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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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没多久，还真有人来找了，是人事部的经理把拟好的公文拿来，想要奥斯维德签字。
　　　　不过奥斯维德不在，周奕对她说：“他外出了，很快回来，你可以坐着等一下。”
　　　　人事经理点点头，坐好了，看他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又搭话：“先生，您年纪不大吧？”
　　　　周奕迟疑了一下，“嗯，比奥斯维德稍微小一点。”
　　　　“您的角可真漂亮。”人事经理又夸了一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啦，比那些明星也不差了。”
　　　　“谢谢，”周奕也礼貌性地回夸了一下，“你的角也不错。”
　　　　其实他哪里会品鉴科多人的角啊……
　　　　这时候奥斯维德回来了，看到人事经理，又看到她手里的公文，便很自然地顺手拿了过去，走到办公桌后开始看。
　　　　人事经理也连忙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等。
　　　　奥斯维德顺口问道：“刚才在聊什么？”
　　　　人事经理笑眯眯地抢答：“副总夸我的角好看。”
　　　　奥斯维德神情微妙地抬头看了周奕一下，总觉得有点暧昧，不像是周奕会说出来的。
　　　　周奕也略不好意思，“她夸我的角……”
　　　　奥斯维德笑了一下，把公文递回给人事经理了。
　　　　“哎呀，原来您刚才只是在客气啊，”人事经理拿过公文，又好似抱怨地开起了玩笑，“我真是受伤极了。”
　　　　周奕无奈地道，“真是不好意思。”
　　　　人事经理笑吟吟地往他那边靠了两步，伸出手来，“那能求安慰一下吗？”
　　　　她本来是开开玩笑，想和准副总拉近一下关系，也缓解一下气氛，谁知道奥斯维德却突然站起来，拦在副总面前，手还环着副总，护住他。
　　　　人事经理一下就愣了，从她这个角度，副总整个都被奥斯维德挡住了啊！至于吗？
　　　　奥斯维德冷着脸说：“你可以出去了。”
　　　　人事经理也不敢发问，连忙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出去了。
　　　　她回去之后郁闷地和同事说了自己的遭遇，然后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而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隐隐发现了，因为副总的角特别好看，所以很多人搭讪他，但奥斯维德好像对副总格外回护，用回护来形容他们都觉得不对了，简直是不允许任何人碰副总，只有自己能碰，每次都弄得副总一副很尴尬的样子。
　　　　什么鬼，你们不是兄弟之类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扭曲的相处方式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管公司的人怎么奇怪周奕和奥斯维德吧，经过奥斯维德努力不懈地寻找，终于找到了赵翼，他和几只休曼兽混在一起呢。
　　　　那天偷跑了之后，学校很多休曼兽都被抓起来了，赵翼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又怕如果周奕脱困了找不到他，干脆回到了亚尔维斯以前家的那个小区。
　　　　虽然时隔许久，但是小区一霸回来，还是过得不错的，有小弟帮他弄吃的。他一直在心底安慰自己以周奕的智商一定可以出来的，到时候也可能会猜到他在这里。
　　　　不过周奕还没来，奥斯维德的人先找到他了。赵翼刚开始还以为是把周奕抓走的人又找到他了，拼死抵抗了三秒钟被抓后，即生无可恋。
　　　　等到这些人把他送到奥斯维德家里，他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一进去，也先看到了周奕的虚拟影像，差点吓傻。
　　　　奥斯维德拿了个新的手环，给赵翼也戴上，听了他们解释，赵翼才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您真是福大命大……我没有信错人啊！”
　　　　这样也能因祸得福，把奥斯维德给搞定了，心甘情愿给他花大钱，把人给捞出来……这得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啊！
　　　　赵翼心服口服，然后又想到自己，也觉得绝处逢生，差点喜极而泣。
　　　　“太感谢了……您真是干爹，这个东西这么贵也送我了吗？”赵翼看着这玩意儿扫描了自己之后，现出来的形象，一下子脑补了很多。
　　　　“还有一个配套的，需要给你们植入一下。”原本这手环配套的人体植入芯片是科多人大小，奥斯维德这是等到他们把尺寸改了，然后才收到。
