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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妆前身一 梅花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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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坐,坐到最后一个位置,也就是桌子打横里的末端,就是新入会的花著雨。而
谢孤桐身为地主,却坐在桌子的另一个横端,一抬头,便要隔着十几对人马,遥
遥看见那个八年前跟她一起追马的女孩。

  八年过去,花著雨的眉目间已经消灭了十六岁的稚气。身材更高挑了,瓜子
脸也清瘦了些,只有额上梅花依旧,仍然是那么地娇艳鲜嫩,美人似透出十足精
致的温柔与可爱。当然,这样的梅花八年前就跟花著雨本人背道而弛,如今,就
更不用说了。花著雨坐在那里,虽也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懒散模样,却绝不是美人
的娇柔慵懒,倒是从那大马金刀的姿态上,就透出目空一切的张狂。仿佛她屁股
底下的那张椅子,不是可怜兮兮的末位,倒是十足十金镶玉嵌的盟主宝座似的。
让隔着十二对人马的谢孤桐看了,不由自主地,油然生出一份压迫感来。

  也许年方二十四岁,便独霸西北的花著雨是有理由张狂的。但是,不管有没
有理由,只这么张狂着,对于张狂不起来,或者不便于张狂的人来说,显然,便
是一种罪过。谢孤桐憋着一口气,却见花著雨的动作愈发过分了。

  “嗖”的一声,那姑娘一垂手,从靴筒内拔出柄匕首,再举起手来,那薄薄
的锋刃就竖在了半空。然后,她吹了一口气。那口气直奔锋刃而去,结果就被锋
利的刀锋剖成了两半,在寂静的密室中,发出一声轻嘶。

  只是这么一声轻嘶。但还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上位的二十几个人,一时都
向花著雨转过头来。花著雨承受着这么多的目光,倒是夷然自若,只最后看了一
眼犀牛匕在眼前竖成一线的刀锋,缓缓放下手来,将匕首在桌上轻轻一拍,慢条
斯理的开了腔,道:“这一届的盟主,就这么难得选么?”

  这一届的盟主,确实有些难办。虽然谢孤桐为了恢复未央山庄的名誉,一番
斗争,将这一届的武林大会仍旧包揽过来,但是众所周知,虽有京师第一名捕朱
天笑的参与,迄今为止,四年前孔青龙的死因还是云山雾罩。既然不知死因,也
就无从防范。这也就是说,别看未央山庄表面风光,其实不过是个随时可能沉没
的险恶龙潭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却教大家如何选举武林盟主?虽然选上盟主便
有四年风光,可假如不过是重蹈孔青龙的覆辙,白白作了他人再次嫁祸未央山庄
的工具,把那四年风光,终究化成一场镜花水月,那又有谁会愿意,做这个盟主
呢?再推已及人,谁又好意思选别人做盟主呢?

  所以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一屋子人的注意力才会被花著雨并不响亮的一口
气吸引过来。花著雨问完了那句话,懒洋洋地按着匕首,目光从右手边最近的一
个人开始看起,看到谢孤桐,又从谢孤桐那里往回看到左手最近的一个人,划了
个封闭的圆弧,最后落回到匕首上,等着大家的回答。

  然而并没有回答。如果说花著雨那般狂傲的驾势,让这里年纪最轻的谢孤桐
看了都憋气,那显然就满屋子的人,无一而不至于憋气了。尤其这一届盟主选会
的会长武当掌门清尘更加恼火,他今年已经七十岁了,如此高龄,连须眉都已经
白得寿星一样雪上加霜,如今居然没来由的,倒要受这个无知小辈的气!既然如
此,他倒要彻底看看了,究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呢,还是姜是老的辣?如果他不
出头来替她兜住这个场面,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到底是如何收场?

  清尘既不说话,其他的人唯会长马首是瞻,也就没有声音。花著雨等了半晌,
轻轻一笑,道:“真的那么难?”

  还是没人作声。花著雨打鼻子里笑了一声,提起那把匕首来,倒着柄,在桌
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倒简单了。”

  简单什么?满屋子里的人,虽然并不抬眼,这当儿却都有些情绪复杂地,在
默默地打击着这个不可一世的西北女王。不必说,花著雨的确是太猖狂了。但如
果一个人猖狂到会引起集体的压制,那就只能说明,她的确有她张狂的理由。那
集体的压制背后,是不是也就说明了——集体的恐惧呢?

