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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仓之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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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他老人家可是又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声音可比哭还难听。
  “后来听说了,井大人,方大人,你们都投了明主,有了靠山,都高升了!”
  赵白云老气横秋地在驴背上说:“后来又听说了,水涨船高,二位大人都进了紫禁城大内,当起皇差了……”
  像是哭的那种声音,小老头说:“我这个野老头子可是没有这个造化,也没有这个本事,到紫禁城去向二位朝见去……咳咳……哪里知道,水不转路转,却是在此荒山野岭,迎着了井大人你的大驾,这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总算见着了,岂非天意?岂非天意?!”
  井铁昆陡地拧身而起,“呼!”地落身于丈许以外,手上流星锤向后一收,倒提在手:“赵白云,你想干什么?”井铁昆怒声叱道:“井某人如今当的是皇差,你还敢拦路挡横不成!?”
  赵白云笑得嗳昧。
  “我可管不着你当的是什么差!这里不是京师的紫禁城,可不是你们的一亩三分地。
  山有山规,路有路规,嘿嘿……你知道吧,来到了十万大山,可就是你赵爷爷当家作主,由不得你们胡来!”
  铃声叮叮,小毛驴在刨着蹄子。
  夜风呼呼,飘动着四下的芦花,也飘动着赵白云满头如银须发,真有点画上神仙丰采。
  却是眼前各人都知道,这个貌似神仙丰采的老人,其实是一个心黑手辣、身怀绝技、最称毒恶、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真正是料想不到!
  井铁昆在屡次失利之下,满怀悲忿,待将全力部署,出奇制胜,在此长草地一鼓作气,把岳青绫等一举成擒,却是无中生有,半路里忽然杀出了赵白云来。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便宜的是岳青绫一行四人,临危而安,竟而作席地观,大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之乐。
  赵、井二人的一番对话,终使岳青绫等四人心里明白,怪不得赵白云要插手其间,且用如此毒恶手段,将这些大内锦衣卫士一个个活活吊死,原来他与井、方二人结有宿仇,这就难怪了。
  岳青绫心里有数,向着朱允炆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星月映照里莹白如玉。
  朱允炆小声说:“我们走吧……”
  岳青绫摇摇头,要他稍安忽躁,随即朱允炆耳边响起了声如蚊蚋般的声音:“您不要怕,有我在这里,谁也伤不了您……好戏这就上场了,等着瞧吧!”
  这几句话,岳青绫显然是用“传音入密”功夫,传送过来,声如蚊蚋,细若游丝,直听得朱允炆心里纳闷,暗暗称奇。
  却是这一霎,现场双方已起了极大变化。
  那一位职掌大内锦衣卫千户之职的井大人,显然已被赵白云所激怒,忍耐不住,一时断喝,声震四野:“大胆狂徒!”
  井铁昆用着空出来的那只手,向对方直指着,声色俱厉地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阻挡朝廷皇差,今天井大人就不信这个邪,先拿下你这个自负的老匹夫再说!”
  话声方顿,紧接着一声喝叱:“看锤!”
  右时霍地向上一起,运用右手腕子的一股巧劲儿,将一枚南瓜大小的流星锤送了出去。
  忽悠悠银光飞处,将一截银色链子带动,形成了蛇也似的一道奇光。
  “呼!”
  疾风声里,直取向驴背上矮小老人。
  矮小老人赵白云,早已料到了对方的有此一手,但只见他盘坐驴背上的身子纹风不动,却只利用两只小腿上的弹力,蓦地翻身而起。
  黑夜里,有似夜鸟翻腾。
  “噗噜噜!”
  随着衣浪的一翻,极是轻飘地又自坐了下来。
  井铁昆一锤走空,紧接着脚下一个前跨,再次一声喝叱道:“着!”
  随着前此出手那只流星锤的一收,另一只流星锤又自掷出。
  想是深知赵白云一身轻功了得,井铁昆眼前的这第二锤不是打人,是打驴。银光一点,直向着赵白云胯下那头小毛驴的头上直飞过来。
  小毛驴却也乖巧,绝不会站着等死。
  迎着对方飞来的流星,忽地向后一个打跄,驴头直起,险险乎闪过了井铁昆的左面流星锤。
  值此同时,骑在驴子背上的那个小老头儿赵白云,早已长啸一声,陡地拔空而起。
  好快的身子!
