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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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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歌这个人啊,真的是让她又爱又怨,哭不是,笑也不是,他知道自己身有旧疾,却还装作没事人似的给她助力。
就像之前,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却偏偏不肯早早的告诉她,非要等到她觉得自己似乎也爱上他的时候才揭穿。这个人,算计了这么多就不会头疼么。
步天音并没有怪他连爱情也要算计进去,她自己不也是如此么?想让云长歌助她一臂之力,她也想助云长歌得偿所愿。
步天音想着云长歌的旧疾,心神不宁的回了望天楼。
她一夜未归,雪笙似乎恍然未觉,她自己已经趴在棋盘上睡着了。
这二楼楼梯口的走廊似乎成为了雪笙的专属地,步天音无奈的摇头,给她披了一件薄毯子。
若是南织的话,定然会早早等在外面等她。雪笙的心没那么细,她不仅没有发现她一夜未归,甚至都不知道南织也好几日不在家中了。
步天音心中无线盼望南织能够早日伤好回来,要不是担心雪笙追问南织的伤是怎么来的,她也不会不让南织回来养伤。
傍晚的时候,雪笙去井边打水,见到竹林边有身影一闪而过,她放下水盆,追了过去。
须臾后,雪笙独自回来,端起水盆,口中低骂道:“是谁这么无聊,不要让我逮到,不然打断你的腿嘞!”
雪笙打水是给步天音洗脸的,她在沐浴之前都会先洗干净脸,然后一边敷着黄瓜面膜一边泡澡。
雪笙将水盆放下后便出去继续研究棋盘,她自称自己在最紧要的关头,她不小心把手巾都半扔在了水盆里,步天音幽幽一叹也没有怪她,这丫头最近时常走神。
井水有些冰冷,步天音却习惯用冷水洗脸,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只是她的手接触到井水便有些异样的感觉,她伸进一根手指在水里,搅了搅,再次拿出来的时候,把手放在灯下去看,只觉得浸过井水的手灼热无比,如被火烧,没多会儿,这根手指便开始脱皮,露出来的娇嫩肌肤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小红点。
步天音的目光顿时变得冷然起来。
“雪笙!”
“雪笙?”
步天音连叫了两声,雪笙都没有听到,可想而知,她一定沉迷在自己的阵法中。这时,门被人推开,南织带着微笑站在门口,轻声道:“小姐,我回来了。”
南织回来了,真好。
这是步天音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如果说云长歌是最懂她的那个人,那么南织便是最合她心意的属下。是下属,更是朋友。
心中对云长歌的崇拜之意更多了几分,也只有云长歌这样聪明的人物,才能够培养出南织这样得力的下属。
可惜啊,如今的南织已经是“她的人”了。
南织进来,雪笙竟然都没有发现,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阵法世界中。
步天音心道,改天要把雪笙和飞羽换回来,比起雪笙,似乎飞羽更会照顾人一些,她怎么看,都觉得雪笙是需要她们照顾的呢?
南织进来后,步天音将井水的异常说与南织听,并将那盆有问题的水放到了一边角落里,南织问道:“小姐认为,是谁在害你?”
“想害我的人那么多,还真不好下结论。”步天音眼里一片淡漠,靠近南织,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破晓,望天楼一道尖锐的女声便划破寂静:“——不好了!不好了!”
就近各处送早膳的几个婆子闻声赶来,进去后却发现雪笙笑盈盈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她脚下是一对碎瓷片,她刚刚打碎了几个杯子。
见进来了人,雪笙无奈似的对她们摊手道:“不好意思,我大惊小怪了。”
几个婆子埋怨了几句,却忌惮她是大小姐的人也不敢说重话,便下去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顺便将望天楼的早膳搁在了这里。
楼上,步天音斜倚在长栏上,绯色长衣艳如桃花,灼灼其华。
南织从房檐下跳下去,动作轻盈,落地后沉声说道:“第一个听到声音露出脸的人是二小姐身边的丁香,在竹林里面的小道上。”
步天音颌首,瞧了眼竹林的方向,丁香早已没了影子,但是南织不会看错。“二婶一家近水楼台,自然会先害我。”
南织问道:“小姐的意思是?”
