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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飞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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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笛心念一转,将信将疑地道:“小蝶本来随在下前往了黄鹤山庄,而后又不辞而别。如若先生之言不假,那在下就有一事着实不明白了?”
    陆文麒一笑道:“公子是想问,陈鹰何以知晓小蝶已然同公子分开。”
    闻笛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有此问。”
    诚然,陈鹰必定要对小蝶的动向了如指掌,方可策划出如陆文麒所言的诡计。
    陆文麒道:“公子或许有所不知:以毒龙教为中心,方圆几千之内,遍布着陈鹰的探子。江湖上有何大大小小的风吹草动,他们必然会以最为迅捷的方式通知陈鹰。想要探听到小蝶的下落,对于陈鹰来讲绝非难事。”
    闻笛闻言心中忖道:“既然如此,陈鹰为何不真地把小蝶抓回来,而是如此故弄玄虚?”转念又一想:“或许正是因为小蝶和二哥都安然无恙,赵夕山才会杀死林景琛,免得我随他去见陈鹰,羊入虎口。怎奈事不凑巧,赵夕山赶到之时,我已经与林景琛会过面了。陆先生救我性命,诚心待我,我怎能不相信他的话!”想到此处,心头不由得一宽。但毕竟小蝶仍不知下落,是以闻笛心中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闻笛平复了一下心情,深深一揖道:“陆先生相救我们兄弟的大恩大德,在下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陆文麒微微一笑道:“公子不要谢我,这都是教主的意思。令师兄遭本教囚禁,完全出自陈鹰的安排。不久前教主得闻此事,当即大发雷霆,对陈鹰的所作所为气愤至极。于是在下便奉教主之命,释放了令师兄,正准备择日将他送回黄鹤山庄。”
    闻笛听陆文麒提起他们的教主,心道:“这个神秘的于教主到底是何许人也?”闻笛只是听师父说过他叫于清溪,是毒龙教前任教主于梦烟之子,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似乎此人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以至于江湖中人谈起毒龙教,都只知有陈总管,不知有于教主。转念又忖道:“我擅闯毒龙教,他似乎并没有丝毫怪罪。看来毒龙教也并非如我所想的那般不堪,还是有像于教主和陆先生这样的襟怀磊落之士。于教主如此人物,我定要结纳结纳。”于是便道:“不知陆先生可否安排在下拜见于教主。一来在下要向于教主当面致谢,二来还要请于教主恕过在下擅闯禁地之罪。”
    陆文麒笑着摇了摇头,道:“教主教务繁忙,恐无暇接见公子,还望公子见谅。不过公子的意思在下定会代为转达,请公子放心。”
    闻笛听陆文麒如此说,也不好勉强,心中不由得略感失望,道:“既然如此,有劳先生了。于教主如此英雄人物,此番缘悭一面,真乃一大憾事。”
    陆文麒微笑不语。
    闻笛突然心念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这是陈鹰的百日断魂丹,方才陈鹰逼在下服用,正当在下踌躇之际,先生便及时赶到了。于是在下便将它拿在手里,并未归还陈鹰。以先生之见,此药该如何处置?”
    陆文麒道:“公子好好保存此物,将来或许还有用处。”
    闻笛立刻会意,一揖道:“在下明白了。”
    此时只见陆文麒一拍手,一名红衣教徒立刻急趋而至。陆文麒吩咐道:“你去把凌公子请到这里来。”
    红衣教徒应了声“遵命”,领命而去。
    未过多久,那名教徒便带来了一个圆面虬髯,肤色黝黑的男子,正是凌筝。凌筝比闻笛大不了几岁,而平日里不修边幅,是以看上去颇显年长。
    闻笛见到了久违的兄长,兴奋得一边叫着“二哥”,一边扑了过去,身上残存的孩子性格暴露无遗。
    凌筝见到闻笛,自也十分激动。两人拥抱在一起,互相说着“想你想得好苦”之类的话。
    只听陆文麒道:“二位不妨先在此叙话,在下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先行告辞。”
    闻笛抱拳道:“先生请自便。”
    等到陆文麒缓步而出,闻笛立刻道:“二哥,这些天你受苦了!不知你是如何被带到这里的?”
