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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门冰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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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烈站起了身,欲言又止,脸色甚是古怪。台下不少人恨透了青无常,但见她如此惨状,也喝不出彩来。霎时间一片静默,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夹带着风卷大旗的“猎猎”之声。然而这寂静并未维持多久,便被震耳欲聩的惊叫声所取代。

赫见青无常双臂一振,叶刃全部被震离身躯,伴着破碎的冰晶,缓缓飘落。原来她全身《文。》从头到脚,都凝起了《人。》一层薄冰,叶刃虽《书。》利虽多,却伤不到《屋。》她分毫。此际碧玉和银华罩住她修长的身形,梦幻瑰丽,不似人间之景。

“还好……”婉儿松了口气,眼见叶灵铮身子微晃,她自己头脑昏沉,也险些摔倒。御风御霜之术不管如何神妙,如何骇人听闻,但人力总有穷极,婉儿同时操纵数十片叶刃,叶灵铮刹那间凝霜护体,都已经把内气损耗殆尽。

叶灵铮微定神,又掠身扑至。她食指结冰,宛如两把锋锐的短剑,婉儿双手各扣叶刃,与她展开小巧腾挪的凶险近战。

不过三五招之间,两人已提速至极限,台下人只看到一团黑气和一缕绿影,疾掠缠绕,偶尔响起冰叶相碰的冷音,或是婉儿娇叱的清声,与方才纵横天地的战法又不相同。

天上风云急走,几片白雪零星地飘了下来,其中一片停在萧明空的鼻尖,昭阳郡主恍如不觉,她拉扯义贞的衣袖,沉吟道:“这个……你说,婉儿不会输吧?”

义贞惊道:“你到现在才看出此战的险恶?”

萧明空怒道:“我又不懂得舞刀弄枪,我只知道婉儿武功高强,天下无敌……”

天瞳道:“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人能天下无敌。我也不太懂,但是婉儿妹妹好像被叶灵铮处处克制的样子。”

萧明空骇然道:“义贞,是这样吗?”

义贞手握邪剑,双眼紧盯着擂台,说道:“克制倒说不上,占不了上风就是了。我担心再打下去,两人都要元气大伤。”

萧明空冲马校尉叫道:“喂,这场架不能再打了,作平手论吧,你快去把她们分开。”

台上劲气呼啸,烈风如刀,马校尉哪里敢上去触霉头,他摊手道:“没这本事。你有本事,你去。”

萧明空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朝义贞打个眼色,顿时黄芒经天,直射人黑气、绿影之中,“锵”的一声响,义贞挺剑而立,婉儿和叶灵铮各自退开。

郎烈起身道:“开什么玩笑?两个打一个吗?”

萧明空道:“她们再打下去,势必玉石俱焚,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作平手论的好。”

郎烈摇头道:“方才公证讲得明白,擂台比武,打死无怨。江湖人刀头舔血,难道打不过了,就乞求平手?你这位小姑娘养尊处优,怎体会武林的残酷?我劝你回家找爸妈去吧!”

众人怜惜婉儿的纯丽,不忍见她有何闪失,对郎烈的话大多不以为然,碍于此人的淫威,却谁也不敢出言顶撞。

萧明空冷笑道:“你混惯江湖,岂不闻兄弟如手足,她为你卖命,你对她却没半分可惜,真令人心寒。”

郎烈道:“总之没有平手,你怕你的朋友出事,那就认输好了。”

萧明空怒道:“你真是毫无人性!”

郎烈哈哈一笑:“随便你骂。”

萧明空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一脸坏笑:“这位叶姐姐是打擂的人,平不平手,该由她说了算。马校尉,你说对不对呀?”

马校尉点点头。

郎烈猛然惊觉,自己算是入了萧明空的彀中。这小姑娘看似横蛮,其实粗中带细,引他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些话来,叶灵铮听了心怀不满,大有可能负气不再比试。

一时间数百人都注视着青无常,看她如何答复。叶灵铮凝气内视,自知再斗下去,两人均须无幸,她以目相询,郎烈微微摇头,眼里满是火热的欲望。

郎烈自称掌握武人消失的线索,条件是叶灵铮得为他出战打擂。叶灵铮深知纵横进退之道,自己性命不在了,或者身受重伤,难以行动,那么线索再重要百倍,也得之无所用。现今的上上策是全身而退,再图后举,然而她脑海一片混乱,喉头像被什么梗住了,说不出话来。

十六年前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占据了她的心神。还记得那天郎烈又去闯祸,教官府的捕快扣押了起来,她前去解救。不料遇到三个捕头是京里来公干的,手上各有过硬的艺业,她从牢里劫出郎烈,却遭三人缠战,难以脱身。当时是郎烈奋不顾身,抱住其中一人,她这才得以击退强敌,郎烈因此断了四条肋骨,将养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曾经是他们此生最美好的时光。两人僻地静居,旖旎情深。叶灵铮对郎烈细心照顾,口头上不免多所埋怨,责怪他不应以身试险。郎烈总是一副受教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微笑。叶灵铮问道:“你笑什么?”

