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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折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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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娘走到房门口,回身道:“救人如救火,老婆子还是出去的好。”随手带上了房门。

  仲飞琼知道她怕自己害羞,才出去的,如今房中只剩下自己和俊弟两人,她只觉全身一阵燥热。回首看去,岳少俊双目紧闭,两颊色如胭脂,嘴唇干燥得已呈枯焦,心头一阵不忍,一时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抬手把一颗「雪参丸」纳入口中,轻轻咬碎,和津化匀,走近床前,猛然低下头去,双手捧着俊弟弟面颊,把两片樱唇,紧闹在他嘴上,舌尖运劲,挑开岳少俊紧闭的牙关,把化开的药丸,缓缓哺入他口中,然后再运起一口真气,连同药丸,逼入他腹中,才缓缓直起身子。

  她从未和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岳少俊虽然昏迷不醒,她还是霞飞欢颊,娇躯轻颤不已。心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望着岳少俊,低低的道:“俊弟弟,但愿你不会辜负姐姐这番心意……”

  房门呀然开启,胡大娘探进头来,皱起一张老脸,笑着问道:“二小姐,药丸喂好了么?”仲飞琼粉脸上红霞未褪,点了点头。

  胡大娘闪身而入,说道:“那就好了,二小姐折腾了半夜,该去歇息了,还里有老婆子照顾就好。”

  仲飞琼望望岳少俊,说道:“我还不累。”胡大娘自然知道,药虽然喂下了,但他没醒过来,她是不会放心的。

  唉,女孩子就是这么奇怪,平日里二小姐冷若冰霜,好像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在她眼里,一但遇上了情郎,最坚强的女子,都会柔情如水,变成了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这也难怪,像岳相公这般英俊潇洒的模样,我老婆子若是倒退五十年,一样会为他牵肚挂心,废寝忘食。

  老婆子嘴角间不禁绽起一丝笑意,慌忙端过一张木椅,放到床侧,陪笑道:“二小姐,那你就坐下来吧。”她知道二小姐的脾气,当着人,她是不肯在床沿上坐下来的,这样不是显得太亲密了么?

  仲飞琼说了声:“谢谢你。”果然在椅上坐了下来,但她一双风目,却一霎不霎盯在俊弟弟的脸上。

  岳少俊服下了「雪参丸」,这是消解火毒的灵药,果然不到盏茶工夫,他被内火烧红得像胭脂般的两颊,渐渐消去。又过了一会,他眼珠转动,慢慢的睁开眼睛。仲飞琼看得心头一喜,急忙站了起来柔声道:“俊弟,你醒过来了。”

  岳少俊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床前的是仲飞琼,他一挺身,想挣扎着起来,那知这一挣,不但没有挣扎起来,突觉胸口一阵剧痛,口中「啊」了一声,脸色剧变,额上绽出了汗水。要知他中的是火灵圣母的「火焰刀」:「火焰刀」乃是火门极厉害的功夫,除了离火真气,能震伤内腑之外,它仍然是内家的掌功。

  恽夫人喂了他一粒「八宝紫玉丹」,那是淮扬派的救伤灵丹,对被离火真气震伤的内脏,虽无法治伤,但对「火焰刀」掌力劈击所伤,应该是能奏效的。只因恽夫人拨开他牙关,把药灌了下去,没有真气度入,那时岳少俊胸腹如焚,陷入昏迷之境,药丸只停在喉头,药力未能下达,直到仲飞琼哺他服下「雪参丸」,以真气把药丸逼入他腹中:「八宝紫玉丹」才被送下。

  「雪参丸」内,有千年雪莲、雪参,禀天地至寒之气而生,正是专治「离火真气」,「太阳神功」的灵药,就像以水泼火,自然立竿见影,立刻生效,消解了火毒。岳少俊的昏迷不醒,就是内腑烧得厉害,烧势一退,人自然清醒过来;但清醒并不是伤势的痊好,至少他被震伤的内腑,并未痊愈,被掌力劈伤的伤势,亦未复原。

  因为「雪参丸」消解火毒容易,要治疗被震伤的内腑,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补得起来,同样「八宝紫玉丹」虽是疗伤灵药,但伤在内腑,纵是仙丹,也不能药到病除。岳少俊只昂了下头,又躺了下去,而且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头上也绽出了汗珠。

  这下直看得仲飞琼猛吃一惊,急急问道:“俊弟,你怎么了?”