    凌筝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外出变态不归,师父命我和三弟出去寻你。我先到了德义山庄,那里正在筹备丧事。只因那时德义山庄尚未发丧,江湖上鲜有人知晓两位庄主的噩耗,是以令我大吃了一惊。山庄的总管冯其告诉我,你让两个带着面具的怪人绑走了。我听了登时怒火中烧,心急如焚,却又不知他们将你绑至何处。好在那两个鸟人特征明显,我便依照着冯其所指示的方向一路打探,怎奈却一无所获。我一气之下,便沿途大喊:‘牛头马面滚出来见我,爷爷是捉鬼的钟馗,前来取你们狗命!’喊了几条街,嗓子都喊哑了,却依旧无济于事。当时天色已晚,我便寻了家客栈投宿。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第二天,那两个鸟人居然找上门来。我又惊又喜,二话不说便和他们交上了手。谁知他们人长得丑,武功却不含糊,不仅内功不弱,而且一招一式都是我闻所未闻的,怪异至极。我勉力和他们拆了二十几招,自忖不是对手,便夺路而逃。没想到二人轻功着实了得,我勉强逃了两条街,最终还是被他们擒住。”
    闻笛关切地道:“那你被擒之后,他们如何待你?”
    凌筝忿然道:“我被囚禁在一个棺材大的牢里,一连五六天,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开始我每天都要放开嗓子大骂一通,后来见一直没人理我,连骂都懒得骂了,一天到晚除了练练拳脚,就是抱头大睡。这六天简直比六年还要难过”听到此处,闻笛不禁暗暗发笑。他素知自己的二哥脾气暴躁,生性好动,平日里一刻也闲不住,实在闷得发慌了,就去四处找人打架。此番关了他六天,简直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只听凌筝接着道:“直到昨日,陆先生才派人把我放了出来。我还道他们定要好好整治我一番,没想到那陆先生居然又是道歉又是赔礼,害得我一肚子骂人的话愣是没说出一句。”
    闻笛不由得感慨道:“若不是于教主和陆先生,你我兄弟恐怕要在阴曹地府相见了。”
    凌筝惊道:“此话怎讲?”
    于是闻笛便将方才与陈鹰赌斗之事说了一遍,对于自己的伤势,却只是一带而过。
    凌筝看到闻笛面色如常,说话时中气十足,只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并未十分挂怀。岂不知这都是陆文麒那颗灵丹妙药的功效。
    接着,闻笛又把从德义山庄开始多日以来的遭遇,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倾诉了出来。
    待到闻笛讲完,凌筝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半晌,压低声音道:“四弟你看,咱们在毒龙教的这些遭遇,会不会是陆文麒与陈鹰串通起来,在我们面前做的一出戏?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等到我们完全丧失了防备之心时,再暗中对我们下手,好让我们受制于毒龙教。”
    凌筝所言并非没有可能,但闻笛心中对陆文麒正人君子的印象已然根深蒂固,只听他斩钉截铁地道:“依小弟之见,二哥多虑了。小弟相信陆先生绝不是口是心非的奸险小人!”
    凌筝笑了笑道:“既然足智多谋的闻四公子都这样说了,看来是做哥哥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闻笛也笑道:“二哥取笑了。”
    兄弟俩人多日不见,自然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两人正聊得兴起,只见陆文麒已然踱着步子进了大厅。两人见了连忙起身行礼。
    陆文麒道:“马车已经备好,二位随时可以启程。只是此时天色已晚,我看二位还是在我这麒麟居小住一晚,明日清晨再走不迟。”
    闻笛道:“那我兄弟二人恭敬不如从命,叨扰陆先生一晚好了。”
    
    夜晚,皓月当空,凉风习习。
    凌筝已然沉沉睡去,隔壁房间的闻笛却心事重重,辗转难眠。
    此时只听一曲悠扬的笛声飘然而至,伴随着清风吹动翠竹的沙沙声,令人不禁心驰神往。
    闻笛起身踱出房门,向前行了几十步,只见茂密的翠竹之中,一人白衣如雪,临风而立,正在吹奏竹笛,宛如神仙一般。
    虽然那人背对着闻笛,但在如此风雅之所,行如此风雅之事,不用想闻笛也知道那人便是陆文麒。
    闻笛停住脚步,闭上双目,凝神谛听。只听得耳边仙乐飘飘,时而轻盈如清晨山野间的云雾,时而低回如古道上疾驰的奔马,时而似林间莺啼,时而似流水潺潺,跌宕起伏,引人入胜。闻笛随着笛声的高低变化,时颦时笑,似已陶醉其中。
    不久,一曲已毕。闻笛一边鼓掌,一边朝陆文麒缓步走去,口中赞道:“先生好雅兴啊!竹林、明月、清音,此情此景,实在有如仙境。昔日王维诗云:‘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先生这‘竹风吹解带,山月照奏笛’,却又更胜王维一筹了!”
