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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情仇(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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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庭庙堂中,东林党的事件愈演愈烈,真到了烈火焚天,血腥触鼻地步;读书人也丢下书本亲近血腥了。
  卅余岁的店伙将酒菜送上,用职业性的口吻说:“小店的酒菜,在本城是颇有名气的,希望客官满意,请问还有何吩咐吗?”
  他接过店伙斟满了的酒碗;这里喝酒是用碗的。
  “小二哥。”
  他喝了一口,用手往对面书坊一指:“那间崇文书坊,生意好像差得很。早些年在下曾经到过贵地,好像那儿不是书坊。”
  “哦!不错,客官大概是三年前经过此地的。”店伙的脸也转向门外:“书坊开了三年,以前是开赌场的。”
  “赌场以前……”
  “是开木器店的,再以前好像是草药店。”
  “对,草药店,店主是彭老先生。”
  “咦!你怎知道?”
  店伙颇表惊讶:“听人说,是彭郎中彭浩然,那已经是廿年前的事,我已经记不起来了。那时我还小,住在东门外云虹桥旁。”
  “浩然公是家父……”
  邻桌是三位中年食客,其中一位长了一个糟鼻的人扭头注视。
  “咦!你……你就是彭郎中的儿子?”那人一脸惊讶:“彭郎中卖掉家当迁至外地谋生,转眼就是二十年。你一定是魁小哥了。”
  “哦!大叔是……”
  “东街左家的大牛……”
  “哎呀!原来是大牛叔。”
  彭政宗离座含笑招呼:“大牛叔,何不过来坐?很抱歉,小侄离开时年方七岁,能记起的人和事都模糊得很,不提起真无法唤起记忆呢!”
  左大牛向两位同伴打过告罪的招呼,过来和彭政宗共桌。
  彭政宗招手请伙计加碗筷。
  “小魁,廿年才还乡,大概走了不少地方吧?”
  左大牛问:“令尊呢?”
  “家父十年前逝世了。”
  他黯然地说:“小侄自幼失恃,家父廿余年精研医道,父子俩相依为命。他老人家生前救人无数,没料到自己天不假年,遽归天府上
  “咦!令尊医道精深,十年前,令尊不过五十盛年……”
  “一言难尽,那是一次意外。”
  他深深叹息:“他老人家用自己试药,不幸……哦!大牛叔,小侄返回故乡,想买一处店面开药肆兼悬壶行医,人地生疏,昔年的乡亲小侄都不认识,办起事来真不容易,这附近能买得到店面吗?小侄有京师太医院所设专科受业凭证,专攻六科,五年三试取得医士凭证,且在京师行医十余年,希望能为故乡的乡亲们,尽一些心力。”
  左大牛的脸沉下来了,举碗喝干了一大碗酒。
  “牛大叔,怎么啦?”
  他眉心紧锁追问:“有什么事烦心吗?”
  “贤侄,你想在家乡开业行医?”左大牛问。
  “是的。”
  “你爹在这里的事,你都记得吗?”
  “是的。”
  “包括区大爷的事?”
  “是的。”他的答覆十分肯定。
  “区大爷仍然是本地的最有权势人物。”
  “我知道。”
  “他没忘了你爹不替他的儿子治病的事情。”
  “这不能怪我爹呀!”
  他大声说:“他儿子的身子都冷了,气已经接不上……”
  “贤侄,他只怪你爹见死不救。”
  左大牛摇头苦笑:“你爹的离开……”
  “我知道。”
  他点头:“区大爷放出话,要和我爹没完没了,所以我爹才卖了家业远走他乡,为的就是避着他。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他应该知道我爹并非见死不救,而是我爹已无能为力:::”
  “他如果会知道,就不配做咱们裕州的大爷。”
  左大牛拍拍他的肩膀:“大爷们的想法和做法,都与常人不同的。贤侄,回来看看无妨,其他,最好别提,听我的劝告,看了之后赶快离开。”
  “这……不。”
  他坚决地说:“小侄仍然打算开业,明天就找店面。”
  “你……如果区大爷……”
  “我会应付的。”
  他淡淡一笑:“目下最重要的是,顶下或者买下一间店面,三五百两银子应该够了,大牛叔,我愿委托你经手,我会奉上最高的中人钱。”
  “这……好吧。”
  左大牛一口喝了半碗酒:“我替你打听。你现在……”
  “小侄目前暂时在昆阳客栈落脚。”
  他从腰囊中取出两锭十两重的金元宝:“大牛叔,这是定金,你可以全权作主,最好是在寺西街找到店面。”
  “你先不要给我。”
  左大牛拒绝接受:“百十文钱都会出毛病,你这两锭金子放在我身上,什么古怪的事都可能发生,谈妥了我再去找你。这里金子市价是一比七,宝泉局的官价还是一比四,你都用金子交易?”
