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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gl)-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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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媛点点头:“的确如此,虽然我并未留心过科举,但你这样一说我似乎懂了,只是这题为何会出成这样?”
    “看来林孝虽然走了,接任的李乾炀并不算尽职尽责。”
    “你作为皇上的老师,不提些建议?”
    “哪像你想得这样简单,”魏池笑道:“在殿试前这题目只有出题官和皇上知道,我是大理寺的,根本不可能看得到的,若有人泄了题,这可是杀头之罪。”
    戚媛不由得感慨:“小时候听了个戏文,说是个女子为了救夫君就女扮男装去考试,中了个状元回来,看来这真不大可信。我自认读的书不算少,但要让我做个科举文章那就要出丑了。哪个女子能像你一般,天时地利人和都能占了。”说罢从书案上拿起一本奏疏:“其实但让我看这些我都觉得皇上真是不易做,你瞧瞧这些奏疏,里面什么都有,一个人的话哪能知道得这样多。”
    “所以才要司礼监啊。”魏池虽然在和戚媛闲聊,但其实是忙里偷闲,她每天白天要用大半天读写大理寺的文件,还要从傍晚看陈熵那边分过来的奏疏到深夜,里面的事情又杂又多,还有内阁的批注,弄的她这个翰林院学士都要崩溃了。
    “皇上还是不愿意重整司礼监?”
    魏池摇摇头:“别看皇上年纪不大,但是并不好相劝,估计年内是不大可能了,我看皇上是准备先把这次大考弄过了,先选拔重编外朝的臣子,然后再抽出手安排人进司礼监。只是我怕这样的考题选出不太多的人才,届时可能要让皇上失望了,”魏池说着拿出一本奏疏:“我又怕最后司礼监也拿不出像样的人来。”
    戚媛接过一看,不禁失笑:“这不是你上的么?”
    魏池无可奈何:“这个吕敬啊!人是个好人,但真不知该怎样说他,这种事情都发生了好几次了,我看即便是有心推他做掌印太监,他都不见得合适。怨不得皇上,这真是无奈。”
    “可怜我都被殃及做了你的书童了。”戚媛揉了揉手腕,但是把这些奏疏搬来搬去都费了许多的力气。
    “等皇上大婚就要放假十日,到时候我好好补偿你,一定带你去骑马!”
    “你可不要食言才好。”
    “怎么可能,除非皇上不结婚了。”没有旁的人,魏池偷偷开了个大逆不道的笑话。
    。。。

  ☆、第一百九十章

190【正隆二年】
    殿试结束不久,本届大考的名单张贴了出来,百姓凑热闹的情绪自然依旧高涨,但朝中的众大臣们却在心里夹杂了一丝玩味的笑。▲∴燃▲∴文▲∴小▲∴说周阁老更是在内阁时不时长吁短叹,算是看了小皇帝的笑话啦。荀秉超除了看这令人头疼的考题外,更是接到了许多令人头疼的弹劾李乾炀的上疏。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这其中有多少林孝的爪牙。这可好了,好不容易被革了职的林大人巴巴地抓着这个机会想要反弹,但针对李乾炀就是针对皇上,看来这趟浑水终究要扯上那场礼部的人事变动,批复了皇帝要求的吏部注定托不了干系了。
    陈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文臣们的一个笑柄,他依旧日以继业的忙着,忙着看不完的文件,还要忙着他自己的婚事。近来他基本上难以碰到陈玉祥了,想到她突然变故的婚事,陈熵不敢去叨扰她,幸好陈玉祥主要就做些纠错的工作,吕敬尚能担负,只要魏大人在,陈熵这个乱凑出来的“司礼监”还能勉强运作。
    京城里满是年前的浮躁,本届的进士们远没有前几届引人注目,只是身在期间的本人不知道罢了,既然离上任的日期还早着,就开开心心的混入准备过年的百姓中去了。
    曲江池再次空前的热闹了起来,新进的风流学子们把这里挤得满满当当。
    那位坐在简陋小酒楼的高个男子此刻也到了曲江池,他坐在二楼的一处软榻上,似乎不是那么避讳别人的目光了,此刻正冷冷的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满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同行的黑皮肤男子正挤过舞女歌妓向他走来:“大老爷,你看我买了什么?”