郎烈起初不肯说,她逼问得紧了,这才笑道:“你叫我以后要爱惜自己,不要不自量力,再三闯祸,那是没错。但你如果再被强敌围困,我还是要不自量力,把你的教诲抛到九霄之外。一想到下次我又被人打断了腿、或扭坏了胳膊,你背着我逃跑,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儿,我就觉得好笑。”

叶灵铮沉下脸,道:“原来你到处闹事,都是为了惹我生气来着。”

“你明知不是这样。”郎烈缓缓说道,“你明知道,我重视你的性命远远超过自己……”

诚挚的语声似犹在耳,眼前之人却已陌路。叶灵铮茫然出神,萧明空和马校尉连问了几次,她才如梦初醒。

本来已耗损大量真气,又逢心中绞痛,内外交煎,令她额角冷汗直冒。从练成紫极天霜神功,与天地之冰质融合以来,她第一次又体验到寒冷的感觉,冷得刺骨,冷得噬心。

“我……我还能再战。”其实她并不想战,她想死在当场,如果人死有灵的话,她想看看郎烈的微笑会否略显僵硬。

郎烈笑道:“你们没话说了吧?”他如释重负的神情,直比婉儿全力出手还要厉害数倍,打击得叶灵铮双眼模糊,站立不住。

萧明空跺足道:“叶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不是古代豪侠的准则吗?”尽管内心翻腾如怒海,叶灵铮的语气平静如古井。她佩服自己隐藏感情的本领。

萧明空双手大力一拍,道:“那好,这场是我们认输。”

婉儿急道:“郡……楼主,我还……”

萧明空揽住她肩头,低声道:“傻瓜。”

婉儿擦擦眼睛,不再说话。

马校尉叫道:“第二场由郎爷一方获胜,现下要比第三场。”

萧明空道:“我们这边还是由江东行上场。”

郎烈摇头道:“已经比过的,不能再次出场。”

萧明空道:“事先又没说明。”

卢三顾插嘴道:“如果比过的人可以再出场,那么干脆各方都派出最强之人,一决雌雄算了,何苦定要三战两胜?”

郎烈笑道:“卢三爷这句说得可有七八分像人话了。三场定输赢,那是想见识一下我江南英侠的身手,如果由一人包办,可就违背卢三爷的原意了。卢三爷,你说是不是啊?”

若答“是”,那就是自承不说人话,卢三爷可不上这个当,他闷哼一声,白眼朝天。

萧明空道:“卢三爷默认了。”

马校尉看看天色,说道:“第三场开始吧,请尽快。大雪不等人,各位江湖异士,拉胡琴吟诗出场就请不必了。”

萧明空一挥手:“且慢!”四人走到角落,低声商议。原本的计划是义贞和婉儿拿下两场,第三场就不用再比,可没想到对方阵中也有绝顶高手,第二场认输,义贞又不许再出,己方只剩下萧明空和天瞳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

义贞道:“不如第三场也认输了吧。”

婉儿道:“对,既然知道那块地有古怪,咱们偷偷调查就是了。”

萧明空怒道:“这口气哀家无论如何咽不下去。咱们从辽国杀到江南,什么时候认过输了?连圣门和敦煌鬼垄都要靠边站,到头来输给两个土豪劣绅吗?”

义贞摊手道:“天瞳姑娘不会武功,我瞧郡主娘娘你也有限得紧。”

萧明空笑了笑:“这台下面这么多黑帮,个个做梦都想着发横财。所谓重赏之下有勇夫,你还怕没人替咱们卖命?”

四人说话间,卢府木棚大步走出一个麻衣赤带的佝偻老者,迟滞地踏上擂台,每走两三步,都要停下大声咳嗽,自报姓名说是叫做杜九一。再看郎府这边,上台的是个瘦长汉子,黑色的眉毛浓得像两团泼墨,眼睛却小得像两粒黄豆。众人都认得他是罗氏双煞的老二,昔年这对孪生兄弟以赤掌闻名,乃钱府门下恶客,助纣为虐,欺凌弱小。后来钱大官人隐居,罗老大又不知所踪,双煞的名头也就不那么响亮了。

马校尉说道:“请花楼主方派出人选吧。”

萧明空撅嘴道:“一个糟老头儿,一个黑脸熊罴,本楼主不屑与争。”

罗老二对她怒目而视,杜九一兀自咳嗽不已。马校尉指着天瞳道:“那么贵方是派出这位女侠了?”