  随着他一起而落的身势,捷若飞猿般已袭向井铁昆当头,一只有脚脚尖,于此千钧一发之际,直向对方眉心踢来。
  井铁昆“嘿!”了一声,向后一个倒仰,“呼!”的一声,躲过了对方飞来的一脚。
  赵白云身势一盘,第二腿亦自踢出,紧擦着对方前胸扫了过去,眼看着他矮小的人影,一闪而前,足足飘出了八尺开外,落在大片翻白的芦花丛梢。
  老头儿轻功果真惊人,随着芦花波浪状的起伏,他矮小的身子,竟能站立在芦花尖梢而不折倒,月光下,直似踏波而行的仙人。
  目睹各人,无不为他杰出的轻功而震惊,就连以轻功见长的岳青绫,也不由为之动容。
  井铁昆躲过了对方的一双足尖,却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先时的一腔傲气,顿时荡然无存。
  自然,他不会就此甘休,随着他长躯的向左一闪,左腕翻处,“啾”的一声,打出了暗器“铁蝙蝠”。
  空中银光蹁跹,一阵子劈啪声响,那物什,钻天如燕,银星一点,直取对方脑门正中。
  赵白云“嘿”了一声,右手轻起,以中指直向对方暗器上点去。
  “嘣!”
  脆响声里,那枚小小物什,蓦地向下一沉,就在坠落地面一沉似落的当儿,“唏哩!”
  一个打转,却又向上扬起,一点飞星,直取向赵白云正面前胸。
  好快的势子。
  以赵白云之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物什的厉害,却不曾想到竟而灵活如斯。一惊之下,慌不迭向侧面一个快转,旋风也似地飘身丈许以外。
  却是那物什快得很,兜着袖沿直滑了过来。“嘶——”直在他左手腋下,划开了三寸来长的一道口子,霎时间,鲜血淋漓。
  这部位虽然说不上什么要害,不过皮肉之伤,却是痛得紧。
  赵白云怪笑一声,只疼得半身打颤。当下以极快势子,一连点了三处穴道,止住了流血。
  “好猴儿崽子!”
  随着这一声怪叫之后,矮小的身子早已拔起,快若鹰隼也似地,直向着背插红灯的井铁昆扑了过去。
  井铁昆叱了一声:“来得好!”
  声出,手起,“呼!呼!”疾风声中,已把手里的一对流星抡了出去。
  星月下两团银光,宛若流星掠空,一左一右,直向着赵白云身上兑挤过来。
  却是击了个空。
  眼看着这个小老人蓦地向上一挺,紧接着凌空一个疾滚,其势不变,直向着井铁昆扑了过去。
  “叭!”
  两只流星迎了个正着,发出了其音清澈、震耳欲聋的一声爆响,余音未尽的一霎,赵白云轻比猿猴的身子,已到了对方头顶之上。
  不用说,他是恨极了井铁昆这个人。
  随着他身势的一落,两只手交叉着,疾如飞电,直向着井铁昆身上撩去。
  井铁昆“啊!”了一声,陡地向后就退,可就慢了一步。
  “噗啦!”一声,随着赵白云的一式飞抓,大片肩衣,连着已掌大小的一片皮肉,当场给撕了下来。
  井铁昆“哼”了一声,只痛得差一点昏了过去,身子一连向后打了两个踉跄。
  猛可里,自他身后跃出了两个人,人手一支长枪,不容分说,直向着赵白云身上就扎。
  井铁昆经此巨创之下,不啻战志尽消。肩上伤处经寒风一吹,其痛彻骨,怪叫一声,飞身纵起,直向长草中遁去。
  却是岳青绫眼明手快,把握着眼前的一瞬良机,自不容稍纵即失。
  随着她身子的忽然站起,一声娇叱道:“打!”
  玉手掠处,发出了她师承的独门暗器蛾眉针。
  井铁昆闻声而警,慌不迭回身以视。
  这么一来,这一枚暗器便无巧不巧,正中在他两眉额心。岳青绫胸有成竹,这一枚蛾眉针上不用说力道十足。
  耳听得“哧”的一声,足足扎进去三四寸深浅,一时深入脑髓。
  井铁昆“啊!”了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来,顿时命丧黄泉。
  随着他倒下来的身子,身后红灯“呼”地燃烧起来,一时间劈啪作响,连同着干枯的芦苇也遭殃及,很快地烧了起来。
  岳青绫以奇快手法,乘虚而入,一招得手,更不少缓须臾,随着她身子的一个疾转,第二次发出了暗器蛾眉针。
  金光一线,细若游丝。
  “着!”