    手上拎着的是一包再寻常不过的腊鸭,但高个男子似乎是眼睛亮了亮,面色也缓和了起来。
    “我就说怎么都找不到姓陆的呢,原来咱们还得通些门道。”
    绑着腊鸭的绳子很别致,是出自一家老字号,这家老字号在燕王倒台的时候就从中原消失了,现在能够见到他证明自己有了不小的收获。
    “故地重游了好几天都没瞧见那人的影子,想来探子来报的晚了些,他怕是不在京城了。这个姓陆的多年来潜伏在暗处,真本事不小,小的就想着若是您要等小的把他找到,那怕是百十年都没个着落,所以私下查了些早前的线索,您看,这不是有了?”
    “若是真能找到,那记你的首功。”
    “大老爷您且别着急,您且猜猜这德意庄的老板从不见真人,小的是怎样将他逮到的。”
    高个子男人笑而不语。
    “您还记得那个蛮子的长公主?”
    高个男子点点头。
    “咱们的暗线一直在追着德意庄,没想到他们真是决绝,竟然全部退出了中原,小的正想着是不是他们被姓蒋的逼绝了,蛮子那边的线人偶然得到线索,说是见到一个像是伢爷的人出现在她府上过。这还真是巧合,若不是那个正主忙着婚事,依她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咱们哪能瞧到这些?想来他们在塞外的生意还一直做着啊,小的也不确定那个伢爷会不会见咱们,所以这不有了确信才来报给大老爷您听么?”
    “你说姓陆的还在不在京城?”
    “不好说。”黑皮肤的摇摇头:“这几日似乎全然失去了他的踪迹了。”
    高个子突然拉近了黑皮肤:“你看。”
    只见一队锦衣卫穿梭在人群里好不显眼,两人便想要离座回去。突然一个衣着普通的人从一个墙角靠了过来,挡在了两人面前:“请跟我走一趟吧。”说罢,亮了亮腰间的挂牌。
    不止这个人,另又有几个百姓衣着的人从楼梯上来堵在了他们面前。
    “你是!”为首的胡杨林瞪大了眼睛。
    高个子挥了挥手。
    胡杨林尴尬不已:“抓错人了,你带着大家四处转转,”旁边的副官看情况有蹊跷,不敢多问,带着一众人出去了,那一队锦衣卫似乎依旧是巡逻的样子,慢慢绕着曲江池走远。
    三个人回到了桌边,高个子指着黑皮肤对胡杨林说:“张敬诚,我的亲信。”说罢扭头看着张敬诚的黑脸:“你不是说没了沈扬的北镇抚司都是肉包子?现在混得没脸了吧?”
    张敬诚诚惶诚恐的低着头不敢搭话。
    “你见过这个人没有?”高个子朝着张敬诚努了努嘴,张敬诚赶紧从衣服里摸出一张一掌大的画像。
    胡杨林一看,大吃一惊:“臣应该是见过,只是见得不够真切,他那日带着斗笠。”
    “你认为他还在京城吗?”
    胡杨林摇摇头:“这很难讲。”
    “撤掉这些锦衣卫,不要把京城搞的这样紧张,如果他不在,那就得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胡杨林的额头浸出了冷汗:“殿下还要呆在京城?”
    “对。”高个子:“这个人你亲自去找,现在你先回去吧。”
    胡杨林一个人走下了酒楼,他不明白为何秦王会出现在京城,他也不明白为何需要找到这个人,隐约的感到了一丝不安,不单纯因为这个事件,更因为秦王的立场。想到他所做的种种,不像是忠心扶持小皇帝的样子,胡杨林便不由得心惊肉跳了起来。
    喧哗的人群在他身边拥挤着,等走到僻静的地方了,秋风一吹,胡杨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天渐渐冷了起来,冬天的意思更重了,陈熵见宫婢把他最的厚衣服都拿出来了便问:“朕皇姑姑的伤寒好些了没?”
    宫婢当然是回答好些了。
    因为太皇太后担心陈熵的身体,便不大同意他去探望玉祥,陈熵看他皇姑姑都病了半个月了,不由得担心起来。等傍晚魏池来了,陈熵便故意唠叨了几句皇姑姑为何还不好的话,魏池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就是不接话。魏池不接话,陈熵自然就不好说那你就顺便去看看之类的,心里着急就只好依旧着急罢了。
    魏池又抱了些新的奏疏准备回家再看,正遇到胡杨林一脸严肃的站在殿外。
    “你多久回去?”