  “是的,金叶子与元宝,银子不好带,京师宝泉局的银票仅限在开封兑现。”
  “看样子,你是发了财回乡了。”
  左大牛苦笑:“如果我是你,一定到府城开业,以免……”
  “月是故乡圆,大牛叔。”
  他替大牛叔斟酒:“要发财,我在京都就可以发。回乡,也是我爹的心愿。”
  口口         口口
                        口口
  茶楼酒肆,是传播消息的好地方。
  彭政宗与左大牛在福星小店高谈阔论,亮出了黄澄澄的金元宝,这消息当晚便在街坊传扬开来。
  一早,寺东街的左大牛正在梳洗。
  他是本地颇有名气的木匠,在一家木器店上工。今天为了彭政宗的事,准备歇一天工替彭政宗找店面。
  这种安贫乐道相信宿命的人,做事踏实极守信用,早年曾经受到彭政宗的父亲彭郎中的照顾,现在替彭政宗办些小事理所当然。
  “大牛,外面有人找你。”他的妻子在堂屋大声向里叫唤。
  他匆匆洗漱毕,匆匆出到堂屋,看清踏入大门的两个人,不由心中一凉。
  两名壮实的大汉,大马金刀地往条凳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脸上有狞恶的邪笑。
  “大牛哥,早。”一名大汉狞笑着举手打招呼。
  “六爷七爷早。”他欠身发笑着答。
  裕州的武林领袖人物,以住在西门的区大爷稳坐第一把交椅。
  不仅是在本地、在外地也大大的有名。
  江湖朋友提起宇内三奇,可说无人不晓。
  摩云手区振伟,排名宇内三奇的第二位。
  在本地,连高高在上的官绅,也尊称他一声区大爷。
  这两个大汉六爷七爷,正是区大爷手下的两个得力跑腿,陈六吴七。
  至于他们的真名,恐怕只有区大爷才知道底细。
  没有人敢当面叫他们陈六吴七,称他们为六爷七爷便不会有麻烦。
  “大牛哥,我知道今天你不上工,有别的事要办。”
  吴七皮小扳不笑盯着他,像狼盯着羊:
  “近来很好吧?妻子儿女大概都没病没痛的。大牛哥,要想保持一家大小平平安安,凭良心说,真不容易。”
  “是啊!真不容易互”
  陈六接上腔,有板有眼:“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又避得了意外呢?譬喻说,锯子一不小心锯断了手指头,凿子掉下来戳破脚背等等,运气好,过三两天就会好起来:运气不好,天知道会不会又溃又烂把命送掉?”
  “所以,一切都得小心在意。”
  吴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显得十分关切:“最好什么意外都不要发生,更不要发生你那儿子小牛跌破头,或掉进阴沟什么的,是不是?”
