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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翠莲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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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转声喝道:“本教弟兄,从此时起,一律尊奉琼宫公主为本教教主,如敢违拗,就如此案!” 


  他说得声色俱厉,右手一伸,向数尺外一张木案,悬空抓去!

  恶道人的“墨煞爪”,果然名不虚传,数尺外一张木案,经他隔空一抓,居然“喀”的一声脆响,抓得粉碎!

  恶郎君崔如风面色阴沉,他虽因墨无为连使眼色,不好发作,一面又惧于雪由琼宫的威名,但一脸悻悻之色,心头大是不服。

  琼宫公主白纱罩脸,只作不见,微微颔首,发出冷峻的声音,道:“墨道长好说,既然大家均无异议,好,就叫他们先行散去休息,由各坛主负责带下,不得喧哗,三位副教主、孔军师、陆总坛主,且请留下,商讨本教重大事项,和对付玄黄教大计。” 


  别看这位自任天地教主的琼宫公主,最多也不过双十年华,体态轻盈,但说出话来,却有一种凛然不可违抗的威严,尤其她那冰冷的语气,使人听到声音,就泛起寒伶伶的感觉。

  任凭恶道人墨无为、恶郎君崔如风和排教总坛主墨幡追魂索焕堂等人,在江湖上算得难惹的煞星,也莫不奉命唯谨,俯首听命。

  九头大鹏陆天九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湘南黑道上的瓢把子,如今连大名鼎鼎的恶道人都屈居了副教主,自己却依然高踞“总坛主”宝座。

  他虽然不知何谓“琼宫”?但那敢丝毫怠慢,听到琼宫公主吩咐,如奉纶音,不迭地躬身,连应了几声:“喳!喳!”

  飞快转过身子,面向殿前,摆出一副“总坛主”的架子,大声喝道:“弟兄们还不参见教主?”

  山门外黑压压的人头,果然异口同声的喊了声:“参见教主!”

  一齐躬身为礼,声势倒真不小!

  总坛主陆天九觉得自己这番比起区区湘南瓢把子,当真威风了不知多少,心头更是高兴,他等众弟兄唱喏之后,身躯巍然不动,右手一抬,左右顾盼了一下,又道:“请六位坛主,把弟兄们带下去休息,不得喧哗,另由地灵坛李坛主率同本坛弟兄,担任总坛四周警戒事宜。” 


  分坐在左右两排长凳上的六位坛主,同时领命起立,向上座躬身之后,又向“总坛主”陆天九行了一礼,各自退下。

  “军师”矮冬烘孔继明,手摇羽扇,适时站起,躬身道:“请教主、副教主,移驾后殿议事。”

  他话声一出,墨无为、崔如风、索焕堂等人,纷纷起立,恭候教主——琼宫公主起座。

  “且慢!”蓦地有人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一条人影从—棵大树上飘然坠地!

  另外还有两条人影,也先后飞出。

  第一个出来的,正是方玉琪,他瞧了半天,天地教主已从恶道人墨无为,转变为琼宫公主。

  他根本不知琼宫公主是什么来历,但瞧她为着争天地教主而来,尤其那冷冰冰的声音,使人人耳生寒,想来决不是正派中人!

  何况恶郎君崔如风在九华绝顶,剑伤师叔,吕姊姊身遭劫持,生死不明,自己正要找他,此时仇人相对,那肯放过。是以来不及和瓢俘子、傅青圭招呼,大喝一声,纵身往殿前掠出!

  飘浮子、傅青圭因方玉琪出声大喝,跃出身去,也只好跟着纵出。

  这三人的突然现身,殿上诸人,自然大感意外,同时一怔!

  琼宫公主虽然白纱遮面,但她两道凌凌目光,瞧到方玉琪,娇躯不由蓦地一颤,清澈如水的美眸,似乎隐隐泛起一层水膜!

  不!一滴滴水珠,像玉露似的,滚落面颊,沾到面纱之上,有点凉冰冰的感觉,但她极力矜持,旁人谁也没有发觉。

  矮冬烘孔继明瞧着三人,怔了一怔,手中羽扇一指,疑惑的道:“三位亦将有以利本教乎?”

  恶道人墨无为独目闪烁,瞧清第一个跃落的是方玉琪,心中已感奇怪,但一眼瞧到方玉琪身后,跟着出现的竟是武夷瓢浮子,不禁浓眉一皱,拱手道:“瓢浮道友夜闯敝教,不知有何赐教?”