    胡杨林被秦王的事情折腾的心弦紧绷:“可能还得多一会儿,你先走吧。”胡杨林现在的职位是指挥使,虽然他不是皇亲国戚,但是在宫内还有他的值房,有必要的话他可以睡值房。
    “等等。”胡杨林又叫住魏池:“她病了你知不知道?”
    魏池知道他说的谁,点点头。
    “当真说再不相见你就不能去探探病?我听皇上都说了几次了。”
    “我这是为她好,”魏池叹了一口气:“越拖拖拉拉的就越害了她,你千万别再她面前再提起我了,我这罪孽可是太大了。”
    胡杨林拍拍魏池的肩:“说的是,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刚才下了点雪,路滑。”
    陈玉祥的伤寒已经多半个月了,高烧虽然退了,但是低烧不断,合德宫里知道内情的人只有如意,太皇太后问不出太多话,只好说:“告诉公主,咱们皇家的体面是一个,但都不及人重要,若今年选不出好的,咱们就明年选,不必逼自己太紧。杨大人虽不是亲戚,但既然是指挥使,管咱们宫里的事情不算越举,你瞧着合适就多让他来陪陪公主,说说话也好。”
    陈玉祥想着当断则断,但毕竟自己并非草木,难免其伤,有时竟羡慕起胡贵妃那样的人来,只觉得自己的心将死却未能如愿死去,这生不如死的感觉巍然难受。每日的汤药,她都努力喝完,甚至强迫着自己多吃几口饭,但这伤寒似乎就缠上自己了,终不肯离去。每每昏睡过去就梦到自己在雪地里看着他在马上,或在书房里他同自己说笑,梦乡甜美,但却要强迫自己醒来,越强迫却似乎越难忘记这个人,十几日下来几乎是要虚脱了。
    其实陈玉祥并不想见到胡杨林,见到他的时候会嫉妒他能如此安然的以朋友的身份呆在魏池身边,有时候又会鄙视他失去了人最基本的自尊,甘愿活得失去了自我。而且不能指望着胡杨林开导自己,他不是那个比自己陷得更深的人么?
    但等他来了,自己却又忍不住问他,问他,问他。
    好像是在确认谁更悲惨一样。
    “你喜欢过魏池以外的男人么?”
    胡杨林摇摇头。
    “那你喜欢过哪个女人么?”
    胡杨林摇摇头。
    陈玉祥斜靠在软垫上,隔着纱帘,看不清端坐着的胡杨林是怎样的表情。
    “给我讲点别的事情。”
    胡杨林思索了许久:“公主想不想听个故事?”
    “请讲。”陈玉祥被低烧弄得晕乎乎的,胡杨林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
    “曾经有一个女子,他丈夫为人虚伪……”
    胡杨林不擅长讲故事,当他需要隐藏一些信息的时候,这个故事就被他讲述得更加支离破碎了。
    “胡大人。”
    “臣在。”看到陈玉祥忽然打断自己的话,胡杨林有些尴尬。
    “你不需要对我讲魏池和他意中人的故事,”陈玉祥感到眩晕的感觉突然猛烈了起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大人想一想,你和那个女子,谁先认识魏大人的呢?”
    “臣先。”
    “那本宫呢?”
    “公主应该是先结识的。”
    “胡大人,”陈玉祥叹了一口气:“不论他们经历了怎样的事情,都会是同样的结果。说到底,我或者你本和他就不可能,他若对我或你有意,性别,身份,这一切又哪里算是障碍呢?”
    陈玉祥的这句话搅得胡杨林的心中一阵阵的烦躁。
    “你说你不恨他,我却做不到,我不会去伤害他,并不因为我善良,而是因为我有我的自尊。需要劝慰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走吧。我自己会好起来的。”
    相较于胡杨林,我是一个睿智的人么?陈玉祥隔着纱帘看到的一切都是昏暗的,她不知道胡杨林是不是已经走了,但她现在睡不着又醒不过来:但是如果我真的足够睿智,那为何现在会躺在这里病入膏肓呢?
    胡贵妃,我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永远都得不到,然后孤独的老去么?
