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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翠莲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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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老儿,你躲在树林内,暗算贫道,算得那一号人物?好!咱们走着瞧,一月之后,贫
道再找你算账!”
  “哈哈!”一条人影,挟着笑声,从林中电射而出,口中叫道:“墨老道慢走!”
  方玉琪依声瞧去,那不就是那身穿蓝袍的山羊胡子老头是谁?他此时双目炯炯,迥非先
前萎靡神色。
  墨无为从身边取出刀创药敷上双掌,狞笑道:“独孤老儿,区区微伤,贫道还不在乎,
咱们是否当场了断?”
  山羊胡子老头摇头道:“墨老道,你刚才不是已划下道来,咱们这笔账,不是一月后再
算吗!独孤握岂是乘人之危之人?不过咱们话可要说说清楚。”
  方玉琪先前听道人口口声声叫山羊胡子独孤老儿,心头正在怀疑,此时他自己报出名来,
果然是四恶中的独孤握!
  原来独孤握除了生性孤癖,只凭自己心意行事,不分善恶之外,倒并不是大恶之人,因
为他一支生死笔,临敌之时,握在掌心,专点敌人死穴,江湖上因他单名一个握字,和恶同
音,就干脆叫他独孤恶,列名在四恶之中。
  闲言别过,却说恶道人闻言之后!恶狠狠的嘿道:“你说!”
  独孤握沉着脸色,道:“墨老道,你总该清楚,别人怕你恶道人,咱独孤握可毫不理会,
即以昨晚而论,咱们打了将近千招,仍难分出高低,如果不是姓崔的偷放冷箭,老朽决不致
被你铁拂扫中。
  “但你也当场为老朽笔下点伤,双方依然未分胜负,一月之期,老朽敬遵台命,但这丛
松毛,敢情林中另有高人,瞧不过你以大凌小,出手示警,老朽不敢掠美。
  “试想以你墨老道的修为,‘黑煞爪’要发未发,全身劲气,全都凝集双爪,别说抓中,
爪风所及,亦足以碎石开碑,此人能在数丈之外,不动声色一下贯穿你掌心,光是这份功力,
可说举世罕见,老朽那能得望项背?”
  恶道人墨无为经独孤握这么一说,不由蓦然警觉,自己“黑煞爪”坚如精钢,普通刀剑,
尚且不惧,何况区区几支松针?
  像古月大师、披发大仙等一流高手,全都在黄山遇害,(他还不知道凌云子、木尊者、
公孙泰等五大门派一干高手,昨晚一夜之间,全在莲花峰送命之事。)那么这放针之人,可
能就是传言中神出鬼没的红叶教主?一念及此,心头大凛,色厉内荏的阴笑一声:“好!咱
们既已约定,就到一月之后再说!”
  话声一落,纵身往石埭方向奔去!
  独孤握瞧着恶道人远去,忽然回头笑道:“老弟见义勇为,老朽无限感激,适才老弟
‘熊蓄龙潜’的开式手法,乃是老友归驼子独门家数,不知老弟高姓大名,和归驼子是何称
呼?”
  方玉琪听说独孤握和归驼子是多年老友,连忙抱拳道:“区区微劳,老丈何足挂齿,在
下天台门下方玉琪,适才出手招式,正是归老前辈的独门手法。”
  独孤握惊讶的道:“老弟原是苍松子道长门下,老朽传闻尊师和归驼子全丧在红叶教主
手下,不知此讯确否?”
  方玉琪含泪点头,把经过简扼说了,独孤握连连叹息,一面说道:“老朽也因风闻黄山
发现‘莲峰之钥’,才命劣子前来查探消息,不料伤在墨无为‘黑煞爪’下,昨晚老朽亲自
赶来,向他论理,双方一言不合,就动上了手,那知崔如风偷放冷箭……”
  “崔如风!”
  方玉琪骤然双目露煞,急急问道:“老丈可见这贼子往那里去的?”
  独孤握讶道:“老弟可是和恶郎君有仇?”
  方玉琪来不及多说,只点了点头,只听独孤握道:“那是昨晚子夜,老朽已和墨无为拼
了将近千招,那时崔如风好像从山上急奔而来,只偷偷放了一支‘蛇神箭’,就往山下疾驰,
老朽当时,因劲敌在前,不敢分神,是以并没瞧清他的去向,但可能就是从这条路上奔来。”
  方玉琪听到崔如风果然由此而来,不由剑眉陡舒,急忙拱手道:“老丈,那么恕在下要
先走一步!”
