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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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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叶修这一提醒,粗心大意的大将军这才发现,似乎苏若清跟叶宋有那么丁点猫腻。不然的话,自从叶宋从宁王府出来苏若清总是频繁地出入将军府,是为什么?这么一想,不得了,他得赶紧往后院去瞅瞅。
  叶青回来以后,两日不出,都在院子里研究兵器。叶宋为了方便她,见她似乎对弓箭很专注,便在她院子里摆了一个靶子,让她自己射箭玩儿。
  她觉得这白羽箭不够有威力,便用了铁桦木来削箭。铁桦木质地十分坚硬,以叶青的手劲儿削起来十分困难,手都被磨破了几次皮。叶宋忙着准备跟李故的比武甚少待在家里便不知道这一情况,而叶修见状不准她再动这些,叶青抬起脸笑得纯粹而开心,说道:“我想帮一帮二姐,大哥别拦我。”
  叶修给她准备了一副耐磨的牛皮手套,戴上以后再来削箭就减少了十指的不少压力。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一支木箭削得平整而光滑,那箭尖十分的尖锐。
  春春在一旁协助,叶青拉开了弓用那箭尝试了一番,结果一箭射出去,虽然箭尖没有铁头,但威力增强了不少,还是能够深深地没入箭靶里。
  可是叶青却皱了眉,道:“威力还是不够,拉弓射箭太过费时,要怎么样才能既有箭的威力又有暗器的速度呢?”
  春春把铁桦木箭取下来,道:“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不是有一种暗器,小巧得可以藏在袖子里,等需要的时候按一下按钮便能刷刷刷地射出,哦好像叫袖箭!”
  叶青一愣,眉梢一喜,看着春春。春春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袖子,道:“当然,这个我也是在小说里看过的,没见过实物。”
  叶青拿着木箭思量了一番,道:“或许可以照你说的试一试。”
  这三天叶宋一边加强训练一边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如果李故也用自己的剑,那怎么才能避免他剑柄里的暗器?
  实际上苏若清只是暗中给了她一个提示。她想不出结果,便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刘刖随口就有了应对之法,道:“这还不简单,让大将军定个新规则,不许自己携带武器,只能使用武场提供的武器不就好了么。”
  叶宋刚想问,季林就帮她问出口了:“那二小姐习惯用铁鞭了,打了一个李故我觉得不是难事,可还有最后一轮呢,她要没有自己的武器,不就没有优势了嘛。”
  刘刖回以他一个“你还真是笨得可以”的眼神,笑得斯文道:“等到最后一轮,大将军取消这规则不就是了?反正大将军是主审官,怎么定比规则都是可以哒。”
  叶宋:“……”不要脸能像刘刖这样的,也真的是够可以的了。
  很快三天的时间就到了。
  这天,天气有些转阴,灰蒙蒙的,即将有场入夏的雨来临。风卷起沙场上的黄沙粒,飘离地面打着转儿。
  李丞相也作为一个观众,来看儿子的比了。
  可能大将军真的是很看不惯李丞相,连带着他的儿子也看不惯。等叶宋和李故上场之后,他看着李故手里拿着的双手剑,然后沉声宣布:这场比不许自携武器,所用武器只能在兵器柜里挑选,也不许使用暗器,违者犯规立刻淘汰。
  当时李故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叶宋随意把铁鞭抛到了台下由季林帮她接着,再笑睨李故时,李故才抿着嘴角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双手剑抛给了随从。
  叶宋眼尾的目光在兵器库上极快地流连了一遍,结果鼓手刚刚敲响了鼓,她下一刻便飞奔过去抢了兵器库上唯一的两把看起来精短锋利的短剑,手脚麻利极了……一回身就看见李故脸色大变,气急败坏道:“我还没说可以选兵器你怎么能抢兵器!”
  叶宋翻转手腕熟悉着两柄短剑,云淡风轻道:“一定要双方点头同意了才可以相互选武器么。鼓响了就是比开始了,想怎么样开始那是我的事情,有规定说这不可以?”
  “你那是强词夺理!”
