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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gl)-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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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寡义?魏池感到耳道一疼……没想到这人果然听得懂汉话,看来确是个贵族。原本以为是哪个激进分子派来的杀手,没想到居然是那桃花债引了来的……难不成这人是大……大舅哥?魏池瞄了那人一眼……区区两句便被别人套了话,大舅哥你很糟啊……
“扳指在我手上,先生拿回去便是……顺带请告诉尚主殿下,在下并非铁石之人,殿下对在下的心思在下永远珍藏在心。只是……无义者不言爱,在下即为齐国的臣子,自然要将国家的道义铭记于心……只希望若有来世……”魏池露出决然的神色,伸手入怀要掏那扳指。
兀穆吉正准备下杀手,却没想到这人突然变了脸色,露出了些悲涩的模样,这下出手也不是,收手也不是。
魏池看那人迟疑了,心中大喜,看来不是什么真刺客!只是暗暗握紧了手里的文书匣子,若这人还不放过自己,哼哼……就算你逃得了这漆器盒子也逃不过我怀里的‘浮魂药粉’。
两人就在街头对杵着,一个杀气腾腾却被糊弄了头脑,另一个装腔作势却难掩心慌手软。
“废话少说!今日势必要取你的狗命!”兀穆吉喝了一声,决定无毒不丈夫!
魏池一脸纯良不改,只是偷偷往手上的文书匣子上运力,争取能一匣子挡开这一刀,再用怀里的小物件毒倒这位大丈夫。
“魏大人!!!!!……”突然!街那边传来一声怒喝,声响之大,两人都微微一愣。
魏池侧耳一听,来了许多脚步声,只是那句魏大人之后跟了许多漠南语,看来不见得是自己的人!魏池又转眼看了看这位刺客先生——竟然丢了自己转头张望去了,这态度究竟是对自家武功绝对的自信,还是对我的武功绝对的藐视?
魏池觉得很可能是后者……
“快跑!”冷不丁的,魏池冲着那刺客猛一的一声大喝,那刺客被震了个激灵,回头看了一眼,之见魏池眼里满是焦急和关切,竟也没有多加思量,纵身一跃便往一个小巷去了。
好身手!看那人矫健的身法,魏池暗叹自己命大——幸好刚才忍住了,没想要搞偷袭,否则,以自己那点小本事,怕已经做了刀下的亡魂了!
虽然暂时脱险,魏池丝毫不敢怠慢,那来者也不知是敌是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也顾不得看那刺客有没有回头了,前一刻还临危不乱的魏大人风度全丢,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湖塔雅司落跑而去。
“抓到了么?”不多一会,一队人马赶到了街口,为首的一个军官打扮的问身边的手下。
“抓到了,确实是妜释封岈的三子——兀穆吉。”
“绑回去。”为首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整洁的街道,心中有些纳闷——不似打斗过的样子,看那兀穆吉的装扮确是要行凶的样子,难道自己听错了?兀穆吉在别处得的手?如果真放过了那个狗齐人的小命,哼!枉自己故意拖了片刻才来!
“伍首,要再搜一搜么?”手下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不必了,赶紧回去回复为重!”为首的挥了挥手,令人难以察觉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行武官打扮的人并没掩饰行踪,大张旗鼓的回了长公主的府上。其实,兀穆吉再被抓住的那一刻就认出了这群人的来历。
长公主的贴身军事势利——珂摩军。
“怎么样?”索尔哈罕看了跪在厅中的人一眼,心中有一丝感慨,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自己身边的人就剩这几个了。想起那日山谷里的情形,更是觉得胸中暴敛之气难以压抑,魏池,我是不是该把这笔帐算在你头上?
“报告长公主殿下,那人已经被羁押在地宫了,如公主所料,那人确实是祥格纳吉的兄长,接下来要属下如何做?”
“哼哼,妜释封岈家不是一向清高得很,从来不屑于国事么?如今我国遭难仿佛丝毫不和他家相干似的,这次,我要看看这家人要如何和我耍滑头!”索尔哈罕冷笑了一声:“明天一早,你就把人捆了,送到那王允义的府上!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头子为了儿子要如何的来求我!”