  独孤握一把拉住方玉琪手臂,道:“方老弟,你即使和崔如风有什么过节,也不忙在一
时,咳!老朽痴长几岁,请恕直言。
  以老朽看来,老弟你固然英气内敛,功力已是不弱,在江湖上足可算得佼佼者,但如果
和恶郎君崔如风相较,火候却还差上一筹……老弟总该知道崔如风不仅兵刃暗器,淬有剧毒,
尤其他‘水袖断魂’施放迷药,十步之内,无人能够幸免,当真防不胜防。
  “此人生性好色,五年前,他在江南采花,被老朽撞见,恼羞成怒,和老朽动起手来,
正好归驼子和飘浮子经过,他因咱们人手较多,不敢恋战,恨恨而去。
  “昨晚向老朽偷放冷箭,即起因于此,老朽为防他寻仇,尽数年精研苦思,针对他‘七
十二招蛇神剑’,创了‘三十六式天花笔法’,自问尚足以制胜,方老弟如不嫌弃,老朽当
以此相传。”
  “桀!桀!桀!桀!”
  独孤握话声才落,两人当头,突然响起一阵怪笑!
  独孤握何等功力之人,自己说话之际,居然有人躲在头上,还一无所觉,不由脸色一变,
一把握住方玉琪臂膀,疾退数尺,举目瞧去,此时正当日直午时,红日当头,树柯枝叶,丝
毫不见摇动,那有什么人影?心头不禁大骇,沉声问道:“老朽独孤握,树上那位高人,请
现身赐见。”
  “别罗嗦!老夫不见生人,你这点能耐,传给小子,又有何用?快去吧,老夫特地找小
子谈谈来的!”
  一个阴森如夜枭般的声音,瞬息之间,已从十丈之外飘来!
  独孤握在江湖上也算得顶尖人物,如今听对方不但口气大得出奇,而且似乎还和方玉琪
有甚过节,不由脸色一沉,向空说道:“独孤握虽然不才却也不是空言所能吓退,尊驾如和
方老弟有什过节,不防冲着老朽前来!”
  方玉琪听这声音入耳,暮然记起正是昨晚在阎王壁劫持樊秋云的怪人,忙道:“老丈,
他冲着在下而来,与老丈无关。”
  独孤握双目骤睁,精光四射,哈哈大笑道:“方老弟,独孤握闯荡南北数十年,岂是怕
事之人,老朽既然遇上,焉有弃你而去之理?”
  怪人哂道:“什么独孤恶,独孤善的,这小子不过替你点了点三焦俞穴,就值得卖命,
何况老夫又不是找小子算账来的,嘿嘿!换在五十年前,你那还有命?”独孤握凝运目力,
随声搜索,依然瞧不到半点人影,但再听对方口气,似乎又并无恶意,不由惊疑参半的道:
“尊驾究系何人,找方老弟有何贵干?能否明白见示?”
  怪人又道:“老夫找这小子,有话要问,你毋须多问,老夫是谁?嘿嘿,就是这个!”
  “丝丝丝丝”一阵细响,独孤握和方玉琪身前一块石上,忽然多出一丛青草!
  不!又是一大蓬松针,端端正正插入石中,露出石面,只有一寸光景!
  独孤握哦道:“尊驾就是方才打退恶道人的高人?”
  怪人大声道:“老夫生平不喜在拳掌上使毒之人,那道士只不过薄予惩戒而已,老夫说
话已经太多,告诉你,别耽误老夫正事,快滚!”
  独孤握这一阵工夫,业已听出此人敢情有什不愿自己听到的话,要和方玉琪说,此人武
功奇高,如果真要对方老弟有什不利,尽可下手,用不着把自己赶跑,心念一转,立即点头
道:“方老弟,那么老朽先行一步,在石埭等你吧!”
  说完,飘身往林外走去。
  就在方玉琪略一回顾之间,自己身前,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高大身形,断眉掀鼻,似
笑非笑,闪着一双蓝阴阴的目光,屹然而立!
  那不是在阎王壁劫樊秋云的怪人是谁?
  方玉琪功运全身,后退一步,冷冷的道:“你待要怎的?”
  怪人桀桀笑道:“小子别害怕,老夫对你并无恶意。”
  方玉琪剑眉轩动,道:“方某怕过谁来?”
  怪人冷嘿道:“那个毛道士,要不是老夫瞧得不顾眼,赏了他几支松针,你就打不过
他!”
  方玉琪冷哼道:“方某和恶道人墨无为也较量过百十招,并没输他一招半式!”
  怪人气道:“小子,你不过仗着‘飘香步法’而已!”
  方玉琪微笑道:“这就是方某致胜之道。”
  怪人忽然点头道:“不错!只此一种步法,普天之下,确已无人能够伤你!”