  “那你就是墨守成规。”叶宋目色一凛,嘴角的笑意泛冷,“你不选武器,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她扬手就挥剑朝李故攻过去。
  李故惊了一下,随即很快镇定下来,步步躲闪,瞅准了空当飞腾而起,转而降落在兵器库前,随手取了一把长刀来应对叶宋的双手短剑。
  看得出来,李故用刀用得很不顺手,叶宋用短剑也用得不顺手。只不过叶宋夺得先机,李故的不顺于她就是最大的顺利了。
  起初叶宋沉着应对,还算有条不紊,可她靠的全是拳脚功夫,身体里没有丝毫的内功底子,而李故气息平稳绵长显然是练过底子的,长时间跟李故抗衡下去对她只有害无利。
  正待思量之际,忽然叶宋感觉右手虎口一麻,随后手中短剑就不受控制地被李故打飞了去,稳稳地插在武台上。叶宋愣了愣,见李故深沉地笑了一下,随即丢掉那款长刀,去拾捡起短剑,他和叶宋一人一把。
  李故是用左手握剑。但叶宋不习惯左手用剑,便把左手仅剩的那把短剑换成在右手。下一刻,他拼尽全力又冲叶宋攻过来,这下子叶宋失去了上风,越打越紧张越显败势,她被逼得节节后退,李故那剑锋千奇百怪地从她身上各处扫过,尽管叶宋有尽力躲避,但还是有好几处被划破了衣服,有一两道口子隐隐见了血迹。
  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第130章:旧日主仆

  叶宋脸色白了白,已然被逼退到武台边缘,下面的兄弟替她倒抽一口凉气。突然李故横剑扫来,被叶宋仰头一挡,那剑刃看看从她的侧脸扫过,霎时便掠起一道淡淡的血痕。李故顺起一脚踢在了叶宋的肚子上,把她往台下踢去。
  那一脚颇重,踢得叶宋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的身体随之往外飞去,她情急之下本能地飞快伸手攀住了台子的边缘,使得有惊无险,没能彻底地落地。
  李故本以为她败了,回身走了两步,没见鼓手敲鼓,便又回过头来一看,叶宋还吊在边缘呢。于是乎他一不做二不休,执剑就冲叶宋攀着武台的手砍来,幸好叶宋手劲儿够大能够支撑住她的身体,柔韧度也够好,手脚够灵活,李故砍了好几次都没能砍准。叶宋身子朝武台里侧滚了几圈,台子上有兵器库阻碍,使得李故迟缓了片刻,叶宋正是瞅准了这一片刻,手撑着台子就艰难地跳了上来,喘息不止,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脚便把沉重的兵器库给掀翻,那些刀枪铁棍全部朝李故倒去,压得李故有两分狼狈。
  李故恼羞成怒地攻过来,叶宋深吸两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然后出手接招。
  他剑法的确是狠辣,叶宋见识过了一遍,如今他又开始从头用相同的剑法。那些招式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叶宋的脑海里。
  尽管这再来一遍,要是叶宋没有很好的突破,也一定会失败。
  叶宋看着那剑锋朝自己指来,她顿了顿,心下一狠,随即咬牙把右手剑换成了左手,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习着李故的招式反弹了去。
  李故大惊,再攻。叶宋再用他的招式反弹。
  紧接着叶宋开始奋起反击。她手法极快,也用了全力,完全是靠速度取胜。但她仅仅只能维持这片刻的强势,一旦力气用尽得不到喘息,必又会处于败势。
  这次换李故被叶宋打得节节败退,虽然叶宋用的是他方才的招法,可里面又夹杂了一些灵活非凡的变通,使得他措手不及。眼看着要被逼退至边缘,李故欲反击,叶宋短剑扫起地上散落的兵器冲他飞去,他左躲右闪,等回过神来时,叶宋喘息着忽而一笑,明媚生花,继而她伸手入怀便要掏出什么东西的样子,动作也十分流利迅速,这对于李故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叶宋是要使用暗器!
  本能性地李故往外仰身而躲,就在那一刻她挥剑直扫李故双脚,李故一缩双脚,直接朝外跌落!但他反应还算灵敏,当是时,顺手一拉,便把叶宋也拉了出来,两人一起落是武台。两人在空中仍是翻腾了数周,显然在较量谁先落地的问题。
  随着一声闷响,激起薄薄的黄沙,当尘埃落定之时,大家发现,叶宋长发垂落在胸前,身体由于剧烈喘息而一起一伏,她正跪在李故的身体上面。
  虽然两人都落出了武台外面,但事先有规定,这种情况下,先落地的那个算输了。于是一锤定音,叶宋赢了。
  李故怒瞪着他,憋红了脸,道:“你使诈!说好不能用暗器!”