　　　　先拿出来给赵翼植入了，植入完成，绑定之后，赵翼一看，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视角和科多人一样是什么感受？简直就像回到了地球一样！
　　　　“当然，你最大的礼物应该是他吧。”奥斯维德示意赵翼看楼下，原来是亚尔维斯正靠着一辆车，抬头看过来。
　　　　赵翼激动又兴奋，趴在窗上和亚尔维斯挥手，然后回头看周奕。
　　　　“去你的吧。”周奕说。就让他们双宿双飞吧，这俩也不容易，经过这么多事，他更加不想对赵翼的行为予以置评了。
　　　　赵翼就傻乐几下，跑出去了。
　　　　奥斯维德继续帮周奕植入，为了保密性，他可都是自己来动手。
　　　　植入后，系统进行调试，周奕只觉得场景一花，赶紧闭上眼，过了几秒后睁开眼，只觉得视角突然激变，不适应的感觉涌上来，还不自觉晃了几下。
　　　　奥斯维德伸手去扶周奕，一只手基于视觉上在周奕腰上扶了一把，而那里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另一只手就随即往下扶着周奕的背了，看上去则像在立体影像的腿部。
　　　　但是周奕却真的感受到了奥斯维德扶着自己的腰一样，这就是模拟的触感，他站定了对奥斯维德一笑，“谢谢。”
　　　　明明刚才看赵翼一弄好，立刻能跑能跳，没想到他这里还要昏一下。
　　　　不过，这么一看，周奕也十分惊奇。
　　　　现在他与奥斯维德可以自然地平视，就好像他已经换了具身体一样，甚至低头看到的自己的四肢也是科多人尺寸的。这黑科技神奇地把他的真实身体与虚拟影像进行连接，连行动触感上也有极为精准地调配，实在是了不起。
　　　　在植入芯片之前，周奕就在设想这真实体验了，现在，他开始猜想这项技术进行发展之后，是否无实体也会被解决，这真的令人很期待。
　　　　“还要试一试吗？”奥斯维德问道。
　　　　“嗯。”周奕以这个视角活动了一下，然后又是尝试以虚拟身体和奥斯维德接触。
　　　　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手伸出去，奥斯维德也伸出手，两只手小心地贴合在一起，周奕可以清晰感觉到掌心一凉，仿佛真的和奥斯维德贴在一起，而且视觉上是两只尺寸相同的手，而不是以前那样。
　　　　周奕忍不住笑了一下。
　　　　奥斯维德看到他的脸清晰地在眼前，紧紧盯着两只交握的手，也随之而笑。
　　　　然后周奕把手又握紧一点，就看到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了，他的手穿过了奥斯维德的。
　　　　周奕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奥斯维德把手贴在他脑袋的位置揉了一下，“怎么，想做科多人了？”
　　　　周奕就又忍俊不禁了，“或者你变地球人也行。”
　　　　奥斯维德：“地球，就是你的家乡吗？”
　　　　这还是周奕第一次提到自己真正的家乡，到现在，也没什么不可说了，他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点了点头，“是的，一颗蓝色的星球，人数很多，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大，你们这样的动物在我们那儿特别少，都是被关起来围观的。”
　　　　奥斯维德：“难怪你那么讨厌住在观察房里。”
　　　　周奕耸了耸肩，“谁叫我倒霉。”
　　　　这时候，奥斯维德的通讯器响了，他看了一下，接通了，“你好。”
　　　　听了一会儿后，奥斯维德看了周奕一眼，“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家里现在没有任何一只休曼兽。”

　　　　☆、第一百四十三章（完）

　　　　“什么？哦，我知道，你说的不是休曼兽，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这里也没有任何类休曼兽的智慧生物。”奥斯维德冷淡地睁眼说瞎话。
　　　　周奕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知道对面是什么人了，也有些担忧奥斯维德的强硬。
　　　　奥斯维德听着那边的话，连声冷笑，“到底是我为了一个不明生物卖国，还是你们想趁机往我头上扣罪名，好把我的家财收为己有？……哦，没有？那你这么凶做什么？”
　　　　周奕：好像你是比较凶吧？一开始就在嚷嚷……
　　　　奥斯维德：“好啊，随便你，你去吧，申请你的搜查令，祝你搜到还能研究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不管你研究到什么，我都准备卖国了。”
　　　　周奕：……
　　　　奥斯维德：“是啊，我要把所有产业都转移，再见。”
　　　　然后他就切断了通讯……
　　　　奥斯维德若无其事地说：“刚才说到哪里了？”
　　　　周奕：“你不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刚刚是怎么回事，卖什么……”
　　　　奥斯维德微微一笑，“吓他的，放放狠话。”