  “要不发生意外并不难。”
  陈六拍拍胸膛:“听我陈六的话,错不了,我可以替你开保单。譬喻说:彭小魁买店的事,按我的方法办,就可以保证你不但有好处,而且坏运气,一定远离你老哥。天下间的神鬼都是势利眼,他们决定不帮助倒楣的人。”
  “今天咱们谈到这里为止,你忙你的。”
  吴七站起拍肚皮,表示十分写意满足:“如果你拿定主意,不妨去找我商量,我等你半天,午刻一过,你就不必去找我了。呵呵!再见。”
  两人一走,左大牛站在堂屋里发楞。
  近午时分,他进了吴七的家。
  吴七并不住在区大爷家里帮闲,住在姘头洪寡妇家里。
  买店面的事,进行得相当顺利。
  次日一早。
  彭政宗带了十锭金子,进入寺西街原来开设靴店的唐二虎家。
  唐二虎、牙子李常、中人左大牛、买主彭政宗,该到人的人都到齐了,就在堂屋供奉孙膑的神案下坐下来商量(制靴业的行神是孙膑)。
  连房带地计银四百五十两,屋是三连进,单门面。
  立了书契画了押,一切手续皆由中人认定合法,彭政宗共付出八十两金子。
  八七五十六,四十两算是牙子的佣金。
  彭政宗大方,另给了左大牛十两金子作谢礼。
  自始至终,左大牛一直就惶诚惶恐,一直就由牙子李一个人说话。
  次日一早。
  彭政宗带了契约,自己的迁籍文凭、路引,到州衙办理入籍定居列册手续。
  签押房那位书吏,看过所有的证明文件,将一堆文凭向外一推,语音像打雷:“不行,你还有许多手续尚末办理。”
  “公爷,难道有那些文凭不合法吗?”他沉着地问。
  “当然。”
  书吏说:“你的行医凭证所列的六科,都必须先到府城正科司备案待查。本州典科所只核发疮疡科、小方脉、接骨科和祝由科。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到典科所找赵医士。还有,房地买卖登记缺乏坊长书名画押,你迁不进这家房屋。”
  “这……”
  “我告诉你。”
  书吏的语音阴森森地:“唐记靴店的物主非唐二虎,你这张契约不值半文钱。你应该先到衙门里查问清楚,以免无谓的损失。”
  他楞住了,真有点不妙。
  没有住处,他不能办理落籍定居;不能到府城正科司备案待查,他不能在此地悬壶行医。
  真是见了鬼啦!
  偌大的州城,十三科仅核发四科,简直岂有此理!
  鬼才会相信。
  他狼狈地去找左大牛。
  左大牛的大门关得紧紧地。
  到了唐记靴店,店掌柜一口咬定没有唐二虎这个人。
  他去找牙子李常,邻居说李常搬到府城去了。
  强龙不斗地头蛇。
  他果然被蛇咬了一口。
  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死汉。
  他算是栽在赖汉手上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华灯初上,他在客栈的店堂独自小酌,一壶酒下肚,思路纷纭。
  他这个在京都混,在天子脚下见过大场面的人,回到了故乡,简直任何事都办不成办不通。
  当然,他知道问题所在。
  斟酒的手被人按住了,两个青衣大汉打横落座。
  “放聪明些,兄弟。”
  阻止他斟酒的大汉淡淡一笑说:“趁现在能走,还是走的好。”
  “哦!两位是……”
  “三班六房里的。”
  那人说:“六房中最令人害怕的一房。任何时候,我都会举出一百个借口和理由,把你弄进去快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他点头:“是区大爷授意两位,来提善意警告的?”
  “你明白就好。”
  另一人笑笑接口:“不必追究是谁授意的。身在公门好修行,咱们是身不由己,但冲早年令尊的情份,咱们特地指示你一条明路,就算是咱们一点点天良发现好了。”
  “你如果欠缺盘缠,多少我会替你张罗一些。”
  最先发话的人语气相当诚恳:“给你两天工夫,尽够了,届时如果你还在,那么……:”
  “我们如果不来找你,会有别的人来。”
  另一人说:“希望明天太阳下山之后,你已经离开本州城了。兄弟,好自为之,多保重。”
  两人拍拍他的肩膀,苦笑着摇摇头出店走了。
  两天一夜,他并不焦急。
  他招呼店伙准备坐骑。
  不久,携了一只大马包,在店门将马包系妥。
  他心中有数,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下,自从吩咐店伙备坐骑开始,已经有不少人因他的举动而忙碌了。
  坐骑缓缓出了朝日门,已经是辰牌将逝。
  蹄声得得,越过潘河上的云虹桥,大道开始向东北延伸,似乎通向天尽头。
  这是通向舞阳的大道,中间岔出一条小径,通向俗称小武当山的黄石山。
  该山据说是葛仙翁修真和飞升的地方,距州城约五十里,是玄门弟子的圣地。
  那儿是他真正的故乡,也是他祖茔的所在地。