  这一手较诸先前更称奇妙,却是直取向眼前另一大敌赵白云。
  赵白云其时正以空手入白刃手法与一双怒汉恶战之中,目睹着眼前的一霎异变,不由得吃了一惊,才自警觉到眼前情势的不妙。
  说时迟,那时快,一线金光破空声里,对方独门暗器蛾眉针,已是逼近眉睫。
  其时赵白云手握双枪,慌不迭抬头翘首,施了个“巧望天星”的妙姿,那一枚蛾眉针便自险险乎擦着了他额头飞了过去。
  岳青绫绝不甘心就此放过了他。
  就在他翘首望天的一霎,第三次打出了暗器蛾眉针——“嘶!”
  一缕尖风,直袭而前。
  赵白云双手握枪,身势反挺,照说已无转动余地,却是这个老头儿,身法毕竟有过人之处。猛可里一个倒翻,施了个“海燕钻天”之势,“呼”地凌空翻起丈许来高。
  身法之巧快,叹为观止。
  话虽如此,却也无能躲过岳青绫处心积虑的二次出手。
  金光闪处,正中赵白云右侧腿根穴脉。
  由于劲道十足,一根金针几至没柄。
  赵白云“啊唷!”一声,在空中一个打滚,直落而下,脚方着地,一连两个踉跄,“噗通!”坐倒地上。值此要命关头,他却不甘坐以待毙,怪叫一声,双手在地面用力一按,一片飞云般纵身而出,不偏不倚,正好落身在那头小毛驴的背鞍之上。
  小毛驴久经豢养,不待主人招呼,拨动四蹄,箭矢也似地穿了出去。
  芦花似雪。
  眼看着一人一驴,即将消逝,驴背上的矮小老人,却忽地停住,蓦地掉过了身来。
  一面是皎洁星月,一面是噼啪作响的熊熊火光。
  赵白云那一张脸,无疑是神色惨变。
  像是猫头鹰样的,发出了一声怪笑:“好个丫头……想不到你赵爷爷惯日打雁,今夜却叫雁嘴啄了眼睛,今夜却会着了你这个丫头伤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往后走着瞧吧!”
  几句话直像是干号而出,听在耳朵里比哭的声音还要难听。
  话声出口,再不思片刻逗留,纵辔抖处,胯下毛驴箭也似地疾奔而出,一下子钻进了芦花深处,便自不见踪影。



   
(1) 
 
  火势之大,到处都发出噼噼啪啪声音,那些干了的芦苇一经着火,其势极快,极短的一瞬,已汇集成大片火海。
  红红的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却是因为风的一定方向,大火只是往北面燃烧,南行大可无碍。
  两个强大的敌人,一死一伤,形势顿为改观。
  先时会同井铁昆现身的两个锦衣卫士,眼看着岳青绫如此了得,早已吓破了胆,井铁昆既已丧命现场,所谓的“九子阵”,自是全数瓦解,当下哪里还敢在此逗留?彼此招呼一声,抱头鼠窜而逃。
  火势越烧越大,满天都是飞舞的火星,距离甚远,犹不禁烤得皮肤生痛。
  朱允炆长长松了口气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一行四人,这才无牵无挂,按着既定路程,继续前行。
  天亮时分。
  四个人来到了山脚之下。
  却是中途下了一阵蒙蒙细雨,除了皇帝朱允炆之外,每个人都淋得透湿。
  此刻,山雨初停,东方旭日所形成的玫瑰云朵,胭脂也似地染红了半边天,也染红了每个人的脸盘……
  附近鸡啼狗叫,已似有了人家。
  在一个看似农家打谷场的圆圆地方停了下来,朱允炆实在走不动了。
  当下崔化找来了一堆干草铺垫地上,朱允炆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岳青绫背过身子来,用一把牙梳在梳头,长长的头发又黑又细又长,被雨水淋得黑油油的,越加好看。
  宫天保身子不好,却还能支持,拄着拐棍坐在一边。
  崔化自承到附近去走走,可有人家暂时寄宿?即使歇歇腿,吃上一顿饭也是好的。
  这番经历,自是非比寻常。
  即使此刻,朱允炆只要略略闭眼,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便自想起连日来的那些惊险场面,那些死去的故旧,每一张脸,都淌满了鲜血,血淋淋的煞是怕人。
  却似只有眼前睁开眼睛的时候,目睹着身边佳人的一霎,才是温暖的……
  便是由于这番生死与共的邂逅、体贴,才在不知不觉之间,双方的距离更形接近。
  把一头长长的秀发,挽了个粗如儿臂的辫子,岳青绫仰起脸盘来,近近地向着身边朱允炆睇着。
  其时,她娇躯懒散,半倚着一堵土墙,脸上散罩着淡淡的一抹子红,模样儿甚是娇憨。
  长剑归鞘,平平地搁在身边地上。
  此时此刻的她,毋宁又回复到了她的娇娇女儿之身,然而,她却又知道,未来路上,仍然不尽太平,还得随时随刻要保持警觉。
  值得安慰的是,面前的这个人——朱允炆,在自己的保护之下,总算平安历险,暂时无损,往后还有好长好长的一段路要走,是福?是祸?谁又能事先知道……
  一阵狗叫声,崔化从老远跑过来。
  “好了,好了……有地方住了!”