　　　　周奕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像是吓人而已……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外星人啊，那时候抽了我两管血。”周奕觉得，如果知道了，估计就算奥斯维德去别的国家，也躲不开了。
　　　　奥斯维德：“实在不行我们只好宣布自立了。”
　　　　周奕：“……”
　　　　“说笑的，”奥斯维德说，“他们应该还不能确定，否则就该说是卖球了。即使……”奥斯维德温柔地看着他，“即使他们知道了，我也会保护你的。”
　　　　这个星球上，奥斯维德目前是唯一清楚一切的科多人，他选择了站在周奕这一边。
　　　　周奕生出难以言喻的感动，当他把奥斯维德、安格斯和咪咪当做家人的时候，他的内心是不安的，因为他知道，随时这种情谊都可能因为他的真实身份而破灭，而事实上也的确差点如此了。
　　　　他甚至有些惊讶于奥斯维德最后的接受，因为奥斯维德认为他绝不可能对科多星有恶意。
　　　　到现在，奥斯维德也用行动强硬地证明了对周奕的信任。
　　　　周奕说：“如果这会连累你，还有安格斯、咪咪，那不是我希望的。其实，你把我丢去森林里也可以。”
　　　　奥斯维德再次握住了他虚拟影像的手，冰冷的触感通过精妙的仪器传感给了周奕。
　　　　“自从我父母去世之后，我就决定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家人。”奥斯维德湛蓝的眼睛中透着坚定的光芒。
　　　　明明是冷血动物进化而来的，身体的温度都那么低，但是这一刻，周奕却觉得他的手让自己很温暖。
　　　　一直以来，在他们兄妹身上感受到的温暖，还有此刻的归属感，都是周奕以前没有体会到过的。
　　　　赵翼爱上了亚尔维斯，但是如果有返回地球的机会，他也许会左右摇摆。而周奕，即使他一直以来更清醒地认知到自己地球人的身份，但是现在他真心认为，也许真的给他那么一个机会，他会选择留下来。
　　　　奥斯维德从自己房间把一个未成形的装置拿了出来，放在桌上，那是数月前周奕留在这里的未完成的通讯设施。
　　　　奥斯维德沉吟片刻，开口道：“对不起，但是我同样要为我的家乡负责，所以这个，我可能不能留下它。”
　　　　周奕明白。他们都明白这一点，智慧生物的思维太复杂了，你可以信任一个，但不代表能够信任其他的，因为他们是截然不同的。就像很久以前周奕看到的那个科多言情故事，即便是两个不同大陆上的人要突破隔阂，就是那么的困难，最后以生命为代价也是悲剧结局。
　　　　即使是周奕自己，也不能对此保证，他对人性，无论是地球人的还是科多人的，都不敢保证。
　　　　而且这一刻，周奕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把装置往外一推，装置掉下桌，狠狠砸落在地，碎成了几个部分——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连一刻停留也没有。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科多人和地球人会不会正面相逢，如果相逢了，又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周奕愿意放弃联络地球。
　　　　可以说周奕只是为了照顾奥斯维德的情感，但是那又怎么样，这么久以来，也只有奥斯维德一家照顾了他的情感。
　　　　而如果地球在茫茫宇宙中，再也无法找到科多星的位置……
　　　　周奕想，那就算了吧。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也许他和赵翼就注定是两个星球唯一的交集。
　　　　奥斯维德看着周奕毫不犹豫的动作，和地上的装置碎块，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随即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周奕的手部虚拟影像上，“谢谢你的信任。”
　　　　周奕感受到手背的温度，也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谢谢你的信任。”
　　　　……
　　　　茫茫宇宙，遥远的星空中，一颗水蓝色的星球正在平稳地自转，无数生命在平静的生活。
　　　　星球一角，一栋居民屋中，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挨个房间打开门，“乖乖，乖乖你在哪？”
　　　　当她打开最后一个卧室的房门，就看到了自己心爱的长毛猫正慵懒趴在床上，梳理自己漂亮的毛发。忘记关上的iapd还停留在游戏的页面，bgm叮当作响。
　　　　“你在这里呀！”小女孩把“乖乖”一把抱了起来，“爸爸买了鱼回来，带你吃小鱼喔。”
　　　　小女孩把乖乖揉到怀里，将它的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手呼噜着背上长长的猫，夸赞它的乖巧，“乖孩子，乖乖是个乖孩子。”
　　　　长毛猫碧绿的眼睛在离开卧室前最后瞟了一眼IPad，游戏结束的音乐响了起来，积分定格，在人类看不到之处，碧眼中流露着惋惜的情绪。