  力玉琪道:“方某身有要事,尊驾如别无话说,方某就要失陪!”
  怪人阴阴一笑,口中连说:“有,有,有!老夫昨晚离开黄山已在三百里之外,因为忽
然想起你小子原来对老夫大有好处,老夫才特地赶了回来。”
  方玉琪道:“你赶回来作甚?”
  怪人笑道:“老夫生平从不受人之惠?因为你小子对我有惠,所以赶回来找你。”
  方玉琪暗想自己昨晚从他手上,救下樊姑娘,这也算得受惠?口中说道:“方某和尊驾
素昧平生,昨晚你因樊姑娘打伤你采粮猴子,才把她擒住,方某因追一个姓崔的淫贼,误打
误撞,遇上尊驾,后来你放下姑娘而去,双方既无怨隙,亦无受惠可言。”
  怪人急道:“老夫说有,就是有,你不是在老夫面前施展‘飘香步’吗?”
  方玉琪听得奇怪,他一再提及“飘香步”难道施展“飘香步”,他就得了什么好处?
  心中想着,还没开口,只听怪人一阵怪笑,道:“这就是了,老夫五十年来没有离开阎
王壁一步,昨晚就因你小子使了‘飘香步法’,才算恢复自由,这不是受了你的惠吗?
  他说到得意之处,又是一阵怪笑,道:“老夫身受大惠,才回来找你,一面实在老夫也
急于想知道你的来历,现在老夫已知道你是什么天台门下了,老夫想问你一句,你既非莲峰
老人门下,这‘飘香步’究从何处学来的?”
  方玉琪见他生相虽恶,实则并非凶人,不由淡淡一笑,道:“这步法在下从小就会,它
叫什么名称,还是昨晚听老丈说起,才知道的。至于在下昨晚施展‘飘香步’,原求自保,
对老丈并无大惠可说,老丈即使认为受惠,那么方才出手惊走恶道人墨无为,也可两下相抵,
在下实因身有急事,耽延不得,急须赶程。”
  怪人慌忙拦道:“不!不!不!那不能相抵,恶道士武功比你虽高,但你既会‘飘香步
法’,他决难伤你,那如何能抵?何况老夫现在知道你不是莲峰老人门下,更不能走。”
  方玉琪急道:“那么你要如何?”
  怪人狞笑道:“小子,老夫不是说过,生平不受人惠,除非把惠还你。”
  这真是胡缠,方玉琪从独孤握口中得知恶郎君崔如风从这条路去的,心急如箭,随口道:
“那么老丈准备如何还法?”
  “桀!桀!桀!桀!”
  怪人又是一阵尖笑,“你小子,除了‘飘香步法’,不过只有一点内力,但仇人倒有不
少,老夫还惠之道,就是要传你一种石破天惊举世无匹的掌法,任他普天之下一等一的高手,
也莫之能御,你想不想学?不!小子,老夫这是还惠,你不想学,也得学。得!老夫先让你
小子瞧瞧此掌威力,当知所说不虚!”
  他不待方玉琪开口,伸手摘了一片树叶,贴到掌心,虚飘飘的往外挥去,那片树叶,经
他一挥,由掌心飞去,迅如电光石火,往十丈外一块山石上激射过去,在山石上碰了一下,
飘然落到地上!
  “桀!桀!桀!桀!小子,你过去瞧瞧!”
  怪人负手而立,极为自得!
  方玉琪瞧他摘叶贴掌,挥掌飞叶,心中蓦地一动,立即依言奔去!那知身还未到,一阵
凶风吹过,那方巨石前面,忽然刮起一阵石灰,定睛一瞧,原来那块数尺见方的巨石,竟然
化成一堆粉末!
  方玉琪脸色大变,俊目射煞,咬牙切齿,喝道:“飞叶摧心掌,你这是‘飞叶摧心掌’,
恶贼,你原来就是红叶妖人,小爷和你拚了!”
  怪人得意道:“哈哈!小子,你真还有点眼光,不错,这是……噫!小子,你说什么?”
  呛!方玉琪松纹剑出匣,戟指大喝:“红叶妖人!小爷和你仇深如海……”
  怪人眨着蓝阴阴的目光,讶异的道:“小子,你这干什么?谁是红叶妖人?你和谁仇深
如海?有仇人那不是正好?学会了老夫这种掌法,报仇雪恨,岂不易如反掌?”
  方玉琪骤睹怪人使出“飞叶摧心掌”,不禁满腔仇怒,但此时眼看对方那份惊讶神色,
和一番好意,似乎丝毫不假,心中一愣,忽然想起怪人方才曾说五十年来,没有离开阎王壁
一步,那么难道会“飞叶摧心掌”的,还另有其人?