“按兵不动,忍气吞声。”步天音说道,南织似乎很意外,惊讶于她受人陷害却没有报复回去,孰料,下一秒步天音跳下长栏,诡笑着继续说道:“是不可能的。”
——让她按兵不动忍气吞声是不可能的,南织就知道会这样。她的脑子里,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整人的招数。
步天音来回踱了几步,一计浮上心头,南织看着她眼中燃烧起来的火焰,忽然觉得二小姐一家这次恐怕真的是要大事不妙了。引火烧身,永远不会这么轻易就浇灭的。
“小姐打算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嗯。”
“……是远远不够的。”步天音眼神微挑,脸上一片冰冷沉寂:“养虎为患这么多年,我也该替爹清理清理门户了。他下不去的手,我自然会接上。他忍不下的心,我会替他坚硬。他不愿做的决定,我自然会替他做主。”


凤求凰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不和亲(5)

云楚在门外跪了三夜,仍然不知错。
他不觉得自己将公子的旧疾告之步小姐有何不妥。
公子为他做了那么多,曾经一拖再拖回银月的时间,就是因为不放心她。他默默做了这么多,凭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云长歌的声音淡淡从屋里传出来,夹杂着一丝叹息:“云楚,你可知错?”
云楚倔强道:“云楚不知。”
“那就继续跪着吧。”
云楚抿唇。
跪就跪,他不认为自己说出实情是多嘴,云楚下定决心后,便低头不语,认认真真的继续跪着。
同一时刻,皇宫,御书房。
海河开门,接过宫女沏好的一壶花茶,恭恭敬敬端至东皇身前。东皇示意他放到边上,他放下手中奏折,问道:“东壤的使者到了哪里?”
海河道:“回陛下,三日后即可进京。”
东皇点头,端起热腾腾的花茶,眼睛扫过面前的奏折,目光中多了一丝兴致,他放下茶杯,转手将方才已经看过的一本奏折拿了回来,他看了看,又从没有看过的那一沓拿起一本。
东皇的目光有些深邃,他在没有看过的那一沓翻了又翻,最后将三本摆在了面前。
燕将军府、韦府、平阳王府的奏折,竟然都是相似的内容,燕国公、信国公和平阳王的折子里面都提到了东壤使者求亲的事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建议的那个出使东壤和亲的对象竟然是步天音。
心中虽然暂时没有此次和亲确切对象,但东皇本是想将花小七推出去的。作为皇室暂时最小、能够嫁人的公主,花小七在他眼中不过是一颗棋子。她,要么用来巩固某位大臣的势力,要么,就用来和亲。
但是这几个人提到的步天音,却让东皇眼前不由得一亮。
要说去由步天音和亲也不是不可能,这个丫头自从被休下堂之后变化巨大,让他有一种即将要控制不住她的感觉。步天音像一颗定时炸弹扎在东皇的心上,他有心让她去和亲,却觉得这件事做起来一定没有这么容易。
冥冥中他能够感觉得出,会有很多人出手阻拦,不愿步天音和亲。
沉默了一会儿,东皇问道:“凤凰山的劫匪如何了?”
海河道:“听说步家的四爷已经捣毁了一个土匪窝子,灭了一半的人。”
东皇点头,目光一片阴狠。
步家最难对付的人便是张子羽,好在他人如今远在凤凰山,而且他此次若是能够得胜归来,他便要想法设法的让他死在回家的路上;若然他败给了土匪手里,也会顺理成章的没了命。
总之,这一趟张子羽有去无回,在劫难逃。
半晌,东皇再度开口吩咐:“去将太子叫来。”
“是。”海河躬身退下。
**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步天音独坐在阁楼的雕栏上,遥目远眺,目光所及之处碧树凋谢,景象萧条,这里能够看到步府之外的几条街,街边的树木也都因为耐不住寒气而掉光了叶子,光凸凸的灰色枝头偶尔会见到几只颓废的寒鸦。
步天音想,大概是秋日登楼之人都会想起这首诗,从而产生孤独的共鸣吧?
