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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绮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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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赶往南昌县,我看八成是去通知南昌巡抚,要他趁早做准备。”到底官官相护,绮罗这一步棋是走错了。
  闻言,桑绮罗倒退了几步。噩梦成真,金陵府尹真的参了一脚,现在该怎么办?
  “我哥哥……我哥哥还好吧?”猛然想起桑致中的安危,桑绮罗脸色苍白地捉住相思的手臂。“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都是她害了他。
  “暂时还不会,府尹大人现在正头痛着,因为你哥哥没犯错,他也找不到什么名目来治他的罪,只能鞭他两下。”要不是她尽力罩着,恐怕不只挨鞭。
  “那还好……”听相思这么一说,桑绮罗顿时放下心,不料相思又摇头。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更坏的消息要告诉你。”相思叹气。“据我所知,你哥哥可能还要被关一阵子,等到他们找到名目,可能就会被治罪了。”搞不好会被判充军。
  “可是我哥哥没有犯罪呀!”只有呈状纸。
  “诬蔑朝廷命官,你看这条罪怎么样?”相思在衙门混久了,上头会使什么招数,她比谁都清楚。
  民不可告官,自古以来皆是如此。除非是攸关军国大事。或是谋逆之事,否则一旦告了。只有玩完的份。
  桑绮罗自然清楚这条规定,但她以为,吞食驿站中饱私囊乃非常严重之事,可与谋逆相提并论。
  “那我哥哥不就……”桑绮罗简直快哭出来了。
  “沉住气,咱们再想办法。”相思轻拍桑绮罗的肩。“到目前为止,你哥哥尚没有生命之虞,除非府尹大人能逮到其他的把柄,否则暂时不会有事。”
  相思安慰桑绮罗,桑绮罗点点头,感激不已地靠着她的肩膀喃喃说道:“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到底她们姐妹的情谊深厚,就算没有血缘,感情一样深浓。
  相思微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她们只能祈祷不会再有其他的事发生。
  可两人的祈祷很显然并没有发挥太大的效果,当她们还在想办法营救桑致中的同时,另一个更严重的打击,正悄悄朝她们逼近。
  翌日,秋风飒飒。
  秦淮河的江岸上,布满了酒肆客栈,所有烦人的心事皆在酒精中化为乌有。
  “真是烦呀,那个桑致中。”金陵府尹,气冲冲地丢下筷子,同身边的师爷抱怨。“那家伙为何会知道南昌巡抚的事,真是教人想不通。”
  “别生气,大人,先喝口酒。”一旁的师爷忙倒酒,安抚府尹。“反正现在桑致中正被咱们押着,一时也脱不了困,您就别想太多。”
  “怎能不想?我根本是寝食难安呀!”金陵府尹想到就生气。“你知道前前后后我托南昌巡抚给我弄了多少回勘合?每一张勘合都见不得光。”因为都是挪为私用。“这事要是让朝廷知道,丢官不打紧,搞不好还会被捉起来治罪。”张居正那老头可是不会给人留颜面的。
  “嘘,大人,小的知道您急,可这里是客栈,您可得小声点儿,万一教人给听见了,就不好了。”师爷注意到隔壁桌有个男人的眼睛一直往这儿瞟,不得不提醒上头。
  “去去去,我还管别人看,快给想个办法才要紧。”府尹都快急白头了。“目前桑致中的确还关在牢内,可没个正式的名目,也不能关他一辈子,最后还是得放出来。”所以说想个办法定他的罪才能一劳永逸。
  “这个嘛……”
  老实说,师爷也很伤脑筋,桑致中那份状纸原则上并无不妥,该具的人名,该有的事实,都写得一清二楚,文词之犀利工整,教他这个秀才也难望其项背。
  “都怪桑致中这个混蛋,没事写什么状纸,搞得大家都头痛!”金陵府尹气到痛捶桌面,引来隔壁桌好奇的询问。
  “草民斗胆请教,您可是府尹大人?”
