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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绮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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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紧拳头发誓。
  桑绮罗和章旭曦两人之间的战争,在茶馆事件后的第四天如火如荼地展开。
  话说那日自茶馆锻羽而归之后,章旭曦便每日待在家里,参酌先人留下来的遗稿,苦读各类诉讼案件,立志非把桑绮罗那抹得意的微笑,自脸上撕下来不可。
  而另一方面,桑绮罗却是在家中悠悠哉哉地抚她的琴,读她最爱的历史故事,完全不把章旭曦那日撂下的狠话当一回事儿。
  原本两人倒也相安无事,哪知这天外头天气晴朗,太阳大到随时会将人晒下一层皮,日头烈得可怕。
  抱着案犊猛记的章旭曦,胸口正巧和外头的烈日一般,燃着一股熊熊的烈火,恨不得马上发生什么事让他有一雪前耻的机会。
  臭娘们,你给我记住,看我怎么扳倒你!
  章旭曦在心中默默咒骂桑绮罗,随口跟老天要案件。杀人案也好、偷窃案也好,甚至是哪个倒霉的隔壁邻居,吐了口痰在某位大爷的鞋子上挨告也行。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有案件找上门他统统接,就算是鸡毛蒜皮点儿大的事,他也不挑。
  他原本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才刚这么请求,章福便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请示。
  “少爷,有人上门说是有事想请教。”
  不会吧,这么灵?他只不过随便抱怨两句,老天就赏睑了。
  “快请对方进来。”上天果然是眷顾他的,教他想不得意都不行。
  “是。”章福喜孜孜地回答,眼睛就如他主子一样亮,一副憋了很久的鸟气终于得到纾解的模样。
  唉,主人不长进,做下人的面子也挂不住,难怪章福要眉开眼笑。
  章旭曦打开折扇轻摇,嘴角净是笑意。自从桑绮罗假借其兄之名将他连续打败之后,生意就清淡了不少,这回该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
  他极有自信地微笑。只见来人一进门就嚷着。
  “章兄,这回你得要帮帮我,我要挨告了!”
  把这话喊得又响又亮的人,正是住在章旭曦对面的邻居——李大年。
  “大年见,你先不要急,有话慢说。”章旭曦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乌鸦嘴,居然诅咒得这么神准,倒霉了邻居。
  “没办法慢说呀,章兄。”李大年满头大汗。“我刚刚不小心推了我舅舅一把,现在他说要上衙门告我,还说要去向那个叫桑桑……桑什么什么的请教。我一听不得了,所以赶紧找上门来,还望章兄想法子救我,我不想进牢房。”
  李大年叫得跟天塌下来一样,而事实上也差不多。在大明律法里,以下犯上,晚辈打伤长辈,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如果这个长辈肯私下和解还好,偏偏对方一口咬定告上官府,若没个正当的理由开脱,铁定受罚。
  “大年兄何以跟令舅争吵?”章旭曦决定先问清事情的缘由,也好寻找解决之道。
  “这……我……”李大年吞吞吐吐。“我……我不过是想跟他借一笔钱周转,哪知他不肯借,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李大年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极得父母宠爱。从小吃好的穿好的,要什么有什么,老早就养成了奢侈浪费的习惯。
  “所以你就出手推他?”章旭曦猜。李大年不只奢华成性,脾气也相当不好,这事儿街坊邻居全都知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嘛!”李大年耸肩,一点也不认为自个儿有错。
  章旭曦见状犹豫了一下,像他这般没心少肺的人,自个儿究竟该不该帮他?
  “你该不是怕了那个姓桑的吧,章兄?”
  就在章旭曦犹豫的时候,李大年忽然如此问道。
  “听说你接连败在他的手下,现在外面议论纷纷,都说你不行了。我看,你这个‘金陵第一讼师’的地位要不保喽!”
  李大年不只是问,还兼消遣,立即激起章旭曦胸口那把怒火。
  “谁说我不行了?简直胡扯!”他死也不会让出“金陵第一讼师”这个位置。“小小的一个桑绮罗——不,是桑致中,我还不放在眼里,我会很快将他打败!”