秋天,真的是一个令人忍不住伤怀的季节呢。
从步天音的角度可以完整的看到步娉婷的小院子,赵氏几分钟之前去找了她,这对母女在一起从来不会酝酿什么好事,所谓心机婊,简直就是为她们量身定制的词汇。
——不过话说回来了,在哪里不会遇到心机婊呢?就像每个学校,甚至每个班级,每个大公司,小公司,只有有人在的地方,心机婊总是普遍存在。
对付步娉婷的事情暂时不着急,她担心的四叔的安危,还有云长歌身上的纠结。步天音记起来有一次见在萍水园就见到过云长歌不对劲,那时候他面色苍白而美艳,她隐隐就觉得他似乎哪里不太好,可他却赶她走,还轻佻的说如果不走,今夜就留下来陪他。
算一算日子,似乎和云楚说他为了她而推迟回到银月的时间差不多。
他为了她,竟然差点连性命都不顾,为她做了这么多,竟然还压根儿就不打算让她知道。云长歌啊云长歌,你怎么这么傻呢!
步天音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要说云长歌心黑腹黑,他也的确是黑,有的事情做的太绝了。可他似乎又不是那么黑,为她做了很多却一味在隐瞒……怕被她知道以后会担心。
想到那日云楚的话,步天音的心中竟然起了一丝寒意。
云楚说,是云长歌母亲为了让他在小时候就练就绝世神功而落下的病根,那究竟是怎样一位母亲?没有见过,步天音简直无法想象。只是有一点她可以断定,不管哪个女人如何,云长歌是爱她的。
他记得她的圆月弯刀,强忍住不吃醋也要等她把刀从花清越手里拿过来。
可就是他爱着的这位母亲,竟然从小便对他如此泯灭人性。也无怪乎,她的绝情和训练,才换来云长歌今日这般的成就。
就算这个女人是未来的婆婆,步天音仍然无法对她产生什么好感。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云长歌?云长歌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怀胎十月,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竟然要这么去虐待?
云长歌这个人表面上总是言笑晏晏,那双倾世风流的眸子总是带着点点笑意,醉人心环。可是,他的本质是天性凉薄,是不是从小被自己所爱的母亲这般对待,其实也是寒心的?
步天音有多么希望,这些事情能够从云长歌嘴里亲口说出来,说给她听。
她用自己的故事,换来了云长歌的一些小故事,一些他在皇宫里挣扎生存,却无关母亲的故事。
步天音在雕栏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傍晚的夕阳卷着残云,像挂在天边的火轮。直到最后一丝金红色的余晖消失在天尽头,步天音摸摸咕咕叫的肚子,这才从栏杆上跳下来。
望天楼里静悄悄的,不见雪笙和南织的影子,她想去找点吃的,才记起她让南织去给她买两本笛子的谱子,雪笙也要买油酥鸡,两个人便一起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大概是在外面玩住了。南织是个能够克制住自己的人,但是只要有雪笙在,以她那副无敌黏人的功夫,任谁的自控能力再强大也是无效的。。。
双层小楼内没有点灯,步天音穿梭在一片鬼魅的黑暗中,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有着无底的黑洞,潜伏着蠢蠢欲动的兽。
步天音在雪笙的屋子找到了一堆吃食,雪笙就像松鼠一样,喜欢在冬天把食物囤起来。步天音拿着半个鸡腿,叫了外头的几个丫头给她抬了热水,她吃完便沐浴更衣。
等她在擦头发的时候,南织和雪笙才顶着星色回来,雪笙嘴里还在不停的叨咕什么。
她们这一趟回来,雪笙抱着好几个袋子的小吃,芝麻糖,瓜子,核桃,糖果,还有几串小红灯笼。看着这些红色的灯笼,步天音突然感到了一丝年味。
她想起自己之前答应云长歌要和他一起守岁却爽约,今年无论如何,她都要陪他一起。
还是南织心细,将笛子谱子递给步天音,一看雪笙那惊异的眼神就知道,这货一定又把要给她买谱子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步天音戳了戳她额头,没有说什么上楼去了。雪笙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多岁的人却比她还要孩子心性。要不是她阵法玩得比较好,还是她娘亲的人,如果是她挑人的话,一定不会留这样的她在身边。
她虽然不需要人照顾,可是也不想照顾别人啊。
翻了几眼那谱子,有点看得懂,更多的看不懂,步天音便不再研究了,心想云长歌肯定懂,哪天有时间让他教教。她有短笛,可不想真的只拿它当武器用。
吹了灯,屋内荡漾着一层薄薄的暖色,是四角的夜明珠发出的柔光。
步天音换了自制的睡衣躺下,望着粉色的帐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可也自制一副扑克牌啊,然后没事和雪笙南织云长歌斗斗地主赢赢钱什么的。