  就在金陵府尹头痛之际,隔壁桌的男人鼓起勇气拱手作揖,客客气气地请教他们俩。
  “你是……?”金陵府尹眯起眼睛审视来人,觉得他有些面熟。
  “禀大人,在下李大年,曾与大人在公堂上见过。”
  原来,坐在隔壁桌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打自个儿舅舅,最后被告上衙门的不孝子。
  金陵府尹想起来人,他记得自己判了他的罪,他父亲又拿了大把银子求他放人,最后他不得不看在钱的面子上放了他,这个人就是李大年。
  “我记得你。”金陵府尹微笑。“你爹最近还好吧?代我问候他老人家。”
  “谢谢大人关心,他老人家很好,时常挂念您的恩德。”李大年虚伪地回应道。
  “那就好。”金陵府尹也虚与委蛇,心想他为何前来打扰。
  “大人,在下握有一则消息,可能对你有利,大人可愿意听闻?”李大年忽地问道。
  “但说无妨。”金陵府尹爽快地答应。
  “是这样的。当日我找章旭曦帮忙写状纸时,曾听他无意间透露出‘桑绮罗’三个字,我后来仔细打听,发现此人乃桑致中的妹妹,听说头脑很好,也极有文才。”李大年对金陵府尹使眼色。
  “你是说……?”金陵府尹不愧是头老狐狸,一下子就领悟到他话中的意思。
  “小人斗胆认为,过去那些状纸可能都不是出自桑致中之手,而是他妹妹。”李大年念念不忘害他入狱的桑致中,因此当他出狱后便铆足了劲,调查有关桑致中的一切,最后得到这个结论。
  “嗯,你说的有理……”事实上金陵府尹颇为认同这个推断,因为桑致中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厉害的角色,理当写不出那么好的状词。
  “谢谢你的消息,我知道怎么做了。”
  得到这项有利的情报后,金陵府尹向李大年道谢,两人拱手作揖一番之后,李大年离去,金陵府尹则是和师爷回衙门去对桑致中严刑拷打。
  “说,你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别人?!”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桑致中的背上。
  “没有。”桑致中咬牙否认。“就我一个。”怎么样他也不能害到绮罗。
  “可恶,还不说!”
  金陵府尹命人拼命鞭打桑致中,可无论他们怎么虐待他,他都坚决不说。
  “我看,咱们得想别的办法了。”
  师爷见桑致中抵死不肯承认,决定拐个弯诱桑绮罗人网,最重要的是让她人狱。
  “能有什么办法可想?”金陵府尹没好气地问。“桑致中坚持不肯承认背后另有其人,对字迹又证明那些状纸的确是他写的,问他以前判过的案例,他又推说忘了,更气人的是,遗忘又不犯法,咱们还能有什么法子证明他在说谎?”他也急着揪出背后的桑绮罗,可老揪不到又有什么用。
  “大人,我知道您一心想让桑绮罗入狱,小的这儿倒有一计,您可以参考参考,保证有效。”师爷早料到硬碰硬捞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另想毒计。
  “哦?说来听听。”金陵府尹很有兴趣地把耳朵递上去,师爷连忙附耳献计。
  “咱们可以先派人假装……然后……”
  一个狠毒的计谋,随着私人的耳语,散播在公堂,久久不散……
  第十章
  桑绮罗这一生中,从没像此刻如此无助过,过去的自信已然不复存在,现在的她只剩心焦。
  她焦虑地在大厅走来走去,满脑于都是她哥哥被鞭打的画面。虽然相思已尽全力阻止了,可她毕竟只是捕快,上头的旨意她不敢不从,更何况上面的人知道她和桑家素有交情,干脆把她调到外地办案,省得她碍手碍脚。
  为此,相思感到抱歉,可桑练罗却只能摇摇头,回说不能怪她,其实内心比谁都忧虑。
  都怪她!都怪她不听章旭啦的话,一意孤行,现在她不但害了自己的哥哥,还差点害了朋友。她哥哥若是有了万一,教她如何面对死去的父母?
  过去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打败章旭成,实则不然,他比任何人都熟知官场文化,也比她小心多了,至少不像她这么冲动。
  原然地靠在窗柱边,桑绔罗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她不知道章旭俄跑哪里去了,自从那日争吵后他就不见了。她差萍儿去找,对方的家仆只说没看见,他家少爷根本没有回8。
  他会跑到哪里去呢?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见踪影,徒留她一个人心焦?
  有太多疑问及悔恨充斥于桑给罗的脑袋,她的结拜姐妹每一个人都关心她,可除了相思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帮上忙,而且现在连相思也使不上力了。
  老天在惩罚她吗?