    此刻陆文麒已转过身来,微笑道:“呕哑嘲哳之音,难入方家之耳。公子谬赞了!”
    闻笛道:“先生太谦了。得闻先生一曲,闻某倍长精神,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在下愚钝,不知先生这曲《梅花三弄》之中,为何隐隐透露着一丝愁情烦绪。”
    陆文麒道:“芸芸众生之中,谁人又能摆脱‘愁’字的困扰。李义山诗云:‘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物尚如此,何况人呢?愁者,心上之秋也,若曰无愁,岂非无心?”
    闻笛被陆文麒这几句箴言深深折服了,不禁躬身道:“得聆先生教益,胜读十年诗书。”
    陆文麒一笑道:“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未想今日得公子知在下笛音,在下深感大慰平生。公子雅号曰‘笛’,想必也是此中高手,何不献上一曲,以解长夜寂寥。”
    闻笛一怔,随即摇头笑道:“先生错了。在下名唤‘闻笛’,故而只知闻笛,而不知吹笛。”此言一出,两人不禁同时开怀大笑。其实闻笛并非只知闻笛,不知吹笛,只是自忖技不如人,不想在方家面前献丑罢了。
    笑过之后,陆文麒又道:“久闻公子棋艺无双,不知可否赐教一盘。”
    闻笛喜道:“先生博学雅士,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今日得与先生对弈,实乃平生快事。请!”
    于是两人回到大厅,摆开纹枰,一阵阵清脆的落子声应和着窗外的天籁,自成一曲美妙的仙音
    翌日清晨,当凌筝打着哈欠步入大厅时,发现闻、陆二人正在对弈,先是微微一惊,随后便打起了精神,在旁静静观战。
    这盘棋已行将收官,形势颇为焦灼,二人的神色都颇为严峻。
    只见闻笛手执一枚白子,踌躇再三,眉头皱了几皱,许久方才将其落下。
    陆文麒随即面露微笑,想都未想,便落了一枚黑子。
    闻笛面色大变,用力一拍大腿,颓然拂乱了棋子,叹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陆文麒笑道:“公子棋艺果然名不虚传!你我鏖战一夜,各胜一盘,算是平分秋色了。”
    闻笛道:“可惜在下即将告辞,不知何时才能再来这里聆听高论,秉烛弈棋。”
    闻笛固然恋恋不舍,陆文麒又何尝不是如此。却听陆文麒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公子不必伤感。你我缘分非浅,来日方长。”
    诚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凌筝和闻笛随陆文麒走出了麒麟别院。陆文麒对身后的一名红衣教徒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教徒应命而去。少时,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陆文麒道:“临别之际,在下有两件物事要赠与闻公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竹笛和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接着道:“宝剑赠烈士,红粉配佳人。这根竹笛与我相伴多年,今日赠与知音。这块令牌,名曰‘金龙令’,见此令如见教主,公子带在身上,便不怕陈鹰对你为难了。”
    闻笛受宠若惊地道:“此令乃是贵教要紧之物,怎可赠与我这个外人!”
    陆文麒道:“这是教主的意思,万望公子莫再推辞。”
    闻笛踌躇片刻,随即拱了拱手,恭恭谨谨地把竹笛和令牌接过。
    闻凌二人同陆文麒互相道了句“后会有期”,就此登上了马车。
    ###十二 天山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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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挥动马鞭,只听一声马嘶,两匹骏马迈开流星大步,载着闻笛和凌筝向南驶去。
    闻笛手握着沉甸甸的金龙令,心中思绪万千。任他如何聪慧过人,也始终想不明白,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于教主,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照拂有加,竟然将教中至高无上的圣令轻易赠与自己。
    这时,闻笛只觉天地间骤然一暗,思绪顿时被打断。凭窗望去,只见大道的东侧屹立着一座足有七八丈高的大殿,将日光全然遮住。询问了车夫才知道,原来这正是毒龙教的议事正殿——凌云殿。片刻,马车驶过了凌云殿。闻笛推开车门向后望去,只见那凌云殿宽阔雄伟,气势磅礴,仿佛是一头骄傲的雄狮,雄踞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睥睨着百兽。闻笛顿时觉得,皇宫内院的宫殿也不过如此。身旁的凌筝见了也叹道:“毒龙教的气派简直比皇帝老儿还大!”
