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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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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所知不多,仅知他出身金陵世家,名叫高华”。
  容园隐士微微一笑,道,
  “原来高华又叫金陵王,这外号倒是不俗。”
  云震精神一振,忙道:
  “先生认得他?”
  容园隐士含首道:
  “认得!认得!高华我自然认得………”
  云震喜上眉梢,脱口接道:
  “那么,您也见过‘打水姑娘’啦?”。
  容园隐士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随即哈哈大笑道:
  “你是说高华的妻子吧?那是位人间仙子,我当然也是见过的了。”
  云震被他笑得好生奇怪,但念头尚未转得过来,那“容园隐士”已经放下碗筷,含笑道:
  “旁人的事,别去管他,小友吃饭吧,吃过了我领你去换身衣服,你这身衣服又破又脏,不能再穿了。”
  这叫做欲速不达,云震一时高兴,脱口问起金陵王夫人,换来“容园隐士”一阵怪笑,如今话题已被引开,云震自然不便追问,只得匆匆填饱肚子,跟随“容园隐士”到了他卧室之内。这间卧室不见寝具,倒有无数箱笼,另外一张楠木床榻在正中,一只草织蒲团放在那床榻之前。
  “容园隐士”打开一只木箱,取出一件天青织锦团花长袍,一套乌绸紧身衣裤,一只紫缎粉底高靴,及一条海青丝质腰带,一并交给了云震,笑道:
  “这里没有铜镜,那张楠木大床榻倒可鉴人,你换好衣服立即出来,咱们继续谈谈。”
  说着,转身出房而去。
  云震心知虚套无用,当下宽去旧衣,换上新装。
  当他见到身上那件灰狸马夹时,心头顿时幻起雯儿的倩影,又想到了那块“玉符”,不知雯儿可曾找到那块“玉符”?可曾到那山洞去找他?于是,他匆匆穿好衣服,换上粉底高靴,一面结着腰带,一面向门外走去。
  他所以这般匆忙,本是想辞别而去,不料迈出房门,“容园隐士”已经一把将他抓住,哈哈笑道: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的是不假,你穿上这身干净衣服,比我当年还要英伟,哈哈!旧友相见,怕要认不得你了。”
  笑声中,拉住云震,走向竹榻,接着:
  “我要问你,这适才入室以前,口中吟吟有词,说什么‘芥子’、‘天地’,究竟吟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这时,云震想要告辞,却又不能够了。
  两人先后坐定,云震再向那幅狂草瞥了一眼,道:
  “先生这幅中堂,令小子收获不小。”
  容园隐士含笑截口道:
  “收获大小,那是你的天份,说你刚才吟些什么呢?”
  云震微微一笑,显得有些难以为情,,
  “小子见到那幅中堂,心中忽有所悟,因而言道: ‘藏芥子于六合之内,其亦小乎?
  展心志于天地以外,斯为大矣!’胡诌之词,不值先生一笑。”
  “容园隐士”手捻长须,摇头晃脑,口中一再吟着那两句联词,就像老夫子,偶得妙句,正在细细品味。
  “好志向!好意境!好句子!云小友,你的意思是说:芥子虽小,六合也不能灭其形体;志向再高,却无人超出世俗常情以外。是这样吗?”
  云震郝然含首,
  “先生谬赞,小子的意思确是如此。”
  容园隐士眨眨眼睛,忽又皱起眉道:
  “那不对啁!这两句联词意境虽高,却无作用,云小友忽然入定,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云震“哦”了声,笑道:
  “难怪先生见疑,小子乃是觉得其中哲理,或与所习‘六丁抱一大法’有益,因此闭目运功,试上一试。”
  容园隐士微微一怔,道:
  “哦!结果有益吗?”
  云震含笑点头道:
  “这都是先生所赐,小子的功力,进入第四层门径了。”
  容园隐士讶然脱口道:
  “何谓第四层门径?”
  云震微一吟哦,随即坦然道:
  “不瞒先生, ‘六丁抱一大法’有四个层次,乃是‘六纬相生’,‘六脉相见’‘六气呼应’与‘六合归一’循序而进,若至大成,则真气内力,绵绵不绝,自可不虑匮乏。小子原先已达‘六气呼应’之境,那时真气汹涌,内力澎湃,若遇外力袭击,全身的真气内力,就能迅速涌向此点,自然生出一股反弹之力与之相抗,那时遇一般高手,倒也没有伤亡之虑,但若遇上罗侯神君这等高手,那情况就不同了。”
  容园隐士听得入神,不觉问道:
  “怎样不同呢?”
