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焚香论剑篇-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话说回来,假使人人皆知这个锦囊就在谷沧海身上,那时是不是无人敢动他却不可逆料了。
  这一日,谷沧海已经走到开封府,他决定养足精神,第二日清晨才去寻访那许灵珠c这一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居然患上失眠之症。
  以他这般年纪,又经过长途跋涉。疲累不堪,自应倒头大睡才是:
  他脑海中不时出现黎若妍的话。
  他奇怪关于少林高手独角龙王应真的这件丑恶之事,为何不曾听母亲提起?
  他用心揣测此事,以致无法人寝。
  次日清晨,他奔出街上,光向街上行人打听。
  人人都奇怪他的问题,反而向他询问许灵珠是谁?
  谷沧海不得要领,灵机一动,便找到一家镖店,求见东主。
  一个伙计问他找东主有什么事,他挺起胸膛,冷冷地说一声:“我是从关家堡来的。”
  那伙计骇一跳,连忙请他到后进的客厅落座,接着人内通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红光满面的五旬老人走人厅中。
  谷沧海立刻起身迎上去,依照江湖上的礼数抱拳一拱,大声道:“请问当家的高姓大名?”
  那红面老者微微一怔,也拱手道:“不敢,兄弟齐父,还未请教阁下……”
  听说这男孩子来自关家堡,不晓得是堡中什么人,所以不肯托大,称他一声阁下。
  谷沧海心想近些日子以来我校许多武林好手追赶、德行中人不会不知此事,若是道出姓名,准得坏事。
  但他又是个磊落胸怀的人,认定自己不可改换姓名。
  小脑袋念头一‘转,便应道:“小弟其实不是关家堡内的人、但却与夜游神倪冲兄相熟,所以大胆地借他旗号,还望齐老师恕罪。”
  这一番话奇峰突出,连老江湖如齐义这般人物,一时之间也忘了他没有回答姓名之事。
  谷沧海又道:“我不敢烦渎过久,便请齐老师指点如何得见许灵珠姑娘的门径。”
  齐义又是一怔,但觉这个男孩子处处与众不同,自己行走了三十年江湖之久,还未见过这等干脆利落,词锋逼人的人物。
  他方寸微微一乱,已落下风,冲口道:“许姑娘住在北郊十里外的一座白石楼中,阁下只须倾大道走,直到十里长亭之时,右方有道入林道路,折将人去,沿着一条鹅卵石路走,不久就可见到山坡上的白石楼,人家都管它叫做冷香楼,四周都植满梅树,极易辨认,不过……”
  他沉吟一下,又道:“不过阁下若不是奉命或应召前往,只怕见不到许姑娘。”
  谷沧海心想:“她一个女人家自然不会随便接见别人,谁也猜想得到。”
  当下点头道:“小弟晓得。”
  齐义道:“兄弟倒是多虑了,许姑娘名闻天下,有关她的事,自然无处不知。”
  谷沧海从容行了一礼,道:“承蒙齐老师指点,小可感铭不忘。”
  这话说得十分真挚诚恳,而且礼数周到,齐义忽然间很喜欢这个老成持重而又聪明之极的孩子。
  微微一笑,道:“容兄弟说句老实话,倘若阁下年纪稍大,却问及有关许姑娘之事,兄弟决不奉告。”
  谷沧海道:“这个自然,谁也不敢见怪齐老师的。”
  齐义呵呵笑道:“妙得很,许姑娘若是得晤阁下,定能解去不少郁闷。”
  谷沧海讶道:“她很郁闷么?”
  齐义道:“她自从十年前迁到此地,兄弟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但震于武林第一美人的艳名,也曾随众前往见识,你一定也知道她习惯每日晨昏两次;到千梅谷中散步,尤其是梅花盛放之时,她更是风雨不改,十年来都是这样。”
  他停顿一下,瞧出男孩子好奇渴望地等他说下去的神情,不禁兴奋,又道:“她真是当得武林第一美人之名,不论是相貌、风姿和段,都是无懈可击,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她从来未曾露过笑容,谁也想象不出当她嫣然一笑之时是何等佯儿?”
  谷沧海啊了一声,道:“十年来都没有笑过?”