  岳青绫站起来问:“这是什么地方?”
  崔化说:“这里是‘白水滩’……四面全是山,我给一家人说好了,他们房子还宽敞,在那里暂时住上一天,再走不迟,不知道姑娘您的意思怎么样?”
  岳青绫说:“房子够住么?”
  “够,够……”崔化说:“这家人姓李,是开磨坊的,房子又大又新,只要给他们几个钱,把他整个院子包下都行。”
  听说是开磨坊的,立时便想到了热热的豆腐,朱允炆立刻就叫起好来。
  岳青绫想了一会,点点头道:“好吧,我们就过去吧……”又说:“回头问起,就说我们是打安南逃难出来的,那边在打仗……”
  这个说词极是恰当。事实上近年以来,明军多次对安南用兵,迫使安南大举对境内之汉人报复、杀害,以至于时有难民扶老携幼亡命而出。
  朱允炆等四人,摇身一变,成了逃难的难民,倒是极其恰当,自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天还是朦朦的那种颜色,朱允炆就醒了,只觉着身上寒飕飕的,有几分凉!
  羁旅中有一份难耐的孤单、萧索……几上残烛欲熄,蜡泪淌满了半个瓷碟,摇曳着的昏黄灯光与窗外的一轮皓月映衬得分外有趣,透过敞开着的一面天窗,洒下来的一方月魄,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的床头,这就更令人颇生感触,而兴出一番幽怀。
  最近这些日子,他时常在半夜醒转,而后痛定思痛,便不得安眠,咀嚼着梦境里的酸甜苦辣……一回解颜,一回唏嘘,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及,也只有他自家心里有数了。
  来到李家,今天已是第二天。
  为了慎重起见,暂时不敢妄动。
  一来是朱允炆身子不舒坦,连日来惊吓过剧,需要好好休息,再者宫师傅、崔化身上都带着伤,再拼下去,都得躺下不可,即使武功最高的岳青绫,也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悲哀。
  她其实受有很重的内伤,只是一直用内功压制着,不使发作显露而已。
  崔化到外面打探消息,预计着最快也要明后天才能回来,这当口急也急不来,便只得在这里赖着了。
  这家主人姓李,是做磨坊生意的,李家家道殷实,在白水滩地方,算得上是首富。
  这一片宅子,原是为主人娶媳妇儿新置的,却为朱允炆一行四人占了先,预计着即使逗留个十天半月也不碍事。对于朱允炆一行此刻来说,正是再恰当不过,大可秣马厉兵以图来日。
  寒飕飕地刮着小风,银红纸糊的窗户一阵紧似一阵地响着,似乎满地如银的月光都被吹零散了。
  朱允炆倚着床栏缓缓坐起来——意外地,却听见了仅是一帘之隔的邻室,传过来岳青绫的轻轻咳嗽声音。
  他于是匆匆下地,披上件丝绵袍子,来到了她的房子。
  门帘方启,里面的大姑娘已有觉警。
  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直直地向他瞅着,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番神情反倒使得朱允炆一时愣住了。
  房子里静极了,除了夜风叩窗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四只明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互望着。
  便是,在那一盏迷离摇颤着的灯光里,双方奇妙地感触着一些什么……似乎是一直隔离在他们之间仅有的一袭薄纱也不复存在。
  良久,良久,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渐渐地,朱允炆走过去,挨近到了她的眼前,把面前这个香肩半露,秀发蓬松的美丽佳人,拥到了怀里……
  “你受凉了?”朱允炆轻轻在她脸上吻着。
  岳青绫微微摇了一下头。
  忽然她探出双手抱着他,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上。此时此刻,便是任何的一句话也是多余的了。
  感觉着她娇躯的微微颤抖,大颗的泪珠,已自她美丽的眼睛汩汩流出……
  抚摸着她柔细的一头长发,朱允炆的眼睛也模糊了。
  “委屈你了,小绫……”
  却是勾上来的一只玉腕,压低了他的身子,一双火热的嘴唇,便自紧紧吻在了一块。
  银红纸窗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在摇碎了的迷离灯光里,两个人的身子,已紧紧拥抱在一起……
  天色淡淡的有些亮了。
  稼场雄鸡刚刚叫了一声,却引得群狗的一阵吠声。
  朱允炆猛地由睡梦中惊醒。
  此时此刻,残灯早已熄灭,满屋子是那种灰蒙蒙的颜色,却只见,岳青绫半裸的身子,站立床前,正用着奇快的速度在穿着衣服。
  朱允炆不由一惊,慌不迭坐起“你……”
  “嘘!”