  云震道:
  “小子受过罗侯神君一掌,当时的感觉是:真气内力不受控制,势若裂肌破体冲出,若非有个‘不能死’的意念支撑着,小子恐怕早已血崩力竭,粉身碎骨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
  “小子见到先生那幅中堂,默默想到‘退藏于密’的道理,觉得芥子虽小,六合也不能灭其形体,我若能将那汹涌澎湃的真气内力,束检于体内,听命于意志,岂不正合那‘六合归一’之理,殊不知胡闹,竟被小子闹对门径了。”
  容园隐士本是绝顶高手,云震说得这般详尽,自然懂得其中之难易,他原先虽然听得入神,也不时露出赞许之色,但云震讲完以后,他竟满脸肃容道:
  “云小友,你的悟性极高,触类旁通,举一隅而反三隅,这一点令人钦佩,然而你欠缺机心,却又令人不得不为你担心。承你信得过我,将修为的层次与现象说得这般详细,但我却不感激你,我还得警告你,往后在旁人面前,似这等武功诀窍,千万不要轻易泄露才是。”
  云震微微一笑,口齿启动,想要加以解说,但“容园隐士”却不容他解说,作了个阻止的手势,接着又,
  “不必说了,我知道‘六丁抱一大法’另有修练法门,并不虑旁人听去。可是,你该明白,武功之道,万流同源,万源归宗,遇上有心之人,没有参不透的。再说,你适才心有所悟,立即不择时地,独自运起功来,这也是欠缺机心,那时若有人意图对你不利,那你就殆危了。”
  这时,云震但觉冷汗淋淋,不觉起立惶然道:
  “是!是!小子无知,先生教训得极是。”
  容园隐士微微一笑,伸手按住他肩头,说道:
  “不必紧张,我你一见投缘,我也不怕交浅言深之讥。只要你知道,人心不同,各如其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啦!不去谈它啦!你坐下,我还有话问你。”
  云震如言坐下。“容园隐士”辞恳意切,纯粹一片关顾爱护之情,他就想加以解说,那也是多余的了。
  这时,“容园隐士”忽又庄重起来,说道:
  “云小友,芥子虽小犹大,这得力于其能自安,你由于知机,所以你有了收获,这我已经明白了,但你所谓‘展心志于天地之外,斯为大矣!’究竟是对大小二字意形变易的感触,还是有此志向,准备作一番努力呢?”
  云震道:
  “是感触,也想作一番努力。”
  容园隐士含首道:
  “你讲讲看。”
  云震想了一想,道:
  “先生以一室喻天地,又以一身喻泰山,泰山与一身,天地与一室,孰大孰小,形体上不言可知,但在意念上,若能心安理得,则大小就无差异。小子是想:有形之物如此,无形之念何尝不是一样?这就是小子的感触”。
  “容园隐士”无疑也是睿智之士,他自然明白云震所谓“无形之念”,乃是指的为人立志而言。
  只见他点了点头道:
  “你准备努力一番的事,可是与武林有关吗?”
  云震微笑颔首,道:
  “正是。”
  容园隐士眉头一蹙,道:
  “可是想以德化人,消弭武林中无止无休的杀劫?”
  云震道:
  “人性本善,以杀止杀,终究不是办法。”
  容园隐士频频摇头,道:
  “错了!错了!我不否认人性有善的一面,但武林中人,全有一股暴戾之气,不是争强斗胜,便是以力为霸,仇怨纠缠,更是无日无之,永世难消,你想以德化人,那必是要白费气力了。”
  云震微微一笑,道:
  “先生不须虑得,人性既有善的一面,武人也是人,若能他善的一面抬起头来,那杀劫总是可以消弭的。”
  “你年纪太轻,想得过于天真,须知武人多半刚愎自用,倾向势力与权威,他不听你的,那杀劫如何消弭?”
  云震道:
  “权威纵然令人向往,爱好和平,也是人性之一啊!”
  容园隐士渐感不耐,眉头深蹙道:
  “你不懂,试问怨怨相报,你又如何遏阻?”