  不错,即使另有其人,但各门各派的武功,秘技自珍,代代相传,至少他和红叶妖人之
间,也自有脉络可寻,他心念疾转,双目精光如电,盯着怪人,一语不发!
  怪人问道: “小子,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老夫传你‘飞叶摧枯掌’的口诀,以
你目前的功力,保可一学就会,虽然一时还不及老夫十之一二,也足独秀武林,傲视江湖!”
  方玉琪返剑入鞘,忽然抱拳道:“在下蒙老丈如此厚爱,内心至为感谢,不过在下心头
有一疑问,要向老丈请教,始能决定学与不学。”
  怪人听得似乎极感兴趣,、点头道:“你说,你说!”
  方玉琪道:“老丈这种功夫,叫做‘飞叶摧枯掌’,不知和‘飞叶摧心掌’可有异同?”
  怪人笑道:“小子,你问得好!老夫适才所使的‘飞叶摧枯掌’,其实就是‘飞叶摧心
掌’,发掌之人,把本身三阴真气,注聚叶上,等到飞叶击上人身之后,真力始全部发出,
但一震即收,人身血气受震,心脏首挡其冲,故名‘摧心’。
  “但老夫幽居阎王壁下,经五十年潜心苦研,去弊存精,威力更大,无论金铁木石,只
要一和此种掌力相接,内部组织,悉遭摧毁,犹如摧枯拉朽,所以改称‘摧枯掌’。
  “其实这种掌法,原和武林中人的‘飞花摘叶’一类上乘内功,极相近似,所不同的,
是此种掌法,必须以本身纯阴真气发出罢了。”
  方玉琪暗暗点头,一面伸手入杯,取出黄布包裹着的一片金边丹枫,随手递过,问道:
“老丈可曾见过这片红叶?”
  怪人突然脸色一变,纵声怪笑道:“小子,这回你问对了人,这是勾漏九阴谷的‘不凋
金枫’,老夫如何不识?哦!小子,这片金枫叶,你从那里得来的?”
  方玉琪只觉眼前一亮,并没回答,又道:“那么请问老丈,普天之下,会这‘飞叶摧心
掌’的,共有几人?”
  怪人不耐的道:“小子,你不是有急事待办?老夫教完就走,尽是问这些不相干的话作
甚?”
  方玉琪忙道:“老丈,在下要问清楚了,才能练习。”
  怪人播着头,伸出两个指头,道:“普天之下,会‘飞叶摧心掌’的可说只有两人。”
  方玉琪心头蓦然一震,急急问道:“那么还有一个是谁?”
  怪人粗声道:“他就是住在勾漏山九阴谷,你要找他?”
  方玉琪点了点头。
  “桀!桀!桀!桀!”
  怪人突然又是一阵刺耳怪笑,但这一会笑声特别刺耳!
  方玉琪被他笑出一身冷汗,认为自己问得太以露骨,连忙说道:“老丈何故大笑?”
  那知怪人阔嘴一咧,摇头道:“你见不到他。”
  方玉琪毅然说道:“在下非见他不可呢?”
  怪人双目蓝光闪烁,阴笑道:“小子,你不入黄泉,那能见得到他?”
  方玉琪心头一紧,惊道:“什么,他已经死了?”
  怪人神色稍微一黯,才道:“五十年以前。”
  方玉琪失望的道:“死了五十年?”
  怪人奇道:“小子,你究竟为了什么?不妨对老夫明说。”
  方玉琪摇摇头道:“老丈,在下愿意放弃学习‘摧枯掌’,和老丈交换此人来历。”
  怪人想了一想,道:“小子,你一定要听,事隔多年,老夫说也无妨,不过,老夫说完
之后,你小子必须学了‘摧枯掌’再走。”
  方玉琪毅然道:“好!在下遵命就是!”
  怪人听他肯随自己练掌,心头大喜,蹲身在地上坐下,一面说道:“小子,你也坐下
来!”
  方玉琪依言坐下,怪人又道:“小子,你师傅是否说过,勾漏山在数十年前,有过何等
人物?”
  方玉琪沉思有顷,摇了摇头。
  怪人断眉一蹙,道:“小子,也许你忘了,唔,难道你师傅没和你说过勾漏二君?”
  “勾漏二君?”方玉琪口中轻轻念着。
  怪人噫道:“对!勾漏二君!”