  可恶,他真想亲手捏死桑绮罗。谁要他捉不到证据,证明她才是桑致中成名背后的那只黑手,光靠揣测,根本无法将她治罪。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帮我,证明你一点都不把桑致中放在眼里。”李大年趁势推波助澜,说服章旭曦帮他。
  “等事成之后,我会派人送来一箱银子,就当是谢谢章兄帮忙,帮我逃过这一劫。”除去激将法之外,李大年更以金钱引诱章旭曦,章旭曦果然立刻上钩。
  “好,就答应帮你。”单为了争一口气,他就该接下这个案子,更何况还有白花花的银子进帐,不赚白不赚。
  “附耳过来。”章旭曦要李大年把耳朵靠过去,李大年照做,没想到却——
  “哎哟!”
  李大年一声惨叫,章旭曦这个兔崽子居然咬他耳朵!
  “松……松口!”李大年的耳朵几乎被章旭曦咬下来。“给我松口、松口呀!”
  可怜的李大年忍不住痛,硬是推了章旭曦一把,差点把他给甩到地上去,却也甩出他的用意来。
  “我、我懂了!”李大年恍然大悟。
  “章兄你的意思是……万一我到了公堂,青天大老爷若问起为何推我舅舅,我就说因为他咬我耳朵,对不对?”他抚抚满是齿痕的耳廓,痛得几乎要哭出来。
  “正是这个用意。”章旭曦点头。帮人之余顺道修理人,倒也不失乐趣。“倘若升了堂,府尹问起滋事的缘由,你就说因为你舅舅咬得你痛到受不了,才不小心推了他一把,如此一来,便可平安无事。”虽说制造假证据有些缺德,但为了扳倒桑绮罗那臭娘们也没办法,只好硬干了。
  “谢谢章兄,在下这就告辞,准备上衙门去。”李大年感激地道谢。不愧是见钱眼开的讼棍,连这么狠毒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李大年喜孜孜地离去,章旭曦笑吟吟地手摇折扇,两个人都以为这次一定赢。哪料得到在同一个时间内,中承街桑家那边也有人大动脑筋——
  “老丈人,您说您这身的瘀伤是您的外甥打的?”
  桑绮罗此刻正在花厅接见前来求助的老汉,只见他一脸茫然地答道:“正是那畜生打的。”
  前来求助的人正是李大年的舅舅,他因为听说桑致中接连打赢好几场官司,所以才上桑家来求助,可没想到一来没能见得着桑致中,反倒见着他妹妹,并问了他一大堆奇怪的问题。
  “您的外甥为什么打您呢?”桑绮罗观察老汉的伤势,判定那是被用力推,后又撞上柱子,再跌到地上的结果。
  “说来丢脸。”老汉叹道。“我那外甥,名叫李大年,平日不学无术,只懂得上青楼喝酒花钱。前些日子,他把这个月的零花钱都花光了,无计可施之下这才想到上我那儿借钱周转。我不借,并把他骂了一顿,他一气之下就把我推去撞柱子,害得我又跌到地上去,惹来这一身伤。”到底他年纪一大把,体力不如年轻人,自然抵挡不了李大年那强力的推挤。
  李大年的舅舅怨声连连,基于家里也出产了个同样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桑绮罗不免同情起他来。
  “对了,桑姑娘。”说了这么多,老汉这才想起来。“桑公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也同她说了很久。
  “不好意思,老丈人。家兄出城去了,恐怕好一阵子都不会回来。”事实上他回来也没有用,只会坏事罢了。
  “那我这官司……”老汉一听桑致中赶不回来脸都绿了,难道他就这么平白挨揍?
  “您别担心,老丈人。您有什么委屈同我说也是一样,我会为您想办法。”反正过去那些办法都是她想的,她哥哥在不在,根本没有关系。
  “可是……”老汉满脸狐疑地盯着桑绮罗看。虽说她长得很美,看起来又一副很聪明的样子,可诉讼这么困难的事……她去吗?