  岳少俊一手掩着胸口,发出一声呻吟,气息微弱的道:“还好,琼姐姐,是你救了小弟?”

  仲飞琼想起方才情景,粉颊一红,口中轻「嗯」一声,说道:“你伤得不轻,刚醒过来,躺着不可挣动,你伤处是不是很痛?”

  岳少俊点点头道:“小弟中了火灵圣母一掌……”

  仲飞琼道:“你是中了她的「火焰刀」,唉。我告诉你不可去招惹她,你就是不肯听姐姐的活,你不要再讲话了,给姐姐瞧瞧你的伤势。”这回她不再避忌男女之嫌了,侧身在床沿上坐下,轻轻解开岳少俊的上衣,目光一注。

  只见他细白的胸脯上,赫然呈现了一条足有尺许长,两分来宽的伤痕,心头暗暗一紧,眼中不觉起了一阵湿雾,低低的道:“她竟对你下这般毒手。”她伸出纤纤玉指,在他伤痕四周,轻轻按动,问道:“这样痛不痛?”她这份关切之情,细心而体贴,真像妻子对待丈夫一般。胡大娘看得暗暗点头,她真想不到二小姐会这般柔情万缕。

  岳少俊依然声音微弱的道:“小弟方才胸口剧痛,全身竟然毫无一点气力。”

  胡大娘走上一步,说道:“二小姐,老婆子听说「雪参丸」不但清心降火,而且还大补真元,岳相公火毒虽消,伤势未愈,只怕不是十天八天就能痊好。”

  仲飞琼双眉深锁,说道:“是啊,他不但内腑被「火焰刀」的离火真气震伤,而且「火焰刀」的掌锋,犀利如刀,击中人身内腑,同样会受到掌力的割裂。所以被「火焰刀」击中,无异是双重创伤,比别的掌伤,要重得多了,没有十天,半个月调养,很难复原……”

  胡大娘道:“这就是了,但老婆子却想到一个办法,可使岳相公的伤势,迅速痊愈。”

  仲飞琼听得一喜,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胡大娘低笑道:“老婆子有几个脑袋,敢在二小姐面前撒谎?”

  仲飞琼欣然道:“那你快说,怎么能使他伤势迅速痊愈呢?”

  胡大娘笑了笑道:“二小姐,你不想想看「雪参丸」功参造化,大补真元,这是人间仙药……”

  仲飞琼拦着道:“胡嬷嬷你别再说「雪参丸」了,快点说怎么能使他伤势迅速复原,才是正经。”

  胡大娘道:“老婆子的意思,是说岳相公服下了老神仙炼制的仙丹,伤势怎么还会好得如此缓慢?主要就是岳相公经火毒震伤内腑,元气耗损过矩,一时无法恢复他本身的修补功能。”

  仲飞琼点头道:“胡嬷嬷果然经验老到,这话说得极是。”

  “二小姐过奖了。”胡大娘得意一笑,接着道:“所以依老婆子之见,如能替岳相公打通经络,周身血脉畅通,营卫自调,药力就能发散,伤势自可极快复原了。”

  仲飞琼矍然道:“这道理我竟然没有想到,以本身真气,打通十二经络,正是治疗内伤最好的办法,何况他已经服了爷爷的「雪参丸」,自可早日康复了。”说到这里,接着道:“好,胡嬷嬷,我这就替他施为,你替我好生护法。”

  胡大娘尖笑道:“这还用二小姐吩咐?老婆子省得。”

  仲飞琼转身看去,原来自己和胡大娘说话之时,岳少俊已昏然睡去,一张平日颜色如冠玉的俊脸,如今烧红已退,就显得特别的苍白,心中自然万分的不忍。这就脱下凤头鞋,跨上床去,盘膝坐定,默运内功,缓缓伸出手去,掌心抵在他后心「灵台穴」上,将自己内力,缓缓送将过去。

  那知真气甫由掌心输入岳少俊的体内,突觉他体内真气,逆冲过来,心头不由暗暗一震,忖道:“他伤势虽然不轻,也不至于逆血倒行?莫非是给「火焰刀」震力,把他内腑震反了?”正因他逆血倒行,仲飞琼更非给他打通经络不可。

  仲飞琼发现逆血倒行,当下双掌按着不动,缓缓吸气,增加了几分力道,顺着他经络,强行攻去。要知她乃是雪山老神仙玄灵叟的孙女,一身修为,以内功而论,在江湖上足可列入一流高手,经她这一催动真气,果然立时打通岳少俊体内一处逆转的经络。但就在此时,只觉岳少俊身躯陡震,口中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仲飞琼猛吃一惊,急忙住手,轻声问道:“俊弟弟,你怎么了?”岳少俊脸如白纸,双目紧闭,气如游丝,那里还会说话?