  齐义坚决地摇摇头,又道:“据兄弟所知,数不出有多少人一窥许姑娘颜色之后,就失魂落魄,苦苦暗恋,这些痴心人之中,有的亲手替她铺一条鹅卵石路,兄弟再去之时,景色全改,幽美无比但最可怜的是这些人的苦心她一点都不知道。”
  谷沧海瞪眼张嘴,呆呆地望住对方,眼中却流露出难以置信之意。
  齐义瞧出他心意,肃容道:“这可不是假话,天下间恐怕找不到一个胆敢向她表示痴心之人,因为任何男人在她的绝世容光之前,断没自惭形秽的,所以她决不会晓得有这许多痴心暗恋着她的人,以双替她铺成宽阔平整的道路,两边尽是梅花夹峙,泉声不绝于耳,处处都有平坦美观的草坪和凉亭可供她憩息。”
  谷沧海这时实在忍耐不住,霍地起身拱手道:“小可告辞啦!”
  齐义先是一愣,但很快就会过意来,抬头望望天色,道:“阁下若是走得够快,还赶得上见她一面。”
  谷沧海匆匆辞出,尽力向北方奔去。
  他经过近日来的艰苦磨练,加上得到天宽心功的助力,这两日筋骨脚力特别的强健。
  这时迈开脚步尽快奔跑,速度甚是惊人,只跑了一顿饭工夫,就到了大道边的十里长亭。
  放眼一瞥,亭子后面也就是靠大道右侧当真有条道路伸入林内。
  这条路宽达五尺,地上尽是鹅卵石头,嵌放得甚是齐整平坦,因此走起来倒不碍脚,下雨之时更加避免泥泞之苦。
  穿过树木,眼前顿时旷朗,只见这条石路一直婉蜒通上山坡,山坡上矗立着一幢石楼,四方八面都是梅林,正面对着地势逐渐低下的林谷,远山如黛,景色甚是佳妙。
  他顺着石路走去,不久就走到一条岔路口。
  前面共有两条路,一是弯曲下山,可达那座白石筑成的冷香楼。
  另一条路通入一座梅林内,地势下斜,想是可以通达千梅谷中。
  谷沧海毫不迟疑,奔入梅林之内。
  但觉暗香浮动,心神一爽,当下笔直奔去。
  这座梅林约有二十余丈之深,他走了十丈左右,林内突然有人喝道:“小朋友往哪儿走?”
  谷沧海停步四顾,只见大路两侧的树林内衣衫隐隐,敢情有不少人。
  这话也不知是谁发出的,但口气谦和,称呼他做小朋友,可见不是强梁横霸之辈。
  他胡乱拱拱手,道:“在下听说此地可以见到天下最美的人,所以赶来开开眼界。”
  林内传出七个人的笑声,似是笑他小小年纪,居然赶来看女人。
  先前开口之人道:“小朋友相貌不凡,谈吐不俗,想必甚有来历,请隐入林木之后,许姑娘片刻就经过此处,望你不要谅动了她。”
  谷沧海应道:“多谢尊驾指点。”
  立刻闪入林内一株老梅之后。
  另外一株树后突然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嘿,嘿!”
  谷沧海不觉一惊,心想:“敢情还有人胆敢冒灭门之祸追捕我。”
  正在想时,这嘶哑嗓子又道:“刚才说话的可是玉面判官吕文俊么,还记不记得区区扑山雕刘杰这个老朋友?”
  早先开口的人应道:“想不到老雕在此,久违,久违,听说老雕干方百计学了一招鬼手勾魂绝艺,为的只要取兄弟性命。”
  扑山雕刘杰飕一声跃到路上,只见此人身形高瘦,左手齐肘断去,面上蒙着一块黑布,瞧不清面貌。
  他冷冷道:“不错,刘某人的大哥三弟都伤败在你判官笔之下,眼下倒要瞧瞧你能在刘某人掌下走几招!”
  对面林中闪出一条人影,飞落路上,身法极是佳妙。
  此人身材中等,手中提着一个长形包袱,此时迎风一抖,包袱散开,露出一对判官笔。
  他的面孔也用黑布遮住,这时朗声说道:“很好,很好,在下十年来虽是隐居在这千梅谷附近,但武功从未放下,正好借老雕之手试一试这十年有没有长进!”
  谷沦海曾听到过这玉面判官吕文俊的声名,得知他的判官双笔招奥功深,乃是在武林中极亨盛名的高手。
  那扑山雕刘杰虽是学得黑手派秘艺鬼手勾魂,但若然只是三招两式,恐怕不易取胜。
  在这行将肉搏拼命之际,数丈外突然有人说道:“许姑娘回来啦!”
  吕、刘二人听到这话,霎时收起弩张剑拔之势,迅即分头跃入林内,隐起身形。
  谷沧海不禁一怔,付道:“这位姑娘竟然有这等魔力,我非仔细瞧瞧她美成什么样子?