  “老丈人,不打紧的。有什么话,您就同我家小姐说吧!她会想法子帮您的。”萍儿见老汉犹豫不决,连忙推了桑绮罗一把,这才解除老汉的疑虑。
  “好吧!”既然人都已来到这里,只好试试看了。
  “老夫的意思是要告上官府,给我那不肖外甥一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打人。
  “我赞成,是该给他一点教训。”桑绮罗点头,也赞成他告。
  “说是这么说,可我又担心告不过那畜生。”老汉叹气。“桑姑娘可知,我才说要来找令兄告官,那育生马上就说要找章旭曦应战。说真格儿的,我还真怕会告输呢!”章旭曦毕竟是金陵城中最知名的讼师,虽然最近连输了两场官司,但实力犹在,难免教人不安。
  老汉此话才出,就见萍儿发出不平之鸣。
  “谁会告输那个卑鄙小人啊!”那个家伙连说话都斗不过。“我们家小姐才不会——”
  “萍儿,你的话太多了。”眼见萍儿差点走漏风声,桑绮罗连忙阻止。
  “老文人,您说您的外甥去找章旭曦想办法了是不是?”桑绮罗沉下眼问老汉。自他俩在茶馆交手以来已过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他一定按捺不住怒火,极力想把她扳倒。
  “是的。”老汉叹道。“那畜生说要去找章旭曦帮忙,他家就住在章旭曦家的正对面,方便得很。”
  原来如此。所谓蛇鼠一窝,为人卑鄙,邻居自然也高尚不到哪里去,看来古人的说法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桑绮罗在心底暗暗为章旭曦的人际关系下注脚,脑子里想的尽是章旭曦可能会使出何种卑鄙的手段,帮李大年摆平这桩官司。
  她努力地想,用力地想,想着想着,终于让她想着——
  “老丈人,麻烦您把耳朵靠过来,我要告诉您打赢官司的方法。”
  桑绮罗也和章旭曦一样。跟委托人借耳朵。不同的是,她不咬老汉,而是传授他致胜的关键。
  “桑姑娘,这……”老汉被桑绮罗大胆的计划吓着,面露犹豫之色。
  “我明白您的苦衷。”桑绮罗点头微笑。“这只是我的提议,您若觉得不妥,咱们再另想办法……”
  “不,就照你说的这么办。”老汉摇头。“那畜生已经放肆太久了,我要教训他。”即便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
  “委屈您了,老丈人。”桑绮罗叹气。“但我相信您只要肯这么做,一定会赢得官司。”
  两天后
  “少爷,不好了,李大年这场官司您又打输了!”
  凤刘公路的章家大宅内,照例又传来仆人的惊呼声。这回章旭曦没能悠闲地叱责下人。而是惊慌地跳起来。
  “怎么可能会输?”他可是经过详密的考虑。“你确定吗?”
  “确定,少爷,确定得不得了。我还偷偷跑去问师爷呢!”章福也不敢相信。
  “那李大年没照着我说的做吗?否则怎么会输了官司?”按理说,只要他照着原先的计划去做,就能无罪开释。
  “做了,少爷。”章福就他打听到的消息回说。“李大年确实有按照少爷交代的,给县太爷看了齿印,可县太爷还是治了他罪。”
  都已经给看了齿印,还治他的罪,这到底是……
  “问题出在那李大年的舅舅没有牙齿哪!”
  章福给了章旭曦想要的答案。
  “您那天费心帮他留下的齿印,一点用也没有。升堂当天,李大年的舅舅露出一口残牙,证明他确实无牙咬他外甥,李大年当场被收了押,此刻还关在牢房里喊冤。”
  章福老早打探清楚。李大年舅舅两天前从桑家走出来的时候,牙齿还好好的,可两天后前排的牙齿却全没了。
  他将这个消息通报给他家少爷知道,换来章旭曦一脸惨白。
  他输了,他又输了……
  他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连续交战好几回,他居然没一回赢过。天是要灭他吗?还是要教他别再做人?桑绮罗竟连他会咬李大年耳朵帮他脱罪的事,都能料想得到,并且使出相反的手段,让他相形见绌?
  “少爷,您还好吧!要不要小的请个大夫回来给您看看?”章旭曦睑上一阵青、一阵白,着实吓坏了章福,连忙提出请大夫的建议。
  “不必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他需要的是痛宰桑绮罗,才能救得回他那受伤的自尊。
  “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会连番失利,他要独自一人好好检讨检讨。
  烈日下,章旭曦就这么关紧房门独自闭门思过。
  留下的,只有夏风的叹息。
  第四章
  每个人都说,桑致中是章旭曦的克星。
  每个人都断定,“金陵第一讼师”非桑致中莫属。
  每个人都奇怪,为什么桑致中老不在家。
  每个人都不解,为什么只要一跟桑致中提起诉讼的事,他就会转移话题,仿佛没这回事。
  每个人都恍然大悟,说他一定是太谦虚了,所以才不愿跟大伙儿讨论有关工作上的话题,毕竟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说了也不懂。每个人都把桑致中和章旭曦拿来比较,说他们的为人处事和工作态度有多大的不同,并且一致推崇桑致中。
  只有章旭曦知道,这背后隐藏着多大的阴谋,桑致中这闪亮亮的声名,又是怎么来的!