  毫无疑问,在这间密室内,大家已经隐隐觉察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身上,
隐藏了一种令人畏惧的力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呢?没形,没影,看不见,
摸不着,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呢?这个问题本来很值得探讨一番,但遗憾
的是,大家还没来得及深思下去,紧跟着,就听见了花著雨的下一句话。

  花著雨这一句话的风味却跟前几句截然不同。仿佛大冷的冬天,小孩子一伸
手,嘎嘣一声,取了檐下的冰溜子,往冰面上一扔,哧溜溜滑出老远。说多脆,
就有多脆;说多爽,就有多爽。但听她斩钉截铁地、不容置疑地,道:“那么这
一届的盟主,就是我了。”

  密室里恍惚间落了一地的耳朵。好大一阵,大家才想起来面面相觑。然后,
才从别人的表情上,看出并不是自己独罹此祸。这丫头说什么来着?这丫头说什
么来着?那么这一届的盟主,就是我了。她要做盟主?她要做盟主!?

  清尘呆了片刻,急忙去捋那寿星一般飘逸的三绺长须。捋了又片刻,终于觉
得这下可没法再不说话了,咳嗽一声,道:“这个,嗯,花女侠是推荐自己做盟
主?”

  花著雨淡淡道:“盟主选会中,个个都有做盟主的资格。如今既然大家都不
愿意做,那自然便是我了。还用得着推荐么?道长发一句话,谢庄主再宣布一下,
这一届盟主索性就敲定了,也省得大家再在这里折腾下去。”

  清尘慌忙去看谢孤桐,谢孤桐也正在朝他看来。两人一对视,都没有从对方
眼中读到惊喜。这自然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按说,这一届盟主难产,对于他们两
人来说,都是一件头痛至极的事。谢孤桐要报父仇,谁做盟主对她根本无所谓,
她要的只是抛出诱饵,将四年前的凶手再度引出来。而清尘呢,身为盟主选会的
核心人物,如果这届选会在没影子的阴影之下,竟选不出盟主来,那对他的声望,
不免是个莫大的打击。而今在这种困难局面中,却有花著雨没头没脑地蹦出来顶
缸,他们正该额手相庆才是,居然还有理由不惊喜?

  如果说谢孤桐担心,还有她担心的理由——假使花著雨就是没影子,那么她
自己当然不会杀自己,所谓诱饵云云,也就白费了,也就谈不上什么报仇了。但
是清尘并不清楚花著雨的底细,若要教训这个无知小辈,眼下其实正是时候,何
妨就顺水推舟,假手没影子,为长者除一大患呢?然而从清尘的眼神看去,倒仿
佛比谢孤桐还不情愿。唉,有时候的人心呵,未免也忒奇怪了一点。难道烫手的
山芋,自己拿不到,却又怕别人拿到了,居然不怕烫?

  清尘看到谢孤桐的眼光,有了点底,又咳嗽一声,道:“花女侠当然有资格
做盟主。只是,盟主选会毕竟是选会,谁做盟主,到底是要由大家来选的。老道
一个人,恐怕说了不算。”

  花著雨一只手把玩着匕首,微笑道:“我也不问你说了算不算。既然是大家
选的,我只问道长一声,道长选不选我?”

  清尘微觉尴尬,只是情面上虽过不去,这当口却还是要把稳了,想了想,道
:“不是老道不选,实在是花女侠年纪太轻了,恐难当此江湖大任。”

  花著雨道:“年轻不好么?年轻不正有精力么?要说年纪大,在座的谁能大
得过道长去?只是,象道长这把年纪,不是我说,恐怕也管不了什么事了吧?”

  清尘洒脱地“呵呵”了两声,笑道:“老道自然是不成的了。但是在座比花
女侠年长,同时又年富力强的英雄人物,可也有很多呵,象少林无心大师、峨嵋
天思大师、昆仑陆掌门……”

  “阿弥陀佛——,”天思一抖拂尘,单掌一竖,高宣了一声佛号,道:“出
家人与世无争,染尘已是罪过,还谈什么英雄不英雄?”

