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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游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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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后,就只见两团剑影交错,连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娄镜清的剑如一条匹练,方梅影的剑如万朵梅花,斗到激烈时,远看过去,就象是一匹白绢上织就了无数的梅花,好看极了,台上台下,几万名观众,居然寂静无声,只有他们剑上发出的叮叮之声,如同急雨打在一面大铜锣上,悦耳,却又刺激着人心!
  黄秋枫轻轻一叹道:“我要为先前的话而致歉,梅娘的剑法确实已经超过了我几倍!”
  晏四笑道:“二哥这话也客气了,你的剑法沉稳,她的剑法飘逸,各有所长,除非是你们两人交手,否则很难分出高下来!”
  黄秋枫道:“不管怎么说,她在二十年内的进境,是我万万及不上的,这一点我就认输!”
  说着台上人影一分,却是娄镜清自动地退出了,大家都为之一怔,和亲王忙道:“娄大人怎么了,胜负未分,因何停手了呢?”
  娄镜清抱剑向方梅影肃然拱手道:“女侠剑术精奇,为老朽此生所遇唯一之高手,如果就此比下去,老朽非输不可,因此为兔出丑,老朽不如先行认输了!”
  方梅影微愕道:“娄大人剑法未乱,游刃有余,说出这种话,莫不是认为民女不堪承教吗?”
  姿镜清道:“老朽绝无此意,因为老朽在习惯上虽是使用单剑,另有几式精招却需仗双剑使出,今日老朽没有想到会遇上方女侠此等劲敌,登台前未曾将那对双剑携来,如果女侠有意赐教,老朽想改用双剑一试!”
  众人惊然动容,凡是清楚内情的人,都知道娄镜清的双剑是精心独创的秘技,他的单剑已经无人能敌,所以从没有人见过他双剑的招式,上次高人凤赢了他,那是仗着一点心思取巧,娄镜清宁可认输,也不肯更换双剑重比,显然是认为这小伙还不够资格言匹!”
  现在他竟然自动提出要换双剑,足证他对方梅影的尊敬与器重了!
  和亲王等三个仲裁人对武功一道虽是外行,然而他们都是武官出身,对剑法的好坏,仍然有相当的眼光!
  两个人一场激战,瞧到好处,他们心惊胆骇,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因此听见娄镜清的话后,更是兴奋之至,和亲王一连声道:“娄大人快把双剑取上来,让我们开开眼界,本爵在宫多年,从未见大人施展过双剑的绝招!”
  娄镜清笑道:“那是因为老朽从未遇上一个堪与相匹的对手!”
  和亲王叫道:“今天可遇上了!”
  娄镜清道:“不过还得方女侠的同意!”
  方梅影笑道:“娄大人一代名家,如此器重,正是民女之幸,感激犹且不及,怎会不同意呢?”
  娄镜清道:“如此请女侠稍候片刻,老朽取了剑再来领教!”
  和亲王道:“娄大人何必上下费事呢,叫个人送上来不就完了!”
  娄镜清道:“不,这其中有个缘故,老朽等取了剑来,再向王爷解释!”
  说着下了台,到帐幕中取了一对长剑,那对剑很讲究,剑鞘外面还用锦袱做套,包裹严紧!
  他上台后,拨开锦袱,取出剑来,退下剑鞘,但见两把利刃耀眼生光,如同两泓秋水!
  娄镜清道:“这剑只是擦试得勤,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方女侠是否要先行过目检查一下!”
  方梅影大方地道:“不必了,以老大人的剑技,即使是一柄凡铁,同样也可以具有龙泉之利!”
  娄镜清一叹道:“老朽上次就是上了宝剑的当,对利器已失去兴趣,剑道在技而不在器,老朽所以请女侠过目的意思,就是要证明这件事,同时也请女侠放心,尽量施为,不至为这对剑的外形所愚而心存顾忌!”
  和亲王道:“二位请继续下去吧!”
  娄镜清道:“不,这是重新开始!”
  和亲王一怔道:“怎么是重新开始呢?”
  娄镜清道:“上一场已经结束了,老朽认输。现在是次一场,自然是重新开始!”
  方海影道:“可是老大人并没有输!”
  娄镜清道:“单剑比斗,老朽一定会输,为了要留点气力从事这一场,老朽才提前结束!”
  方梅影道:“老大人如此客气,民女怎么好意思接受呢?”
  娄镜清道:“竞技规定下台算败,老朽已经下过台了,自然应该作败!”