  坟园位于山南的火精岭下,他要将父亲的灵骨安葬在祖茔内。
  距云虹桥约三里地,有区大爷位于城外的摩云别庄,地当大道北首,是往东行必经的地方。
  他要赶路,来回一百里,光阴宝贵,他必须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返回。
  过了桥,健马四蹄逐渐加快,三里地转瞬即至。
  当通过庄门口时,他看到庄内的人正在集合、备马。
  “你们最好不要*反我,天杀的。”他心中发出怨毒的咒骂。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守本份的好郎中,迄今为止,他还不希望在故乡父老的心中留下坏印象。
  叶落归根,他的确有在故乡安份守己生活下去的打算,能忍则忍,忍不了再言其他。
  他毕竟年轻,修养不够,野性仍在,忍不下去愤火上冲,将是可怕的灾祸。
  午牌末。
  他到达火精岭的墓园。
  马包中带有骨匣,香烛、祭品、工具……一切早已准备妥当,开始在乃母坟旁留下的墓地挖坑。
  母亲仙逝时,他年仅三岁,在他的印象中,乃母的音容笑貌没留下多少可以让他怀念,太遥远了,模糊得像是天外的天,山外的山。
  蹄声急骤,山下来了不少人马。
  他已将乃父的灵骨匣安放好,上祭奠酒毕,跪下双手捧起泥土轻轻洒落在匣上,口中喃喃地祝告:
  “孩儿已经遵爹的嘱咐,万里迢迢将爹迎返故土,与娘于仙界相聚。至于孩儿是否能在故乡造福桑梓,惟有希望爹娘在天之灵庇佑孩儿……”
  蹄声已近,人马来势如潮。
  他虎跳而起,手握铁锹虎目睁圆。
  “谁敢纵马踏墓园,我要他后悔八辈子。”
  他的吼声震耳欲聋。
  惊心动魄:“决不宽恕!”
  来了八人八骑,领先的人是陈六。
  没有人听他的,陈六一马当先,冲到墓园口。
  一声怒啸,他火杂杂地迎去,在墓园口上迎个正着。
  陈大手中的马鞭特别长,本来就是用来揍人的长马鞭,缠皮手柄极为趁手,三不管先下手为强,健马冲入园口,马鞭呼啸着劈面猛抽。
  “叭!”铁锹架住了马鞭,锹尖向前吐出,利刃似的刺入马颈侧,几乎把马头铲飞,健马向前猛栽。
  陈六太过自信,以为这一马鞭内力如山,铁锹必定被抽跌,却没料到马鞭反而弹开,锹乘势追击毙了坐骑,骤不及防随马向前栽。
  彭政宗怒火焚心,狂野地丢掉锹,伸猿臂接住了下栽的陈六,左手着肩五指疾收,陈六的右肩骨裂肉碎。
  “呀……”彭政宗的怪叫声惊心动魄,在陈六的身躯倒地之前,右手已连劈了五掌之多。
  “砰!”陈六摔倒在后到的另一匹坐骑前。
  七匹后到的马已勒住了。
  七骑士纷纷抢下。
  陈六的双耳不见了。
  他的右小臂断了,右脚的膝盖碎了,在彭政宗急速挥动的铁掌下,身上的零碎如被利刀所削一一掉落。
  七骑士看到了陈六的惨状,大惊失色。
  “呀……”怪吼声又起。
  陈六的完好左脚被彭政宗抓住了,身形飞起,在怪吼声中,向涌来的七骑士飞砸。
  人掷出,彭政宗重新拾起铁锹。
  “我要杀光你们。”他怒吼着挺锹冲出。
  陈六的残废身躯,压倒了两个走避不及的骑士。
  吴七从怀中拔出一把匕首,大喝一声揉身迎上,身形一闪,想先诱出铁锹以便贴身攻击
  铁锹攻出了,身形捷逾电闪的吴七,竟然未能躲开铁锹一击,铮一声匕首被锹击飞,第二锹的雷霆打击接着光临,噗一声拍在右肩上。
  “砰!”吴七飞抛两丈外,砰然堕地翻滚。
  “呀……”彭政宗的怪吼震耳欲聋,一闪即至,铁锹猛劈而下,卡嗦一声,吴七的右小腿齐膝分家。
  “这家伙疯了!先退!”有人大叫。
  “啊……”吴七的惨叫动魄惊心。
  陈六躺在园口外,成了个血人,有气出没气入,离死不远。
  彭政宗丢掉铁锹,一把拖住死马,一手拖着只有半条命的吴七,拖至园口外往前走。
  “我不杀你们。”
  他放下伤的人死的马,向脸无人色的六骑士说:“我要卸下你们的狗爪子,弄掉你们的五官,杀你们污我之手。谁上来?来……”
  “你的祸闯大了。”一个高瘦的打手心虚地说。
  “不会比天大。”
  他平静下来了:“回去告诉区大爷,有什么绝活,抖出来好了,再玩弄那些阴毒的手段,我保证今后裕州城将血流成河。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把这两个狗腿子弄走,先到仙翁观找老道们治伤,他们拖不了多久,早些医治死不了。”
  他不再理会这些打手,扭头回到坟茔,开始覆土。
  城门关闭的前片刻,他策马进了城。
  那两位公门仁兄,在店里等着他。
  “辛苦辛苦。”
  为首的人阴笑着说:“看你的坐骑快崩溃了似的,跑了不少路。”
  “来回一百里多一点。”
  他取下扛在肩上的马包:“打折了一些狗爪子。在他们提出控告之前,两位请不要来打扰好不好?拜托拜托。在下离境的期限,还有一天一夜,没错吧?”