  岳青绫手指按唇,轻轻地嘘了一声。一面用奇快的动作,穿着鞋袜。
  狗仍在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快起来!”
  附在朱允炆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岳青绫已把一口长剑抽了出来。
  朱允炆吓得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岳青绫“嘘!”了一声,身子一个快闪,已来到了窗前,隔着一层窗户纸向外听了听,回过身子,向朱允炆挥挥手道:“快藏起来,别出来。”
  身子一个快闪,已来到了门边,紧接着开门闪身门外。
  像是一片云样的轻巧,岳青绫已翻上了瓦脊。
  冷风一阵紧似一阵,天色是灰蒙蒙的那种颜色,狗仍在叫着。
  李家大院,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儿声音。
  蓦地,一个人飞快的身影,正由斜面院墙上蹿身而起,嗖地落身眼前。
  岳青绫忙自伏下身子。
  却听着“叭!叭!”两声拍巴掌的声音,一个人霍地由正面草廊闪身而出。
  两个人迅速地会合一起,喁喁低语着什么,不时还打着手式。
  岳青绫由这个角度打量着他们,把他们看了个一清二楚,二人一式的蓝色紧身衣裤,头扎网巾,虽不曾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却使人一望之下,即知道他们是来自大内的锦衣卫士。
  好厉害!居然被他们摸到了这里。
  两个人用手比划了一番,东指指西瞧瞧,似乎还弄不清楚要找的人究竟住在哪里?
  岳青绫悄悄把身子退后,绕到了瓦脊的另一面,飘身下地。
  便在这时,二人之一的一个瘦子已闯入眼帘。
  瘦高瘦高的个头儿,背上背着个丁字拐,一张吊客脸,配着一双灰白灰白的眉毛,那样子真像是俗画上的白无常。
  打量着面前的房舍,这个人忽地袭身而近,或许是过于专注,竟然不曾注意到近在咫尺之间的岳青绫——猛可里有所警觉时,其势已有所不及。
  岳青绫其时以奇快之势,蓦地扑身而前,长剑如龙,只一下已搭在了对方肩头。
  这人“啊!”了一声,便自呆呆立住。
  冰冷的剑锋,紧紧压在他的肩上,只消向侧面略有移动,瘦子这一颗项上人头便难以保全,吓得他面色惨变,一动也不敢动地愣在了当场。
  岳青绫很可轻而易举地一剑结果了他,但是连日杀人太多,有些于心不忍。
  当下冷冷一笑,于抽剑而回的同时,左手轻翻,施了一手“白鹤下啄”的点穴手法,只一下已点中在对方背后志堂穴上。
  瘦子“吭!”了一声,便自不再移动。
  岳青绫以奇快手法点了对方穴道,身子却不稍停,一个打转,已隐身壁角。
  便在这时.另个人的影子,已飞身眼前。
  手上持着一口鬼头长刀,浓黑浓黑的一双眉毛,脚下极是利落,像是轻功不弱,这人身子一经现出,起落之间,已临向伫立原地的瘦汉身后。
  猝然间发觉到同伴的有异,这人忽地一怔道:“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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