萧明空道:“这位女侠吗?她更不行了,她的武功是很高很高的,偏偏患有怪病,凡是和宵小之辈动手,就要一天到晚不停地打嗝,吃饭也打嗝,说话也打嗝,睡觉也打嗝,足足打够七七四十九个月才痊愈。”

马校尉皱眉道:“那你们认输了?”

“那也未必。”萧明空大摇大摆地踱到人群之前,高喊道,“优酬雇人打擂,应征者不论赢输,得钱二百贯;获胜者,再添二百贯花红!”

四百贯钱足以买下二三十亩田地,许多帮会头目冒着蹲大狱的危险偷拐骗抢,毕生也攒不足这数儿。众人瞧萧明空满身贵气,又手持地契,料想这四百贯还不至是空头票子。场中练得有拳脚的会家子也有上百人,四百贯钱人人想要,然而挺身上台,就意味着跟卢郎两家过不去,那可不能闹着玩的,说不定明早一觉醒来,脑袋到了苏州,双腿到了广州,身子丢进西湖喂草龙,即便坐拥金山银山,那味道也不见得太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萧明空喊道:“打擂三百贯,获胜六百贯!”

一人喝道:“我来!”

第六章神秘前辈

只见一名少年从众人腰下钻了出来。这名少年十七八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英气勃勃,可是身长不过四尺,原来是个侏儒。

萧明空傻了眼:“呃……尊驾要打擂?”

侏儒道:“有何不可?”他声音倒洪亮,但带着几分稚气。萧明空俯身到他面前,问道:“你有什么本领?”

旁边有条大汉笑道:“能有什么本事?大抵是钻裤裆的本事吧!哈哈哈!”

侏儒抿嘴不言,蓦地抬手一拳击在那大汉小腹眼上。大汉哼了一声,烂泥般软倒在地。他也算是鱼市场的一霸,胜在皮糙肉厚、力大如牛,竞被侏儒干净利落地放倒。周近之人深恐侏儒小小的拳头抡将过来,难免有性命之忧,慌忙退离三尺,动作整齐划一。

萧明空笑道:“有意思。尊驾怎样称呼?”

侏儒气呼呼地道:“妈叫我晾竿儿!”此言一出,可就苦了周遭众人,有的以手捧腹,有的鼓腮如蛙,有的快步跑到远处才弯腰大笑,更有人“嗷嗷”惨呼,原来是那人捂嘴偷笑,不留神咬断了舌头。

郎烈笑道:“小兄弟,你不趟这浑水,我付你六百贯如何?”

晾竿儿歪着头道:“你就是火中狼?”郎烈道:“正是区区在下。”

晾竿儿怒道:“就是你这厮,田租月月都加,利上又加利,我们村子里三十多口人,眼看就要活不下去啦!今儿小爷就是要灭一灭你的威风。你的臭钱,小爷半个子儿都不要!”

郎烈伸手止住发怒的伴当,笑道:“很好,很好。”他喝了口茶,又道,“不错,不错。”

卢三顾捋须道:“郎老弟说‘很好很好、不错不错’,那多半是要事后摸上门去,把那个村子杀个鸡犬不留。小朋友,卢某人倒是很欣赏你的胆气,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就是了。”

晾竿儿斜睨着他半晌,说道:“你是卢三顾?你更不是个好东西!”

卢三顾热脸碰了冷屁股,干笑几声。这么一来,晾竿儿把本地两大土豪都得罪了,众人看他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口死掉的笨猪。

他走上擂台,踏得木板吱吱作响,只见他左瞧瞧,右瞧瞧,大吼一声,已挥拳打中罗老二的大腿。罗老二晃了晃,挥掌拍他的天灵盖,晾竿儿举臂格挡。“咯咯”两声,罗老二反被他震退两步。

“好热,好热!”晾竿儿边搓臂膀,边快步追打。罗老二跟他拼了一招,手掌关节好像被千枚细如牛毛的针不住地刺,又酸又痛,他惊怒交加,不敢再接这矮子的拳头,左掌圈了圈,右脚已踢中晾竿儿的胸口。