  叶宋耸耸肩:“你哪知眼睛看见我使暗器了,我只不过是摸摸胸而已。”她缓缓从李故身上站起来,撩了撩长发,道,“兵不厌诈嘛。”
  结果叶宋一离开他,他立刻脸色痛苦起来,弯身捂住了下身……看来叶宋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了对男人向来有用的大绝招啊。
  李丞相可吓得不轻,“儿子儿子”地叫唤着,连忙让人把李故抬起来,向上头的苏若清请辞,连忙带着宝贝儿子回去检查伤势了。
  叶宋重新爬回武台,身上有几道伤痕,脸颊的口子也溢出血滴,她随手摸了摸,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笑眯眯地接受刑部尚书的结果宣布:这一轮,叶宋胜!
  刑部尚书的情绪很不稳。大将军更加是瞪着双眼如铜铃,显得不可置信。这样一来,不就等于叶宋闯进了前三甲吗?接下来不管叶宋得第几,都是要封官的呀!
  这可是要打破北夏官制的历史传统!
  大将军的心情很复杂,半是担忧半是欣慰。将军府的人没有会输的,可是这样也太乱来了。
  叶宋可不管这些,她答应过苏若清的事情办到了,微微仰着下巴,望向那一身黑衣眉目深邃的青年,笑得很迷人。
  苏若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看见叶宋被李故险些打落时,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看着叶宋身上的伤痕时,他也感觉到很痛。扶着茶盏的手,还泛着微不可查的轻颤。两指间,碾碎了茶盏一个小角,尖锐的瓷片夹在指间随时准备射出去。
  而苏宸看得也不轻松,最终还是低低地舒了口气。手里也捏着从桌底掐下来的一块薄而锋利的木片。
  苏静手里则一直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骰子,约莫来观战之前他还泡在赌场吧。他神情很悠然,总是含着那抹如沐春风的微笑,可是眼底深处,总少了些当初那绯艳无谓的桃花粉色。
  叶宋赢了比下台来时,几个兄弟开心之余无不震惊。只有刘刖似乎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把铁鞭还给了叶宋,斯斯文文道:“刘某就知道二小姐能行。”
  接下来的一组比,叶宋留下来观看了。就是那个王大锤和另一个强装的汉子对战,两人都孔武有力,和季林一样属于抡大锤的。最终还是王大锤的经验更加丰富一些,险中取胜。
  三甲终试安排在半月后,由皇上主审定夺。
  下午,叶宋随大将军和叶修一起回来。大将军走在前面,骂骂咧咧的,一路上都在跟念经似的,念得人头大。叶修和叶宋两人背着手垂着头洗耳恭听,一副认错的老实态度跨进门口。
  今天叶青没有去观战,她在院子里研究她的铁桦木,听到消息便匆匆到前院来,急问:“结果怎么样了,二姐赢了吗?”
  大将军嗔道:“怎么,阿青也希望你二姐出去抛头露面不守规矩是不是!莫非这件事你也有掺和?”
  叶青干笑:“哈、哈哈……怎么可能,只不过事情都这样了,阿青谨记爹的教诲,我们将军府的人绝不丢脸!”
  大将军勉强舒坦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阿青看着叶宋一身狼狈,心都提了起来,问:“那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啊?”