  飘浮子还没开口,方玉琪早已俊目放光,冷冷的道:“墨副教主请了,冤有头,债有主,方某不是找你来的!”

  话声一落,响起呛啷一声龙吟,一缕银练,随手漾起,剑尖向殿上恶郎君崔如风一指,厉声喝道:“姓崔的,小爷踏破铁鞋无觅处,你原来躲在这里,还不给小爷滚出来?”

  恶郎君崔如风正整着一肚子恶气,没处发泄,闻言哪还忍得,人影一晃,业已落到方玉琪面前,阴声笑道:“小子,你找本座有什话说?”

  方玉琪回身向瓢浮子,傅青圭两人抱拳道:“老前辈,傅大哥,这恶贼和晚辈另有过节,请恕放肆。”

  说到这里,蓦地俊目射煞,凛然叱道:“崔如风,你总记得黄山莲花峰头,剑伤方某师叔,劫持我吕姐姐,方某就是要找你讨个公道。”

  恶郎君崔如风仰天阴笑道:“伤在本座剑下的,天底下已不知凡几,你小子师叔是谁,太爷哪还记得清楚?哈哈,太爷玩过的女人,何止千百,你说莲花峰头,太爷到手的那个姓吕的小娘们……”

  他说到这里,蓦听头顶一声雕鸣,两团白影,疾若星丸,急泻而下!

  恶郎君崔如风吃过大白雕苦头,心有余悸,百忙之中,身形暴退八尺,注目瞧去。

  只见一大一小两只白雕,全身雪白钢羽,根根直竖,两对金光闪闪的凶睛,瞪着自己,正在发威!

  任你恶郎君平日里杀人不眨眼,此时也不禁心下发毛。

  这时大殿上忽然响起轻盈口哨,那是从云儿口中所发出,说也奇怪,那两只白雕一听到哨音,居然雪羽徐敛,发光金睛,恶狠狠的盯了崔如风一眼,缓缓向廊前走去。

  方玉琪虽觉两只白雕,行动奇怪,但依然手仗银练剑,凛然而立,并不稍退,厉声喝道:“崔如风,你说,我吕姐姐怎样了?”

  崔如风诡笑道:“小子,你吕姐姐早已跳崖死了。”

  方玉琪听得急怒攻心,经喝一声:“恶贼,小爷和你拚了!”

  身形倏然欺进,右腕一抖,银练剑对准崔如风胸口,急刺而至!

  恶郎君崔如风早有准备,反手掣出蛇形剑,正待往来剑砸去,但一眼瞧到方玉琪用剑手法,及所挟剑风的强劲程度,和银练剑特别刺眼的异样光华,心头不期一惊!这小子不但剑上造诣极深,而且使的还是一柄断金截玉的利器! 


  一时那敢和人家硬砸,身子微微一偏,让开来势,蛇形剑一招“毒解围腰”,反向方玉琪身后劈去。

  方玉琪长笑一声,喝道:“恶赅,你能接得小爷几剑?”

  他此时很不得一下就把恶郎君杀死,方雪心头之恨,长笑声中,早巳把“大罗天剑”,旋展开来!

  要知“大罗天剑”,乃是东海无名老人的旷世绝学,每一招式都蕴天地莫测之机。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仅凭一招剑法,在江湖上久享盛誉,博得“一剑”雅号,无人能挡。

  方玉琪这一施展,当真如雷霆疾发,风云变色,但见寒芒掣电,剑气弥天。

  恶郎君崔如风枉自练剑数十年,平日目空一切,这会也只觉精虹耀眼,剑风砭骨,连人家发剑的招数都瞧不清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连连退守。

  心头又急又怒,却不敢答话,只是把一柄蛇形剑,使得风雨不透,紧守门户,他是想仗着深厚功力,和方玉琪对耗。

  那知才到第六招上,耳中听到“呛”的一声轻响,手上一震,自己一柄仗以成名的蛇形剑,剑尖已被对方削去一截!

  崔如风心头狂震,尤其大殿上恶道人墨无为等人,眼睁睁瞧着自己连番失利,竟然没人赶出助阵,更是又气又怒。

  他那知恶道人墨无为先前以为崔如风的武功,方玉琪决难讨好,是以只暗中监视着瓢浮子一人。

  那知双方才一动手,崔如风竟然步步后退,连番遇险,心中不期大为惊异,暗想: “这姓方的小子,数月之前和自己动手,除了身法古怪,剑术也并不高明,何以数月不见,功力会突飞猛进,尤其那一手剑法,真如天河倒挂,凌厉无匹,连自己也丝毫瞧不出是问路数?” 