  云震道:
  “凡事总有真理,以理公断,当不致怨怨相报了。”
  容园隐士烦躁的站了起来,道:
  “年轻人仅知其一,不知其二。实在对你说,这种志向我也有,令师也有,结果如何呢?
  令师的近况我不知道,不去说他,我自己已半生努力,却落得被困深山………”
  “被困”二字,令云震悚然一震,此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但见云震两眼圆睁,愕然接口道:
  “先生隐迹于此,是被困?果真非出自愿吗?”
  “容园隐士”闻言微怔,顿觉乃是自己失言,他先是不答,默默地来回走了两趟,继而停下步来,静静地道:
  “不错,原先确是被困,目下则是出于自愿,我已打算在此终老,不再出山了。”
  云震微微一怔,暗暗忖道:他语气如此平稳,好像对那被困之事也不放在心上,胸襟之大,倒也值得敬佩。
  他暗念未已,又听容园隐士说道:
  “云小友,你对世事这般热忱,本是十分难得之事,但我半生努力,十余年闭门课读,潜思默想,总觉世事殊非人力所能左右,倒不如听其自然的好。依我看来,你天姿聪颖,对哲理方面悟性犹高,若能从学问上用功夫,将来……”
  云震微微一笑,接口道:
  “多谢先生谬赞,怎奈小子许身武林,已经不能自主了。”
  容园隐士淡淡一笑,道:
  “我知道,你的性格坚毅过人,已经立下的志愿,轻易不致于更改。也罢!你来。”转身行去,似属无可奈何。
  云震听他语气恻然,不觉怔住,忘了起身。
  容园隐士转身招手,淡笑如故,道:
  “来啊!我让你看样东西,你不是想要知道此处何以取名‘容园’么?”
  云震愣然走去,心中暗忖道:看什么?那东西与“容园”命名有关?他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忖念中,两人走进了左侧书房。
  书房内,重框叠架,满屋全是经曲书册,近窗处一张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砚台与书具。
  这里与外间厅屋一样,也是点尘不染,收拾得干干净净。
  两人穿过书架形成的甬道,来到后面一处帷幔覆盖的木框前,“容园隐士”神态肃穆,伸手掀起帷幔,道:
  “你知道这人是谁么?”
  云震抬起头来,不觉目光发直,又惊又疑的叫道:
  “这……这不是金陵王夫人么?”
  原来帷幔之后,乃是一幅全身的美女画像。那美女秀发披肩,白衣胜雪,赤裸着一双天足,清丽之中,并有一种娇媚之态,望之栩栩如生,正是那金陵王的夫人。金陵王夫人的全身画像,竟慎重地珍藏在“容园隐士”的书房之内,乍见之下,难怪云震目光发直,惊疑参半了。
  “错了!她乃是我的妻子。”
  云震眉头一皱,暗暗忖道:这画像明明是金陵王夫人,怎说是他的妻子呢?难道他就是金陵王?
  他突然想到这里,顿时注目凝视,道:
  “那么你……你莫非就是金陵王么?”
  容园隐士淡淡一笑,放下帷幔,朝窗下走去,说道:
  “我叫高华,金陵世家之中,历来无人自称为王。”
  这时的云震似乎呆了,他瞪大眼睛,暗暗自问道:他是金陵王么?作妻子的会将自己的丈夫囚禁起来,天下怎有这等怪事?他双目连眨,又想道:是了,他不正是张前辈所说的金陵王当年的风华么?
  他心中转念,信是信了,但却信得不够彻底。
  高华走去窗前,坐在竹椅上,向云震一招手,说道:
  “云小友过来坐下,咱们长话短说。”云震愣愣地走了过去,如言坐下。
  高华道:
  “你知道贱内又叫‘打水姑娘’,这是听令师说的吧?”