  ”
  梅林内寂静如死,不久、一阵细碎的步声和环佩声随风送入林中。
  谷沧海睁大双眼望去,只见两个女郎袅娜而来,后面的一个作侍婢装束,因此一望而知前头的女郎就是艳名传遍天下的许灵珠。
  她穿得十分素谈,头身都没有首饰,只在玉腕上套着一只碧绿的手镯。
  身材适中,举步之时,自有一种高贵美观的风度,使得她那美丽的姿容更为生色。
  她的玉面不加脂粉,可是肤光如雪,唇似涂朱,长眉入鬓、眼如点漆,当真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美人。
  谷沧海年纪虽小,却也觉得她极为美丽,尤其是双眉微颦,透出一种幽怨悱恻的意思,使人见了回肠荡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默默地踏着圆石走着,那背影一如正面般动人,举止风度都与别人不同。
  直到她出林好久,扑山雕刘杰才淡咳一声,纵到路上。
  玉面判官吕文俊也纵了出来,两人对面峙立。
  刘杰道:“我到此地也有五年之久,却没想到你也在此。”
  说时,伸手揭开面上黑布,露出黧黑凶悍的面孔。
  吕文俊也取下黑布,只见他胡须甚长,都已灰白,瞧起来一如落魄江湖人。
  刘杰不禁一怔,道:“你怎的变成这个样子?”
  吕文俊沉吟一下,才叹口气,道:“我十年来出门之时都以黑巾蒙面,平时也没有揽镜自照,但我仍然晓得形貌全非,想来你应当晓得何故变成如此?”
  林内四下传出不少长叹之声。
  刘杰面上凶光杀气忽然消退,喃喃道:“我当然晓得,我当然晓得。”
  谷沧海似懂非懂,但他这刻已没有工夫纫想,原来他泛起去跟许灵珠说话的念头,当即拔步出林奔去。片刻间已奔出梅林,踏上通往冷香楼的道路。
  先前远远眺望,还不觉得怎样,这刻身临其境,这才晓得这条道路布置得甚是幽雅。
  一路上班花瑶草,凉亭小桥,加上鸟语泉声,教人如在仙境中寻幽探胜,赏玩不暇。
  谷沧海放开大步奔去,那道路曲曲折折,盘旋而上,是以瞧不见许灵珠的背影。
  不久,已踏上楼前的宽大平地,一条白石铺成的道路穿过花卉树木,白石路的两旁都是茸茸草坪。
  他顾盼一下,顺着白石路疾奔,穿过这一片园林,眼前陡然一亮。
  原来那座白石筑成的高楼矗立在前面,楼前一片草坪,没有树木遮隔住目光。
  这座白石高楼建筑得甚是考究精美,形式古雅,仿佛是传说中的仙山阁楼,里面住着长春不老的仙子。
  一个黄衣小婢正在饲喂架上的一头鹦鹉。
  谷沧海一现身,那头鹦鹉便叫道:“客人来啦……客人来啦……”
  黄衣小婢回头一望,见到是个男孩子,顿时消失了敌意,笑道:“你是谁?”
  她长得娇小俏美,神态天真,显然是个没有阅历心机的女孩子。
  谷沧海大步走到她面前,面色沉凝,一本正经地道:“烦你上楼通报贵主人,说是江南谷沧海求见。”
  那俏丫头怔一怔,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凡是来见小姐的人,都是相熟的。”
  她满心说出拒绝的话,而这个十多岁的男孩子那张方方的面庞上,那对乌黑卧蚕眉和丹风眼中似乎极有威仪,而且他十分郑重正经,竟不敢说出那个不字。
  她匆匆转身入楼,一忽儿就涌出四个侍婢装束的女孩子,都长得甚是秀美。
  她们站在台阶上远远打量谷沧海,低声地说着话。
  谷沧海明知她们在谈论自己,可是丝毫不动声色,凛然屹立。
  心中却在筹思,待会儿见到许灵珠之时说些什么话才好。
  先前那个黄衣侍婢奔出来,道:“我家小姐有请少爷到大厅见面。”
  谷沧海拱手道:“谢谢你啦!”
  双眉随即紧紧地皱起,露出满怀心事的样子,缓缓走上台阶。
  那四名侍婢已经回到屋子里,只剩下那个黄衣少女,他走到她面前之时,黄衣侍婢讶道:“少爷怎么啦,敢是身子不适?”