  眼看着外头的流言就快淹到家门口来了,章旭曦除了呕以外还是呕。都怪他自己没用,连个斗殴的小官司都打不赢,才会让桑绮罗那娘们爬到他头上来,简直气死人!
  章旭曦瞪着墙壁,没齿难忘前天受到的屈辱。当时他因为输掉了李大年那桩官司而失意外出,正想喝酒解愁的时候,却又好死不死的在大街上碰见桑绮罗——
  “章公子好兴致,来喝酒呀?”
  桑绮罗和他恰巧在酒肆门口相遇。一见着他的面。就甜甜地问。“是啊,我来喝酒。”章旭曦郁郁地回答。这娘们的脸色简直红润得令人讨厌。
  “既然如此,小女子就不便打扰了。”算她识相,没说几句话就走。
  他随意颔首,正庆幸她终于要走人的时候,不料她竟回头丢下一句。
  “前两天的官司,你又输给了家兄,真可惜。”她笑容满盈地提醒他。“请多努力,章大讼师,我实在不愿瞧见你垂头丧气的样子。”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他肯定她一定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真难看。
  真难看,是的,真难看。他的面子难看,里子难看,名声更难看。先不说他表面上输给她哥哥,就说他连一个弱女子也赢不了,那才是真的丢脸。
  只是,弱女子?
  他呸!
  她要是称得上是弱女子的话,那全天下还真找不出几个比她更脆弱的女人来,她那张嘴,简直可以把人活活剐下一身肉,还顺带刨掉白骨。
  不过,他也无法否认,她长得很美就是了。
  她那种美,是娟秀中含带灵气,端庄中隐藏着叛逆,相当有趣且矛盾的组合。她要不是那么美,他也不会接连礼让,导致颜面全失。
  对,就是这样!
  给自己的连番挫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后,章旭曦决定想想别的事,可不知怎么地,老管不住自个儿的思绪,硬是往桑绮罗身上绕,且接连着好几次都挥不开。
  惨了!
  章旭曦突然觉悟到一个恐怖的情况——
  他该不会是犯了外头说的那种,不打不相识,打了就认识,再打更熟识,最后一路熟到去拜堂的毛病吧?
  不成,这怎么可以!
  败给敌人已经够丢脸了,如今又喜欢上敌人,教他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强迫自己挥掉脑中烦人的影像,章旭曦拿起之前失败的几份讼状,仔细研究缺失。经过前几次的失败,他相信大概不会再有人找上门。
  也好,就当是难得的假期,乘机放松。
  如此自我调侃一番后。章旭曦开始认真钻研,不想别的事情。怎料,他才刚静下心。又有生意上门。
  “少爷,有人求见。”现下就连章福的通报也有气无力,章旭曦更是提不起劲来。
  “请他进来。”章旭曦不怎么带劲地挥手,连带着把折扇给扫到地下去。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扇子,感觉到那扇影特别落寞,好似在告诉他,别撑了,让我就这么一辈子躺在地下吧!
  章旭曦唉叹了一声,还是把它捡起来。主人不长进,扇子也无颜见江东父老,都怪自己无能。
  随意地撑起扇子扇几下,章旭曦仍是低头研读过去那些案件,直到章福把客人带进门,他才抬头。
  “章公子。”
  来人甫一出声,章旭曦就知道麻烦大了,那人的声音在发抖。“我先让人给你端来一杯热茶,你有什么话详细说清楚,别急。”章旭曦命家仆前去端茶,那人却连忙摇头。
  “谢谢章公子,但我不要喝茶。”他哪有那个心情。“请章公子一定要帮帮我,我家门前吊死了一个人。”
  吊死了一个人?!