    陈玉祥的病终于还是在十二月的寒冬来临之前痊愈了,宫内为了预备陈熵的婚事再度忙碌了起来。朝堂上再没人理会林孝鼓动的那场闹腾了,大家都对王家的这场联姻表示拭目以待。
    临近过年,大理寺的案子都结案了,陈熵那边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是都是些内阁票拟好了只等披红的,魏池指导着陈熵看看就好,要批复的文件已经不多了。魏池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准备兑现给戚媛的承诺。挑了年前最后一天休息的日子,魏池专门带她出来去选一匹合适的马。
    骡马市的人很多,陈虎早联系好了一个熟识的马贩子,这会儿已经在等着他们了。戚媛很是兴奋,紧紧的拉着魏池的手:“等会儿要给我选个白色的。”
    “选马又不是选颜色,”魏池笑她:“这个你就不懂了,你还是听我的吧。”
    这两年互市中断了,漠南马少了,但是从西部过来的好马却不少,各种名驹的价格竟然还降了一些,魏池就想着不如给戚媛买一匹好的。这次魏池相中的是一匹“阿拉伯马”,这种马非常聪明温顺,体型中等,耐力好,正好适合戚媛。
    老板看陈虎来了多次,这次估计是真心要买,便表示价格可以再商量商量。
    “你和老板谈价格,让人带我们去看马。”
    小伙计领着两人往马厩走:“小的可认得大人,大人在京城打的那一仗若是骑的这匹马,那不知会有多威风呢!”
    魏池没有理会他的奉承:“这是给我夫人买的。”
    “哦!”伙计赶紧转向戚媛:“夫人可能不知道,众多的马匹中可就是这阿拉伯马是最高贵美丽的,陪您可是恰到好处,宫里的贵人们可全都选的阿拉伯马。”
    可惜出现在戚媛面前的不是白马,是一匹栗色的马。
    “不是白色的呀。”戚媛表示了失望。
    “阿拉伯马就没有白色的啊。”确实是一匹好马,魏池忍不住让小伙计牵出来看看:“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很多年前陪太上皇围猎的时候呢。”
    戚媛却看上了隔壁栏的一匹:“这匹好看。”
    这匹其实算不上白色,但是花色十分的别致,虽然同样是栗色的,但是额上有白章,四蹄踏雪。
    “这匹也是好马,但是不适合你,这种马叫‘纯血马’,虽然优良,但很容易被激怒,容易伤到人。”
    戚媛好奇的想要伸手摸一摸。
    “你可别摸,”魏池赶紧拉住了她:“会咬你的。”
    戚媛看到魏池手背上有一个疤:“说得就跟你被咬过一样。”
    魏池一愣。
    “怎么了?”
    “没有,没有。”魏池讪笑:“阿拉伯马不常见,难得遇到如此合适的,你是淑女,马鞍是侧骑的,其实很难,纯血马固然是很好,但是因为脾气太大了,侧骑不大现实。”
    “但不知为何,见到它就像见到了以为老朋友一样。”戚媛好奇的看着这匹马。
    花豹应该并不是纯种的“纯血马”,“纯血马”没有它那样的花纹,魏池看着这匹马的眼睛,这双眼睛中也有相仿的神采。
    “我就想要它!”
    陈虎却已经和老板谈好了价格。
    “夫人,这种马脾气可大呢,要说漂亮,阿拉伯马更加漂亮啊!别看这集市大,阿拉伯马可只有这一匹,若不是今年生意不好做,哪能这样便宜啊。”老板一看戚媛就知道她不是行家。
    “就买夫人喜欢的吧。”魏池笑着对老板说:“
    既然是买给她的,当然要讨她喜欢。”
    三人从骡马市出来时戚媛偷偷伏在魏池耳边:“我可不要侧骑的马鞍,我就要像你一样堂堂正正骑在马上,看看我能不能像你一样威风。”
    魏池忍不住捏紧了拉缰绳的手。
    “你怎么了?”戚媛见魏池眼中满是悲戚。
    魏池叹了口气:“纯血马来自海外,其实远比阿拉伯马少见,没想到在我还不懂马的时候就遇上了一匹,可惜是个悲伤的结局。”
    戚媛经常问起魏池那年塞外的事情,但是两人的谈笑往往说的都是那些欢快的故事。此刻又是一个寒冬,魏池觉得这个故事讲起来让她的心都变得寒冷了。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疤,魏池一时哑然。
    “等等。”戚媛抢过魏池手上的缰绳。
    这匹马喷了个鼻,吓了戚媛一跳:“脾气果然很大。”戚媛一手稳住了马,一手拉住魏池:“相信我,任何时候都相信我,我和你一样强大。”
    其实我知道的,戚媛在心里说:我知道你走到今天所付出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的担忧,但是你要对我有信心,你要明白我们的未来不止在你手里,同样也在我的手里,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结局。