睡前有了一个发小财的妙招,步天音开开心心的很快便入睡了。
窗外,月上柳梢。
南织和雪笙也各自睡下,整个步府沉浸在一种难得的宁静之中。
突然,步天音房间的窗子忽然无风自开,紧接着,一个人跳了进来,落地无声。那黑色的影子直奔窗前,一把撩开步天音的被子,然而就在他掀开被子的一刹那,步天音已经出手了。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线,步天音看清面前之人一张白净的宛如女子妖美,眉宇间的媚色比韦欢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五官清俊至极,薄唇的线条优美,往上看,鼻子都是出自神之右手,浑然天成,再往上……步天音心里抽了一口气,这个人竟然有着一双蓝色的眸子。
像蓝宝石一样美丽。
他穿了一身洒金桃红色的长袍,要不是他的喉结高高的凸起着,还有他眸底的清冷寒凉,她几乎就要以为跟她对打的是一个女人了。
两个人不消片刻便过了十几招,见对方没有杀意,步天音又心疼自己一屋子的宝贝,便率先停手,妥协道:“不打了不打了。”
冰山男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屈指一弹,桌上的纱灯顿时亮了起来。
他看着步天音的脸,突然怔住,步天音几乎是秒懂了他的眼神,眯起眼,说了句俗的不能再俗的开场白:“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凤求凰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不和亲(6)

冰山男一袭桃红色长袍妖气横生,他的身上似乎在向外散发着森冷的寒意,只是他面上回过神来后,却温柔的笑道:“没见过你这么美的。”
步天音“嘁”了一声,像个无赖似的耸了耸肩,叹息道:“要是一般的女孩子听到你这样的夸奖肯定会不知所措,很可惜是我呀,我听惯了这种恭维的话,耳朵都要长茧子喽。”说完,煞有介事的挖了挖耳朵。
冰山男微微一笑,他虽然在笑着,可是步天音却觉得周遭的温度都寒了下去,冰山男上前一步,靠近步天音,细细打量一番后,用同样寒凉的赞道:“都说金碧的女子容貌美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吓?听他这么说,这货不是金碧人氏?
步天音终于端正态度看了他一眼,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一看就相当华贵,想必是个大富人家的贵公子,只是她没有听说过金碧有蓝眸人啊?不仅是金碧,就连银月、东壤,她都是没有听说过有蓝眸人出没的。
既然云沧大陆的三大国都没有,那想必是那些边陲小国……不,可是这个人给人的气质,绝不是边陲小国走出来的人。
冰山男见她在看他,便挺了挺胸脯,他穿的宽松长袍便松松垮垮下来,露出一块白玉似的胸膛,动作轻佻,故意在给步天音看一般。
只是步天音除了云长歌的身子以外,对别的男人都不感兴趣,她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走到屏风便是,拿起一件外袍,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套了起来。
冰山男一直在密切注视着她的动作,见到她丝毫不害羞的在自己面前穿起了衣裳,那双冰寒的蓝眸忽然动了动。
“你叫什么?”他看着她的动作,忽然问道。
步天音回头看他,轻笑:“你在问一个人叫什么之前,难道不该自我介绍吗?”
冰山男道:“知道我名字的人都已经死了。”
闻言步天音忍不住一笑,感情这厮还是个超级自恋男啊,她整理了两下衣裳,将头发高高束起,马尾用一根发带系住。冰山男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收拾妥当之后,她走到他面前,指了指外面,说:“出去打。”
夜空,星色浩瀚,银河万里。
某户人家的屋檐上对立站着两个人。
冰山男似乎很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要出来打?”
步天音做了做准备活动,认真道:“我动起手来,你打坏我屋子里价值连城的宝贝。”
冰山男意外,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么说,抬眸,一双冷冽的眸看着她:“告诉我,你叫什么?”
“都说了在问一个人名字之前,最基本的礼貌是做自我介绍。”
“知道我名字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知道知道你名字的人都已经死了,那你到底要不要说呀?”步天音有些不耐烦,转了转手中的短笛。
冰山男看见她亮出了短笛,忽然眯起了冷眸,看了那羊脂玉笛良久,忽然笑了:这一下,令人无端感到毛骨悚然:“你的笛子?”