  清尘跟天思位次紧挨,都是多年熟人,挨了这个钉子,也不以为意,笑道:
“要说天思大师、无心大师都是空门中人,不欲下凡,老道也就不勉强什么了。
那么昆仑陆掌门,你总没什么可推辞的了吧?”

  昆仑掌门陆上元在选会中排名第四,虽然辈份不底,可也没想到那块烫山芋
会跳过少林、武当、峨嵋三大派掌门,竟径直传到了自己手上。这一下子,清尘
老狐狸借着花著雨的口风,以老朽为借口顺水推舟脱身出来,两个贼秃又拉出教
义来挡驾。靠!如果真信那个劳什子空门教义,又何苦来参加什么盟主选会呢?
但是想可以在肚子里这么想,面子上总归得拿出什么来挡驾。陆上元微微一笑,
正欲开口,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长桌尽头响了起来,却是花著雨在替他解局了。

  花著雨手腕一翻,匕首从指尖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插入了桌上镶着的大
理石镶面,看得一圈人眼睛都是一磁。一时弄不清楚,是她这柄匕首原本锋利呢,
还是花著雨的劲气太过厉害?但听她淡淡道:“别人也还罢了。说到陆掌门么,
我第一个不同意。”

  “哦,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么?”清尘问。

  “没有理由成不成?”花著雨懒洋洋地道:“我就是看不得陆掌门当盟主,
成不成?”

  清尘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了。事实上,这姑娘这样说话,还真让他放下
了一片心。看来,年轻人到底是不成熟,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以对付。其实,
江湖格局摆在那里,就这么大一块地盘,谁和谁之间有矛盾,大家都是明白人,
那还用得着明说么?就象花著雨跟陆上元,两个都是西边的霸主。花著雨锐气十
足,一打接管西北之后,便大力扩充势力,这样渐渐发展到南边,顺理成章地,
不就跟昆仑派迎头相撞?要说他俩没矛盾,还真是没人相信呢。但是有矛盾是一
回事,挑不挑明又是一回事。这下花著雨好没来由的挑起衅来,日后再与昆仑有
所冲突,不管谁是谁非,只怕江湖舆论,都要往陆上元一边倒去了。

  清尘丢开花著雨,重新提起话题,道:“那么现在就是这样,老道提议陆掌
门,但是花女侠认为她自己比较合适。这么一来,现在就有两个盟主人选,大家
要不要再合议合议,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人选?要是没有的话,下面就要在他们两
人中,选择一个了。”

  陆上元大急,正要推却,嘴巴还没张开,小腿一疼,蓦地挨人踢了一脚。扭
头一看,却是坐在他下位的丐帮帮主元大同。元大同肩背不动,在桌下踹了他一
脚后,笑吟吟地端起茶来,借着揭盖浅啜的姿势,低声道:“本来也没什么。不
过,这丫头既然这样说,可就要想清楚了。要是再推辞下去,传到江湖上,只怕
要说你被丫头灭了威风,连盟主都不敢做了。”

  陆上元也是心思缜密的人,仔细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不过道理虽则是这
个道理,他也实在是两难了。要是不做盟主,江湖上人多口杂,看着昆仑派这两
年被花著雨压迫得难受,铁定会被说成是因为花著雨不同意,所以他连盟主也不
敢做,那滋味不必说也知道诚然难受的了。可要是做了盟主呢?又只怕只有一夜
风光。然而,所谓树要皮人要脸,堂堂一个昆仑掌门,给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当
众轻薄到这个份上,也就只有豁出去了。

  陆上元想得清楚,笑道:“既然道长推爱,在下也就不推辞了。只怕德薄能
鲜,虽有此奢想,却不被大家看好。”

  少林方丈无心笑道:“奇怪的是陆掌门说起话来,竟没有人家花女侠一半的
气势。花女侠那么年轻,都不怕自己德薄能鲜,你倒怕什么?不要再谦虚啦,老
道看好你,老衲其实也是这个意思。说到花女侠么,虽然年少多才,毕竟还是太
年轻了些,不太合江湖上的规矩。”

  天思点头称是。这下既然选会中排名前三的人物都点了头,余下人等本来不
指望盟主之位,这时更巴不得祸事早早落到别人头上,自己好安稳一些,自然跟
风直进。因此不到一刻功夫,便把盟主之位敲定了下来,就是昆仑掌门陆上元了。
谢孤桐扫了一圈,看看别人倒还没什么意见,只花著雨并不作声,把那柄匕首从
桌面上又拔起来,在手指上旁若无人地耍成一团寒光,嘴角微噙冷笑。

  谢孤桐到底身为地主,看了她这副样子,觉得有安慰一下的必要,道:“花
女侠是盟主选会中最年轻的人物,日月正盛,又何况几年来的业绩大家都很佩服,
依我看,盟主之位早晚会是囊中之物,似可不必在意这一时一事的得失。”

  花著雨冷冷道:“得失我是不会在乎。我只奇怪大家为什么偏要选一个死人
做盟主?难道四年前的教训,还不够么?”