  “在下……”
  “我不是现行犯,你也没有拘签。”
  他笑笑:“而且,现在你们没穿公服,万一出了事,恐怕会影响两位的前程呢,老兄。”
  他做了个鬼脸,挟着马包向里走。
  “怎样?”
  另一人向同伴低声问:“区家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我看靠不住,不像。”
  为首的人说:“陈六吴七两个家伙,练的是内家拳,气功火候精纯,不怕刀砍剑劈,怎会被这小郎中废了?不可能的,定是区家的人危言耸听,别具用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另一人悚然地说:“万一是真的,咱们俩动起手来,倒楣的决不会是他。”
  “他敢?他……”
  “他为何不敢?他孤家寡人一个,反正在这里已没有他容身之地,闯了大祸往天涯海角一走,或者进山当强盗做绿林大王,你奈他何?”
  “这……”为首的人打一冷颤。
  “所以,不能*得太紧。走吧!从长计议。”
  口口         口口
                        口口
  掌灯时分。
  彭政宗出现在隆中酒楼的楼上雅座。
  食厅相当广阔,中间设有十副座头。
  两厢,是用屏风隔开的真正雅座,女眷也可以光临。
  当然,大家闺秀,是不会到此地来的。
  他在临街窗的一副座头落坐。
  向店伙交代酒菜毕,这才留神打量四周的食客。
  灯火明亮,每一桌皆有两盏高脚灯,壁灯共有八盏之多。
  厢座里人声嘈杂,有粗亮的男人嗓门,也有娇俏的女人嗓音,到底有多少食客,无法看得见。
  厅中十桌已有六桌食客,都是些衣着华丽的体面绅士,几乎每一桌都有三两个仆人在旁听候使唤和斟酒,不需店伙照顾。
  只有他这一桌人数最少,桌面却很大,本来就是宴客的大方桌,十样大菜可以一齐上。
  他孤零零一个人,似乎未引起任何食客的注意,没有人认识他。
  右邻的一桌有七个食客,两个仆人。
  那位上菜的店伙生得五短身材,长了一张年轻但憨厚朴实的的面孔,正在笨手笨脚地上菜。
  七个食客根本没有人注意店伙的存在,都在低声交谈。
  “你可以走了,这里不要你们招呼。”
  一位仆人向店伙说:“摆好菜就行了。”
  “是的。”
  店伙抬起端菜的食盘,卑谦地陪笑欠身后退:“有何吩咐,可知会柜上的伙计一声。”
  店伙下楼走了。
  彭政宗的目光透过敞开的大明窗向外瞧。
  下面街道上逛夜市的人,一个个神色悠闲,嘻笑之声此起彼落。
  对面自己落脚的昆阳客栈门口,旅客们进进出出毫无异状。
  远处的开元寺广场灯火辉煌。
  隐隐传来锣鼓声,那是江湖卖药人与卖艺人在开场子。
  虽然在这里看不到开元寺广场,但听得真切,这些喧闹声是多么熟悉啊!
  依稀,他的幻觉出现了童年的快乐时光,似乎他正处身在那些欢乐的拥挤人群里,与玩伴们在各处追逐嬉戏。
  时光倒流了,幻象似乎愈来愈清晰。
  这是他生长的地方,人和景物似乎仍是廿年前的老样子,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他的根在这里。
  冥冥中,有一条看不见的长绳,不管他经历了多少风霜、困苦、和欢乐,时日一久,这根长绳仍然把他拉回到根生长的地方来。
  他要回到生根的地方,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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