  叶宋抬眼,对她一笑,然后立刻恢复谦谨态度,道:“阿青都说了将军府的人不丢脸,二姐自然不会丢脸,赢了。”
  “哦也!”叶青欢呼,换来大将军一瞪,她收敛,道:“嗯二姐诚然很厉害很厉害,但是不可轻敌,仍要继续努力才是。”
  叶宋打赢了丞相之子成功地闯入前三甲这件事,很快在京城里疯传开来。当初的宁王妃,现在真是不可小觑。只不过,她到底会不会被封官,成了个未知数。为此,大街小巷都纷纷开始押注了,大部分百姓觉得她不会成为北夏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官。
  原因很简单,将军府现在的权势已经很了不得了,身为皇帝要懂得制衡之术,绝对不会再增加将军府的权力的,这也是当朝大部分官员的意见。
  三王府里,一如既往的宁静冷清,甚至是有些沉闷。自从叶宋从这里离开以后,苏宸便总觉会少了什么东西。南枢在他身边依旧温柔而善解人意,只不过他常常管不住自己的心思。
  在王府里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就会走错方向,等回过神来停下时,发现走到了碧华苑门前。碧华苑已经成为一座废弃的小院了,里面花草树木无人修剪长得肆无忌惮,树下那只秋千老旧了,快要被爬着生长的藤蔓给淹没了去。
  这里面,曾经有欢声笑语。他曾经也离那抹明媚的笑容很近,就像她站在舞台上,青丝长扬,对着苏若清笑的那般。
  灵月瘫痪了以后,在王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整日要承受别的下人们的冷嘲热讽。她今时不比往日,南枢这棵大树倒了不说,要换做平时她一定反唇相讥,急眼了还不忘上前抓两手。可是现在她只有终日坐在轮椅上,连站也站不起来。有往日受她欺负的丫鬟,经常找到她,想试试她是不是真的瘫了还是在装可怜,还把一壶烧得滚烫了的开始淋在她的腿上,结果都没有任何的知觉。
  南枢刚开始还有来看她,后面渐渐就再也不来看她了。人心薄凉,也不过如此。
  灵月觉得委屈,等欺负她的人走了以后禁不住悲从心来嚎啕大哭。负责修剪园林的园艺老婶,也见不惯她这个模样,哪里有个丫鬟的勤勤恳恳,脾气还相当大,便分了不少的园艺活给她做,喝骂道:“整日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你以为你是小姐吗!王府里不养废人,还不快去干活,不干完活就没有饭吃!”
  灵月拿着长剪含泪去修剪园林了,老婶还在后面不忘恐吓她:“你要再敢把花花草草剪得乱七八糟,我这里也不会留你了,直接通报给管家,到时候就等着被赶出王府吧!”
  灵月咬唇,心里愤恨极了,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再也没有可以让她任性妄为的资本了,不好好干活,被赶出王府,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命运?可能到时候连个乞丐都不如,只有被活活饿死的份儿。
  现在她心里明白了,再怎么对命运不甘,胳膊就是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而南枢就是那胳膊,叶宋就是大腿。南枢只是青楼出生,叶宋却是将军府的小姐,这怎能比得?从前是她被功利心蒙蔽的双眼。

☆、第131章:嘴贱的鹦鹉

  叶宋可以休了王爷,回到将军府当她的二小姐,可以混得风生水起还去抢状元郎当,而她的贴身丫鬟沛青虽然断了双腿可还能被大将军收为义女成为将军府的三小姐,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南枢她能干什么呢,她只能当个通房丫鬟,而且把她们这几年来的主仆情意忘得干干净净!
  灵月身体不能移动,修剪园艺非常的缓慢,剪了几刀就要挪一挪轮椅,手脚也不够以前那么麻利。不知不觉天黑了,可她还没有干完老婶布置给她任务的一半!等完成了另一半,估计天都快亮了,她也不用睡什么觉了,明天还有明天的活要干。
  今晚月色很是惨淡,只有葱茏的树下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一盏纱布灯笼。有的灯笼还被风吹熄了,因而一条路显得很是昏暗。
  正当灵月昏昏欲睡之时,冷不防小道上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把她给惊醒。自从来了这里跟着园丁老婶,她没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整日担惊受怕的,听觉十分灵敏。
  她揉了揉双眼,身形笼罩在阴暗的树下很难被发现,她便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那边走过,背影熟悉得她险些热泪盈眶。虽然女子身着淡紫色的丫鬟服侍,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南枢是哪个。
  她艰难地拨着轮椅移了过去,见南枢身前立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脸,只把一个信封递给她,低沉道:“主子给你的。”
  南枢有些迟疑,还是接了过来,淡淡道:“我知道了。”
  男人没有任何滞留之意,当即黑影一闪不见了。南枢借着幽弱的火光,对着那只信封出神,表情有些复杂。灵月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那个男人是谁她只疑惑了一下,继而便被涌上来的酸楚情绪所替代,哭出了声道:“夫人!”
  南枢一惊,立刻把信封收进了衣袖里,回头看见了灵月,柔眸一动,有些惊讶:“灵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灵月怀里还躺着那把转门修剪园林的长剪,她手上都被磨得起了水泡,见果真是南枢,泣不成声,道:“奴婢在这里修剪花草,胖婶说,奴婢修剪不完,就不许睡觉,不许吃饭,还会被赶出王府……”南枢过来,蹲在她身前,温柔地帮她拭眼泪,灵月哭得更加委屈,“夫人,奴婢过得好苦啊!”