索尔哈罕磕了磕手上的两本文书:“这个你也一并送出去,一本给王允义,另一本稍后送到妜释封岈家。”
“是!”那军官起了身,接过了文书:“那地宫里的人……要受些皮肉之苦么?”
“不必!自然有人动手,你只去问些寻常的话让他画押了便是!”
军官令了令,心中大喜,忍耐了如此之久,长公主殿下终于要出手了!那也枉死的兄弟也终于能够血债血偿了!
军官拱了拱身子,转身告辞。
“等等!”索尔哈罕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魏池呢?”
“没见着。”
“阜仑!你给我跪下!”索尔哈罕略略一想,大怒!
阜仑不慌不忙的跪下:“属下去的时候,并没看见魏大人,那兀穆吉刀上无血,料想是没有得手!”
阜仑虽没抬头,却觉得一丝阴冷的目光穿刺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哼!是么?那兀穆吉师从木托坷老拳师,要杀人还需要见血么?”
“属下也这么想,不过……再往前便是齐军的租地,下属不敢再搜过去……”还没说完,阜仑觉得那目光又阴冷了几分。
“那兀穆吉是几时出的门?”
“戌时。”
“你是几时跟上他的?”
“……是戌时……”
“你时时刻刻的跟着却还能跟丢……阜仑,你的功夫真是越发的好了!”索尔哈罕劈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盅。
“殿下!您何苦要管那齐狗的死活?横竖那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眼看自己的谎言被拆穿,阜仑也不再掩饰。
“混账!我现在身边还有多少棋子拿给你来丢?难道你要等王允义再派个尽职尽责的人来监视我才好?!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威风凌凌的长公主么?如今我尚且不敢掉以轻心,你倒是恣意妄为起来了!!”
“殿下,如今国王陛下失了权,沃拖雷王爷也暂时难以脱身,您不是……”
“住口!”索尔哈罕‘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可知道为何我不带你去巴彦塔拉?不是因为你年轻,也不是因为你功夫不好……为的就是你这个提不起来的烂脾性!!如果今次的事情是交予你的兄长,他会如此行事么?!”
阜仑微微一颤,心中一苦,把那辩解的话咽了下去。
“如今,要亡国了,你知道么?你……还要徇私仇么?”索尔哈罕冷冷的问。
“属下,知错了。”阜仑想起兄长的种种,强忍了眼泪,磕了个头。
索尔哈罕移开了目光,看着案边散落的被子,垫子——这都是那个人喜欢用的,每次一来便要挑那几个霸占着……棋子,不过是个棋子。
“派人去小心搜查着……”索尔哈罕又挥了挥手:“算了,不必了……”
看着阜仑里去的背影,索尔哈罕颓然坐了下来,一时间心乱如麻,觉得那烛火如血光一般的渗人。
话说魏池顾不得风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了湖塔雅司。进了府,也没回院,径直去找王允义。此时也不算晚,王允义并没回内宅,魏池连灯笼都没记得要,摸黑就往前院赶。
“王将军!”魏池砰的一声推开了前厅的门。
“嗯?”王允义奇怪的看着破门而入的魏池。
“嗯?”身边的陆监军也好奇的回过了头,这魏大人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监军和统领们开会他也要来凑热闹?
奎思齐玩味的看着魏池,不知道小伙子怎么了,连声音都变调了,呵呵,听说最近兼着策鉴……该不会让那长公主怀孕了吧?
“王将军……魏大人……”魏池后面是一个讯报兵,此刻正尴尬的撤着魏池的袖子,他实在不知道魏大人今天是怎么了,拦都拦不住,死命的往里闯。
一屋子的人默默的看魏池尴尬的挠了挠头,提着自己的文书匣子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王允义叹了口气,准备接着刚才的话题讲,不经意之间,看见坐在阴影里的耿祝邱用那双青筋遍布的手掰断了手里的笔。
直到子时时分,王允义才从前厅出来,吩咐了些宵夜,准备会后宅去歇息。走在通往后宅的甬道上,王允义越发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当年可不是这样子啊,区区这点活计就让自己累成这样,看来还真是老了老了。想起年轻的时候便想起了王家,那时候圣意还浓着,先皇虽说并非全无猜忌之心,但比起今日的种种不知好了多少倍。又念及在皇家做着皇后的侄女更添了些心疼,那憨态天真的小丫头如今真正过得如愿么?