  谷沧海摇摇头,转眼见她十分关心的眼色,便道:“实不相瞒,我正愁着见到贵上之时,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
  她微微一笑,道:“少爷是特地前来求见的,难道不是有事跟小姐说?”
  谷沧海道:“若是有事我就不发愁啦!”
  他突然灵机一动,心想:“我且问一问她关于许姑娘之事,总可以找个话题应付。”
  当下问道:“贵上的访客多不多?”
  黄衣持婢道:“简直没有。”
  谷沧海道:“然则贵上怎肯接见于我?”
  她停了一停,才答道:“婢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故,她经常吩咐过不接见任何访客,叼,或者她记得少爷是谁,所以接见也不一定。”
  谷沧海微微一笑,道:“请你前头带路,别让贵上等候过久。”
  黄衣侍婢惊讶地瞧他一眼,本想问他为何又不愁没话说,但好像慑于他的威仪,这话竟说不出口,默然转身带路。
  那座大厅装饰得十分高雅幽美,正面挂着一幅元代方从义的山水大轴,云树蒸氲,清逸潇洒。
  两边挂着对联,写得笔畅墨酣,淋漓尽致。
  上联是“来时一见蟠桃熟”,下联是“别后三惊碧海干”。
  谷沧海忖道:“这幅中堂和对联都有仙家之气,那画是前代名家手笔,不消说得,这幅对联没有上下款,竞不知是谁所赠。”
  背后不远之处有人道:“谷兄似是颇为欣赏壁间翰墨,即此可知非是俗人。”
  话声有如黄茸出谷,婉转动听。
  谷沧海故意不回头瞧看,道:“原来主人已到,敢问这幅对联可是时贤手笔?”
  在他背后的绝色美女微露惊讶之容,道:“不错,那是我一位方外好友的墨宝,你沉着得很,竞不闻声惊顾,难得,难得。”
  谷沧海徐徐转身瞧她,微笑道:“小弟素来钦仰王子敬为人,闻声不惊,何足道哉!”
  许灵珠更是惊讶,忖道:“此子不但器宇不凡,听他言词似是甚为博学多闻,他明明举出晋代的王子酞、王子敬兄弟的故事自喻,我谈话也不可落了俗套。”
  王氏兄弟便是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和王献之两人,微之字子酞,献之字子敬。
  他们有一次同坐一室,忽有火警,王徽之大惊走避,不逼取履,王献之则神色怡然徐唤左右扶凭而出,不异平常,世以此定二王神宇。
  许灵珠心念一转,淡淡道:“睹君神字,使人有戴安道之感。”
  谷沧海大为佩服,忖道:“她也拿晋代人物来作比方,足见博学多才,秀外慧中,当得上第一美人之誉。”
  原来晋代的戴安道十余岁时,在宫寺作画,长史见之,叹道:“此童非徒能画,亦终当致名。”
  许灵珠以戴安道譬喻谷沧海,正是称赞他才识不凡,终当致名之意。
  两人各自晓得对方并非俗流,都生出敬重之心。
  许灵珠又道:“说实在话,我那位方外好友以神仙相许,我自知万万当不起,你瞧,他连上下款都没有,正是不留痕迹之意。”
  谷沧海肃然道:“令友真是一代高人,当真是不留痕迹,胸襟恬谈,小弟钦慕之至。”
  许灵珠泛起一个微笑,艳丽得使人不能逼视。
  谷沧海记起那镖局东主齐义憾恨未见过她的笑容之事。
  当下又道:“小弟想请问姊姊一事,却又怕过于唐突,是以不敢启齿c”
  许灵珠道:“公子但说不妨!”
  谷沧海一本正经地道:“姊姊笑起来更加好看,不知有什么法子可以使姊姊笑口常开?
  ”
  她轻轻叹口气,道:“自古道是红额薄命,此生注定要郁郁以投,谁也没有法子改变。
  ”
  谷沧海摇头道:“恕小弟不敢苟同,有些事瞧来似是命中注定,可是若能坚忍不移,或者可以改变命运。”
  他说的十分流畅,仿佛是饱历沧桑之后,从经验中发现的真理一般:
  许灵珠不觉动容,道:“你相信这话么?”