  谢孤桐心中一痛,道:“四年前的故事,在下今日是断不会再让它重演了。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在下的意思,大家这一夜干脆不要回房了,不如就在这间密
室里坐以待旦。如果没影子要对付的是未央山庄,今夜一过,明天便是武林大会,
大会完毕,大家离开未央山庄,没影子也就不会再借未央山庄的题目,来跟大家
生事。不知这样处理,陆盟主意下如何?”

  刚刚荣升为盟主的陆上元还未答话,花著雨倒又接嘴了,道:“这样处理,
表面上看去倒还可行。莫不成面对着大家这么多双眼睛,没影子还能肆虐了不成?
只是,这样一来,没影子止步不行,谢庄主的父仇,可就从此难得报了。”

  谢孤桐让花著雨给说中了心事,表情一时有些惨淡,微微苦笑了一下,道:
“何尝不是呢?都说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瞒花女侠,本来我是想借着这个机
会,诱敌深入,一洗深仇的。可惜事到临头,又有些患得患失。真不知是父仇重
要呢?还是先父留给我的这个未央山庄重要?为了这个未央山庄,我暂时还真不
能这么着兵行险着。”

  “只是眼下这般处理,就不是兵行险着了么?”花著雨冷笑道:“那你们在
这里打坐吧,本姑娘可恕不奉陪了。”

  她也倒是干脆,一句话说完,手上兵刃一收,又再插回靴筒,更不打话,离
座、起身,鹿皮靴子踩着地面,托、托、托,直到墙边,一手推开密室大门,头
也不回地就走出去了。

  谢孤桐见她去了,不好强留,也没奈何,只得指挥余下诸位围着陆上元,在
室内密密地坐成一个圆圈。虽说花著雨刚才的质疑在一定程度上震动了她,可是
谢孤桐看着眼下这般天衣无缝的布置,还是不管从哪一方面,都不大能够想得通,
这二十几双雪亮的眼睛一起盯着新任盟主身边的任何动静,围成的人圈又隔断了
外界与陆上元之间的联系,这下又怎么可能,再发生四年前的惨祸了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密室内静得可以听到二十几个人长短不一、轻重不等
的呼吸声。夜,不知不觉间,已经深了。只是谢孤桐却没有丁点困意,只管紧紧
地盯着陆上元,一丝一毫不敢掉以轻心。她又怎么敢掉以轻心呢?四年以来,父
亲留给她的未央山庄已经饱受了挫折,如今,山庄的前途更是一线不绝如缕,就
只是紧系在今晚这一夜之间呵!

  陆上元也没有困意。如果一个人明确知道,自己就是杀手的目标,只怕也是
难得有困意的吧?但是他却不能象谢孤桐一样,瞪大了眼睛,跟这一圈朝他瞪来
的眼睛对视。简直不能设想那样的尴尬情景。唉,堂堂一派掌门,在没影子的威
胁下,落到眼下这种被二十几双眼睛死死盯住的处境,也实在是够难堪的了。在
这样的处境下,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垂下眼皮,注视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握着
抽开一寸的剑,剑横在膝上。虽说没影子还不知在哪里,这样做未免有些过敏。
但因为对手是没影子,周围的二十几双眼睛里,也就没有任何一双,从眼神里露
出,他这样做乃是多余的评价。

  陆上元的剑,最终没有抽开。这一夜从头至尾,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当曙色
透过房间顶上隐密的透气孔,而射进来第一线光芒的时候,谢孤桐长长吐了口气。
这样的结果,老实说,在花著雨以那样肯定的语气,质疑过之后,还真有点出她
的意料。然而,却又当然在意料之中。不管怎么说,这一夜终于平安过去了。天
保佑!