　　　　shit，差一点就刷新纪录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力憔悴，终于完结了，最后几章写到要谢顶，已经尽力写完，给苦等的读者道歉……勉强给自己撒个枯萎的干花

　　　　☆、　番外　ACT。1
　　　　
　　　　时间在大约两个科多年以后，经过奥斯维德重金狠砸，具有实体触感的虚拟装置终于出现啦，运用科多黑科技，使周奕在佩戴上之后，经过扫描，微小的物质能够组成一个外形。使得能够接受人的触碰，只要能量足够，手环不被破坏，就几乎不会被发现假身份。
　　　　而在此期间，奥斯维德也的确与科多官方进行了多次博弈，最后付出一定代价，才使周奕和赵翼平安无事地留在这里。官方回头去看时，也发现了赵翼可能有问题，但是他溜得早，后来又在奥斯维德庇护下，所以无碍。
　　　　镜头再转到目前的场景，周奕和奥斯维德正走在阳光灿烂的海滩上，这是几年前他们曾经来过的。
　　　　此时周奕的虚拟外表已经调整得更为类似他自己，去除了奥斯维德的影子，只是多了奥斯维德的角和菱形瞳孔已经尖尖的耳朵而已。
　　　　不过，柔和的五官使他看起来和其他科多人还是有微妙的不同，这导致他会被很多人善意的询问，到底是来自何方异域。
　　　　而那来自于奥斯维德的一对几近完美的角，也会使周奕常常面临科多人的搭讪，无论是出自什么缘由——就像现在一样。
　　　　一个拿着海报的本地小姑娘看到他后就两眼一亮，走了过来，用不太标准的科多通用语说：“两位先生，你们可以来试玩我们的游戏屋吗？很好玩的！”
　　　　游戏屋是最近这些旅游景点或者繁华地带很常见的，相当于微缩的游乐场，但是是移动的，而且只能同时供少数人游玩，通常还会有各种各样的主题。
　　　　在新开张的时候，也会有各种推销活动，包括找游客试玩，还会请他们留下欢乐的合影。
　　　　很显然，如果找颜值高的试玩者，也是有助于日后吸引游客的。
　　　　“不用了，谢谢，呃，我们的家人还在等。”周奕不自然地说。
　　　　小姑娘却眼睛一亮，“是这样吗？那你们更适合了，不会要特别久的，来吧，来吧！”
　　　　这地方的人实在也太热情了，她拉着周奕的手，几乎是半拖半拽把周奕往他们那个游戏屋拉过去。周奕又不好对女孩子怎么样，他都觉得这一定是商人的阴谋，故意招聘这样娇小的妹子。
　　　　奥斯维德含笑跟在后面，似乎非常乐见于周奕陷入这样的局面。
　　　　周奕被拽到了他们的移动游戏屋前，说是“屋”，但是也有一定面积了，暗藏机关，使其随时可以冒出几排轮子，以挪动到其他地方。
　　　　这里已经有一些人在围观了，不一会儿游戏屋里走出了一对男女，满面欢笑，和工作人员一起在游戏屋前合影，并用本地语言不断地说些什么，看表情应该是夸赞。
　　　　“看上去还不错。”奥斯维德说。
　　　　周奕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却又被小姑娘一把拽上前，“接下来轮到他啦！”
　　　　围观群众看到周奕的角，纷纷起哄。
　　　　周奕回头找奥斯维德的身影，没看到小姑娘偷笑一声，然后跑去把奥斯维德也拽了过来，把他们两个一起推进游戏屋，“玩得愉快！”
　　　　嘭的一声，门关了。
　　　　眼前一片漆黑，以周奕的视力不能夜中视物，好在奥斯维德拉住了他的手，“没事。”
　　　　周奕稍微安心了一点，人类对于黑暗总是天然的不安。
　　　　下一秒，眼前突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包括脚下，就仿佛置身于宇宙之中一样。
　　　　周奕有些惊讶，环视了一下，没想到光效这么厉害，顿时没那么郁闷了，觉得在这里玩一玩好像也不错。
　　　　此时，脚下突然变得绵软，随后星海开始移动，身下竟然也随着一阵晃荡，两人都重心不稳，往后躺下去。
　　　　不出所料，就躺在了那片绵软之间，而单单以视觉来看，就好像躺在了星空中一样。
　　　　“……好吧，这里玩得还挺安静的。”项目不如周奕见过的其他游戏屋那样激烈，反而很文艺，注重视觉效果。
　　　　周奕才刚刚说完，就觉得身下原本柔软的“地面”突然弹高，把他整个人弹了起来！
　　　　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刚好砸在了奥斯维德怀里。
　　　　“我靠，在这儿等着呢？”周奕还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这柔软的“星空”就开始不断地波动，让他们俩像素丸子一样在这里滚来滚去，虽然说飞起来时的视觉效果加上失重感特别奇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么滚，就好像所有力道都是被精细调整过一样，他和奥斯维德永远会撞在一起，滚成一团！
　　　　这一个项目进行到后半截的时候，还响起了BGM，是非常轻柔，非常舒缓，非常暧昧，也非常有请调的音乐。
　　　　这一刻，周奕傻了，茫然无措地说；“是我理解错了，还是这里真的有可能……是恋爱主题的游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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