    坐在内阁值房的周阁老并没有珍惜这年前最后的一天休假,他手里拿着一封皇帝披红了的文件,嘴角微微翘了翘。他的手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将这本奏疏放到那一大沓文件之中。
    “快过年了,就赶紧下发给六部及各司吧,我老啦,就不一一的看啦。”
    窗外的雪花静静的飘着,梅花还没有开,空气中没有一丝气息。

  ☆、第一百九十一章

191【正隆二年】
    离婚礼还有二十余天,王家的各位女眷已经抵达京城,陈熵对于王岫芸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想法,但是他仍旧要配合着宫内的各个宦官,任由他们摆弄着来试各种衣服,确定各种事宜。
    宫内是来不及大修了,只是勉强把之前走水的地方简单重修了,算是把面子应付过去就行。为了表示对王家的重视,陈熵还是亲自过来为未来的皇后挑选“纳彩”的各种丝绢帛锦。吕敬一边引着陈熵看,一边介绍着各种花色。今年江南纳贡的绸缎少了很多,花样都很陈旧,陈熵越看越不满意。吕敬看他脸色越来越差,心里不由得越发紧张起来。
    “皇上!皇上!不好啦!”
    越怕就越来!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在地下。吕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你!呼呼咋咋的作甚!?”
    这个人曾经在东厂,品级算高的了,吕敬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气又急又怕。
    “六科都给事中王合忠,王大人带着一众科员在外庭跪着,说是一定要见皇上。奴婢们说给他们通报,他们不听,这会儿正在外庭跪着闹呢。”
    “闹什么?”吕敬看他抖作一团的样子,不由得怒从中来。
    “他们说,他们说皇上封给六科的奏疏有问题,他们要亲自问问皇上。别的奴婢问,他们又不说。”
    “哪有这样的道理!竟是连传话的规矩都不懂了,皇上,奴婢这就去看看。”吕敬赶紧跪在一旁。
    “不用了,朕亲自去看看。”陈熵从未见过六科的人,他还真不知道在这些官员眼中还有怎样的国家大事比他的联姻更重要。
    陈熵倒并未对此生气,言官的脾气大他还是知道的,而且如果自己的奏疏真的有问题,那么六科封驳符合规矩,若王大人所言在理,自己改过便是。到了前庭,王合忠已经跪到了殿内,陈熵便让人给他赐座。
    王合忠却推辞了:“皇上,臣是来辞官的。”
    陈熵不知道为何他火气这样大:“王大人有话请说,不要才见了朕就满口要辞官。”
    “皇上请看。”王合忠递上了一封奏疏。
    陈熵心想近来并没有太大的事情,每封奏疏自己都亲自看过,难不成自己的批红还出了问题?陈熵这样想着,但当打开封面的那一刹,陈熵还是不由得张大了嘴!
    他看到魏池的手稿就插在第一页!
    是吕敬!一定是吕敬忘了把魏池的手稿拿出来了!魏池不过是大理寺的官员,他是绝对没有资格看这些给皇上的奏疏的!六科的官员看到这张手稿一定是震怒了!陈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臣的辞呈。”王合忠递上了自己的请辞疏。
    “这样,王大人先不要生气,”陈熵思考着措辞:“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朕最近要忙着婚事,所以有些问题询问了魏大人,因为他是朕的老师。”
    王合忠冷笑:“皇上此言差矣,看魏大人的这张小稿何止是答疑,怕早将这奏疏看得透彻了。齐律明文记载,百官上疏仅有内阁,陛下,司礼监,六科可看,这条律法不只是为了防止奸邪之辈搬弄是非,更是为了国法律令不被串改泄露。皇上不但把奏疏给大理寺的官员看了,甚至还允许他如此详细的将建言写在奏疏内,这不只是臣难以接受,六科的所有官员同样难以接受,还请皇上准了臣的请辞。”
    陈熵把语气放得更缓了:“魏大人并没有写在奏疏上,他那张纸是夹在里面的。”
    王合忠简直愤怒了,提高了音量:“皇上!陛下所写的批复与魏大人所写的内容无二!这和魏大人直接写在上面有何差异!”
    陈熵更加尴尬:“王大人,这个,这个并不是魏大人要看,都是朕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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