  谷沧海道:“不瞒姊妹说,小弟还得试验过才敢相信、不过。这是我母时时训诲小弟的话,因此又不能不信。”
  许灵珠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令堂一定是位不平常的人物,只看公于学识气度,便可以想见了,唉!我若是有幸接沐令堂清光的话,定会获益匪浅。”
  谷沧海心想:“你们原本就认识的,但你以前却不觉得我母亲有什么出奇之处,可见得这也不过是随口夸赞的话而已。”
  只听许灵珠又道:“我真想知道像令堂那等胸襟识见的女中豪杰,若是遭遇上我这种不幸之时,将会变得怎样?”
  她又恢复郁郁之容,再度被不幸的阴影埋没。
  谷沧海站起身,拱手道:“小弟此次拜见,居然得亲睹姊姊破颜一笑,三生有幸,目下就此别过,将来有机会重来此地,定当趋遏。”
  许灵珠道:“公子何事匆匆来去,且不知几时再见?”
  谷沧海道:“弟要去一处地方投师学艺,修习武功,这一去一二十年或是三五载才能踏人江湖,殊难逆料。”
  许灵珠轻轻叹道:“公于年事尚轻,一开口就是一二十年,但妄身其实已是人老珠黄,红颜凋萎,想想看这是何等可怕,唉,这是何等寂寞的青春啊!”
  谷沧海直到这时,当真体会到她的悲哀,不禁激起无限同情。只因他记起阿莺之约,她要他艺成之后找她玩,却毫不考虑到时间长短,她和许灵珠是何等鲜明的对照?
  在无限同情之际,谷沧海但求能够稍稍安慰这个娇美的女子。
  脑筋一转,冲口道:“姊姊休要悲磋,青春虽是容易凋零,但世上并非没有长驻青春之法。”
  许灵珠道:“可是我从未听过,使青春长驻之法。”
  谷沧海一挺胸膛,道:“包在小弟身上,将来小弟重来趋遏姊姊之时,定要双手奉上驻容丹。”
  许灵珠默然片刻,才道:“武林中果真传说世上有这么一样异宝,但又说这等夺天地造化的宝物,要有千灾百殃境护,岂能当真取到手中,公子肯对我说出这等安慰的话,妾身已拜领盛情,这事却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谷沧海道:“小弟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许灵珠怔一怔道:“公子还是忘掉这事,否则三五年之后,重过此地,可能因这一句而不来瞧我。”
  谷沧海凛然道:“小弟向来话出如山,一诺千金,姊姊不要多说,小弟就此别过!”
  他大步走出冷香楼,穿过园子之时,碰见那黄衣俏婢,便颔首为礼。
  她道:“少爷真了不起,我家小姐多年来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及这一回说的多。”
  两日之后,谷沧海已抵达高山之麓。
  谷沧海兴奋地奔上山去,心想我终于到达嵩山少林寺啦!
  将来回家把经过告诉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定替儿子感到骄傲。
  他终于到达少林寺,踏人山门,迎面碰见一个年轻和尚,便上前道:“有烦少师父向贵寺方丈大师通报一声,说是晚辈谷沧海求见。”
  那年轻和尚吃一惊,左右四顾,没有别的僧侣,便道:“小施主想见敝方丈有何贵干?
  ”
  谷沧海心想这和尚虽是少林之人,可是拜师之事不便宣泄。
  便道:“在下须得面见贵寺方丈始能奉票。”
  那年轻和尚见他言语有礼,生出喜爱之心,便道:“你说不说都不相干,反正见不到敝方丈的,我老实告诉你,连我身为本寺僧众,也很难晋渴方文哩!”
  谷沧海心想:“真是胡说,我跟你怎可混为一谈?”
  当下诚恳地道:“在下实有要事非求见方丈大师不可,万望少师父行个方便。”
  年轻和尚眉头一皱,道:“你既是不信,我就带你去见知客,今天是德法师父当值,他为人最是老实和气,便见一见他也无妨碍。”
  他们一道走去,谷沧海问知这年轻僧人法号明缘。
  而少林寺的辈份排行是光弘正德明,当今方丈大师,是弘经大师,明缘是第四代弟子。
  不久,他们走入一间高洁净的佛堂内,见到一个面貌老实的中年和尚,便是德法和尚。
  明缘对他说了前事,德法和尚吃惊地瞧着谷沧海,呐呐道:“他这话……这话可是当真?”
  谷沧海心想这位大师父口才笨拙,为人老实,怎能称当知客之职?
  口中应道:“一点不假。”
  德法和尚道:“那么你等一等,贫憎先报告总知客。”
  他起身急步去了,谷沧海微微一笑。
  明缘却皱起眉头,道:“那是正修大师,人很厉害。”
  不久,德法和尚陪着一个眉目清秀的中年僧人进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