  方玉琪依然摇了摇头,说道:“在下没听先师说过。”
  怪人双目一瞪,似乎见他孤陋寡闻,继而又点头道:“这也难怪,恐怕你小子的师傅,
那时还没出道!小子,还是由老夫说吧!唔!那该是七十年前,有两个武林高手在灵山一处
峭壁石缝中,发现了一册武功秘笈‘玄阴真经’,这两个武林高手,为争夺那本秘笈,在山
顶上连续比斗了两天两晚,依然僵持不下,胜负难分,两人经过这一场比拚,化敌为友,想
了一个折衷办法,就是这本真经,为两人共有,由两人共同练习所载武功,于是同时也为了
练功和防范武林中人觊觎起见,他们找到勾漏山九云岭,一处深山下面一个幽谷,那就是九
阴谷!”
  只听怪人续道:“十年之后,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两个武功极高的人物,他们凭着自己好
恶,生杀予夺,短短几年之间,把江湖上闹个天翻地覆,黑白两道,闻名丧胆,把这两个人,
视若杀星,大家替他们取了两个名号,一个叫九臂魔君,一个叫七指煞君。”
  方玉琪不禁“哦”了一声,暗想,这怪人说得不错,自己师傅确曾说过,那时师傅还在
崆峒学艺,两个魔头,一个叫九臂魔君,一个叫七指煞君,江湖上合称勾漏双魔,因为方才
怪人称做“勾漏二君”,自己才想不起来。
  怪人听方玉琪哦了一声,目光一抬,尖笑道:“小子,你现在想起来了,老夫方才还奇
怪何以连你师傅都全不知道?”
  方玉琪冷哼道:“这两个魔头,残杀生灵,满手血腥,结果还不是落得个恶贯满盈?”
  怪人双目一瞪,蓝光暴射,但瞬即收敛,奇道:“小子,原来你也知道?”
  力玉琪道:“在下曾听先师说过,当年五大门派,因这两人作恶如山,遂柬邀白道高手,
联合围剿,把两个魔头,一齐消灭。”
  怪人脸色一变,微哂道:“当年五大门派的主脑人物,也在这一战之中丧亡殆尽,结局
几乎是同归于尽,而且勾漏二君,除了九臂魔君身遭惨死,七指煞君,却只伤未死。”
  “哦!”方玉琪心头一惊。
  怪人又道:“其实勾漏二君,当时并没学会‘玄阴经’的武学,因为玄功内力,必需循
序修练,时间和功力,原是相等的,他们学了三四成火候,便踏上江湖,如果再有十年,凭
五大门派的能耐,那想伤得人家分毫?但五大门派,经此一役,主脑人物,丧亡殆尽,于是
不得不另立新掌门人,但许多精深武学,却因之失传。”
  方玉琪暗想:自己崆峒派的“离合神功”,敢情也是那个时候失去的!心中不由暗暗嗟
叹。
  怪人说到这里,偏头问道:“小子!你总该知道,五大门派多少年有个集会?”
  方玉琪不加思索的道:“五大门派掌门人,定期十年,集会黄山天都峰。”
  怪人点头道:“不错!经过那场激战之后的第七年,就是五十年前,五大门派新掌门人
又有天都之会,那时一共已有九大门派,因为五大门派势微之后,青城、邛崃、终南,就乘
时倔起。
  但十年未出的七指煞君,却在此时,也赶到黄山。”
  方玉琪又惊啊了一声。
  怪人接道:“他因为‘玄阴真经’已告失落,但十年潜心苦练,武功之高,当时九大门
派之人,即使联手合攻,也决难幸胜,他也抱着满腔仇怒,准备在黄山一举歼灭九派与会之
人的雄心,那知他赶到阎王壁前,碰上一位遁世高手!”
  方玉琪全神贯注,问道:“那又是谁?”
  怪人道:“莲峰老人!”
  方玉琪从没听说过莲峰老人这个名字,不由又道:“莲峰老人是谁?”
  怪人瞥了他一眼,道:“莲峰老人,就是莲峰老人,咳!小子,你别打岔,七指煞君刚
一走近阎王壁,迎面来了一个手持竹杖,银髯飘胸的老人,他望了七指煞君一眼,徐徐的道:
‘你也来了?’
  “七指煞君那会把一个老头放在眼里,喝道:‘难道我来不得?’
  “银髯老人叹息道:‘来是来得,不过黄山之上,不准再有凶杀之事。’
  “七指煞君目射凶光,厉声道:‘凭你也敢多管闲事?’
  “银髯老人微笑道:‘这不是闲事,老夫隐居莲峰,不忍闻到血腥气味。’七指煞君杀
心已起,冷笑道:‘我倒偏要你闻闻血腥气,最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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