上早朝。
  苏若清几乎是一夜没睡,可状态很好。
  早朝时他提出了一项关于改善大理寺和刑部牢狱条件的意向,改善犯人的伙食和住宿。这遭到了好些大臣的反对,道是这样会增加国库负担,且牢里的犯人均是有罪在身,就算是改善了也是浪费。
  苏若清道:“若是怕国库有负担,这项费用便从朕和后宫的用度里面扣取。”
  苏宸身为大理寺卿,很有发言权,但是他却出奇地没有反对。后来一些大臣眼眼相传,突然想起,对了宁王妃不是入狱了吗,难怪会有这项提议!赤裸裸地走后门啊。
  罢了罢了,宁王妃也是皇亲国戚,理应被善待,于是大臣们的反对之声慢慢淡下来。
  苏若清等到朝堂完完全全安静下来了,才淡淡问:“众爱卿还有何意见?”
  叶大将军第一个站出来双手赞成,道是皇上体恤牢狱之犯仁义宽厚,理应颂扬。百官不敢有异议。
  但刑部尚书还是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道:“皇上,臣以为刑部之牢狱有数百,下放到各地的刑部牢房又不计其数,如此计算下来所需费用十分庞大,实行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依臣之见,皇上不如暂且让大理寺作为试用点,若是此举受益北夏,再一一展开也不差。”
  不得不说,这刑部尚书委实是圆滑,既省了钱又给皇上铺好了台阶。百官听后,纷纷表示赞同。
  苏若清也点点头,有些满意地看了刑部尚书一眼,道:“那此事就这样定下了吧,大理寺卿记下,秋冬之时牢狱之中注意保暖,多添棉被,加以药石驱虫鼠蚁,午晚两餐饭食有荤。”
  苏宸道:“臣遵旨。”
  下早朝以后,明面上苏宸往返于王府与大理寺之间,未有什么动作,然暗地里跟贤王苏静一起调查国玺失窃一案。这是关系到国运皇权的大事,不能声张,只好暗地里进行。幸运的是,国玺失窃当晚,京城便开始闭城,但凡来往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盘查,并未发现可疑之处,因而盗贼和国玺都尚在京城内。
  只不过这件事,任谁都会不由自主地跟南瑱特使联系起来,这些天秘密监视的人又不见特使有什么动静,不日将是特使的返程之日,届时若还找不到国玺,又真的是与特使有牵连,一旦特使出了城门那想追都追不回来了。
  这一点一直很困扰苏宸。
  早朝以后,苏宸交代了大理寺的事务以后,特意回了王府一趟,沛青这两日每天都守在大门口,一碰上苏宸便跪下求情,苏宸都不予理会,实在是烦了就让官家把沛青拖下去。今日沛青换了个新花样,苏宸前脚一踏进大门,她就飞扑上前,抱住苏宸的腿不让他走,不再是替叶宋求情,而是求苏宸给开个后门,可怜兮兮地道:“王爷,小姐有罪,蹲大牢是依法办事!可是王爷不知道,自从小姐受过几次大伤以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受不得一丁点寒凉,且大牢里的饭菜小姐肯定吃不惯,这样下去没几天小姐就会扛不住的!奴婢不求王爷宽恕小姐,只求王爷开开恩,让奴婢带些吃的去探望小姐!奴婢跟小姐都会铭记王爷恩情的!”
  苏宸蹙着眉垂着眼帘,看着沛青哭得声泪俱下好不凄惨,似乎只要他不同意她就会当场死给他看一样。苏宸想起叶宋,这两天他都忙于查案,都没时间去探一探她,遂与沛青道:“给你半个时辰准备。”
  沛青大喜,谢恩之后连忙爬起来,抹了一把脸,全然没有方才要死要活的形容,飞快地跑回碧华苑。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戏演得那叫一个好,脸变得那叫一个快。
  不到半个时辰,碧华苑里的几个丫鬟齐心协力,把棉被、换洗的衣物以及各种叶宋喜欢吃的点心、饭菜、水果甚至还塞了一盒梨花茶等等,扎了两大捆,雄赳赳气昂昂地抬去了大门口。
  苏宸一看,脸顿时就阴了下来。王妃是在坐牢,不是要野营。但他还是抑制着火气,牵了一匹马,把几捆物品都系马上,带着开心洋溢的沛青一起去了大理寺。
  而牢里的叶宋,自从苏若清给她点了驱蚊香涂了药之后,她迷迷糊糊做了一个短暂的梦,随即一觉沉沉睡去,再无蚊虫叮咬,醒来已是大天亮。
  她坐在石床上正回味瞌睡余韵时,狱卒已经送来了新的暖和的棉被和驱赶虫蚁的药石,再把她所在的牢间清扫了一遍,干净又整洁。
  叶宋似笑非笑道:“哟,这什么节奏?”
  狱卒道:“皇上有旨,牢房改革,给加棉被、驱鼠蚁、改伙食。”
  叶宋不动声色地躺在新棉被上,叹道:“皇上还真是体恤我们这些蹲大牢的人啊。”
  这头牢房里一布置好,叶宋已经感到很满意了,那头苏宸就带着沛青进来了。远远地沛青就哭嚎了一嗓子:“小姐!”
  叶宋没有心理准备,吓得愣是从石床上给滚了下来。她爬起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沛青么,两眼汪汪地朝这边跑来,而苏宸不疾不徐地走在后头,肩上扛着物资。
  在苏宸的眼神示意下,狱卒干净开了牢门,恭恭敬敬地退下去。沛青跑进来,这回是真的哭得惨烈,涕泗横流,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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