  心念转动之际,只听“砰”的一声,恶郎君蛇形剑,竟然被姓方的小于削断了一截,他心头一震,右手铁拂一竖,正待站起身子……

  “墨道长稍安毋躁,崔如风身为本教副教主,有人上门寻仇,理应向我察明曲直,听候吩咐,他擅自行动,目中那还有我这个教主,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发话之人,当然是端坐大圈椅上的教主琼宫公主!

  她那冷峻严峻的口气,丝毫不像出之于一个妙曼轻盈的少女之口,使人听得不寒而栗!

  墨无为微一抬头,正好和她蒙面白纱中射出来的两道寒电般目光一接,只觉这位教主,目光中含有一种慑人凌威,不可迥视,尤其冰冷的命令口吻,好像言出如山,使人无可违抗!任他恶道人凶名久著,此时也身不自主,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低头坐下,不敢作声。 


  这两句话的工夫,恶郎君崔如风已被逼得连声厉吼,身上也接连受了几处剑伤,他出道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但他乃是城府极深之人,自知今日之局,再缠斗下去决难讨好,稍一不慎,就非死即伤。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把琼宫公主,以及墨无为等人全都记上了仇,口中厉吼一声,蛇形剑猛然一冲,明是强攻,实是走势,双脚一点,身子冒着缭绕剑光,腾空跃起!

  方玉琪已把仇人困在剑下,哪还容他逃生,一声清叱,银练剑一旋,剑风震荡,跟着倒卷上来!

  恶郎君崔如风拼死突围,他一身功力,也不可轻视,连人带剑,向上一拔,窜起三丈多高,一个“云里翻身”,改直窜为斜掠,再次向上斜直掠起!

  方玉琪同时躬身,如影随形,紧紧扑上,右手长剑,原式刺出,左手一探,掌根吐劲,使出恶穷神归驼子的“铁掌银钩”手法,往崔如风后心拍去!

  恶郎君连受挫折,身在半空,情急之下,反手一剑,往方玉琪剑上荡去,他原想惜力着力,在荡开对方剑势之际,自己也好趁力飞出庙外。

  但他忘了方玉琪手上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利器,双剑一接,“答”的一声,崔如风大叫一声,蛇形剑齐柄切断,同时右手也给削去两个指头,一阵剧痛,真气骤散,身不由主地往下落去。

  方玉琪后发左掌去势稍偏,但崔如风还是被一股强猛掌风的边缘扫中,一个身子晃悠悠飞出去一丈开外,像陨星下落,摔倒地上。

  他连受重创,居然四肢用力向上一提,“金鲤跃浪”,直跳而起,双瞳喷火,再也顾不得右手剑伤,厉吼一声,发出全身真力,双拳疾冲,往跟踪飞落的方玉琪胸前击去!

  恶郎君崔如风终究数十年修为,内力深厚,这一下,拼死反击,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拳风出手,势若奔雷,正好方玉琪身形落地,又是当头一剑,往恶郎君劈落!

  这两下,一个追踪发剑,一个反身冲击,两个身子都快。眼看恶郎君裂石开山的双掌,击上方玉琪当胸。

  方玉琪匹练如银的长剑,劈落恶郎君当头,两下就得同归于尽……

  这当真是电光石火之事,连身在场中的瓢浮子、傅青圭要想抢救,都嫌不及!

  正当危机一发之际,大殿上忽然响起一声其冷如冰的娇喝:“住手!”

  谁也没看到端坐首位的天地教主琼宫公主是如何飞出去的。

  当然更没有瞧清她如何出手,但她不知何时已白衣飘忽,俏生生的站在两人之间。

  不!她手上不是还执着一柄又细又长,精光耀眼的长剑?那正是方玉琪手上的银练剑!也许大家太紧张了,没瞧清楚,但方玉琪也只党眼前白影一闪,手上长剑,已被劈面夺去!

  恶郎君崔如风更凶焰尽泄,双目散漫,不住的喘息。

  这当真变得太离奇了,瞬息之间,一场流血五步,伏尸两人的场面,立时变得风平浪静,静得出奇。

  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到白纱遮脸、长裙曳地的琼宫公主身上。

  她纤手一抬,美妙无比地把银练剑递还到呆若木鸡的方玉琪手上,口中冷冷的道:“方少侠,方才在庙外窥看多时,当知崔如风乃是本教主属下之人,方少侠如要寻仇,尽可按江湖过节行事,再行了断,本教主决不偏袒属下。” 


  方玉琪一愣之后,接过长剑,剑眉一轩,朗声笑道:“恶郎君崔如风淫恶滔天,凶名久著,天地教如欲为天地张正气,为苍生解困厄,这等穷凶极恶之人,岂能担任副教主职务?