  她苦笑。
  惩罚她太自信、太骄傲,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想到她哥哥还在牢中代她受苦,桑绮罗的眼泪不自觉地滴下来,让刚进人大厅的萍儿看了好心疼。
  “小姐。”萍儿无奈地看着桑绮罗忧愁的侧脸,恨自己非但帮不上忙,还来烦她。
  “什么事?”桑绮罗漫不经心地回答,两眼仍凝视窗外。
  “有一个妇人坚持要见你。”萍儿呐响地说。
  “我不想见任何人,请她走。”除了章旭曦之外。
  “我也想请她走,可是……”萍儿为难地看了身后的妇人一眼,她早告诉过妇人小姐不会见她,可那妇人就是不听。
  “桑姑娘,请你帮帮忙!”
  萍儿尚未能开口请妇人离去,妇人便冲至窗台,跪下来拉住她的裙摆不放。
  桑绮罗惊讶地回头。她没想到这人居然就这么冲进来硬要她帮忙,一时间忘了说话。
  “桑姑娘,我听人说你很聪明,一定能帮我!”妇人猛扯桑绮罗的裙摆,脸上带有明显的惊慌。
  桑绮罗低头打量妇人。这妇人看起来蓬头垢面,指甲里有一层厚厚的灰土,恐怕是在市场替人做粗活的临时工。
  “这位大娘,您恐怕找错人了。”桑绮罗委婉地拒绝妇人。“我不知道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但我想您要找的人是家兄,而且十分不凑巧的。家兄目前含冤入狱,恐怕无法帮您。”
  提起桑致中,桑绮罗免不了悲从中来,可表面上还得忍住。
  “我知道桑公子目前还被关在衙门里,我听说了。”妇人遗憾地点头。“我的确是想来找桑公子的,但我也听说,桑姑娘您的聪明才智不下于令兄,所以才会来求您帮忙,请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您误解了,大娘。”桑绮罗仍旧拒绝。“小女子无才无德,对于诉讼这门学问更是不懂,无法帮您的忙。”目前她只想快点救出她哥哥,其他的事并不想管。
  “不,您可以的,桑姑娘!”妇人激动地反驳。“我听说前些日子您才帮衙门破了一桩强盗案,由此可知桑姑娘有多聪明。”
  “那桩案子不是我的功劳,我也只是刚好蒙中,不算什么。”
  “没那么凑巧,桑姑娘只是谦虚,您有能力,您一定有!”
  不晓得为什么妇人死咬住桑绮罗不放,逼得她只好再说。
  “我没有什么能力,如果有的话,也是因为平日家兄教导有方,可今日他不在,我就乱了分寸,所以还是请回吧!您这个忙,我帮不上。”
  桑绮罗实在无心理会妇人的恳求,妇人见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帮忙,只好改弦易辙。
  “既然桑姑娘心意已决,那我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求桑姑娘答应我一件事。”妇人无奈的一笑,脸上尽是沧桑,勾起她无限的同情心。
  “谢谢桑姑娘。”妇人频点头。“我是想,倘若桑姑娘不能亲自帮我,那您能不能先行理解案情,等令兄自牢里出来后,再帮我转述?”
  妇人这要求有些奇怪,可她的表情实在太无奈,眼神也太哀怨,大大降低了桑绮罗的防卫之心。
  “好吧。”桑统罗点头。“您有任何冤屈,不妨现在就说出来,我差人拿来纸和笔,为您做记录。”她要萍儿去给她拿笔纸来,未料却遭到妇人的拒绝。
  “不必了,桑姑娘!”妇人面有难色。“其……其实发生事情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女儿,她……她……”
  “我的女儿她……她被人糟蹋了!”妇人忍不住大哭。
  果然。
  “大娘您先别哭,可否将详情告诉我,再来想办法?”身为女子,最害怕最无奈的就是碰上这种事。偏偏贫民命贱,这类事屡见不鲜。
  “桑姑娘我、我恐怕没法子告诉您哪!”妇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那可怜的女儿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已经过三天了。无论我怎么敲门,她都不理,我实在怕她会寻死啊!我就生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万一,我、我也不想活了!”