    忽然,远处一阵喝呼打斗的声音随风传来。闻笛和凌筝双双探出头观望,只见前方十多名绿衣教徒正在合斗一个老者。那老者一身白布长衫,须发皆白,一面在人群中纵横,一面大声喝问着:“我的清儿在哪儿?我的清儿在哪儿?”那些绿衣教徒看来个个身手不弱,此刻却都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谁都无暇理睬白衫老者的问话。闻笛和凌筝虽然距离那一群人尚远,却能清楚地听到白衫老者的喝问声,都不禁暗自佩服其功力之精深。
    马车驶近了一些,只见那白衫老者看上去已年近古稀,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此刻他虎目圆睁,满面怒容,出掌呼呼作声,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再看地上,横横竖竖倒着六七具尸体。一眨眼的工夫,又有四五人毙于白衫老者的铁掌之下。等闻笛的马车驶到时,绿衣教徒中只剩了六个武功最高的,尚在苦苦支撑。
    眼见着前方一辆马车驶来,白衫老者发了疯一般飞身迎上,身体尚在空中,便啪啪两掌拍向两匹马的马头,两匹骏马哼都未哼一声,登时毙命。闻笛和凌筝大惊之下,连忙跃出车厢。此时只见白衫老者借着这两掌之势,身子向前腾起,再发一掌拍在车厢之上,车厢登时碎裂,木屑纷飞如雪花一般。
    车夫早已吓得小便失禁,呆坐在那里,两眼发直,浑身战栗不止。那几名幸存的绿衣教徒,趁此机会纷纷四散而逃。
    凌筝勃然大怒道:“兀那老疯子,我兄弟二人与你有何过节,你为何阻我们的去路,毁我们的马车?”
    白衫老者同样怒火大炽,吼道:“我的清儿在哪儿?快说!不说就地取了你们狗命!”声音犹如猛虎下山时的吼叫,震耳欲聋。
    闻笛眼见凌筝按捺不住火气,说话间就要出手,如不拦住,后果不堪设想,当即拉住了他的小臂。突然,闻笛心念一动:“莫非在监牢里遇见的那个白衣美妇,便是这老者口中的‘清儿’?”随即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少安毋躁,你所寻之人的下落,晚辈或许知晓一二。”
    听了闻笛此言,白衫老者立刻转怒为喜道:“此言当真?那你快说!清儿到底在哪儿?”
    闻笛道:“老前辈所说的清儿,是个一身白衣,宛若天仙的中年妇人。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白衫老者喜道:“对极了!她在哪?”
    突然,只听凭空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胆敢在毒龙教放肆?”接着只见两条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白衫老者和闻凌二人之间,面朝白衫老者站定。这两人同样也是一把年纪,身上衣着一模一样,都是青布长衫,其上绣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龙头。其中一人鹰勾鼻子,圆脸秃头,一双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白衫老者,神色颇为严峻。方才的那声喝问,正是由他所发。另一人右眼已残,戴着眼罩,满脸蛮横凶悍之色。
    白衫老者怒气冲天地道:“哪儿来的无礼老儿!老夫在此盘问这两个小娃娃,却要你们打扰!岂有此理!气煞老夫!”
    白衫老者越说越怒,话音未落,便一掌拍向秃头老者。秃头老者侧身一闪,顺势取下腰间的判官双笔握在手中。此时残目老者大喝一声,也挥着一双铁掌跃入了战团。
    闻笛和凌筝趁机远远避开,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凌筝低声道:“毒龙三耆在武林中名头如此响亮,今日一见,实非幸至。”
    原来,这两个老者便是毒龙教的护教长老,人称“毒龙三耆”中的老二和老三。那秃头老者,名叫方胜亮,排行第二;那残目老者,名叫韩天海,排行第三。尚未露面的是他们的大哥,名叫胡一平。毒龙三耆在江湖上声威甚隆,再加上三人体貌特征十分明显,是以凌筝和闻笛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闻笛应道:“是啊!这二人的武功,看来各个都不在陈鹰之下,但比起师父,却还略逊一筹。”言语间颇有得色。
    谁知凌筝却道:“只怕未必。就算师父能够胜过他们,也是二百招以后的事了。”
    兄弟二人一面观战,一面品评。不知不觉,战场上三人已斗了一炷香的工夫。其间只见韩天海有如出笼的猛虎,掌势刚猛无俦;而方胜亮则似长臂灵猿,笔走轻柔,在白衫老者周遭穿梭往来,专攻其致命大穴。两人刚柔并济,一人前招未歇,另一人后招已至,招招如暴雨坠地,连绵不绝,丝毫不给白衫老者喘息的余地。那白衫老者虽然武功深湛,却也敌不过两个与其武功相若之人联手。此时此刻,他已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不仅满头大汗,狼狈不堪,而且险象环生,忍不住咒骂道:“两个不要脸的老王八!有本事和老夫单打独斗,以众凌寡,算什么英雄好汉!”