  “如果天地教是个藏垢纳污,网罗邪恶,欲以江湖为争名夺利之场,不顾正义,不问是非,方某除恶务尽,何用按江湖过节行事?

  “方某和这恶贼仇深似海,势不两立,教主既然口口声声决不偏袒属下,何以在双方动手之前,未加喝阻,问清是非?直等方某侥幸得手,突然夺去方某手中长剑,出面干涉,教主天人,定当有以教我!” 


  他这一席话,词锋犀利,正义凛然。

  琼宫公主被他驳得微微一怔,接着幽幽叹道:“唉!你还是这个倔强脾气!”

  方玉琪听得心头猛震,只觉这声音十分耳熟,一双俊目,顿时射出两道寒光,直向琼宫公主蒙面白纱上逼视!

  琼宫公主也似乎立时警觉,恢复了她冰冷语音,说道:“本教究竟是为天地张正气?还是以江湖争名利?方少侠日后自知,此时说也无用。

  “至于你在本教主面前,控诉崔如风是淫恶滔天,凶名久著之人,本教主初履江湖,是非未明,只要你所说属实,本教主决不宽容。”

  说列这里,白影一晃,翩然飞回大殿,在绣披大圈椅上坐定,回头向云儿低低说了声:“带崔如风上殿。”

  云儿躬身应是,立即走近阶前,娇声喝道:“公主着崔如风上殿问话。”

  恶郎君崔如风方才受创狂怒之际,拚耗全身真力,双拳向方玉琪闪电冲击而出,陡然发觉全身轻震,一缕寒气,由顶门直下,他不知是受了暗算?还是自己太过愤怒,运岔了气?

  一时顾不得说话,赶紧运气检查,似乎又并无异样,心中正在惊奇,听云儿一喝,心头怒火,不由又被激起,冷嘿一声,目射凶火,昂然说道:“教主要问什么?”

  云儿苹果脸二沉,喝道:“崔如风,你敢在公主面前放肆?”

  崔如风仰天狂笑,道:“恶郎君纵横江湖数十年,没有人敢在姓崔的面前放肆,我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对人放肆,你们公主有话要请教崔某,她不会自己开口?”

  他是怒火进顶,那还管什么琼宫公主,天地教主?

  这下可把坐在殿上的首席副教主恶道人墨无为急出一身冷汗,他自己也不知道凭自己的武功造诣,江湖地位,何以见了琼宫公主这样一个年轻女郎,竟会直冒寒气,不敢违抗。

  尤其琼宫公主刚才出手夺去方玉琪长剑,那种身法手法,简直高不可测,心中更加敬畏,此时眼看恶郎君崔如风脸色不对,出言顶撞,心知要糟!

  琼宫公主巍然上座,白纱罩面,瞧不到面目,自然更觉得喜怒莫测。她等崔如风话声一落,徐徐的道:“崔如风,我要问你的,就是这位方少侠在本教主面前,控诉各节是否属实?”

  恶郎君崔如风气得七窍冒烟,厉笑道:“崔如风生平做事,从不抵赖,也从不受人管束。”

  琼宫公主微微点头,冷峻的道:“崔如风,你好大的胆子,还不给本教主跪下?”

  琼宫公主说到后面一句,已是声色俱厉,冷冰的声音,使人不寒而栗。

  崔如风几曾被人当面斥责,筒直气疯了,哈哈大笑道:“崔如风数十年来,见过多少大小阵仗,你区区自封教主,居然在太爷面前端起架子来了!”

  琼宫公主严峻的道:“本教主创教之始,首重法纪,知你心中不服,又淫恶滔天,才略使手法,以‘太阴真气’贯穴闭经,使你暂失武功,原想等查问清楚之后,视所犯情节轻重,量刑处罚。

  “目前九阴妖妇创立玄黄教,本教主念你一身武功,得来不易,自会给你解开穴道,恢复武功,只要你从此革面洗心,在此正邪存亡关头,容你带罪立功,以赎前惩,不想你积恶难返,执迷不悟,本教主面前,岂容你无礼。” 


  话声一落,立即抬手道:“云儿,你用‘引阴闭穴’手法,引发他体内‘太阴真气’,废去武功,听候发落。”

  恶郎君崔如风昂然而立,听到琼宫公主说到自己被她用‘太阴真气’贯穴闭经,武功已失之言,忽然想起方才那一缕从顶门直透全身的寒气,心中一怔,急忙运气检查,觉得依然并无征兆,心头不由将信将疑,凭自己数十年勤修苦练,那有在不知不觉中便被废去武功之理? 