  云震定了定神,道:
  “晚辈有桩事,须得向前辈说清楚。晚辈的武技虽是张铸魂前辈所传,但迄今犹未经过考验,目下尚算不得是太乙门下。”
  他为人严谨,知道面前之人乃是高华,不但立即改过称谓,赶忙乘此机会将自己与太乙门的关系说个清楚,以免高华继续误会下去,将他当作了云中子苏铉的徒弟。
  岂知高华并不以此为意,只见他皱了皱眉,随即道:
  “那么,你是听张大侠说的。”
  云震这才点头道:
  “正是。”
  高华微一含首,瞑目片刻,继而吁了口气,说道:
  “我就从泰山武会讲起吧!泰山二次武会,是我与北道南魔初次见面之日,当时我声言路过泰山,适逢其会,自讲权充双方之见证,其实,我并非路过,我乃是蹑人而至,那人就是贱内。”
  云震突然接口道:
  “不对啊!晚辈听说,那次武会,前辈似比尊夫人先到,直到紧要关头,尊夫人方始现身哩!”
  高华道:
  “那是他们错了,贱内当时早已隐身日观峰下,我本是随后蹑踪而至,只因怕贱内察觉而起疑,故而装作游山玩水之人,越过贱内,登上日观峰。”
  云震道:
  “这般说来,当时您知道尊夫人的企图了?”
  高华轻轻摇头道:
  “不知道。”
  云震眉头一皱,疑道:
  “那……您为何跟踪尊夫人呢?”
  高华喟叹一声,道:
  “说来惭愧,当时我乃是惑于贱内的容貌与风华,跟踪她已经近三年,不过,她的企图,后来我倒是知道了。”
  云震暗暗忖道:说得也是,想那高夫人风华绝代,貌若天仙,谁能对她无动于衷,就像我初见雯儿,还不是自自然然跟她去了。
  他心中在想,口中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乃是人之常情,前辈不必叹息。但不知她那企图,可是想杀害北道南魔,独霸武林么?”
  高华神色一黯,道:
  “如真又假,似是而非,两者全都不是。”
  云震越发不解,道:
  “那是为了什么啊?”
  高华道:
  “简单地说,乃是为了私仇。”
  云震一怔,大疑道:
  “什么?尊夫人与苏老前辈有仇?”
  在他想来,北道云中子苏铉师徒热心世务,终生行侠,乃是武林中人人敬仰之士,他们与高夫人之间,绝对不会有怨仇牵连。
  高华轻轻叹息一声道:
  “你是愈想愈差了!”
  他似有无穷的感慨,喟然又是一声长叹,道:
  “这事仍得由家岳父说起,贱内本姓薛,乃是前朝一位致仕侯爷的郡主,这位侯爷告老在乡,远居关外……”
  云震心头一动,脱口接道:
  “令岳丈可是那五龙山的‘镇远侯’么?”
  高华微笑含首,道:
  “‘镇远侯’仍是前朝授予家岳的爵位,他老人家一生为官,常戍边陲,与武林人物素无往来。但家岳一身武艺,却得自一位武林前辈所传,内兄受家岳亲传,身手自然十分了得,但内兄性喜游侠,常年在关内走动,不料竟因此失了踪迹,几经访察,方知已经被人杀害陈尸于太行山麓。那时尸骨已腐,连身上一册武功秘笈也已不知去向,消息传至关外,家岳晚年丧却独子,自然痛不欲生……”
  云震脸色惑然,忍不住接口道:
  “原来尊夫人乃是为兄长报仇而来,这事倒也无可厚非,但怎能迁怒于苏老前辈?她该仔细查访凶手啊!”
  高华轻轻摇头,深深一叹道:
  “贱内一个女流之辈,她对中原武林一无所知,况且内兄尸骨早已腐烂,又叫她如何着手查访?”
  云震叹了口气,道:
  “这事令岳丈应该亲自入关才是。”
  高华道:
  “家岳生性淡泊,不然也不至于盛年致仕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
  “据贱内相告,家岳当时虽然痛不欲生,却无为子索仇之念,但贱内事亲致孝,不忍眼见家岳终日长叹,郁郁不能开怀,加上她秉性至刚,对唯一的兄长友爱逾恒,她每日面对老父寡嫂,以及襁褓之中的侄儿,这份怨仇怎样也不能忘怀,因之她独自悄悄入关,立誓要为内兄报仇。”
  云震想了一下,道:
  “令内兄不是失落一本秘笈吗?可以从秘笈着手啊!”
  高华道:
  “家岳对那秘笈守口如瓶,贱内不知秘笈是何名称,也是枉然。”
  云震暗暗忖道:这倒确是为难了。
  他心中转念,口中问道:
  “尊夫人莫非迁怒于整个武林,想从北道南魔……”
  高华截口道:
  “不是迁怒,想从北道南魔两大高手身上,行使她那索仇之计倒是真的。”
  云震皱眉不解道:
  “怎样的索仇之计?”