    韩天海性子刚猛,正要开口答话,却听方胜亮抢先道:“三弟别听他罗唣,咱们这是护教之责,不是比武较技!”于是,韩天海硬是把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白衫老者见二人无动于衷,顿时怒发冲冠,喝道:“既然你们如此不讲江湖规矩,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说着身形倏地向后一跃,未见他抬臂扬手,两枚微如牛毛的暗器不知以何种手法由其指间疾射而出,分别击向二人。
    二人与白衫老者缠斗了许久,深知其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是以虽耳听得“心狠手辣”四个字,却都把它当成了白衫老者的故弄玄虚,并未十分在意。等到白衫老者纵身跃起,二人心弦才骤然紧绷起来。怎奈双方相距甚近,而白衫老者手段又太过巧妙,且暗器又小又疾,破空之声极为细微,二人尚未辨清暗器来势,便只觉肩头一阵麻痒,已然身中。
    白衫老者飘然落地,哈哈大笑道:“老夫的蜂尾针,滋味如何?”
    此言一出,方、韩二人面色大变,闻笛和凌筝也都吃了一惊。他们此刻都已想到,这白衫老者,正是赫赫有名的天山费老怪。此人久居天山,极少涉足中原,却以一手蜂尾针的绝技蜚声武林。据说昔年昆仑派遣出十名高手到天山向他寻仇,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尽皆毙命于蜂尾针之下。从那以后,西域武林中人尽皆闻蜂尾针之名而色变。
    方胜亮和韩天海都觉肩头中针处麻痒难当,低头细细察看,却只见衣衫上破了一个针眼大小的洞,想是那蜂尾针已没入皮肉之中。他们心里十分清楚蜂尾针的厉害:中毒后十个时辰之内若无费老怪的独门解药解救,或是德义山庄冯敬义的排毒绝技医治,纵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眼下冯敬义已死,只有向费老怪索要解药这一条道可走。
    却听韩天海怒喝道:“好个无耻的老匹夫,居然用毒针伤人,你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费老怪志得意满之下,倒也敛去了些许火气,道:“老夫的蜂尾针从不轻易出手,除非对方是大奸大恶之徒;或是老夫以寡敌众,力有不逮。今日是你们不仁在先,老夫不义在后!你们快把清儿还给老夫,老夫自会拿出解药。否则到了阎王面前可别告老夫的状!”
    听了此言,韩天海不仅不服软,反而瞪着独目,挥掌再度攻向费老怪,口中大声叫道:“爷爷先打折你一条腿,看你交不交解药!”
    费老怪接住韩天海,胸中怒气再起,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夫十招之内不废了你这老王八,甘愿给你当儿子!”
    方胜亮知道费老怪所言非虚,只因他们此刻身重剧毒,如果妄自催动内力,不仅功力只能发挥出四五成,而且毒质会迅速蔓延至全身,到那时莫道十个时辰,恐怕就连几炷香的工夫也熬不住了。
    两人瞬间换了四五招,只听方胜亮大喝一声:“三弟住手!”
    韩天海刚刚攻出一招时,便感觉到功力颇为滞塞,心中暗道不妙,只是碍于颜面,不肯住手。此刻听到方胜亮的大喝,如蒙大赦,当即收招。费老怪如此身份,见韩天海不再进招,自然也就停了手。
    方胜亮见韩天海嘴唇上已隐隐泛起浅绿色,两条眉毛不由得拧在了一处,心中暗自担忧。只见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和声细语地对费老怪道:“大家同属武林一脉,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费大侠莅临敝教,无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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