  仲飞琼抱住他身子,泪水从她梨花脸颊上,像断线珍珠,一颗颗的滚落下来,口中只是低低的叫着:“俊弟弟,你醒一醒,醒一醒呀。”

  胡大娘看出情形不对,三脚两步奔了过来,问道:“小姐,怎么了?”

  仲飞琼拭拭泪水,直起腰道:“他逆血倒行,经穴闭塞,只怕……”

  胡大娘道:“以二小姐的功力,无法冲开经穴,导气归元么?”

  仲飞琼摇摇头道:“我这点功力,只能顺着他气机,因势利导,稍有一两处阻碍,还可冲得开,像他这样气血逆行,要有极大功力的人,才能逐经逐穴,一一冲开经穴,我如何能冲得进他经穴,导气归元呢?”胡大娘听得一呆,二小姐一身功力,江湖上已经少有对手,她还冲不开岳相公经穴,把逆行的血气,引导归元,那么还有谁冲得开呢?她看到二小姐以泪洗面的凄苦模样,心头空自着急,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听仲飞琼自言自语的道:“去找大姐、大姐夫,那也是没有用的了。”

  “哦。”她忽然回过头来,问道:“胡嬷嬷,今天几时了?”

  胡大娘道:“十二月初一了。”

  仲飞琼又道:“现在什么时光了?”

  胡大娘开门出去,看看天色,说道:“快五更天了。”

  “好。”仲飞琼道:“你快叫涂金标去套车。”胡大娘应了声「是」,急匆匆出去。

  这时东方已露出鱼白色来,天色说亮就亮,只要东方一白,窗棂上很快就透进曙光。仲飞琼看着气息微弱的岳少俊,心头绞得紧紧的,愁苦欲绝,她用棉被裹着他,双手抱起,一步步往门外走去。胡大娘迅速奔入,正待说:“车已套好。”

  看到二小姐抱着岳相公走出,急忙伸手去接,说道:“二小姐,还是我来吧。”

  仲飞琼没把手中的人交给她,反而抱紧了些,好像有人要从她的手上,把俊弟弟抢走的一般,低着头道:“你去付清店帐,我们立即上路。”平日像百灵鸟一般,喜欢多嘴的四名使女,今天跟在她身后,准也不敢插一句嘴。

  胡大娘忖清店帐,青煞手涂金标早已套好马车,那是一辆美丽的双辔轿车,已经停在客店门口。仲飞琼和四名使女,都已上了车,等胡大娘上车之后。涂金标放下了车帘,问道“大娘,小姐要上那儿去?”

  胡大娘望望仲飞琼,问道:“二小姐,咱们上那儿去?”仲飞琼依然低着头,她脸几乎贴到岳少俊的脸上,她已经浚有了羞涩,担心的只是他的伤势,气血逆行,是练武的人的大忌,不知他还能不能支持到地头?她的心几乎碎了,好像只有紧抱着他,紧贴着他的脸,他的生命才能延续下去。

  她一颗心完全在他身上,像失魂落魄似的,连胡大娘说的话,都恍如未闻。胡大娘看的暗暗摇了摇头,二小姐已经一晚未睡,她这样心神交瘁,如何支持得住?心中想着,一面朝春风暗暗使了个眼色。春风就坐在二小姐的身傍,低低的道:“二小姐,大娘问你要上那里去呢?”

  仲飞琼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八公山,要快,今晚天黑前一定要赶到。”胡大娘不知她上八公山去做什么?但只好从车帘中探出半个脸去,说道:“涂金标,小姐吩咐,上八公山去,越快越好,今晚日落前一定要赶到。”

  涂金标答应一声,一抖疆,扬起了字里的长鞭,在空中发出「劈啪」一声脆响,两匹马得到了暗示,立即撤开四蹄,拖着车子,绝尘而去。马是千中挑一的名驹,驾车的又是江湖上成了名的好手,但这一趟路,依然赶得他挥汗如雨,马不停蹄,连中午都没打尖。

  仲飞琼坐在车中,还不迭地催快,总算在日落时分,赶到了八公山下。到了地头,马蹄自然渐渐缓了下来。仲飞琼一天没进饮食,坐在车上,只是紧抱着岳少俊,连手都不肯松一下,这时车行渐渐缓了下来,她突然抬头问道:“到了么?”