  和亲王笑道:“原来娄大人亲自下台取剑,就是为了这一点!”
  娄镜清点头道:“不错,老朽有自知之明,与其被打下台去,倒不如自己下台为上,而且及早收手,老朽还有扳回一场的机会,当然这一场老朽不敢这必能获胜,但总比一败涂地强得多吧!”
  方海影还要开口而辞,和亲王笑道:“照娄大人的说法,女侠并未占便宜,一场是比,两场还是比,女侠胜得上一场乃份内应有的,请不必推辞了,还是打点精神,从事这一场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方梅影不便再坚持了,和亲王取过一份采金道:“这份采金暂时寄存在这里,本爵固然希望二位能平分秋色,各取一份,但女侠如能将两份全得了去,本爵也同样地寄以无限忻情!
  娄镜清笑道:“练剑的人能遇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比任何奖励都感到珍贵,此战不论胜负,老朽都受之欣然,请王爷传令开始吧!”
  和亲王实在等得心焦,连例行的鼓号都下令豁免了,挥挥手,只说:“二位请!”就算开始了。
  娄镜清这次是以战败者重新求战。所以先行出手,双剑交错攻了进来,方梅影也得打点精神应战!
  双方仍是快攻,三枝剑立刻缠成一片,比先前更为紧凑,竟象是有千百人各拿着金器在敲击,叮叮之声,快得叫人数都来不及!
  眨眼间,四十个回合就过去了,看的人也是眼花缘乱,分不清哪枝剑是属于谁的了!
  因为方梅影的剑路变了,剑尖不再挽成梅花之状,倒象是在一幅素笺上乱笔写意,画了一幅梅林图!
  例发如千万条交错纵横的梅枝,间而才点上几朵疏梅,而娄镜清的双剑如雨阵狂风,卷了进去,摇动枝柯,落英缤纷,落瓣如雪!
  每个人都为台上的激斗而引去了全部的心神,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否则几万人聚集的大场合,怎会听不到一点吐气的声音呢!
  忽而人影又分,两个人都自动地歇了手,而且同时开口说道:“我输了!”
  和亲王怔然惊顾,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定出胜负的,更不知道两人人何以会同口认输,顿了一顿才笑道:“二位都认输,总不成是本爵胜了?”
  方梅影道:“娄大人剑拔起群,一剑挑断民女的鬓发,如非手下留情,民女必将断首,自然是输了!”
  她鬓边的长发果然被挑乱,她用手一理,握着一把断发。可是娄镜清道:“方女侠在老朽的衣襟上仅刺了一剑,却留下五处剑痕,如果推深一点,老朽势必胸开膛裂,幸保残命,足见是方女侠剑底留生,应该认输!”
  他左胸前果然有着五个小破洞,象是一朵梅花般的排列着,和亲王怔然惊颜,竟不知他们是何时得手的!
  停了一停才道:“本爵实在眼拙,二位是那一位先得手呢?”
  娄镜清道:“没有先后,双方同时着剑!”
  和亲王道:“哪有这么巧?”
  娄镜清道:“老朽自信剑法不弱,方女侠更是此中高手,如果不是专心取敌,谁也得不了手!因此这两剑只有同时着手,才有这种可能!”
  和亲王倒是没了主意,皱眉道:“那本座要如何决定胜负呢?当然最好是判成和局,可是……”
  他顾虑到娄镜清已经负了一场,这一场判成和局,等于是判他输了,那似乎太不合理,因为娄镜清毕竟是大内剑技教师,败了下来,整个侍卫营就太失面子了。
  龙锦涛忽然道:“二位剑技为一时瑜亮,难分轩轻,但以这一场的比斗而言,下官认为娄老师略胜一筹!”
  娄镜清忙道:“这怎么可以呢?双力同时着剑,岂有优劣之分!”
  龙锦涛笑道“下官此论是有根据的,娄老师一剑及颈,如果真用实了,方女侠势必身首异处……”
  娄镜清道:“可是老朽胸前一剑五创,也活不了,而且在手法上讲,老朽也技逊一着……”
  龙锦涛道:“下官就是以此为根据的,二位功力悉敌,娄老师全用于一剑,必可收制敌之功,方女侠却分散为五处,如果要深人肺腑,必须五倍之功,以时间而论,一定会慢得多,这点二位当无异议了!”
  方梅影道:“大人置评极为正确,刚才如果是拚命,民女必无幸理,娄老师却可能仅负微伤而已!”