……叹气之间,侍卫在身后微微咳了咳。
王允义回头一看,那个姓魏的还拾掇着文书匣子跟着呢!
“到底是什么事情?”王允义干脆令魏池进了书房。
“王将军……”魏池看旁的人都退了下去才小心翼翼的说:“我今天晚上遇着刺客了!”
王允义瞄了他一眼,顺手将食盒里面的馄饨递了一碗过去。
魏池接了:“是那个祥格纳吉家的人……”
“还有呢?”王允义看魏池脸色惨白的样子,淡淡的问。
魏池不知道为何王将军如此淡然:“没有了……我逃回来了。”
“哼!看你这胆小如鼠的窝囊相!”王允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嗯……”魏池也哼哼。
“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么?”
魏池笑了笑,微微抬手指了指食盒子:“将军……我没筷子…………”
王允义哭笑不得,抄起手上的那双,啪的一声插到了魏池的发髻上。
☆、第三十五章
35【建康六年】
王允义才吃了一半,魏池已经舔碗了……
“魏大人倒有趣,吃饱了也不哆嗦了。”王允义拿筷子敲了敲碗沿儿:“给我细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别打哆嗦!记着!”
魏池拿了手巾擦了擦嘴角,叹了一口气,把那来龙去脉外加自己的猜测细细的说了。
“后头竟听到有人救我!这倒是奇了怪了,我和那刺客并没发出多大声响,怎能有人前来营救?而且还唤我‘魏大人’……着实让我琢磨不透。”
王允义冷笑了一下:“在漠南,你认识哪些人?”
魏池愣了,略略思索了一下,苦笑了一声。
王允义看那表情知道是明白过来了,悠闲地喝了一口汤:“你们读书人都喜欢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你知道尽信人会如何?”
“呃?”魏池没明白过来。
“哼,”王允义冷笑了一声:“尽信人……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魏池心中一寒,想起了老师的那句话,这世道果然是累心的……也许,老师的眼神真的很准,自己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官场。魏池看着那跳动的烛光发呆了一下,想起了燕王,想起了耿炳然,想起了眼前的王允义……最后想起了索尔哈罕。
知道自己身份的有过世的师傅,乡下的老师,京城的燕王,漠南的索尔哈罕……想到这里魏池打了个寒颤。燕王给的那把匕首自己应该时刻戴在身上,不但要带着,还要记得用……不要再手软了,不能再一次手软了!
“另外,”王允义看魏池低垂了视线,又敲了一下碗沿儿:“你不是第一个遇刺的,守城的将领们已经遇上不下十次了。不过和你不同,那些几乎都是这城里头阳气正盛的小伙子们。如今我们的形式可是如履薄冰,别看这些人翻不起大浪……要真被有心人利用了,咱们可就要被堵在这里吃了!”
“话说,我也被利用了,连同我那可怜的‘大舅哥’。”魏池明白了王允义的意思。
大舅哥?王允义忍不住呛了一口。
“王将军,我要拿那家人怎么办?我原本是要扛着的……可您看,这也不是我的错,都见刀子了,扛不住了不是么?您可别指望属下次次都这么命大,再来个二舅哥,大人您可就得准备给魏池买棺材了。”魏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急什么?明天自然会有人求上门来。”王允义拍了拍魏池的肩头。
魏池点了点头:“也是,那人的一声魏大人也不是白喊的。不过,属下觉得,如果不绝了那女子的念头怕是……怕是要横生些事故来。”
“老实人!”王允义附在魏池耳边悄声说了一两句。
“这恐怕不好吧?”魏池红了脸。
“言尽于此。”王允义做了个送客的姿势。无奈魏池还想要多说几句也是不能了,几乎是被赶着出了院子。
夜已经深了,露气让地面有些潮,魏池孤零零的走在小径上。其实离得却是不远,也就几步路,拐几个弯儿,就看到了自家的院墙。那一片如雪似冰的花还在热闹的开着,魏池盯着那深处发呆,想着那个小丫头是如何的遇上了王允义,又是如何的说了那些自己绝对说不出口的话。
‘我要嫁给你。’
这是一句什么样的话啊……魏池停了脚步。
‘你要找个什么样的?’