  南枢眼里盈出了水光,道:“灵月,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奴婢为夫人做这些一直无怨无悔,可是夫人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奴婢?”灵月戚戚然,“奴婢被夫人抛弃了是么?”
  南枢苦笑,道:“灵月,现在我哪里还是什么夫人,就是一个通房丫鬟罢了,只能给王爷暖暖床,别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想你跟着我不再受苦,可是我现在……”
  灵月心里发凉,她话是这么说,可她起码没被禁足,可以在王府里自由走动,可以来看看她,说句暖人心的话也好。可是她对这个问题都避重就轻。
  灵月擦擦眼泪,点头哽咽道:“奴婢明白了。是奴婢让夫人为难了。天色不早了,夫人快回去休息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南枢表情顿了顿,带着些微的试探之意道:“今夜王爷回来没有召我,我一个人睡不着便出来走走,方才你怎么发现我的?”
  灵月道:“奴婢在这边修剪,刚好路过,看见夫人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还以为是眼花了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夫人。”
  南枢放下心来,道:“你别哭了,你的活都干完了吗?不如我帮你吧。”
  灵月摇摇头,道:“不了,快干完了,夫人回去休息吧,奴婢也要回去了。”
  南枢临走前温柔地笑说:“以后就别叫我夫人了,你我同为丫鬟,便叫我一声姐姐吧。”
  南枢走后,灵月擦干了眼泪,继续干活到天明。
  昨夜苏宸喝了不少酒,回来歇在了书房。他心里一面想的念的都是叶宋,一面又觉这样下去实在愧对南枢,真真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什么时候起,他竟然这么想念叶宋了?
  清早起来,苏宸头痛得紧,书桌上还摆放着那枚褪了颜色的残破锦缎布片。他走出书房时,南枢也已经起身,温顺地端着温水伺候苏宸梳洗。
  苏宸皱了一下眉,道:“不是说了这些事不用你亲自做么。”
  南枢笑了一下,说:“伺候王爷,是我觉得很幸福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来做。”
  他垂着眼帘看南枢帮他更衣,细心地整理衣襟袖角,忽而柔下声音道:“很久没出去了吧,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南枢愣了愣,抬眼撞进苏宸的眼波里,涟漪浅浅,她亮了双眼点头应下:“好。”
  苏宸整理好了,便对南枢道:“你先收拾吧,我在门口等你。”
  南枢满心欢喜地回房,坐在梳妆台前,细心地打扮自己,换了一身柔美又显身段的纱裙。
  灵月快要天明是才收工回去睡,没想到还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胖婶给拖了起来。她迷糊地问:“啊?又要干活了吗?”人生就是这样暗无天日。
  胖婶道:“快起来,王爷来了!”
  灵月一惊,睡意全消。她以最麻利的速度穿了衣服梳了头发,从床上爬到自己的轮椅上,然后怯生生地出去。
  苏宸背影很英挺,银灰色的便服,宽肩窄腰,墨发挽在脑后,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冷峻气息。她咽了咽口水,道:“王爷。”
  苏宸站在花坛处,这里虽然僻静,还草木清新养目怡人,他闻声转过了身来,锐利的目光像是能把人看穿一般直直看进人的心底,顿时灵月就更加没有了底气。
  苏宸没时间跟她多废话,开门见山道:“本王来找你,问两件事。”
  灵月应道:“王爷请问,奴婢定当知无不言。”
  “南枢堕胎一事,你可知情?”
  灵月脸色一白,震惊地望着苏宸。随后她强装镇定,道:“夫人不是被、被王妃娘娘灌下了藏红花吗,这个全府上下都知道……”
  “这之前呢?”
  灵月无辜地摇头,诚惶诚恐道:“这之前,奴婢半身瘫痪,就已经被调离了夫人身边,无力再伺候。奴婢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苏宸眯着眼打量她,声音发冷,道:“抬起头来。”
  灵月恐惧地抬头,只见那张从花坛泥土里挖起来的布片出现在她眼前,隐隐可见当初的色泽。苏宸又道:“你服侍南枢这么久,花坛里有这个和堕胎药渣,既然堕胎药渣你不清楚,那这布片你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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