  “陆盟主,”谢孤桐微微一笑,道:“天亮了。”

  陆上元仍在注视他的剑。他的剑也仍旧抽开一寸,横在膝上。

  谢孤桐刹那之间,象是被一道冷电击中,全身发麻,大着胆子又叫了一声:
“陆盟主!”

  陆上元的神情,仍旧是那么地专注。专注得让人不能接受,他已经是个死人
的现实。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无动静之中,他怎么至
于,就这么好端端地死了呢?

  朱三笑验了半天的伤,最后终于查出来,陆上元死于心脉受损。也就是说,
最迟是在昨夜,陆上元的心脏部位受到了致命性的攻击。但偏就是在昨夜,陆上
元在二十几双眼睛的严密监视下,并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被人攻击呀。然而,他毕
竟又是受伤身亡了。这两种因素结合在一起,便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
发动偷袭,一击致命,竟令陆上元连表情都没动一下的人,是个隐形的没影子。
而且,此人武功还极其高明,以至于在密不透风的人圈中跳进跳出,穿梭室内,
竟连二十几个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都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

  有这样武功的人,在当今的江湖,无疑是屈指可数,不过统统包含在盟主选
会之中。所以当朱三笑遇到这样的问题,不用说,第一个怀疑目标,便直接指向
昨夜一夜失踪的梅花妆花著雨。虽说眼下还没有任何确证可以指证这位目空一切
的西北王,但是好的捕快自然懂得在必要的关头,也该搏命赌上一把。朱三笑如
今,便决定赌这么一把了。

  “花女侠昨夜怎么不和大家在一起呢?”朱三笑似乎是很不在意地开了口。

  花著雨一挑眉头,道:“切!我哪有那个闲功夫,来陪一个死人?”

  朱三笑“哦”一声,道:“在那个时候,花女侠就已经那么确定,陆盟主是
个死人了么?”

  花著雨冷笑道:“只可惜光我确定又有什么用?哪个信我?”

  朱三笑道:“只不知花女侠为什么会那么确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花著雨声音提高了八度:“审问我?”

  朱三笑解释道:“不好意思,身为捕头就有捕头的难处,虽然是例行公事,
总也难免让人家不愉快。可说来说去,谁教花女侠身上,颇有疑点呢?”

  “我有什么疑点?”

  朱三笑微微一笑,道:“四年前,孔盟主一案花女侠总是知道的了?孔盟主
一死,谁是最大的获益者?”

  “我喽!如果你指的是我收下了他的西北地盘。”花著雨答得倒也干脆。

  朱三笑又一笑,道:“那现在,陆掌门再一死,昆仑派群龙无首,谁又将是
最大的获益者?”

  花著雨一拍掌,道:“着呀!多谢你提醒了我!我这一回去,第一件事,一
定就是大举南下,吞并昆仑派!”

  “吞并昆仑的事,可以以后再说,”朱三笑微笑道:“从目前来看,花女侠
身上,还有最后一个疑点——为什么昨夜大家都在,你不在?”

  花著雨总算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因为昨夜我不在,偏又武功最高,
所以最有可能化成没影子,进来杀人?”

  “除了花女侠武功是否最高,那是江湖上的事,在下不敢妄下定论之外,其
他种种,基本也就是我目前的推测了。当然,”朱三笑道:“如果花女侠能够找
到证人,证明你一夜都有人陪伴,未曾离开,那我这个推测,也就自动作废。”

  花著雨冷笑道:“我倒是一夜未曾离开过床。不幸的是,这东西可不会替我
作证。不过,朱捕头,你的猜测虽然非常合理,让我自己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了,
只可惜,它仍然还是建筑在一个并不成立的假设上。那就是,你假设我是没影子,
所以可以无影无踪地进来杀人。可我并不是没影子呀!”

  “事实上,”朱三笑缓缓道:“你、就、是、没、影、子!”

  一屋子的人,一听这句话,顿时都呆了。花著雨更是几乎跳了起来,叫道:
“你说什么?”

  朱三笑不为所动,继续道:“八月初九,鄱阳湖畔,无明寺,花女侠,你到
那里去作什么?”

  花著雨一呆。

  “是去会见另一个没影子吧?”朱三笑紧紧逼上。

  花著雨依旧默然。半晌,忽然道:“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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