  高华,
  “她想收服北道南魔,使天下武林全都听命于她。”
  云震一怔,道:
  “这……怎么可能?”
  高华黯然道:
  “可能与否,乃是另一回事,主要是她的想法太可怕了。”
  云震一惊,道:
  “她还有什么可怕的想法么?”
  高华深深一叹,道:
  “她想收服了北道南魔,然后勒命索掳每一可疑之人,严刑逼供,直到有人承认杀害她的兄长为止。”
  云震眉头紧蹙道:
  “不是凶手,他怎会承认?是凶手,他又怎敢承认?这法子既残酷,又不能收效,岂不笨了一点?”
  高华浩叹道:
  “可不是么!但她自以为是,却打算无人承认就杀,杀尽所有可疑的人。”
  云震骇然大震,道:
  “这……该有多少人惨遭无辜?武林人士岂不人人自危了?”
  高华瞑目叹息,频频摇头,,
  “其心纵然可诛,其情却也可怜。”
  云震不以为然,叹,
  “其情纵然可怜,其法却是万万不可取的。”
  高华颓然道:
  “就因其法不可取,乃使我身遭拘禁。不过,这也只怪我自己定力不够,贪杯误事,怪不得旁人。”
  云震暗暗忖道:他必是阻拦高夫人用此法索仇,因而身遭拘禁。唉!难怪张前辈一再说明,当年的高华宅心仁厚,品格不错,又说那“打水姑娘”才是心机深沉,手段冷酷的人。
  原来中间尚有这许多曲折,怪不得他连自己有个“金陵王”的外号也不知道。想来金陵世家阴蓄高手,行事诡秘,定是高夫人一人所为。那高夫人为了遂行为兄复仇之计,不惜拘禁自己的丈夫,用心虽然良苦,手段可也称得上冷酷无情了。
  他心中虽然如此在想,但对高华不怪旁人,但怪自己定力不够,贪杯误事之言,却是不解,因而问道:
  “前辈所谓‘定力不够,贪杯误事’指的什么?莫非是中了尊夫人的暗算,始遭拘禁的么?”
  要知正派人士最恨那暗中伤人的行径,所以云震有此一问。
  高华又是一声叹息,道:
  “话虽不能这样说,但我首次失足,再次失算,均与那饮酒有关。说到这里,我又得奉劝云小友一句,饮酒误事,除非你有千杯不醉之量,或是真能自制,浅酌而止,这酒还是不要多饮的好。”
  他唏嘘摇头,言下仍是感慨不已。
  但他并未说出事实真相,云震反而越发好奇,道:
  “晚辈尚无嗜酒的习性,多谢前辈规劝,但不知前辈如何饮酒失足,再次失算,这与尊夫人有关么?”
  高华顿了一顿,道:
  “这话扯得远了,也罢,讲就讲个明白,免得你疑云重重,追问不休。”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出一段往事。
  原来二十余年前,正当泰山第一次武会不久,高华行道江湖,在那徐州地面遇上了当时的“打水姑娘”。“打水姑娘”容颜之美,不下于目下的雯儿,何况她科头濯足,大异于一般女子,高华正当血气未定之年,见到这般异于常人的美貌少女,自然难免动心。但是,严格讲来,那仅是人类爱美的一种天性,高华不是好色之人,并无非份之念,相反的倒有一股侠义之心,觉得如此美女,独自在江湖上行走,怕不要引起好色之人的欺凌,因之他一路相随,暗暗加以卫护。
  人类本有七情六欲,尤其情之一字,每每来得无声无息。高华面对绝色美女,常年相随,纵然未曾交谈,那情愫已自然于不知不觉中茁壮萌芽,渐渐地已将自己与“打水姑娘”视为一体,不仅相随卫护,而且处处关心了。
  这虽是暗中相恋,那力量可是庞大得很,高华在处处关心之下,不久也就发现那“打水姑娘”极不单纯。
  她一路南下,继而西行,时时相访武林成名人物,然后就与对方比武。自然,比武时她必定蒙面改装,但比武之后,结果只有两种:其一是对方武艺平常,她一走了之,并不与人为难。其二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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