  胡大娘忙道:“是的,到了。”

  仲飞琼问道:“是什么时候了?”

  胡大娘道:“约莫酉刻时光。”

  仲飞琼长长的吁了口气,,仰首说道:“总算没有迟来。”车子已在山边一处林下停住,大寒天,涂金标还抹了把汗水,才跳下车辕来,打起车帘。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四女,首先跳下车去。

  胡大娘道:“二小姐,你一天一晚,没吃一点东西,岳相公还是交给老婆子来抱吧。”

  仲飞琼道:“不。”她只说了一个「不」字,就抱着岳少俊跳下车,举步朝山上走去。胡大娘望了四名使女一眼,正待跟着上去。仲飞琼忽然回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好了。”胡大娘应了声「是」,只得停住,目送二小姐一个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往山上行去。
  
         

  八公山上,从前有汉淮南王刘安的庙。据说刘安礼节下士,有八公诣门,安甚敬之,八公能炼丹化金,出入无间,有一天八公与安登山,埋金于此,白日升天,所以后人就叫它八公山。刘安庙早就毁了,但庙前有一棵老桂树,大可几人合抱,老干盘空,覆盖十数亩,犹巍然独峙,望去如伞如盖。

  这棵老桂树下,有一方桌面大的巨石,平整光滑,据说是晋朝谢安,在这上面下过棋,石面上也确实有着纵横航棋盘痕迹,只是已经模糊不清。这时天色业已昏暗下来,仲飞琼抱着不省人事的岳少俊,就是朝山上这棵老桂树走来,但她距离那方巨石,还有八九丈远,就双膝一屈,跪了下去。

  朔风怒号,空山寂寂,在这天寒地冻的夜晚,她朝着巨石远远跪下,没有人知道她这是做什么?她若是求神保佑,这里的庙宇,早已不知毁自何年?仲飞琼是个叱咤江湖的女杰,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从几百里外,赶到八公山来跪着的。而且她双手抱着一个人,跪在地上,神色显得那么虔诚,那么庄敬。

  敬神如神在,连山风吹散了她一头秀发,她都没有用手掠一下,就像一座石膏像一样,一动不动。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渐渐溜过,如今差不多已是初更时候。忽然,老桂树下,有了声息,那是「笃」的一声,好像有一件极重的铁器,放到石上,发出来的声音。

  仲飞琼跪着的人,心头暗暗一喜,忖道:“终于给自己等到了,这来的一定是七公黄公度了。”只有他那只精铁铸制的酒葫芦,放在石面上,才会发出那样沉重的声音。

  她心中虽然想着,却连头也没有抬。果然,接着就听到有一个苍老声音,咳呛起来。接着又是「卜」的一声,那是拔开酒葫芦的声音,接着又响起「咕嘟咕嘟」的声音,那是有人举起酒葫芦在喝酒,这一喝,就足足喝了十来口酒,才算停住。

  接着那苍老声音忽然呵呵大笑,笑了一阵,又「咕」的一声,喝了一口酒。接着又用手抹抹嘴角,说道:“今晚,哈哈,老夫该是第一个到的了。”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

  但就在他笑声中,有人「嗤」的一声低笑,说道:“七兄、你少吹嘘了,兄弟到得比你早得多呢?”这人说话尖声尖气,声音是从老桂树顶上飘下来的,但说到最后一个字,人已到了树下。仲飞琼暗道:“是八公张公权。”

  七公黄公度嘿然笑道:“笑话,你刚到,就说刚到也不要紧,干什么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硬要说你到得早?”

  八公张公权尖声道:“兄弟为什么要脸上贴金?你怎知兄弟不在你之前,已经到了?告诉你,兄弟来了,看你还没到,就在树上睡了一觉,是你笑声把我吵醒,总不假吧?”

  七公黄公度道:“我怎知道你不是来得迟了,看到我已经先在这里,故意躲到树上去,再从树上下来,说你已经睡了一觉。这话谁不会说?我可以说我也早就来了,喝完了一葫芦酒,看你还没来,又到集上去沽了酒才回来的?”