  站在殿前的云儿,娇“唷”一声,躬身领命,忽然转过身子。

  崔如风瞧她好像要走下阶来动手,此时那容她走近,先下手为强,双掌一错,正待劈出!

  云儿面对恶郎君,冷哼一声,忽然从衣袖中伸出一只纤纤素手,五指连弹。

  崔如风只觉几缕寒风,随着她手指弹出,迅速笼罩全身,自己身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经脉似乎起了痉挛,数十年苦练的内家劲气,再也无法凝聚。心头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一个纵横江湖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刹那之间,变成一个废人。 


  云儿身形闪动,纤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娇喝道:“还不跪下,听候发落?”恶郎君崔如风那还经受得起,双膝一软,扑的跪了下去。

  崔如风原是穷凶极恶之人,此时武功全失,自知难免一死,不由横上了心,身虽跪下,口中却破口大骂起来:“好毒辣的丫头,居然暗下毒手,毁去太爷一身功夫,太爷就是化为魔鬼,也要在你身上乐个痛快……” 


  琼宫公主再冷峻,终究是女儿之身,给他这么一骂,气得全身颤动,蒙面白纱中,射出两道满含杀机的棱棱寒电,纤手一指,喝道:“云儿,点他哑穴!”

  云儿听他辱及公主,不待吩咐,玉手横飞,刮了几个耳光。

  崔如风武功已失,怎生禁受得住,打落门牙,满口鲜血,早已说不出话来。

  此时再经云儿纤手一点,他只“呃”了一声,尽管双目喷火,从此无法开口。

  恶道人墨无为眼看琼宫公主这般对待崔如风,未免太过火,心头大感不忍,但又不敢多说。

  琼宫公主道:“墨道长,崔如风淫恶如山,你看如何处置?”

  冷冰冰的声音,一听到墨无为耳中,心头蓦然一惊,即忙欠身道:“崔如风身在江湖,虽有恶迹,但归到教主座下,尚未为恶,还望教主宽大为怀,从轻发落。”

  琼宫公主道:“墨道长之意,要本教主免他一死?”

  墨无为听得脊背上直冒凉气,暗想:“原来你是借崔如风立威!”心中想着一面连忙拱手道:“教主明察,练武之人,把武功看得比性命还重,贫道之意……”

  琼宫公主不待他说完,冷笑道:“崔如风罪孽深重,天地难容,道长既然代他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云儿,你替我点他五阴绝脉,容他多活五年,五年之内,每隔五日,就得有一次经脉倒逆,身受万刀碎割之痛,好使江湖上的淫恶之徒,知所凛戒!” 


  云儿又是一声娇“唷”,玉指骤落,恶郎君崔如风大叫一声,全身一阵颤抖,萎顿倒地!

  琼宫公主冷嘿一声,抬手道:“把他逐出庙门!”

  站在阶前的八个彪形大汉,早已瞧得胆战心惊,那敢怠慢,由两人架起崔如风,往山门外走去。

  这一处置,不但墨无为等一干人,瞧得脸色如土,面面相觑,就是自称和崔如风仇深似海,势不两立的方玉琪,和方玉琪身后站着的瓢浮子、傅青圭也都瞧得大出意料之外。

  因为天地教主琼宫公主这一处置,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厉害,恶郎君崔如风在江湖上结了多少仇家,此次风声传出,大家知道他被废去武功,一定有很多人要找他当面羞辱泄愤。

  但绝没人取他性命,因为在五年之内,他每隔五日,就有一次经脉逆转,身受万刀碎割之痛,衔他入骨之人,谁愿给他一个痛快?

  这五年活罪,当真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一个罪恶滔天的淫贼,有这报应,原也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出之于一个和他毫无过节可言的琼宫公主之手。一个出身在天下武林公认最神秘,最难惹的雪山琼宫公主,当然没有吃过恶郎君崔如风的亏,也不会和恶郎君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因为琼宫公主也是女儿之身,她听到崔如风蹂躏妇女,淫孽深重,这样处置是替天下女人出气。

  但正当大家纷纷猜测之际,琼宫公主早已卓然起立,又冷冷的道:“方少侠认为本教主处置是否公允?”

  方玉琪微微一怔,答道:“教主处置教下淫恶之徒,废去他一身武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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