晾竿儿叫道:“好痛!”但他身形并未因此迟缓,小小的拳头攻到对方腹部。罗老二无奈,双掌交迭,又硬扛了一记,只震得他全身骨骼都要散落。

晾竿儿笑道:“黑熊精,你比我家小青厉害。”罗老二瞪眼道:“小青是谁?”晾竿儿道:“我家以前养的牛啊。有一次发牛疯,吃我两拳,就翻倒了。”

萧明空拍手笑道:“这熊嘛,本来比牛要厉害些。”

罗老二大怒,展开掌法,俯身猛攻。晾竿儿不会武功,霎时间头脸、胸腰也不知中了几拳几掌。罗老二一套“茫茫人海狂风暴雨”掌法堪堪打完,使个收势,顾盼生豪,黑脸上也仿佛有了星儿半点的光辉。

晾竿儿吃醉酒似的左摇右晃,甩了甩脑袋,毕竟站稳了,他擦去鼻血,道:“你打完了吗?”

罗老二答不上来:“我……这个……”

晾竿儿上前“砰砰”两拳,饶是罗老二眼疾手快,及时格挡,怎奈晾竿儿天生神力,几下盲拳直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见第五拳袭来,他两条臂膀都麻了,只好连连后退,但晾竿儿脚步快捷,他迫不得已转身逃走。

萧明空道:“公证,他逃跑,就算是输了。”罗老二扭头道:“我又没跑下擂台,怎么叫输了,咱们在比试轻功呢!”

萧明空叫道:“那就把他逼下台去!”

罗老二慌忙躲到枯瘦老头杜九一的身后。晾竿儿不忍推开老人,也跟着绕到背后。

杜九一慌慌张张地道:“啊呀,你们两个,这是打擂还是躲猫猫哪?”说着又弯腰咳嗽。两人围着杜九一绕圈,晾竿儿道:“老大爷,你快让开些儿,我怕不小心撞到你。”

罗老二闻言加意地把杜九一当做盾牌。杜九一苦着脸道:“小娃儿心肠倒好,可我挪不开呀。我……来帮你抓住这黑熊精!”他慌里慌张地伸出手去,“噗”的一声,五指插入罗老二的腰眼。罗老二痛极大叫,滚倒在地。杜九一举足轻踢,罗老二肥大的身躯便飞往台下,这老头儿的武功竟深不可测。

“原来你这么厉害!”晾竿儿道,“那很好,我就用不着留手了。”。

杜九一负起手,瓮声瓮气地道:“小娃儿,你良心不坏,力气也不小,老人家很喜欢你。”晾竿儿大声道:“我力气可没你大,我一脚最多把这黑熊踢出丈把远,而且也飞不起来。”

杜九一“呵呵”笑道:“哪里哪里,老人家用的只是巧劲,说得难听点是骗人的。你拳头上的才是真本领,不过呢,你还不全会使。你想不想学我的巧劲呀?”晾竿儿道:“什么叫巧劲?”

杜九一伸手到怀里摸索一阵,取出根细麻线来,在双手食指上绕了圈,他柔声道:“就像这样……”

晾竿儿眼前灰影闪动,他的右手蓦然剧痛,手掌现出一条血痕,深可见骨,再下数寸,就得齐腕而断。与此同时,两股掌力分别攻到杜九一两侧。左边乃是日本剑客秦义贞,右边是圣门使者叶灵铮,寒冽缥缈,直透脉络。杜九一手上麻线结成奇怪的图形,气从无而有,化消了两股劲力。他的身子平平飘退,眼看要滑下擂台,他硬提口气,挫身站在台边,苍白的瘦脸上闪过两阵黑气。

他绕动麻线的时候,杀气陡现,义贞和叶灵铮立刻有所察觉,同时出手相救,但毕竟慢了半步,晾竿儿手腕已受重伤。

青影闪处,婉儿、萧明空和天瞳也先后跃上了擂台。婉儿取出白度母散敷在晾竿儿的伤口上。白度母散乃是须弥佛都的圣药,晾竿儿鲜血渐止,人已痛得昏了过去。

萧明空怒道:“他怜你老病,有意容让,你出手却如此狠法!”