“漂亮吗?”步天音朝着他转了转指尖的玉笛,这句话似乎又在冰山男的意料之外,他微怔,点头道:“漂亮。”
步天音嘿嘿笑着,眉宇间风华一片,她残忍的说:“漂亮就多看几眼吧,因为也不是你的!”
冰山男:……
沉默了一会儿,他第三次问道:“你叫什么?”
步天音干脆不理他,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她说道:“我叫小北。”
步天音也爽快道:“我叫小步。”
“小步?好奇怪的名字。”
“小北?好奇怪的名字。”
步天音学着他的口气重复完他的话,忽然玉笛指向他,问道:“打不打?”
冰山男不解:“我为什么要和你打?”
“你不和我打半夜翻进我的房间里做什么?”步天音哼了一声。
冰山男道:“看美人。”
“你是采花贼?”步天音上前几步,走到他跟前很近的位置,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戳了戳,眼神亮闪闪的透着明显的不信任:“这年头采花贼都穿的这么好了?”
“不是采花,只是看美人。”他僵硬的解释道。
步天音翻了个白眼:“那么是谁告诉你我房间里有美人的?”
冰山男的语气一改方才的寒凉,平平淡淡,可仍旧没有任何的温度:“有人告诉我哪里有美人,可是我走错了地方。但是我发现,”他突然靠近,步天音向后退了几步,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冰山男淡淡道:“但是我发现走错地方也很值得。”
步天音上下看了他一眼,恨不得走过去在这厮比女人还要妖孽的脸上狠狠揍几拳,半夜翻窗居然是走错了地方,不跟她动手还打扰她睡眠,不是采花贼还掀了她的被子?骗鬼呢?替我问候你全家!
步天音瞪了他一眼,紧了紧衣领,转身轻功离开,只当自己碰见了一个蛇精病吧!
步天音走后,有几道影子以极快的速度窜到方才她所占的房顶上,对冰山男跪地行礼道:“王。”
被他们称之为“王”的男人盯着那女子离开的方向,一双冰冷透顶的眸子如夜色深沉,良久,他吩咐道:“去查她的身份。”
“是!”那几条影子,又飞快的消失在夜幕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不远处的皇城,眸底暗潮涌动,声音森凉,却又掺杂着些许不明的情愫,低低的发出呢喃:“小步,小步,你到底是谁家的女孩子?”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步天音还在睡觉,她昨夜莫名其妙的碰到一个夜游的蛇精病被搅了好梦,此时正在梦里跟云长歌缠绵。
虽然现实中没有做好跟他真的发生点什么的准备,但是春梦偶尔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梦中,正在紧要关头,她忽然觉得耳边聒噪得很,似乎有一个人一直在说话,一直在叫着小姐你醒醒……
步天音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但见雪笙半跪在床边伸手在摇她,步天音“啊”了一声怪叫,又拿被子蒙住头,闷闷的问道:“一大早的干嘛啊雪笙……你睡醒了可以去外面跑跑步健健身锻炼身体啊,要不要总是来叫我起床啊!”
雪笙也很无奈:“小姐,太子来了,正在前厅等着你呢!”
步天音并未因此动容,仍然是蒙在被子里闷闷的说:“他来就来呗,说我在睡觉,生人勿近。另外,如果他需要人伺候的话,去叫二小姐。”
“恐怕小姐不能不去了。”
说这话的人是南织,她抱着剑站在门口,步天音拉下被子,问道:“怎么,圣旨来了?”
南织摇头,“老爷让小姐快点过去。”
靠,该死的花清越。
步天音暗骂一声,开始慢吞吞的起床,洗漱,因为去见花清越,也不想太怎么打扮。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的“悦己者”只有云长歌,在别的男人面前根本就不屑打扮。
她并不是一个虚荣的女人,像叶清音那种,自恃貌美,就觉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要围着她打转儿,不管去见谁都要精心的打扮一番:见男人打扮是想吸引对方的眼球,见女人打扮是想让对方明白自己没有她美丽。
雪笙看着她简单的将头发分为两股,分别垂在两侧,细长的发,如黑色的玛瑙般色泽温润。
雪笙忍不住夸道:“小姐果然是人生得美丽,不做任何粉饰也这么美。”
“雪笙的嘴越来越甜了。”步天音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开玩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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