  章旭曦挥手的动作,马上因这六个字而停了下来,反瞪着来人。
  根据大明律法,凡是外人在无关之人家门口上吊者,无关之人当惩重罪。而所谓的无关之人,即指无血缘或姻亲关系之人。
  “上吊的人……你认识吗?”章旭曦试着先弄清楚,是不是他家亲戚。
  “认……认识。”来人支支吾吾地回答。“上吊的人……是我一个好朋友的遗孀,家中还有一个婆婆。”
  “原来是个寡妇。”章旭曦点头。“你可知她为何选择在你家上吊,你和她有什么冤仇?”
  一般来说,只有结下深仇大恨,才会在对方家门口上吊。一来是报仇,二来是申冤,在生无法明报的委屈,全用“死”字来代替。所以律法才会严判无关之人重罪。因为他必定做了什么缺德之事,才会惹来这样的事端。
  “我……我跟她没有什么仇恨。”来人急乱地解释。“若硬要说有的话,只有逼她还债这件事。她丈夫生前向我借了不少钱,一毛钱都没还就死了。后来我家也急用钱,不得已才前去要债。哪知她又是哭又是闹的把我赶出来,眼看今天早上我就看见她的尸体悬挂在我家门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
  说到最后,来人索性痛哭,留下章旭曦一个人思考。
  听他的说词,他也没犯什么错,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没钱还的人哭哭闹闹,也早已司空见惯。
  只是,若单纯只为了还不出钱,需要搞出人命吗?这又是一个疑点……
  “章公子,人家都说你是‘金陵第一讼师’。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想出救我的办法来,我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不能坐牢呀!”
  所有来求助的人,到最后都会使出这招杀手铜,此人也不例外。“我知道了。”章旭曦叹气,一听见别人夸他,他就没辙。
  “我会帮你。”是啊,他会帮他,但要怎么帮呢?
  他反复思考,左想右想,好不容易才让他想到——
  “有了!”他有主意了。
  “你过来……”
  章旭曦捉住来人的耳朵,教他怎么脱身的方法,殊不知另一头的桑家,也有一个人同样被缠住,难以脱身——
  “桑公子,你帮帮我吧!”
  风和日丽的早上,尚来不及开溜的桑致中,一跨出房门就被等不及通报的老妇逮着,声泪俱下地求他帮忙。
  没办法,他只好先请老妇去花厅,照例把他妹妹请来,这才开始询问详情。
  “呃,大娘……”桑致中边说边看他妹妹的嘴型。“您有什么委屈,就说了吧!”他妹妹的嘴好像是这么张的,应该没错。
  “呜……呜……桑公子,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媳妇跑到别人家门口上吊了。”老妇说。
  “到别人家上吊?!”桑致中听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不……不会吧!您媳妇到哪一户人家门口上吊?”老天,竟有这么可怕的事发生,真亏他妹妹喜欢干这一行,要他就不行。
  “庄阿发。”老妇哭着说。“他是我儿子生前时的好朋友,时常来我家拜访。”
  “大娘您可知道,您媳妇为什么要去庄阿发的家门口上吊呢?”这话是桑绮罗问的。在大明朝,这类案件不多,自是特别引人注目。
  “当然知道。”老妇说得咬牙切齿。“庄阿发污辱了我媳妇的贞洁,她气不过也斗不过,所以才会选择上吊报复!”
  老妇越说越伤心,顿时泪流满面,教人看了好不心疼。
  “大娘您别急着哭,先把话说清楚,这样家兄才能帮您。”桑绮罗边说边向她哥哥使了个眼色,桑致中连忙趋前安慰老妇人。
  “谢谢桑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哪!”感动于桑致中体贴的表现,老妇连声道谢,只见桑致中苦哈哈地傻笑。
  “是啊、是啊!”其实天知道真正好的人是他妹妹,当然他心肠也不差,但比起他妹妹的古道热肠,还差一大截。
  “大娘,就请您把事情从头到尾细说一遍,好吗?”桑绮罗不介意功劳全归她哥哥,但求他不要笑得像白痴,给人看笑话。
  老妇闻言点头。方才她就觉得这位说话的姑娘气度非比寻常,可惜不是男儿身,否则一定比她哥哥更有成就。
  “好,老身这就说了。”老妇擦干眼泪。“我十七岁的时候许配给一户姓谢的人家,生下一子。没想到,孩子才十岁的时候,丈夫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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