  说到此,妇人才告诉桑绮罗自己坎坷的身世。妇人本身是童养媳,长大后嫁给收养她的家庭,没想到她配婚的老公却老早就翘辫子。只留给她一个女儿。
  她没办法,只得带着女儿离开原本那个家出外谋生,幸好她自小就做惯了,还可以做些粗活维持生活。几年下来,她的女儿长大,她才刚庆幸可以轻松一点的时候,不料却发生了这种事。
  妇人伤心地诉说着往事,说到激动处还频频落泪,桑绮罗只得想办法安慰她。
  “大娘别哭了,我一定请家兄代您申冤就是。”虽然她自个儿目前的情况也是一团乱,可桑绮罗还是答应下来。
  “谢谢桑姑娘,我就知道您是个好人。”妇人感激不已地握着桑绮罗的手,两眼迸出不寻常的亮光。
  见到妇人眼中异常的亮光,桑绮罗虽觉得奇怪,却还是选择忽略它,只想着帮人比较要紧。
  “大娘,您先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话,还是先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我吧!”她有心理准备一定又是一个悲惨的故事,然而妇人却说不出来。
  “我刚刚就说了,我没法儿说。”妇人摇头。“详细的经过只有我女儿自个儿知道,她根本不肯告诉我……这样吧,桑姑娘。”妇人突然捉住桑绮罗的手。“您跟我回家,我的女儿年纪跟您差不多,若是您问她,她一定肯告诉您。”
  “可是……”桑绮罗吓了一跳,第一次有委托人提出这种要求。
  “我求您了,桑姑娘!”妇人哭号。“请您体谅一个做娘的心情,同我走这一趟吧,我求求您!”
  妇人拼命地恳求桑绮罗。桑绮罗本来就心软,听见又是一个弱女子受害,心中那股正义感更是油然生起,甚至超越了她对兄长安危的担忧。
  “好,我同您去。”桑绮罗毅然决然地答应妇人前往,只见妇人高兴地跳起来,频频道谢。
  “谢谢桑姑娘、谢谢桑姑娘!”
  妇人擦干泪,就要引桑绮罗上她家去,原本萍儿也想跟去,却被桑绮罗挡了下来。
  “这种事人多不好说话,我一个人去就行。”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小姐。”既然主子坚持,萍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由她去。
  桑绮罗就这么跟随着妇人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间砖房。
  “桑姑娘您先请,我的女儿就住在右手边的那一间。”妇人十分客气地让桑绮罗先进人屋子。
  桑绮罗不疑有他地点头致意,一边寻找妇人口中的房间。
  “颜姑娘!”桑绮罗一边掀开悬挂在门口的布帘,一边呼唤妇人的女儿,没想到叫着叫着,迎面出现一道人影。
  砰地一声!
  一根粗大的木棍朝桑绮罗的头上打去,她立刻失去了知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个儿衣衫不整,和一个男人并躺在床上。
  “就是她,官爷!”
  正当她支起身体,不明所以地抚着发疼的头呆看这一切时,一个妇人突然冲进来大叫。
  “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我丈夫,您们瞧瞧,现在她不正和那死鬼躺在一起吗?大人一定要替我申冤啊!”
  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尖叫哭诉,原本沧桑的脸霎时有如魔鬼,看寒了桑绮罗的心。
  眼下这个哭号不已的妇女,即是上门求她一定要帮她女儿的妇人,此刻她的眼睛正射出精光,仿佛在嘲笑她怎么这么傻。
  “大娘别哭,咱们一定替你申冤。”妇人身边的差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就是桑绮罗吧?亏你长得花容月貌,竟会勾引别人的丈夫。”捕役摇头,同时动手逮捕桑绮罗。
  桑绮罗不敢置信地看着妇人,她说她早没有了丈夫,说她女儿遭人污辱,原来都是骗她的。
  “准备蹲牢房吧,桑姑娘。”差役阴笑。“府尹大人等你很久了。”
  换句话说,她掉进了金陵府尹精心布下的陷阱。
  她,上当了!