  八公张公权道:“谁先到,谁后到,这是事实,有什么好譬喻的?”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争执的,却只是无关重要的谁先到罢了。

  七公黄公度怒道:“老夫还从天封山赶来,论路程就比你远,但老夫先到乃是事实。”

  八公张公权尖声道:“算了,兄弟从九仙阳赶来,不见得比你近多少,再说,谁又知道你是今天早晨才动身的?”

  七公黄公度大笑道:“这就叫不打自招,原来你并不是今天早晨才动身的。”原来他们是约定必须今天早晨才动身,这无异比赛脚程,所以要争论谁先到了,因为这是显示他们一身修为高下之事。

  仲飞琼听得心中暗暗忖道:“这真是三代以下,未有不好名者,像七公,八公这等身份的人,还不是为了一个名字,争得面红耳赤。”

  只听八公张公权道:“谁先动身了?”

  七公黄公度呵呵笑道:“既然你我都没有先动身,那就以先到这里为准了?”

  八公张公权道:“七兄不信,兄弟还有证人。”

  七公黄公度道:“什么证人。”

  八公张公权伸手一指,尖声道:“你看,那里不是有一个小姑娘么,她可以做兄弟的证人。”他指的正是跪在地上的仲飞琼。

  七公黄公度朝仲飞琼瞄了一眼,问道:“这女娃是干什么来的?”

  八公张公权道:“她自然是给兄弟做证人来的了。”

  七公黄公度道:“别胡言了,你看她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八公张公权仔细看了仲飞琼一眼,说道:“她好像还在哭。”

  七公黄公度道:“不,是在流泪。”

  八公张公权道:“哭和流泪,还不是一样?”

  七公黄公度道:“不,不,大大的不一样,哭有声音,流泪没有声音。”

  八公张公权说道:“不哭,怎么会流泪?”

  七公黄公度道:“有时候笑也会笑出眼泪来。”

  八公张公权道:“那么七兄是说这女娃在笑了?”

  七公黄公度道:“老夫说她在流泪,没说她在笑。”这两个人好像天生一见面,就要争论的,为了一个说哭,一个说流泪,又争论了半天。

  八公张公权道:“好,咱们问问她,为什么要哭?”

  七公黄公度道:“还是让老夫问她,为什么流泪的?”仲飞琼知道这两老的脾气,你求他们没用,一定要等他们自己开口才行。

  只听八公张公权尖声叫道:“喂,小姑娘,你干什么要跪在这里哭……”

  七公黄公度抢着道:“女娃儿,你说说看,为什么要在这里流泪的?”仲飞琼没有回答他们,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

  八公张公权道:“她好像没听见?”

  七公黄公度道:“不,她在流泪,自然不想和咱们说话了。”

  八公张公权道:“风刮得这么大,她一定是没听见了。”

  七公黄公度道:“咱们说出来的话,就算罡风也吹不散,她会听不见?一定是她不肯理咱们了。”

  八公张公权身形一晃就到了仲飞琼身边,叫道:“女娃儿……”

  七公黄公度更不怠慢,一下抢到仲飞琼前面,说道:“小姑娘你干么跪在这里?”

  仲飞琼心头暗喜,忖道:“看来俊弟弟有救了。”但她仍然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八公张公权道:“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人?”

  七公黄公度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她的亲人了。”

  仲飞琼咽声道:“他是我弟弟。”

  七公黄公度道:“老夫说是她亲人,不错吧?”

  “兄弟没说不是她亲人。”八公张公权转了下头,又朝仲飞琼问道:“你弟弟怎么了?”

  七公黄公度看看裹在棉被中的岳少俊,说道:“看来他病得不轻。”

  仲飞琼流泪道:“他不是生病。”

  八公张公权侧耳道:“他呼吸很困难。”

  七公黄公度也侧了下耳,说道:“呼吸不是困难,是很微弱。”

  仲飞琼这回抬起头来,重声道:“你们不要吵我弟弟好不好,他……已经没有救了。”

  七公黄公度道:“你弟弟到底生的什么病?”你越叫他不要吵,他偏要问。

  仲飞琼心里暗喜,口中大声道:“我已经说过,我弟弟不是生病,你们不用再问了。”

  八公张公权放轻声音,尖声道:“小姑媳,那你弟弟怎会没救了呢?”

  仲飞琼道:“我弟弟伤在内腑,气血逆行,没有人救得了他,我是送他上山来的……”她虽是故意说的,但说到「送他上山」这四个字,不禁真的悲从中来,话声一咽,泪流满脸,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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