我?我连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弄不清,我找个屁啊!想起索尔哈罕,魏池有点烦躁,那好端端的话也似乎变得有些讽刺了。魏池走下了碎石路,斜身倚着一颗树靠了,那些清香的气味霎时笼罩了全身,魏池微微的眯了眼睛,抓了一枝在手上掐着。
那一日在她的花园里也有这样好看的花儿,不过是紫色的,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身穿的那样——如烟一般,环绕着,纠缠不清。那时候她睡着,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那样,没有那么多恩怨情仇背负在身上。可惜,梦总是要醒的,就像自己一样,必须改了模样装扮来应付世人一样。
魏池低头叹了一口气,跺了跺被冻的有些僵的脚,想着老家的书院,如果自己不是这样的一意孤行,呵呵,十七,就算不嫁人也订下了吧?肯定是书院里头那帮混账学生中的一个……魏池撇了撇嘴。
那个小姑娘是叫祥格纳吉?自己究竟哪点好?竟让她放弃了羞涩直端端的就扑了上来?魏池摸了摸自己的脸,想了想……难道那姑娘就喜欢自己这样的小白脸儿?这品味……也太次了点吧?
魏池刚才抬眼就看到陈虎提了个灯笼四处寻了过来。这小子也真是没脑子,老往草丛里面照,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大人是从不喝醉的么?魏池无奈的摇了摇头,拍落了肩上头上的花瓣走了出来。
“大人!”陈虎奔了过来。
“和王将军谈久了,回去吧。”魏池走出泥地,重新踏上了碎石的小径。
回了屋,魏池打发了陈虎之后自己也赶紧上了床,也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多了,一夜都不曾睡得沉。等鸟儿叫了,魏池一骨碌从床上翻了下来,往窗外一瞧——呵,天都没亮呢!觉得有些口渴,便径自下床泡了茶来喝。原本想再睡一会儿,但一口茶下肚也就睡意全无了,索性穿戴整齐坐在了案前。
这几日王将军送过去的文书都被一一批复了,当然,索尔哈罕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哪怕是全无生机也不会放弃漠南,更何况现在还远不至于?老老实实的合作?绝无可能!长公主的权威又多盛?倒也不见得,听说她一直处在王权的边缘,权利是有的,兵却一个都无。和平日子尚能说上一两句,如今天下大乱,怕是没人会听她的了。沃拖雷那边肯定早就听说了都城的境况,不过并没什么太大的动静。看来这位王爷也摸不透他亲妹妹的心思啊。怎样才能凭借有限的权利与大齐抗衡?看来长公主是准备厚着脸皮先仰仗着齐国的军队。呵,王将军又会怎么想?看来两位是要耗上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谁胜谁负,这漠南最终会交授谁手。
魏池拢了手,想起了燕王说的那句话:‘你什么都别管,只管平安回来。’
是啊,难道我魏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连个明哲保身也做不来么?
魏池冷笑。
“大人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陈虎端了早饭过来。
魏池应了一声,胡乱的吃了两口,揣上文书匣子出了门。到公主府门前的时候,天才麻麻亮,看到大门的那一霎,魏池觉得自己有些窝囊,刚才那一路的杀气被这大门一压竟也没剩下一二钱了。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索性将那留下的也不要了,缓和了笑脸上去叫门。
那侍卫早见过十万八千次,不过今次却忍不住多瞧了魏池一眼。魏池知道那一眼的含义——你还活着?哎,长公主你自称眼里最揉不得沙子,下人都是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惜,这人心还是浮着的。你还笑我不会‘知人善任’?你却不知道知人容易知心却难,人人都有自己的小伎俩、小算盘,您又凭什么要别人刨出心肝肺呢?
魏池得意洋洋的回笑了一个——嘿,是,在下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活得活蹦乱跳呢!