  娄镜清道:“以方女侠之剑技,何至于此!”
  方梅影正容道:“娄老师何必太谦,龙大人法眼极公,高手论剑,所争为毫发之极,虽然我们同时着剑,但民女得手所需的时间当五倍于娄老师,这就有出入了!”
  娄镜清道:“女侠剑招已发,收功乃意料中事!”
  方梅影一笑道:“那是指正常的状况,民女断首后,所发的剑招是否尚能竟其全功,因为无此经验,是以不敢说确有把握!”
  这虽是笑话,却将娄镜清的嘴封住了,没有人有过断头的经验,对以后的事,自然不敢预料。
  和亲王道:“那本座就宣布娄老师为胜方了!”
  娄镜清无可奈何地道:“王爷如此宣布,老朽实受之有愧,照刚才的情形看,方女侠剑下常为人留三分余地,老朽却置人于绝地,手法已落下乘!”
  龙锦涛笑道:“下官不同意这种说法,决斗与战场一样,克敌必求致果,留一分余地,却多一分后患!”
  娄镜清道:“战局用兵与剑手交锋不可同日而语,剑道即仁道,并不以杀伐为上策!”
  方梅影笑道:“民女行侠江湖,可以存此心,娄老师捍卫内延,却不能心存厚道,因为民女交手的对象大部为江湖强梁,武林败类,未必有死之罪,故而不妨留三分余地,予以自新之途。娄老师如有交锋,必系刺客暴徒,除之唯恐不及,岂可因循误事,道不同不可为论!”
  和亲王正式作了宣布,将两份采金各人致送一份,娄镜清躬身向方梅影致礼道:“辱蒙赐让,既感且惭!”
  方梅影大方地裣衽回礼笑道:“娄老师才客气呢,民女第一场全承相让……”
  娄镜清笑道:“哪里的话,单剑交锋,老朽绝不是对手,如果女侠不网开一面,老朽连第二场扳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人客气地别过下台,晏四迎着方梅影道:“梅影,真想不到你的剑技进境会到这种程度……”
  黄秋枫也道:“梅娘,我是服你了,四君子中,你是不折不扣的老大!”
  方梅影淡淡一笑,神情中多少有点得意,但立刻就收敛了起来,谦虚地道:“你们不必瞎捧场,我自知甚明,论剑法,我只得一个快字,比黄二哥的稳健还差了一大截,至于拳掌方面,四哥已登峰造极,我再也追不上的!”
  大家谈了几句,立刻又计划下一场的人选了,照估计,对方一定是天马行空史云程,此老轻功卓绝,据说已至片瓦渡江,跨雪无痕的境界,拳掌精娴,兵刃是一对判官笔,还兼长打穴功夫,是武林中一个有名的全才怪杰!
  照说是晏四出阵比较妥善,他的无影拳虚幻莫测,对轻功特佳的人恰好是克星,不过晏四的兵刃功夫较差,因为他从来不携武器,那枚熟铜旱烟管只用来防身而已,用来对史云程的判官笔似乎稍软!
  如果是拚命,各展所长,倒也无所谓,可是这种比武竞技的场合,对方如果亮出兵器,晏四就不能空手对敌,虽然也可以把拳掌并入使用,但是手中必须带着兵器,就累赘多了,也影响到发招的便利!
  所以斟酌一下情形后,还是由黄秋枫出台应战适当一点,他的秋枫剑法也以轻灵为主,且经过多年的沉潜浸淫,由轻灵中已得一个稳字,纵然不胜,也不会败得太难看,对侍卫营,本来就不求急胜,能应付下场面就够了!
  名单交出去后,对方也交出了名单,卜逸夫才急急地赶了来道:“这一阵是宗喀巴边僧出场,你们要小心应付!”
  众人俱为之一怔,高人凤道:“怎么这么快就轮到他们了呢?”
  卜逸夫道:“本来是云程见上台的,可是临时被他们换了名单,说云程兄今天是主持人,不宜上阵,你们是哪一位出阵?”
  黄秋枫道:“是兄弟!”
  卜逸夫看了他一眼道:“黄大侠名震九州,如果动手过招,可稳胜而有余,可是这些边僧气功无敌,刀剑拳脚,对他们毫无用处,黄兄得想个巧妙的法子应付才行!”
  黄秋枫一怔道:“还有什么方法呢?”
  卜逸夫想了一下道:“兄弟实在也不知道,不过上台后,最好是比兵器!”