  臭味弥漫的监牢中,到处传来哀嚎的声音。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刑具,每一项莫不是衙门精心研发出来用来对付犯人的法宝。
  默默地缩在牢房的一角,桑绮罗早已对这些哀嚎声麻痹。多亏相思的全力阻止,她不必挨刑,可感觉上却比挨刑好不了多少。
  她被冠上了淫妇的罪名。
  有一刻桑绮罗真想大笑,却笑不出来,只能愣愣地发呆。
  倒不是说她有多在意“贞洁”问题,反正在她的想法里,这只是男人用来束缚女人的工具。
  明太祖就曾下了一道诏令——
  “民间寡妇,三十以前亡夫守制,五十以后不改节者,旌表门闾,除免本家差役。”用以表扬贞妇,由此就可以看出男人有多自私。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在这个人人追求贞洁的时代里,还有什么比生为女儿身更为悲惨?更何况妇女一旦被冠上了不贞的罪名,就等着被思想扭曲的愚民用各种方法活活折磨死。
  是她太傻、太冲动。明明知道对方有问题,却还是本着仁义之心,掉进敌人精心布置好的陷阶,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公理?
  脑中盘绕着太多的疑问,几乎将桑绮罗逼至疯狂,因而差点没察觉四周忽然呈现的寂静。
  她慢慢地回神,凝视逐渐朝她靠近的身影,有一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章旭曦,他回来了!他回到金陵,并且来看她!
  “绮罗。
  熟悉的声音飘进她耳里。令桑绮罗再也无法抑制地痛哭起来。
  “你还好吧,那些捕快有没有伤害你?”
  章旭曦难过不已地看着桑绮罗挪动着疲惫的身子,蹒跚地踱到牢房口,言语间净是心疼。
  桑绮罗疯狂地摇头。
  “你怎么了,绮罗?”章旭曦慌乱地打开牢房。“为什么你一直摇头,不说一句话?”他从来没看过她这个样子。
  章旭曦担心得快要发疯,一把抱住桑绮罗按住她的头,不让  她再继续伤害自己,贴心的动作,也让她的尽情逐渐平衡。
  她靠着他,调整呼吸,收拾泪水,讨了好一会儿才噙着泪回答。“没事。”话毕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见这情形,章旭曦再也克制不住焦虑的心情,一直吻她的眼角说:“别哭。”然后两人同时叹气。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门外的差役没拦着你吗?”总算平静下来,桑绮罗第一个关心的就是他的安危。
  “相思全打点好了。”章旭曦这一句话足以说明一切。“我们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两个时辰内,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我们。”
  也就是说,他们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可慢慢谈,不必担心会有人冒出来要她认罪。
  桑绮罗苦笑,她早已认罪了。当初她要是肯听章旭曦的话,怎会沦落至此?
  “我实在不应该离开你,一个人到南昌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只桑绮罗自责,章旭曦亦十分内疚,她会进监牢,有一半是他害的。
  “你……你去南昌了?”桑绮罗十分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说。
  “嗯。”他点头。“那天自你家离去之后,我没回家,就直接赶往南昌,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不听我的劝告上状子,为防万一,我直接去了南昌巡抚说的那个驿站,试着取得物证。”到底他算了解她,知道固执如她绝不会轻易听从他的劝告,干脆先自个儿来。
  “那……那你拿到了没有?”所谓的证据,指的当然就是那份名单。南昌巡抚把收过他好处的官员—一记下,做为日后要胁之用。
  “很遗憾的,没有。”一想到自个儿的失败,章旭曦不免叹气。“我的动作不算慢,但南昌巡抚的动作更快。我才刚赶到驿站,立刻就瞧见南昌巡抚的人拿着自西墙取走的册简往西行,因此我猜想你一定是在我走后就立刻上状纸,导致我来不及寻找证据。”
  民要跟官斗,基本上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况且她的动作这么快,驿站又操纵在别人的手里,就算他再怎么有心,也很难斗得过那些官。
  章旭曦心知肚明此次是场硬仗,但他决心打赢,这事关系到他心爱的女人,非赢不可。
  章旭曦充满决心地看着桑绮罗,桑绮罗不知他脑中在想什么,但她知道事情不妙。
  “这么说来,我是没救了。”桑绮罗凄凉地一笑。“秋决将近,府尹大人一定会在那时候判我死刑,看来我们只能说再见了。”
  朝廷规定,只能在秋冬两季执行死刑,而九月又是“断屠月”,不能行刑。所以桑绮罗才判定,金陵府尹一定会趁着八月的时候行刑。
  “别这么快失望,绮罗,我话还没说完呢!”章旭曦执起她的手给她打气。“我这次虽没能拿到证据,但我知道证据放在哪里。”他附耳跟她说地点。
  “……”章旭曦笑着点头。“所以事情还没完全绝望,我和相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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