魏池一大步跨入了大门,踩进去的那一瞬间,觉得刚才那侍卫的眼神把自己那千斤杀气又都激灵回来了。
索尔哈罕才沐浴更衣毕了,梳头的侍人捧了梳妆的盒子过来,准备伺候着。索尔哈罕随手选了几样,径自拿了文书又看着。
“公主殿下,魏大人来了。”一个女官轻声通报。
索尔哈罕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安慰:“让他进来。”
“殿下……您梳洗还未毕呢……”女官有些尴尬。
“哦,是了……你叫他在书房候着。”索尔哈罕从盒子里拿了一对珍珠耳环,换下了耳朵上那对孔雀石的。
魏池坐在书房里品茶,这塞外的茶都是用熬的,醇厚不差却香味不足……不过,塞外的女子可不比中原的差一分一毫。魏池站起身向走进来的长公主行了一个礼,等那些女官们都退了下去,魏池这才抬头打量起来。
如这手中的茶一般,今天索尔哈罕沉浸在淡淡的玫瑰红里,那些白色的珍珠点缀了这份暧昧的气息,让她清纯淡雅了好几分。
魏池不动声色的递上了文书,让到了一边。索尔哈罕接了,一边翻着一边偷偷瞄身边那人——倒好,只管盯着茶水看。
等索尔哈罕看毕了文书,已经将近中午了,正抬头却看见魏池看着自己,似乎已看了许久似的,只是那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与怒。
“昨晚上,我出了门便遇上刺客了。”魏池放下了手中的冷茶。
索尔哈罕有些尴尬的坐了坐正,这人还真是的,每次都喜欢戳破了窗户说亮话。
“哦,是么……”
“是那位祥格纳吉家的人,另外,长公主殿下的人不是在后面跟着么?您不会是不知道吧?”魏池直直的盯着索尔哈罕的眼睛。
索尔哈罕心中一凌,知道这人是生气了,若不是生气也不会唤自己长公主殿下,平日都是祁祁格,祁祁格的混叫的。
“这事与你又没有什么坏处……”
“殿下您误会了,”魏池微微一笑:“这事情对在下自然是没坏处,要说坏处么?那也是对您!”
索尔哈罕被这傲慢的语气激怒了:“如果我想对你有害处,你就不会毫发无伤的坐在这里了!”
魏池冷笑:“是么?在下可想不出殿下杀了在下能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您是想换个得力尽职的人来送文书了?”
索尔哈罕啪的一声把文书摔在案上:“您不嫌自己的语气太放肆了?”
魏池没有生气,只是笑得更冷:“在下和殿下可不同,从小过的就不过是平民的日子,所怜悯爱惜的也不过是平民的生活。殿下要是误以为在下次次让步妥协是畏惧您的权贵……呵呵,那可就是冤枉在下了!还是那句老话,在下所作所为,不过是不希望这里变成第二个锡林郭勒。所以,合作可不是利用,在下也不是您的奴才,还请您端正了位置才是!”
“你……”
魏池并不理会,只是站起身拿过了案上的文书,将那些没有批复的一一拣选了出来:“长公主殿下,既然两国友好已成事实,为何您还不愿意安排我国督军们与贵国的大祭司们会面呢?这文书上既然是贵国国王殿下亲自草拟的,长公主私下压了可不是不大好吧?我国迟一些倒是不怕,就怕长公主殿下的名声因此蒙了尘就不好了。还有这份,我军千里而来,旅途疲惫,如此浅薄的阴凉军草公主殿下也舍不得拿出来么?漠南此时也不是慌季啊?比起我国多年来的馈赠这些可是很微薄的呀!贵国国王殿下都批复了,长公主却又要压下来,这怕是不好吧……还有这……”
“好了!你别说了!!!”索尔哈罕气得脸色发青,重重的推了魏池一把,魏池侧身一让,索尔哈罕扑了一个空,又被案脚一绊,跌在了地上。
“长公主殿下这是在做什么?该不会是又在玩什么小把戏了吧?就像我们才见面的那一阵子,您可是……”魏池扔了手上的文书,抄了手。
“你别说了!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魏池听着隐约有哭音,一愣。
“你别碰我!”
魏池刚碰到索尔哈罕的肩膀,手背便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等强行拉那人坐起来才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已经有些含不住了。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魏池慌了神。
索尔哈罕看那人面色缓和了下来,一脸关切的样子,心中难免一软,只觉得连日来的酸楚委屈担忧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你别再说那样的话了,我求你,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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