  黄秋枫道:“他一身刀剑不伤,比兵器也占不了便宜!”
  卜逸夫道:“气功只有眼睛练不到,如果比拳脚,他的人高臂长,很难接近,比兵器的话,至少可以给他一点威胁,使他不太敢欺近,同时功取双目也方便一点!”
  刚说到这里,台上的旗牌官已经宣读双方出场的名单,台下的观众也起了一阵骚动,这两个国师边僧在京师是很出名的人物,大家也急着看他们一展身手。
  谢文龙担心地道:“黄二叔,还是让小侄出去吧,您跟他硬拚不上算!”
  黄秋枫一笑道:“临阵换将,四君子未兔也太丢人了,拚就拚吧,好在我息隐江湖二十多年了,输一次也无所谓!”
  说着纵身跳上了台,谢文龙十分着急地道:“四叔,最好还是把二叔换下来吧,您四位准备重起江湖,可不能在现在坍台!”
  晏四微微一笑道:“我们都是一大把年纪了,还玩那一套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说着玩玩罢了!”
  谢文龙一愕道:“刚才方师姑还公开宣布说四君子准备重振旧业,您怎么又说是玩儿的呢?”
  晏四神色一正道:“不错,梅影亮出四君子的招牌是有那个意思,但是四君子这次都打算上台丢次大人,对别人还许会尽力一斗,对这两个边僧却居心求败……”
  谢文龙愕然问道:“为什么?”
  晏四道:“还不是为了你,你虽然新学了一招,但对方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不会轻易让你得手的,拚着我们四张老脸不要,让他们大获全胜,轻敌之下,你才有机会找到他们的弱点下手!”
  谢文龙道:“这是何苦呢,您四位这点盛名建立不易,如果全砸在此地,以后……”
  晏四笑道:“我们早就决定了,梅影在小孤山置了一份产业,过了今天这档子事,我们都准备搬到那里,洗手江湖,过一阵逍遥的日子,再也不理武林是非了,所以那点虚名砸了倒是省麻烦,我们在武林中仇家不少,活着的也还有一些,大都是一点意气之争,四君子的招牌不倒,他们很可能会找上门来,败军之将,大概就不会有人讨没趣了!”
  谢文龙默然无语,晏四笑笑道:“我在你家里扰了几年,无以为报,就算用这次的行动来酬答你吧!”
  谢文龙惶恐地道:“四叔,您怎么说这种话,我跟玉茜等于是您一手抚育的,我们应该孝顺您一辈子!”
  晏四笑道:“别说那些了,我也不单是为你,菊姑为了刘家两姊妹,一直丢不下心,你如果真要孝顺,就好好照应她们两姊妹……”
  刚说着,对方的宗喀巴上台了,身躯雄伟,披着一件大红僧袍,古铜色的皮肤,神气十足!
  他的汉语说得很好,所以没有带译官,上台后,先朝和亲王行了礼,然后方朝黄秋枫合什问讯道:“黄英雄准备如何赐教?”
  黄秋枫淡淡地道:“悉听国师尊便!”
  宗喀巴哈哈一笑道:“僧家先献演一点小技,等黄英雄过目后,任选一项赐教如何?”
  说完也不等黄秋枫同意,就朝台下一拍掌道:“把东西抬上来!”
  台下走出一列健汉,前面两人抬着一口钢炉,炉中燃着熊熊的炽炭,后面是四人抬着一方石磨,那磨盘大小如桌面,是用骡马牵着转的那一种,再后面是四名肩荷长矛的军卒,最后是四名手挽强弓的健卒!
  宗喀巴傲然向台下道:“僧家对中原武学心仪已久,故而今天趁这个机会向中原名家讨教一下,深感荣幸,现在抛砖引玉,献演薄技,聊博一笑!”
  说完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期待着群众的采声,可是台下那些人虽震于他的威名,却对他的骄傲十分反感,尤其是他那副目中无人的狂态,更引起了人们的厌恶,除了前列一些跟他熟识的官眷们鼓了几下疏落的掌声外,并没有引起更热烈的反应!
  宗喀巴十分失望,但脸上的傲态更甚,冷冷一笑道:“第一项咱家表演单掌碎磨!”
  他叫人把磨石放在靠台缘的正中,还叫一名旗牌官拔出腰刀,对磨石砍了两下,锵然作声,证明那是货真价实的石磨,然后举起右掌,吃喝一声,猛拍而下,在台上的人都为之一震,那磨石盘已裂成无数拳头大的小块,坍碎在台上。
  没有人叫好,却使人暗暗心惊,尤其是晏四与谢文龙等人,更为他的神力所慑而替黄秋枫捏了一把汗!