杜九一翻眼道:“老人家道号九一真人,遇上我,那是九死一生,决无幸理。”叶灵铮道:“此事过后,叶某自当讨教几招。”

杜九一道:“无任欢迎。”

萧明空等恨恨地把晾竿儿抬走,台上只剩下触目惊心的大摊鲜血。众人骇然对望,都想这小矮子得罪了卢三顾,果然立时遭了报应。有的人隐隐觉得晾竿儿就是自己明日的榜样,这块土地上没有公平、没有正义,如你没有本领,则必须仰人鼻息,否则性命不属己有。

马校尉道:“这场是卢府方胜了,三方各胜一场,需要比决胜第四场。”

义贞等四人又聚到一旁商议。天瞳道:“那老儿好狠,他用残忍的手法对付晾竿儿,就算郡主娘娘再出赏钱,也没有人敢出头了。”

义贞道:“那我们只好放弃。”萧明空怒道:“我决不放弃!第四场哀家亲自出马!”义贞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对方不知道还藏有何等高手,你不能冒险。”

萧明空道:“你关心我?”义贞道:“我关心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萧明空笑道:“总算你还有良心。”义贞道:“你、婉儿、天瞳姑娘,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谁都不能出事。”萧明空怒道:“我要打第四场!决不服输!决不低头!”

婉儿道:“不如我暗中以风力帮忙?”义贞摇头道:“对方阵营也有大高手在,这些伎俩瞒不过他们。要是再来个如杜九一般残酷的邪派人物,郡主性命堪忧。”萧明空道:“我死了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义贞奇道:“啊,我几时想你死了?”

天瞳一直默然不语,她忽然说道:“不如,第四场由我来?”萧明空和义贞齐声道:“不可以!”天瞳道:“我也跟郡主同样的意思,咱们不能输给这帮恶霸。”义贞道:“那也要量力而为呀。我答应过徐老,要保护你的安全。”他在汴京结识天瞳,经历鬼话本奇案,两人成了患难之交。他知道天瞳外圆内方,心思灵巧,善解人意,是个世上难见的好女子,可是说到武功,那是外行里的外行,手无缚鸡之力,糟糕透顶。天瞳咬着嘴唇,小声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萧明空道:“什么事?你原来深藏不露,是武功高手?”天瞳道:“不是……我不会武功的,但……唉,我自己都不大确定,现下更说不明白了,不如让我上去试试,一切自见分晓。”

萧明空拍拍她的肩头,道:“那好吧,一切小心在意,我们给你掠阵,大不了是输。”义贞骇然道:“怎么可以?”但听马校尉高声催促道:“花楼主,你们这边是谁应战?”卢三顾手执宝刀,郎烈肩扛浑铁枪斧,都已站在台上。天瞳快步抢上擂台,说道:“是我是我!”

第四场两边的主子亲自出马,诚然志在必得,更令众人对那块荒地的秘密浮想联翩。而此前婉儿技惊四座,天瞳较之还要长了几岁,众人均想她也必定身负奇技,只怕更加厉害。卢、郎两人以江南河一带鼎足之霸,当会拼尽全力,以免在女子纤纤玉掌下出乖露丑。

卢三顾的宝刀珠光宝气,刀头上镶着鸡蛋大的蓝宝石,吞口鎏着璀璨的金层,虚劈三下。别看他一副被醇酒美人掏空的身板,这三刀一劈,台上登时寒风广披,触肤生痛。义贞和婉儿对望一眼,这样的刀势,换自己上场犹不易取胜,何况是天瞳。

郎烈笑道:“卢兄的刀法比起十六年前,退步不少”卢三顾打个哈哈,单刀斜指,摆个起手式。郎烈又说道:“刀枪无眼,卢兄何必为区区一块地以身试险?你的武功比我好,但我比你年轻。你把郎某齐腰砍断,郎某说不得也要卸下你半条臂膀。嘿嘿,尊兄少了一条手臂,日后喝酒抱女人,不免要减却三分兴致。”

卢三顾为人阴沉,对方的挑衅只作未闻,他只盯着天瞳。

郎烈的心思与他相似,所忌惮者,也唯有天瞳而已。这两人都是心狠手辣、不受教条羁绊的角儿,几个眼神,彼此明了,世上没有永恒的敌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和永恒的生死之争,此刻的上策,该当两人并肩齐上,把这高深莫测的少女解决掉再说。

然而想想容易,又怎样确保一人出手,另一人不会抽冷子在后头补上一记?两人坐拥身家亿万贯,谁也不愿先出手,拿项上大好头颅做赌资。

三人就这样耗上了。足足两炷香工夫,谁也不动。换成寻常武人,台下早已骂声连片。

天瞳不时左顾右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的双眼灵动美丽,眼光落到何人身上,那人的心神就为之飒爽;她眼光随即移开,那人又不由得心怀失落——自己毕竟不是她所关注的人。

忽然,天瞳放弃寻索,改为低头念念有词。

卢三顾心里打个突:“不好,小婊子要施妖法!”

另一边郎烈开始笑嘻嘻地左右徘徊,他手上枪斧近一丈长,枪尖一点凛然的尖芒,游弋不离天瞳身上要害,只消轻轻前送,就能把她弱质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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