  黄秋枫本人却漠然无动于衷,微微一笑道:“国师神力惊人,不过这些碎石堆在台上,会影响到回头的比武,且容在下代为收拾一番!”
  宗喀巴见这一着没有将黄秋枫吓住,心中十分不服,更不知道黄秋枫要耍什么花样,口里只好客气道:“这种贱事怎可劳动英雄!”
  黄秋枫笑道:“没关系,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说着弯腰伸手拾起那些石块,也不用眼睛看,信手乱掷,动作很快,刹那间已丢得干干净净!
  台下却发出如雷的采声,原来黄秋枫掷出的石块,都落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而且还巧妙的叠成一座石塔,底盘大,上面尖,十分整齐,仿佛是用手一块块堆砌起来的,最后的一块还拿在手中笑道:“塔顶不可无宝为镇,在下以此一捧石珠,权充佛门的舍利子吧!”
  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即已将石块捏碎了,放在掌心一搓,居然变成八颗浑圆如雀卵的石球,扬手一抛,那堆石球平平整整地落在塔顶,下四上三,顶尖安着一颗,更赢得采声如雷!
  晏四兴奋地道:“黄二哥这二十年的功夫并没有白费,他掌心运劲与暗器手法的巧妙,已至入化之境,这一手满天花雨,安石成塔,虽不如外门功夫那样惊人,但运劲之巧,实已得内家之奥!”
  宗喀巴见自己安排好的惊人项目,竟替黄秋枫作了露脸的机会,气得脸上变了色,他也知道黄秋枫内功虽然有根底,但并没有到运劲入化的程度,尤其是最后一手握石成丸,更是沾了自己的光,还扫了自己的面皮!
  原来他表现的硬功还略有瑕玷,一掌裂石,功力运用尚未为均衡,虽然将一块磨石震碎了,着掌的那一块受力最先,碎得厉害一点,黄秋枫偏偏将那一块留在最后,石质已酥,很容易就捏碎了,也很容易搓成圆丸!
  明明是沾了自己的便宜,却苦在说不出口,只有冷冷一笑道:“黄英雄好俊的功夫!”
  黄秋枫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这完全是托国师的福,如果不是国师掌下留情,这座塔怎能功德圆满!”
  宗喀巴听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气得脸色发青,冷嘿一声道:“僧家第二项表演是火中取票,黄英雄一定能有更杰出精采的指教!”
  黄秋机笑道:“这倒不敢当,等国师展现神技后,在下看看能否再有托福之处!”
  宗喀巴冷笑一声,叫人把铜炉放下,炉中的炭火正炽,那两个从人先由口袋里取出一把生栗子,丢进炉火中,立刻冒起一阵轻烟,然后栗壳爆开,劈剥直响!
  宗喀巴伸掌入炭,翻揽了一阵,然后取出几颗熟栗,用手心托着送到和亲王前面道:
  “王爷监场时久,僧家无以为敬,这新出炉的栗子倒还香甜,王爷尝尝看!”
  他的手掌在炭火翻拨了一阵,居然毫无所伤,这套功夫确是惊人,献完栗子后,才不怀好意地笑道:“黄英雄如何示教?”
  黄秋机淡淡地道:“这一手再下还没有学会,因为在下居住中原,一向都是用铁钳挟火,用不到这么麻烦!”
  宗喀巴沉声道:“僧家练这一门入火不伤的功夫,足足下了几年苦功,黄英雄不要开玩笑!”
  黄秋枫笑道:“不是开玩笑,国师这一手功夫太费事了,我们三岁的小孩子,都会使用火钳。”
  宗喀巴怒道:“黄英雄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秋枫道:“国师练这门功夫根本没有用,既然用火钳可以办得到的事,何必还要花几年功夫去练呢?练成了之后,除了向火中取物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呢?”
  宗喀巴差点没气破肚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套功夫的确没有别的用处。入火不伤,也仅能练到手足,身上还是不行。本想在人前一逞威风,想不到惹来一场耻笑,因此沉着脸喝道:“抬开!”
  那两名健汉将钢炉抬下台后,宗喀巴道:“第三项僧家表演一段气功!”
  那两名荷戈的军卒先将长矛取下,对地上一插,矛尖刺透木板,直入土中,树立在台上,这证明了矛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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